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跟阿放订婚的事吗其实呢,根本没有订婚这回事。”
苏摇仍是笑“你与表哥之间的事其实,你不必跟我解释,我只是他的远房表妹。”
宁淡的小指勾着浅粉色皮包,故作尴尬地笑“我这人就是这样,如果不解释清楚,睡觉都不会安稳的,而且,除了阿放这层关系,我也想和你成为好姐妹,是不是”
苏摇只是“嗯哼”一声,对于她的热情不作表态。
宁淡不在意她的冷淡,怅惘地说“实话告诉你,阿放要跟我分手,我也同意了,今天的晚餐就是散伙饭。我宁淡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凭我这样的条件何愁找不到一个有钱又爱我的男人你说是不是不能做恋人,也可以做朋友,所以,我和阿放平静地分手。接着呢,我给阿放介绍了一个开发公司的老总,如果他有兴趣的话,可以借这个项目实现公司的转型。”
即使不知她的这一席话有多少水分,至少表面看来,她很潇洒地放弃了这段恋情。苏摇不得不承认,她不同于一般的庸常女子,智慧而美丽,精致、精彩地活着。
苏摇淡淡地附和“表哥一定很感激你的。”
宁淡娇羞地笑“阿放一定没想到我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分手,更没想到我会帮他,而刚才我想你也看见了,阿放让我好好休息,说明天一早再给我电话”
此话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宁淡就是要告诉苏摇谢放还会跟宁淡保持联系、保持一种特殊的“情人”关系。
情像雨点,爱与痛的边缘8
苏摇怎会听不出来,笑而不语,宁淡接着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苏摇,你不会生气吧。”
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苏摇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也看不明白其实,何必看得明白呢那是他们的事,与她何干她只是一个局外人,却总是无奈地被宁淡或者谢放扯进来,被宁淡当作靶子,被谢放当作子弹。靶子和子弹,让她身心疲惫。
苏摇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该作何感想“宁淡,其实今晚你根本不必找我,你这么冰雪聪明,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且我也无意争取什么,希望你能明白。”
说完,她不给宁淡开口的机会,径直走出青江秀韵,走出宁淡阴谋得逞的摇曳目光。
苏摇是徒步回家的,走到前进中路的小广场上,却忽然听到一声叫喊,似乎是叫自己的名字。她转头四望,终于看见旁边的“川布”台湾精致料理玻璃幕墙映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人热烈地招呼她进去,苏摇只好走进“川布”,朝那个一脸笑意的卷发女子打招呼“约会啊,我的瓦数不够,怕被你们电晕了。”
这个卷发的女子叫做叶落,大约三十岁,混迹于各个文学网站,写有两部言情小说,在某家杂志开有专栏“夜色”。苏摇是她的网络读者,进了读者群后才知道同在一个城市,几次聊天之后觉得很是投缘,就相约见面,水到渠成地成为交情不错的朋友。
叶落拉她坐下,抚弄着苏摇一头栗色的卷发“好久不见,小女人越来越有味儿了,跟你家阿松还好吧,哦,对了,给你叫一杯咖啡吧。”
苏摇连忙摆手“不用了,我马上就走。最近工作比较忙,要早点休息。你和谁约会啊,新交的男朋友吗”
叶落点点头,甜美地笑“认识没多久,现在还不是男朋友。你最近都忙什么也不见你给我电话,有好几个月了吧。”
她算是大龄女青年了,感情经历比较丰富,感情之路很是坎坷,分分合合反反复复,特别是大半年来处于惨淡期,现在有了目标,苏摇也为她开心“那这个准男朋友呢去哪里了”
叶落转头看去“去洗手间了,那,来了,就是那个。”
苏摇转头望去,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缓缓走来,身上的淡花衬衫将他的挺拔身材修饰得品味独特、气质儒雅。
再怎么修饰,再怎么儒雅,苏摇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双一笑就眯成门缝儿的小眼睛这男人就是曾经对她感兴趣的台湾男子,林立
苏摇紧急地说“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改天给你电话,拜拜”
话落,她落荒而逃,仿佛后面有一只大尾巴狼追着似的。叶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急匆匆地跑出去,回头看见准男朋友站在桌前看向窗外,眉宇微拧,若有所思。
彼岸繁花,花间格调1
第十四场 彼岸繁花,花间格调
林立望着苏摇的目光,以女人的直觉,我无法释怀,但我不会问他。两天后,苏摇来了电话,向我道歉,我试探地说林立认识你,苏摇说曾经做过一个项目的策划,开发商就是林立。
是的,我是叶落。然而她并没说跟我说林立、谢放与她之间所发生的事情,直到她心平气和地跟我说出她和谢放那场惊心动魄而短暂的爱恋,她才提到林立。那个时候,我早已跟林立散了,其实,我与林立并无深层次的交往。
苏摇就是这么一个女孩子,并不会在背后说三道四,即使如林立这样的台湾商人。
“大家注意一下,”朱建锋靠在杨英涛的办公桌旁,最大限度地将整个企划部收入眼底,击掌两下,“下面是会议时间,要进行一次头脑风暴。”
“经理要进行什么风暴”杨英涛将办公椅转了一个方向。
“年后维也纳复式洋房的销售不太理想,如果要在2008年夏天结案,企划部必须提出一个可行的促销方案。”朱建锋环顾一圈,见手下们都停下手头的工作望着自己,只有苏摇对着电脑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不由得有些疑惑。
“那就是变相的降价了。”欧阳兰兰简单地总结,同时踢踢苏摇的脚,苏摇这才回过神。
“也可以这么说,一个噱头而已,现在,大家立即启动你们的脑力引擎,有想法马上说,至少要向开发商提出三种方案。”朱建锋严肃地看着他的手下。
“三个啊,还真多啊。”桑妮抱怨道。
“桑妮一定要说出一个,否则不给下班。”朱建锋笑着威胁道。
“我觉得,现在的促销都差不多,对购房者已经没有太大的诱惑力,如果要促销,就要具备较大的诱惑力,否则还是不能推动销售。”张纹说。
“是的,要有诱惑力,盛放机构的行销手段,都是具有震撼力的,无论是销售价格、还是促销方案。”欧阳兰兰也附和。
“有没有诱惑力,就看你们的智慧了。”朱建锋鼓励道。
“能让购房者动心的还是价格,促销无非就是在价格上玩游戏,要么单价优惠,要么赠送家电,要不就是免交物业费。”杨英涛说。
“我们可以提出三种方案,让购房者自己选择,因为能够买得起六七十万的复式,在金钱方面应该不会计较太多,可能会看重别的东西。”苏摇显然已经进入了状态。
“是有一部分这样的购房人群。”朱建锋对苏摇的观点一向是赞赏的。
“目前鹿城免交物业费最多是三年,如果我们要提这个方案,必须是四年或者五年,这样才是鹿城。”欧阳兰兰手中的笔晃来晃去的。
“维也纳花园的物业费蛮贵的,折算起来挺可观的,有较大的诱惑力。”陈皓白说。
“四五年物业费,可以,列入备选,还有其他的吗”朱建锋眼珠子一动,终于点头。
彼岸繁花,花间格调2
“海南双飞怎么样鹿城好像没有哪个楼盘以旅游作为促销手段,我想可以试试,嗯也不一定是海南,其他地方也可以,噱头就是私奔,蜜月去,当然,价格控制在一万之内。”苏摇的无名指和中指夹着中性笔,转来转去。
“列入备选。”朱建锋爽快地点头。
“如果是直接的单价优惠呢”桑妮犹疑地说。
“每个楼盘,原本就有一个2080元的下调空间,看购房者够不够聪明。如果是直接的价格优惠,比如是每平方优惠100元,折算起来,才优惠了20元,似乎很划算。”朱建锋双手抱肩,微低着头。
“我觉得我们都是骗子。”张纹呵呵地笑。
“现场业务是大骗子,我们是小骗子。”苏摇嘿嘿地说。
“还有什么好点子快快快”朱建锋摆摆手,制止干将们的嘻嘻哈哈。
“什么好点子”应声而来的,是让大家立即正襟危坐的笑面虎谢放。
“正在进行头脑风暴,维也纳花园复式的促销方案。”朱建锋简单地解释。
谢放扫了一眼苏摇,却见她的目光从自己的脸上疾速地一闪而过,似乎担心撞上他的目光。他的语气不由得沉了下来“待会儿你们继续,让张纹写一份促销方案给我,明天开始,企划部又要开始天昏地暗。”
朱建锋面色沉沉,问道“有新项目”
谢放直接分配任务“提案报告由苏摇和欧阳兰兰共同完成。”
欧阳兰兰看苏摇一眼,那眼神是哀怨的、叹息的“那新项目的基本资料呢”
谢放目光深敛,语气冷肃“我只说一遍,这个项目在维也纳花园附近,靠近大润发,总建面积大约是十五万方,分三期开发。报告不要啰嗦,重点分析近两年的宏观政策对房地产市场的影响、产品定位分析、景观规划建议、配套建议、客群分析、销售策略。具体的项目资料明天送到企划部,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说得很快,苏摇快速地在白纸上写着,顺口说了出来“给我们多少时间不赶吧”
谢放淡淡地扫了一眼苏摇“你们需要多少时间十天够了吧。”
欧阳兰兰今天有点儿头疼,捂着额头说“太赶了,可能做得不精。”
谢放不耐烦地说“废话少说,你的分析就是太啰嗦了,无关紧要的全都删掉。”
欧阳兰兰吐吐舌头,杨英涛问道“那vi方面呢是不是根据案名的方向来做”
谢放看向朱建锋,一贯的“笑面虎”造型不再显现“那当然,案名由你们经理组织头脑风暴爆出一个横空出世的,记住,要一下子能抓住大众的眼球,了不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点头,以一种无奈的眼神目送谢放步出企划部。
欧阳兰兰不爽地说“靠,又是黑暗的十天,每次提案报告都这样,如果明天一早醒来发现自己无法起床,那该多好。”电子书分享平台
彼岸繁花,花间格调3
果然,她的抱怨很幸运地成为现实,当天夜里,她急性阑尾炎,当即进了医院,而新项目的报告就只能以苏摇为主、以朱建锋为辅,因为张纹只会写一些软文和广告文案。
朱建锋亲自操刀,负责宏观环境分析、市场调研分析,顺带地征集案名。两天后,他在众多案名中挑出两个,并在企划部宣布花间集和派克行馆,匿名投票产生最终结果。最后,花间集获胜。
当然,他并没有说出这两个案名是谁的创意。他笑眯眯地问“桑妮,说说你的想法。”
桑妮想了片刻,说道“公馆、行馆,太多了,我觉得花间集让人耳目一新,在vi系统和视觉设计上有较大的发挥空间。”
朱建锋贼笑“好,你做一套vi系统,杨英涛做一套。苏摇,你有什么想法”
苏摇知道五代的时候,赵崇祚编了一部词集花间集,但是这个项目似乎跟这本词集无法联系起来,因为这个项目不是别墅项目,不能走古典之风。她低垂着目光“这个案名确实与众不同,有点儿横空出世的味道,就是显得不够大气,不过可以走生态、景观的路线,以绿色植物为主题,制造一种法国南部小城的乡间浪漫格调。”
朱建锋不掩赞赏之色“案名解释和企划核心就由你来发挥。”
谢放慢悠悠地踱步进来,站在门口,看看设计师,看看文案,并不言语,又是一副让企划部精英们战战兢兢的深沉脸色。
朱建锋仿佛嗅到一股不正常的虎味儿,微微笑着“我们在投票表决案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