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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星高照_第27分页

作者:千麦 字数:14090 更新:2021-12-22 04:26:23

    来磨去,但无奈小喜死了心不带,到最后也再无办法。

    摆平了她这边,宁大富那里又来了。

    “还是爹替你去吧。你一个姑娘家多危险”

    小喜表情木然,“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这姑娘记仇得很,简直六亲不认。摊上这么个女儿,宁大富也只好自认倒霉,谁让他那么不着边际地宠呢可不就轮到他自己了

    “小姐,那长松又回来了。”

    父女俩这里正持续冷战着,碧玺忽然进来,指着门外杵得笔直的一个人说。

    小喜起身到门外,月光下打量了长松两眼,疑道“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长松眼皮没抬,盯着一双足尖,将手里一张纸递过来,闷声道“小的回到府里,主子不在,小的等到晚饭后,主子才命人送话回来。说是临时有事出了城,需得过几日才回转,府里没差事给小的做,便命小的继续在宁姑娘这里当差。”

    小喜打开那纸条一开,正是先前自己写去的那张求情书。她本是猜想过了这么几日俞无忧的气也该消了,才作主让长松回去,按俞无忧那个人的脾气,她估计还会把长松遣回来,因而心里早想好了对策。哪料到他竟然根本不在家这倒让她有劲没处使了。

    “既然这么着,那便留下得了。他主子不在,这么小的孩子留在家里不定有没有饭吃。”宁大富袖着手在旁插嘴。小喜斜他一眼,略沉吟后,倒也同意了。“等你主子回来,你便立刻回去。为杯茶把个大小伙子罚来扫半个月院子,这算怎么回事”

    小喜说完走了出去,懒得理会宁大富低声朝人家叮嘱什么。

    翌日一早,提前雇好的马车已然来到,小喜拎起行李便钻进车厢。

    宁大富领着碧玺杜嫂送到门外,等马车远去,他便挥手对碧玺道“没事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碧玺退入店里,杜嫂进厨房忙碌,宁大富背手扫视了四周一圈,忽地钻进旁边小巷,对着早等在那里的长松招手。

    “你拿好银子,好在跟在小姐后头暗中保护”就见长松点了点头,随在小喜所坐的马车后头消失而去。

    而几乎与此同时,对面茶棚里坐着的两名男子对视了一眼之后,也以最快速度分头消失在两边街头

    “爷,京中有消息传来。”

    霍亭快步走进,唇角虽仍有平日浅笑痕迹,但眉眼间却比往常要郑重得多。他把手上一封信笺递给埋头划帐的骆明轩“齐、鲁二位将军昨日同时回京,齐复天听说咱们悔婚之事,已是在府里大发雷霆,还扬言要去圣上面前告御状。但被齐夫人拦下来了。而威远侯鲁仲德则于今日一早进了贤王府,呆了约有两个时辰才出来。出来之后他直接出了城,不知去向。蹊跷的是贤王府发生这么大的事,这些日子谢府一直没有动静,而在今日晌午,正值麒麟阁本季盘点之际,却听说谢家那位老夫人亲自去了麒麟阁巡视。”

    说到“老夫人”三字时,一向温和的霍亭眼内忽现讥诮之色,但瞬间过后又已隐去。

    骆明轩目光落在他脸上,没在意他的变化,却是停笔皱了眉头“谢老夫人久不出马,如何又亲自巡视莫非谢府出了什么事”

    霍亭头微垂不说话。骆明轩背手走到窗前,沉吟片刻点起头来“齐复天雷霆大发在我意料之中,齐夫人将他拦下,多半是因为沈妃刚刚封赏过,小皇子满月宴在即,为免在人眼里落下恃宠生骄的把柄。齐府这棵树太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不会轻易怎样。但是鲁仲德去了贤王府之后又立即出城,是不是与平安侯下落有关季度盘点这么大的事,谢君尧不亲自出面,反倒是谢老夫人出来,会不会也跟平安侯之事有关鲁仲德找到平安侯我们不怕,怕的是谢家欲盖弥彰,在咱们之前暗地里掌握了平安侯线索”

    一席话毕,主仆二人都不再说话。

    骆明轩望着窗外,目光专注,全副心神都在这几件事上。而站在帘下的霍亭双拳紧握了又松,松了又紧,心思却似有些游离

    蓦地,骆明轩转过身来,“立即让常稷分派两个人去打听鲁仲德下落如有寻到,便暗中潜伏在后。千万要小心除了王府与威远侯府以外的人。”

    “小的方才已经吩咐了下去,这会儿只怕已在路上。”

    霍亭回神,躬身作答。来不及褪去的狠意还遗留了几分在眼内。

    骆明轩捕捉到这一瞬间,倏然叹了口气,抬手拍上他肩膀“你放心,我既答应了你,就迟早会替你雪清心里的”

    “爷魏头领回来了”

    门外一武卫忽地跪地禀道。

    随着他落下的话音,便见一人挎着刀大步走进。

    “爷,宁姑娘方才拎着行李,独自雇车往城西走了,看模样像是要出城小的已经命人追了过去”

    “什么”

    骆明轩腾的转头,脸色已变成铁黑。

    “好端端地她拎着行李出城干什么”

    这几天他忙着绸庄与京中之事,无暇去见她,也因为那日宁老爷子到来提起这成亲之事,怕她心里排斥,也犹疑着没动脚,哪料到她却不声不响要跑出城该不会是打算逃走

    ――这可不成

    他冷声向魏国柱“赶紧派人盯紧她查明了方向立即回来禀告”

    “小的遵命”

    魏国柱扭身出门。到了石阶之下,忽地又停步,而后噔噔倒转回来。

    “还有一事”他拧眉说“这几日有个叫俞无忧的男子时常上宁姑娘院里,前几日还在她铺子对面买下了一座宅子。似有长期落户的迹象。而且昨日晌午时分,好像也出了城去,走的也是城西方向”

    魏国柱还没说完,看着骆明轩的脸色,声音已不知不觉低了下去

    “你说宁小喜跟这个俞无忧前后脚出的城,而且走的是同一个方向”

    骆明轩眯起眼,声音放得轻轻的,活似冬天里打门缝里挤进来的寒风――魏国柱不由打了个冷颤,咽了口口水退后半步“确是确是前后脚出门,走的同个方向”眼前的他太可怕了,跟了他这么久,一向知道他是赏罚有度之人,怎么突然间变成这个要吃人的样子难道说他又做错事了

    他惊恐地看向一旁的霍亭,以眼神拼命向他求救。

    霍亭充满怜悯地叹了口气,并摇了摇头。

    “立刻备马出城”

    两人暗中互动这一瞬间,某人已从喉咙里挤出冰也似的一道声音,配合着咯咯作响的磨牙之声,魏国柱背上汗毛都已竖了起来

    086奇人天降

    临城位于随州以西一百五十里以外,之前说过是以丝绸闻名于天下,是以一路上运货车辆络绎不绝。

    依着四面平坦的地势便利,临城自古以来都以经商为主,加之当今圣上禀承先帝遗旨奖励桑耕,近几十年已经成为各路丝绸商必来之地。而经过这许多年的发展,临城城廓也在原来基础上往外扩张了三十余里,与随州,京中形成三角之势,相互影响,在许多人眼里,俨然成为不可动摇的具有战略意义的地带。

    除了商业繁荣,城中也不泛名胜古迹,还有数百年前曾开凿的一条大运河,两岸风光美不胜收,乃是历代文人雅士热衷之地。听说先帝在位十七年,就曾九次驾临此地,其中五次住了三个月以上,三次住了半年以上,以至于城内仍然有着不少当年从宫中禁卫军拨出的御卫军驻扎在此,以专门保护来本地小住的皇室宗亲,甚至是当今圣上本人。要不是先帝执意不肯,否则行宫都不知修了多少年了。

    小喜这是头一回来临城,但是关于这座城的传说早就烂熟于心。所以即使是一个人来,也并没有多少茫然感,起码许多地名是知道的,找起来应该不会太费力。

    对于她这种只在兴州随州两地呆过的人来说,这一趟路途不算近,不过一路上毗邻乡村农舍,沿途柳绿花红,行人不绝,又有许多去进货洽商的豪华车辆可供观赏,倒是也不觉躁闷。尤其这车夫还是个健谈的

    “这个时候来临城,可真是来对头了每年这个时候大运河里的鱼虾最为鲜嫩肥美,来了临城要是不去运河边尝尝鲜,真是白来了姑娘要是有兴趣,我二舅的堂侄就在运河边上开了间饭馆,可以顺道领你去,包准物廉价美”

    临城的河鲜小喜早就耳闻,但她此番可是来办事的,事情没办好之前,就是把再美味的东西摆在面前,她也没胃口。“多谢了大叔,今明这两日我估计是没空去了,你留个地址给我,到时我办完事,一定过去捧场。”

    车夫许是见过世面的,知道来临城里的人都不会是纯粹游山玩水这般简单,于是也爽快地道“路倒好找,就在临河大街下河路,名字叫瑞福祥,姑娘要去,就报我老李头的名号,定给你打折”

    小喜对这老李头不反感,便在心里记下了这店名,即便到时办完事不曾有空前去,将来也定给他推荐推荐。

    日斜时分进了城门,找了间驿馆住下,在房间里洗漱完,见时候尚早,便掏出福昌顺掌柜给的地址,揣着往街上去。

    纸上写的是位于城中的刘桥庄的季府。

    刘桥庄算是中心区,又是老城区,繁华,古朴,与外围的新区有着很大的不同。

    一般来说能住在这种地方的,又称得上府的,多半都有着不小的家底。这个季少珂想必就是。才到了季府所在的街口,就见长长一道围墙顺着路伸向远方,墙头上先是出现一丛翠竹的尖儿,过了十步,便是几棵大樟木高高扬起了头,再走百来步,不见了有林木伸出,倒是几只纸鸢飘在上空。

    小喜顾着看这几只纸鸢争高,几乎都错过了大门。大户人家的大门都是给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开的,小喜自认没这个能耐,便自觉前移,再拐进道热闹喧哗的巷子,才终于见到个写着“西角门”三字的侧门。

    巷子里几个小孩子在踢毽子,小喜绕过去,看准踢赢了的那个小女孩,弯了腰道“请问去府里可是这个门”

    小女孩眨了眨眼,“你要找谁”

    “我找季少珂季先生。”

    小女孩抿了抿嘴,眼睛睁得老圆“从来没人叫主子爷为先生主子爷要是听到了,怕是要生气。”

    小喜嘶了一声,心道叫“先生”还不好么不是德高望重的人,怎么会被人称作先生但也不但为这个跟个小孩子较直,便道“好吧,那要见你们主子爷的话,是打这个门进么”

    小女孩打量了她两眼,指向再过去百来步的一道门“你走那边吧。这边是管事们出入的地方。”

    小喜道了声谢,抬脚往前。

    走近了一看,才知这门并不起眼,往宽了说也就三尺左右,压根不像待客出入的。李掌柜说这季的脾气古怪,果然还真不是瞎吹的。怀着疑惑把门叩开,门后是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见了她,那双耷拉着的眼皮先是撩了撩,然后往她常年在身的一身素白衣衫上望了望,眼神也变得跟方才那小女孩一样让人不解了。

    “你找谁”

    小喜忙道“大爷,我找季老爷”

    “季老爷”老头挑了挑眉,“你找主子爷做甚”

    “我有重要的事求见他。”自然不能随便把来意说出来。

    老头道“有帖子么”

    小喜一愣,摇头。

    老头便哼了声,伸手关门“贴子都不备,也来求见”

    小喜忙伸手阻住“那递贴子的话得多久能见我”

    老头横她一眼“主子爷这两日要招待贵客,多则十日,少则五日”

    “这么久”

    她怔愣瞬间,门已砰地关上。

    这老头当自己是门神还是什么说不让见就不让见还多则十日少则五日,有什么了不起的小喜气了个鼻歪嘴斜,闭门羹吃得多了,像这么直接这么霸道的却还得算是头一回。先前千叮咛万嘱咐自己要做低伏小,要放低身段,那股心劲儿到这会儿已消失了大半

    真是再能耐的主子也敌不过这么些会拆台的奴才,有这么样的人伺候,这季少珂还不气得胡子乱翘

    既然来了,总不能就这么走,五天十天她等不起,要见,就立马见最起码,她得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小狼犬吧

    她瞪着紧闭着的大门,拂了拂衣裳,抬步往回走到原先的西角门。

    这西角门可比方才那猫狗门似的出入口宽敞多了,朱漆盖面,门楣挂匾,匾上西角门那三个字都十分遒劲有力,看来这府上的管事可比来访的客人要有地位多了

    小喜磨了磨牙,缓步往门口走。

    有钱人家通常都把后门外的巷子拿来安置府里有一定地位声望的家仆,像这条巷长足一里,房屋明净宽敞,来往的人们衣着虽非十分讲究,却也得体适宜,想必住的都是府里老一辈的家生子。这些人跟惯了主子,也练就了目不斜视的功夫,便是门口多了个素衣女子,也没人过于在意。

    这道门倒是时常开着,小喜瞅准一辆押运家俱的板车,不声不响到了门槛。押车的与门房似乎很熟,趁着他们打招呼的工夫,她扭头假装与旁边人说话,想就这么混进去。哪知才迈了步,后方就传来声音“前面那丫头,你上哪儿的”

    小喜平日里并不爱特意打扮,总是清汤挂面的一头长发,然后一套素色衣裙,虽是衣料甚佳,却是看起来总显得不够贵气,所以明明是个正牌的大家小姐,却经常却人认作是寒门里的闺女。这时候陡然被人唤了声“丫头”,心下一咯噔,也知是在唤她。想忍着不回头,那人却是已到了身边。

    “你是什么人上哪儿去”

    这声音一点也不客气,引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小喜掐着手心,不得已转过身子。只见面前人武装打扮,腰挎大刀,络腮胡子,横眉怒目,领着两名武卫站在跟前,活似地府里来捉魂的阎王。

    “你是谁”

    这活阎王又问。而且声音比起刚才更为不客气。“想偷偷摸摸混进府里,你是何目的”许是见小喜许久不做声,话音刚落,他立即又抽刀出来,直指向她胸口。

    一个面对弱女子都动不动拔刀的人一定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旁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小喜已忍不住吞口水。上回为找赵福安而潜伏入宅时是多么顺利,这才隔了多久,想不到她的好运气就用完了

    这可不比在随州,这里是完全没有一个人认识她的临城,她若是被刺死在这里,或者被羁押在这里,将没有人一个人知道,也绝不会有人赶来救她。难道她以为还会有像骆明轩那样的人从天而降,将她安全带离窘境不可能的那小子多日不见,想必是被宁大富给逼得恨不能离她三千里远,就算没有这一桩,他也不会刚好就在这里。

    就算这些天恨他恨得牙痒痒,她也不得不承认在危急时刻,他总是最好用的一个。

    “我是来找”她下意识吐出这几个字。可是找谁呢总不能说是来找狗。可要说是找季少珂的话,她这么混水摸鱼的也说不过去。

    “找谁”

    络腮胡子又喝了一声,而且显然已有了不耐烦的意思。他使眼色给身后武卫,示意二人上前随时准备收押。小喜一颗心都要跳到嗓子口,咽了口口水忙说“我是来找――”

    “她是来找我的。”

    人群里突然冒出道温和熟悉的嗓音,让所有人全部扭过头来。小喜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人,迎向她的,却是一脸温淡笑意

    087此府非凡

    以前在地府的时候,常稷常说小喜“见过倒霉的鬼,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倒霉鬼”意思是说她这人人品差得没法说,简直就是跟倒霉二字拜了把子。小喜难得的没在这问题上跟他计较,因为她也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所以但凡遇到什么危险或者困难,她也从没祈祷过上天――如果求老天爷有用的话,她怎么会摊上这么个命

    络腮胡子把刀举过来时,她压根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出面给她解围,而且这个人还会是他――

    “俞无忧,怎么是你”

    她切切实实地吓了一大跳,像这般神出鬼没的可以是骆明轩,可以是宁安,也可以是宁大富,现在居然是他,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俞无忧依然一身缁衣一把纸扇,他看了眼络腮胡子,微笑着站到小喜身边,“当然是我。我昨天到的这里,跟季爷喝茶的时候听说你要来,怎么这会儿才到都在这里等你好半天了。”轻轻松松略带埋怨,这么一句话出口,自他出现时已经面色倏变的络腮胡子更是刷地退后了半步。

    “二爷果然是二爷的朋友么”

    问出这句话,络腮胡子自己都觉有些底气不足。面前这位爷是有名的冷面阎王,自家主子对他万般礼遇,他也不过是含笑受了。几时见他对外人这般和颜悦色过而且对方还是姑娘家他待这姑娘这般客气,又说是“朋友”,莫非是

    想到这当中的某种可能,他两眼都不由得瞪大了些。一看俞无忧正望着他,忙的弯腰一揖到底“二爷恕罪小的不知这是二爷的贵友,多有得罪,还望二爷原谅小的有眼无珠”

    俞无忧扇子仍摇,脸上笑容却淡了,凤眼里略显冰凉,“还是求宁姑娘饶恕吧。”

    得到提点,络腮忙的向小喜转过身来。小喜忙摇手“不必了,不怪你就是。”怕再这般纠缠下去,也有许多问题极想问俞无忧,便道“你既然等了我这么久,肯定口渴了,不如我们先去喝杯茶”

    俞无忧是个极会看眼色的,当下便收了扇子,指路道“如此,便进府里去。季爷今早命人送来的云雾毛尖,我还未开封”

    如此这般进了这府门,实在让人出乎意料,小喜忙着平复心情,以及适应这一切,根本顾不上打量沿途景致。俞无忧也似看出来她的心思,并不多说话,除了时而提醒她看看路,便径直把她带往了一处幽静院落之中。

    直到进了芝兰遍布的小花厅之中,小喜才开始抬起头来。装潢摆设什么的不须多说,自然是贵气逼人,而让人第一眼便注意到的,却是摆放在左侧一座一人多高的古朴屏风。一般人家的屏风雕上的无不是寓意着吉祥富贵的花卉或者祥兽,但这张雕的却似是人物故事就见一名头戴王冠的男子或抚琴,或征战,或畅饮,或策马,眉眼鼻唇竟是栩栩如生。

    “尝尝这茶”小喜正看得入神,俞无忧已命人沏了茶上来,还在半路便闻见茶香四溢,想来定然有过人之处。小喜道谢接过,轻抿了口,点头赞道“果然是好的。不知这里主人”进了人家地盘,总得先拜见下主人才是正理。小喜不会不懂这个。

    俞无忧自己端了杯冰糖菊花茶凑到唇边,道“主人有事,现如今不在。回头回来了,再带你去。”

    小喜点点头,不由得又往那屏风看了眼。

    这屏风上的人眉眼看久了,竟觉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俞无忧说“知道贤王吗这里是贤王府的私宅,贤王爷身患隐疾,曾在临城住过两三年。圣上便赐了这座府宅,以供王爷休养。后来王爷回京,这宅子就空了下来。但因为是圣上恩赐,不能闲置荒废,贤王府便派了一拨人马前来府里照看守护。一晃二十余年过去,派过来守护的禁卫头领也已开枝散叶,告老还乡。王爷成亲生子之后,再未来过此地,府中一草一木,却一如当年,包括这些家具。”

    小喜回过头来,见他目光也盯着这屏风,才发觉是在跟自己释疑。

    “贤王在东元的地位举足轻重,这座府虽是别苑,但也与王府无异了。我虽未去过京城,更没有见识过贤王府正府的形貌,但看今日那大胡子武卫的作风,也定然不可小觑了。”

    “不,”小喜思量着说完,哪料俞无忧却摇头“这里跟贤王府比,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这里是贤王府,别说你想进来,便是我――也难得其门而入。”

    “哦”小喜微皱眉,“那这位季先生――季爷,又是什么人”

    “季爷是――”俞无忧顿了一下,说道“季爷是季爷。”

    这是什么话小喜活似吞了个整鸡蛋似的噎得半天出不来气。

    俞无忧看她气鼓鼓的模样,倒是笑起来“你是来问人家要狗的,又不是来打听人家底细的,问这么多做什么”

    小喜一听这话,倒是转怒为喜“你怎么知道我是来要狗的这么说季爷手里真的有小狼犬”

    俞无忧慢条斯理喝完半杯茶,才眯着眼看向门外,“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他不像骆明轩,小喜是打小恨他到大的,所以不必顾忌什么,但是面前这个人虽然也有着一张很吃得开的脸,以及一颗助人为乐的心,但总归不是那么熟,总像是隔着层什么似的,让人捉摸不透,使人对他敞不开心胸来。于是一颗心又提了提,屏息了片刻喃喃道,“有的话当是好,没有的话我就只好打道回府了”

    俞无忧低头啜了口菊花茶,脸色无甚变化。等小喜手绢子揪得够久了,才忽地起身“我先带你回房歇着,晚饭上来自有人请你。”

    说着略身转过来,等着小喜起身,似不容人拒绝。

    小喜不觉起身,“既然他不在,我明日再来好了,我回驿馆住――”

    “行李自会有人替你去拿。先回房。”

    这话说毕,脸上笑容已然褪尽,两手也已背到身后。

    小喜咬了咬嘴唇,想到此行的目的,以及先前进府时的艰难,跟他出了门槛。

    房间就在出门向左的西厢房,距离小花厢约摸百来步。门口早有丫环在此候差,见二人来,似早就心里有数似的低首弯腰,表情淡然镇静。

    此时天色已暗,廊下四周已挂了廊灯,丫环开了门,屋里也点起了蜡烛,精巧玲珑的一个铜烛台,上笼着冰丝纱的灯罩,乍一见,便如个巨大的夜明珠似的。

    小喜回头看着俞无忧,不等他开口,自己走了进去。屋里摆设得甚为精致,所用的丝缎无一不是精品。宁家做着蚕丝买卖,小喜也略为识货,知道这房间就算不是一等一的,也差不到哪里去。于是回头对丫环说“多谢令主人与俞公子的美意,我且歇会儿,烦请出去时把门关上。”

    丫环看着地下一颌首,果然轻悄悄移步门外。

    等门关上,两道人影从窗外消失不见,小喜便扶着墙壁仔细打量了一番。这里头似乎每件东西都有故事,个个都透着股沧桑感,并不新净,摸着看着,不知不觉一股困意袭来,竟趴在芙蓉缎制就的锦被上睡着了。

    朦胧中忽然被人推醒,有人道“宁姑娘,用晚膳了。”

    晚膳平民百姓哪有人这么说话的,皱了皱眉,便又睡着了。除了会儿,忽感觉有什么在脸上划动,怪痒痒的,扶着被褥起身,便觉面前多了道暗影,抬眼一看,面前却站着个人,烛光笼罩着他挺拔的身躯,虽然风姿卓尔,但那凤眼里的探究以及冷意却吓了她一个激灵。

    “你怎么在这儿”

    小喜下意识坐起。

    也就这一瞬间工夫,俞无忧紧绷的面容豁然如春风化雨,唇角微挑已露出丝淡然。

    “久等你吃饭不来,只好亲自来了。”

    小喜哦了声,赶紧下地。好在是和衣躺下,免了穿衣这道程序,也免去了不少尴尬。但梳头的时候手势仍有些失措。

    俞无忧在一旁等着,目光虽未投过来,但专注看着桌面的模样,也让人觉得其注意力是放在了别的上面。

    小喜铜镜里看了他两眼,把梳理好的两缕长发理顺在肩头,走过来道“可以了。”

    二人便前后脚出门。

    饭厅设在花厅后方,饭菜早已摆了上桌。一看只摆着两副碗筷,小喜便道“就我们俩”

    俞无忧率先坐在左侧,丫环上菜替他布了菜,他尝了口,才不紧不慢地“自然是我们俩。”

    小喜坐下,举起筷子,却犹豫停在半空。

    满桌子都是她似吃过又未吃过的菜,这是尊贵非凡的贤王府,天上飞的地上走的都可以在他们的餐桌上出现,即使这里并没有住着贤王本人,这个她可以理解,她不能理解的是,这个俞无忧不过是个四处游走的商人,为什么在这里却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而且架子还并不太小

    088把他杀了

    驿馆门口,骆明轩背手而立。霍亭陪在一旁,始终找不出话来缓和他的脸色。

    从得知宁小喜出了随州城门的消息之后,骆明轩便立即换了衣服策马赶来临城,可惜的是还是迟了一步,等到魏国柱得到确切消息说宁小喜住进了这座驿馆,而后骆明轩与霍亭赶到时,她人已经出门,徒留下行李在此。

    即使没有与之对话,霍亭也能感觉得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怒意。

    也许在旁人看来他这股怒意来得有些莫明其妙,魏国柱此次任务办得极好,他们出发的路上也很顺利,可是在一个情窦初开的男人心里――可以这么说吧虽然他主子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可是据他所知,动了真情这却是头一回。一个动了情的男人,做起事来又有什么道理可言呢尤其是当那个小女子居然跟另一个男人“私奔潜逃”时――至少某人心里是这么想的。

    所以魏国柱心里的委屈,他是懂得的,也是无能为力的。

    现如今他能做的,就在陪在骆明轩身旁,将他的不可理喻变得稍微可理喻那么一点儿。

    “宁姑娘向来甚有主见,咱们还是不要冒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好。”

    想了半日,他试着这么说。

    果然,骆明轩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没理他。

    这时驿馆门内大步走出两人,是魏国柱带着名武卫。

    一到跟前魏国柱便弯腰道“回主子,宁姑娘的行李刚刚被两名女子接走,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但是驿馆里的人看到她们递出的牌子,却是很敬畏,二话没说让她们拿走了。”

    骆明轩顿了一下,“带掌柜的出来。”

    魏国柱转身进屋,不到转眼,已架了个满脸惶色的中年男人出来。

    骆明轩垂眼看他“刚才来接行李的,是什么人”

    掌柜的面肌抽了抽,抬眼看了他一下,才低头道“回,回爷的话,是季爷派来的”

    骆明轩蓦地一顿,双眉凝起“哪个季爷”

    掌柜的呜咽“临城境内并没有第二个姓季的当得起这个爷字”

    骆明轩忽地嗯了声,“原来是他。”

    霍亭想了下,蓦地也惊了下“莫非是――”被骆明轩一摆手,剩下的话已咽在喉咙里。

    掌柜的被带了回去,徒留下华灯下移来步去的几道人影。

    骆明轩立定沉思片刻,说道“去递个贴子给季少珂。”

    “俞无忧。”

    踟蹰了半日,小喜放下筷子,两眼直视对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是怎么知道我要找小狼犬”

    陡然听到她这么问,俞无忧也没有半点惊愣的意思,依然一手执杯抿酒,表情不怒不惊。小喜见他好半天不回话,吃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了想,便又道“我肚子不饿,坐了一天车,累着了。先回房歇着去。”

    说着起身。

    走过他身边,袖子忽被他拽住“坐下。”

    小喜回头,目光坚定。他抬头看了她一眼,酒杯在手里转圈,“别胡思乱想,我知道你的行踪很简单。是长松告诉我的。”小喜睁大眼。他一笑,又道“你当然不知道,长松被你们家老爷子许了二十两银派出来暗中保护你,他怕我责怪他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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