风、何飞甚至是明明有家有室的易铭玺全都榜上有名。
第八章 妖孽3
琉璃一路看到最后,真的要啼笑皆非起来。这样白烂的感情纠葛,一个月至少出现次。这年头爱情是至高无上的挡箭牌,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辜负什么,到最后十有都可以归结到“因爱之名”。这种消息也就一两周的有效期限,过去之后谁还有耐心记到天荒地老不成这道理连她这样的菜鸟都懂得,难道自己无限担惊受怕的一件事,到最后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那一天封琉璃终是没能待在公司里,她将手中绞得破抹布一样的报纸物归原主,甚至还嗫嚅着说了声“谢谢”,便在众人面面相觑之中烧红着脸跑掉。她逃出了写字楼,跑到最近的报刊亭,将所有能找到的报纸杂志一份一份翻开,紧紧盯上去,不肯放过只字片语。报刊亭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秃头男子,难得的好涵养,反正没有生意,便睁只眼闭只眼由她去可当封琉璃从包里掏出件东西,开始趴在那里旁若无人地写写画画的时候,老板再好的脾气也忍耐不住了,大叫道“喂你干什么啊你”封琉璃如梦方醒,抬头看一看老板铁青的脸色,再低头看一看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拿出来的水笔,几乎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她忙不迭道歉,忙不迭解释自己魂不守舍,忙不迭掏出钱来“我买的,我都买了”老板恶狠狠地将她手中的二十元钞票夺过,恶狠狠瞪她,恶狠狠目送她通红着一张脸抱着满怀的报纸夺路而逃。
直到琉璃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嘀咕了一声“钱多烧的,小丫头片子”却终究忍不住将琉璃研究过的那些报纸挑出来,仔细翻了翻。全都是些再平常不过的八卦消息,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真闹不明白这些小丫头片子在想什么
的确是些“再平常不过的八卦消息”,厚厚一摞报纸摊开来从头看到尾,各家媒体自有其夺人眼球的花招,堪称五光十色精彩纷呈;可真正论及事件分析,却几乎众口一词,死死咬住“奸情”二字。也许是昨晚onze的片花真的带给了记者们极大震撼,无一例外的,所有的报道中都不忘提及葛幕风,他彻底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个四两拨千斤,便将绝大灾祸变成桃色消息,将尖锐问题变成花边新闻,这就是“飞越”的公关能力,还是何飞个人的魔法呢
封琉璃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身边堆满报纸,忍不住开始咬手指。高远的声音犹在耳边,那样冷淡、泛着铁锈气息的声音
“你真的想知道吗人都会变的,夏小伊也不例外”
小伊,我相信你,即使改变,你依然是你。
可是可是你真的能相信何飞么
封琉璃纠缠于莫名其妙的不安感之中,手机响了好几声才听到。她手忙脚乱去接,电波那一边传来的却是卓乐的声音依然像防贼似的。
“怎么又是你夏小伊呢”卓乐的心情可想而知的糟透了,声音又高又尖。封琉璃不禁暗自纳闷,怎么会打到自己的手机上找小伊哦,是了,她想起来了,虽然是自己的手机,却装着小伊的si卡。
“去叫她接电话。”卓乐命令。
封琉璃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小伊还在屋里睡觉,我人在外面”
卓乐的声音猛然截断,片刻后冷冷一笑“你倒真放心。那娇小姐,说不定正在屋子里头寻死觅活呢”
琉璃即使是个泥人,也多少有三分土性,听到这话终于恼怒“小伊才不会做傻事请你不要咒她”
“咒她呵呵,我可没那闲工夫,光给她擦屁股还来不及呢我倒真心希望她此时还活着,活得好好的,省得我之前多少功夫打了水漂儿。”
暗蓝色的火苗再次窜了起来,一天之中第二次,那股绝大怒气在封琉璃的四肢百骸中激荡,幸好是电话,无论如何总算隔着一层,借着这怒火的力量,天生的胆小症不治而愈。封琉璃强自压抑着怀中怦怦的心跳,一字一顿说道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强硬“卓总,很感谢你还有,昨天晚上小伊的确的确错了,但你也有错,无论如何你一定都有错你还有何飞何董无论如何小伊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我很清楚的所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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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妖孽4
封琉璃“所以”了许久,实在是不知道该“所以”什么才好。电话那边寂静无声,甚至连电流的杂音都渺不可闻。琉璃只觉得自己积蓄了许久的勇气正在慢慢流逝,而空气正在渐渐凝结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卓乐招牌式的冷笑声才再一次响起,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你倒忠心那草包大小姐,倒是养了条好狗。”
琉璃捏着电话的手不住颤抖,几乎将它摔在地上,她忽然理解夏小伊了如果此时自己正站在卓乐面前,说不定也会甩她一耳光的。
“总之,如果她还没死,叫她继续睡好了。从早上到现在,一个半小时内我接到了七件工作的终止通告,很好现在的确是睡觉的时候总之从今日起,原定行程表全部作废,叫她老老实实待在屋里,把座机拔掉,手机保持二十四小时开通,除了我除了我和何飞的电话,全都不准接。关键时刻,一定叫她把嘴闭紧了,至于其它的,全都交给公司还有,替我转告她,我们之间的帐,会有时间慢慢算的你听明白了么,封小姐”
虽然笃定小伊不会办傻事,可经过卓乐这样一番阴阳怪气,封琉璃拿着钥匙开门的时候,心中难免有一丝忐忑。幸好,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要死要活的蠢货;幸好那样的蠢货绝不是这故事中的主角夏小伊安然无恙,依然胡乱套着那件当睡衣用的宽大男式t恤,赤着脚踩在木地板上,望着墙上挂的瑞梵菲尼克斯的照片发呆。像是根本没听到琉璃回来了似的。
“你吃饭了么,小伊”封琉璃犹豫了片刻,试探。
“不饿,不想吃琉璃,帮我去买盒烟上来吧,我心烦得很。”
“不是只有饿了才要吃饭。你忘了上次上次何飞来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他的”
“好了”夏小伊忽然跳起来,“别唠叨了,你不是我请的老妈子好不好”
封琉璃的脸色忽然一白,猛地住了口。夏小伊定定望了她好半天,猛地将眼睑垂了下去,拼命抓着自己的一头乱发,直到将它们抓成一团鸟窝,语气一软到底“好了,琉璃,求你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烦得很,真的烦极了对不起,琉璃对不起”
封琉璃没有接口,只是默默坐倒在门边的矮凳上换鞋子,默默走到厨房,开了一盒牛奶倒进杯子里放入微波炉,又打开煤气灶有条不紊地煎鸡蛋。在抽油烟机嗡嗡的声音里,她听见客厅有什么东西砸在墙上,紧接着,就是哗啦啦的一阵响
琉璃端着温牛奶和荷包蛋走回客厅放在夏小伊身边,看都没看被一只靠垫砸下来的相框。夏小伊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她乖乖吃了鸡蛋,又把牛奶喝到涓滴不剩,两只手死死攥住玻璃杯,头深深垂着忽然,一滴眼泪“啪嗒”一声,掉进了空玻璃杯里。
“好点了么”琉璃问。
小伊点点头。
“卓乐来电话了。”
“哦说什么”
“就是叫你别乱接电话别出门,还有原定的安排都取消了其他没什么。”
“真的”
“恩”
夏小伊“嗤”的一声笑“琉璃你真是不会说谎”
封琉璃也忍不住笑了。
好久好久,小伊突然问“那何飞有电话来么”
封琉璃一愣,摇了摇头。
小伊“哦”了一声,端着杯盘站起身来,慢悠悠拿进厨房洗掉。
“瑞梵菲尼克斯就是吸毒过量死的;我也知道好几个圈子里的朋友,他们就常嗑药可是我真没想到真没想到我一直以为那只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只是个故事而已死神竟然那样近”
“小伊,这件事你到底知道多少”琉璃忽然问。
夏小伊似乎一愣,回过头望着她,茫然道“什么事”琉璃还未回答,她已醒悟过来,“你是说onze的事”
第八章 妖孽5
“我不知道那电影叫什么,我知道我是局外人,可是高远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夏小伊似乎非常不愿提及这个问题,断然截住了她的话,“我不管高远说什么,总之我没有做亏心事。我不知道,何飞也不知道,我是不能给卓乐打包票但我和何飞,我们两个绝对没做亏心事。何飞对我说过,他说要给我一个惊喜,他说会帮我拿到角色,他其实真的没做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谁都没料到。”
夏小伊的回答好像是一连串的呓语,反反复复,缠夹不清。待她说完,封琉璃终于小心翼翼的问出了那个她早就想问的问题“你似乎很信任何飞”
“当然了,”夏小伊猛地回过头,“那当然有他才有今天的夏小伊琉璃你知道吗有一天会有一个陌生人突然如命运般来到你面前,递给你一盏灯,指给你该走的道路何飞就是这样的人,我当然相信他我为什么要怀疑他对我说他说我欣赏你,所以一定会让你走到本就该属于你的舞台之上;这是我单方面的执念,所以你只要欣然接受就好,什么都不必多想我答应他了,所以我绝不胡思乱想。”
“命运”封琉璃低声重复。这个词委实太过强大,太过不可抗拒,极致浪漫,令她完全无可反驳。
原以为接下来的时间会安稳度过,可还不到下午两点,电话竟又响了起来。小伊一看来电显示的号码,转手就递给了封琉璃。
“怎么还是你你还在外头鬼混你到底是怎么做助理的”卓乐的喝骂声犹如一连串的爆竹,在半空中次第炸响。
封琉璃待她吼完,才咽了口吐沫,沉声回答“小伊在,不过你还是和我说吧”亏得不久前才吵过一架,她对这个夹带强烈压迫感的女霸王,似乎产生了少许免疫力。
卓乐十分急切,也不和她计较,径直吩咐“那好,你对夏小伊说,叫她准备一下,今天晚上在丰台媒体中心录节目,地方她去过的。公司现在被她惹来的人围住了,我出不去,车也出不去,可晚上那个节目必须上,我会想办法,总之叫她收拾好等着对了,她那个红色的车子太显眼,如果不想把人招去你们的住处,最好别开我不能跟去,可无论如何这次不允许出任何状况,懂么”
“等,等等”封琉璃叫起来。她实在跟不上卓总过度跳跃以至于前后迥异的思路。这风口浪尖上还上什么节目不是要“冷处理”么她尚且一团混乱,小伊已抢过手机,以一种无可比拟的平和语气说道“是我。前面基本听到了,你继续说”
卓乐这一次竟没有发脾气,甚至连句废话都没讲;而夏小伊也大反常态,一边仔细聆听一边“嗯嗯”答应,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大约五分钟之后,她轻声回答“好的,我明白了。”然后断然挂了电话。
“到底怎么回事”琉璃追问。
“是个访谈。透明妆,你听说过么”
封琉璃不由“啊”了一声,脑子里瞬间闪现出公司中那些长舌妇精神亢奋的画面,心中骤然一紧。她当然听过,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吧那是某知名电视台的王牌谈话栏目,以奇高的收视率及“出位”的访谈风格大红大紫;总是挑选当前的“话题人物”进行采访,极尽犀利与刻薄之能事。特别是那位有“毒舌”称号的女主持,每一次不把受访者谈出眼泪逼到失控绝不肯善罢干休。这样的节目,在这样的敏感时期找上门来
“小伊,你能不能不去”琉璃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我一定要去,卓乐说之前安排的工作都被取消了,现在好歹有一件,我总不能蹲在家里吃白饭。”
“可是那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