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由他来决定所有的事,就连回答温铮和几位夫人的话,也都是金钟楼站在前面。
这并不是说温书难以应付,也不是她愚笨,而是有那样一个厉害的家伙在身旁,不去依赖他还能依赖谁呢
而且,听娘说,女人一旦嫁了人,就要事事以丈夫为先。尤其在人多的场合,更不能多嘴,凡是有夫君做主就好。
对这种观点,温书虽然不赞同,却也不反对。要知道,无论是平南郡公温铮,还是郡公府的几位夫人,都不是好相与的人物。应付他们,可是一项很头疼的活计。
吃完饭后,两人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郡公府多留了会儿。温铮喊去了金钟楼,单独和他在书房说话。温书不知道温铮要和金钟楼说些什么,站在廊檐下,望着书房的方向,不知道那扇门何时会开启。
佟秋雨看到自己的女儿在和自己说话时又一次分了心,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书儿,一颗心思全部都在女婿身上了。
“不用担心,书儿,你爹无外乎是告诉钟楼那孩子,多多照顾你、对你包容一点,没什么事的。”
“会是那样吗”这些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说,没有必要单独将六哥叫去书房吧何况,她毕竟不是温铮亲生的,直到现在,温书都摸不准温铮对她和她娘怀着什么样的感情。在温书出嫁时,她很感谢温铮为她们母女做的一切,但温铮其人。心思太过难猜。
“书儿。你在担心什么”
温书摇头,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而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开启了。温书连忙迎了过去。
“金六哥。”
金钟楼对她微笑,回头对温铮颔首行礼,带着温书离开了书房。
温书母女二人和金钟楼来到了听梅轩,这里是温书住了近一年的地方。前两次来这里都过于匆忙,今日有这个时间。金钟楼很想在听梅轩看看。
听梅轩是个好地方,在前面呆烦了,佟秋雨还喜欢到这儿来坐坐。桌子和茶具都是干净的,春儿丫头在一旁伺候着。时而帮三人倒倒茶上点心什么的。
“娘,有二哥的消息吗”虽然离她出嫁不过三天,但温书时刻牵挂着温庭的状况。打听着他的消息。
在那次大战后,温庭便消失了。带着温书那一身的毒素,一起消失了。温铮消沉了一阵子,在知道自己的儿子这些年一直活在仇恨和痛苦中,他这个做爹的感到很失败,也对不起自己的孩子。
但一想到,庭儿离开前,已经化解了全部的怨恨,不再生活在暗无天日的阴影中,温铮又由衷感到欣慰。
可是,施加在吴质磨刀后人身上的诅咒更没有消失。温庭已经活不了多久了,随时都将死去。温庭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离开他们,一个人消失的吧。
现在,已经不只是吴质磨刀后人活不过三十岁的宿命,还有温庭那一身的毒素。温书能够活命,都是因为温庭吸走了她那一身的毒。解不开的死结,硬是被温庭撕开了一条生路。
她和金钟楼能有今天,都是因为温庭在最后关头,为她带来了生机。她曾听谢小迹说过,金钟楼为了她,专门研习了一门功法。如果温庭没有这么做,金钟楼会牺牲自己来救她。
二哥不但是她的恩人,也是金钟楼的恩人。她和金钟楼,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温庭,她会想办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和努力,她都一定要救他。
谢小迹曾就温庭的事,特地上了武当山,向天一真人交代。这段百年仇怨,谁错谁对,早已经没人说得清。
温庭两次酝酿颠覆武林的阴谋,第一次被他们歪打正着,化解了危机,没有造成多大的危害。而第二次,是温庭自己手下留情,他用自己的方式,最后终止了这段仇怨。
何况,温庭已经不可能再为祸江湖,他已经失去了全身的武功,也丧失了称霸武林的野心。他在神明宫总坛的举动,证明他已经放下了仇怨。谢小迹恳请天一真人,不要再追杀温庭,吴质魔刀百年仇怨,就让他这样和风细雨地化解。
天一真人心性悲悯,温庭已经为他做的事付出了代价,并且真心悔过,他也不会再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但谢小迹必须要向他保证,温庭是真心悔过,不会再图谋武林,做不到这一点,他便不能答应他的要求。因为温庭,实在很危险。
谢小迹答应了,有他的保证,天一真人乐得顺水推舟,应下了这件事。江湖上谁都知道,谢小迹言而有信,他应下的事,无论如何都会做到。
天一真人虽然答应了,但仍然有不少武林人在追杀温庭和神明宫弟子。江湖中的仇怨,一旦结下,若想化解,便没有那么容易。
不少武林人,对天一真人也颇有微辞。天一前辈,人老了心也软了,对待他们的敌人,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手下留情。还有谢小迹,什么时候谢小迹这样心慈手软,为敌人说话了
谢小迹对于这种说法,只是一笑置之。人在江湖,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善恶。这世上多的是真小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些口口声声声讨着温庭罪行的人,又有几人身上不背负着一身血债
他爱管武林事,一则是个性使然,二则是伸张自己的正义。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死亡不代表就能洗清所有的血腥,最重要的是在他们的身上能看到希望和善的种子。
谢小迹一直认为,杀十个恶人,也比不上一个恶人真心悔过来得更加珍贵。以杀止杀,从来都不是他心目中的正义。
或许是因为谢小迹有了金钟楼这样一个珍爱生命的好兄弟,谁叫金钟楼,是那样的一个滥好人。就算在他面前站的是恶贯满盈之人,他也不会轻易取对方的性命。
在他的心目中,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可贵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将之剥夺。
这一点,不得不说,金钟楼对谢小迹的影响很大。
自那日后,金钟楼派出了不少人手,也托了许多朋友帮忙,满江湖地寻找温庭的下落,依然没有一点线索。
温庭就像自人间蒸发了一般,甚至有人开始怀疑,温二少是否已经不在这个世间。
只有温书和金钟楼,始终坚信着温庭还活着,总有一日,他们会找到他。
“老爷这些日子,每晚都睡不着,披着衣裳站在庭院里,一站就是大半夜。我知道,老爷是想到了庭儿。庭儿那孩子,在老爷心中是不同的。”
温庭和温傲,是温铮最为在意的两个儿子。如果说,温铮对温傲更多的是一份愧疚,那对温庭,则把他视为自己的骄傲。
他十多年的骄傲,在那一日悄然陨落。他连他的儿子在何方都不知道,他的儿子,就那样离开了他的父亲,一句话都没有。
庭儿那孩子,就像他的娘亲一样,如同那个女人的名字,一样的无情。
平南郡公一生骄傲,却在这对母子身上,体会到了最大的挫败。但比起这种挫败,对儿子的担忧更重一筹。他要找到庭儿那孩子,绝对不会让他像他娘一样,就那样彻底地离开他。
他要告诉庭儿,他这个爹并不是可有可无,并不是他们母子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他母亲对他犯下的错,他这个做儿子的要弥补,而弥补的方式,就是做个好儿子,他温铮的好儿子。
“舒儿,还有女婿,庭儿的下落自有我们来寻找,你们别想那么多,经历这么多事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一定要珍惜,莫要辜负庭儿的一番心意和成全。”
“娘,二哥的事我们怎么能不”
“岳母放心,我和书儿会的。”金钟楼拉住温书,郑重地对佟秋雨答应道。
佟秋雨欣慰地点头,还是女婿明理,舒儿这孩子,总是让她这个做娘的担心。
而佟秋雨的顾虑也不无道理,温书刚嫁进明月堡,有许多事需要学习,需要她去做。她若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寻找温庭上,难免怠慢了夫家。
金钟楼倒没这层担心,爹爹和兄长嫂嫂也都是通情达理之人,但对于佟秋雨的顾虑,金钟楼表示理解。岳母做事想问题,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这一点,他们都明白。
温书暗自吐舌,心想着还是金钟楼考虑周到。不过,幸好有他在,才让娘对她这么放心。
太阳将将下山时,金钟楼和温书在郡公府一干人的相送下,上了马车,赶回明月堡。
此时夕阳正好,新人携手,美不胜收
、326 合家欢1
326合家欢1
成亲后的生活比温书想象的还要惬意,原本无聊乏味的闺中生活,因为有金钟楼的存在,变得再不相同。
在第十天里,温书终于学会了一首简单的琴曲。
自那天起的几天内,满香楼内时时响起滞涩的琴音,听惯了六少爷玄妙的琴曲乍听六少奶奶这稚嫩得如同老牛破车的音响,明月堡众人都有一种被折磨得体无完肤之感。
偏偏金钟楼还是笑眯眯的,言辞之间对温书充满了鼓励。迷失在金钟楼温柔的微笑陷阱中,于是温书继续,一帮小丫头包括几位金家大少爷在内,都叫苦不迭。
这弟妹还真是没有什么音律天赋
几位少爷感叹。
练了两天,一首曲子终于有些像样,就在大家以为耳朵终于可以消停消停的时候,六少奶奶却戛然而止。然后,六少爷又教了她一首新曲子,折磨还在继续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温书按住琴弦,起身去开门。金钟楼回身,也迎了上去。
来人是二嫂,拉温书去打马吊,说是三缺一,让她去凑个数。先前三位嫂嫂就曾让温书去打牌,温书因为手生,无论是洗牌还是抓牌看牌出牌都慢得厉害,被直爽的二嫂“驱离”了牌桌。
温书很受伤,戳着手指,想让金钟楼教她,金钟楼却笑着揉揉她的头,不会也没关系,二嫂她们是逗着她玩的。之前四嫂嫁过来的时候,大嫂和二嫂也来过这一出,他敢断定。以二嫂的性子,很快会再来找她的。
温书又一次被拉上了牌桌,她虽然没玩过马吊,现代的麻将倒是学了点儿。虽然二者有些不同,却有相似之处。二嫂和她说了一遍规则和胡牌方法,慢慢地,也是有模有样。
温书很好奇。金钟楼会不会玩这个
金钟楼摇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眼睛看不见,没法玩这个。可温书不相信。金钟楼不会是因为他不想,才不是因为他看不见。
温书第一次和大家伙儿玩牌,加上金钟楼没事,就硬是被她拖了来。有他坐镇,温书底气会足上许多的。
看在温书是新手的份上。三位嫂嫂允许温书向金钟楼求助,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他。当然,犹豫不决出那张牌时,金钟楼愿意说的话。她们也不介意。
温书感动得泪眼汪汪,三位嫂嫂实在是太好说话了,这样他们这边便能稳赢了麽。就算她不行。还有金钟楼啊
“金六哥,一会儿靠你了。”温书郑重地将这份艰巨的任务交给了金钟楼。
“六妹。你要是靠六弟,这场牌你不用打,稳输的哟”二嫂机灵一笑,不介意给温书可怕一击。
“二妹,你提醒六妹干什么,待会儿六妹自然会知道。”
“大嫂,不和六妹说一声,会胜之不武,他们会输得很惨的。”
“三位嫂嫂,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温书看看她们,又看看金钟楼,完全搞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
怎么,难道金六哥身挂霉运,别人胡什么他便出什么,还常常一炮三响
“六弟他玩牌就像六妹学琴,毫无天赋可言,惨不忍睹。”
“二妹”大嫂笑着让二妹别说得太过火,六妹会感到很难为情。温书的脸果然刷刷地红了,凑到金钟楼的耳边,轻声道“几位嫂嫂是在变相抗议六哥教我学琴麽,说得好无情。”
“书儿知道就好,下次就别随心而谈,乖乖让我教你。”
温书恶寒,那一刹那,她觉得金钟楼笑得好邪恶。不但三位嫂嫂在抗议,就连金六哥,也在指控她这位学生太不听话,砸了他的招牌吗
“那个,暂时不说这个金六哥,你打牌的水平真的有那么糟糕吗”温书还真无法相信,在她看来,金钟楼就没有不会的东西。小小一个马吊,金六哥难道不是手到擒来
温书丝毫没有为自家老公吹嘘的自觉,因为马吊这玩意儿,几岁小孩儿都会,金六哥不应该这么差啊。而且他的耳力那么棒,许多小动作都瞒不过他的耳朵吧。
不亲眼见证一下,温书如何会死心
三位嫂嫂面前的牌全都码好了,温书笨拙地还没理到一半,在三位嫂嫂的帮助下,温书理好牌,如愿掷起了叫到自己的骰子。
七五二,由大嫂坐庄,她先抓牌,温书坐在大嫂的对家,跟着她和四嫂的后面乖乖抓牌。她已经知道如何胡牌了,只要能抓到一手好牌,还是很有机会的。
第一把牌上手的时候,温书就知道自己的希望可能落空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抓到第二把牌,但第二把牌更差,还有最后一把牌,可惜,这把牌彻底没戏了。
温书每次抓好牌后,都放在金钟楼的面前,在温书期待地目光下,依次摸了过去。凭着他的记忆力,她的手上有什么牌,全都记下了。
“金六哥,我出这张好不好”
金钟楼点头,于是温书放心地将牌给放到了桌子中央。
“碰”
“吃”
“”
碰的那家更大,大嫂碰到了对家出的牌。
“大嫂,你碰不碰有什么关系,我这张可是卡张,你让我再到哪儿吃去”
“抱歉啦,二妹。”
大嫂欢欢喜喜地拿回温书出的那张牌五筒,加上自己的两张,摆在自己的面前。
这是凑巧的,是巧合,温书紧紧盯着自己面前的牌,手指一一拂过,在二条和八条中间徘徊。
“金六哥,这两张要出哪一张”
金钟楼摸摸鼻子,好像在说确定要问我可怜的小书儿,你会输得很惨的。
“八条。”金钟楼道。
于是温书乖乖出了八条。
“胡了”温柔的四嫂声调也不禁大了一些。一下推倒了自己面前的牌,何其利落地将温书那张因听到别人胡牌迟迟舍不得丢掉的牌抢到了自己手里,放到了七九条中间。
“啧啧只听一张,到底是怎样的霉手,才会放冲啊”这是一日不打击温书便浑身不自在的二嫂。
温书咬唇,人家放冲已经很难受的说,二嫂还说得毫不留情。一点都没有同情心。
“给银子――给银子――”
我说四嫂。你矜持一些,你温婉的形象呢虽然伸出双手要银子,依然无损于你的美貌。可这样真的好吗
怪不得有人说,要看到一个女子的真性情,把她带到麻将桌上,就能一目了然。份外有收获了。温书总算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温书乖乖拿了一锭银子过去。看到大嫂和二嫂都没用,疑惑地问“两位嫂嫂,你们不给吗”
“谁放冲谁给。”
“哦。”与麻将的规则不一样啊,温书这样想着。但这也就意味着。输银子的只会是温书一个人。
“胡”
“自摸”
“天哪,我杠上开花”
那三人就不停地胡牌摸牌顺便开个杠,而温书则是给银子给银子。有时候半天就三家热闹,完全没她的事。很快地。桌面上堆得高高的银子磨平不见了,就剩下最后的一锭,一把自摸这银子很快就是别家的了。
原来不只是放冲要给银子,连出牌给别人碰和吃,都得要给银子吗她怎么没有听过,几位嫂嫂真的没有在骗她
偏偏温书,一把牌下来,全都喂饱了别人,自己硬是碰不到,也吃不到。温书不停嚷着饿,可就是没人同情她。
太狠了,三位嫂嫂实在是太狠心了。欺负她这个小菜鸟,这么有意思
金钟楼看不下去了,因为他家书儿,好像没有这么吃瘪过。而书儿,又不吸取教训,每次都问他,问他的结果只会败得更惨。
金六哥,我对不起,你好像娶了一个败家的婆娘。温书的手都在抖,若是在这里输了,就太没用了
她一定要赢,至少要小胡一把,否则她真不甘心哪
温书脑袋灵光一闪,看看金钟楼,又回想了一下方才的牌局。
有了
“金六哥,四筒和六筒出哪一张”
“六筒。”
“哦。”于是温书将四筒扔了出去,而二嫂手中刚拿出准备开吃的牌硬是生生收了回去。
“六妹,学聪明了啊。”二嫂咬牙切齿,可恶,这个绝张下次再到哪里去吃只能希望那个笨六妹,下次再将那个即将丢出去的六筒喂给她吃了。
可温书的手气一下子来了,转手便摸了一个七筒,好家伙,这样就对了。若再能碰上一碰,便能听牌了。
两张孤牌,一个嘴,一个对子,还有一个宝。开张牌出去,碰上一对或是有幸吃到牌,那这牌就有听牌继而胡牌的希望。
温书默默盘算着,那认真的小模样,让其她三人都感觉到了危机。
六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不过话说,六妹今日好像牌听都没听过吧
哈哈这事要是说出去,一定好好玩。二嫂这么想着,温书又故技重施,将两张孤牌放到金钟楼面前。
“金六哥,小鸡和眼镜,要出哪一张”
话说,眼镜是什么qdread
、327 合家欢2
327合家欢2
金钟楼的笑容出了丝裂缝,但书儿能想到这一点,也是个好办法。
“咳咳,眼镜。”
于是,温书将小鸡丢了出去,原本能胡的牌,硬生生地被温书给堵死了。有一会儿没什么动静的四嫂,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精神一震。
“我碰”
碰了这张小鸡,她也听牌了。
看这个架势,三家都听牌了,只有温书,还没有什么进展。
但四嫂若想听牌,需得打出去一张。而这一张,正好是九筒。如若打出去,六妹势必会吃,但若不出这张牌,那自己想胡牌是没什么希望了。
六妹手上的牌,应该好不到哪里去。即便打出去给她吃,依然胡不了牌。而她的牌就不一样了,一手好牌,留一手,说不定还能免杠。
四嫂决定赌一把,于是打出了那张九筒。
“我吃――――”温书大叫一声,激动得无法自已。四嫂好狠的心,坐在她的下方,一次都没有吃到,她也太会盯人了。说句丢脸的话,这还是温书第一次吃到她的牌,太感动了
“书儿。”金钟楼无奈地拉住她,知道她高兴,可这也太夸张了。
“六哥,我吃到牌了”
“我知道。”
其她三位嫂嫂同时有翻白眼的冲动,要不是家教良好,会忍不住糗她的。
“霉运就此逆转,好运会接连而来的”仿佛验证了温书的宣告一般,自吃了那张九筒后,温书的牌顺风顺水。就连绝对,都被她碰到了。
这一回。是其她三人瞪眼,温书一个人忙活。
“好运哪好运,让我叫到北风吧,我爱你――”温书在那夸张地摇着骰子,一边大叫。
金钟楼已经不忍直视了,书儿这么激动的样子,真的很少见啊。
为了不让自己觉得娶错了老婆。金钟楼决定。以后还是让书儿少碰一点马吊的好。马吊这东西,差点让他家的书儿成了小疯子,好可怕的东西不过。看到书儿这么开心的样子,金钟楼还是由衷露出了微笑。
而其她三位嫂嫂,看法就不一样了。
“笨蛋有谁开杠时把要胡的牌大声喊出来的吗”这是二嫂,在她看来。这个六妹实在笨透了。
“六妹这么有活力,六弟一定很伤脑筋吧。他可是最喜欢清静的生活了。”这是大嫂,虽然在苦恼,眼里却满是看好戏的兴味盎然。
“六弟和六妹的感情真好,好让人羡慕。”这是四嫂内心里的感叹。
“北风――”三人的思绪都被温书的一声大叫给打断了。温书将她叫到的北风拍在桌子上,然后学着四嫂那股利落劲儿推倒自己面前的牌,将北风放到另外两个北风的身旁。哈哈大笑。
“给银子――给银子――三位嫂嫂,赶快给银子――对了。到底要给多少来着”
温书的牌运全部被这把杠上开花给唤了回来,之前的霉运一扫而空,在不确定之时便借助金钟楼那神奇的放冲能力反向出牌,将三位嫂嫂赢得落花流水,怨声载道。
最后的结局,温书的面前堆满了三座小山,而其她三位嫂嫂,则输得连一锭碎银都不剩
等到意识到三位嫂嫂的荷包全部被她给接收了之后,温书终于冷静了下来。一想到刚才的疯狂,不好意思地挠挠脖子。
现在到底是三位嫂嫂狠,还是她自己狠哪
“金六哥,这银子要不还是算了吧。”看到三位嫂嫂那痛惜的样子,温书动摇了。
“若输的是你,三位嫂嫂可是会毫不犹豫瓜分了你哟,书儿。”
“嗯金六哥说得是,先前输得差点回家找妈妈,能赢回来是我好运。这次我就收下,下次再输给她们就好了。”
你确定经过这次,三位嫂嫂还敢带你玩
金钟楼从来不知道,自己娶的这位妻子还是个厉害的大杀器。三位嫂嫂可都是人精,今日一齐栽在了书儿手上,恐怕几位兄长要受折磨了。尤其是二哥,二嫂念叨起来,连二哥性子那么好的人都会想离家出走到寺庙躲清静的。
“金六哥,有没有带东西来,我要装银子。”
金钟楼摇头,温书一想也是,金六哥要真带了,就显得猥琐了。
“二嫂,你有吗”
赢完我们的银子还找我们要东西装有没有这样欺负人的三位嫂嫂都觉得她们犯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她们究竟从哪儿看出六妹是只小白兔的,分明就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大灰狼
金钟楼也有些弄不清楚了,书儿是真糊涂还是假装的。最近见惯了他这笨妻子笨拙的一面,金钟楼反而忘了她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这可是连偷王之王公孙极乐都害怕得发抖,并发誓不敢再惹的人物啊她会由着自己挨打,被人“欺负”到最后吗
有些事情,看来还真的不妙了呢。
“哟,我知道了”
温书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蓝色的丝袋,这种袋子乍一看很小,却能装下许多的东西。
“等等你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
“你一开始就带着”
“六妹,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们,一开始你就预备着赢光我们的银子吧”
三位嫂嫂吓得不轻,吓过之后,一个个暗中磨牙,只要温书敢说是,她们仨都不介意扑上来咬温书一口。
“啊,有吗”温书摆摆手,“这东西凑巧随身带着,原本是准备在三位嫂嫂赢完我的银子后,给三位嫂嫂送回去的,没想到自己搬回去了,谢谢三位嫂嫂了。看我是新来的,故意让着我。我都知道,太感谢了”
金钟楼抚额,书儿,再演下去,可就过了。金钟楼想,接下来的日子,他该教教自己的妻子。如何见好就收还有。对着自己的相公,要说真话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丫头还有这一手。
老实说。金钟楼有些吃惊。
今日三位嫂嫂包括他在内,都被书儿耍了。
“六妹真是太可恶了,她最后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大嫂。四妹,你们听明白没”
别怪二嫂。她性子直,脑袋又没其她两位好使,一有问题便向两位请教。
“我也没弄清楚,六妹是会打牌还是不会打牌。她先前的小笨样。可不像是装的。”
“就是说啊,要是连那都是装的,她一定是妖怪吧。”二嫂睁大着眼睛。今日的她,被温书吓得不轻。至少短时间内。是不敢再戏弄温书了。
原本以为明月堡多了一个好玩的家伙,她想好好逗逗她的,谁知对方一点儿都没有小绵羊乖乖被她戏耍的自觉,太无趣了
“哈哈哈――哈哈哈――金六哥,你说我厉不厉害今日表现怎么样是不是超酷的”
在和金钟楼回满香楼的路上,温书笑得打跌,直呼过瘾。要不是有金钟楼拉着,她会直接笑倒在地上。
“啊,好玩吗”金钟楼笑着拽紧那个毫无形象的家伙,将她带到了廊檐一角,让她站直了。
“好玩,好玩极了”温书很久都没有遇到这么好玩的事了。果然,看别人傻眼才是最大的乐趣之一啊,尤其是那个喜欢“欺负”自己的二嫂。
“书儿,你之前就会打马吊”
“不会啊。”果然,连金钟楼都没有猜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温书越发的有成就感了。
“你之前的输牌是真的”
“嗯嗯输得好惨哦。”
“那个丝袋是怎么回事”
“我说过了,是凑巧带上的。”温书笑着摆手,就让金钟楼猜去吧,睡觉他之前老是捉弄她。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啊
之前不反击,是因为温书没找着机会。一找到合适的机会,这个丫头会顺杆而上,好好地利用一番,让大家吓一跳的。
说完,没有等金钟楼,一个人蹦蹦跳跳地走了。她要去找小九,把这事告诉她,太好玩了
而刚从外面回来的汪玲,一听到小书说的事,也笑得前俯后仰,直呼有趣。还可惜,要是早知道今天会有这么好玩的事,她就不出去了。
明天她也去找三位嫂嫂打马吊好了,以前觉得那东西很无聊,可听小书说了以后,还是很好玩的麽。
不过,对此温书很怀疑,汪大小姐会不会打不到两圈,就会睡着了
若西门剑神知道温书在想什么,一定会略带鄙视恨铁不成钢地看一眼汪大小姐,冷道两圈你是太看得起她了,这个家伙,刚爬上桌子便会睡着的。
金钟楼过来的时候,那两人正笑得欢,看汪大小姐的样子,似乎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金钟楼很纳闷,便过去问汪大小姐。
汪大小姐摇头晃脑,拍着金钟楼的肩膀,“金钟楼,你不知道,不是因为你笨,相反,是因为你太聪明了。当然啦,这么说不代表我不聪明,我也是很聪明的,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也这样玩过呀。”
温书猛点头。
能让金钟楼露出疑惑的表情,温书觉得,就算之后被金钟楼“欺负”死都值得了。
“啊顺带说一句,换成谢小迹,他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家伙很会耍赖。”
“”k
、328 合家欢3
328合家欢3
金钟楼太过君子,一时看不出这内中有什么玄机。而温书和汪大小姐,还有那谢小迹不一样,善于耍赖的人,才能想出这种绝妙又没脸没皮的主意。
看到汪大小姐和温书这样的神情,金钟楼微一琢磨,很快便明白了。
温书不会打马吊是真,后来有那番表现,不过是她故弄玄虚罢了。
既能捉弄一下金钟楼和三位嫂嫂,还能让喜欢恶作剧的二嫂以后对自己收敛一点,何乐而不为
也幸亏温书随身带着丝袋,让自己有机会小题大做一番。想必三位嫂嫂,到现在还认为温书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吧
“可是小书,要是你的三位嫂嫂真这么想,下次打马吊可就没你的份了。”
不是银子不银子的问题,谁都不想跟个大灰狼为伍的,尤其在被温书狠狠戏弄一番之后。
“不会的啦,正因为输得那么惨,才更加要赢回来。”
“那是你吧。”其他人才不会像温书抗击打能力这么强。“明天就把场子让给我了,我也去会会你那三位嫂嫂,说到这儿,诶小书,打个商量,你把金钟楼借给我。”
“这个我说了不算数。”
“怎么不算数,金钟楼不是你相公吗他整个人可都是你的了,你说行他绝对答应。”
“是这样吗”真有这么好的事,温书答应她也没什么。只是,温书瞥了眼坐在她身旁嘴角带着笑意的金钟楼,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她可不敢替金钟楼答应,温润的外表是假象。她要做了他不高兴的事,下场可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