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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废后,倾世名相_第66分页

作者:轩之飞翔 字数:14419 更新:2021-12-22 04:37:58

    有听说过,罗公公怎就这么不小心,被他伤到”李仁说着,便朝门口走,“我这就着侍卫到城中找最好的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快些,杂家怕晚了,这只手真就给毁了”

    罗贤望向李仁的背影,催促道。

    李仁步子一顿,心下冷哼废了便废了,与他何干但出口之语,却道“罗公公稍安勿躁,我下面的人办事很快的。”

    、147他想杀我们

    约莫半个多时辰过后,被李仁派士兵请到州府的大夫,摇着头说他无能为力。

    腕部筋脉已断,就是大罗神仙前来,恐怕也难以接上。

    罗贤一听那大夫的话,恨不得一掌将其劈死,好在被李仁给及时阻止了住

    “杂家说与你的话可都记住了”

    “罗公公言语的,李某谨记在心。”

    李仁额上冷汗涔涔滴落,恭谨回罗贤一句。

    他不知道罗贤所言是真是假,但这一刻他只能相信对方说得话,是主子的意思。

    因为他没得选择

    “收好杂家给你的东西,一旦那姓夜的小子出现在滨州,你务必要照杂家的话去做,如此一来,你可就算为主子立了大功”夜妖,你毁杂家一只手,杂家就取了你的命,哼罗贤眼里闪过抹阴狠之色,道“好了,我这就离开滨城,回国向主子复命,等着你传回的好消息。”

    送罗贤到书房门口,目送其走远,李仁整个人颓废不少。

    前一刻,他还瞧不上眼的阉人,下一刻,就令他心生惧色。

    “主子,罗公公转述给属下的话,可是真的”望向雾国方向,李仁低喃出声。

    一声苦笑过后,他转身回到书房,怔怔地坐在书案后,手撑额头,想着心事。

    第二日。

    甘州城外发生的大事,惊得李仁瞬间失去章法。

    北夷大汗的箭术那般了得,竟败在朝国夜相手中,并应下对方提出的三个条件。

    前两个条件,李仁没当回事,但那第三个条件,无疑切断了北夷与雾国的合作关系。

    无北夷再在朝国北地作乱,那主子一统天下的愿望,就将会随之延后,而他与家人团聚的日子,又不知到什么时候了。

    这一认知,致李仁对凌曦生出极深的怨念。

    可更打击他的是今个一早得到的消息。

    z王夜袭北夷大营,北夷将会归附朝国一事。

    近日北地发生的种种事件,使得李仁认知到,即便罗贤不予他说那些话,他也要想法子,除去z王和那被北地百姓,被朝国百姓称颂的少年英才

    寒凉刺骨的风呼呼地吹着,z和凌曦在夜幕即将落下的时候,进了滨州城门。

    片片雪花,在空中打着旋儿缓缓飘落。

    “还好听了你的话,咱们才眼天黑之前到了这滨州,否则,怕是得冒雪赶路了”凌曦牵着马,走在滨州城的街道上,朝z微微一笑。

    z牵马走在她一侧,语声温和道“有我在,你什么事都不用操心。”

    雪花纷飞,冷风吹拂,街道上行人甚是稀少,望着笔直的街道,整齐的房屋,及城中巡逻有序的兵士,凌曦叹道“甘州与滨州相隔不远,可两座城池如今的面貌,却截然不同,”顿了顿,她又道“这滨州城中的守军,大概有多少

    z道“一万不止。”

    “这里面包括骑兵吗”

    凌曦问。

    z摇头“骑兵不计算在内。”

    凌曦道“那骑兵具体有多少”

    “五千是有的。”说着,z星目中的神光,骤时变得冷然凌厉,道“看来这滨州的州府确实有问题。”

    凌曦点头“滨州有如此多的守军,且有五千骑兵在,他为何不在甘州城出事那晚,调动将士前往甘州救援两城间的距离,骑快马,两个时辰赶到,应该完全没问题,可他没那么做,说他不知情,我是不信的。”

    “他是有意为之。”z沉声道。

    “是这样没错。”凌曦肯定道“他不出兵救援甘州,很明显是要甘州灭亡在北夷大军的铁骑之下,从而致北地其他城池中的百姓心生恐慌,达到他的目的。”

    州府。

    “大人,卑职确定刚入城的两人,是z王和夜相。”

    李仁拧眉,在书房中来回走了两步,停下道“走,随本官到州府门口相迎。”音落,他提步快速走出书房,忽然,他脚下又顿住,吩咐那将领道“你先去州府门口,本官随后就到。”他得先打理打理,要不然,等人真得到州府门口,再做计较,怕就有些晚了

    “是,大人。”

    那将领拱手应声,提步朝州府门口而去。

    凌曦与z牵马至州府大门口,不等他们出声,立马就有两名侍卫上前行礼,紧跟着接过他们手中的马缰,牵马去了州府侧门。

    “滨州守将冯远叩见z王爷,叩见夜相”那遵从李仁之命,先一步到州府门口的将领,见侍卫接过z和凌曦手中的马缰离去,忙迎上前,拱手道。

    z颔首,和凌曦对望一眼,跟在那将领身后进了州府大门。

    迅速打点好一切,李仁便快步向府门口行来,当看到冯远身后跟着的那两抹淡然的身影时,身子不受控制地一颤,然后揖手行礼道“微臣叩见z王爷,叩见夜相”z幽深而肃然的目光,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遍,没有说话,凌曦唇角溢出抹浅笑,轻抬手“李大人免礼。”

    “谢z王也,谢夜相”谢过礼,李仁直起腰身,道“z王爷和夜相来滨州,微臣没能到城门口相迎,实在是罪过。”他的客套之语,并未得到z和凌曦作答。

    一行四人行至州府正堂,z与凌曦隔桌落座于主位上。

    “上茶”李仁朝正堂外喊了声,片刻后,就有侍女端着沏好的茶水,进到正堂,那侍女神态恭谨,将茶水分别轻置在z和凌曦面前的桌上,便退离而去,李仁见坐在主位上的两人都未端起茶盏,笑着道“z王夜与夜相赶路到滨州,路上定吹了不少的冷风,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话说得轻浅得体,但李仁心里却甚是战战兢兢。

    他怕,怕那坐在主位上的两人,发现茶水中有猫腻。

    “明月晶”无色无味,形状为粉末状,但一经入水,就会和水完完全全地融为一体,哪怕最敏锐,最犀利的目光,也不可能从这水中发现它们的存在。这明月晶虽是毒药,但还有一个妙处,那就是它溶于茶水中,可让茶香变得更为深沉,悠远。

    从而会令闻到茶香者不由自主地端起茶盏,品尝一二。

    “z王爷,夜相,是不是茶水不合口味啊”久不见z和凌曦端起茶盏,李仁面上含笑 ,语声恭谨道“要不微臣让下人重新沏杯茶水上来。”

    桌上的茶水,他们不该发现有问题的,那为何不见端起饮用

    李仁不明白,神色上却流露出分毫不妥之处。

    左右思量了一遍自己的计划,没察觉到哪里有出现漏洞,李仁心下舒口气,任那主位上坐着的两人,打量着他。

    等会,等会只要你们饮下一口面前的茶水,毒素就会立刻发作,一命呜呼。

    没了你们的朝国,还有何依仗

    李仁眸眼微垂,如是想到。

    “李大人,甘州城被北夷铁骑夜间突袭,你为何不派兵救援”良久,凌曦启唇,问李仁。

    “回夜相,微臣那晚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啊,”李仁面色平静答道“如果蒋总兵有着兵士前来调兵,微臣定会没得二话,着冯远率兵前去救援的。”冯远站在正堂门口,一听李仁这话,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涩。

    甘州城出事那晚,滨州这边虽没接到那边求援,但夜间驻守在城头上的兵士,隐约间有听到从甘州城上空传来的厮杀声,兵士将情况禀于他,而他紧跟着将这一情况禀报给了州府大人,却被告知是城头上的兵士听错了,还说什么蒋总兵用兵如神,且甘州城兵力充足,城墙稳固,绝不会出什么事。

    熟料,翌日一早,滨州这边就得来消息,说甘州城被北夷夜间突袭成功,城中百姓死伤过半,蒋总兵,还有甘州城的州府王大人,皆惨死在北夷兵的马刀之下。

    对此,冯远很后悔没能率骑兵前去甘州救援。

    就算逼退不了北夷铁骑,但至少可以多救些城中的百姓,拖至武功卓然的右相到来,或许蒋总兵,及王大人,在他率骑兵赶到甘州城时,也不会战死

    “是么李大人那晚真得什么都没有听到”凌曦唇角浮出抹浅笑,好看的眉眼微微挑起“还是说,李大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置甘州城的危难于不顾”李仁被凌曦这么一问,边摆手,边急切地为自己辩解“夜相,你可不能冤枉微臣,微臣当晚确实什么都没有听到,而且也未曾接到甘州城那边的求援。”

    凌曦端起桌上的茶盏,用杯盖轻划着水面上漂浮的茶叶,道“你撒谎”顿了顿,她接道“知道我为何认为你是在撒谎吗”

    李仁强作镇定,于凌曦说得话并未听在耳中 ,而是三两步行至z面前,跪地道“z王爷,甘州城被北夷铁骑突袭那晚,微臣确实什么也没听到啊”

    “回答夜相的问话。”z扫他一眼,淡淡道。

    身子猛地一震,李仁转向凌曦,磕头道“夜相,微臣所言句句属实,你若不信,微臣也没得法子。”

    “句句属实你敢说甘州城被北夷铁骑突袭第二日,你在州府没见过一位黑衣人,且那黑衣人是位阉人”凌曦这话一出,李仁登时心下一突,是那位前来滨州调拨粮食的将领,将遇到罗公公一事,告知眼前这位青衫少年的吗

    他眸眼垂下,脑中各种念头翻转不停,怎么办接下来他要怎么办

    矢口否认,对,他矢口否认见过什么黑衣人,反正眼前的少年又没证据证明他与罗公公相识。

    拿定主意,李仁慢慢地抬起头,看向凌曦,言语肯定道“微臣不知夜相说的是什么。”

    凌曦轻笑出声“呵呵,看你是个明白人,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喝呀,快些喝呀,见凌曦端着茶盏就是不喝,李仁急得只差起身将那茶水灌入其嘴里,“李大人是不是渴了,若不嫌弃的话,就喝了本相这杯吧。”说着,凌曦就将茶盏放在桌上,“李大人起来喝吧。”

    “微臣不渴,微臣不渴,还是夜相喝吧”李仁磕头道。

    凌曦淡淡一笑,端起茶盏轻轻嗅了嗅,道“这茶水的香气,真令人心旷神怡,喝上一口,怕是感觉会更好,”幽叹了口气,她继续道“奈何本相并不喜饮茶,算了,和你说这些闲话作甚,咱们原归正传吧,王参将从你这调拨粮食,离开州府时,亲眼看到一被我伤到腕部的黑衣人入州府,并听到他对侍卫说,有要事向你禀报,如此,你还想不承认不认识那位阉人吗”

    “你是他国安插在我国的细作,近些日子,北夷多番对我北地百姓烧杀抢掠,必是你背后的主子着那阉人,与北夷大汗达成了某种合作协议,才会给我北地百姓招来祸事。”

    “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日月可鉴,还请夜相不要污蔑微臣”

    李仁朝京师方向,连磕三个响头,以表自己的忠心。

    “你以为本王和夜相到滨州,是一而再地听你扯谎吗”z抓起面前的茶盏,随手就仍在了李仁面前的地板上,“碰”一声响,那茶盏立时碎了一地,茶水溅起,将李仁的袍摆浸湿好大一片,“z王爷,微臣至始至终,没扯一句谎话啊”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李仁仍然面不改色地为自个做着辩解。

    z冷冷道“本王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音落,他袍袖轻轻一拂,就见一只明显饿极的狗儿,倏地从堂外窜到李仁面前。

    它瞅着湿漉漉的地面看了会,就伸出舌头舔食。

    结果,不到片刻,那狗儿便倒在地板上,抽搐了两下,不再动弹。

    跟着,它的尸身变得晶亮,通透无比,仿若指尖轻轻一触,就会碎得四分五裂。

    凌曦惊得眼睛眨了眨,茶水有猫腻,由其过于撩人的香气中,她察觉而出,没想到的是,茶水中的毒,竟如此狠辣

    从椅上站起,她缓步走至狗儿的尸身旁,蹲身,伸出食指,轻轻地一触,瞬间,数不清的晶莹亮点,自狗儿尸身上散开,缓缓漂向空中,宛若一颗颗小星星,若是不知它们的由来,说此刻的景象美轮美奂也不为过,但事实上,这些闪光的晶莹,是狗儿因她和z,才落得的凄美画面。

    冯远在听到凌曦指出、李仁是他国安插在朝国的细作那刻,人已处于惊愣中,接着他又看到接下来的一幕,整个人彻底震惊得如根木桩一般,怔怔地盯视着李仁。

    细作,与他共事多年的李大人,竟是他国安插在朝国的细作,且他,他还对z王和夜相下毒

    正堂内的气氛,死一般的宁静。

    李仁这时耷拉着脑袋,任额上渗出的冷汗涔涔滑落。

    失手了,他失手了,原以为谋划的天衣无缝,却被坐在主位上的两人,全早早识破。

    他知道,自己还是太过于沉不住气,太过于自以为是。

    如此简单的计谋,怎能杀掉朝国的z王和右相。

    死,他不惧

    抬起头,他从地上缓慢站起,“我无话可说。”背主的事,他不会做,也不能做,李仁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轻轻淡淡,竟未生出丝毫起伏之色。

    凌曦轻叹口气,起身回到椅上坐好,注视着他道“你真不打算与本相和王爷说些什么”

    “我无甚话可说。”李仁仍然是这么一句。

    z嘴角挑起抹雅致的弧度,讥嘲的目光落至他脸上,悠悠道“你想杀夜相和本王”李仁与z目光对视,未出言作答,他只觉对方身上散发出的神采,傲然至极,凌厉至极。

    那,唯有真正的王者,才会有的气息,在对方身上,全然彰显了出。

    错开视线,他缓缓闭上双目,等待着死亡之神召唤他。

    微微一笑,z食指轻敲桌面,看着凌曦,重复着刚才那句话“他想杀我们。”

    凌曦淡淡道“可他的能耐显然不够。”,说着,凌曦的目光投向冯远,道“你可有话与本相和王爷说。”身子倏地一震,冯远自怔愣中回过神,拱手道“末将有罪”

    “说。”凌曦启唇,溢出一字。

    冯远单膝跪地,拱手道“甘州城当晚被北夷大军突袭,末将有听城头上的兵士禀报,说隐约有厮杀声,从甘州方向传来,末将闻知此事,立刻禀于李大人,却未能说服他,率骑兵前往甘州救援,末将最该万死”

    “你起来吧,”凌曦抬手,“甘州与滨州之间确实是有些距离,真切听到那边的厮杀声,是有些困难,至于你没说服李大人出兵,怪不得你。”冯远没有起身,而是继续请罪道“末将有罪,还请王爷和夜相治罪”

    z凝视着他,冷声道“夜相说了怪不得你,怎么,他的话于你来说没有份量吗”

    被z这么一问,冯远迅速起身站好,拱手朝凌曦道“谢夜相不罪之恩”接着,他又面向z,拱手道“谢王爷不罪之恩”

    “既然李大人什么都不肯说,那么你便带上州府侍卫,去他的书房和卧室搜搜,看看可有什么可疑的发现。”看了李仁一眼,凌曦吩咐冯远道。

    “末将遵命”

    冯远拱手,退后两步,转身出了正堂。

    搜查他的书房和卧室李仁豁然睁开双眼,信件,前段时间,他有收到两封京师中的来信,若是被搜到,可该如何是好

    他的身份已经暴露,若是主子安插在朝国朝堂上的另一暗桩也暴露,那势必会扰乱主子的计划。

    忽然,李仁心下又松口气。

    没事的,没事的,就算他们搜到那两封信件,也找不出具体是哪个写信给的他。

    ――只因信上并未署名。

    “你这般坦然,是不是以为本相和王爷从你这里得不到任何的线索”凌曦清透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李仁,道“告诉你,只要有你这么个人在,本相还就不信找不出你的同伴”

    “即便你现在就杀我,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李仁站在原地,决然道。

    “杀你”凌曦轻浅一笑“我不会杀你,并且在回京师的路上,会好好的招呼你,你觉得怎样”

    李仁一听她这话,大笑出声“你想对我使用反间计,让主子以为我背叛了他,对吗”说到这,他隐在袖中的手轻轻一抖,立时一把泛着寒光的软剑出现在他掌心,“你想自杀”凌曦音起的同时,纤手轻轻一扬,只听“哐啷”一声,李仁手中的软间已掉至地上。

    “哈哈”李仁瞅着血流不止的腕部,张嘴又是一阵大笑“死的方法有很多种,你以为你能阻止得”

    没等他嘴里的话说完,凌曦已站在他身侧,勾起唇角道“现在,你说本相能阻止得了你么”

    “你废了我的武功”

    “你没感觉到吗”

    凌曦悠然回到椅上坐好。

    李仁面色惨白,对方身法太快,是如何到他身旁,又是如何运功废掉他的武功,他真得没有觉察到。直到对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才感到周身一阵酸软无力,感到修习了多年的功力,消散全无。

    “咱们也得防着他使用笨法子了结自个。”z说着,手就那么轻轻一挥,李仁的下巴顿时脱臼。

    、148转变

    没想到,你比我心思还要细腻”凌曦出言赞z一句。

    z目光潋滟,朝凌曦温和一笑,没有说话。

    大概过了两刻钟,冯远大步跨进正堂,道“王爷,夜相,这是末将在李大人书房中找到的两封信件,”呈上书信,冯远又道“州府后花园的荷塘里发现具女尸,末将着侍卫打捞上来,一看之下,那死去的女子正是给王爷和夜相奉茶的侍女。”

    z看着书信,凌曦淡淡道“妥善安葬就是。”

    “是。”

    冯远拱手应道。

    “州府中可有李大人的亲人”

    凌曦摩挲着下颚,问冯远。

    思索片刻,冯远答道“回夜相,据末将所知,李大人并未娶妻。”凌曦了然一笑,道“本相知道了,押他下去吧。”

    “是。”应声后,冯远朝凌曦和z拱各行一礼,然后押李仁走向正堂门口。

    “吩咐侍卫看管好他。”

    望向冯远的背影,凌曦补充道。

    她可不想人还未出滨州,就被灭了口。

    “是。”冯远转身,再次拱手应声。

    “去吧。”轻摆手,凌曦着其离去。

    z看完信件,皱眉道“信上的内容无外乎是主意隐藏身份,还有就是近期他们的主子会有大动作,但这信上并没有署名。”

    “我看看,”凌曦说着,接过z递给她的信件,仔细看起来,片刻后,她抬眸道“此人定是隐在朝堂之上,这点毋庸置疑。”z颔首,凌曦又道“从书写字迹上看,此人是个左撇子,”顿了顿,凌曦接道“你可知朝中大臣,有哪个是左撇子”

    “这个我倒没留意过。”z摇头。

    凌曦眸眼微垂,懊恼不已,愧疚不已,因她,他多年未帮助轩帝打理朝政,自是对朝中大臣有什么习惯,不甚了解,z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温声道“想什么呢”

    “是我不好,”目光抬起,凌曦眼里涌满愧疚,“因我,你才会对皇上生出怨念,进而”抬手堵住她的唇,z笑着摇了摇头“我本就不喜朝堂,怎能是因你呢别多想,待回到京师,咱们想法子找出这写信之人就好。”

    轻嗯一声,凌曦反握住z的大手,道“z,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为他,为惨死的家人,她都要找出神秘人;为他,她不会让朝国的百姓陷于危难;为他,她会尽力化解他们兄弟,母子间的心结。

    “我知道”

    她对他的心,他知道,他全都知道z目中情意流转,看得凌曦脸上一烫,不由低下头。

    州府地牢。

    “李大人,你有今日,我真得是没想到,”冯远站在牢房门外,对着面无表情,靠坐在墙角的李仁道“甘州城那晚遭北夷突袭,我原以为你只是不想我率骑兵去冒险,才坚持说那边不会出事,不料,你却是他国潜入我国的细作,且潜伏多年。”

    于他的话,李仁双目闭阖,未给出丝毫反应。

    冯远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以为你不说出你是哪国的细作,夜相和王爷就会永远不知道吗他们心思睿智,我想等你被押到京师,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便会查出你的同伴,一并得知你们是哪国派来的。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你主子之过,如今你没用了,更有可能会坏了他的计划,你说他会不会派人杀你灭口啊还有,你的亲人,你有想过他们的处境吗”说了这么多,冯远无疑是想用攻心之术,撬开李仁的嘴,知晓他是哪国派来的细作,好为自个没能率兵救援甘州城赎罪。

    “别说了,你走吧”李仁慢慢睁开眼,了无生气的眸子,定定地盯视着冯远“你说再多,我也不会告诉你什么的”

    “李大人,你怎就这么认死理啊”冯远摇了摇头“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以夜相的胸襟,他定会请求皇上从轻治你的罪,更有可能帮你把家人接到朝国”李仁截断他的话,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为国为君,我死有何妨家人,我没家人”话虽是这么说,但李仁的心很痛。

    他该知道的,以主子做事的风格,凡是派遣到他国的暗桩,其家人均被严密看守着。

    美其名曰说是替他们保护亲人的安危,实则,主子是防止他们背叛,从而用亲人的性命作要挟

    这一刻,不,应该说在正堂身份暴露的那一刹那间,他从未为自己的生死担心。他只是担心,主子赋予的使命没有完成,那留守在故国的亲人,将会有怎样的下场。

    主子会怒极之下,杀了他们吗

    一想到这个,李仁心里就情不自禁地痛楚起来。

    冯远静静地看着他,道“你好自为之吧”

    音落,冯远转身离去。

    夜静寂无声,月清凉如水,漫天雪花纷飞,寒风凛冽吹拂,整个滨州城都陷入沉睡之中。

    同一时间,雾国都城外的一处荒坡上。

    聂瑾鸿临风而立,凝视着眼前身形纤细,虽作男子打扮,但明显是女子身形的蒙面人,道“你是谁为何要引我到郊外”自那晚紫鸢找他表白心意后,他几乎夜夜难眠,今晚,像往常一样,他站在窗前,想着心事,突然间眼前出现一道黑影,待他提起轻功跃出窗时,那黑影倏地腾空而起,飘出他的府邸,就这么一路,他追着对方,到了郊外。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唐婉露在黑巾外的眼中,闪过一丝极浅的笑,道“你不叫无名。”聂瑾鸿隐在袖中的双手,因唐婉这句话倏地收紧,目中涌出抹戒备之色,再次出言质问“你究竟是谁引我到此究竟所谓何事”

    唐婉轻轻一笑“我说了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引你来此,自有我的用意,”停顿片刻,她继续道“鸣帝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竟然蠢得还做他的臣子,知道么他是在利用你,利用你为他办事”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鸣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这话从何说起聂瑾鸿不解,在他心里,从未将北堂鸣当做君主对待,更未视其为友,之所以留在北堂鸣身边,做他的朝臣,是因对方与他有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杀楚帝,摧毁楚家的江山

    可眼前的女子,为何要说出刚才的话

    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世间,除过师傅,还有他自个,以及在聂府遇到的那位父亲的老部下,再有就是北堂鸣,无人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她是谁,究竟是谁

    她好似很了解聂府发生的事,也很了解他。

    唐婉道“你此刻心里的疑问一定很多,不过你不用心急,因为今晚引你到这里,我的目的就是把我知道的,全告知于你,让你认清北堂鸣的真面目。”为早日帮主子完成筹谋已久的计划,她要给北堂鸣加把火,让三大国之间的战争越早爆发越好,打得越不可开交越好,纠葛越深越好,这样才能极致地摧毁这世间的一切,而她,也才能快些见到主子,兴许还能得到主子的青眼,做他的枕边人,恩爱相守一生

    联合与朝国接壤的北夷,给朝国制造事端,与云国相互联姻,进而联手攻打朝国,男人够阴险,什么事都是围着他的利益在进行。

    她,怎可能让他顺利地得逞

    游戏,她要操控整个游戏,一切必须随着她的心念玩转。

    唐婉心下得意地笑着。

    “说。”聂瑾鸿冷声道。

    “聂老将军,以及聂府一门全被楚帝斩杀午门,不全是楚帝的错,”额前飘下几缕碎发,唐婉抬手捋到耳后,接道“还有聂后的死,也不单单是后宫嫔妃争chong而为,这一切,都与鸣帝有着脱不开的干系,甚至于可以说,这一切都是鸣帝在暗中一手操纵”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为何要如此做”

    聂瑾鸿情绪激动,踉跄着后退两步,他实在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北堂鸣才是害了他满门的罪魁祸首。

    “怎么不可能”唐婉唇角勾起,眸中尽显讥嘲“他可是一国君主,想要称霸天下的野心,早在年少时就有。奈何云、雾、朝三国百年来一直和平相处,想要突然间关系破裂,根本就没得可能,再有,三国实力相当,任何一方发起战争,都没有十足取胜的把握。

    雾国距离云国最近,想要掌控整个天下,那么北堂鸣首要做得就是先拿下云国,因此,在他尚未继承皇位前,就培养出数名能力不凡的心腹,暗中渗透到云、朝两国,为他的霸业得以实现,去做铺路石。

    你的父亲,也就是聂老将军,他是云国的两朝元老,且用兵如神,对君王忠心耿耿,深得云国先帝信赖,也极得军中将领和兵士敬重,这么一来,北堂鸣就盯上了他,”言语到这,唐婉一阵轻笑“我说这些话,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太不可思议,想着北堂鸣十多年前也不过是个少年,怎会有那般深沉的心思,呵呵,你若真这样想,只能说明,你太不了解北堂鸣他看似整日只知享乐,沉溺后宫,实则,这都是他掩饰自我野心的幌子,如果我这么说,你还是不信,那你不妨细想想,这几年,他是否日复一日的上早朝,是否兢兢业业地处理朝政没有,他没有,但朝堂上却一直风平浪静,且国家并未有衰退之象,对吧”

    聂瑾鸿脸上显出抹痛色,他没对唐婉的话作答,唐婉似乎也并不需要他言语,冷笑一声,道“他使用卑鄙手段,致楚帝以为聂老将军与朝国勾结,欲对楚家江山图谋不轨,才使得多疑的楚帝,下旨将聂府一门斩杀于午门,至于聂后,他早已垂涎其美色,却被其多番拒绝,爱而不得,他恨意顿生,才着人与楚帝后宫中的妃嫔勾结,对你嫡姐下毒,致其惨死,哦,还有他的皇后,

    那个女人也够狠毒,在你嫡姐临死前,说出好多残忍的话加以刺激,从而令你嫡姐怀着满腔的恨,离开了人世。顺便,我再多告诉你些事,就是穆后的父亲,他是北堂鸣的人,现如今,他应该和夫人隐藏在雾国,有可能他就出现在朝堂上,只不过改头换面,没被你发现罢了”

    唐婉恶毒地将聂府一门的变故,全扣在了北堂鸣的头上,激发聂瑾鸿对北堂鸣生恨,继而联合其父旧部,攻打雾国,致天下局面更加混乱,这是其一;再有就是,她要报复北堂鸣,这些年在她身上发泄的兽*欲

    若非担心坏了主子的大事,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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