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高倩倩打开房间冰箱，取了瓶水，一边喝一边往沙发上坐。
“在刷微博。”
高倩倩哦了一声，随意地扫了眼助理的手机屏幕，看到上头的内容，愣了愣，顾不得还没给矿泉水拧紧瓶盖，直接往旁边一放，夺过手机点击图片放大。
霍璋和白怀瑾相互倚靠着在车里小眠的照片，从专业角度看，一眼就辨认得出不是摆拍。这些动作、姿势和神态，如果不是他们俩人私下真的有这么亲近，绝对不可能拍得这么自然。
注意到高倩倩一直盯着这张照片看，助理有些不明所以，随口道“霍天王和白白的感情一直很好。圈子里还有他俩的c粉。”
“什么是c粉”
“就是萌他俩如果是一对的粉丝。论坛上还有不少写他们两个人的同人文，有些写得还挺好看的，我偶尔也在看。”
高倩倩没有说话，盯着照片的眼睛慢慢眯起。
事实上，汤源口中已经在房间里睡着的白怀瑾，的确是有睡着过，但人睡着的地方不是在房间里，而是照片上所拍的那辆豪华加长型轿车，是在新晋影帝霍璋的肩头。
开车的司机经常会在电影节前后负责接待各国的影星，所以开车的速度一向平稳。如果不是前头的车紧急刹车，迫使司机跟着做出刹车反应，白怀瑾可能还能再靠着霍璋的肩头睡上一会儿。
距离霍璋入住的酒店还有一段路，因为担心有媒体尾随，他们开着车已经绕霍斯曼转悠了一圈。前面的车况看起来不太理想，醒过来的白怀瑾索性提议直接找个可以停靠的路边下车，他们慢慢逛回去。
邱赟作为他俩的经纪人，下车后第一件事，就是提醒两人不要因为在国外就放松警惕。说完也不管霍璋的眼色，拉着想要逃跑的小周，寸步不离地跟在两人身后。
白怀瑾拉着霍璋去吃个热狗，邱赟都要作为电灯泡蹲在旁边。两只电灯泡的瓦数有些亮得过人，但也幸好带着他们，第二天刊登在国内娱乐报纸上的照片里，如果没有旁边太过显眼的经纪人和助理，大概很容易就被黑子们弯曲成别的样子。
只是不管怎么说，被媒体拍摄到的照片里，新晋影帝霍璋正低头咬着白怀瑾手里拿着的热狗，粉丝们的评论无一例外都是“舔屏”、“男神好帅”。
、第90章 返乡
从霍斯曼国际电影节归来，获得了最佳编剧奖的青天案就正式登陆了电影院。而为霍璋迎来影帝桂冠的迷路，却将电影档期稍稍退后，有意错开了青天案和其他引进的入围电影。
也许是因为这股影帝东风，青天案上映首周的票房就超过了五亿，并且票房还在持续增长。
为了宣传这部电影，陈嘉尚导演带着主演们奔赴全国各地，举办了各种影迷见面会。但令人失望的是，作为主演之一的霍璋，并没有跟随导演四处推广电影，反而一门心思和白怀瑾一起回到蜻蜓剧组安心拍戏。
因为有新晋影帝的加盟，蜻蜓这部翻拍剧比开机的时候都要更受到关注度。网络上很多人提出疑问，为什么要翻拍。导演刘元只出了一句话
“为了圆梦。”
圆梦，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常说，但是却又最难完成的一个理由。
可不管怎样，当你为了梦想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个梦已经离自己越来越接近了。
只是，有的梦，在接近的过程中，会渐渐改变它原本的色彩。就如蜻蜓，从曾经单纯的儿童剧，已经掺加了其他元素，例如对留守儿童的思考，对乡村教育的思考。
但是不管怎样，作为一部集合了霍斯曼电影节影帝和当红小鲜肉等等组合的电视剧，没有道理不会放出第一波的剧照。虽然这波剧照，看起来更像是在拍摄间隙偷拍出来的样子。而且，发出照片的，也不是蜻蜓的官方微博，而是一个大v。
点开仔细看认证，很多人纷纷选择转发
“看完原o的认证，跪着转发微博，居然是教育局的”
“这是去探班的时候拍下来的么就这么放出来会不会不好”
“为什么你们就不担心蜻蜓重拍的话，会有种毁童年的感觉。又是留守儿童，又是乡村教育，感觉会很枯燥。”
汤源上了一次微博，首页的各种刷屏转发，基本上都和蜻蜓剧组有关。他随便点开一条，都能看到白怀瑾跟小演员在演对手戏的画面，有的照片明显看起来拍摄角度有问题，但丝毫不影响粉丝们从照片上看到自家男神的脸。
照片总共发出来六张，其中一张可以看到白怀瑾和霍璋站在一起说话，身边还围着几个小演员。
教育局的领导过来探班的事，剧组都是知情的。蜻蜓最初是作为儿童剧在电视上播放，不管是刘元还是孙修文，从来没有忘记蜻蜓最初的定位。
为了拍摄好整个故事，不管是编剧还是导演都和教育局的领导以及一些乡下的老师们进行过沟通。就连探班的事，也是刘元和孙修文商量后的结果他们特地邀请了几位乡村老师过来探班，而教育局的领导更是作为陪同，一起来到片场。
探班过程中，有人拿出手机拍照，也是经过了刘元的同意。所以，才会在网上看到这几张有些距离，但是并不妨碍粉丝们辨认男神颜值的照片。
有一就有二，除了扎照片之外，另一个和教育相关的大v账号，发了几张照片和一段视频。
照片比起之前那位要清楚一些，画面中白怀瑾穿着一身显得不太新的白衬衫，背着孩子淌过一条小溪。而在小溪的对岸，穿着明显有别于白怀瑾一身白衬衫造型的霍璋，上身只套了件工字背心，伸手拉着一个站在大圆石上的小孩。
拍摄下来的短视频，就完整地再现了照片里的剧情内容因为接连下雨，穿过村庄的小溪溪水暴涨，最高处能到成人的小腿肚，白怀瑾背着孩子涉水到对岸的校舍上学，霍璋则在对岸接应大一些能够自己过溪的学生
而白怀瑾和霍璋身上的穿着，也在透过这几张照片和视频，告诉所有粉丝，他们的男神为了这部少年时期参演过的电视剧，放下了偶像身份。
在几乎能冲破屏幕往脸上砸的转发呼号中，汤源看到了许许多多“好帅”、“跪舔”等一系列只要脸好什么都好的文字，也没错过偶尔冒出的尖酸刻薄的话语。
他往下翻了几条，满意地看到大部分的评论都是好的，听到副导演在用对讲机喊洒水车的声音，抬头往片场中央看了一眼。
今天要拍的是一场大雨天的戏，戏中要求几个小演员和霍璋还有白怀瑾一起站在雨中被淋得浑身湿透。
因为小演员年纪都不大，怕淋太多水会生病，刘元正在反反复复地指导小演员们接下来的戏份。霍璋和白怀瑾也站在旁边，耐心地回答小演员的提问。
影视剧拍摄中下雨的情景，大部分时候借调的都是消防车。部分影视拍摄基地都会有自备的消防车，在拍摄雨戏的时候，这些消防车就为剧组了方便。但不管是真雨还是假雨，淋多了，别说小孩子身体受不了，就是成年人也容易发烧。
白怀瑾有过之前的一次经历，后来在拍摄的时候，总会尤其注意和对手戏演员事前的沟通。
在合作过的演员及导演眼里，他是个很有天赋的人，不光是演技上的天赋，更重要的是，他会带动和自己演对手戏的人。前提是拍摄的场景中，没有太多人的戏份，不然想要那么多人一起一条ok，也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
所以，和他经过事前沟通的演员，往往在拍摄雨戏的时候，只要不粗心，都会一条就过。
汤源看着片场的架势，心里不由得期盼这次的小演员们给力一些，尽量三条以内就把这段拍过了。
白怀瑾的角色叫庄禹，是在老版蜻蜓中就存在的乡村教师角色。不过的是，这个在老版中并不怎么重要的人物，在新版里将作为主角之一从始至终贯穿整个故事。
而霍璋的角色是全新添加的。他当初的那个角色谢涛，跟随父母到乡下后因为父母忙着工作，疏于照顾，经常跟在一个给父母管果园的退伍军人身后。这个退伍军人的名字，叫赵卫国，就是霍璋。
在剧中，他成为了年轻的乡村教师庄禹最得力的帮手。筹建学校，修造校舍等一系列的事，都是靠着庄禹和赵卫国一点一点拼凑起来的。
今天要拍摄的这场戏，发生在校舍还没有建成，庄禹背着所有人东拼西凑跑捐助的背景下。
大巴车沿途经过了几个小镇和村庄，挤满了车厢的游客陆陆续续到站下车。渐渐的，原本还充满了各种杂七杂八气味的车厢，空气终于不再紧张了。
车子距离终点站还有一个多小时，途中还会经过一个站头。庄禹摇摇晃晃地从车尾走到车头，朝着司机打了声招呼，示意要在下个站头下车。
司机回头打量了他一眼。见是个戴着眼镜，看起来白白净净十分斯文的青年，也不好意思拿自己的大嗓门说话，随口问了句“鹞子村什么时候也出了这么白净的后生”
庄禹笑了笑，白净的脸上没有因为风尘仆仆的行程看起来灰头土脸“嗯，我是那里的老师。”
说话间，外头雨声哗哗，雨刮器甚至都来不及把玻璃清干净，就又蒙上了一层水帘。司机听到庄禹的回答，愣了愣“老师鹞子村都有七八年没学校咯，那里苦得很咧，你个后生熬得住吗”
斯斯文文的庄禹细声细气地回答“没事，不苦的。”
这一条过得很顺利。
白怀瑾从拍摄用的大巴车上下来，赶紧补了点妆，拖着大行李箱，站在了接下来的拍摄场景前。
大雨继续下着，哗啦啦的，从站头到村口，还要走上一段崎岖蜿蜒地向下的山路。这个地方，没有大城市里光洁的马路，每走一步，似乎都会半只脚陷进地里，拔出来的时候半只脚都是湿哒哒的泥。
庄禹的大行李箱，是当年考上大学的时候，村里人集资给他买的。已经用了四年，却因为他不舍得用，保护得就像新的一样。可这一回，他拖着行李箱，踩着泥泞的烂泥路，眼看着干净的箱子沾上可能再也擦不掉的泥渍，也依旧一步两步顶着根本没办法撑伞的大雨，往村口的方向走去。
大学毕业，以庄禹的成绩，早就有大学当地的学校向他伸出橄榄枝，希望能够招贤纳才聘进学校当老师。但他选择了依从大学的分配，收拾好行李，准备去县城一所普通中学当老师。可也许是命运的抉择，让庄禹无意间遇到了从鹞子村出来买东西的赵卫国。
这个刚刚退伍的男人告诉年轻的庄禹，在距离县城几小时开外有个叫鹞子村的地方，已经有七八年没有学校了，家里稍微有点底子的就花钱把孩子送到县城寄宿读书，没钱的只能让孩子留在家里玩泥巴。
庄禹自己是个受老家乡亲们资助走出来的苦孩子，在得知鹞子村的存在后，他放弃了县城的工作，带着行李，一个人颠簸了很久摸到了鹞子村。
那里果然没有学校，甚至连校舍也早就没有了。庄禹在村子里做了很多工作，都没能将学校重新建起，望着孩子们渴望的眼神，他终于不忍心地趁着天还没亮，离开了村庄。
庄禹不知道，他离开了村庄几天，那些渴望读书的孩子就在村口等了几天。就如同那些嘲笑他，说他放弃教孩子们读书连夜逃走的村民不知道他离开，其实是为了更好的在村子里建成一所学校一样。
当他浑身被雨打湿，脚下沾满泥土，狼狈不堪地终于走到村口的时候。镜头从他的一双鞋子，慢慢拉到脖子以上的脸部特写。
他站在雨中，似乎看到了什么，目光有一次的疑惑。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慢慢眯起眼。镜头转向庄禹的视角，大雨组成的雨帘隔断了视线，镜头故意有些不对焦，又慢慢地清晰起来。
终于，庄禹看清了不远处举着几把伞，挤在一起的身影。
“庄老师”
“庄老师回来了”
“庄老师终于回来了”
庄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些小小的身影扔掉手里本来就破了洞的伞，像是一群欢快的小鸟，冲进雨中，扑进他的怀里。
他呆呆地看着围着自己叽叽喳喳说话的孩子。
脚下的路，泥泞的有些难以继续。可是看着身边的孩子，庄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吃的那些苦又有什么关系。他运气好，遇到了友好的村民，才攒够了学费走出山村求学，但是这些孩子，甚至连一个学校都没有，大字不识一个，以后又如何改变命运。
他抬手，摸了摸孩子们的脑袋，终于说出了回来后的第一句话“我给你们，带了课本。”
、第91章 狂热的粉丝
蜻蜓的拍摄十分顺利。在那次拍摄片场照片曝光后，刘元趁热追击，让助理在官方微博上放出了电视剧的定妆照。
大概是因为剧照早就有曝光的关系，面对白怀瑾和霍璋和从前任何作品中截然不同的形象，粉丝们虽然有些心塞但是倒也不会太有感官上的冲击力。
从前期新闻发布会上透露的消息来看，白怀瑾所饰演的庄禹是个清贫的乡村教师，他在的定妆照就显得十分的简朴，一身白衬衫，一副黑框眼镜，就成为了最具代表性的造型。霍璋是扮演的刚刚退伍的乡村青年，肤色微黑，穿着工字背心，一手抓起背心下摆擦汗，另一手微微握拳，手臂上还有汗水留下的痕迹。
余下的徐宝璐，扮演的是剧中城市孩子谢涛的妈妈，她的穿着就是典型的城市中喜欢追赶潮流的年轻妈妈形象。只是这个角色，在带着儿子到乡下后，渐渐的穿着风格也发生了改变。
初次饰演妈妈角色的徐宝璐，在面对媒体采访的时候，坦言压力很大，但是一想到谢涛这个角色当年是由霍影帝饰演的，她心里就觉得有莫名的痛快感。
几个小演员的定妆照也各有各的意思，总体上都表现了这个年龄段孩子应该有的感觉。只是出于角色定位考虑，服装都不是太漂亮。
但这世界，脸很重要。
尽管面对的是一张张穿着简朴，看起来像是回到九十年代初期的照片，粉丝们依然选择了为了男神女神的颜值，高歌一曲。
之后的拍摄也是一帆风顺。考虑到孩子们还要读书，很多时候他们的戏份都集中放在了双休日，也尽量减少了夜戏的拍摄。夜里的戏，更多的放在了成人演员身上。
华翔那边最近推出来的组合因为出了一张唱片，积累了不俗的人气。在得知蜻蜓重拍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禀天娱乐，希望他们这支新推出来的组合，能有机会演唱电视剧的主题曲。
孙修文一开始并不同意和华翔合作，但电视剧拍摄过半后，华翔那边却依旧时不时地提出希望能够合作的请求，他不得不仔细考虑了一番。
考虑到华翔最近挺安分的，手底下的艺人也没再抓着其他公司的艺人闹出什么丑闻，孙修文和刘元商量后，决定给华翔推荐的新人组合演唱片尾曲的权力。
主题曲保留老版的，片尾曲则用新歌。
为了能够更好的演唱主题曲，华翔的这支组合来到剧组探班，希望能够从中得到一些灵感，了解剧中人物的经历和心路历程。
这个消息，整个蜻蜓剧组都知道，只是看到人的时候，白怀瑾显然愣了下。
“是你们”
刚刚化好妆从车里出来的白怀瑾，看着跟在副导演身后走进片场的两个年轻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自从选秀节目之后，白怀瑾因为手头上的各种工作，并没有时间再和申翰以及许嘉碰面。只听说华翔让他们作为组合已经正式出道了，出道的第一张e就卖出了不俗的成绩，之后趁热追击又发行了第一张专辑，同样也霸占了一段时间的流行音乐榜单。
申翰颔首，还没等他说话，旁边的许嘉已经跑到白怀瑾面前，有些激动道“白白老师，我叫许嘉，是申翰的搭档，我一直很喜欢你演的戏”
白怀瑾笑着看了看眼前的许嘉，只随意招呼了两句，冲申翰点了点头，便跟着工作人员进入片场准备拍摄。
许嘉脸上有些失落，又有些不甘心地跟上几步，看到白怀瑾找到一个位置坐下还和旁边的人有说有笑，他忍不住想要上前，却被人一把拉住。
“白哥在跟霍影帝说话，你凑过去干什么”
申翰皱眉，一把拉过许嘉就往另一边走，边走边说“你别乱来。这里是片场，是拍戏的地方，白哥可能在跟霍影帝谈接下来要拍的戏，你别去捣乱。”
“我没有捣乱，我就是想跟白哥说说话，你知道的，我喜欢”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申翰忽然站定，扭过头来，皱着眉紧紧盯着他“许小嘉，收起你的那点心思。先不管白哥是不是gay，你就是也该为了对方考虑，在人前收敛一点。白哥现在的人气很高，任何一点不好的消息，都可能给他抹黑。”
申翰顿了顿，考虑到许嘉可能还有另一个目的，也顾不上对方是自己的搭档，压低声音斥责道“别把连进教你的那些记在脑子里，黑红不是红，是丑闻你要是想学那些没本事的人，靠炒负面消息让自己红，你也别去拖白哥下水”
许嘉被说得脸色青了又红，咬着牙甩开申翰的手，十分不高兴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申翰也不管他是不是在生气，狠狠瞪了一眼试图凑过来的连进。他哥的这个助理刚开始还挺像回事的，时间长了，他就发现根本是个满肚子黑水的家伙，私底下经常向许嘉灌输一些类似于利用潜规则或者不光明正大的炒作手段上位的思想。这种人，要不是跟华翔高层有关系，申翰真的很想要求更换助理。
他不怕组合有一天会面临解散，但前提不是因为许嘉犯了某些不应该犯的错而让组合蒙羞解散。
蜻蜓在拍摄过程中，一直没有阻挡任何媒体的采访，同时对于围观游客的偷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申翰和许嘉这支组合进行探班的当天，也是蜻蜓自开机以来，最大的一次媒体探班。看着在片场周围蹲好的长枪短炮，足以想象得到对于投资方和剧组来说，今天的媒体探班有多么重要。
为了应对今天的媒体探班，剧组调整了拍摄内容，将后面的一场庄禹和赵卫国斗殴的戏挪到了今天拍摄。
这场戏拥有一定的争议性，为了不在曝光前惹到白怀瑾和霍璋双方的粉丝，剧组做了保密，但是出于宣传考虑，孙修文和刘元仍然找到他俩，将提前拍摄斗殴戏的事与他们说了说。
作为敬业的演员，只要是剧本需要的，符合三观，不违背法律的镜头，白怀瑾跟霍璋都不会有拒绝。提前也是拍摄，延后也是拍摄，并没有多大差别。更何况，噱头这种东西，只有有人炒了，才称得上是噱头，没人炒不过就是本本分分拍戏而已。
申翰就坐在旁边，看着刘元导演冲着对讲机喊了一声“开始”，摇臂顿时移动，镜头将白怀瑾单薄的背影拍摄其间
在庄禹东奔西跑下，简陋的学校终于有了雏形。可是手里的钱已经少得连孩子的书本都添置不起了。他站在漏风的“教室”里，望着仅仅只能够称为破房的教室，无奈地将目光转向赵卫国亲手做的简陋的黑板上。
庄禹从摇摇晃晃的讲台上，拿起一支短得像半截小拇指长的粉笔头，艰难地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字“钱”。
钱字最后一划落下的时候，赵卫国站在了教室门口。看到黑板上的字，他瞬间沉下脸，重重一拳砸在旁边的墙面上“你愁钱的事，为什么不跟大伙儿说”
庄禹捏着粉笔头的手，还停在黑板上。手工做的黑板，板面坑坑洼洼并不平整，甚至写字的时候都很难保持漂亮的字形，可是庄禹从赵卫国手里拿到黑板的时候，却很高兴的笑了。
他好像从回到鹞子村后，就再没在人前皱过眉头，总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好像孩子们上学的事很快就能得到解决。就连赵卫国都差一点被他这张脸蒙了过去，如果不是每周都要从县城的学校回鹞子村过双休的谢涛随口一句话，赵卫国压根不会想到办乡村学校的事足以压垮一个年轻瘦弱的肩膀。
“村子里都愁钱的事，我要是再把这事跟村民提，大概最后会被当成骗子赶出村子。”庄禹顿了顿，有些无奈，“元稼的姥爷前几天就来跟我吵过，说我答应教孩子们读书，怎么连课本都没有发给孩子。”
“那你就一个人跑县城问贷款、拉赞助”赵卫国眉头皱得能够夹死苍蝇，“大学生，你是不是觉得，你背着村民们做这些，等孩子们可以上学了，他们会感恩戴德夸你一句活菩萨”
庄禹显然愣了愣“我没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赵卫国的拳头已经飞了过来。
退伍兵出身的赵卫国，拳拳到肉，虽然控制了力道，但是打在毫无招架之力的庄禹身上，简直没有一拳落空
从霍璋第一个拳头挥出去开始，片场的咔嚓咔嚓声就络绎不绝。媒体方面简直兴奋得不行，本来这部重拍剧就得到了不少的关注，加上霍璋获得了霍斯曼国际电影节影帝的称号，更是让媒体方面在电视剧的拍摄上放了更多的注意力。这下好了，这场斗殴的戏，不用说别的，但是几张照片就足够粉丝们疯狂的了。
然而，媒体方面的闪光灯和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并没有影响到片场正中的拍摄。
白怀瑾似乎没有听到旁边任何声音，猝不及防的眼神表示他如今还是庄禹，不是演员白怀瑾。白怀瑾会拳击，遭到攻击的时候，会下意识做出防卫动作，但是庄禹不是。庄禹仅仅只是一个刚刚从大学毕业，十分瘦弱的年轻人，他不会打拳，更躲避不开当过兵的赵卫国的拳头。
庄禹只能挨打。
而为了拍摄的真实性，刘元并不允许出现太多的借位镜头，以至于除了脸以外的地方，霍璋的拳头几乎是要实打实地打在白怀瑾的身上。
这场戏到最后，是庄禹要被打得终于回过神来，气极了反击，但是反击的拳头还没来得及打出去，就被赵卫国格挡开，狠狠压倒在地。
地是黄泥地，虽然地面上覆盖的石子大部分都被扫除了，但是不能完全保证没有石子。白怀瑾的手臂内侧被霍璋格挡住，顺势推倒在地的时候，虽然放缓了力道，但是仍旧发出了不轻的声音，与此同时，还有他没能忍住的一声低呼。
“停”声音通过现场的麦直接传到监视器那边，刘元赶紧喊停，“怎么了受伤了”
工作人员赶忙围了上去，有媒体试图趁机冲到最前面拍摄，被场务带着人连成人墙挡了回去。
在白怀瑾发出惊呼的瞬间，霍璋猛地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本能地揽在怀中。
白怀瑾半靠着他的肩膀，抬头推了推，空出间隙来“没事。”他抬眼，对着围过来的工作人员笑了笑，“只是压到石头了，有些硌得慌没注意就喊出来了。”
他说的简单，可霍璋最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没等他再笑，霍璋直接伸手去摸白怀瑾的后脑勺。
收回的手摊开，并拢的三指指腹上沾了血。
刚才那一下，霍璋听得最清楚，那第三个人不一定能听见的“咚”一声，是白怀瑾倒下的时候没留神磕到石头的声音
扶稳怀中的白怀瑾，霍璋抬头让工作人员去安排车子先送人去医院处理伤口，白怀瑾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直接被人扶着一侧肩头，从人群中走了出去。
媒体的咔嚓咔嚓声没有片刻停下，似乎对于片场突然出现这样的意外，保持了特别理性的头脑。
然而下一刻，所有的媒体都炸了。
“白哥你受伤了吗我来照顾你我喜欢你我会照顾好你的，不会让你再在拍戏的时候受伤的”
刘元的脸色骤变，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大怒“拦住他”
下一刻，还没来得及从剧组工作人员中挤到白怀瑾面前表露衷心的年轻人，忽然被从周围扑过来的人捂住嘴拉走。
可媒体的咔嚓声，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响亮清脆，甚至已经有人高声提问。
“白怀瑾，针对刚才oboys组合成员许嘉的表演，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第92章 我很想打人
什么心情
大概是很想打人吧。
但是后脑勺正在出血，霍璋虽然生气却以绝对的态度抓着他的肩膀，白怀瑾就是想要转身狠狠地把那个表白都不知道要挑准时机和地点的许嘉打一顿，这个时候他也绝对没有能力去抡拳头。
好在因为媒体探班的关系，邱赟也在现场，当即和投资方及剧组主创一起，将整个混乱的场面控制了下来。
这则消息却彼此都心知肚明，想要压下来是绝不可能了。除了媒体外的所有人，这个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华翔该关门了。
因为许嘉闯祸，申翰在剧组里的身份瞬间尴尬了起来。好在邱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有把许嘉的事算在他的头上，申翰这才铁青着脸色从片场离开。一坐上车，看到还在车里跟经纪人争执的许嘉，申翰终于再也忍不住，不顾空间狭小，扑到对方身上，狠狠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许嘉，你变了我会向老总提出退出组合的请求，我不希望我将来的前程跟你这样愚蠢的人绑定在一起，一点也不想”
医院最不缺的永远都是消毒水的气味。
霍璋站在急诊室外，沉默地听着电话那头的邱赟将事情处理结果同自己说明。
汤源去窗口那边付款，顺便和路上的小护士们都打了招呼，成功将媒体骗得转移了方向。其他目击了白怀瑾被人抬着送进急诊室的病人，意外地也自发加入了欺骗媒体的队伍。以至于霍璋站在急诊室外这么久，都没见到一个试图来跟进新闻的媒体记者。
身后的门推开，霍璋转身，看见被小护士扶着走出来的白怀瑾，皱了下眉，疾步走到跟前“护士，情况怎么样”
那小护士大概是白怀瑾的粉丝，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看他一眼，耳朵发红，说话细声细气的“该做的检查都做了，除了后脑勺有伤口流血了，其他问题不大。伤口也已经缝合好了，这几天得尤其注意不能洗头。”
这话说完，霍璋正要伸手去扶白怀瑾，又听见那小护士无不惋惜地加了句“可惜后脑勺为了缝合伤口剃了一块，多漂亮的头发，拍戏应该会很难看吧。”
说到这里，又用很遗憾的眼神看了一眼白怀瑾。
白怀瑾哭笑不得地看着霍璋越来越黑的脸，转头对着小护士笑了笑，并亲切地和她拍照留念后，终于送走了一步三回头的小护士。
霍璋全程面无表情看着这场男神和粉丝的别样见面会，等人走了，这才开口“头还疼吗”
白怀瑾朝着霍璋笑了笑“真的没什么事，就是破了点皮。现在最大的问题，应该不是我后脑勺上这点伤，而是今天媒体探班的事怎么收场吧”
拍摄斗殴这场戏前，现场其实已经进行过反复的清扫工作，怕的就是出现类似的意外。但是没想到最后还是会有漏网之鱼，偏偏还那么凑巧地让白怀瑾撞上了。可如果仅仅是这么一件事情，意外两个字完全可以解释过去，最多不过是让粉丝们担心了一些。但是许嘉现场表白的事情却不是意外可以解释的。
“那个许嘉年纪不小了，只要有点脑子，不会在这种场合做出这种事情。”霍璋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听人说，他一直很喜欢你，房间里都是你的剧照。之前选秀的时候，就经常会想办法跟你说话。出道之后，虽然很快就红了，但是风头一直没有自己搭档高，他身边的助理似乎还经常跟他说一些利用丑闻炒作自己的事。我想，他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表白，大概也是早就有这个打算。”
白怀瑾身边出现的人，霍璋基本上都做过了解。那个叫申翰的人，如果单纯从和申明的关系讲，他自然是不愿意让白怀瑾和对方接触的。但是好在对方自从选秀结束之后，也仅仅只是偶尔的电话短信联系，并没有见面。反倒是许嘉，霍璋经常能从别人口中听到他询问白怀瑾的事情。
一开始，只以为是白怀瑾的粉丝，但是霍璋从来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在最混乱的时候添上一把火，既火了自己，也烧着了别人。
“这件事对华翔来说，也是件很意外的事情，估计这个时候他们那边也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华翔的解释，媒体再怎么采访，我一个被表白的人能说什么当然是拒绝。”
白怀瑾伸手搭在霍璋的一侧肩头，看到有路过的病人向自己张望，随即有礼貌地回了一个微笑。
“出柜是件需要很大勇气的事，我有勇气向世界上所有人选择出柜，但是不是通过这种方法，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人，告诉全世界我喜欢男人。我要出柜，就要找一个最合适的时候，跟全世界说，我有一个爱人，他站在让我望尘莫及的地方，但我知道，只要我出声，他就会回头在原地等着我。可我希望，希望他能一直往前走，等我追上他的脚步，这样就足够了。”
白怀瑾的话很轻，可每一个字听进霍璋的心里去很重。
他也在选择一个合适的机会，向家人以外的人出柜，想告诉别人他喜欢的不是女人，而是和自己一样的男人。可出柜后要面对的一切，不用说也能够想象，圈子里同性恋人不止他和白怀瑾一对，但很多人都选择了一辈子隐瞒，甚至不得已放弃恋人，蒙骗自己，也蒙骗那些无辜的女孩组成一个并不幸福的家庭。
如果有勇气，出柜是对所有人来说最好的选择。骗婚，只会将一个人的人品贬低到最深处。
从医院出来一直到回到酒店。霍璋的心里一直反复再反复地想着白怀瑾的那些话。
酒店的前门和后门都堵着闻风而来的娱乐媒体，那些参加探班的媒体都被剧组另外安排了一个地方，准备等霍璋他们回来，马上开一场简短的新闻发布会，正面回应在媒体探班活动现场发生的这些意外。
酒店的保安看到霍璋扶着白怀瑾下车，当即就组织人手将试图冲上去就近采访的那些未受邀请的媒体拦在了人墙后面，一直等到当事人露着明显进行过缝合，还包扎着的后脑勺走进酒店大堂一旁的电梯，这才稍稍散开一些。
电梯直达酒店会议室所在楼层。
邱赟已经在电梯口等着，看到人出来，忙将会上需要说明的事情和白怀瑾进行了简单的沟通。
看到白怀瑾和霍璋并肩走进会议室，在场的媒体们纷纷站了起来，镜头对准二人一个劲地拍。
“请问白白后脑勺上的伤情况怎样了，严不严重”
白怀瑾才落座，听到有个焦急的女记者突然提问，愣了愣，旋即露出一个微笑，站起身来对着媒体们鞠了一躬“首先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
他直起身，笑道“就是缝合了几针，这几天不能沾水，别的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后脑勺这边缺了一块头发，可能会影响电视剧拍摄进程。”他说着，转了个身，露出后脑勺。果然缺了一块头发，从对焦的镜头里可以很明显看到缝合的针线。
霍璋坐在旁边，等他说完话，咳嗽一声。白怀瑾低头一看，忙坐下开始发布会。
发布会的主持人是邱赟，投资方代表孙修文和剧组导演刘元全都出席了发布会。对于媒体方面首先询问白怀瑾伤情的事，都表示了感谢的态度。
“请问白怀瑾跟oboys组合关系如何”
“比较普通，我跟申翰稍微熟悉一点，他出道之前参加选秀的时候，我担任过助演嘉宾。”
“那请问你和许嘉认识吗这次他突然在那么多人面前向你表白，你是一早就知道，还是觉得很吃惊。”
尖锐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电视剧方面的问题自然有孙修文和刘元回答，在得知白怀瑾受得这点伤不会影响到电视剧拍摄，媒体们的话题很快都转向了许嘉表白的事情。
白怀瑾一只手放在腿上，另一只手拿过麦，底下悄悄回应了霍璋伸过来的右手。
“我和许嘉在选秀节目的时候见过几次面，后来也知道他跟申翰组成了歌手组合出道。但是私底下并没有太多的接触，对于这次突然而来的表白，我想不能用吃惊来形容，必须得失震惊了。”
他没有用迂回的方法去回答媒体的提问。就像邱赟在事先沟通的时候说过的，这种单方面的事情最好用最正面的态度进行回答，避免媒体方面胡乱编写新闻，导致对方和粉丝有更大的误会。
“那么，你是否会根据这次的意外表白，对许嘉做出什么回应”
这次的媒体探班，受邀参加的媒体众多，从传统纸媒到门户网络，总共来了二十余家媒体，其中不乏国内影响力巨大的几家大型媒体。面对这次突然发生的事情，电视剧已然成为了最次要的内容，关键的还是白怀瑾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表白的态度。
但事实上，不少人也隐隐在想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九皋和华翔两家公司私下的炒作。
、第93章 我所珍惜的
“如果这份感情是真的，我想，我会拒绝。”白怀瑾面对目光炯炯的媒体，苦笑道，“不是所有的表白都必须答应的。而且，小许这件事，还需要进一步听对方的解释，我想华翔的艺人应该不是这样可以随便把自己的取向问题放在人前由人置喙的。”
白怀瑾说这些话的时候，媒体的镜头全都直对着他。
因为刚从医院赶回来，没来得及换衣服就直接来酒店先开发布会，白怀瑾身上穿着的还是之前拍戏时候的那身衣服。戏中斗殴的场景，弄得他满身是灰，医生在对他后脑勺的伤口进行缝合的时候还反复清洗了几次。
即便如此，他穿着那身灰扑扑的衣服，坐在镜头前，却依然看起来那么神采奕奕。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又似乎能从中听到另一层意思。如果不是看到旁边的霍影帝一直皱着眉头打量着台下的每一家媒体，大概他们在发文的时候会加上大量属于自己的揣测，但现在胡编乱造之前，所有人都得好好想一想，得罪不得罪的起霍璋了。
有家媒体胆子很大，接过话筒站起来直接问道“那么请问，如果许嘉的表白是出自真心，或者以后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白怀瑾你是接受还是拒绝，或者你会有什么想法”
白怀瑾笑着看向提问的媒体，身边的霍璋忽然侧过头说了句什么，却见他一边笑着点头一边目光仍旧停留在媒体的身上，过了一会儿这才回复道“我欢迎任何喜欢我的人向我表白。”
白怀瑾顿了顿，目光中的笑意渐渐收敛，神情郑重“但我希望，不管是喜欢我的，还是喜欢任何一位演员的朋友，希望大家都能记住，喜欢我们可以通过支持我们的作品，通过微博等网络平台，但请给我们一个自由呼吸的空间。因为只有让我们拥有自由，我们才能用更好的作品回报每一位喜欢我们的粉丝朋友。”
因为之前媒体方面就已经得到了一些消息，明确的了解到许嘉私下是白怀瑾的狂热粉丝，所以当听到白怀瑾这些话的时候，很自然地就能归类到明星对自己粉丝的劝诫。
但许嘉还有一个很敏感的身份性别。
“许嘉是男的，如果你接受了这份感情，是不是意味着你是gay未来恋爱的话，白怀瑾，请问你会接受女性还是男性”
这个问题十分尖锐。在不少发布会上，经常会发生类似的情况，尤其是现今社会，虽然还做不到对gay的存在一视同仁，但是所有人都清楚身边会有隐藏的同性恋。娱乐圈中这种情况更是多如牛毛，但真正能够坦然面对的却零星可数。
所有的采访提纲都是在白怀瑾他们回来之前整理好的。这个问题也显然在很多媒体的计划之中，一旦有人提出，其余媒体就都用一种热切的目光关注着台上的一切，闪光灯一刻不停地在亮着。
白怀瑾的目光十分平静，慢慢扫过全场，终于停留在了正中拿着话筒提问的媒体身上，唇角露出一个看起来似乎有那么一些不一样的笑容。
“一切顺其自然。”
微博上的那些八卦账号似乎有着让人惊讶的嗅觉和触觉，总是能够在一些媒体还没来得及爆出八卦新闻的时候，贴出半真半假的消息博取粉丝的关注。
在媒体方面还在和剧组开发布会的时候，关于白怀瑾拍戏受伤和许嘉当面表白的事，风一样的传遍了网络。几家八卦账号几乎同时发布了相关的信息，瞬间转发量过万，直到发布会结束，转发数仍然在不断的攀升。
这些八卦账号多半都是和圈子里比较熟悉的人在背后操纵。但有些事，毕竟没发生在眼前，那些发出来的消息永永远远真真假假无法分辨，对于关注了这些账号的粉丝来说，看到的每一条消息都是同样富有争议。
此时此刻，白怀瑾的粉丝群里，来自微博的爆料被人一条一条复制黏贴在了群里头
“啊啊啊啊，白白怎么会受伤了不是有霍影帝在么，怎么会没保护好白白”
“是啊是啊，一想到白白是和霍影帝拍对手戏，一不留神受伤的，就觉得心里头莫名的有些不高兴。”
“可是这个八卦的关键难道不应该是那个叫许嘉的新人歌手吗这货是谁啊，唱什么歌的怎么跑到剧组去添乱，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白白表白，这不是在给白白惹麻烦吗”
“是那个新出道的组合里的他的搭档就是申翰，之前白白参加真人秀就是给申翰当的助演嘉宾”
“什么破组合，抵制他们”
“对抵制他们，滚出娱乐圈”
群里的妹子们群情激奋，赵妍反应迅速，当即在群里复制黏贴了群规，这才把盛怒的妹子们安抚了下来。
赵妍三令五申，希望粉丝们不要为了白白去别的艺人微博底下刷骂人的消息，但实际上自己心里头也是一团火。
不管白白跟霍璋的c是真是假，他俩关系好总归是实话，而且也从来没有因为关系好，传出什么不利于他们发展的负面消息。唯一的出柜炒作还是因为之前的电视剧，可到现在，谁不知道这两人就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而已。
许嘉当众表白，跟被电视剧剧组“出柜”是完全不同性质的事情。赵妍很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白怀瑾之后的生活，一时忍不住给邱赟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邱赟的声音一如既往带着笑，似乎并没有因为这桩所谓的“表白”闹得心烦意乱。
至于白怀瑾本人
在跟邱赟确认好伤得不严重后，赵妍刚准备挂掉电话，那头却忽然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赵妍抓着手机愣在电脑前，好一会儿才捡回自己的声音“白白白”
虽然和白怀瑾已经吃过饭了，但是对一个粉丝来说，任何能和男神接触的机会都会让她们分外激动。赵妍也不例外。
白怀瑾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尤其温柔。赵妍一想到对方在此之前经历的那些事，忽然觉得心头憋闷的难受，眼眶直接就红了。
在电话里和白怀瑾说了一会儿的话，听着耳边男神的轻声细语和反过来安抚自己的那些语言，赵妍只觉得莫名的安宁。尽管隔着话筒，但是她就是觉得男神就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白怀瑾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远了点，似乎在身边的谁说话，紧接着就隐隐约约听到一句“行啦，我就挂电话”，那边好像回了一句什么。赵妍眨眨眼，就听见白怀瑾有些歉意地说要挂电话了希望她能万事顺心。一直到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声，赵妍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激动地想要在群里打出刚才听到对话时的心情。
但是手指按上键盘的瞬间，她忽然没来由地定住了。
电话里那两人的对话虽然轻得并不能将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赵妍的心却因为对方说话时亲昵的语态，怦怦直跳白白和霍影帝也许并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仅仅只是关系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
然而，尽管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大秘密，赵妍却没有了向任何人倾诉的想法。
她所珍惜的，向来是那个在自己被曾经喜欢的艺人丢弃礼物时，安慰自己的白白，是那个在没有成名前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往前走的白白，是会和自己的粉丝低声温柔说话的白白。
所以，不管白白所珍惜的人是谁，对赵妍来说，那都是需要她一起来珍惜保护的对象。
如果是真的那份感情的拥有者，要承受的东西远远要重于她心里那点震惊。
发布会结束当天，各家媒体对于探班和白怀瑾受伤的新闻发布，晚于微博各八卦账号几个小时。
但不论是传统纸媒，还是门户网站，他们的新闻信息要比八卦账号更来得仔细清楚。配图也尽可能选择了与电视剧蜻蜓有关的照片。几家大媒体并没有把许嘉表白的事当做噱头放在头版，但在网络上仍旧放出了发布会的现场视频。
趁着霍璋去浴室洗澡的功夫，盘腿坐在沙发上的白怀瑾，点开了星娱乐的网站。这家杂志和霍璋曾经有过多次合作，和白怀瑾也算熟悉，针对这次意外事件，在自家网站上花了不少版面详细地进行了报道。
“当笔者站在片场，看着刚刚获得了霍斯曼国际电影节影帝桂冠的霍璋和白怀瑾拍摄对手戏的时候，笔者和周围的同行一样都屏住了呼吸。这是一场极其精彩的对手戏，出道一年多的白怀瑾，以极其精湛的演技和霍璋在同一个画面比拼。他们明明穿着最简朴的衣服，却比穿着精致的时候更吸引人的目光”
“有人说，也许白怀瑾能有今天，是因为他是童星出身，可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他在国外生活的时间，比在国内当童星的时间还要久。如果不是最后一下磕到头需要去医院包扎，也许这场对手戏会是最精彩的一幕”
白怀瑾还记得自己当时在发布会结束后接受星娱乐的独家采访时，他后脑勺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看着一直抱臂站在房间一角的霍璋，忽然就觉得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男人就靠着窗口站着，双手抱臂，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就照在他的半边身子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微微侧着，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对于白怀瑾来说，只要对方的一个眼神，什么痛都没有了。他知道霍璋心里有多难受，去医院的路上他就听见霍璋一直在反复地说是自己的错。可受伤这件事，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的说法，不过只是运气不好磕到而已。
更何况，看着霍璋这样担心，白怀瑾自己心里头也并不好受。
“怀瑾，过来，给你擦身子。”
看着网页上的采访有些失神的白怀瑾闻声抬起头来，男人从浴室出来，手里拿着毛巾，就那样带着身上蒸腾的热气靠着墙，默默看着自己。
那目光积压着太多的情感，白怀瑾忽然心头一热，揉揉缺了一块头发的后脑勺笑了。
、第94章 组合解散
在许嘉表白事件结束第三天，华翔在申明出事后再度发布了一次声明。当初他们可以为了撇清关系，放弃一次申明，同样可以为了公司的声誉和损失，放弃一个刚出道的许嘉。
申明的事，让华翔元气大伤，好不容易才选出几个绝对能红的练习生，刚推出组合发了专辑，正准备再接再厉，先给电视剧唱唱主题曲，再跑跑各种演唱会、上上综艺节目积累人气做下一张专辑。居然就出了这么件事，别说和许嘉同组合的申翰根本没能想到，就连整个华翔在得知消息后，也再度陷入了慌乱。
华翔在发布了声明后，很快召开了新闻发布会，针对被网络上越吵越激烈的关于“许嘉是不是gay”的话题做出了一番解释。
在发布会上，年轻的许嘉哭得鼻涕横流，一点都没有舞台上光彩照人的样子。而以搭档身份出现在发布会现场，和许嘉并排坐着的申翰从头到尾脸色难看。了解申翰和申明关系的媒体们意有所指地向他提出询问，但显然申翰说的话，也同样超出了他们的预估。
“也许这不是最好的场合，但我想说，出了这件事后，我觉得华翔并不适合我的发展。”申翰拿过话筒，站在众人面前，尽管身边的许嘉满脸是泪的呆呆地看着自己，他仍旧皱着眉头，说出了这三天以来反复考虑的决定，“我将正式退出组合，并向华翔提出解约。”
整个发布会现场因为申翰的这句话，全场哗然。
华翔方面根本没从申翰嘴里听说过任何解约的消息，这时候做出的所有反应只能说是十分被动。
但是显然，在这三天里，申翰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也做下了充足的准备。
在发布会匆忙结束后，华翔方面想要找到申翰仔细谈谈解约的事，不料却没找到人，只在洗手间找到了被他狠狠打了一顿的许嘉。打申翰的电话，很久之后居然转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手中，华翔方面一问才知道，对方竟是禀天娱乐的孙修文。
“就这么跳到禀天了”
片场一角，没有戏份的演员都坐着休息，白怀瑾因为后脑勺还包扎着的关系，被勒令坐在旁边不许参与拍摄。他实在坐不住，索性和坐在一边闷声不响的申翰聊天。
华翔发布会上的爆炸新闻整整在微博上轰炸了好几天，终于在禀天娱乐的官方微博发出“欢迎申翰加入大家庭”的内容后尘埃落定。
申翰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听到白怀瑾的问话，这才抬起头来“禀天已经把我的违约金跟华翔那边付清了。”
选秀结束之后，他就正式跟华翔签了合约。出于长久发展考虑，当时在合约上他特地留意过违约金。并不低，这也造成了他一开始犹豫要不要解约的原因。组合是一定会退出的，但是和华翔解约就意味着他自己需要承担那一大笔违约金。如果不是禀天娱乐那边派了经纪人过来和自己洽谈，答应由禀天出面付清违约金，也许申翰不会那么痛快地跳槽。
白怀瑾闻言，点了点头“其实禀天应该会适合你的发展。你看徐姐，在之前的经纪公司经常会遇到被点名陪酒的事情，到禀天之后，戏路越来越宽，甚至也打算演而优则唱了。禀天对有实力的人，从来不会吝啬培养。”
“那你为什么不也跳到禀天”
在这句清晰的问话里，坐在不远处安排行程的汤源迅速僵住，忙竖起耳朵仔细偷听。
白怀瑾一时觉得好笑,嘘了一声“秘密。”
申翰噎住，却随即看到白怀瑾转过头去，认真地看着片场正在镜头前拍摄的霍璋。
这一幕戏是霍璋和几个小演员的对手戏。
赵卫国是谢涛父母承包的果园的工人。他在鹞子村长大，没读过几年书，年纪刚够格就去应征入伍。当了几年兵因为负伤退役回到村子，正好遇上了谢涛父母承包果园想要找几个能吃苦的工人。
虽然话不多，但是赵卫国跟村子里的孩子关系都很好，俨然有种孩子王的架势。就连谢涛，跟他的关系都比跟爸爸妈妈的好。
这一幕戏主要拍摄的，是正在陪着元稼等几个孩子复习庄禹教过的字的赵卫国，被从身后跑过来的谢涛一把跳上后背，条件反射差点将人摔倒地上的戏。
扮演谢涛的小演员从背后跳了几次，大概因为不知道控制怎样最合适，一直反复失败。从白怀瑾这个角度，明显可以看到他的脚因为没控制好力道，总是提到霍璋的腰侧。接连几下就算没青，大概也不会太好受。
白怀瑾的眉头一时间皱了起来。
“先休息一会儿，等下准备再拍。”
刘元的声音起来的很及时。那些小演员巴不得能坐着好好休息一会儿，也别太阳底下反复再反复练习同一个动作。看到小演员们跑到旁边喝水休息，白怀瑾当即站起来，几步走到霍璋跟前。
两人站得很近。因为反复拍摄同一个动作，尽管已经十一月，但霍璋的额头上仍然沁出了汗水。不知道他俩说了什么，申翰清清楚楚地看到白怀瑾一把握住霍璋的手腕，转身直接拉着人往别处走。片场众人就这样看着俩人走远，又扭过头，像是什么也没看见，继续做自己的事。
更衣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人，霍璋跟着白怀瑾走进房间里，才关上门，一转身腰上的皮带就被白怀瑾抓着要解开。
“怎么了”霍璋抓着白怀瑾的手，不解的问道。
因为剧组里头都知道他俩关系好，夜里谁出入谁的房间，基本上都没人会往别的地方去想，所以生理需求很多时候都能够得到满足。
现在忽然被解皮带，饶是霍璋，也有些绷不住。
白怀瑾没说话，手上用了点劲，挣开霍璋的手，顺理成章地解开了他的皮带。然而下一步，并没有什么别的动作，他只是一把抓着霍璋腰侧的衣服，因为没有了皮带的束缚，轻轻松松就从裤子里拉了出来，露出一截精壮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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