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尽向外奔走的小脚。
“本王今日无事,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真的”谌墨眼前一亮。
“有条件。”
她水眸浅眯,秀美下颌微扬,“本王妃不接受威胁。”
傅洌噗笑,“请王妃容禀。”书 包 网小说上传分享
如何了断2
“说。”
“想去太秀园走一圈么”
太秀园以梅闻名的皇家御园太秀园
“审完账册后,你陪我到太秀园一游。”
“成交。”
傅洌笑弧更扬,“成交。”
“云乔,给我准备外出的裘氅。”谌墨心已然雀跃。因那太秀园地处西郊,素来没有机会领赏风光,此时去赏梅,正是时候呢。
“云乔到厨间去了,奴婢去为王妃准备,水红色的可以么”一声温淡娴雅的应声。
因这声音是奴婢里少见的沉稳闲定,傅洌信眸投去一瞥,而入目来的那张烟波笼淡的娇怜美颜,惹他眸光微闪。
谌墨恍似未觉,直抿嫣唇笑道“可以,随你准备。”目送春叶无声无息地贴墙绕退出厅,感慨忖道端的是知进退、懂时机的大家闺秀呢。
“她就是老五送来给你的贴身丫头”
“是。”谌墨小咬一口素馅小包,吃兴正浓。
“听说你要她助你抄写账册”
“她们过手的,都是一些边边角角的账务。”
“你为何要留下她”
“盛情难却。”
傅洌撇唇,“怎么不是你嫌日子太闷么”
谌墨密长的睫毛眨眨,无辜道“王爷,你很了解我哦。”
傅洌长指捏起她尖巧下颌,细密热烈的视线逼进她瞳,“本王时常在想,每当你做无辜纯真状来欺骗世人时,你眼内的那抹妖气去了哪里”
“不如王爷先来说,您每次快要捏断谌墨手腕的盛怒时,您的优雅温润又去了哪边”
记仇的小东西。傅洌以鼻尖轻蹭她颊上柔肤,“太秀园的主厨最拿手梅花熏鱼,一定会使你这张刁钻的小嘴百尝不厌。”
谌墨提提鼻尖,“我暂且期待”
话犹未完,厅门外“扑扑”脚步声响,整府内,能发得出这动静的,也只有身大肉沉的顾大管家,果然
“王爷、王妃。”
傅洌一抹恼意染上眉际,“何事”
“王爷,小的有话需单独和您说”
“有话尽管说”
“这”
谌墨冉冉起身,摇头道“顾管家,你可以说了。”
“王爷,方才有人到门前,交来了这个。”确定主母去后,顾全将藏在袖里的东西取出,是一支碧玉簪花。
傅洌幽目一沉。
碧月橙曾对他说过“洌,当有一日,我拿出这支碧玉簪时,一定是我向你求救命了,你不可以不管我。”
如今她
“安插在那府内的人说,姨奶奶的确病了,病得极重,听说是上次到太子府贺生回府后,就病倒了,大夫请了不少,但没有起色,就连那广怡王也急了起来”
傅洌抬指,管家戛止。
“去告诉她,我去看她。”
“王爷,您不是一早就吩咐奴才”
“太秀园的梅花不会今天就谢了。”
“奴才明白了。”王爷对王妃的心意谁都看得出来,但是,姨小姐也不能全然不顾啊。姨奶奶当年住在亲王府时,他是目睹过王爷的无奈与挣扎的,走到今日,只能说造化弄人。唉
谌墨将最后一本账册封完,听书房外有轻浅的足音,下一时,优雅如仙的孝亲王已进了来。
她迎向他的目光,“去不了了么”
他压下的心头的歉意,“阿墨,明日我会陪你。”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谌墨眨眸,“不过,我可以知道今日去不成的因由么”
“阿墨”
“嘻,逗你的。”薄薄嫣唇翘起巧笑,“姐夫夫君不必为难,顾管家既然要避开我的面说,自是我不便知的,我哪还会不识相地追根究底”
“我听人说,你前两天在牡丹园遇了袭。”而她未向他透露一字,“若是一定要出去,带几个侍卫同行。”想看书来
如何了断3
“放心,谌墨有的是让自己开心的法子,姐夫夫君尽管去罢。”
傅洌是不甘的。他已感觉得出,这人儿的心门为他敞了一隙,但是,他又无法当真全然弃“她”不顾,这种两处拉扯的局面,他一定要改变,或者就在今天
“若今日回来得早,我带你去天香楼,听老六说,他们又推出了新菜色。”
“也好。”
傅洌再看她一眼,缓转身就步。不过如往常的一个小小暂别而已,心里怎会有恁多不舍
远山空濛,梅舒千枝,枝头白瓣玉洁,黄萼娇柔,幽香满园,清艳满目,正是太秀园。
傅洌说什么也未料到,自己原来要和妖人儿同游的地方,竟然,是他同另一人来。
“好美,洌,上一次我们来时,还是三年前罢”
傅洌耳闻吐语娇弱,回眸见纤不胜衣,叹一口气,拿过一旁丫鬟捧在臂上的裘氅给她披上,才欲退开,却被她手儿揪住衣襟,“洌”
傅洌未退未进,伫身不动,浅声道“你身子原本不好,怎还跑到这处来”
碧月橙娇颜苍白,美目横怜,凄楚笑道“是有人约我来的。”
眉心浅蹙,“谁约了你来”
“谌墨。”
傅洌眸色骤沉,“你说什么”
“昨夜谌墨到我的闺房,约我未时到此见面。”
“你”
碧月橙美眸惶措无着,“洌,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有心让你们撞上。她未时才会来,此时还不到午时,你可避在一旁看着,我不知她要和我谈什么,我只是怕啊,怕她”
“你确定是她约了你”
“她昨夜亲口定下的。”
“亲口”且是昨夜
她螓首疾点,“翠儿也见过的,是不是,翠儿”
“是的,王爷,奴婢也见着王妃了。”翠儿是碧月橙的贴身丫鬟,亦是孝亲王府安在广怡王府的耳目。
昨夜他晚归了,无法证实妻子的动向,但,事情仍然透着诡异。“你们约了未时”
碧月橙一喜,“洌,你答应留在这边保护我了”
“阿霁,”太子自案上奏折中欣然立起,喜获麟儿在前,又因治淮方案得当受天熙帝褒扬在后,他踌躇满志,声调也轻扬起来,“今日随我回府,小酌一杯如何”
垂眉理整书卷的谌霁闻言恭声道“微臣向太子告假。”
傅涵白净面皮上浮了关怀之色,“有什么事么”
“微臣的父亲感染了风寒。”
“云伯侯病体如何了本王为了忙治淮方略一事,竟将这桩事给忘了。”
“仅是普通的风寒而已,想来过不几日,即会痊愈了。”
“那就好,代本王问候侯爷。”
“谢太子。”
傅涵摇头一笑,“阿霁,你自十二岁就是本王的侍读,却总是这一副板正样子,谨守分寸,不累么本王就是那样一个让人无法信赖以友相待的人”
谌霁垂睑,“太子抬爱了。”
“唉。”傅涵无奈,如过往的每一次劝说那样,最终放弃。他不过才十九岁的少年郎,偏爱老成持重模样,无法啊。
云伯侯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来因,五日前突然意外获知那位送谌墨归来的左贤王,便是那个女儿口中提及过的与“发妻”共筑爱巢于西湖畔的西域王族,想起自己还曾当面示谢、推杯换盏,气呕之下,躺倒病榻。去因,前来探病的爱女谌墨得悉病由后,不遗余力地冷嘲热讽,桀桀怪笑,直把不愿小人得意的侯爷刺激得猛吞苦药,大啖补食,病况遂愈。
“你这个不肖女,你想让为父死,为父偏活给你看,哼”谌始训将一碗参汤喝干见底,对榻畔的不肖女得意扬眉。
如何了断4
谌墨耸肩,“我只能说,小女很遗憾。”
“哼”谌始训吹须瞪目,“你穿这样出来,不怕孝亲王责怪么”
谌眉黛眉一挑,掸着雪色袍衫上不存在的灰尘,“奇怪了,我这样的打扮,凡是见着的都说好看,唯独老爹你看不顺眼,该说谌侯爷没有眼光么”
“你少耍嘴皮,出嫁的女儿待在我府里做甚,赶紧自为父眼前消失”
“嗬,若非念着本少爷好歹算是你的血脉,侯爷当我乐意在你眼前晃悠呢”她瞧见门口月白袍衫的冰人,当即笑逐颜开,迎上前,“冰娃娃,你回来了”
谌霁颀长的身形动也不动,任她挂上自己的臂膀,俯眉睇她雪颜,“我以为,你会安分几日。”
“为什么”谌墨暗忖明明是镜中常见的眉眼鼻唇,怎么长在小弟脸上,就会让人止不住流口水呢
谌霁告诉自己忍耐且无视这放肆的眼神,“牡丹园遇袭。”
“连你也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哦。
“我正差人找寻赫连铭的行踪。”
“做什么”
“问他到底要什么,我会和他做个了断。”
“小弟,我好感动”
“如果此刻你嘴里说出任何惹人气恼的话来,我会把你扔到西山。”
“”不可爱。
“我要回房了。”
“哦。”
“我要回房了。”
“哦。”
谌霁颌下青筋微凸,“我要回房了,但我无意一并拖着你回房”
“那你为何不直接请我放手冰娃娃小弟,你本是为了省话,不觉得如此反而是多说了许多话”
“你”
不妙,冰娃娃真要火了谌墨乖乖松臂,甩甩小手,伸伸小舌,“我去找冷娃娃玩,这个不肖女,父亲病在榻上,竟不见她奉汤端药,该打”
“三小姐。”奉汤端药的阿宝出声,“二小姐出门了。”
嗯谌霁、谌墨互视一眼,自彼此瞳内,瞥见了一抹不安。“她去了哪里”
“二小姐只说约了人,谁也不带,连小蓉都不让跟,早膳后就走了,披着厚氅,像是要走远路的样子”
谌霁倏然旋身,身成出弦之箭疾射出去。
谌墨凝着雪颜,原地未动。
过不多时,谌霁去而复返,将一纸透着梅香的薄笺置于她手上。
“大事交与霁墨,小事恕儿代成。吾今与那无耻妇人,约至太秀园,一柄尖刀,慰姐冤魂”
一雪白,一月白,两条人影,皆遽不见。
自始至终,遭一对儿女忽略的云伯侯,此时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受重视,大骂出口“不肖子,不肖女”
天欲雪。小小暖阁内,窗牖高挑,窗前梅影扶疏。
“依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宜再留在京城。”男人伫立窗前,瞳内映着枝上一朵清艳白梅。
“洌”不要,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三日后,阿澈要去南方,你随他同行。”
“洌,我不”
“江南的天气温润,适合调养,而碧门也会请端先生为你疗病养身。”
“洌”娇小的身子扑上,想握住那只手,但是,男人侧了一隙,避开了。碧月橙满心悲怆化作心头泪,滴滴化雨泣下,“洌,我不走,我不离开京城,我要陪着你,洌”
“月儿。”傅洌缓缓上前,指尖沾上她的香肩,轻轻环揽,“你要相信,去江南,离开京城,对你是最好的。”
“洌,你”仰望着近在咫尺的心爱男子,碧月橙杏目内有柔情万斛,清泪千珠,“你若要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