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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重生记_第17分页

作者:何道 字数:13689 更新:2021-12-22 04:44:49

    石青瑜。但今日,石勇竟然一直叫着石青瑜为太后,而且还让她避免与石青瑜见面。

    何氏就擦了下眼角的泪痕,小声啜泣道“勇哥如此安排,是何缘故啊”

    石勇不大愿意提及石青瑜如何威胁他,他又如何被他的亲生女儿压制得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语气就生硬了一些“让你不要去见她,就不要去,怎得这么多话”

    何氏自跟在石勇身边,从未挨过他一句重话,即便年轻的时候她因石勇官小位微而推拒了石勇的情意,后见他在石青瑜生母的帮衬下一路官运亨通,她的未婚夫又因病去世,她不得不再寻上石勇这个依靠。他也没有对她产生一丝怨言,依旧如珠似宝的宠着她,护着她。

    何氏心中生疑,但面上却乖巧的应了下来,只垂泪说道“到底是隔了一层的,若是凤歌还在,如何能让她的弟弟们受这牢狱之苦。”

    石凤歌是何氏与石勇的第一个女儿,也是何氏与石勇最疼爱的孩子。自石凤歌死后,何氏就将所有情感都放在她那两个儿子身上,愈发疼爱她那两个儿子。若是她那两个儿子惹出什么祸事来让石勇不悦,何氏就提起石凤歌,来为石锐与石铭说情。

    石勇听了何氏的话,想起石凤歌,心中也很是伤感。若是石凤歌还在,那太后之位就应该石凤歌的,又怎么轮得到石青瑜来沾染,来威胁他

    可是如今死者已矣,再思虑太多也没有任何用处,为今之计还是如何保石锐与石铭平安才最紧要。石勇最后长叹一声,用力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石勇就着人安排石青瑜的人进到军中,石青瑜听了这消息就即刻在宫中生起病来,连着数日未临朝听政。

    待石青瑜病到第五日,才勉强撑着身躯上了朝堂,一上朝堂,就有几个寒门官员跪下询问石青瑜身体如何。

    石青瑜在帘幕后面,掩面泣道“哀家因气石铭、石锐二人行径,所以病倒数日。也不知他们两个的案子可审出个究竟”

    虽说是她口说是被石锐与石铭二人行径气得病倒,但话语中,确实对这二人满满的担忧之情。

    石锐与石铭的命留不留都可以,但石青瑜不得不做出一副担忧他们的样子。臣子们需要一个明理决断擅于用人的帝王,但一个太后太过大公无私以致泯灭亲情,就会让他们心生畏惧。

    那三个官员之前就得了田甫之此事作罢的话,他们觉得此般两难境地无法再继续下去,若是石锐与石铭死在牢中,他们责任更重。

    既听到石青瑜询问,那三个官员就按之前商量好的回答,答复了石青瑜。石锐、石铭二人涉及的几项重罪一律都遮掩下来,只抓了他们二人几项不痛不痒的小错,罚上些银子就够了。

    石青瑜也就随着赞了几句那三个官员审案有方的话。待退朝后,石青瑜就直接召石锐与石铭进宫。虽然那审理此案的三个官员每日里还要担心石锐与石铭说出什么不堪的罪过,牵连到他们自身,所以一直好生待着石锐与石铭,并未用刑。但石锐与石铭二人无用之极,一到了牢中虽然当日被吓得哀号不止。

    直至到了石青瑜面前,石锐与石铭才重新抖起身为皇亲贵胄的威风来。他们比石青瑜小不了几岁,自小就看着石青瑜在石府中被呼来喝去,心中也十分轻视石青瑜。

    见到石青瑜也不下跪,就直指着石青瑜骂道“贼女,为何坑害我们”

    石青瑜也不多言,对身旁太监点了下头,就即刻有人上来将石锐与石铭拖下去各打上二十大板。石锐与石铭被打的地方与石青瑜所住的宫殿不远,石青瑜听着他们二人的惨叫声慢慢翘起嘴角,嘱咐身边太监“石锐与石铭二人顽劣不堪,哀家身为二人长姐,理应担负起教导之责。待他们受过处罚,就送他们回到石府,等他们伤好之后,哀家会寻一严师前往教导。”

    说完,石青瑜低头抿了一口茶,微微眯起眼睛。

    石锐与石铭送回石府的时候,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何氏见到石锐与石铭的惨状无法忍耐,气极之下就要进宫寻石青瑜理论。

    可何氏还没迈出石府大门,就被石勇给拦住了。石勇一直拖着何氏回到屋内,遣走奴仆婢女还厉声斥道“你去做什么还想惹出什么是非”

    何氏没挨过石勇这般呵斥,立即哭道“妾身是要为铭儿锐儿讨个说法且妾身又惹出什么是非妾身自跟在您的身旁,都一直安分守己。”

    石勇气极之下,继续宣泄他心中恼恨,不由得冷笑说道“若是安分守己,怎会与人做了外室”

    何氏听到石勇提及当年之事,又恨又羞。虽然她努力这样此事,但还是无法瞒住,让她的儿女都知道了此事。无奈之下,何氏才将此事粉饰成她与石勇真心相爱,但石青瑜生母横加阻拦的传奇故事。

    但何氏没有想到,这时石勇竟然能重提旧事,还用如此不屑的口气。何氏当年能胆敢做了石勇外室,又能怂恿石勇杀了石青瑜的生母,本就带着几分狠劲儿。如今她本欲说上几句话,扯出些石勇的错处。但还未等张口,何氏就又反悔了,觉得她如今与石勇争吵记起来,胡扯短处,才真正做了蠢事。

    何氏略微一顿,就落下泪来,凄哀哭道“勇哥好生心狠。”

    说完,何氏就呜咽着哭个不停,再不提进宫寻石青瑜理论的事。何氏哭时与旁的女子不同,她哭时仍不毁妆容,如朵沾露荷花。石勇见何氏这般惹人怜爱,也就长叹一口气“是为夫错了,为夫也是怕你进宫寻太后理论。”

    石勇说到这里,觉得再忙着何氏,怕是何氏将来要生出更大的事端,就长叹一口气,说道“如今太后之势,已非为夫所能控制。不要再与过去姿态面对太后,以免祸及全家。”

    何氏听石勇说得这般厉害,先是无法相信的摇了摇头,最后张了张嘴,许久才说出话来“那锐儿与铭儿”

    石勇垂头,苦笑道“打就打了,如今长姐训弟,外面皆是赞扬太后的话,有谁为我们说话”

    何氏抿了下嘴唇,继续摇着头“不可能的,她性子软弱,怎敢这么对我们记得她年幼时,凤歌丢了个毽子在湖中,那时正是初冬,凤歌让她入水去捡毽子,她不是也去了么当初让凤歌进宫,她是那么高兴。在成为太后之后,她对我家恩赏也未断过,不是还曾对你说过要给封王么怎么如今就变了脾气除非”

    说着,何氏瞪大了眼睛“她定是撞了邪,她不是石青瑜许是什么人借尸还魂”

    石勇立即起身喝道“胡闹,怎能议论太后身为妖邪”

    何氏听后抿了下嘴唇,低头应道“是妾身糊涂了,妾身不该这么胡乱说话。”

    可是何氏虽然这般,眼睛却低垂着,眉头轻皱。她觉得石勇之前数年征战在外,哪知道府中事情他没有她了解石青瑜,她若不是断定石青瑜是个怯懦无能的废物,她怎能留石青瑜活到如今

    如今石青瑜性子变得这么大,一改往日的唯唯诺诺,变得凶狠果断,竟然还敢用权势压制父亲。何氏可以断定石青瑜是被邪物附身,只要驱走附在石青瑜身上的邪物,那石青瑜依旧会为她掌控。到时候即便是她勒令石青瑜毒杀皇帝,将皇位传给她的儿子,石青瑜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第52章 谋反

    身处皇宫之中,白日里还能从这富丽的皇宫中寻出些乐趣,比如算计旁人、毒害旁人,享受着上位者把位卑者的性命拿捏在手中的欢愉。但当夜幕降临,那些欢愉渐渐消散,给这些深宫女子留下的就是无尽的孤寂。

    但石青瑜早就习惯了这种寂寞,早在石家的时候她就习惯了无人陪伴她,无人理睬她。但今夜,石青瑜却难得做了次有关石家的梦。梦里她还是五岁的女童,她在听到一直装作哑巴的奶娘细细将她母亲死去的过程复述给她听,然后奶娘教她学会忍耐,学着在何氏面前伪装。

    梦中的石青瑜在听到自己母亲被害的时候,并没觉得太过悲伤。她那时并不知道母亲对她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对于她来说比较重要的人被石勇与何氏害死了。等梦里的她再长大一些,她的奶娘也死了,她知道是何氏下的手,却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在梦中,石青瑜看着一到天黑,就立即卷缩在床上抱着一床破旧薄被的年幼的自己,她那个时候还很胆小,唯一会照顾她的人已经死了,她也不会哭泣落泪,就只是一到天黑就睁大眼睛看向最黑暗的角落。年幼的她最希望的就是希望她的奶娘能和那些丫头们口中的鬼故事一样,从那最黑暗的角落里钻出,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可惜她一直都没有等到她奶娘的鬼混,渐渐的她放弃了等待,她接受了这个不公平的人世。它不会因为你的贫穷,就不夺走你仅剩的一点依靠。它不会因为别人的富有,就不再施予旁人更多的财富。

    石青瑜从旁观府中丫头婆子的争斗中学会揣摩人心和设陷害人,用自应对何氏的日子中学会这么遮掩自己的真实目的,在被石凤歌的欺凌中学会隐忍。她九岁才学会第一个字,是个婆子交给她的,是她的姓氏。

    那婆子笑得脸都扭曲了,一边写给她那个“石”字,一边尖声嘲笑着她“还是侯府的姑娘呢,竟然连我这么个粗婆子都比不上。”

    石青瑜那时已不在意别人的嘲笑,她只定定的看着那个“石”字,仔细记在心里。她从来不是个聪明的人,但她足够专注,她会用尽全力把她将来有可能用到的才能刻在脑子里。

    之后是第二个字、第三个字

    她第一次完整的读完一本书,还是在她成为皇后,嫁给明循之后。那时明循儒雅俊秀,拿着诗经,将上面的字一个个的指给她。她满心欢喜,目光顺着明循光洁的手指落在那一个个字上,慢慢记录,仔细的爱恋着,完全忽略了明循那参杂着不耐烦与不屑的目光。

    从小缺少的教导,让石青瑜无法理解诗词的情怀,她更喜欢读能给她带来实际的东西,即便是读书,她也更喜读史书读兵法甚至律法。她从这些书籍中摘选出对她有用的东西,用来对付当时的石太后与明律,用来坐稳这个皇后之位,用来争权夺势,用来除去她所恨的人,用来为她的母亲报仇。

    上辈子何氏死之前还在向她哀求,求着能活一条性命。

    这场梦做到最后,就只有何氏那张满是血的脸。

    石青瑜从梦中笑着醒来,天已微亮,今日她不必上朝,就睡得久了一些。

    待石青瑜起身洗漱,穿戴好衣物后,就开始询问各方状况。听到之前派过去的人,已经掌控住石勇的军队,石青瑜眯眼笑了起来“我那对弟弟还在被孔庆教导着”

    身边太监立即躬身回道“正被孔先生严厉管教,如今已安分多了。”

    不仅仅是安分,连做人的锐气都没有了,变得老实柔顺而且怯懦。

    石青瑜轻笑道“那哀家的母亲如今该很安慰了,该不会还急着寻道士为哀家驱邪吧。”

    那太监躬身回道“石夫人如今还在寻找得道高僧。”

    石青瑜听后,微垂下眼睛,笑道“当真希望母亲能够得偿所愿。”

    那太监跟在石青瑜身边已有段时日,如今听石青瑜这样说话,就低头垂眼,不发一言。

    得道高僧好寻,但能够驱邪的得道高僧就难寻了。

    何氏虽无法进宫,却一直在宫外按照她的心思寻几个能够驱邪的道士和尚,近几日才寻到一道姑,此道姑说是很擅长驱邪施法。

    这道姑法号慧远,模样清秀,气质孤冷,倒真有几分仙气。

    慧远向何氏要了驱邪之人的生辰八字,就在开始设坛驱邪。何氏没提及石青瑜的姓名,慧远也不知她驱邪之人是当今太后,看着生辰八字,还当是镇国公最近宠幸的一个小妾。何氏是因为吃醋,才故意设坛驱邪。

    虽然慧远一直故作高深,但她并无驱邪本事,不过是靠着这些女人的争风吃醋赚些小钱来话。得了石青瑜的生辰八字,她装模做样的驱了回邪,得了银子,就心满意足的出了石府。

    才走出石府不远,慧远坐的马车就被人围堵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被几个壮汉捂住嘴,遮着眼睛,给捆了起来。

    慧远害怕得一直颤抖着,她招摇撞骗惹下的仇家不少,就以为是有仇家来寻她报仇。所以当她一除去遮着眼睛和捂着嘴的布块,就立即跪地求饶。

    此时一温和的声音说道“道姑不必害怕,在下闵清,不过有些小事要问道姑。”

    听得声音,慧远抬头一看,就见一穿着青色朝服的男人坐在她面前。这个叫闵清的男人大概二十四五岁,模样长得还算端正,笑起来很温和,让人觉得心安。

    慧远微松了一口气,说道“大人只管问小的,小的必然知无不言。”

    闵清眯眼笑道“本是想要问你的是,石夫人何氏可在命你诅咒太后”

    慧远连连摇头“不,不是,她只是给一个女子驱邪,并非诅咒。”

    闵清笑道“驱邪,那女子的八字是”

    慧远慌张说道“是丙寅、戊戌”

    “不必说了,这就是太后生辰”

    闵清摇头叹息“当真没想到太后这般仁孝,竟然何氏还想施行巫蛊之术,诅咒太后。”

    慧远虽然不过是一招摇撞骗的小人,但也知道若是行巫蛊之术诅咒太后的下场,立即大声喊道“大人冤枉啊,大人,只是驱邪,并非施巫蛊诅咒啊。而且小人不知情啊”

    闵清颇为怜悯的看了眼慧远,摇头说道“你不肯老实招供,那只能用刑了。”

    慧远瞪大眼睛,一边大声向闵清哀求着,一边被人拖到一边,上了枷锁。

    那枷锁用纯铁打造,又大又重,慧远一配上枷锁立即哀嚎起来。

    闵清在慧远的哀嚎声中,一点点抚平袍子上的褶皱,笑着问身边的人“现在什么时辰了”

    那人皱了下眉头,出去查看了一下,才回来禀告“如今已经酉时了。”

    闵清点了点头,笑道“天黑了啊,但是过段时间天就会亮了。”

    说着,闵清的语调轻松的说“小时在乡间长大,每次走到河边,都喜把河水搅浑,然后慢慢看着它恢复清澄总是觉得经过浑浊沉淀的水,要比旁处更加清澈,那时真是无聊得很。”

    闵清的轻松话语参杂着慧远的哀嚎声,显得有些诡异。侯在闵清身边的人冷汗不由得都流了下来,见闵清合上了眼睛,他身边的人才敢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慧远被施了几种刑罚,最终忍耐不住晕了过去。被拖到闵清面前时,她被泼了一桶冰水,才清醒过来。

    慧远身上虽没有明显伤痕,但她觉得她的皮肉好像已经不是她的了,似乎被人轻轻一碰,就能扯掉一大块皮肉下来。慧远看到了闵清,立即气息微弱的哀求道“大人,大人不要再对我用刑了,我招,我招,是石夫人和我对太后进行了巫蛊诅咒。”

    闵清轻笑道“你们对太后行巫蛊之术是为了什么”

    慧远愣了一会儿,她也不知道何氏为什么要对太后驱邪

    闵清笑道“你们不是为了谋反么因为太后一心辅佐皇帝,所以你们对太后心生怨恨,所以才对太后行巫蛊之术。”

    慧远瞪大了眼睛,谋反乃大罪,当受剐行。她曾经看人被施过剐刑,知道其中苦楚,立即犹豫了。可是若不招人,又要受刑。慧远用力合了下眼睛“正如大人所说。”

    闵清点了下头“可只有你与石夫人么若没有别人支持,你们怎敢如此”

    慧远慌忙说道“还有,还有石大人,镇国公石勇”

    闵清摇了摇头“还有谁比如仲家家主仲平,他没参与谋反么”

    慧远已毫无意志,顺着闵清的话就又点了点头“是的,他也参与谋反了。”

    闵清眯眼笑道“甚好”

    、第53章 擒贼

    闵清拿着慧远的供状,面上带着笑,踏上汉白玉台阶,遇见宫女太监对他行礼,他也轻笑回礼。宫中格局精致与上辈子相差不多,闵清却没有似要重回到上辈子的恍惚感,他清楚的知道这一世与上一世完全是不同。

    上一世他还会劝导石青瑜行事该依律法,但这一世,即将发生的一大桩冤案将由他亲手制造。什么是黑什么是白

    他已不想为此挣扎,他只知道他必须用尽所有手段,为他即将推行的新法新政扫清一切障碍。他为此不在意声誉受损留千古骂名,也不在意他的亲友因此有所损伤,更不惜为此摒弃他的生命。

    走进宫殿,闵清就闻得一阵清香,那并非权贵人家惯用的熏香,而是一种花草之香。石青瑜与上辈子一样,不喜熏香,只在殿中放些花草。

    闵清记得,上辈子第一次见到石青瑜的时候,她还如旁人一样喜用熏香,那时她还是皇后。虽然不善诗词,但熟记史书兵法。后来待奉仁帝与石妃相继死去,石青瑜就不在宫内使用熏香,即便她再宠爱的男人,身上沾染一点儿熏香味道,都会即刻驱离皇宫。

    在闵清的记忆里,石青瑜喜欢冬天,更甚于夏天,喜欢雪天更甚于晴天。每到降雪的日子,她都会在御花园一边散步一边与他议事,直至落雪打湿她的衣袍,她才抬起头仰视下天空,轻叹一口气,回到寝殿中。回到寝殿时,那落在她睫毛上的雪粒融化,如她的眼泪一样润湿了她的眼眶。她的脸被冻得雪白,却还笑着对他说“劳烦闵卿陪哀家在雪地里走了这么久”

    想至此,闵清脚下一顿,用力合了下眼睛,再又睁开。他虽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但仍然会被这种虚无缥缈的情绪有所困扰。上辈子他被这种情绪扰乱太多决定,以至于没完成他最想做的事。上辈子,他甚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想着组织援军去救石青瑜。

    虽然闵清从来就没有从石青瑜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可他的援军不到,石青瑜一丝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他是被乱马踩死,但她身为女人,身为所谓的祸国妖后,怕是受到的折辱更多。

    上一世,石青瑜做得错事太多了,她被爱恨缠绕得太紧了。她在最应该冷静的时候,丧失了理智。她在最需要存续声望的时候,大肆豢养男宠,她甚至没办法生出一个继位者,所以她只能困在距离帝位的半步之远的位置上。因为上辈子石青瑜做得错事太多,闵清怕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一开始他并不希望她再掌握权利。若是有可能,她就做个藏于后宫的傀儡太后吧,他会竭尽全力完成他的心愿,并保住她的平安。

    但这一世,石青瑜表现得要好得多,她开始学会控制自己的仇恨,她也有足够的条件生育一个继承女皇皇位的皇嗣。石青瑜有别于上一世的表现,让闵清从试图掌控她到旁观她在争权夺势,以至如今愿意再相助她。

    闵清希望他这回没有选错,希望这次为她做事,并非出于那虚无缥缈的情感,而是出于他正确的政治判断。

    闵清低着头进去,对石青瑜端正跪下,朗声说道“臣闵清拜见太后。”

    石青瑜垂眼看着闵清,笑道“闵卿,又见面了。”

    石青瑜这句话,落在别人耳中,许不过是一句久别重逢的客套话罢了。但闵清和石青瑜都知道其中藏有的意思。

    闵清对石青瑜深深一拜“是臣来迟了。”

    石青瑜轻笑道“哀家知道闵卿为难之处,不会怪你,,快快请起。”

    闵清这才起身,即便起身,他也依旧低着头,一副恭顺谨慎的模样。若不是石青瑜经过一世,又知道闵清之前施的一些小手段,她大概会以为闵清是忠于她的人。

    在石青瑜心中,闵清从来就不会真正忠于某个人,他只会为那个能达成他理想的人做事。若是没有这样的人,他许会亲自去做这样的人。石青瑜料想他之前并没有真心效忠于她,不然也不会没有及时诛杀徐徽徐莽叔侄,致使如今徐莽仍旧逃亡在外。而如今闵清愿意为她做事,许是因为她没有如上辈子那样杀了石勇夫妇,而是更加忍耐,会利用石勇夫妇更快起势,让闵清觉得她已可以成为那个助他达成心愿的人。

    石青瑜见闵清起身,就笑着问道“她可招了”

    闵清躬身垂头说道“妖道慧远已经招供,她受仲平驱使,与石夫人何氏联合,对太后使巫蛊之术,意图谋反。而仲家之前已显出诸多反意,仲家家主仲平曾派此刻刺杀太后,又用童谣造仲家为敌的声势。”

    石青瑜摇头叹息“没想到,何氏竟然恨我至此,当真令人伤心。哀家立即给玉彦下令,由他领五千禁军,于今夜将仲家所有相关人员一并抓获归案,莫要有漏网之鱼。至于何氏,毕竟是哀家母亲,哀家为人女儿,不好审母。只将哀家父亲、弟弟们请来,仔细商量处置办法。”

    闵清知道石青瑜这是要仲家在京城的所有族人都擒住,立即应道“臣遵命。”

    当夜,京城中所有仲姓士族官员的府邸才一闭门,就被一群黑家士兵将大门踹开。府邸家奴平素行事嚣张跋扈,见此状况,惊慌之余,厉声喝道“尔等何人”

    可那些黑甲士兵并未回答,一挥刀就先将那问话之人杀死,才大声说道“仲家谋反,我等奉太后之命,擒拿反贼,尔等无需多言,速跪地就擒。”

    士族谋反都很少祸及全族,之前仲平刺杀太后,都已证据确凿,都不敢有人加以惩治。如今并没有听说仲家族人还有行事不妥之人,怎就被判为“反贼”了

    即刻就有几个仲府中人要上前辩解,但还未等说话,就被几个黑甲士兵砍成肉块。此时,仲家中人才明白如今状况,立即哀嚎逃窜。黑甲士兵随即又将逃窜者当场砍死,那些黑甲士兵各个目光坚定,砍杀数人,仍面不改色,屠杀妇孺也毫不手软。

    直至仲府中人不得不趴伏在地,被缚亦不敢有所反抗,才算多得了一会儿性命。黑甲士兵将京城中的仲姓族人尽然擒杀,最后擒仲姓嫡系族人近三百人,旁支族人近千人,尽投于天牢之内待审。因所派禁军人数众多,马蹄声与被擒的仲姓族人哭喊声震动了整个京城。禁军燃起的火把,能够照亮半个京城。

    禁军中一半用去擒拿仲家族人,一半则守在各个路口,如遇违反宵禁,于街上奔走,警告亦不从者,就被当做反贼当场斩杀。

    “老,老爷,这是怎么了”田甫之的夫人仲氏都未穿戴整齐,就慌忙奔到田甫之今日歇息的妾侍院中,慌张问道。

    几年前,明律谋反之时,也不过虚张些声势,哪有这么大的哀嚎声,喊杀声

    田甫之眯眼看着外面,沉声说道“不要慌张,我等士家大族,还没有敢”

    说到这里,田甫之却没有底气,敢说出“还没有人敢对我们抄家灭族的话来。”

    之前他也许敢这么说,但如今有个石青瑜,他也不知道石青瑜有没有胆量敢做出这样的事。

    田甫之略微一顿,就沉声说道“我已派人去街上看了,不过片刻就知道什么情况。”

    但等了许久,田甫之都没等到回报,反而派出去的人都未回来。田甫之的脸色变得惨白,不再命人上街探问,就只能着人从门逢窥看一下。

    此时,田府中人也都被惊醒,姑娘公子们都聚在正厅,各个面色凄惶。他们从未遭过这么大的乱事,平素里就只顾着作画赋诗,此时听到外面的惨叫声、马蹄声、刀剑声,已被吓得双腿打颤。

    等那自门缝窥视外面状况的奴仆回来,田甫之立即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奴仆颤声答道“也看不清楚,只看着外面有许多黑甲禁军的影子,隐约看到几个几个仲家的公子被绑着。”

    “仲家”仲氏立即站了起来。

    她也是仲家中人,也是仲家嫡出,仲平的父亲就是她的堂弟。如今听到仲家出事,她自然按耐不住。

    与仲氏相反,田甫之则跌坐在椅子里,摇了摇头,懊恼叹道“我早该除去”

    话未说完,田甫之又慌忙闭紧了嘴,扫了眼周围,冷声下令“今夜不许人再出去,往后非我允许,不许再论及此事,违者立即逐出我族。”

    仲氏颤声求道“老爷,那仲”

    田甫之冷冷看向仲氏“自明日起,夫人好生在庵堂诵经念佛吧。”

    仲氏愣在原地,其儿女纷纷跪地。

    田甫之一甩衣袖“求情者,亦被逐出田氏一族。”

    、第54章 司空

    第二日,上朝之时,原本仲家占据的官位都被石青瑜所提拔的寒门举子占据。其他朝臣一上朝看到这般状况,先是低了下头,后又相继跪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话。

    石青瑜坐在帘幕后面看这些臣子跪下,冷声问道“诸位爱卿为何下跪不语”

    半晌,一田家官员,才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敢问太后,仲家所犯何罪,何至满族落罪”

    田甫之是无意将田家卷入这纠纷之中,但昨夜禁人在城中走动,而今天上朝又太早,无法将他的想法尽然传给田家官员。所以还有人本着四家同气连枝的念头,为仲家说话。

    石青瑜听后冷笑一声“抬上来”

    随即就有几个护卫自殿外抬上几十个大箱子。

    石青瑜垂眼说道“仲平联合哀家继母何氏,对哀家施法诅咒,这不过是罪状之一。在这巷子中,还有从仲族各家搜罗来的罪证,每家都有违制之处,谋反之心昭然若揭”

    士族张狂太久,他们丝毫不顾及皇家脸面,皇帝车驾为六匹马,他们有的人就敢坐九匹马车,以此为乐。如此细数下来,吃穿住用,各处违制诸多。

    石青瑜甚至不必有意制造士族罪证,但就抄家所得证据,就够将仲氏各家定罪。

    有与仲家关系较为亲密的官员,立即上前,欲打开箱子“当真”

    石青瑜怒道“朝堂之上,尔敢妄动”

    说着,石青瑜起身,走了几步,走至帘幕外面,对着那名官员,喝道“李荇今年四月初五,你曾在祥怡酒楼与仲家三公子仲据对酒吟诗,说当今天子不过一黄口小儿,怎及你与仲据大才说仲家人才济济,奉一个五岁孩童为帝,着实委屈”

    那名叫李荇的官员立即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也忘了下跪,立即反驳“臣不过一时酒后失言。”

    石青瑜冷笑道“李大人的失言,可不止一处。今年六月”

    李荇不敢再听,立即跪倒请罪“微臣狂妄,请太后治罪。”

    石青瑜俯视着李荇,又抬眼扫了眼朝堂众人,说道“仲家势力盘根错节,诸位爱卿为保自身平安,与其虚与委蛇,哀家心中明白。但诸位也请知晓,如今该效忠的是谁殿上有这几十箱子的仲家罪状,在殿外,还有许多诸位大人与仲家来往的证据。各位可有兴致去查看”

    石青瑜说完,朝堂诸多官员皆不敢言,而李荇则浑身颤抖的跪在殿上。

    明峻难得看到有臣子在朝堂上跪倒,颤抖个不停,觉得寻到了一件趣事,就拍起手来,“咯咯”笑个不停。

    石青瑜严厉的看了明峻一样,明峻就立即放下了手,端正坐好。

    石青瑜这才冷声下令“命闵清晋为御史台大司空,查办仲家谋反一案。”

    因如今朝堂延续了很多前朝官员的名称,而后因士族与石青瑜为安排自己的人,所以新设了很多官员。所以整个官员制度混乱臃肿,闵清所任的大司空,在前朝是一极高官位。但如今只是三品官员,可哪怕仅是三品官员,闵清这样突然从八品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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