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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星高照_第29分页

作者:千麦 字数:14458 更新:2021-12-22 04:26:25

    骆明轩吧”

    “谢,谢主子恩典”

    长松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留下来虽然也不一定好过,但总比立刻让他去死的强。至少,还有争取活命的机会吧

    骆明轩一口气掠上山顶,朦胧月色之下便见眼前是一小片平地,一座硕大的羊皮帐篷伫立在大榕树底下,里面晕晕地泛出光来。

    他不假思索掠了过去,拔剑划开篷皮。

    里面床上被褥隆起,床前有男人着的锦靴,似是躺着有人。

    他大步向内,满心满眼都是宁小喜的模样。但是还没走到床前,一柄刀就顶住了他的后心。

    他只一顿,向前一扑,趁这一瞬即逝的机会反身便是一剑。

    这人被轻松刺倒在地。并捂着腹部,忍痛咬牙。

    “你是谁”

    骆明轩挑开被褥,里面果然没有人,这是个诈。

    长松咬着唇瞪他“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反正逃不过一死,要给就给个痛快”

    骆明轩便把剑刺向他脖子“谢君尧呢”

    长松咬牙,“不知道”

    他又把剑刺深了一分。长松仍是不肯服输,闭上眼,决意等死。

    他扫视了一眼四周。桌上酒杯里的酒还有余温,人走还不久。他来的方向是大门,那么他们走的应该是反方向。

    他再把帐篷划破道口子,跳出去,晨曦中有条小路,呈浅色蜿蜿蜒蜒伸向山下。而不远处低洼的泥泞里,赫然有两道车辘印。

    他顿了片刻,又跳回帐中,捉起长松衣襟“小喜她怎样”

    长松心中也恨。为谢君尧卖了多年命,只因一步走错,便落得个被抛弃的下场,如今他的死对头找上门来,又要走他半条命。也许只有让骆明轩对谢君尧的恨意更深,他才会感觉到一点丁的平衡。隔半刻,他瞪着骆明轩,便就恨恨笑了“还能怎样已被我家主子爷收归房中了”

    骆明轩捉住他衣襟的五指僵硬,没有说话,但全身血液在这倾刻间都往一个地方涌来,以至于连他的眼睛都倏地红了――谢君尧他碰了她他碰了她这是比利用她还要多么令他疯狂的事

    “你撒谎”他不愿相信

    长松仰天笑起“你若不信,可去看那被褥上是否还有血痕谢二爷倜傥风流,哪个女人不愿承他之欢方才你上山之时,正是他二人鱼水之时,骆明轩,你来晚了”

    不等说完,骆明轩已飞起一脚将他踢出帐外。

    这山顶的清冷根本无法平息他的怒气和悔恨――方才被他挑开的被褥上这时仔细看去,果然有着斑斑的血迹,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太低估了谢君尧的手段,是他太疏忽了对小喜的保护他如何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小喜――”

    再也忍不住,他冲到门外对着远空大喊,似要把这一切喊到时光倒流,喊到重新来过。

    马车走得极稳极慢,但小喜还是皱了皱眉头醒来了。

    “骆明轩”

    她睁开眼,面前有个模糊的影子,正在低头看她。她努力地把眼张大,想要看清楚他的真容。

    “你刚刚在叫我”

    本来她睡得很熟,但忽然间听到有人在大声地喊她,而且还清楚听得清是骆明轩的声音。

    好久没见到他,尤其是在现在这样惊过吓过又浑身无力的时候,忽然有点想念他。

    他虽然烦人,但还是无甚大害的。

    看着她极力挪动过来的手指,谢君尧半日没动。

    这一路上等她醒来等得几乎眼皮都要僵了,但她醒来喊出口的名字居然是骆明轩,这令他心情极端不好。

    “你要是想他死,你就尽管在我跟前叫他的名字。”

    他的声音不快,不急,但是听在耳里却格外惊心。

    小喜这下彻底醒了。盯着他看了好半天,她才叹气也似的哦了声,“是你。”把头转过去看着车顶,眨眨眼,努力清理了一下思绪,又把头转过来“我现在对你的惊讶已经多到再也惊讶不出来了。我只想问你,既然想杀我,为什么又要救我”

    他瞄了她一眼,替她掖了掖被子,懒洋洋往背后一靠“我跟骆明轩有些恩怨。本来要杀了你挑起他跟贤王府之间的嫌隙,从而中断安郡王企图寻找贤王为助力这一条路,但后来我觉得,留下你的命比直接杀了你更有用。”

    小喜皱了皱眉,“所以我现在算是人质”

    他望着她“不错。”

    她懊恼地呼了口气,半日没做声。

    谢君尧却是坐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瞧。

    许久后,她略带恼意道“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早跟你说过我跟他没关系,对他来说我也根本没重要到可以影响到他的地步。你要找人质,我觉得该找齐四小姐。我不是想存心害她,而是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你胁持她都比挟持我有用。我在他眼里连棵大白菜都算不上齐四小姐要是卷进了你们的恩怨里,迫于各方压力,骆明轩肯定就范。――对了,你跟他究竟有什么过节”

    谢君尧挑挑眉,似乎心情颇好。换了个姿势,他清嗓道“我跟他――他欠了我点债。”

    “什么债”

    “挖了我墙角,挡了我的财。”

    092这是去哪

    山顶的月色终于退下,夜明珠被倒埸下的帐篷掩盖,早已不知了去向。满目前是一望无际的黎明前的幽暗,令人总也分不清方向。

    骆明轩站在大榕树下,而霍亭与魏国柱站在他身后不远,各自都抿嘴不语。

    霍亭是最知骆明轩心思的人,向来是该说话的时候说话,该闭嘴的时候闭嘴。但魏国柱不一样,他是个纯粹的武夫,虽然这些年也练就了不少心眼,但是跟霍亭比起来,他在心计上还差得太远。可是如今耳目下,他也发现,最近但凡遇上跟宁小喜有关的事情,骆明轩都显得有些失控,联系到之前留香居内闹出的毁婚事件,是不是在这两人之间真的有一种微妙的东西在漫延,他从中隐约嗅到了一些味道。

    原本主子们的婚事,轮不到他们这些属下置言,但是魏国柱曾经在宁家院子失过职,得罪过宁小喜,如果说这两人将来真成了亲,那么他将如何自处骆明轩会不会再旧事重提成了他主母的宁小喜会不会借机打压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他心里已然打鼓。

    “爷,下山吧。这个时候去追,还来得及”

    霍亭终于出声相劝。魏国柱回神,望向骆明轩,只见他低下头,紧握的双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隔好久,他才回过头来,看着躺倒在脚边奄奄一息的长松,嘶哑着声音道“把他带上,下山。”

    大榕树扑簌簌一阵响声过后,树下人影已然不见。霍亭走到长松身边,待要弯腰,魏国柱抢先将长松扛起,无言看了眼他,大步随着骆明轩下了山去。

    到得山脚,上了马后,骆明轩一扬马鞭“去泷阳”

    魏国柱一怔。霍亭亦是一怔

    盛夏的天亮得很快,马车跑了没多久,车帘外就透着一层白光了。

    经过这一路的颠簸,小喜的痛感再度袭来。她咬牙望着那一线光亮,问“这是要去哪儿”谢君尧却是喂给她一颗丸药,说道“去了你就知道了。”小喜有心再追问,但无奈已被痛得说话也没了力气,这颗药入喉,又隐隐有种困意包围了全身,终于在马车渐停之时,沉沉睡了过去。

    车子刚停稳,就有人来请示掀车帘,得到谢君尧回应,来人便将车帘左右分开,更有人弯腰捧着马凳立在马下,等候车厢里的人下马。谢君尧抱起紧闭着眼的小喜出来,等着侍候他的一队人顿时愕在当场。

    谢君尧目不斜视,大步入内。垂花门下站着的人即使垂首躬腰,但偶见此状,也都纷纷目露惊讶。谢家二爷此番出门,居然抱回来个女人,这简直堪比泷阳大爆炸。机灵些的人便就趁着他走远,悄悄去了给各屋送信,那些无主子可巴结的,便只好三三两两凑作一堆,窃窃私语起来。更有胆大的,却是尾随其后,去一探这姑娘的究竟。

    总之谢二爷这次回府,动静绝计是大过以往任何一次。

    谢君尧浑然未理会这些人的动作,进了麒麟别苑,便将小喜径直放进了里头的大寝室内。

    “给你们两个时辰,把西厢房收拾出来,里头一应物件均按昭仪娘娘的闺房规仪布置,从今以后此院之中任何人都不得提及这里是谢府,也不得说及自己是谢家人。若是来了别院里的人,推不掉的,便要仔细叮嘱。以上如有差错,自己知道后果。”

    这头交代完,那头一帮人几乎是提着脑袋出了去办差。

    谢君尧却是头也未回,给小喜掖起了被角。又看了眼沉睡中的她,才起身往里间去。

    临城到泷阳少说也有两百里,骆明轩等人在山顶耽搁了这一阵,已落后了谢君尧一大截。因为跟谢家素有仇怨的缘故,他已有许多年未来过此地,路线上未免有些犹疑。而因为不愿打草惊蛇,又不便向人打听,因而行走到近大半时,天色已然近黄昏。

    岔道上骆明轩看了眼左右,招呼道“先吃点东西。”

    沿路的两三间草棚当中有家是开面馆的,骆明轩率先走过去坐下,霍亭向面店老板说了几句话,随后点完吃食,便也与魏国柱跟着坐下来。

    “上晌确是有马车经过”

    才开口,霍亭便发现骆明轩目光略有异样。顺着他望去,便见左边岔路上这时来了一群人,均是衣衫褴褛,精神萎靡,有的手里拄着拐杖,有的哭哭涕涕,仔细看去,竟是一群难民

    “哪里遭灾了么怎地出现如此多难民”魏国柱脱口而出。

    霍亭看了他一眼,再转向仍在凝眉看着路上的骆明轩,“上次见如玉公子时,隐约听他提了句淮阳遭了洪灾,淮阳往北的话泷阳是必经之处,眼下听他们口音也像是淮南的,但听说这次灾难波及范围并不广,朝廷也已经拔了灾款银粮过去,却不知如何还会有百姓不远千里赶过来”

    骆明轩定睛看了片刻,才把目光收回,抿了口酒,又扭头看了眼渐渐逼近的人群。

    这群人陆陆续续,约摸已看得见两三百人,而近前的这些人里,居然还有几个僧人。但这些僧人却是被押绑着而行,被领头那几个执棍的汉子推搡着,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这就怪了,逃难怎么还拿几个出家人出气”

    魏国柱的母亲长年礼佛,成日里耳濡目染地,对出家人也抱有一份敬意。何况这些僧人看起来年纪都已在五旬上下,面容慈善,目光清澄,看着是有道行的,不像那种贼眉鼠眼的花和尚。

    “几位,麻烦让让”

    这时店老板已拿托盘托了三碗牛肉面,一盘酱肘子,一盘辣猪头肉过来,对着他们陪着笑打招呼。霍亭等他上完碗盘,顺口道“这难民要是打这里路过,您这生意只怕不好做了吧”流离失所的人可不像吃得饱穿得暧有家可归的人,能吃上口饭续命是他们首要目的。这一路来见了这小村旁的面馆,还不得一窝蜂抢上前来

    店老板闻言,脸上笑容顿时消去,抱着托盘望着路上叹起长气“何尝不是这已经是第二拨了,昨儿我这里已经遭过一回殃,今儿正准备太阳下山就收拾东西回家呢,可不您三位来了,这一路上奔波的,总不好让几位饿肚子。”

    霍亭正要表示感谢,路上人群这时却已渐渐逼近,连汉子们拿藤条打骂僧人的声音都已听得清晰“老咋种,还磨磨蹭蹭地,仔细老子打断你的腿煮汤吃这大半个月都没正经吃过口饭,不嫌你老”

    被抽打的僧人膝一软跪倒在地,旁边的僧人皆同时惊呼“圆慧你怎样”却是因为被绑,而丝毫不能帮上半点忙。

    那汉子又举起藤条往他身上抽去,嘴里骂道“你们这些老秃驴,成天就只知道惑上作乱,老子不把你们押到京中,问皇帝讨个说法,如何对得起我淮安那许许多多乡邻”

    藤条不停地落在圆慧已经渗出血来的身上,一下一下就好像抽打柴禾般不留情。圆慧大口喘着粗气,先着摇摇晃晃跪着,后来连这般跪着都不能了,竟是一头栽倒泥土里,昏死了过去。僧人们急作一团,顿时不顾一切挣扎围到他身边,一个个唤着他的名字,但终是没见他醒来。

    “太过份了竟然如此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魏国柱拍案而起,怒不可遏“便算是他们流离失所,值得同情,也万不能因为这个而欺负一个更弱势的人罢”

    店老板见他要起身,顿时把他拉住“壮士不可冲动这些流民无所顾忌,犯起事来很是疯狂,连朝廷都不敢逼得太急,还是不要逞一时之勇的好”

    霍亭站起身,看了眼仍然乱作一团的流民队伍,见后方已有些人越过他们走来,便看了眼骆明轩。骆明轩一点头,他便马上掏出块银子与店老板道“如此,您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回去,以免不测。我们这里你无须操心。”

    说着把银子不由分说塞到他手里。店老板看了眼手里沉甸甸一块,迟迟疑疑接过,而后一咬牙,回身与自家婆娘简单收拾了一下,往小路上飞步而去。

    骆明轩在慢腾腾吃面。但谁也不会认为他正在故意装轻松,此刻他的双眉紧锁,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身后那处混乱之上。霍亭把魏国柱按压着坐下“速速把面吃了,离开此地。咱们衣着不俗,只怕会被当中一些人盯上。若在平时便不怕,但此时还有要事在身,宁姑娘吉凶未卜,首要之事是先把她救出来,咱们不能因此多耽。”

    魏国柱双目圆睁,似并未被这番话说服。他咬牙看了眼后方,又看向骆明轩。

    骆明轩挑了口面进嘴里,吞下,说道“现如今上去不过逞逞匹夫之勇。做事别光知道动手,动手之前还是先动动你的脑子。”

    听了这话,魏国柱倒是一怔。

    他这话听起来怎么却像是有别的暗示似的

    093紫檀木床

    流民中已有人往这边望来,几个人速速填饱肚子,往前路而去。

    不久后暮色已然降临,城门已遥遥在望。骆明轩指着城外一处还算兴旺的庄子,率着霍亭魏轩柱打马而入。

    这庄子靠近官道。如果流民们要进城的话,那么这里是必经之路。村后小树林里,骆明轩席地而坐,却是望着下方未有出声。霍亭知他这是在观察流民们的动静。泷阳城内必定已经收到消息,所以城关这时候已经派了重兵把守,唯恐有变。此时便是不管这闲事一意进城,只怕也不见得会顺利。

    流民们行进速度自然比不上他们。霍亭想了想,道“咱们此次泷阳,却不一定能见到谢君尧。”骆明轩鼻子里微哼了声,说道“他总有回来的一天,今天见不着,就明天。明天见不着,就后天。我就不信他若知道我进了这泷阳城,会沉得住气不露面。”

    魏国柱屏息半日,以恍然的口吻“怪不得主子直扑过来,原来是早就盘算好了。”

    骆明轩回头看了眼他,又把脸转向山下。

    霍亭却是道“流民入城,官府却派人严守,此事传进朝廷,只怕又是一场祸端。”

    魏国柱微哼“祸不祸的,都不关咱们什么事,只要把宁姑娘救出来”

    “嘘”

    才说到一半,霍亭已示意他噤声。

    原来暮色下的村路上已经陆续走来了一批人,三人都是练武多年,眼力极好,在这样光线昏暗的情况下也看出来来人正是先前那一队流民。但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这些只顾着赶路的可怜人们,睁大眼睛仔细看后,果然随着时而传来的打骂声,先前那几个被绑的和尚出现了。

    魏国柱跃跃欲试,骆明轩朝霍微一侧脸,霍亭会意,站起身,与魏国柱使了个眼色,而后就见魏国柱两眼冒出亮光,扯下袍子里一块黑色里布蒙在脸上,与同时已蒙好面的霍亭掠下了山。

    流民们一路怨声载道,一个个有气无力前行,唯独那几个打人的汉子劲头十足,仍在不时对着和尚们拳打脚踢。

    霍亭与魏国柱下到山下,却是没有直接往人堆里去,而是往村子里转了一圈才回来。回来时,每个人身上都背了个袋。将要靠近那人群时,其中一个人便冲他们吆喝了几句什么,而后所有人便都回过头来,一窝峰将二人围住。

    好在都是练过武的,霍亭二人见人群已经聚拢,就连那抽打和尚的几人也围了上来,便迅速将袋子放下,趁着大伙纷抢的工夫,不着痕迹退了出来。

    几个被绑而无法动弹的和尚见他二人靠近,均不由自主抬起头来,隔得远,又因那堆人争抢袋子里的东西而发出极大的声音,无法听清楚和尚们在说什么。但只有片刻,他二人就飞快割断了和尚身上的绳子,一人带着两个往夜色中的山上奔来。

    骆明轩赶上去接应。发现和尚已被掳走的汉子们后知后觉跑上来追赶,但终因多日不曾进过饱食而偃旗息鼓。

    等确定再没有人上山,骆明轩退回到原先埋伏的地方。树林里和尚们已经在抱着馒头狂啃,脸上鲜血和着馒头进了肚子,也没有人伸手擦一擦。霍亭让了骆明轩坐在树桩上,等他们速度终于缓了些,骆明轩才侧脸向魏国柱“这么快便让你们搞到那么大两袋粮食,也真够行。”

    魏国柱一笑“这是去了村里地主家,把他们全宅子里的晚饭都搜刮来了的。”

    骆明轩点点头,不再做声。魏国柱知道他心里惦着宁小喜,高兴不起来,便也知趣地闭嘴。

    和尚们一共五个,吃完后皆盘坐在地下,到底是出家人,脸上并没有一般人得到意外救助时那么激动无措。五个人相互看了眼,最后是由看上去年纪最大、最为瘦削的一个出来说话。他捻着佛珠看了三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骆明轩脸上,先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多谢三位施主相救,不知三位尊姓大名贫僧等若能有平安回到圆陀寺之后,定当为三位恩人立下长生牌位,日夜颂经祷告。”

    骆明轩道“你们是圆陀寺的僧人”

    这和尚垂眸点头“正是。贫僧圆方,正是泷阳城外圆陀寺的僧人。”

    骆明轩嗯了声,又道“你们为什么被捉”

    圆方道“说来话长。贫僧等人奉方丈之命前去淮阳晋安寺参习,不料回来时晋安寺方丈给了几包干粮和银钱,作为盘缠。后来路上遇见这些流民,贫僧原意是想把干粮送赠与他们,谁知道他们见到我们口袋里的银钱,竟怒意大发,把贫僧等捆绑了起来,一路抽打怒骂,一直到方才,后来的事几们恩人便已尽知了。”

    说完之后圆方又道了声法号,而后闭目盘坐,不再言语。他几位师兄弟在听他说起这些时,都个个都低眉顺眼,面色平静。

    骆明轩看了眼霍亭,霍亭会意,一转身掠向山下。

    魏国柱听得和尚们说起这些情况时,一双手已把刀把握得铁紧,但后来凝眉思想了一阵,却是又叹着气松了开来。

    遇上天灾人祸,谁活着都不容易,流民们已经够可怜,难道还要因为这件事再去给他们施加惩罚吗

    “三位恩公救下贫僧,贫僧谨记在心。但求恩公万莫因此伤害到这些黎民,他们也都是可怜人。若仔细论起来,贫僧们所受的这点苦痛,何及他们心中十之一二”

    圆方这时睁眼望向骆明轩,略带担忧地说道。

    骆明轩只望着他而不言语。

    片刻后头顶树叶微动,定睛看时霍亭已然回转了来。

    “已经与流民们查问过,此事属实。”

    与骆明轩低声说毕,霍亭便站到了他身边。

    骆明轩想了想,招过来魏国柱“你去村子里找户可靠老实的人家,许点钱,让他们借个地方给这些僧人住一晚。明日一早,你再想个办法把他们全部送到圆陀寺。”

    魏国柱赶紧称是。直了腰又问“那主子和霍总管您们怎么办”

    骆明轩站起来“我不用你操心。眼下你只管去办事便是。――对了”走了两步,他又回头“谢君尧那个手下还在马上。你去看他还有命没有没命了就埋掉。还有命就一起带他去圆陀寺。迟些时我再拿他问话。”

    说完之后便飞步下了山,霍亭看了眼在场之人,也跟着离去。徒留下梗了话还在喉的魏国柱和僧人们站在原地。

    圆方疑道“方才恩公的贵主提到谢君尧,可正是泷阳谢府里的二爷”

    魏国柱瞅了他一眼“自然是他。――走吧趁早下山找地方给你们洗洗歇着”

    人都说猫狗养久了也通人性,的确是可爱的,可有些时候却就不那么讨人喜了。

    比如这时候,小喜正睡得香,耳边就老听见有喵喵声,真烦人。

    但是,不是她觉得烦,这声音就可以消失的。等她拧着眉尖转过头来,更是有个毛绒绒的小肉爪拂上她的鼻子

    “啊啾”

    终于,睡梦中的小喜被吵醒了。

    她不满地睁开眼,被放大了好几倍的一个圆碌碌的猫头就出现在眼前。

    “你哪来的”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这胖乎乎的小家伙,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宠玩店。

    但这是不可能的。眼前这床是紫檀木上雕着飞燕闹春的大绣床,丝帐是临城出产最上乘的云纱。转头看别处,每一件家俱都是同等紫檀制成,上方一应摆设,无不价值连城。

    宁家虽然有钱,一定要的话也置得起这样家什,但宁家铺子里可没有。里面家具都只是红木,所用绸缎都是中等质地。

    “醒了”

    这时门帘子一响,随着脚步声走进个人来。小喜抚着躺在自己身上那猫,张眼往来人看去,开口便道“俞无忧,你干嘛弄只猫在这里这是哪儿”

    谢君尧走过来,说“你不是喜欢猫吗我上我姐姐那儿弄了只给你。漂亮吗”他指着那猫。

    小喜揉着猫耳朵,又勾划着它身上长而丝滑的毛,叹道“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猫了当然也不讨厌就是。你还有个姐姐没听你说过。”

    谢君尧一笑,在床头椅子上坐了下来,“你这话说的,让我先接哪句是好”

    小喜一顿,也跟着笑笑。的确也是不好接,他有没有姐姐不关她的事,再说他这样的人,想说和不想说的事情,都不是能按常理论的。

    谢君尧看了她一会儿,道“你没什么话要问我”

    她摇摇头,“没什么好问的。对于一个人质来说,知道太多也是多余。”

    这猫儿仔细一看还真有些熟悉,似与铺子里那几只毛色有些相同。不过却大多了,可能会是同个品种,却一定不会是它们的同胞兄弟。

    这个俞无忧虽然判断事情有些过于片面,但送来这猫多少是有些暧到了她的心的。只是猫各有命,现在它躺在这紫檀木床上打着哈欠,而那几只却呆在冰冷的笼子里度日,所以说,际遇是多么重要。

    094我要的人

    小喜抚着猫,几不可闻叹了口气。

    谢君尧微倾下身,“在想什么”

    她避开一点这张突然放大的脸,眼珠儿轱辘一转,望着帐顶。“想我爹了。”刚才明明就是在琢磨猫的事儿,不知道宁大富知道真相会怎么想对了,宁大富并不知道她受了伤,而且变成了人质,不知道等不到她回去,他会怎么样该不会情急之下回去找宁黄氏吧宁黄氏要是知道她逃出来又混得这么窝囊,不把她骂死才怪

    她还是得想办法自救才对

    于是借着扯被子的当口,她挪动被子底下的手摸了摸胸前伤口,上头应是敷了药,又缠了绷带,硬帮帮的。如果不用劲按压,还是不会觉得疼痛。

    她见过宁安的伤,自我感觉跟他的比起来,这伤口还要更深,但不知为什么,现在她说话和另一边胳膊,都不会觉得特别不方便。

    想了想,她扭过头“你是给我用的什么药好像很有用。这一觉之前我还觉得很疼,没力气,现在已经好了好多了。”

    谢君尧道“这是皇宫中羽林军们的专用药,他们时刻要具备良好状态保护圣上的,当然有效。”

    小喜恍然,然后眼皮垂下,盯着床尾梁上雕着的燕子出神。谢君尧好像很闲,她不说话他也没走的意思,就是盯着她不动,看着她睫毛眨啊眨的拍在下眼帘上。

    她真的不算是绝色美人,但是无论哪一刻看去,她都能给人一种真实感,脸上没有脂粉,身上无甚赘饰,就连这眨着的睫毛,也是长而卷曲,带着天然的油亮。也许真的是太闲了,他忽然想数一数这密密麻麻的小刷子,还有看看那半启的眼瞳里究竟倒映的是什么,可惜是背光。所以他不觉把上身再倾下去一点,而就在他鼻尖几乎要碰上她的脸颊时,这时候她突然转过脸来,一脸专注地道“你怎么会有这么稀罕的药”

    只是话没说完,尾音已卡在了喉咙里。

    面前有张唇,就搁在离自己不到一片指甲的地方,也许换了谁都会说不出话来。

    背了光的缘故,谢君尧的眼睛看起来很是昏暗,尤其是两只眼瞳,深得似乎摸不到底。

    小喜眨了眨眼,等着他退后,但半天他还保持着这个姿势。便下意识想往后退,可惜身下是床板,她已再没有后退的余地。

    “我想要的人,躲也没有用。”

    黑暗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微有些哑,也略显疲懒,这使小喜想像着此时他的必是有些桀骜不驯。

    但是,她怎么会躲不掉呢她扬起唇角,看着他笑。

    他似有些微怔,但暗夜里那双眼瞳也冒出些火星来。

    这女人居然敢笑她在笑话他说出来的话会做不到

    几乎是倾刻间,他低头往那双仍显苍白的唇上吻去。然而他的唇触碰到的却并不润泽,而是一嘴的毛绒绒

    “怎样这猫儿的毛还算顺滑吧

    一只猫被高举在半空,底下的小喜目光狡黠,满含兴味盯着他看。

    微愕过后,他眼里的讶色就全然变成无法克制的怒意。

    “你竟敢拿它来挡我”

    如果不是确知外头的夏花依然盛开,她一定会以为这一觉醒来,立马步入了寒冬。因为,这声音太冷了,简直冷得刺骨。

    可是即使寒冬来了,她也不能缩起头来当乌龟不是看他已经直起背,她扬了唇道“既然你想要的人,躲也没有用,那又何必急在一时我想,你就是再急切,应该也不会对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感兴趣。”

    这个俞无忧,原来是个登徒子她倒是高估他了。她不是什么天香国色,也不是什么绝代佳人,如今还受着伤在身,他倒有这个调戏良家女子的兴趣。不过话说回来,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又挨得这么近,难免会有些不便。她最好还是赶紧想个法子把他支开的好。

    谢君尧只眯眼看了她片刻,便把身子缓缓往后靠了,在烛光下看起了手指甲“你这话虽假,但也真。我俞无忧还从未逼迫过一个女人就范,你既有伤,今日便放过你。”

    小喜不怒不喜,平静道“你有钱有权,有的是女人围着转,当然不会需要强逼别人。不过,你老大不小了,为什么不成亲”看着他也有二十一二了,却不像有家室的样子――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怎么会这么样四处漂泊她想当然地认为。

    谢君尧起身走到圆桌边,执起桌上茶壶倒了杯茶,抬眼望着窗外“男人有地位便够,成亲合适的时候自然会有。”

    小喜道“比如”

    “比如,对稳固地位有用的时候。”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惫懒,好像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她却幼稚地问了出来。

    小喜张了张嘴,便又闭上。

    这世上的确有种人是这样,名利、地位,就好比他们的空气和粮食,没有了它们便活不成。至于姻缘,那就像净化空气或给粮食增产的肥料似的,一定要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利用到极致。比如骆明轩和齐四小姐,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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