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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速男神 第26节

作者:玉迩有瑕 字数:28655 更新:2021-12-22 04:37:02

    “陈墨陈墨”观众席上女车迷们纷纷高声呼喊。

    “作为你的师父,你想和他说”主持人接过话头,却被黄煦打断。黄煦视线转向坐在赛手席的穆子轩,打断主持人的话道“我想感谢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我的领航,穆子轩。”

    被黄煦提到,穆子轩面无表情,打断主持人的话实在太不礼貌,下来得好好教育教育才行。身为巅峰赛手,举手投足都要得体。

    “那有没有想说的话”第一次被抢走话语引到权,主持人试图夺回控制权,引导黄煦按照他设计好的路子走。

    没想到黄煦干干脆脆摇头,说“没有,我要说的他都懂。就这样”说完,黄煦捏着话筒走到台边,一跃而下,把话筒塞进旁边工作人员手里,走到升降台边,掏钥匙打开tuatara车门坐进去。

    黄煦坐进去后,车模离开tuatara,妖妖娆娆退场,走到场边在赛道外观众席前单手叉腰站定。

    、第111章 展示结束比赛开始

    头一次遇上不听自己指挥的赛手,主持人吃瘪,在台上愣了几秒才想起来自己的职责,尴尬的咳嗽两声后道“接下来即将展示的是兰博基尼ador这辆ador性能数据虽然远远比不上黄煦的tuatara,但这却是由suit改装推出的进化版,何况数据不能说明一切,关键还在于赛手的水平it推出的产品对阵suit旗下车队,第七与第八龙虎相争,结果将如何呢”

    主持人此话一出,车迷们议论纷纷。据他们所知it在国内只推出过一辆ador,而这辆车由君豪买下,作为刘鑫的表演赛用车,现在却出现在王者,由二席安和驾驶,这是个什么意思

    和观众们的躁动相比,安和十分淡然,在主持人的介绍和热场声中走向主席台。

    君豪老雷和王者老板两人应该算是十二明星车队中来往最多的,给刘鑫买了tuatara之后,这辆ador原本应该挪给顾申用。不知为何,老雷却将ador卖给了王者,把陈墨的carrera给了顾申。现下可能因为觉得签下刘鑫亏欠了安和,王者便将这辆ador拨给安和使用。

    在观众们的纷纷议论中往主席台上走,安和脸上神情一如往常般淡定温和。在他看来,不管车子好坏,不管这车来历如何,不管自己跑完这场比赛后将何去何从,现在他的分内之事便是跑好比赛,仅此而已。

    安和的淡然赢得观众一致好评,特别是在车迷和赞助商心中留下很好的印象,这个年头能做到宠辱皆不惊的年轻人实在少见。他在决赛中的表现十分精彩,但因为刘鑫的转入而只能转为备用赛手,才能如夜间昙花,一现即逝。想到此,又不由得有些心疼。

    在一片惋惜声中,安和坐上ador。

    安和过后便是战乐逸。老战本人风格犀利,王者此次花大价钱买了一辆farrari。当棱角分明、车身呈流线型的大红色跑车张开蝶翼式车门从下方升起的一瞬,浪潮在观众席上引爆法拉利farrari售价两千万以上,0100k加速时间小于3秒,极速高达350k每小时。

    这风格这性能配战乐逸妥妥的

    当然,往主席台上走的老战也很高兴,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能用去年那辆车上阵呢,没想到王者竟然不动声色的订购了这辆豪车,看来他们对于今年夺取好成绩信心十足啊。想到这,老战情绪急转直下,如果没有安和,王者估计仍然位于十二明星车队中游,而帮助王者跃升至第二位的安和却

    看着停在旁边的黑色ador,老战心里很难受,同时也恨自己没有能力把他留下。

    刘鑫的加入让人始料未及,从王者买下ador和订购farrari就能看出,即使是决策层也未曾想到刘鑫会转入。

    君豪到底发生了什么老战不由得想。

    当然,因为是职业赛车队的车,参加比赛的车并不一定特别贵,马力足速度快性能好就行,比如决赛排名第四的李琨的车便是一辆v。这辆车与布加迪相比,售价相差十几倍,但它在四分之一直线加速赛中却拿下过11s的成绩,而布加迪则是102s。并且在德国纽伯格林北环赛道上创造了7分38秒的单圈成绩,而布加迪的单圈成绩是7分40秒。

    当然,大部分车迷看车都是看价格贵不贵,看外形酷不酷,看知名度高不高,少数资深车迷才会以性能论英雄,所以,当李琨这辆可以称作跑车中的丝车的nissan在一大堆售价动辄几百上千万的豪华跑车后面亮相时,全场嘘声一片。

    李琨也毫不在意,这辆车他喜欢、开着顺手就行。反正他长得也不好看,五大三粗、胡子拉杂的,配上那些豪车只能显得自己更难看,有辆跑得出成绩的车就行。

    直线看马力,弯道当然靠技术啦李琨笑嘻嘻的坐进那辆因一大堆豪车大出风头而显得毫不起眼的nissan时,心情还是很好的。逐鹿有法拉利enzo,老板也提过买再添置一辆豪车参加表演赛的事,但李琨认为没有必要,因此逐鹿成为唯一没有入手新跑车的车队。

    当然李琨的心情没好多久,当他看见一辆银灰色帕加尼huayra从身边升起时,心情duang的一声跌到谷底。

    银灰色跑车缓缓升起,林啸从赛手专席上走下来,坐在nissan内的李琨心都变成了灰色。和李琨沉下去的心相反,林啸的出场使得车迷的欢呼声高了几个八度,这不用说,女车迷们贡献了自己大部分的力量。

    车子拥有楔形车鼻、水滴状玻璃车厢,动感十足的车身涂装为银灰色。当美人林啸走到车边,鸥翼式车门升起展开的一瞬间,女性车迷们再度爆发尖叫。

    这尖叫触动李琨内心深处那道伤疤,李琨跟霜打蔫儿的蔬菜一般,垂头丧气。太丢人了太羞耻了原以为他会抵触林啸的进入,没想到林啸进去才捣了几下子,他的丁丁便很不争气的那啥了。看着自己前面滴落的东西,李琨想死的心都有。

    伤心过后转念一想,其实他已经很幸福了。论技术,林啸一直和他差不多,这么些年斗下来,半斤八两,他领先也没领先多少;论外貌,和拥有美人之称的林啸相比,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他,就是“歪瓜裂枣”;论收入,歪瓜裂枣的他接到代言的机会不多,自然比林啸少得多。

    如果不是林啸生性冷漠疏离,不会卖萌也不会拉近与车迷间的距离,他的人气一定不比陈墨差;何况即使在家也是林啸做饭洗衣服,他只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想到这,李琨突然很惊恐,这样的他拿什么留住林啸

    也许是感受到李琨的视线,林啸转过身,一手扶住车门,朝他微微一笑。这笑,美得如同刺破冰面深入冰层的阳光,将女性车迷们的欢呼声再度提升。

    面朝李琨,林啸脸上挂着惊为天人的微笑,快速动了动嘴唇。

    他说什么李琨盯着林啸死命看,可惜林啸再不理会他,坐进huayra中闭上车门。

    他说什么李琨拼命的回忆方才林啸的唇形,无论如何回忆,他只能确定林啸说了三个字。三个字是哪三个字方才没有把注意力完全放在林啸嘴巴上,李琨欲哭无泪,后悔得要死他妈的到底是哪三个字

    “刚才出场的是决赛中新晋第三的美人林啸,和林啸提升一名的成绩相比,有一位赛手更是让我们刮目相看,让我们见识到天才赛手的成长速度,现在有请刘鑫”主持人喊出这一长串话的同时,展台缓缓上升,和黄煦一模一样的白色tuatara出现在车迷们面前。

    “哇”车迷们齐声高呼,今年花这么多钱来看表演赛,真心值了

    “墨哥,我先上去咯”刘鑫仰着头从陈墨身边傲然经过。之前suit举行的直线加速赛,他输给陈墨完全是由于车子性能不行,现在有了这辆tuatara,他一定能战胜陈墨,何况这几天他顶住网络舆论的压力,已经反复训练了好几天,将tuatara的特点摸得透透的,打磨出一套适合他风格的操作

    陈墨,我一定要把你从极速男神的位置上拽下来朝主席台走,刘鑫在心中暗暗发誓。

    光看个背影,陈墨也能感受到刘鑫身上熊熊战意。摸着下巴,陈墨笑笑,他实在搞不明白刘鑫为什么一定要特别针对他。赛手间有竞争,排名有波动,盯着排在自己前面那个立志超越并努力奋斗这是很正常的事,他也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而且要论技术,现在的刘鑫比当年的他好了许多,假以时日,多半能超越他,陈墨不明白刘鑫为什么这么急躁。

    要不在比赛的时候创造机会不动声色的让让他把表演赛第一给他得了,反正巅峰不靠拉赞助也能活下去。摸摸鼻子,陈墨心里这么想着,视线转动,不由得看向贵宾席。接收到陈墨的目光,李明清回他一个微笑。

    今天的明清叔和平时比起来有点不一样呐。陈墨心想。

    “刚才我们比较了两辆tuatara的性能,当然,性能不能决定一切,驾驶赛车的赛手才是取得比赛最重要的因素,巅峰的黄煦和君豪的刘鑫,两人的座驾都是tuatara,最后胜者将会是谁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主席台上,奋力撩拨气氛的主持人跟打了鸡血一样。

    “现在我们即将请出最后一位赛手他便是我们公认的技术最好,三年来始终保持着冠军,有着极速男神称号的男神中的男神。有请陈墨”主持人的话把陈墨给逗笑了,沿着台阶往下走,陈墨脸上笑容灿烂,魅力迷倒一大片。

    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最漂亮,车迷们都觉得被爱情滋润了大半年的陈墨,和去年表演赛比起来身上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看着陈墨走向主席台的背影,李明清把伸进公文包,打开盒子,拿出戒指放进西装裤口袋,只等陈墨比赛结束,找个合适的机会当众给他戴上戒指,并且对他说和我结婚吧

    和黄煦一样,陈墨也不走台阶,手掌在主席台边沿上一撑,一跃而上。

    “陈墨”车迷们齐刷刷高喊。

    陈墨从台边工作人员手里接过话筒“那啥,我这辆车的性能数据方才主持人已经替我介绍过,在这里我就不多说废话,免得变成罗里吧嗦的老奶、呃,老爷爷。呸呸呸,口误,口误,大家不要多想,虽然我性向是男,但我性别也还仍然是男。”

    “哈哈哈”观众们无一不大笑出声。

    逗比。刘鑫想。

    “咱们现在进入正题,开始比赛咯兄弟,我这是替你省事儿。”陈墨拍拍主持人肩膀,跳下舞台,大步往suersort走,边走还边得瑟的挥手。

    站在主席台上,主持人的心都是崩溃的,这师徒俩咋都这样啊一点规矩都不讲的崩溃归崩溃,主持这碗饭还要继续吃的,没有这些赛手,他得改行主持人秒秒钟收拾好心情道“那就依照陈墨大神所说,本届拉力锦标赛最后一个环节正式开始”主持人话音未落,工作人员各就各位,在主持人肉麻煽情的比比之时,这边准备工作早已做好,只等跑车展示结束。

    走了两步,陈墨想起件事儿,又折回主席台。这一行动,让主持人和观众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神这是要闹哪样

    站在台下,陈墨从一脸迷茫的工作人员手里拿过话筒,道“忘记件事,本届拉力锦标赛是我参加的最后一届拉力赛,之后,我将退出拉力赛界。”

    陈墨此话一出,如同丢下一颗,许多观众震惊得忘记说话,车内的赛手们更是瞪大眼睛望着站在主席台下的陈墨。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他们没有丝毫准备,虽然之前有小道消息传言suit第三位车手未定,他们也不是没想过陈墨是第三位的可能性,但陈墨毕竟已经离开这种封闭式赛道五年了,突然间再回去跑封闭式赛道什么的,实在不科学。

    “为什么”主持人愣愣的问,他也被这一爆炸性消息打懵了。

    陈墨看看坐在贵宾席上的李明清,深吸一口气道“退出拉力赛后,我将加入suit新成立的车队,帮助suit夺取勒芒24小时耐力赛冠军。”

    “反对”

    “我们不同意”

    “对我们不同意巅峰解散”

    装备了喇叭的观众们纷纷举起喇叭朝陈墨大喊,看台上乱纷纷,喇叭林立,那架势好像街边小贩组队抗议市容整顿工作。

    “谁说要解散的我什么时候说要解散的”陈墨故作生气状,道“我退出后,巅峰一席的位置将由安和接任。”

    这一消息和方才陈墨宣布退出拉力赛的消息相比,令人震惊的程度也不低。安和顶替陈墨的位置,虽然他是个人才,可今年他毕竟才跑第七,刘鑫可是跑了第二的啊因这担忧,观众席安静了不少,只有观众们窃窃交谈的窸窸窣窣声。

    看出观众的担忧,陈墨笑眯眯道“相信我的眼光,我是谁陈大神,你们还信不过我吗你们看我随手在街上捡来的黄煦,第一次跑拉力赛不就跑了第八还有我的领航,不也是半路出家的我敢打包票,安和到我们巅峰呆段时间,一定脱胎换骨。再说了,老战不也才跑第六嘛,怕什么”

    此话一出,坐在车内的战乐逸不由得嗤的一声笑出来,在方向盘上轻拍一下,说“尼玛的”老战看向陈墨的目光也温柔了一些。以前,他是真心不喜欢陈墨那股子得瑟味儿,但现在,经过自立门户一年的风雨洗礼后,陈大神成长了,已经再不是以前那个想着法子踩别人得瑟的家伙。

    背靠着椅背,黄煦握紧拳头,暗暗决定一定要成长起来,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安和看着陈墨微微一笑,他觉得陈墨太看得起他,要想超越刘鑫好吧,努把力,说不定能行。安和在心中说。

    “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我,我跑了这么多年拉力赛,野得够久了,还是得回归封闭式赛道,我的开业恩师可是一直把我当f1赛手来培养的,我不跑这类比赛实在可惜。”陈墨看一眼李明清,笑道“而且,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夫唱妇随,对suit,我也得做出点贡献,不然太对不起suit给巅峰的这么多赞助不是”

    陈墨提到suit的同时,看台附近的摄影师把镜头对准李明清,一时间,李老板那张霸道总裁冰山脸占据了十二面大屏幕。

    李明清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绽出一丝丝几不可见的微笑,伸手摸摸西装裤兜里的戒指。

    赛手专席上,老黄用手猛力一捶前方座位,特么的他还记得老子当初是想让他跑f1来着

    穆子轩推推眼镜,扭头看一眼旁边贵宾席上的李明清,心想走到这一步用的时间够久,步步为营,手段可谓胆大狠准耐心足,事业感情双丰收。不过,不管师父跑什么类型的比赛,他觉得自己幸福便好。何况没有李明清,巅峰车队现在恐怕还是个在决赛夺取名次的泥潭中挣扎的车队,黄煦仍然只是一到赛季便兴奋得像打了鸡血的车迷,自己也不过是个陪黄煦看比赛的大学生。

    正因看准李明清虽然颇用了些手段却不会对陈墨造成太大的伤害,对巅峰的发展又有极大推进作用,他才从来没有点穿李明清的想法。

    钱多多眼睛里圈着两大滴眼泪,时间太短了和陈墨搭档的时间太短了如果没有陈墨,他现在估计还和夏青一块儿沉浸在自我欺骗的虚幻满足感中,每天开着赛车四处找人飙车,凭职业赛手的身份靠踩踏普通人获得心理上的自我满足。

    “抓紧时间做一期巅峰专题节目,要快,版面要大,要煽情”看台上,各大报纸和网站的主编们赶紧吩咐手下。

    “好咯,废话讲完了,我们开始比赛”陈墨挥臂一声高呼,把话筒扔给工作人员,大步走到rt旁,拉开车门坐进去。

    “ok比赛比赛。”主持人恢复主持工作,快速切入比赛,这种简单粗暴都主持风格感觉还不赖,省事省力不废嗓子不烧脑子。

    “按照规定,第一组上场的是天睿车队二席赛手张廖和腾辉车队二席赛手曹正祥”主持人说这话的同时,张廖的法拉利458和曹正祥的红色法拉利ff同时发出阵阵低沉的轰鸣,排气管阵阵颤抖,在廖字出口的一瞬间,信号灯变色,两车如离弦之箭一般并排冲出,观众席上爆发出欢呼。

    两人都是抓地跑,一红一黄两辆跑车始终并排而行。及至第一处弯道,曹正祥心狠胆大,盘子往内线一打。担心撞车,张廖只得稍稍踩了点刹车,458速度慢下一些。抓住这个机会,红色ff成功切入内线。被抢得先机,张廖自然不服输,往外线带了一点方向,458切向外线的同时脚下油门踩下,

    两辆车车头与车头间相差半个车位划过弯道。

    只一个弯道,两车便由黄车内线、红车外线变为红车内线、黄车外线。这个变道看起来朴素,实则凶险无比,对速度的把握不到位,对对方了解不够深,一个不小心便有撞车的危险。

    行至下一个弯道,弯道比较急,处在内线的曹正祥处于劣势,不太好过弯,自然想夺回外线,于是把张廖往外挤。见ff车头挤过来,张廖心里有些火,赌一口气,就不让。

    于是,观众们便见到两车车头与车头见相隔不过5公分,车身贴车身,掠过弯道,于此同时,负责拍摄的直升机从场中升起,追逐两车而去。

    “好”观众大声叫好。目送两车离去。

    这条赛道和比利时斯帕赛道有点相似,单圈长6500,宽12米,为了限制车速,弯道很多,弯道间直道长不超过250米。看台环绕赛道设置,每侧有十多排座位,可以容纳好几万人。看台上座无虚席,两车远离视线后无不盯着正对面的大电视屏幕。上方,两车始终并排前行,即使一车暂时落后也很快便追赶上来;每一处弯道,两车都相互较劲,争夺最科学的过弯线位。

    电视屏幕被切分成五个小格子,格子中分别是摄影师们从前后左右以及空中拍摄的画面,让观众们能多方位清晰的观看比赛。

    表演赛毕竟是表演赛,不会像f1那样跑上五六十圈,也不像其他耐力锦标赛那样最少跑上好几小时,跑上个五六圈便下场。张廖和曹正祥刚奔上在赛场不久,这边又有一组赛手出发。这组赛手排名22和21,比赛惊险程度比起前一组赛手又有所提升。

    如此这般,一组一组赛手发出去,第一组赛手一个单圈跑完又遭遇后面发车的赛手,这赛道上就愈发热闹。颜色不同的超级跑车们在赛道上你追我赶,十分热闹惊险。

    停在发车队伍最末尾,看着从面前飞掠而过的一辆辆跑车,陈墨舔舔嘴唇,心想要不是这赛道只有12米宽,全部赛车一块儿发出去岂不是更妙

    前车发车,后车顶上,就这样一辆接一辆车出去,很快ador和tuatara停在发车线上。

    “安和安和加油”

    “黄煦黄煦雄起”

    观众中,两人各有支持者,见两人排上发车线,迸发出欢呼支持各自喜欢的车手,掀起比赛开始以来第一个真正的小高潮

    、第112章 终极技术大比拼

    无论ador还是tuatara,都已将状态调整至最佳。两车并排,黄煦按下车窗,隔着头盔有机玻璃面罩,朝安和挤眉弄眼,猴子样。

    面对黄煦的挑衅,安和回以淡然一笑。造化弄人,当初他被王者高价签入的时候,想的是凭借决赛一战成名,没想到名气是有了却被刘鑫挤出,当他从刘鑫口里听到这个消息时,虽然脸上表情未变,心里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平静的。命运多变,紧接着巅峰朝他抛出橄榄枝,他和黄煦,今天是对手,今天之后便是并肩作战的队友。

    透过后视镜,安和看了一眼静静停在后方的suersort。明年的今天,自己将驾驶那辆跑车参加表演赛。一瞬间,安和有点激动,手微微一抖。

    稳住因激动而颤抖的手,安和想起恩师的教诲不以得失为怀,不因成败而悲喜,心无旁骛,只以享受驾车奔驰时的快感为目的,方能站上赛车界的顶峰。陈墨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主席台上,主持人唾沫横飞的热场,发车线处,旗帜飞扬,戴着耳机的工作人员们熟稔的靠着旗语和无线电交流沟通。

    一套旗语打毕,信号灯开始闪烁。两辆跑车同时发出低沉而有节奏的嘶吼,两人都在点油门找扭矩峰值。看台上,观众们敛声屏气,他们眼中,没有主持人,没有来往忙碌的工作人员,没有头顶盘旋的直升机;他们耳中,没有主持人热场时煽情的话语,没有直升机引擎的轰鸣。余下的,只有一黑一白,蓄势待发的两辆跑车,只有那如野兽狩猎低吼的发动机声响。

    即使现场的喧嚣窜入云层,即使性能优良的跑车那引擎声并不如想象般响亮。

    此刻,他们眼中,耳里,心内,只有龙虎相争前的紧张与赛手一绝高下的气场

    信号灯变红两车飞速而出,拖着一地白烟,撒下一路焦臭和引擎嘶吼

    起步200米直道,两车如箭离弦,有效加速,飞驰而过,直达第一处弯道;看台上,观众纷纷起立,张大眼睛,生怕错过着一精彩时刻;天空中;直升机盘旋而过,摄影师居高临下,将两车摄入;赛道旁,媒体记者拼命按动快门,抓拍这精彩一刻;大屏幕上,其余车队跑车被切至周边小画框,正中,两车并行冲向赛道。

    ador和tuatara,一黑一白,并肩而行,以相隔不足10公分的距离划过弯道。虽然两车都是抓地跑,没有漂移过弯时那般高昂有力的汽车引擎声,也没有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尖叫声,更没有大幅度甩尾的刺激画面,但观众们都知道,如此高速过弯,车内赛手要承受多大的压力,需要多么强大的专注力一点点小失误,便会带来车毁人亡的后果。

    安和在内线,黄煦在外线,两车保持并排前行的状态掠过短暂的直道后飞快转入第二处弯道。

    论技术,安和比黄煦成熟,论性能,tuatara比ador强上许多,论速度,两车都如风般掠过,即使远远的观看,即使只能欣赏电视画面,仿佛也能感受车身掠起的气流化作风,刮过脸面。

    两名备受瞩目的小将发出后,便是战乐逸和李琨对阵。

    瞟一眼来来往往准备的工作人员,李琨掐着时间烧胎,凭借nissanr对阵法拉利farrari,在许多观众眼中,两三百万的nissanr对上两千多万的farrari,还想赢,那就跟牛车想跑过皇家轻便马车般可笑,但在李琨心中,跑赢farrari也不是没有可能啦,何况它的爱车只是价格看起来像牛车而已,其实它拥有340每小时的速度哦。

    只要技术到位,一切皆有可能,何况这不是直线加速赛,这么多弯道,车速大大受限,farrari即使拥有350k每小时的极速,也跑不出来,从这点上来看,他们是一样的,李琨输的只有价格、外形和名气而已。

    信号灯变红,红色farrari启动。farrari初速并不快,给人一种慢吞吞启动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十分短暂,因为farrari极好的加速性能,车速飞速提升。反观涂成绿色的nissanr,从发车那一瞬便是全力以赴的往前奔,竟然能保持和farrari齐头并进。

    看着起步的两人,陈墨裂开嘴笑,李琨这一手真心漂亮,03秒的时间差抓得恰恰好,连001秒都没有浪费。

    李琨和战乐逸两人发车后便是周俊和林啸。虽然车队排名中堂只排第五,但车手排名中,周俊却是夹在林啸和李琨两人之间位列第四。他擅长抓地跑,在这上头极有心得,一手雪地抓地跑不仅让车迷们正视他黄金赛手的地位,而且找回来不少时间,以微小的优势排在了李琨前边儿。

    自从陈墨崛起后,黄金赛手基本可以划分为三个梯队。陈墨那自然是屹立于第一梯队而不倒的,第二梯队便是李琨、林啸、周俊、战乐逸,这几人之间彼此差别并不大,余下的便是第三梯队。

    陈墨自不用说,技术好、身材好、外形好,又会卖萌又骚包,粉丝最多;其次便是林啸,凭借着一张美人脸,粉丝数排第二;然后便是李琨,他是黄金赛手中年龄最大的赛手,在车迷们开始注意赛手外貌前便已出名,因此虽然长得不咋样,粉丝也挺多;然后是老战,是个外形普通但高大威猛却开小oo的大叔,同时因为他驾车风格犀利,常常把小oo搞得像战场上横冲直撞的坦克,观赏性很强,粉丝也很多。

    黄金赛手中最不起眼的便是周俊,外形一般,身材普通,跑得又朴素,能抓地就尽量不漂移,除了一个速度快以外没什么看头,车迷们对他的关注度自然最低,基本可以算作黄金赛手中的透明人。

    不曾想,透明人周俊的车竟然是极速395kera

    当这辆银灰色超级跑车带着仿佛来自未来的拉风旋转门亮相之时,很多观众们才想起来黄金赛手第二梯队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于是上网翻看周俊资料。哪知可参考的资料寥寥无几,连谢益云的点评也只有一句话踩着油门跑到底,基本功扎实。唯一可以显示他作为黄金赛手价值的便是他逆袭的那两段雪地赛,赛车以极快的速度稳稳当当前进,让人不得不重新正视抓地跑这一基本功的重要性。

    瑞典超极跑车制造商koenigsegg,只有30名全职职员和一些兼职人员,可以同时进行7辆车的装备工作igsegg一词意为“刀锋”,因其标志主图案为幽灵造型,被车友称为“幽灵”跑车。

    如今,“刀锋幽灵”竟然成为“透明人”周俊的座驾,实在让人大跌眼镜,也不知中堂究竟通过什么渠道搞到这虽然性能卓越、价格昂贵,生产规模却异常小的跑车制造商推出的产品的。

    银灰色ara停在银灰色huayra旁边,引爆观众又一轮高呼。

    信号灯一变色,两辆超跑射入赛道。虽然都是银灰色,但ara比huayra颜色略深一些,观众也好分辨。

    开上超跑,以大大超越拉力赛的速度行车,观众们才见识到周俊的厉害之处。ara速度非常快,弯道很多,周俊却能举重若轻,轻易化解过弯时遇到的诸多难题,轻松飚过,过弯方式看起来竟然比林啸还要滑润些。

    此时,尚未发车的车手只剩下陈墨和刘鑫。

    “接下来上场的是我们的极速男神陈墨以及曾经被看做陈墨的影子的刘鑫,在本次决赛中,两人分列第一和第二位。我们知道,在suit举行的直线加速赛中,刘鑫驾驶ador输给莫德尔驾驶的tuatara和陈墨驾驶的suersort。今回,刘鑫也拥有了一辆性能卓越的超跑”主席台上,主持人嚎得像杀猪。

    工作人员打着旗语,观众们个个敛声屏气,瞪大眼睛。

    橙红色底盘,黑色车身的suersort轻轻滑至发车线,这一短距离精细操作流露出来的技术含量让观众们热血沸腾,无一不探身而出。白色tuatara也紧随其后,往前滑了一段距离,稳稳停在suersort旁边。

    此时,已经有好些赛手完成比赛从赛道上下来,尚且留在赛道上的都是一流的赛手,一流的跑车。不同颜色的跑车从眼前飞速掠过,刘鑫眯着眼睛看着旁边的suersort,陈墨感受到刘鑫的目光,滑下车窗,朝刘鑫竖起拇指。

    看陈墨竖起拇指,刘鑫以为他紧接着便是拇指转动朝向地面,做他的耍贱招牌动作,没想到陈墨只是收回拇指,合上车窗。

    “此时此刻,我们的心情多么激动,新老两代极速男神将展开激烈厮杀,谁能拿下表演赛最后的冠军呢擦亮你的眼睛,静静看着吧现在开始倒数五四”

    被主持人一挑动,观众们也跟着大声倒数。

    “三二一”倒数之声穿破云际。

    众人不是钱多多,到底还是数快了一些。此时,suersort的车门缓缓打开。一只穿着软皮战靴的脚伸出来,踏在地上,紧接着陈墨冒出个脑袋,弯腰把鞋带解开,慢条斯理的系着。

    “哈哈哈”观众笑起来。

    系好右脚系左脚,两只鞋子都重新系过后,陈墨缩回车内,车门合闭。车门关合的同时,一些眼尖的观众从大屏幕上注意到suersort的车身微微震动,知道陈墨已经启动跑车,不由得发出欢呼声。

    信号灯变色,两车启动,因良好的性能,发动机的启动仿佛悄无声息,直至加速完全,观众们才听到两车的引擎声响。

    “陈墨陈墨”观众们无不大声喊着陈墨的名字,却无一人支持刘鑫。好在车体密闭性非常好,又戴着头盔,刘鑫对此毫不知情。

    看着橙红色的轮毂仿佛拉成一条线,第一个弯道便领先半个车身的suersort,李明清微笑着把戒指戴上无名指。

    “打算私定终生在我这个未婚妻不知情的时候”久违的德语让李明清微微有些吃惊,同时,一只涂着红色蔻丹的手覆上李明清手背,手指在戒指环圈上轻轻滑动。

    李明清转头,汉娜施密特精致的脸孔闯入眼中,金发映衬下,皮肤白如雪,一双蓝色眼瞳仿佛深邃的大海。

    看到这张脸的瞬间,李明清脸上柔情迅速消失,回复平日冷漠。李明清不理会用手指在他手背上画圈圈的汉娜施密特,抬头望着站在一旁的陈婷婷。

    陈婷婷恭恭敬敬弯腰行礼表示歉意。

    鼻子里轻哼一声,李明清把手挪挪地方,转头盯着场中奔驰的suersort,一言不发。

    、第113章 赛场突变,豪车相撞

    第一圈跑完,便超了刘鑫大半个车身,陈墨心情极好。按照这样的节奏下去,他能把刘鑫甩得远远的。陈墨心情好了,suersort就跑得越发快,三圈下来便拉开一个车身位的距离。

    见两车距离一点一点拉开,由刚开始的齐头并进到相差半个车身,再到首位相衔,然后到现在首尾间拉开一个车身位的差距,观众们无不热血沸腾,起身欢呼鼓掌。谁说咱们男神状态不佳的谁说一代大神离开君豪便就这此陨落的

    坐在看台角落里,老雷的心情仿佛雪前的天,灰扑扑而沉重。

    他错了当他控制不住下半身涌起的,想沾点荤腥的时候便错了

    他以为,陈墨离开了君豪便再无容身之处;他以为,越是站在高处,便越怕自己将会失去一切金钱、地位、名声,陈墨得到的这一切都是君豪给的,有了这些,他就能把陈墨牢牢捏在手中,他却忘记了,撑起君豪的也是陈墨

    “十二明星车队第一车队的老板”,这一头衔让他忘记当初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从卡丁车训练营里签出陈墨。

    拉力赛日渐式微,多少知名厂商退出,车队年年入不敷出,每届比赛均是叫好不卖座,观众寥寥。因灵感一现而冒出的念头,驱使他走进青少年卡丁车训练营的大门。

    “可以跑拉力赛还能接广告当偶像”十五岁的陈墨,穿着赛服,匆匆从卡丁车赛道上跑下来,一边跑一边摘头盔,甩着汗水沾湿的头发,冲到他跟前,两只眼睛晶晶亮。这一幕,仿佛就在眼前。那时候,陈墨是一只被推出巢穴的雏鹰,因为不愿加入f1方程式车队而面临中断训练的困境。

    看到资料上那优异得过分的数据,看到那双桃花熠熠开的眼睛,老雷怦然心动强者会爱上的自然也是强者。这心动随着陈墨的成长而一点一点膨胀,终于在那天,看到他和顾申两人亲亲密密时撑破了心脏。作为一名掩藏得很好的深柜族,他自然知道陈墨看着顾申时,眼睛闪耀着的是怎样的光芒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陈墨会看上在拉力赛手中毫无长处的顾申。妒忌化为冲动,冲动催生魔鬼,终于,陈墨脱离了他的掌控,如此轻而易举。

    站在办公室里,看着笑眯眯站在车队门口,手指比出状,朝君豪队徽射击的陈墨,他才明白,他招惹的不是一只小白兔,而是一头猎豹何况这条猎豹的背后,站着的是一头雄狮

    刘鑫挤掉一众国内外优秀赛手,轻松获得驾驶ador的机会却遇上被赠送suersort的陈墨;刘鑫收到suit直线加速赛的邀请函败给莫德尔和陈墨;生意被人暗中干涉,走向衰败老雷渐渐才知道,他的手伸向陈墨屁股的那一刻,一张密实的大网已经兜头罩下,无论他如何挣扎,始终难以逃脱雄狮的啃食。

    看一眼出现在后视镜中的tuatara,陈墨裂开嘴笑,这刘鑫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干嘛非得干那卖菊花的事呢转念一想呢,他和刘鑫的区别就在于老雷有老婆,明清叔没老婆;老雷对刘鑫没感情,明清叔对他,呃,应该是有感情的吧想到明清叔,陈墨有些小羞涩又有点小甜蜜。察觉到自己好像在往外冒粉色泡泡,陈墨的脸倏然一红。

    这一分心乱想,手里的操纵就有那么一些延迟,suersort轮胎往外多切了一点,行车路线偏离预期,正正堵在刘鑫前面。

    一直在前面跑内线的suersort突然往外线一切,刘鑫心里那股烦躁忽的升起来,心想已经拉开这么大的距离,他竟然还在秀技术还嫌他不够出风头么

    烦躁归烦躁,刘鑫轻点刹车,降下一点车速,盘子往里面一打,白色tuatara切入内线。

    两车交换的一瞬间,观众们再度沸腾,要知道这么快的速度下,做出如此精细的操作,那得多么高超的技术和胆量

    再看一眼后边的tuatara,陈墨打定主意,等跑得差不多,风头赚够了便不露痕迹的让让刘鑫。

    赛道上有几个挺急的弯,陈墨准备走内线,把高速行车状态下比较好走的外线让给刘鑫,以此不着痕迹的拉近两车距离。反正安和与黄煦今年是不可能跑过刘鑫的,他走后,这拉力赛界总得有个领军人物,否则就得萎了,而这个人暂时还得是刘鑫。如果表演赛中他和刘鑫的距离拉得太大,实在不怎么好看。

    带着这个想法,陈墨把车速稍微降下来一些,跑得轻松随意。

    陈墨在前边儿跑得轻松,后面刘鑫可不怎么轻松。车子性能越好,速度越快,对车手的驾驶技术和反应速度要求越高,能紧跟在陈墨后头一个车身位已经需要他竭尽全力。掌心微微有些汗意,呼吸急促,背心里一股热流涌起,前方,陈墨那高速行驶下按照自己设计好的路线坚定准确前行的气势和忽而内线,忽而外线的风骚线位,让他无可抑制的产生了恐惧感。

    和陈墨一对一跑弯道,是什么时候

    对了,是他偷了陈墨的技术,把陈墨赶出君豪那一次,那个三连发卡弯重车漂移,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那套操作手法仿佛烙在他心中一般。看陈墨变道降速,刘鑫心想难道他现在要用这么重的suersort在这极高的速度之下再度做出那个三连发夹弯漂移过弯,以此来标榜他极速男神的地位

    有了这个念头,刘鑫再难保持平和,脑门一热,胸中那股气一膨胀,油门下去,tuatara速度提升。

    很好,就是这样。陈墨看着后边追上来的tuatara和远处第一个急弯,盘子微打,调整线位,打算切入内线。

    凝视屏幕上两车一前一后冲向弯道,听身后雷鸣般的欢呼声,陈菲眼睛里溢出一点点湿湿的东西。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在家里评价和地位都不如三个哥哥姐姐。

    陈砚少小有成,虽然家境富裕却坚持自己挣钱,夏天卖雪糕,冬天烤红薯,上高中、考大学、开公司,没有让家里帮衬一分;陈芳是个女人,大学毕业后也是个工作狂,每年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出现在家里;至于陈墨,那更不用说,寒来暑往,日日年年,穿着厚实的赛服,开着卡丁车在枯燥乏味的赛道上,一圈一圈的跑了好些年。

    唯独只有她,虽然父母感情不合,离婚后母亲度日艰难,她也是好吃好穿,娇滴滴,懒散散的一直过到现在。人就怕和人比,从小被比较得多了,她的心自然便失去了平衡,越发的娇蛮和任性。被李明清放回来后,妈妈和外婆抱着她痛哭,她才明白,家里人讨厌的不是陈菲,而是娇蛮任性的陈菲。

    李明清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这事过后,她虽然回到suit,却一直被冷落,每天重复的便是反复的训练训练再训练。当看着比她入行晚的车模都一个个被派出去的时候,她心里很难受,不得已才去找了陈墨。

    站在看台前,她看着远远过来的suersort,决定从这场秀开始,好好生活。

    关正阳这个人,撇开穷这一点,其实蛮不错的,也很喜欢她,回去认个错,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续前缘如果能,领个证,买套不大的房子,休息时窝一块儿看个电影,饿了要么自己炒几个菜,要么出去吃吃味美实惠的小馆子

    砰一声巨响,打断陈菲的念想,视野中,黑色suersort凌空飞起,裹挟许多碎片,在空中360度旋转几圈后重重砸在她面前的缓冲区。无法克服巨大的惯性,suersort落地又翻了两圈方静止不动。一簇小火苗从车头处蹿起,瞬间便将车身包裹。

    白色tuatara因惯性前冲,撞在弯道外侧轮胎墙上,巨大的推进力之下,也是贴地高速旋转前进并快速解体,车身外壳碎片和零件撒了一路,大大小小的,在赛道路面上蹦蹦跳跳。

    墨哥哥陈菲张嘴想喊,胸口处却一热,有温温热热的东西从胸口流出来,顺着皮肤蜿蜒而下,在11月的寒风中,显得异常温暖。

    她转头看看四周,有很多穿着工作服的人往suersort跑,往tuatara跑,也往她身边跑。

    她低头,黑色车身碎片插入胸中,血红的液体汩汩而出。黑、红、白三色,妖艳而诡异。

    抬头看着尚在燃烧的suersort,她很想走过去,双腿却软绵绵。

    陈菲露出个古怪的笑容,仰天倒下。

    眼前走马,人死之前对一生的回忆,心有善念,人死之前回归原本的追求,难道,我要死了吗蓝天变成一线,陈菲的视野陷入黑暗。

    师父黄煦驾车冲向燃烧的suersort和散架的tuatara,他想停车,冲过去把师父从那颗巨大的火球中拖出来,哪怕浑身被火焰烧灼也无所谓,可是,他停不下来,也不能停下来理智告诉他,如果他此时停下,散架的跑车将会变成四辆甚至更多。

    理智战胜冲动,黄煦眼眶里含着眼泪,紧紧握住方向盘,操纵tuatara躲避那些散布路面的碎片,掠过suersort和tuatara,奔向前方终点。

    安和也配合外线上躲避tuatara碎片的黄煦,尽量切近内线,给黄煦让出足够宽松的行车线位。

    变故一瞬间,suersort在眼前飞起,李明清大惊,倏然起立,双腿迈动,跃过前方座位,飞速奔向赛道。

    李明清后方,是郎彦和钱多多。

    守候在赛道周围的救护队冲向suersort。灭火器嗤嗤响,包裹着suersort的大火被扑灭,车身冒烟。消防员用早已拿在手中的工具,切割变形的车门。于此同时,另一队救护员也冲向tuatara。

    奔到suersort跟前,切割工作快要完成,李明清拨开消防员,用手握住尚在冒烟的车门,猛力将车门拉开丢至一边,速度飞快的卸下跑车座椅,倾身弯腰,握住座椅,连人带座椅一块儿提出来放在地上。

    医护人员手脚迅疾,除去头盔,做了简单检查后才解开陈墨身上的安全带。

    看着双目紧闭的陈墨,李明清的手不停颤抖,他很想上前拍拍他的脸颊,唤他醒醒,但理智制止他行动。如此高强度的撞击下,小墨伤至什么程度,他不清楚,冒然行动只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陈墨被抬上呼啸而来的急救车,李明清站在原地,手抖得更厉害。安全气囊没有弹出来,安全气囊为什么没有弹出来李明清反反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

    那边,tuatara滑出去百十米远,车身几乎全部解体,唯独驾驶室完好。救护队员打开车门后,刘鑫拨开安全气囊,在救护队的帮助下从驾驶室爬出来,自己摘掉了头盔,翻身躺地上直喘气,胸脯子一上一下。

    郎彦大步上前,不顾刘鑫是否受伤,弯腰从地上拎起刘鑫,一拳头准备飞上去。

    “停手,大家都在看着。”刚刚跑到的穆子轩提醒郎彦。他是suit的赛手,一举一动都代表着suit。

    郎彦把刘鑫往地上一扔,大踏步往赛场外走,路过含着两泡眼泪站在suersort旁边的钱多多身边,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往场外带。穆子轩默默跟在郎彦身后。老黄和夏青也第一时间跑向停车场,开车跟上疾驰的急救车。

    “老板,车已经准备好。”陈婷婷走到站在原地盯着suersort猛瞧的李明清身边,瞄一眼李明清满是燎泡的双手,道“我们跟过去。”

    听陈婷婷的话,李明清转身,大步往场外而去。

    这边把刘鑫搬上急救车,工作人员迅速而简单的清理掉路面大块碎片,比赛继续。好在此时赛道上总共只有4辆车在跑,清理工作的危险程度稍微降低了一些。

    看台上,观众们静默无语,为陈墨默默祈祷。

    紧跟在急救车后,一路奔至医院。陈墨被接入急救科,排除外伤后又做了详细的检查。六点式安全带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车身翻转时,陈墨被牢牢捆在座位上,避免了外伤和内伤的出现,厚实的防火赛服和头盔阻止燃烧时的火焰灼伤皮肤,且因灭火和营救及时,只是稍微吸进去一些烟尘。

    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陈墨,李明清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昏迷,揪住医生非让他再细细检查。医生被领带和领口勒得喘不过气来,一张胖脸涨得猪肝红,断断续续的解释这是因为猛烈撞击下,人体应激系统起了反应,脑部供血不足,造成暂时的昏迷,一会儿就能醒来。

    丢开医生,李明清守在陈墨身边,留医生在旁边拍胸口顺气。

    “老板,你的手需要处理。”陈婷婷提醒李明清。被下属提醒,李明清才注意到自己手掌上满是燎泡,此时正生生地疼。

    处理好手上烫伤后,李明清重新回到陈墨病床前,一步不离的守着。

    盯着陈墨的脸,李明清道“把总部那几个人派过来,勘测行车轨迹,推断撞车原因。危害公共安全罪也好,蓄意谋杀罪也好,给他找个罪名,最好让他一辈子出不来。”

    “是。”陈婷婷转身离开病房。

    老板语气毫无波澜,但字字透着入骨的寒意。老板的意思她明白,他要让刘鑫尝受地狱般的生活。这两项罪名一旦落实,刘鑫将面临极长的刑期,而且都是与长期关押的重刑犯关在一块儿。虽说不至于一辈子出不来,但以刘鑫那脸蛋和身材,丢进那种地方,面对那些素了好些年的犯人,不论时间长短,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可想而知。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陈墨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抽抽鼻子,他便知道自己在哪儿。医院那种特有的味道真特么的难闻。

    抬手揉揉脖子,陈墨转动脑袋。他记得撞车了,半个车身切入内线后,马上过弯,车身与入弯点横向,这个时候tuatara疾驰而来,撞上suersort侧面。tuatara车头插入suersort底盘下面,因为车身流线型的构造和巨大的撞击力,suersort被铲了起来,在空中翻了两圈。

    因为是侧面被撞击,头盔狠狠撞在玻璃上,他的脖子无法克服惯性,脑袋自然也狠狠撞在头盔上,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头盔很重,被这么弄一下子,现在觉得脑袋有点疼,脖子那块儿很难受。陈墨偏偏脑袋,抬手揉着脖子。一扭头,见明清叔坐旁边,正瞪着双眼睛瞧着他,一脸紧张。紧张归紧张,那眼里巴巴的溢出来柔情,电得陈墨直起鸡皮疙瘩。

    “你是谁”大难不死,张眼还见着守在身边的明清叔,陈墨玩心大起,这一开口,声音因为吸入烟尘而异常沙哑。

    陈墨此话一出,李明清仿佛见鬼一般,整个表情都凝固了。

    “你是谁”陈墨故意再问一遍。这话刚问出口,李明清霍然站起来,两步迈出病房,门砰的一声被甩上。

    陈墨呆了,心说他怎么就跑出去了开口想叫住李明清,嗓子却又难受得很,一张嘴发声,那声音比公鸭叫都难听,还只得一点点声儿。

    摸摸鼻子,陈墨心想我这玩笑开大了看明清叔跑出去的速度,两条腿恐怕都得拉出来残影。坐床上公鸭一般叫了几声,陈墨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追出去。下床刚走了两步,病房外走廊上脚步轰轰响,一群白大褂蜂拥而入把陈墨重新按回床上,接着便是各种检查和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一边回答医生提的奇葩问题,陈墨透过白大褂寻找李明清的身影,白大褂圈子外,有郎彦、钱多多、穆子轩、夏青、老黄,以及尚穿着赛服的黄煦和安和,却不见李明清踪影。

    坐在病房门外,李明清颓得连站一旁的陈婷婷都看不下去。从事故发生到现在不过才两个小时,老板身上的意气风发便不剩一丁点儿。陈墨一开口,老板风一般刮出去差不多把整个楼层的医生都赶了过来,现下连门都不敢进,光剩下坐这儿颓。

    “安全气囊为什么没弹出来”李明清重复着这句话,跟那得了失心疯的神经病似的。

    陈婷婷哑然一笑,这失魂落魄的状态如若叫那些竞争对手看见了,恐怕得开香槟庆祝三天三夜。感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能叫叱咤商界的老板变成这样老板娘不合时宜顽了一句话,瞧把老板给吓得,他没听里头老板娘答医生问话有板有眼,有条有理么心里这么想着,陈婷婷也不捅破,说“撞击时,安全气囊是否弹出存在概率问题。陈墨这种情况也许是因为应激机制启动,导致暂时的记忆丧失,养几天便能恢复。”

    陈婷婷这话听在李明清耳朵里却没有一点放松的作用,如果他一直都想不起来自己是谁该怎么办难道又要重头来过

    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

    “皇上不可以,君与臣授受不亲”这铃声欢脱,李明清摸出手机,看着上头的“陈墨”二字发愣,一直唱到“马上去宽带解衣,床上再摆弄风情”才想起来该接。

    “喂明清叔,你躲外边儿干嘛”话筒里,陈墨那声音元气满满。一听这话,李明清倏然站起,脚下三步两步,在陈墨病床前站定。眼前,陈墨举着个手机,桃花眼亮晶晶,两颗小虎牙翘得得意,一对酒窝儿多深,摇头晃脑,笑得洋洋得意。

    攥着还在通话的手机,李明清猛然弯腰,一手撑着床铺,一手固定住陈墨晃着的脑袋,狠狠亲下去,攫住那两扇嘴唇猛啃,直啃得陈墨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鼻子里咻咻喘个不住。

    看这光景,一干人默契退出,钱多多心细,还顺手带上房门。

    陈墨胸中气短,好不难受,挣扎半天推开李明清,说“我跟你闹着玩的,suersort挺皮实,那安全带也不错,我一点儿伤没受。”

    刚说完,被李明清重重搂进怀里,死死箍住,陈墨察觉搂住自己的两条胳膊微微发着抖。他本来打算把他脑袋上被头发遮住的8公分长伤口扒拉出来让李明清看看的,这么一弄,也不敢了,静静呆在李明清怀里,乖乖儿的。

    、第114章 未婚妻登门

    站在门口,透过门上那窄窄一条玻璃,陈婷婷瞧着病房内那两个恨不能将对方揉进自己胸膛的男人,心思里咂摸着爱情这个东西到底为何物,为何会有如此大的魔力,能将冰山般的男人弄成这般模样。

    在她看来,世界上的人分为两类一类是于己有价值之人,一类是无关之人。对于第一类人自然要费心示好,而第二类人则毫无关注的价值。如果没有爱上陈墨,他于李明清实在是个价值不大的人,以suit的条件,国际一流赛手不说一抓一大把,轻松签下个也不是什么难事。

    从李明清力排众议让她来这边开荒到今天,她进入suit已经六年多,除负责国内市场外,则是陈墨的监视者。她原以为李明清只是把陈墨当做一名有价值的赛手来关注,没想到事去年掌握陈墨离开君豪的消息后,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打探出陈墨的去向,上报李明清。三天后,她便随着突然飞抵s城的李明清在n城扎下根。

    这一年中,虽然亲身感受到李明清一日不同一日的变化,但她仍然认为对于生意人来说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感情能比利益更加重要。

    在门外看了一会儿,陈婷婷往手术室那边走过去,陈菲尚在抢救中。这女人混得凄惨,在公司里连个朋友都没有,而陈家人正往这边赶,那边没个照应不行。

    搂在一块儿才能抵消胸膛里那翻滚的不安,一站一坐,两人保持紧紧拥抱的姿势好一会儿,想起李明清方才的模样,陈墨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笑什么”李明清把手藏在背后,在床铺上坐下,避过陈墨目光,伸手拨弄陈墨头发。这头发被瑞秋抹了发蜡抓发型,比赛时戴了头盔,后来又被搬来搬去折腾,这会儿乱得跟初学建筑的鸟儿搭出来的鸟窝一般。

    “没什么。”陈墨不敢说自己尚在回味方才那玩笑,敷衍过去。李明清的手在脑袋上耙弄着,痒酥酥的还怪舒服,不比那按摩差。陈墨摇动把手,把病床升起来,屁股往后挪挪,靠上去,闭上眼睛享受。

    手上涂了药,包了纱布,只有四个指头在外面,用起来很不方便,李明清整理得很仔细,偏生陈墨那头发,啧怎么理都理不好,还有一撮头发总是异军突起彰显自己的存在。区区一撮头发而已,李明清和那撮儿头发较上劲。

    估计瑞秋在搞造型的时候也颇费了些功夫才把那撮儿头发压下去,上头的发蜡比别的地方都多,撸多少次也不见服帖。李明清细细看了看,陈墨头顶两个旋儿,一个长正中,另一个歪在一边,两个旋儿周围的头发在那块儿碰了头,于是异常精神。撸了半天撸不下去,李明清缴械投降,把那撮头发丢在一边。

    于是陈小墨同志便跟那死神小学生一般顶一撮呆毛,脑袋一晃,还颤巍巍。

    撤退后的李老板闲不住,给自己找点事干,目光在病房里转一圈发现这病房不愧是,连水果都备得有,于是给陈小墨削水果,拿起个苹果却发现手掌包着纱布连刀都夹不住。

    此时陈墨才注意到李明清那被纱布层层包裹的手掌,拉过李明清的手,把纱布边缘略微掀开,露出医生用手术刀划破的水泡,陈墨顿时明白怎么一回事,感动得眼泪汪汪。

    “我特么的怎么有点想哭呢”陈墨抽抽鼻子。

    放下手里的苹果,李明清把陈墨重新按进胸膛,说“想哭就哭吧。”

    李明清的“大度”包容让陈墨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压制胸中那股暖流,耸耸鼻子,学那刁蛮任性女的口气道“老娘偏还就不哭了。”

    陈墨变脸像翻书,李明清知道他这是故意而为,为了掩饰他的情感,也不和他计较,伸手拍拍陈墨脑袋,什么话也没说。

    病房门被敲响,玻璃后头露出陈婷婷的脸。李明清心知陈婷婷敲门所为何事,给陈墨打声招呼后走出病房。

    李明清走了,巅峰众人为了避嫌也不知都去了哪儿,现在不只房间里,走廊外连个鬼都没有,陈墨坐在床上十分无聊,躺了这么久肚子也饿,左右看看,没啥吃的,于是拿起水果刀削苹果。

    这苹果不知是个什么品种,个头不大,红艳艳,十分香甜,陈墨三两口啃掉一个,远远把核投进垃圾桶又拿起一颗。这颗他削得十分小心,那皮又薄又细,拉出长长一条,放下刀子,陈墨把那条苹果皮拎起来看看,宝贝一般圈在床头柜上,打算等会儿拿给李明清看。

    正满足着,门被人推开,陈墨抬头看一眼,有点懵。进来的是一名外国女子,身后跟着一溜儿大壮汉,从领头的到收尾的,虽然发色肤色各不相同,无一不是黑西装遮着腱子肉。

    女子十分高挑,蜂腰翘臀,身材火辣,用一些猥琐男人的话来说就是标准大洋马;一头白金色卷发蓬松披在背上,垂在胸前,发丝线条很好,一看便知日日精心护理;不只头发好,女子皮肤莹白,一双眼睛灿如蓝天。

    “哟,你好”女子一开口,话语中的俏皮与她那高贵典雅的外形十分不和谐。

    陈墨呆呆回应“你好。”

    “陈墨”女子在陈墨身边坐下,一双通透的蓝色大眼睛盯着陈墨猛瞧。被突然冒出来的大洋妞这么盯着猛瞧,陈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云里雾里猛点头。瞧了好一会儿,女子伸出手道“我叫汉娜施密特,是李明清的未婚妻。”

    女子汉语发音很奇怪,但不影响陈墨听懂她的话。未婚妻两个字如当头一闷棍,把陈墨给彻底打蒙。

    “未婚妻”陈墨问。

    “嗯哼,未婚妻。”女子拨拨垂至胸前的白金色长发道“而且我们即将举行婚礼。为了迎接我成为他的新娘,他还特意订做一枚卡地亚三色金戒指。我的未婚夫很爱我,离举行婚礼还有好些天,他便迫不及待给自己戴上了戒指。”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陈墨僵在床上。

    “我不远万里从德国飞过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女子站起来道“我还要回去为我们的婚礼做准备,再见。”

    女子不恋战,说完这话带着一干黑西装果断撤离,临走前十指捂在唇上,抛给陈墨一个香艳的飞吻。

    未婚妻反复咀嚼“未婚妻”三个字的含义。两人一轮比拼不过几分钟,陈墨便输得妥妥的,跟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蔫儿了,连撕逼的精力都跑得精光。

    “小姐it要求取消联姻的事,施密特家族不是已经答应了吗为何又”黑西装中一名金发青年问道,话语中除了透着几分紧张与失望,更多的是难过。

    汉娜嫣然一笑,挽住青年的胳膊,把头靠在青年身上道“大卫,你放心,我心已属于你。我此次打着逼婚的招牌前来,用他们中国人的话说不过就是找个乐子。你看到他徒手拉开滚烫的车门时的身姿没有虽然很帅,但那是为爱人不畏惧一切的姿态。他与那些迂腐老头为敌,更改suit的商业路线,目的只是为了摆脱对施密特家族的依靠,好拒绝这门婚事。我们也得学学他们,好好努力,让那些自诩名门贵族的老头儿抛开门第之见。”

    汉娜此举并不因身后跟着诸多随从而有所避讳,显是决心将恋情公诸于众。

    汉娜与随从转过拐角,这边李明清身后跟着陈婷婷行来。李明清看一眼隐没于走廊拐角的黑西装,眉间微微皱起,他的目光只抓住最后两名黑西装的背影,但那身形和气场,李明清却是十分熟悉,这些人是职业保镖。

    坐在陈墨病房外走廊上,刘鑫犹豫不决,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好一会儿,始终不敢推开那扇门进去。撞车事故中他毫发无伤,做完检查稳定情绪后来陈墨病房,想看看陈墨情况并让他给自己求个情。没人比他更清楚事故发生的原因,虽然说赛场上赛车间因操作失误而相互撞击导致伤亡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可他这次撞上的却是陈墨。

    犹豫了半天,刘鑫最终未能鼓起勇气推开那扇门。

    刘鑫畏惧的是李明清,君豪的下场是他亲眼所见。事故发生时陈墨在前他在后,陈墨过弯时他尚未进入入弯点,他这时加速导致tuatara失控直接撞击suersort侧面,如果李明清抓住这一点做文章,他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就算不能把这罪名给他扣上,以suit的影响力,他的职业生涯估计也就到此为止。

    刘鑫的影子从门外一闪而过时,陈墨坐床上沉思。明清叔的未婚妻冒了出来,这对他是个沉重的打击。他想了很多,乱七八糟一大通,最后觉得豪门子弟有个父母为了利益联姻而来的未婚妻,不就跟爱疯手机有个和其他品牌不通用的充电器一般,是标配么像明清叔这般家世这般年纪,没有个未婚妻啥的反而不正常。再说了,以自己的身份和性别,与明清终生相伴啥的,他是不敢奢望的。

    想通这一点,陈墨心里轻松了许多,拿过床头柜上盘着的那条苹果皮,靠着桌子玩起来。

    陈墨正用苹果皮一会儿圈出来个心形,一会儿圈出来个线条弯弯扭扭的方形,李明清走进来,顺顺陈墨那撮呆毛说“小墨,陈菲已经脱离危险,你过去看一看。”

    陈菲陈墨马上明白过来。为了刺激气氛,主办方往往会在赛道四周安排车模,作为激烈比赛中的调剂品,大概陈菲站在两车相撞的附近。造化弄人,往陈菲那边狂奔,陈墨心有愧疚。

    、第115章 老板求婚

    陈墨奔到手术室外,医生完成收尾工作刚从里面出来。本来缝合这种事是交给助理医师做,因suit老板亲自过问,手术从头到尾都是主刀医师全负责,聚精会神工作好几个小时,此时累得够呛,还没喘上一口气就被人揪住白大褂衣领子。

    虽然来的路上已被告知陈菲脱离危险,但他还是不放心,听完医生交代病情后才松了一口气。合该陈菲倒霉,也合该她命大。suersort落地时溅起的碎片不少,大块的都被防护网挡住,只有小块儿的射过防护网,只有她站得最近,因此伤势最为严重,其他人都不过擦伤一点表皮。好在有了那张防护网,她胸口那个伤口虽然很深却不大,险险避过要害。

    望着从手术室推出来的陈菲,陈墨心想自己以后得对她好一点儿。

    待陈菲麻药褪去后,陈家人也赶到医院。看着躺在病床上那面如金纸的女儿,陈菲妈哭成个泪人儿,已经说不出话。原本因为不支持陈墨赛车,往年的比赛都没人看,今年却是每一场直播都看的,所以suersort出事,陈菲被波及,这一幕都被他们看到,一家人惊慌失措。陈砚陈芳开车,一家人往s城赶,好在李明清叫人联系他们,才得知两人被送往哪家医院,一进s城便直奔这家医院而来。

    一路上,姑姑和奶奶哭得连气都顺不过来。这下见两人都无甚大碍,自然是由悲转喜,喜极而泣。这边陈墨姑姑趴在陈菲身边哭,那边奶奶颤巍巍进来边哭边拉着陈墨从头到脚、上上下下摸,摸得陈墨毫发无伤后搂着陈墨哭。病房里哭声一片,没哭的人也个个抹着眼泪。

    这场景看在陈婷婷眼中,触动内心深处的一丝情愫。她的父母供职于华尔街,是商界精英,没时间过问她,她从小便十分独立,一颗心比汉子还像汉子。这会儿看这一家人抱一块儿大哭,翻动内心深处对父母亲情的渴望,但她终究商场如战场,觉得像他们这般人,是无法在家庭上分心太多的。

    一家人哭完,坐一块儿叙话,各种温馨自是不提。

    陈菲身体虚弱,暂时下不得床,陈墨姑姑忙前忙后的照顾。陈菲看母亲事事精心,处处到位,感动得躺床上偷偷掉好几回眼泪。等到下午,病房里来了个谁也没想到的人,让大家大为惊讶,更让陈菲当场泪崩。

    小关抱着束玫瑰,红着个脸站在门口,期期艾艾。

    陪了一会儿陈菲,小关便告辞离去,虽然并没有说要和陈菲复合的话,但这对陈菲来说,无疑是种救赎。家人送走关正阳后,陈菲拉起被子把自个儿头脸盖住,又掉了好一会儿眼泪。

    一场事故,因祸得福,全家皆大欢喜,唯独陈墨心情不怎么愉快,但他却强自忍着,一丁点儿也没表现出来。

    陈菲还得住上好一段日子,因此陈墨姑姑留下来照顾陈菲。陈墨下午便办好手续,此时天色渐晚,他打算给家里人找个宾馆住住。陈墨刚说出打算,却被李明清否定。

    带着众人步入医院停车场,各自上车,劳斯莱斯打头,好几辆车浩浩荡荡奔赴新队舍。

    进大门又跑了千把米方才停车,下车后,借着朦胧暮光虽看不分明,从外形上却能看出这幢建筑的档次。

    猛然间,头顶烟花灿然炸开,空中色彩斑斓,照亮新队舍外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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