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很怀疑白怀瑾说的“第一次演戏”。白天的那幕戏被他反复查看，不管是刘元本人，还是几个副导演跟监制，都不能相信，这真是白怀瑾第一次参与拍摄。
一个新人，一个刚出道的新人，在反复慢进快退的画面中，让人找不到一丝不好的地方，这奇异得简直就像天生的演员。
刘元这么多年拍摄的电视剧不是没有捧红过什么新人，可哪一个不是一开始需要跟整个团队进行一段时间的磨合。快的一天，慢的甚至需要半个月。可从来没有人像这个白怀瑾，从试镜开始，就无时无刻不流露出对镜头的习惯。
这一点，就连当初的霍璋都没有办到过。
“这真的是第一次拍戏的新人”监制有些不能相信，忙让旁边的助理去网络上搜搜白怀瑾的名字，“会不会是第一次拍电视剧，以前都是舞台剧或者电影”
刘元心里也有这个疑问，但是真让人去网上搜，还是没搜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哎刘导，有了有了”
副导演小高捧着iad叫了一声，旁边的监制大叫“我就说他一定演过戏，新人怎么可能”
话还没说话，监制清楚地在iad上看到了一则消息。嗯，的确写着白怀瑾的名字，但跟拍戏无关。
刘元啪的一下，打在小高的头上“小学毕业了没有不认识字么，这写的是拍戏么这是小白他在国外拿烘培大赛金奖的新闻页面”
毕业之后就把英文这么高大上的装逼技能还给老师的小高，揉着头放大了iad上的照片。早几年的新闻了，照片上的白怀瑾看起来比现在还要年轻，却比现在少了一份神采飞扬。
这是从微薄上搜出来的一条内容，应该是微博主直接搬运的国外信息，所以除了微博主自己的几句中文外，剩下的就全是原字原句的英语新闻内容了。
因为白怀瑾的关系，拍摄进行到21点的时候全部结束。景区夜里没有夜游，除了片场，整一片黑漆漆的看不见光亮。卸完妆从化妆间出来的白怀瑾，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想起化妆师刚才在耳边叮嘱的话，有些头疼明天还要拍摄剧照的事。
他好多年没再关注娱乐圈的事了，总感觉片场已经陌生得让他一时很难习惯。但是镜头开始的瞬间，那种从心底升腾起的情不自禁，实在太令人怀念。
也许，重回这个圈子，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白怀瑾的小电驴停在民国城。这时候几个城区的大门都已经关上了，他就是想要回去骑车，也没的门进。正在犹豫要不要凑个运气，看看认识的保安是不是在值班，就看到从斜对面打来灯，然后是“嘟”的一声喇叭响。
“怀瑾，”关下的车灯终于让白怀瑾看清来人的脸，邱赟从副驾驶座上探出头，“太晚了，送你回家。”
这种时候白怀瑾丝毫不打算客气。车门拉开，早就坐在车里的霍璋慢慢睁开眼睛，白怀瑾喊了声“霍哥”，钻进车里。
小周开车很稳，霍璋似乎累得靠着座椅就睡着了。白怀瑾坐在一边，望着车窗外漆黑的风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怀瑾啊，你真是第一次演戏”邱赟侧过头，正好看见白怀瑾在打量闭眼小憩的霍璋，压低声音道，“你不用在意。他上了车习惯闭眼睡一会儿。今天还好有你在，不然可能要拍到凌晨。”
邱赟的夸奖让白怀瑾有些意外，忙小声回答了一句“是大家配合的好。”
“你上午没看见励珉珉ng了多少回，刘导被气得差点砸了监视器。”邱赟坐正身体，把白天的事简单的说了说。提到励珉珉，他说了句“ng公主”，提到郭立鹏，又添了个备注“傲娇少爷”。末了，他又转过头，压低嗓门对白怀瑾道，“这个圈子，新人辈出，出头的方式也有千百种。有的人选择付出身体，有的人选择靠自己努力。但不是所有人只要肯付出就能有回报的。”
这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
每个人的路都会根据自己选择的不同，而进入下一关。
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角色扮演游戏，生命中出现的那些过客就是nc，你不知道哪个nc的任务会给你什么，也许是经验值，也许是挖个大坑让你跳，也可能毫无报酬。
那些有后台后背景的人，就像开了挂的游戏玩家。游戏公司不查你没关系，一查就可能账号被冻结。
至于那些似真似假的绯闻，也不过是论坛818的节奏，当然闹得大一些就是周一见了。
“怀瑾，如果你真是第一次演戏，那么恭喜你，你会红的。刘导阅人无数，他既然会说你好，你就一定不差。”邱赟想了想，试探着问了句，“你要不要签约我们公司”
小时候的拍摄经历，对白怀瑾来说，真没什么好提起的。白家没有出过演员，他是唯一一个和大银幕触电的人，而且那时候年纪小，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被大人们拉去玩了一场游戏。
虽然这样的游戏玩了好几年，这才因为出国结束了。
“如果不想加入九皋，那也最好早点签下一家经纪公司。”
白怀瑾正要回答邱赟，刚准备冒出口的话被人直接截住。二人回头，霍璋不知听了多少，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睛。
霍璋微微侧头，看着白怀瑾带着疑惑目光的眼睛，缓缓移开视线。
“琴音换人的事，外头已经知道了，现在剧组还能压一压，就算郭立鹏要说什么，也不会有太大的动静。但是，一旦剧照发布，你的琴音出现在人前，必然会有人特地去扒你的底细。你觉得，当郭立鹏的粉丝知道自家偶像的角色，被一个没演过戏的新人抢了，会是怎样的反应。”
霍璋的话和邱赟之前提到的是一个意思。只是他说得话，抛却利益，完全是站在白怀瑾的立场上。
“没有经纪公司，没有经纪人的新人演员，如果遇上反应过激的粉丝，你想没想过后果”
对于这个，白怀瑾还真没想过。可他心里明白，如果真要走进这个圈子里，经纪人是必然需要的伙伴。而目前为止，他接触到的唯一一个经纪公司，只有九皋。
“可以让我考虑考虑吗突然来拍戏，已经是旷工了，如果真要签约经纪公司，这边的工作也需要辞职才行。”
“也好。”霍璋看着窗外，外头的街灯飞快向后远去，一闪而过的灯光，清楚地在玻璃上映出身旁的年轻人精致的脸庞，“你好好考虑考虑。”
根本没那么多的时间给白怀瑾考虑。
公司这边听说他被窃心剧组挖走拍戏，就连领导层都惊动了。当初招聘他进来的老领导有些失落，又觉得这是个很少的宣传点，一时间竟然还犹豫了起来。
最后还是刘元和监制老师一起，请领导们到片场亲眼看了他跟霍璋的对手戏，这才让领导们觉得不能浪费了这么个人才，大手一挥，直接批准辞职，甚至都免了蛋糕店里交接班的工作。
店员们纷纷表示不舍，等他拍完一天的戏，还特地载着他去排挡吃了顿夜宵。末了一人要了一张签名，说什么先藏着，保不定以后就增值了。
好不容易被送回家的白怀瑾，闻着身上的酒味，无奈地脱下衣服，准备洗个澡。摆在客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白白白白白白”
白怀瑾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唐棠棠一贯激动的声音，最近徐宝璐难得没有折腾她，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了。
“嗯”他应了一声，随手把玩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怎么了”
“办公室的微信群里都在说你去拍戏了而且还是跟我男神一个剧组”
“你男神多如山”白怀瑾的话音还没落，唐棠棠大喊“你居然要跟霍璋一个剧组，快帮我签名我要贴在床头每天亲吻一百遍”
幸好是签名照如果是真人，这都得被亲肿起来。
想起霍璋薄薄的嘴唇，白怀瑾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
电话那头，唐棠棠的声音变得有些迟疑“白白你是演哪个角色”
“琴音。玉华的挚友。”
“”
“怎么了”
“白白你等一下”
白怀瑾还在发愣，就听见电话那头被拉远的尖叫，那动静足以听出来对方究竟有多激动。
“白白白白白白我超爱窃心原著的，通篇下来，月桂简直就是个酱油女主好么这文的c不是玉华跟琴音，简直天理不容”
白怀瑾笑“行了，我也是最近有点忙，忘记给你说这事了，等空下来我请你吃饭”
“虽然我很想，但是”唐棠棠的声音有些古怪，“你今天忙得还没刷过微博吗”
“嗯。刚到家，正准备洗澡。”
“你先去看看微博吧。”隔着电话，白怀瑾清楚地听到那头鼠标点击的声音，而后唐棠棠似乎是单手在键盘上节奏飞快地敲击着什么，“微博上有个营销号，不知道是不是收了钱，正在黑你。”
白怀瑾“”
“玛丽他隔壁的那个营销号居然说你是靠潜规则，抱大腿才踢走的郭立鹏话说，这个郭立鹏是谁”
白怀瑾“”
“卧了个大槽白白，要是这种事你还忍得下去，我真要喊你爷爷了快去正面挑战营销号”
“我先去洗个澡”
“贞操都要没了，还洗个蛋啊”
“”
、第14章 热门新人
微博上的营销号，十之都是收钱办事的主。钱给到位了，什么黑料不能给你找出来，胡编乱造也能给你弄一些。
什么造谣过500要受罚
骚年，太天真了
因为白怀瑾从来没在公众面前说过名字，因此，尽管微博热传的两段视频里都有他的脸，但知道窃心剧组找了他来顶替郭立鹏扮演琴音的人，并不多。
更何况，窃心剧组到现在还没有公布剧照。就算爆料人中就算有剧组的人，也不敢将照片直接发送出来。
看热闹的人只知道，窃心剧组踢了小鲜肉郭立鹏，另捧了一个新得不能再新的小演员来顶替郭立鹏的角色。
一时间，阴谋论、大腿论层次不穷。反观窃心剧组的官博，纹丝不动，好像根本还不知道微博上发生了什么事。
“这得抱上多粗的大腿，才能把傲娇少爷的角色都抢了非粉，纯路人，只是觉得这圈子实在太黑，一个男三号的角色抢来抢去的。”
“恶心死了抢我们鹏鹏的角色琴音这个角色，只有我们鹏鹏最适合，其他人演的都是垃圾垃圾，才不看”
“新人开玩笑吧，别毁了我们的琴音”
在那条不满郭立鹏无故被踢出剧组，充当正义使者的营销微博底下，评论里简直炸开了锅。
各种难听的话都上了，还有一连串的数字小号在齐刷刷地“顶鹏鹏，潜规则狗滚”。
但是再刷新下微博，就会发现，底下的评论渐渐有些变了。那些狂骂的评论被新来的评论挤走，开始有理智的人在询问究竟是什么愿意，才促使窃心剧组的换人。
其中有一条评论被顶上了热门，附带了一个链接。
白怀瑾到底还是先去洗了个澡，光着膀子盘腿坐在床上，鼠标一动，点开链接跳转进另一个页面。
这条评论之所以会被顶上热门的理由，几乎在页面刷新出来的瞬间，白怀瑾全都知道了
这不就是他前段时间在春光尽剧组里试的那组镜头么
之前是没有照片，全凭一面之词在说那个顶替的新人长得一般，刚出道没演技，一定是靠潜规则才踢走了郭立鹏。可这会儿前段时间在微博上引起爆炸性效果的视频，又被人贴了出来，这不明显在告诉网友，这个新人就是视频里的那人么。
人肉尽管是犯法的行为，但是网友强大的力量，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把视频里的人扒了出来。
当初视频曝光的时候，也有人试图去扒白怀瑾，但是那时候的扒，并非出于恶意。可这次，却带了满满的恶意。
在春光尽中演技碾压了申明一头，最后却没抢走角色，于是不甘心又跑到窃心剧组，成功抱大腿踢走了郭立鹏
各种各样的言论开始在微博上此起彼伏的冒出。白怀瑾盯着看了一会儿，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微博被人扒出来了。
盯着右上角开始慢慢变多的数量，他移动鼠标，想了想，索性关了电脑，倒头睡觉。
明天还要再补拍几张剧照，实在没精力为了这种事熬夜不睡。要扒就扒吧，也没什么黑料可拉出来当谈资的。
但是睡到半夜，一通电话还是把他吵醒了。
“明天邱赟会带着合同去片场，你看下，然后把他签了。”
霍璋的声音透着疲倦，可气息很稳，原本眼皮都没来得及睁开的白怀瑾猛地坐了起来“可是”
“合同是临时的，没有太长的时效性。微博上的事，你需要有经纪公司出面应对，不然，你会被扒得连睡觉喜欢侧躺还是仰面都被人知道得清清楚楚。”
虽然白怀瑾很想说他睡觉的时候，是习惯侧躺还是仰面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可是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他实在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冷笑话，点头应了一声。
挂上电话，霍璋靠着沙发，闭眼捏了捏眉心。
“你从前从来不关注微博上的这些八卦，为了一个新人，拼成这样，有古怪。”
小周已经被邱赟赶回房间睡觉去了。房间里只剩下邱赟和霍璋两人。
霍璋睁眼“他刚刚进圈子，拉他一把有什么古怪的。”
邱赟脸上带笑“行了吧，都知道你霍男神，铁面无私，从不推荐演员给剧组，除了吃饭坐车和谁不保持一米的距离。怎么到了白怀瑾身上，就那么凑巧地想起提携后人了”
“这人是当初你想要签的。”霍璋喝了口茶，视线往电脑屏幕上移，“我有九皋三成的股份，如果能签下一个好苗子，不是给公司赚钱么。有什么问题”
“是是是。霍老板，你快点去睡吧，明天还有的忙呢”
“先把合同给我看下。”
“临时合同你还怕我坑了你家白小哥不成”
只一晚上的功夫，微博上关于郭立鹏被踢，新人白怀瑾原来是个蛋糕师的消息就开始疯了一样，窜上了首页热门主题。
白怀瑾单手刷牙，另一只手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翻看了几条刚在首页上出现的八卦内容。
还好，除了家庭地址，其他都扒出来了。包括他父母离异后，跟着母亲出国生活，然后就读法国蓝带的事，全都挂在了微博上。
这些网友，不当特工真是可惜了
之前拍摄的剧照效果不是特别好，刘元考虑了很久，只留了一两张，余下的准备今天补拍。
白怀瑾刚准备出门，又接到了邱赟的电话。上次送他回家一趟，从影视城到他家的路小周就已经记住了。白怀瑾开门往外走了几步，就看见熟悉的车子已经停在路边。
看到白怀瑾拉开车门坐上来，小周打了个喷嚏，捂着鼻子道“小白哥。”
小周跟邱赟是表兄弟，乡下读了几年书，才满18就出来了。跟着霍璋做生活助理已经五六年了，特别听霍璋的话，起早送霍璋到片场之后，赶紧听话地开着车过来接白怀瑾。
“邱哥怎么想到让你来接我”白怀瑾看了眼手表，还不到八点，小周这开车一来一回的，算起来霍璋起码六点就起了。
小周呵呵笑了两声“昨天晚上微博上不是都在扒小白哥么，起早去片场的时候，一路瞧见不少媒体。霍哥担心你半路被媒体拦住，特地要我来接。”
白怀瑾显然没料到霍璋会想得这么细，一听这话愣了愣，揉了揉鼻子“让霍哥费心了。”
窃心剧组突然找了个毫无作品的新人来演那么重要的男三号，媒体们几乎是闻风而动。一晚上的功夫，已经从四面八方赶到了影视城，想要采访刘元，结果人刘大导演火气奇大，喊来保安直接把试图闯片场的媒体拦在外面。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媒体们采访不到刘元，就在外头蹲着准备采访那个新人。
霍璋的车远远地就开了过来。那些记者站在路边，看着霍璋的车从面前经过，只好奇地探了一眼。车窗贴着膜，从外头看，不大能看清楚里头坐着谁。而且，照着圈子里众人皆知的霍璋的脾气，也不大可能有其他人会坐他的车。
于是白怀瑾就那样看着看过来的记者们纷纷移开视线，继续蹲守目标。
“小白哥，你别担心。这些记者绝对想不到你会坐着霍哥的车来。”
小周忍不住吹了个口哨“霍哥在记者中的风评一直很少，有时候就算有人花钱拉霍哥炒作，报社媒体基本上也是一溜看你傻逼的口吻嘲讽炒作对象。而且，霍哥的车可不是谁都能做的。所以啊，那些记者绝对想不到你在车里。”
白怀瑾其实很想说，这段话听起来实在是让人忍不住猜测，霍璋在圈子里的人缘是不是很差，可小周那得意洋洋的侧脸，几次让他把都到嘴边的话压了下来。
以至于，进入片场之后，看着仍在化妆的霍璋，白怀瑾差点把疑问说了出来。
“路上看到那些记者了”
白怀瑾进化妆间后，逐一对着正在化妆的几位前辈笑笑，低声问好，然后找了个角落坐下等待化妆。才坐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他扭头一看，背对背坐在自己身后的，正好是霍璋。因为刚才化妆师挡着了，以至于之前打招呼的时候没能看见他。
“见到了。”白怀瑾先是点头，怕霍璋在化妆没看见，忙补了一句。
霍璋没有再说话，好像听到回答之后，就知道了什么，闭着眼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折腾。
今天拍的这幕戏，场面很大，拍戏中途，会有摄像师在旁边取景。化妆师全神贯注地给几位主要演员上妆，给霍璋化妆的是圈里比较老牌的化妆师了，一边化一边在不断念叨“霍哥，你是不是一晚没睡，这黑眼圈都擦了几层粉底了，还盖不住呢。”
霍璋没说话，倒是旁边的励珉珉笑嘻嘻地凑了一句“是章姐你的粉底遮瑕效果不好吧。”
她倒是化完妆，和助理谈笑风生的走了，留着化妆间里一群人一声不吭，章姐的气压更是低到不行。
“章姐，粉底是什么牌子的”
白怀瑾的化妆师正低着头找东西，听到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去看章姐的脸色。
章姐脸色不太好，但是在那么多人面前，也不好直接发脾气，有些没好气地随口报了个名字。
“原来是这个牌子。”白怀瑾微笑，“我在法国的时候，经常看到过这牌子，回国后还在后悔怎么没带几支回来，省得过几天朋友生日没拿得出手的礼物。”
章姐没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个刚进组没几天的新人，听说之前只是一个蛋糕师，虽然读的是著名的法国蓝带，可到底跟演戏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进组之后以一个没有任何作品的新人身份，火速在剧组里赢得了好人缘，怎么看都有些奇怪。可真要问到底哪里奇怪，又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也许，人家天生就该当演员
“送女朋友”章姐随口问了句。
“没，一个朋友过几天就生日了。女孩子嘛，也不知道送她什么合适。”
白怀瑾的声音带着笑。章姐瞄了桌上的粉底一眼“我这有几盒没开封的，你要是要，就送你。”
“别，我还是跟章姐买吧。”
“一盒粉底，没多少钱，收着吧。”
“章姐”
“怀瑾。”霍璋的声音突然响起，白怀瑾愣了愣，扭头去看他对面的镜子，霍璋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盯着镜子和他四目相对，“章姐送你的，你就收下。”
“好。”
、第15章 置顶消息
今天的拍摄场景，主要是在街道上。拍的是兔精月桂第一次在玉华面前化出人形的那场戏。这场戏里头其实没白怀瑾什么事，但是为了补拍剧照，连带着他也穿上了琴音的衣袍，化好妆候在边上。
唐棠棠发了条微信语音过来，声音有些急“白白，你看了热门微博了没”
起早的时候顺手刷了下，倒是没去注意什么热门。
知道他没去看热门，唐棠棠显然有些炸毛“你都不关注微博么，你都被人扒得内裤都没了不行，我等下就发动同事们给你扳回一句，没道理这么受人欺负你又没潜规则，又没抱大腿，你是凭实力拿到角色的，凭什么人家往你身上泼脏水”
潜规则是没有，抱大腿就不好说了。
白怀瑾轻笑一声，安抚两句，关上手机，仔细看着霍璋。
这段时间，他几乎把霍璋所有参演过的电视剧和电影都翻出来看了一遍。屏幕中的霍璋，不管是深情还是冷漠，总是能吸引走观众的目光。唯一遗憾的是，直到现在，他都没能摘得影帝的桂冠。
白怀瑾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随即点开微博，特地去热门看了眼。
好吧，热门话题里头新人白怀瑾被顶得老高，点进去一看，是一个有些陌生的营销微博。再往下面拉，除了这个外，还有昨天黑他的几个营销号也排着队似的挂在下面，转发评论还有点赞的数字都十分漂亮。
除了这个外，还有郭立鹏的粉丝顶着这个话题在替偶像喊委屈。
当然，愿意帮自己说话的人，从来不止唐棠棠一个。包括之前因为烘焙就关注自己的那几个眼熟的老粉，白怀瑾也很快在评论里发现了踪迹。
说不感动是假的。白怀瑾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陌生人为了维护他说过那么多的话。
也有之前看过春光尽视频的网友在否认不实传闻。但是网友的帮忙，显然不及申明的插一刀。
先有郭立鹏的“一言难尽”，接着是申明转发营销号后的“呵呵”。这两人如果不是一个经纪公司出来的，白怀瑾都有些怀疑太凑巧了。
励珉珉笑场，刘元趁机让演员们都先休息一下。霍璋转身径直朝白怀瑾的方向走，还没走到，突然听到围观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
“白怀瑾”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白怀瑾正和小周在说话，听到声音，下意识地回头去看。
因为是在街道拍摄，有游客在片场附近的警戒线外围观也很正常的。但是当看见从人群中挤出几个记者，片场一下子躁动了起来。
“请问你是不是真像微博上说的那样，利用潜规则，踢走了原本要饰演琴音这个角色的郭立鹏”
话音刚落，整个现场顿时热闹起来，围观的游客中本来就有经常刷微博看八卦的主，这会儿听到动静，赶紧掏手机拍照。
窃心目前还没曝光剧照，允许游客围观的前提也是再三告诫不能拍好，即便拍了照片也不能在剧照曝光前发在网络上。但是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情势失控。那几个急着作势就要往片场里冲，好不容易被保安拦住，还在一个劲地朝白怀瑾拍，问着咄咄逼人的问题。
“请你回答我们的问题，你是否真的像微博上爆料的那样，无耻地利用了潜规则请解释下，郭立鹏和申明转发营销微博的具体意思”
白怀瑾默默地看着，霍璋眉头皱起，上前想要将他挡住。却见他转身，几步走到了警戒线前。
“我没有参与什么潜规则。”他看着都快杵到脸上的话筒，稍稍后退了一步，“我也不明白郭立鹏那条微博的意思。我看到网友们已经扒到我刚回国不到一年，那应该知道我在国外住了很久，四字成语虽然还能张口即来，但是理解起来，难免会从字面上看。”
记者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白怀瑾继续道“既然他说一言难尽，就慢慢说。我知道可以发长微博，大家把话说明白就好，不然我这黑锅背得有点重。”
游客中有人噗嗤笑出声来。白怀瑾朝着声音看了眼，笑着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利用潜规则踢走郭立鹏那之前在春光尽剧组的视频，是因为什么你是想和申明竞争男一号吗你难道不觉得一个没有任何作品的新人，最近这么多信息曝光，实在很不正常吗”
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的，越来越多的媒体记者开始挤在了警戒线前。刘元气得连续给影视城方面打了几个电话，叫来不少保安，又让其他演员全都进屋，不要在人前露面。
眼见着白怀瑾要被刘元叫走，记者们都急了，竟然直接突破了保安的拦截。有个摄像师被挤得直接往前撞。
身后传来惊呼，白怀瑾下意识回头去看，那个长长的镜头几乎就要撞到他的脸。然而他低头打算避开脸的时候，肩膀被人揽住，下一刻，有人挡在了身前。
“对”
闯祸的摄像师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他出事，其他记者全都愣住了。而后就看见紧紧将那个热门新人护在怀里的背影慢慢挺直，转过身来。
人群中发出低呼。白怀瑾呆呆地仰着头，揽在肩头的手掌松开，霍璋冷着脸转过身看着面前的那些记者。
这些记者里，有不少人都和霍璋以及他背后的经纪公司多次合作过。因此看到霍璋替白怀瑾挡下了刚才的意外，这些人心里都明白，恐怕今天是采访不到什么内容了。正有人生出退意，之前最先跳出来问问题的记者叫嚷起来
“请问霍天王和这个新人是什么关系天王知道郭立鹏被临时换角的吗天王怎么评价新人的演技”
尽管霍璋出道这些年，一直没能拿到影帝大奖，但是人气一直不减。以至于那些媒体记者们都喜欢用“天王”来称呼他。可是这个急着提问的记者一定是新人，根本不了解霍天王的脾气有多硬。所有人都为他捏了把冷汗。
霍璋没有说话。他心里头压着一团火。尽管怀里还留着白怀瑾的气味，但是只要面前这个记者再说一句话，他的火气就到头了。
从第一眼透过那段视频看到白怀瑾，之后不管是见到本人，还是接二连三的碰面，他都知道，这个年轻人十分适合这个圈子。
而且，接触的时间越长，他越是觉得想要了解这个人，想要知道这个人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知道他的成长经历。可昨天爆出来的那些消息，实在令霍璋很不愉快。那种感觉，就像是明明准备了一个彩蛋贺礼，只准备在最后亲自拆开体验惊喜的时候，却被人提前解开包装，让人把惊喜给剧透了。
真是糟糕透顶了
“麻烦你去问问郭立鹏，擅自罢演，违反合同规定，这笔违约金什么时候付。”
霍璋冷着脸的时候，很少有人还刚往他跟前撞。可是这话一出，全本生出退意的媒体记者们几乎是在瞬间，嗅到了一条爆炸性新闻的气味。
到目前为止，网络上所有的消息，都是来自郭立鹏方面，不管是所谓的被踢，还是新人潜规则上位等等，至今没有一个官方的声音在为新人说话。眼看着霍天王突然发声了，在场的媒体记者顿时躁动起来。
“请问霍天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霍天王是指事实真相，其实是郭立鹏自己违约在先，所以剧组才临时更换演员吗”
“霍天王知道这里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原先咄咄逼人的那个记者，已经被人挤到了最后，眼看着短炮越挤越前。刘元气得都要报警了。这些记者，越来越没有职业道德了，连片场都硬闯，以后是不是拍戏还要罩个巨型玻璃罩子把人挡外头
“不好意思。关于各位问的这些问题，还是由我来回答比较好。”
邱赟出现的分外及时。
这个王牌经纪人一向负责九皋的重要公关。现在突然出现，所有人都有些不明白这里头的深意。
“请问您身为霍天王的经纪人，现在是为霍天王回答，还是在”
好不容易才从人群后头重新挤出来的记者，狼狈地推了一把滑到鼻尖的眼镜，手里的话筒还没举起来，邱赟的手伸了过来。
话筒被他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这个王牌经纪人。
“我想，对方经纪公司这段日子以来利用不实信息，制造虚假舆论，使得我们公司的新人生活受到困扰，这种恶劣的行为我方再不出面，是不是太不人道的。”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邱赟接下来道，“我仅代表新近签约我方经纪公司的新人白怀瑾，及公司法务，正式向对方经纪公司提起诉讼。律师函马上就会送过去了。”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在人群中炸开。记者们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霍天王身侧，这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新人演员，意外于九皋竟然会为了一个刚签约的新人，向同行提起诉讼。
而对于之前那个一直咄咄逼人的记者来说，白怀瑾竟然签约了九皋才是最出人意料的消息。
九皋虽然年年仍在招新人，但是九皋的王牌经纪邱赟已经有好几年没再带过新人而且，还被霍璋这么护着说这个新人没有后台，根本没人信。
今天片场的这一闹，无疑让窃心剧组在微博和各门户网站的娱乐频道挂起了热门。
当然，所有放送出来的采访视频，都经过了后期剪辑，并没有放出白怀瑾险些被摄像机砸，然后被霍璋护住的那段镜头。
可有一个长微博跟视频，被一个微博主置顶了。这条微博，在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内，转发上了6位数。
从视频抖动的程度，及里面拍摄角度看，视频拍摄者是站在一个相对较高的地方向下拍摄，正好将当时记者是如何蛮横闯入片场，又是如何在推搡中，差点用摄像机砸伤了白怀瑾，以及霍天王是如何出手相助的全过程拍摄了下来。
视频还有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凑巧能让人听清楚都说了些什么。
如果点开微博底下，就能看到，网友们都炸了。
、第16章 终于爆照了
这条微博在转发上了七十万的时候，郭立鹏和申明的微博底下也都炸了。
介于前一天，这两人一前一后用博大精深的中文向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后，这段可以作为打脸证据的视频一被人发现，他俩的微博就遭到了狂轰滥炸。
在这个信息时代，每个人几乎都有微博、微信。当了明星，有的时候微博账号就不会是自己使用，更多的可能是身边的助理在打理。
忙着跟金主一起到处应酬，为自己拉人脉的郭立鹏，万万没想到只是一天的功夫，微博舆论的风向就吹到自己身上来了。
至于申明，在视频放出来的半小时后，已经接到经纪公司老总的电话，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警告他再惹是生非，就要考虑把下面安排的剧本给公司其他演员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窃心剧组的剧照终于正式发放了出来。
在视频里的开始，拍摄到的画面中隐约还能看到穿着古装的演员，后来像是怕被提早曝光，演员们纷纷离场，最后只留了霍璋和白怀瑾两个人还站在记者面前。镜头正好把他俩身上的造型给拍了下来，虽然不是高清，但好歹还能看出基本的样式。
于是在那条长微博底下，除了在感叹“贵圈真乱”的网友外，还有一些天王粉刷了好几页的“舔舔”
窃心剧组的剧照在官方微博放出后，只短短一个小时，转发量破十万，留言也有了上万条。黑子有，粉也不少。
和之前春光尽放出来的十张剧照不同，窃心一共放出了四张剧照，十六张单人照，似乎是一口气把之前憋着的都吐了出来。
四张剧照里，分别是玉华怀抱兔子坐在树下、月桂雪夜抱膝坐在柴门前、玉华与月桂行走在人间集市以及玉华心口淌血月桂满脸愧色。
与围绕着男女主演的四张剧照相比，十六张单人照片，就显得更加诚意十足。
精修后的图片，用了一种淡淡的色调。两张男主人公的照片，一个举手作揖，一个举目远望。两张女主人公的照片，一个梨花带雨，一个怒目而视。
还剩下的十二张照片，分别为六位男性配角，六位女性配角，都是在剧中极其重要的角色。每一张都有自己的姿势，旁边还写了演员本身的姓名及角色名字。
其中，琴音的那张照片，让人十分惊艳。
画面上的青年，穿着白衣盘腿坐在树下，腿上置古琴，落英飘在肩头、弦上，他的一只手抚在琴上，微微侧脸似乎看着身旁的谁，唇角带着沉静的微笑。身旁置一小几，几上有酒有盏，另有一只手从旁伸出，纤长的手指正握在酒盏之上。
再仔细看，便能让人觉得青年的眼神，如一泓泉水，流露藏不住的亲近。
右上角的注释写着“白怀瑾饰琴音”。
几乎每一个看见这些照片的人，第一个反应都是转发微博。如果准备顺带着评论两句，很快就会发现评论区早已被各种“舔”给屠版了。
之前没站出来跟着给郭立鹏说话的营销号，这一次纷纷转发了这些剧照。更有粉丝成群的段子手在速度转发了照片之后，难得没有甩上段子
当我看到霍天王的时候，就知道刘导选的老腊肉们一定都是又老又香的类型，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再看小鲜肉们卧槽卧槽卧槽我屏幕脏了，让我舔舔，舔舔就干净了这琴音帅得我屏幕舔不干净了怎么办
这条微博，被人点赞一万多。
当唐棠棠像模像样地通过电话把内容读出来的时候，原本夹着手机，正在补充水份的白怀瑾，一口水没含住，直接喷了出来。
还好正在给他补妆的化妆师没站在正对面，不然这一口水就喷脸上了。
白怀瑾很不好意思地朝着有被吓到的化妆师动了动嘴，示意抱歉，而后心有余悸地把手里的水杯往旁边挪了挪。
“白白，你现在是红人了，要注意形象，你刚才那声噗太丢人了。”
电话那头，唐棠棠语重心长的教育，实在让他很想吐槽刚才那一下究竟是谁害的。
“我跟你说，我看到新闻了，好像九皋的律师函已经寄到领航了。就在刚才，华翔的公关稿也出来了。”
难得调休的唐棠棠几乎刷了一个早上的微博。领航娱乐是郭立鹏签约的公司，在郭立鹏违反合同之后，不但拒绝为自己旗下艺人的行为买单，更是放纵郭立鹏在网络上造谣污蔑白怀瑾。华翔则是申明所在的经纪公司，介于这个蠢比的“呵呵”，华翔简直是踩着狗屎了，看到视频一出来，老总立即召集公关部开会，连夜赶了一篇看起来颇有诚意的道歉信出来，要求申明挂在自己的微博上。
白怀瑾一边嗯嗯几声，应付唐棠棠的教诲，一边往霍璋的方向看了一眼。
休息时间，演员们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休息，不管是背台词，还是补妆，身边都跟着几个助理。有来探班的经纪人，就另外加了一条凳子坐在旁边。
霍璋坐在遮阴伞下，正眉头微蹙看着台词本，邱赟拿着手机像是在看什么，时不时点了点屏幕跟霍璋说话，但是正主根本不理睬，反倒是旁边的小周探头打量手机上的内容。
然后等了一下，白怀瑾看见霍璋示意小周递过手机，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
再然后，他的手机震动了下，像是收到了什么。
“白白，你有没有在听”
“唐老师，你的课讲完了么，我得背台词了。”白怀瑾哭笑不得地提醒道，“你已经讲了二十几分钟，幸好还没轮到我拍摄。好了，我挂了，有事微信。”
不等那边再说两句，白怀瑾直接挂断电话，屏幕上短信提示有新内容。他愣了愣，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霍璋，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些，低头点开短信。
最新收到的一条未读短信就在屏幕最上头挂着，署名简单利落霍璋。
推荐他来窃心剧组的那天，他和霍璋就互相交换了手机号。这段时间过来，白怀瑾一直没敢给霍璋打电话，总觉得对方的日程安排比较忙碌，像他这种闲得没戏的时候就只能坐着发呆的人，实在不适合给对方打电话。
现在这条短信，应该是除了半夜那通电话外，收到的第一条署名“霍璋”的东西了。
“最近不要去看微博。”
八个字，就短信而言，短了一些。白怀瑾盯着看了一会儿，片刻后低头一阵按，然后点击发送。
他稍稍侧头，往霍璋那边看。男人一直抓着手机，短暂的提示音响了一声，顺手就按开了短信。
来自于白怀瑾的那条短信是这么写的“只是偶尔无聊的时候上去转转，看看有什么热点新闻。有个朋友很关注这次的事情，有情况她会告诉我。霍哥也玩微博么，id是什么”
不到一分钟，短信又回了过来“我不玩微博。”
“”白怀瑾盯着手机上的那句话，自言自语，“骗人吧，不玩微博还知道那么多微博上的事。”他看了霍璋一眼，赶紧低头刷开微博找了下霍璋的名字，跳出来一堆把自家偶像名字镶嵌进自己微博名里的id。
还真是没有霍璋本人使用的微博
“他不喜欢玩这种人很杂的东西，就连微信也很少玩。”
头顶上传来熟悉的声音，白怀瑾慌忙把手机翻了个面“啪”一声按在桌上，尴尬地抬头朝着邱赟笑了笑。
邱赟眼底划过笑意，拉了旁边一张没人坐的凳子，坐到白怀瑾边上“郭立鹏诽谤你的事，公司会出面解决。领航已经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手段对付其他公司新出道的艺人了，所以如果有人说你什么不好听的话，不要在意，九皋早晚是要跟领航打这场官司的。”
白怀瑾当然知道，对九皋来说，一个新人根本还没重要到能让这么大一个经纪公司为了他特地将同行告上法庭，不过也是借他被郭立鹏抹黑这件事，给领航一个警告。
他这样想着，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邱赟笑容不便，盯着对方，眼见着他的眼神里有郁结散开，忍不住笑容越发扩大了一些。这个年轻人比想象中的更令人称奇。明明年纪很轻，但是和人相处的时候，丝毫不会让人觉得无知和幼稚，反倒会被他偶尔的贴心给温暖到。这年头，不在人前卖个蠢，卖个萌的年轻艺人不多了。
“之前让你签的合同是临时的。为的是能代你出面公关这些问题。现在我这里还有份合同，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签。”
白怀瑾没有说话，邱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霍哥是个好人，想让你等窃心拍摄结束之后，再看看其他经纪公司的条件进行选择，所以只让我准备了半年的临时合同。半年之后，不出意外，窃心就放了，到时候你合约到期，可以另外选择。不过我偷偷准备了另一份。”
邱赟笑着推了推眼镜“先签五年，到期之后觉得九皋还不错的，就续签。经纪人么，我来带你。”
、第17章 经纪人
邱赟后来给的那份合同条件究竟有多优渥，白怀瑾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也知道，对方不会欺骗自己。但是经纪人，九皋并没同意让邱赟来担任。
毕竟，公司前几年才说明了不让邱赟再费心费力带新人，这时候突然让他接手白怀瑾，要面对的问题就不会少。
要知道，公司里头少不了那些有背景有后台的新人，这些人大多都盯着王牌经纪人的招牌。他们没能得到邱赟的照顾，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新人凭什么
在邱赟拿着他新签的合同飞回公司的一个星期后，白怀瑾见到了他的经纪人。
站在霍璋身边正满脸笑容说话的一位成熟女士，看到出现在化妆间门口正准备上妆的白怀瑾，转了个身，走到面前，露出十分职业的笑容“你好，我是梅雪，你的经纪人。”
梅雪身材姣好，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轻上许多，整个人浸淫在娱乐圈中，穿着打扮永远和艺人们不相上下。她留着一头长发，烫着大波浪，比起经纪人，似乎更像是一个艺人。
在今天之前，白怀瑾从来没见过梅雪。他很少关注娱乐圈里的事，所以，尽管心底深处对于九皋不同意让邱赟担任自己的经纪人觉得有些遗憾，他倒是很快就接受自己的经纪人是位女强人的事实。
女强人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梅雪在圈里的口碑也不错。
梅雪和邱赟是不同的。邱赟是有名的王牌经纪人，这个王牌不光光指的是九皋内部的，更是整个娱乐圈有口皆碑的名号。而梅雪，她带过的艺人很多，影视歌三栖几乎什么类型的艺人，她都带过。只要过她的手，即便不能大红大紫，也可以做到令人耳熟能详。
本来梅雪其实没打算接收这个新人。但是就现在观察下来，似乎有点意思。
梅雪最近手下的艺人不少，按情况来看，是不该再接艺人了，但是正巧有人合约期满了，领航给了更加优渥的条件，使得这人毫不犹豫地从老东家离开，去了新东家那。于是，九皋告诉她，要她接管新艺人的时候，梅雪答应先去看看。
“先坐下化妆吧。”梅雪的视线移向空位，白怀瑾微微颔首，毫不迟疑地走到角落的空位坐下。
他的戏份本来就不多，按照节奏，再拍半个月，差不多他的戏就可以杀青了。化妆间里的位置虽然没有贴着谁坐哪里，但是这段时间下来，多少还是看出了惯用的都是谁。他不想临结束了，还惹出些不愉快的事来，还是照旧用他的角落位置好了。
梅雪看着他走到最角落，微微挑了挑眉。好像挺懂事的。
化妆师小豫已经算是白怀瑾的老搭档了。这回给他化妆的时候，忍不住偷偷看了梅雪几眼。她跟白怀瑾不同，圈子里比较有名气的几个经纪人，多少还是见过的。
“你的外在条件很不错。”梅雪似乎毫不在意小豫时不时看过来的视线，目光打量着镜子里的白怀瑾，“可是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长得好。而且，就算长得不行，在脸上动刀子也是一次机会。”
如果不是自己这张脸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白怀瑾几乎要怀疑梅雪说这话的意思，是希望他能够去整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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