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的。
“嗯,嗯金钟楼,你说怎么样”汪大小姐点着头,又期待地看向金钟楼。她已经梦想着能赢一大笔银子,这样回去的路上就可以买许多许多好吃的东西了。西门大哥太失败了,出庄身上都不带银子的。就算有银子。也不给她随便花。尤其不赞成她吃零嘴。
“汪大小姐可想好了”
“”
“就算钟楼答应,西门庄主也未必会答应。”
“咦,关西门大哥什么事”汪大小姐没明白。温书却是明白了。因为她已经看到西门若寒走进来的身影,显然是听到了汪大小姐的话,气势渗人。而汪大小姐因为背对着她,虽然觉得大厅里有点冷。却没意识到冷源是从哪里传来的。
温书承认,自己也有些怕西门若寒。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并往金钟楼的方向挪了挪。当然,在这之前,她不忘给汪大小姐打眼色。让她悠着点儿。
汪大小姐平时虽机灵,这会儿却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一个劲地拉着温书道“小书。你就答应我啦,把金钟楼借给我用一下。等赢了银子就还给你。”
温书想死的心都有了,无限同情地看了汪大小姐一眼,因为西门庄主身上的冷气更重了。
“啊切大好的天气,怎么忽然冷起来了。”
西门若寒的武功已臻化境,轻功也已无声,要不是温书看到他进来了,她也不知道西门若寒此时就在此间。汪大小姐说得忘形,一时没发现自己已身在危境之中。
“西门庄主。”金钟楼起身,向西门若寒招呼道。
“嗨哟,我说怎么突然变冷了,原来是西门大哥你啊。”汪大小姐毫不在意地道,显然,汪大小姐是属于那种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型。
和这样的人生气,会不会特憋屈
“在说什么”这是危险的信号,温书往金钟楼的方向又凑近了一些,再看汪大小姐,扭了扭自己有些酸疼的脖子。昨晚睡觉没睡好,扯着脖子了,到现在都难受。
“西门大哥,你也好奇我们说的话题”汪大小姐就跟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惊奇得不得了。因为西门大哥,从来都不搭理她们说的话,今日主动问及,也不怪汪大小姐这么吃惊了。
“你们,在说什么”西门若寒又问了一遍。
“在说小书的三个嫂嫂,今天小书和她们打马吊,赢了好多银子,我也想赚些银子花。”
“你很缺银子”堂堂飘雪山庄庄主的未婚妻,居然没银子,西门若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什么时候沦为一个穷光蛋了,还是他对她过于小气了
“怎么可能”可不要质疑她的财力,汪玲可是一个小富婆,老爹每年给她的零花钱也不知道有多少。汪家寨虽然不算豪富之家,管这位大小姐怎么挥霍都是够了的。
“”
“赢来的银子,花起来才香。”
“”
“何况,我最感兴趣的还是金钟楼在牌局上的特别能力,想亲眼见识一下。”说完,汪大小姐又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扒着西门若寒的肩膀,不顾他全身冻死人的气息,笑着对西门若寒道“西门大哥,你不知道,金钟楼他,哈哈哈哈那么厉害的金钟楼,居然是马吊杀手。每次他说要出什么牌,你出相反的那一张,就肯定没事,还好运滚滚来。”
这个迟钝的小绵羊,让人连同情都不知道怎么给予法。温书一点儿都笑不出来,可怜的小九,为你默哀。
“所以我就跟小书说,问她借一下金钟楼,金钟楼这么好使,一定能帮我赢很多银子的”汪大小姐笃定地握紧了小拳头,仿佛看到无数的银子在冲她招手。
“我也可以。”
不只是汪大小姐,金钟楼夫妇也愣住了。
西门庄主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吧
“西门大哥,你说什么”
“我说,我也可以。”
“西门大哥也会打马吊”汪大小姐眨了眨眼,觉得这个世界有些惊悚。
“嗯。”
“你很厉害”
“未尝败绩。”西门若寒移开视线,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有一种高岭之上独饮寂寞之感。
“像金钟楼一样的厉害”汪玲弱弱的问。金钟楼的厉害,是弱到爆的厉害。西门若寒难道也具备一样的功力
寒气呛地溢出,汪大小姐忙举手投降。质疑剑神的实力,是非常严重的罪过,她了解。
“那西门大哥,明天就看你的了。”就算她想嫌弃,也得有那样大的胆量。
“嗯。”西门若寒淡淡哼了声,总算将汪大小姐借金钟楼的话题,引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是夜,一番激烈交缠之后,温书趴在金钟楼的胸口,想起了白日的话题。
“六哥,西门庄主他真的会打马吊”
“并未听过。”
“那明日小九岂非危险得很”西门庄主丢了面子,会不会用他那把天下第一神剑杀人灭口
“书儿先前会打马吊吗”
“不会。”
“结果你还是赢了。”
“可我不一样,我是因为有你这个马吊杀手在啊。”温书说着,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我忽然觉得,马吊杀手这个外号比无垢公子还要响亮实用。”
金钟楼猛地抬头,咬了温书的嘴巴一下,“看来娘子精力好得很,还有余力打趣为夫。”
“没没有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温书赶紧投降,可惜已经晚了。
去她的西门庄主和汪大小姐,这个时候是他们俩的时间,其他的话题留待之后再说。
温书翌日又起晚了,被三位嫂嫂笑了一通。温书将之理解为是对昨日之事的“报复”,加上笑着笑着她也被笑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怎么难堪了。
温书份外遗憾地告诉金钟楼,他们俩的脸皮变厚了。金钟楼倒不介意她的脸皮能更厚一些,如果可以,他很高兴能亲自为她完成这个目标。
前面又凑起了一桌麻将,汪大小姐如愿坐上了东风庄,西门若寒坐在她的身旁。比起昨日,三位嫂嫂收敛了不是一点半点,到后来演变成一个可怕的情况。
无论汪大小姐打出什么牌,大家一律都不敢吃,也不敢碰。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自摸,西门若寒一个眼神睇过来,推牌的手又收了回去,将那张自摸的牌又苦兮兮地打了出去。
汪大小姐虽然也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刚上手的她,才顾不了这么多。一个人胡牌胡得不亦乐乎,收银子收到手软。当她问西门若寒出哪张牌的时候,西门若寒眼睛扫到哪张,她便打哪张。
而结果,也实在说不上结果。有西门剑神坐镇,借其他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顶着压力胡牌。
搬完了三人面前的银子,汪大小姐有些意犹未尽。虽然赢了,但为什么没有小书说的那般有趣
“可以走了”
西门若寒拎着汪大小姐离开了牌厅,汪大小姐一边被她拎着走一边嘀咕原来西门大哥这么厉害啊,不但剑法天下第一,连打马吊的功夫都超厉害的。只不过,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自那以后,不管是温三小姐,还是汪大小姐,三个嫂嫂只要见到这两人,哪怕是三缺一都没拉他们打牌的意思。
问其原因,只因为这两个女人背后,有两位杀手。
一个是马吊杀手,还有一个是人类杀手
、329 别离
329别离
明月堡落心亭。
秋意料峭,落英缤纷。宁静致远的落心亭内,传来铮铮的琴音。一首柔和的“江南秋月”,硬是被某人奏成刚劲有力、杀气腾腾的塞外曲,也只有她有这样的本事。
弹完一首曲子,温书来到石桌旁,喝下金钟楼为她泡好的热茶,长长吁了一口气。
还真是累
“六哥,我今日弹得如何”
金钟楼想了想,说出了一个他认为最合适的答案。“比昨日的有进步。”
“切”不想说就不说麽,干嘛那么为难的样子。不过温书已经习惯了,要从金钟楼的那张嘴巴里,听到直白又难听的答案,是不可想象的事。
“书儿很喜欢弹琴”明明弹得那么难听,自己也知道,却热情未减。
“不,不是很喜欢。”
“”金钟楼从之前就觉着奇怪了,书儿每日都会让他教她弹琴,等到自己弹奏起来又喜欢信手而弹,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若不是书儿是个认真的人,他还真以为她是在故意玩耍。
“只是觉得拨琴弦的样子很帅。”金六哥是没看见,她尽情享受的样子。温书偷笑,在金钟楼的“眼皮子底下”,摇头晃脑,尽情折腾,也别有一番意趣。谁让金钟楼老是“毒舌”她,用这个法子治治他也好。
反正她又没什么弹奏的天赋。还不如随心而弹,也很快乐啊。她最喜欢的,并不是金钟楼那玄妙的琴音,而是他弹琴时乐在其中的样子。
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金钟楼笑着摇头,神情中满是宠溺。
温书撇撇嘴,还以为金六哥会怪她不认真的。谁知道笑得跟个傻瓜一样。她最难抗拒他这个样子了。
“对了,金六哥,谢小迹这阵子去哪儿了。有好一阵子没有看见他了。”从他们大婚那一天后,就很少在明月堡看见那只小胡子了。应该是武林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吧,那个小胡子,可是闲不下来的人。
金钟楼也在想这个问题。“谢兄半月前接到一封信,便匆匆离开了。听西门庄主说。是少林寺智念大师来信请谢小迹上少室山,有要事相商。”
“少林寺的智念大师啊,那看来会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了。”
“是啊。”少林寺的智念大师是少林智字一辈的高僧,智字一辈的高僧少林只余三位。智念、智光、智信。就连少林寺的方丈,也得称呼他们为师叔,在少林寺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六哥就不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温书忽然凑上前去。有便宜不占,就不是新婚丈夫了。金钟楼伸出手。精准无比地拧了拧温书的小鼻子,笑着道“谢小迹不找上门来,我便不好奇。”
“哦,还真稀奇啊。”就在温书面露疑惑之时,金钟楼手一带,温书转而便坐到了他的怀中。
“喂――”温书忙伸手推开他,现在是在外面,要是被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
“没有人,附近没有人。”金钟楼肯定道。毕竟金六公子的耳力可是天下第一,没有人会质疑他的耳力。
温书无奈,也只得乖乖趴在金钟楼的胸口,享受着夫妻间温存和静谧。
金钟楼的下巴靠在温书头顶之上,也慢慢闭上了眼睛,嘴角绽出一丝笑容。
这么美好的氛围,却偏偏响起了一个煞风景的声音。
“真糟糕啊,我来得真不是时候。”
来人不是那谢小迹又是谁
“说曹操曹操便到,谢小迹,你来得真巧啊。”温书睁开眼,瞪着那个刚从不远处的树上跳下来的人。
谢小迹摸摸鼻子,看来小魔女是真的生气了,不过,理解为羞怒更为合适。这个小魔女,意外的脸皮薄呢。
金钟楼也没有半点要放开温书的意思,淡定地请谢小迹落座,为他斟上茶。
看来,谢大麻烦又来了。
谢小迹与麻烦相应而生,他的到来,多半都是伴随着大麻烦。这一点,金钟楼在过去的数年间可是感受深刻。
金钟楼有些无奈,清静的日子自谢小迹踏入明月堡之时,便宣告结束了。老实说,金钟楼还真有些遗憾。再没有什么事,比陪伴他的书儿更为有趣了。
谢小迹知道自己的到来有多么“不受欢迎”,若是可以,他也不想来找金钟楼,打扰他们俩口子的新婚生活。但这次的事着实棘手,没金钟楼还真不行。谢小迹也只有顶着两人的怨念,这么煞风景地出现了。
“我去找三位嫂嫂说点儿事,你们慢慢聊。”温书欲从金钟楼怀中起身,金钟楼却没有放行。按在她小腹上的手紧了紧,没让她乱动。
“书儿不能走,谢小迹是来找我们两人的,可不是为夫一个。”
“可不是麽,小魔女,这事你听听,说不定还能帮我想想办法呢。”谢小迹挠头,越发觉得如坐针毡。
他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撞两人枪口上了。谢小迹哭,但只怕接下来更加有他受的。金钟楼和小魔女的感情此时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刻,在这个时候来找金钟楼,还要把他带走,一时半会儿都回不来。谢小迹想想便缩紧了脑袋,小魔女一定会砍了他的,他确定
“你们男人说事,我在这听干嘛,再说了,我还不喜欢听这些事呢。好好聊吧,我到三位嫂嫂那儿去坐会儿。”温书抓住金钟楼的手,从他怀里站了起来,抱着琴离开了。
温书刚一走,谢小迹便跳到了石凳上。兴奋地冲金钟楼挤眼。“怎么样金钟楼,新婚生活过得如何”
金钟楼起身去给花儿浇水,没搭理明知故问的小胡子。
“不用问也知道,你一定沉浸在温三小姐的温柔乡里了。要是我有这么个娘子,我也不去管什么江湖中事,天天陪妻子抚抚琴、浇浇花,这种生活真是美啊”
金钟楼不给面子的摇头。以谢小迹这种好管闲事的性子。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谢小迹,你这次来就是和我说这些事”要真是如此,金钟楼就是陪他说上个三天三夜都没问题。但他也知道。谢小迹选择在这个时候上门找他,一定是有件了不得的事发生。
谢小迹并不是一个不体贴的朋友,能让他找上新婚的兄弟,这件事的本身就已经严重到令金钟楼无法想象。
谢小迹耸肩。“诚如你所想,金钟楼。这次麻烦了。”
“”
金钟楼满怀心事回到满香楼的时候,温书正在收拾包袱。
“书儿,你这是”没听说书儿要回娘家,收拾包袱做什么。
“收拾包袱。你需要不是吗”
原来书儿是为他准备的,书儿她,已经猜到了
也是。以书儿的聪明,又怎么会认为谢小迹以那个方式出现是专门前来叙旧的。
“干嘛这个样子。他来找你是要事,我又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是不会为了这种事生气的。”
“我当然知道。”他的书儿,怎么会因为这种事生气。他只是,舍不得啊,书儿还不知道他这次一去会有多久,他可能会有两个月见不到他的书儿。
温书仿佛知道金钟楼在想什么,傻瓜,他会舍不得,她更是如此。只是,一个男人活着,并不是只有自己的妻子。他还有家人和朋友,他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以及他不能放下的责任与那腔挚诚。
金钟楼游离于武林之外,又是武林中人。在武林需要他的时刻,他总会毫不犹豫,和谢小迹他们一起做了许多的大事。他是温润如玉不染尘俗的无垢公子,是满香楼中钟情花草有着满楼花香的金家六少,他还是温书的丈夫。
不管是哪一个金钟楼,温书都不想违背他心中的意愿,让那个金钟楼消失,更不想让他为难。
温书是金钟楼的羁绊,不是他的阻碍。
她喜欢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温和如玉笑如春风的样子。为了能让他做无怨无悔的金钟楼,一点的等待和思念,她还忍受得起,而且愿意承受。
温书投入金钟楼的怀中,双手抱着他的腰,将整个脸都埋入他的怀中。
“你这次会去多久”金钟楼的胸口,闷闷的声音传来。
“两个月。”
“好久哦。”
“是啊。”
“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
温书在他的怀中蹭了蹭,将脸埋得更紧,才问道“会不会有危险”
“危险肯定是有的,但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金钟楼知道温书最在意的是这一点,坚定地予以保证。
他不会让自己有危险,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知道就好,太危险的地方能不去就不要去,遇到危险的人,打架的时候要小心。即使武功再弱的敌人,也不能大意,小心他们的暗算。还有,打不过就要跑,不丢人。你的轻功那么高,可不全是为了好看,就是给你逃跑用的。实在过不了心中那一关,就想想孙子兵法上说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要顾忌着面子”
、330 情浓
330情浓
温书直接从初进门的新妇,摇身一变为唠叨的婆娘。
这不能怪温书,武林中厉害的人物不胜枚举,即便武功不高,谋算和各种阴招也俱能杀人。
谢小迹和金钟楼这些人,无论是武功谋略,还是江湖经验都非常卓越,但即便如此,也不代表他们就不会有危险。他们在明,对方在暗,本领再高也挨不过车轮战和密不透风的算计。
上次神明宫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虽然是为了她,但金六哥确实受伤了,那小胡子也确实苦手了。
若这次他们遇到比神明宫更难缠的对手,她真怕他们会
“我会的,书儿,呵呵打不过就逃,嗯”
“你还笑。”温书举着小锤头锤他,都怪他,自己变得越来越没用了。
“谢谢你,书儿。”金钟楼抱着她,用正经得不能再正经地口吻对她道。
“忽然说这个干什么,我们都是夫妻了,以后不许说谢谢。”
“好。”金钟楼长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怀抱,这样的书儿,让他如何舍得离开。如果时间如一瞬,那该有多好。两个月的分别,一转眼便过去了,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
若不能让两月如一瞬,就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吧。他抱着她,她埋在他的怀中,他们俩永远都不分离。
吃晚饭的时候。金老爷子和几位嫂嫂得知了金钟楼将要远行,都拿不赞同的眼神睇着金钟楼。
楼儿这孩子,平日做事最有分寸,今次却欠考虑。新媳妇儿刚进门,他怎么能把人家一个人丢在堡里。这事八成又是谢小迹干的,那小子啊,从以前就喜欢带着楼儿满天下的跑。不得安生
对谢小迹。金老爷子还是很欣赏的,把他当成子侄一般看待。小小年纪,在武林中就有这么大的声名。可不容易。加上他那一身的本事,可以赶上当年的他了。唯有一点,这小子实在太爱管闲事了一些。自己爱管闲事就罢了,还要拉着他家的楼儿。金老爷子实在不能理解。
楼儿喜欢,他老人家也就不说什么了。年轻人出去闯闯是好事。楼儿虽然看不见,他多少有些不放心,但对自己的儿子最有信心的也就是他这个做爹的了。凭着楼儿的本事,还不至于会被人暗算。被人伤了去。
可那是以前,现在楼儿已经成家了,他当然希望楼儿能多陪陪书儿那孩子。过安稳的生活。他老人家年纪也大了,还等着抱孙子呢。
几位嫂嫂也持同样的意见。你一句我一句,都不赞同六弟在这个时候离六妹而去。温书看金钟楼被问得可怜,忍不住帮忙说了几句,几位嫂嫂恨铁不成钢,这个六妹,这么纵容着六弟,回头就独守空闺一个人哭吧
五哥金玉楼在金钟楼成亲后的第三天,便赶到了沉州,说是有要事要办。虽然匆忙,但金玉楼本来就是一个大忙人,这次在家里已经呆了不少日子,很难得了。
四哥朝中事务繁忙,向皇上告假的期限也已经到了,自从回朝后,堆积了不少日子的公务常常让他忙得看不到人影。
大哥和二哥三哥,也都在忙着家里的生意。但一有机会,他们都会回来陪金老爷子用晚膳。
儿子大了,一个个反而都不在身边了,金老爷子也是会觉得寂寞的。好在这几个儿子都有出息,也很孝顺,娶的媳妇儿各个都是省心的主儿,明月堡还算安逸,日子过得很平顺。
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最小的儿子能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弥补童年的遭遇所造成的创伤,与书儿那孩子安稳过一生。
最近武林中发生的事,金老爷子也知道一二。在事情一发生之时,武当的天一老友便写信给他,言辞间颇为担忧。江湖少平静,一场腥风血雨,恐怕已不可避免。
金钟楼郑重与家人道别,让他们无需为自己担心,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二十岁那年,金钟楼便搬出去一个人独自居住。这些年,和谢小迹他们一起风里来火里去,他已经足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每次一个重大决定做出,都伴随着无与伦比的信心和一往无前的勇气。
好男儿就该走四方,虽然担心,还是让他出去闯天下。可这次不一样,金钟楼在家里,留在明月堡中,他身旁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他的一个决定,代表的不只是他自己,有一个女人,一生的幸福都托付在他的身上。
这意味着,他做事要更加慎重,为了自己,为了亲人,也为了家中的妻子保重自己。这并不是怯懦,而是男人的担当
金钟楼何尝不明白,他又何尝愿意离去
但谢小迹是他的兄弟,兄弟有困难,他如何能因为一己幸福而不出手相帮何况,谢小迹做的事,并不是为了他自己,他是为了整个武林,为了他心中坚持的正义。但凡有一腔正义的热血男儿,在这个时候都不会置身事外。
所以,金老爷子和温书即便有再多的不舍,都还是支持他的决定。他们唯一的要求,便是他能如往日一般,平安归来
夜晚,金钟楼和温书躺在床上。两人只是静静躺着,握着手,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和厮守的归属感。
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因为彼此要说的对方都已经清楚。
听着金钟楼平稳的心跳,温书慢慢闭上了眼睛。她并没有睡,应该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但她若不睡,金六哥也一定不会睡,于是温书乖乖地“睡着”了。
他明天还要赶路,她不想他还累着,没有休息好。
金钟楼陡然抱紧了她,将她的脑袋按在胸前,不去“看”她的脸。就这样抱着她,仿佛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起将她带走。他不敢再“看”她,因为他怕自己会后悔,会舍不得离开。
“金六哥――”温书被他抱得有些难受,听到她的声响,金钟楼放松了些,抱歉地亲吻着她的脸。
“对不起,书儿。”这一声对不起,里面有太多的意思。不是刚才自己的动作太重了,而是他必须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将她一个人留在明月堡中。
温书摇摇头,“只要能和金六哥在一起,别说两个月,就是两年、二十年,有幸活到两百年的话,我都会一直等下去”
这个傻瓜,为什么可以平平淡淡就说出这么让人感动的话
金钟楼发誓,这一生,绝没有什么话比这句话更加令他感动的了。
“傻书儿。”金钟楼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恍如迷离的夜色,向大地散发着柔和的光。
她这样,他就更舍不得离开了。
温润如金钟楼,何时这般儿女情长过他以为他待感情,如他这个人一般,温和的、淡淡的,如春日里的微风。却不曾想,有一日会对身边之人如此衷情、无法自已、难舍难分。
“我才不傻呢,傻的是金六哥,居然会对我说抱歉。虽然不知道相公要去做什么,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去做一件大好事,我又怎么会怪你温书并不是一个黏人的女子,即便相公你不在身边,我也会好好的留在明月堡中,等着相公归来。”这是温书第一次叫金钟楼为相公,嫁给金钟楼之初,金钟楼就乐于帮她纠正称呼。只是每次被金钟楼那般“看着”,自己总是叫不出,没有想到,会在这样一个情况下。
结果她发现,一切进行得那么自然,没有半分的羞怯,有的只是对眼前人的挚情和依恋。
金钟楼的整颗心都在颤抖,书儿总是有这样的本事,让他以为这一刻对她的感情已经到达,却在下一刻让他惊觉自己更加爱她,没有极限。这种不确定的感情又幸福又惶恐,因为金钟楼越来越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无垢公子金钟楼了。
因为金钟楼有了,心中也有了尘垢。他变得越来越贪心,想和眼前的人在一起生生世世,并且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分离。
去他的无垢,现在的金钟楼,活得才更加快乐。这种贪心,有再多都不过分。
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糯 米 为您整理制作两人慢慢进入了睡梦中。在睡梦中,温书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将金钟楼越抱越紧,脸上有着不安。
这个傻丫头,她终归是担心的。
金钟楼叹气,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就这样深深地贴着,直到意识到睡梦中的那人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才放开了她。
“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静谧的夜色中,只有温书轻缓的呼吸还有金钟楼的低喃。
翌日,等温书醒来时,金钟楼已经走了。
摸着冰凉的床侧,温书顿时一阵发凉,心底就像破了一个大洞,冷风飕飕地吹,冻得她没有办法忍受。
金六哥,你怎么可以走,你怎么可以不说一声就走――
温书抱着膝盖,思念如潮水一般涌来,泛滥成灾。
、331 送行
331 送行
金六哥,你怎么可以走,你怎么可以不说一声就走――
她怎么会睡得这么死,连金六哥走了都不知道。。 。温书又埋怨起自己来,明知道金六哥会离开,为什么还要睡着
温书抱着膝盖,思念如潮水一般涌来,泛滥成灾。
“书儿”房门被推开了,金钟楼走了进来,“你醒了”
温书怔了怔,等意识到是谁的声音时,从床上扑了下来,投入来人的怀中。
“金六哥,你没走”
“书儿还未醒,我怎会一声不响地走”金钟楼揉了揉温书的脑袋,庆幸自己没有独自离开。否则,想到温书那失落的身影和扑过来时的焦急,若他就那样走了,书儿又会如何
“谢谢你,金六哥。”温书脸上全是泪,她好怕金六哥就那样走掉,她其实一点都不想他走。
“傻瓜,这有什么好谢的”金钟楼心中一痛,因为温书的心情,他是明白的。
温书摇头,“不,这很重要。金六哥要答应我,以后不管去哪里,都不要瞒着我,让我看着你走。”
这种说法,还真是新奇吧,一般人因为怕离别,才会选择悄无声息地走。因为怕离别之苦,才选择不去送行。但温书却不是如此,哪怕只是背影,能和他多呆一刻都是好的。
金钟楼郑重点头,这句话,金钟楼一直铭刻于心。在以后的几十年中,不管他要去哪里,他都会事先告诉她。然后看着他心爱的妻子为他收拾包袱,张罗需要带去的东西,在她依依却强带着笑意的目光下,渐行渐远。
每一次,自己都是充满着不舍,离别的脚步也格外艰难。但正因为有她每一次的送行,他每一步走得更加坚定、更加谨慎。因为在家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他要为了她保重自己。
明月堡外,系着三匹快马。谢小迹和公孙极乐牵着马站在那里,而另一头,是金钟楼和温书。
“在家要好好的,有事就去跟爹和几位嫂嫂说,别一个人在房间里闷着,多和嫂嫂们聊聊天、打打马吊,知道吗”
“还说打马吊呢,都是金六哥太厉害了,嫂嫂们都不带我玩了。”温书懊恼地嘀咕,借以缓解有些沉重的气氛,也让金钟楼走得更没负担。
“现在我不在堡里了,嫂嫂们又会带你玩了。”
“对哦,那样我在堡里就不觉得无聊了。有事没事打打马吊,给金六哥浇浇花,再到街上去溜上一圈,小日子可惬意了。”
可要说到做到才行啊,在心里道。
“有事就写信给我,公孙兄的神隼都归入你的囊中了,不让它多飞一飞,神隼也会变路痴的。”公孙极乐有一只日飞千里的神隼,除了众所周知的那只,还有一只小一号的神隼。温书知道了这件事情后,软磨硬泡,硬是从公孙那里要了过来。而这件事情,发生在昨天,而这只神隼,大概就是她要来和金钟楼传递消息的。若非这个原因,要了公孙的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