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主子说话,主子却听不懂它说的话,而且主子已经忘了曦曦,这可如何是好
凌曦之所以认识小银鼠,完全是少z原先为逗她开心,在他们两人碰面时,把这只偶然间得到的小家伙带在身边,好让它在凌曦面前卖萌扮乖,从而使得凌曦忘掉烦恼忧愁。
“肉球,你伤到曦嫔娘娘了”上官邪由空中飘落,走至凌曦身旁,挑眉看着凌曦掌心的小银鼠,“吱吱”它不是故意的好不好,主子,这是曦曦,是曦曦,是你原来一直挂在嘴边的曦曦呀,小银鼠张着小嘴,叫个不停。
月色清凉,男子身上紫衣翻飞,银发轻舞,俊美的面容,宛若明月自碧海尽头冉冉升起,霎时映满天地间。
望着眼前的男子,凌曦骤时顿感炫目。
然,转瞬,她便目清神明。
他不是z,她好像记得男子说过,他叫上官邪,从其上次说话的语气上,不难判断出他和z相识,否则,毛球不会突然间出现在她面前。
稳了稳心神,凌曦正欲将小银鼠递给上官邪,倏地身子一阵轻颤,感到有股凉意,瞬间席卷全身。
“曦嫔娘娘,你认识肉球”上官邪不是问,而是极为肯定道。
一时间凌曦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她张了张唇,终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上官邪的手轻轻抬起,好似要伸向凌曦。
凌曦身子后退一步,指间夹着的刀片紧了紧,心中暗道只要你敢朝姑奶奶伸过来一根手指头,姑奶奶就能刹那间让你失去一只手
事情就是这么不由人,她这边心里刚念叨完,就觉夹着刀片的指尖,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一震,刀片脱离指尖,掉落到了地上。
对面,上官邪唇角含笑,轻垂下手,挑眉道“曦嫔娘娘,你对我就这般心存戒备吗而且呀,我刚救过你一回,这接下来嘛,打算再次出手救你,可你倒好,竟欲暗算我,唉真是令人伤心啊”
若只留意男子的一头银发,其他忽落不计,凌曦真的会以为是少z站在她面前。
现实情况则是,面前这身穿紫衣,眸光邪魅,看似月华高洁的男子,他不是z,不是似风似月,似暖阳般的z,亦不是清冷,孤寂,落寞至极的z。
她与他不熟,他却在数日前晚间见过她一面后,就好像黏上她一般。
讨厌他么凌曦心下摇摇头,她不讨厌,不讨厌眼前这将魅惑与高洁完美融合在一起,化为种独具气质的紫衣男子。
散漫而不失高华,邪魅却不具轻浮。
“曦嫔娘娘是不是感觉特别的冷”上官邪从凌曦手中拿过小银鼠,勾唇浅笑道“要不要我搂着曦嫔娘娘暖和暖和”如果不看着他的眸子,光听他嘴里说的话,是很令人生厌,觉得他这人就是个游戏花丛中的浪荡子,然,凌曦此刻从其邪魅而清透的眸中看出,眼前的男子,绝不会占她便宜。
好端端的,怎么就动不了呢
凌曦身子越来越冷,好似整个人被冻在原地一般。
“肉球,你伤到了曦嫔娘娘,那我只好让你血偿了”上官邪说着,一手提起小银鼠的一条前腿,一手轻抬起,只见一道紫光自他指尖划出,被他缓缓移动,移至小银鼠大腿处,微微划过去,就有血珠子自其腿根处流出,“你不能伤毛球”
凌曦看到小银鼠受伤,瞪向上官邪道。
上官邪脑后银发飞扬,嘴角带着点不经意的笑,道“它若是不受点伤,流点血,下一刻,曦嫔娘娘恐怕要和这个世界永别了”
“吱吱”小银鼠朝凌曦摇着小脑袋,意在它没事。
它怎么就忘了,但凡被它爪子抓伤之人,若没有它的血及时服用,结果只能是去见阎罗王。
用指间接下小银鼠腿根处滑落的血滴,上官邪小心地送至凌曦唇前,“快些张开嘴。”一股淡淡的奇异的香气,在凌曦鼻尖弥漫而开,月光下,上官邪姿态优雅,眉眼微微挑起,“不想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就将这血吸入嘴里。”
凌曦深吸口气,她可不想刚来到这异世,什么事都没办,就死翘翘。
于是,她就着上官邪的指尖,将小银鼠的血吸入唇中,与男子挨得这么近,让她感觉自己是在和z站在一起,是的,这种感觉很熟悉,可他不是z,他只是z的朋友飞扬入鬓的眉宇,有着清晰超然的弧度,使人禁不住想起三月溪边柳,沐着暖而明媚的。
透过近前男子的俊美容颜,凌曦感到自己看见了z,看见了z那宛若诸天神匠精心雕琢出的仙人之姿。
良久,她眨了眨眼。
他不是z,她再次在心里告诉自己。
但是,面对眼前这不是z的俊美男子,她也一时失去了言语,不知接下来要对其说什么。
上官邪依旧邪魅的笑着,“是不是感觉身上暖和多了不过,要完全祛除你体内的毒素,得多喝这小畜生几滴血。”凌曦身子已经慢慢恢复知觉,上官邪扶着她缓步走到一棵花树下的大石上落座,蹲身继续为她嘴里送着小银鼠的血滴。
大约吸入有七八颗小银鼠的血滴后,上官邪翘起嘴角道“好了”初春时节,夜间温度,说来还是有些寒凉,凌曦与上官邪近距离面对面相视,那自上官邪口中呼出的热气,丝丝缕缕漂浮到她面上,又一次令她神情生出恍惚之色。
上官邪却自如一笑,掀起袍摆在她身后坐下,“你要做什么”回过神,凌曦转头问道。
似乎是想逗她乐子,上官邪将小银鼠放至身旁,随意弹了弹紫袍上的浮尘,眸中神光愈显邪魅来,“夜晚寒凉,我们彼此相拥,岂不暖和些”说着,他长臂突然揽住凌曦的肩膀,让其靠在自己怀中。
“放开,我一点都不冷”凌曦想要挣脱开他的臂膀,奈何这会子还用不上什么力道,“刚才连番两次得你相救,谢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是她做人的原则,因此,她发觉自个从上官邪怀中挣脱不开,想着她说过道谢之语后,上官邪能收臂将她松开。
上官邪揽着她一动不动,只是用邪魅的眸光打量着她,慢慢的,他唇角绽放开一朵优昙般的微笑,那笑容甚是惑人心神,“别动就静坐一会,我便松开你”他语气很轻,很柔和,独有的淡雅之香自他身上弥漫而开,萦绕在凌曦鼻尖,促使她俏脸一瞬间变红,“放开,我坐在这就是。”
凌曦别过头,不再看上官邪。
“呵呵,你是不是对我动心了”
、第076章 你喜欢上了她
上官邪没有因凌曦说的话,就松开她,他轻笑出声,致使凌曦被其揽在怀中的身子瞬间僵直。
死妖孽,样貌上虽有些许不及z,但这人身上散发出的邪魅,淡雅,又不失高华的独特气息,却让其比z那宛若神祗一般的容颜,还要妖孽惑人。
隐约听到上官邪的低笑声,及那不要脸的问话,凌曦烦躁地抬起手在脸上拍了拍,她能感受到自己心跳得飞快,脸上热得如火烧一般滚烫,呸呸呸她可不是花痴,再说被楚御寒那渣男伤过一次,还有z对她的用情之深,她怎就会对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邪魅男子,生出旖旎心思
很快,凌曦敛住心神,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并用足力气,再次欲从上官邪怀中挣脱开,“你少自作多情,我可是楚帝宫中的嫔妃,怎可能对其他男子动心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会对别的男子生出心思,那人也绝对不会是你”挣扎徒劳无用,凌曦嘴角勾起,回头望向上官邪的眸中,亦是涌满邪魅之色。
想要她,死妖孽,也不看看她来自哪里
她可不是地道的古代女子,被人两句,轻者羞臊的不知如何对答,重者,则选择轻生,以表贞烈
“自作多情”上官邪低语道,“也对,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对做不做楚帝的妃嫔,并不在意,在你心里,只有死冰块对不对你喜欢他,才会在那日不顾他对你出手,都欲靠近他”凌曦嘴角浮出的邪笑微僵,道“多管闲事”接着她又道“我看,是你对我动心才对,你说是与不是”
上官邪收臂,在鼻头上摩挲了下,“你是引起了我的注意,至于有没有动心,我目前还不知道。但是,只要我确定了自己的心思,就一定会将你从楚帝身边带离”他所言绝对是实话,他不喜欢自欺欺人,一旦他确定自己喜欢眼前这位奇特的女子,他定会让其成为他的妻,一生守护左右,chong她、爱她到老
“我再说一遍,请不要自作多情,我可是对你一点心思都没有好了,我该走了”言罢,凌曦欲起身离开。
“坐下,别动”
上官邪见凌曦起身,伸手拉其重新坐到大石上,接着体内真气运转,双掌放置凌曦背部,“你,你要做什么”凌曦愕然之下,出声问上官邪,回答她的却是身后之人的静默不语,就在她启唇再次质问上官邪时,一股暖流突然由她背部传入,宛若大江破堤,朝她体内汩汩涌进,顷刻间将她尚还有些堵塞的四肢百骸,奇经八脉贯通,那暖流所到之处,似春日暖阳,似冬日温泉,雄厚至极,令她身上的气力,不断加强。
“噗”
随着喉中一阵腥味上涌,凌曦张开嘴喷出一口黑血。
“你体内的毒素,已全部祛除,还有,我输入你体内的真气,等再次相见,我会教你如何调息,与你体内的那股至阴之气融汇在一起,在此之前,千万不可自己擅自调息那股真气,记住了么”
上官邪起身,言语之中,没有半点开玩笑之意。
他刚才是在为她祛除体内残余毒素
可她,竟对她动起了杀念,凌曦心有惭愧,看向别处,点头嗯了声。
“吱吱”曦曦因它一爪子中的毒,已经全部解了,小银鼠高兴地窜至凌曦手上,“吱吱”它贼亮贼亮的眼睛里,充满了自责。
凌曦掌心托起,看着它的眼睛,笑着道“我没事。”说着,她起身将小银鼠递向站在一旁的上官邪,“你喜欢肉球,就让它跟着你吧”上官邪注视着凌曦已恢复红润的脸颊,勾唇道。
“吱吱”小银鼠摇晃着脑袋,一个飞跃,至上官邪肩头,它是喜欢曦曦,可它更喜欢主子,无论如何,它都不能离开主子,凌曦美眸眨了眨,“它好像不是你的所有物,你凭什么做主把它送给我”说到这,她言语一顿,片刻后,接着道“今晚的事,真的谢谢你了”
“你不用谢我,我仅是随性而为罢了”上官邪勾唇邪魅一笑,“这小畜生死冰块早都不想要它了,你若真喜欢,就留它在身边逗逗趣,要不然,指不定下一刻,我就会把它炖汤喝”小银鼠蹲在上官邪肩头上,肥硕的身子一时间瑟瑟发抖。
眼下这个主子实在太邪恶,它以后还是继续喜欢那个冷冰冰的主子吧
听上官邪这么一说,凌曦不由仔细打量起他来,想要看出他究竟是何身份,又和z有着怎样的关系。
然,她很失望,男子身上除了一袭质地精良,做工精致,却丝毫不显张扬的紫色衣袍,其他任何配饰,都未见其戴在身上。
他到底是谁
和z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她无从得知。
她只觉男子和z之间的关系很亲密,隐约间,身上还有z的影子存在,可他明显不是z。
忽然,上官邪揽住她的腰身,道“走,跟我到前面去看看。”没容凌曦出言拒绝,人已随上官邪腾空而起,片刻功夫,二人落至一殿顶。
学着凌曦先前的样子,上官邪掀起一片瓦砾。
从殿内传出了女子的说话声。
“姐姐,那日发生在御花园中的事,咱们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了事。”
“你不好好在你的清漪殿养伤,抹黑跑我这来,就是给我说这话”萧嫔斜躺在榻上,睨了眼坐在她对面椅上的李贵人。
而她嘴上虽是这么说李贵人,可她心里亦是恨得凌曦牙痒痒。
烛光下,李贵人脸上,额上明显有一道道划痕,她捂唇咳嗽了两声,拍着胸口道“z王那般对咱们出手,肯定是为了给曦嫔出气,”说着,李贵人看了眼自己被太医包扎严实的左手,目露不屑,接着道“五年前,他和废后之间发生的事,今日,他是又想和曦嫔继续演绎吗”
“管好你那张嘴”萧嫔看向李贵人浅声说了句,接着换了个姿势在榻上躺好,阖上眼道“我身上的伤还没大好,你回清漪殿歇着吧”她这是下逐客令,李贵人不是傻的,又怎能听不出
缓缓起身,李贵人眸中神色渐变凌厉,“姐姐,我不管你是忍下这口气,或是有其他的想法,妹妹我是铁定和曦嫔杠上了她不就仗着和废后样貌长得近乎一样,才引起了皇上和z王的主意吗你看着,因她,皇上和z王,以及云国和朝国之间的关系,都会再次生出巨变而我,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让曦嫔在宫里过的生不如死”说完,李贵人走至房门口,回望萧嫔一眼,这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青碧,青桐候在一旁,看到自家主子从萧嫔屋里走出,忙迎上前将其搀扶住。
“回吧。”李贵人淡淡道。
“是”
青碧,青桐应声,踏着月色,搀扶李贵人渐渐走远。
废后,死冰块,楚帝这三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上官邪定定地注视着凌曦脸上的表情,想从中看出些什么,却大失所望。
“夜深了,就此别过”
凌曦起身,提起轻功,瞬间便消失不见。
五年前发生在少z,凌曦,以及楚御寒三者之间的事,可以说轰动了整片大陆,但是,随着云国,朝国两国之间开战,无人再敢提及那件事。
就是现在,坊间百姓回想起少z当年抱着凌曦的尸身,踏血一路回到朝国,都免不得周身发冷,不寒而栗。
加之轩帝,楚帝两位帝王在各自国家下令,若有哪个轻言凌曦与z王之间的事,便会抄家灭族。
从而,就有了上官邪此时的不解。
“曦”等到上官邪回过神,发现凌曦已不再身边,起身对着肩膀上蹲着的小银鼠道“我说话从来不说两遍,你若是不想等会被我炖汤喝,就乖乖地去找曦嫔娘娘”
“吱吱”
小银鼠怕怕地摇了摇脑袋,带着丝幽怨,带着丝不舍,跃下上官邪肩膀,追向了凌曦。
没事,跟在曦曦身边,它可以替主子保护曦曦,让她不受宫里坏女人的欺负,小银鼠边跑边嘀咕,要是那一年它没有回那个很远的地方,替主子送信,就不会让曦曦惨死,进而让主子痛失曦曦。
终了被轩帝用迫不得已的法子,将曦曦忘记了掉。
曦曦如今回来了,它一定一定不要曦曦再出事
墨雨轩,上官邪躺在床上,双手垫于脑后,勾唇问道“死冰块,你就不好奇你和楚帝,还有他的废后之间发生过什么往事吗”
“没印象,且没有你那份好奇心”
少z冷冷回了上官邪一句。
他和寒,以及寒的废后之间,有发生过纠葛少z与上官邪一样,亦是不解,他脑中记忆里,是有楚御寒曾经废过一任皇后,可那废后的身影,他脑中无半点印象,如此一想,少z觉得他无需过于在意刚才李贵人和萧嫔之间的对话。
“刚才你应该听到,那俩女人说曦嫔娘娘和废后长得很像,我觉得啊,曦嫔娘娘铁定与那废后有什么关联,否则,她不会一看到你,就那般激动”
上官邪启唇道。
“你喜欢上了她”问出这句话,少z只觉心里涌出股说不出的感觉,至于那感觉是什么,由于来得太快,去得也太快,致使他当下没体会到。
“喜欢呵呵,这个现在说起来,还有些早,不过,我有告诉过你,不许你再对她出手。”说到这,上官邪顿了顿,勾唇笑道“嗯,你没让我失望,那日御花园中,你出手教训那俩女人,我当时就为你喝彩了”
“少自作多情本王可没有想着帮谁”
当时为何要出手,少z那会子没有细想过。
突然间,上官邪似是想到了什么,道“我把肉球送给曦嫔娘娘了,你该不会有意见吧”
“睡觉,本王累了”
生气,都已送人,他生气有用么真是嗦
“不回答,我就当你没生气了,反正那小畜生,你也不是很喜欢,送给曦嫔娘娘,正好不让它碍你的眼”
低声嘟哝一句,上官邪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来。
延禧宫这边,楚御寒对空喊出声后,却并未听到刀剑碰撞声起,心下起疑,整理好身上的衣衫,回头对躺在锦被里的穆淑敏道“朕出去看看,有什么事,记得通传宫人进来伺候。”说着,他便提步向殿外走去。
就在这时,接连好几声重物坠地声响,皱了皱眉,楚御寒脚下步子不由加快。
“jian妇,拿命来”
随着男子音落,一脸蒙黑巾,身着黑衣,体型修长的男子身影,缓缓从空中落至穆淑敏床前。
为了手刃这jian妇,他可是在殿顶隐匿了好长时间,没想到差点被突然间出现的黑衣女子给破坏掉。
不过,好在那女子的同伴,出手解决了那数名身手高绝的暗卫,否则,他等会即便得手,也很难从宫里安然脱身。
“你,你是谁”穆淑敏用锦被裹住身子,蜷缩至床尾,装作一脸害怕,实则,她藏在锦被下的手,已有所动作。这里可是她的寝宫,而身下这张床也早已被她动过手脚,就在床尾藏有她不少的秘密。
“jian妇,我是谁,你不必知道,说,是不是你在昏君面前胡言乱语,才致使聂后被废,镇国大将军满门被斩杀午门”
男子步步逼近,手中握着的利剑,在烛火照耀下,泛出的光亮,尤为冰冷森寒
“我,我一个深宫妇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穆淑敏语声轻颤,与男子说道。
她真不想亲自动手,可谁让她每当和楚御寒共度良宵时,对延禧宫中的宫人吩咐,没有她的传唤,哪个也不许冒然闯入内殿叨扰到她。
“别以为你不承认,我就会放过你”男子说着,腕部一个翻转,手中利剑直刺向穆淑敏面门。
然,就在他的剑尖欲接触到其面门时,他只觉眼前闪过一道金芒,顿时感到脖颈位置被什么东西连续扎了数下。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即便你将我立下杀死,你也活不过一个时辰。”说着,穆淑敏的纤手从锦被中伸出,看着那柔嫩圆润的指尖,媚笑道“不想等会被抓入大牢,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我劝你还是在此刻乖乖地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说后面这句话,是穆淑敏不想让楚御寒知道,知道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子,轻而易举的将一名刺客解决在眼前。
“jian妇,算你狠我若侥幸不死,定还会来取你性命”
好汉不吃眼前亏,黑衣男子已经能感觉到体内真气正在逐渐散失,若他再不离开这里,待会被御林军制服,完全不在话下。
熟料,他提起轻功,刚至高处一打开的窗户中跃出,就有数十只羽箭朝他射了过来,奋力挥剑打落那些接踵而来的羽箭,最终经过一番厮杀,他还是从延禧宫逃离了开,不过,他左肩位置,还是被一支羽箭射中,情急之下,那黑衣男子出手点住受伤处的穴道,以防往外涌出的鲜血滴落,被御林军寻着血迹,找到他的行踪。
逃离延禧宫大约有一刻钟时间,黑衣男子体内真气已近乎散尽,不得已之下,他只好缓缓落地,借着清幽的月色看清周围的环境,竟是一座近乎荒芜的花园,“jian妇,我不会死的 ,大仇没报,我绝不会死的”脚步踉跄,黑衣男子手捂胸口,找到一僻静之地盘膝而坐,想要试着调息。
奈何,任他如何启用内功心法,都不能将那已消散在经脉中的真气,重新聚集在一起,“毒妇,该死的毒妇”男子低咒一声,昏昏沉沉地靠着花树,直喘粗气。
夜色,是那么寂静。
男子承受着体内的不适,以及肩部传来的阵阵剧痛,慢慢阖上眼,思绪回到了五个月前的一天傍晚时分。
自打有记忆起,他便知晓他一直与师傅,还有师兄们生活在雪华山。
每日除了练功打坐,他最多的时间就是坐在山巅发呆,想着父母亲人为何要抛弃他想着雪华山外的世界,是怎么个样子
直到十六岁那年,师傅让他闭关修炼,且四年后武功大成,方才可以出关,那时,他就可以下山持剑行走于江湖。
光阴荏苒,四年时间一晃而过。
出关这日,正好是他的生辰。
“鸿儿,今ri你已武功大成,随为师在山上走走吧”鸿儿是他的小名,至于大名是什么,师傅从来没有提起过,而他亦没问过。
呵呵,无根之人,又怎会有大名
漫天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着,天色已显暗淡,但在皑皑白雪映衬下,目视雪华山周遭景致,还是能望到很远的地方。雪,仿若是一只只洁白的翅膀,托着他和师傅朝山巅上飘着,“师傅,你是有很重要的话,要去徒儿说吧。”跟在师傅身后,他终还是没忍住,问其一句。
雪华山位于雾国以北,常年被冰雪覆盖,男子口中的师傅,被江湖人称之为“清隐上人”,无论是德行,亦或是武功修为,皆令江湖中人心生佩服。
行至山巅之上,清隐上人顿住脚,一袭青衫,伴着山风飘荡而起,颇具仙风道骨之姿。
他幽幽叹口气,点头道“为师是有很重要的话与你说。”二十年岁月,弹指一挥间过去,站在他身后的孩子,也已从襁褓中的婴孩,长大成人,有些事是该让他知道了,“鸿儿,你不是无根之人。”
“啊”他不是无根之人从小到大,师兄们都说他是弃儿,是被师傅抱回山上,亲自养大的弃儿,为何时隔二十年,师傅突然间这般对他说
似是感到他内心的不解,清隐上人缓缓转身,定定地注视着他,“你姓聂,大名瑾鸿,是朝国”他不仅有名有姓,而且生父是朝国大将军聂继业因出娘胎时,身子骨羸弱,被生父送与道行高深的友人,好便于他健康的成长。
对外,则传出聂府夫人生下来名死胎。
以此断了他与尘缘的牵绊,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
听到清隐上人说出自己的身世,聂瑾鸿心下很是高兴。
亲人,他有亲人了,不仅有父有母,还有嫡亲兄长和姐姐。
清隐上人注视着聂瑾鸿脸上的愉悦表情,再次幽幽叹口气,道“鸿儿,为师后面要说的话,可能对你犹如晴天霹雳,但为师又不得不说啊”说到这,清隐上人素来淡然无波的脸上,生出了抹伤痛之色。
“师傅,难道我家人出事了”聂瑾鸿声音微颤,眸中神光满是焦急。
“嗯。”清隐上人点头,“五年前,你”五年前他的老父和亲人以勾结他国,欲图谋不轨,被朝国新君斩杀于午门,而他身为皇后的嫡姐,更是被新君废弃后位,赶出皇宫,更是含恨死于非命,怎么会这样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聂瑾鸿冲着山峦,大声嘶吼着,他不信,不信刚有了亲人的他,眨眼功夫,便又成孤零零的一个人。
“啊”老天,你怎能这般作弄于我,聂瑾鸿跪倒在冰冷的雪地上,满目赤红,任悲痛的泪水,汩汩滑落而下。
、第077章 别动我来看看他
清隐上人此刻没有说话,由着他发泄着心中的悲与痛。
“师傅,你五年前为何不把这件事告知于我”聂瑾鸿跪地,眸中含着悲痛,仰头望向清隐上人,若是五年前知道这个噩耗,他定会不顾一切险阻,下山为家人鸣冤报仇哪像现在,五年时间过去,令满门惨死的亲人,冤屈得不到洗刷
“告诉你,让你下山为亲人报仇去么”清隐上人幽幽道“以你当时的武功,你下山能做什么顶多多搭上一条性命。”十六岁的少年郎,最易鲁莽行事,他不能不考虑为故友留下一条血脉啊
垂在身侧的双拳紧紧握在一起,聂瑾鸿语声悲痛道“所以师傅让徒儿闭关修习武功,直至今日,才允徒儿出关,师傅,您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徒儿今日就可以下山,为亲人鸣冤报仇了”
“你先起来再说。”清隐上人抬手,着聂瑾鸿起身说话。
聂瑾鸿点头,目含悲痛,起身与清隐上人对面而站。
“你明日就下山去吧,但是,为师要你答应,在事因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切忌鲁莽行事,知道么”清隐上人语气严肃,叮嘱道。
“是,徒儿谨记师傅之言,绝不会因一时之气,做下蠢事”
聂瑾鸿揖手,眸色郑重,应清隐上人一句。
“师傅,徒儿不好,徒儿没有听你的话,下山后回到朝国,就直接潜入皇宫,想要手刃妖后,为嫡姐报仇结果,结果连自个的命,也要搭在这宫里了”嫡姐后位被废,没有几日,贵妃穆氏就登上后位,由此可见,嫡姐身上发生的一连串之事,与如今的妖后有着莫大的关系,奈何徒儿低估了那妖后的能耐,中了其暗算。
睁开视线已有些模糊的双眼,聂瑾鸿心中涌满了痛与悔。
他痛,痛尚未给亲人鸣冤报仇,就身死宫中。
他悔,悔没有听从清隐上人的话,一回到朝国,就想着法子潜入皇宫,找穆淑敏报仇。
最终,却让他自个身陷险境,下一刻便去阎罗府报到。
清冷的月色将整个皇城笼罩其中,那是大的,银白色的圆月,皇城就如一艘停泊在月海岸边的巨型船只,显得是那般静幽寂寥。
但皇宫里,现下却到处响着御林军的急速跑步声。
墨雨轩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云澜自睡梦中吵醒,起身穿好衣袍,开门步到园子门口,语声清淡道“何事”少z喜静,因此墨雨轩里,只住着他和云澜两人,“宫里进了刺客,咱们封皇上之命,在宫中各处搜查,还请园内贵人开门,方便咱们行事”一沉稳男声,随着云澜的问话,传入园内。
“知道园子里住的是谁吗”
云澜负手而立,望向高悬在空中的圆月,依旧语声清淡问询道。
“贵人是何身份,咱们不知,但咱们是封皇上之命办事,还请贵人莫要出言加以为难”
那说话的御林军头目,语气不卑不吭,揖手站立在园子门外。
刺客抓刺客凭借过人的耳力,上官邪听到云澜与园门外御林军头目的对话,眸底划过一抹讥嘲,“让他们进来吧”运用密音入耳之术,上官邪通知云澜。
“是。”
云澜同样启用密音之术,回上官邪一句。
“死冰块,这要是大白天,我想,你多半会让那些御林军血溅墨雨轩,你说,我说的可对”上官邪坐起身,慵懒地靠在床头,无声低语道。
少z冷哼,没有出言回他。
在园子各处找了一会,御林军们什么都没发现,那领头之人走至少z房间门口,揖手对挡在他身前的云澜道“园子各处咱们都已找过,没有发现刺客身影,现剩下这间屋子还没”云澜脸色一冷,冷声道“这间屋里住的可是我朝国z王殿下,你确定要进去搜查么”
“这”那领头之人登时怔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朝国z王残虐嗜血,稍有不慎,便会大开杀戒,血流成河。
如此情况之下,他还要进屋搜查么
“澜,让他们进来搜吧”
上官邪慵懒而散漫的声音一传出屋外,顷刻间令门外所有人心生愕然。
z是怎么了他的声音一向清冷漠然,可刚才从屋内传出的声音,却慵懒散漫得紧,云澜看向亮起烛火的窗户,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