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引发武林浩劫,百姓生灵涂炭。”
“金钟楼的顾虑不无道理,先不论神明宫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就算神明宫内部已有问题显现,也不能任其发展下去。我们必须要找出真正的神明宫宗主,因为只有她能稳住神明宫那一群人,也只有通过她的手,才能真正解散神明宫。”
几人都看向孙玉心,孙玉心在众人的目光下,终于点了点头。
谢小迹说得没错,需从大局出发,她不能只记着自己的仇恨。反正这个女人也活不了多久,她活着会比死还惨,又何需她出手
她也无意去争温书到底是不是宗主,事实胜于雄辩,一旦她体内的毒不可控制,成了一个真正杀人夺命的魔头,他们自然就知道她说的话是真的了。只不过真到了这一天,事情就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
“公孙大哥,你在想什么”
公孙极乐自出了房间后,便再也没有开过口。他甚至没有看孙玉心,就像是存心在躲避着她的目光似的。
“孙姑娘,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公孙大哥请问。”
“你当初为什么要放了我”
“”孙玉心顿了顿,过了许久才有些低落的道“公孙大哥,你想到了。”
“为什么会这样,孙姑娘”他多么希望孙玉心不要承认这件事,只要她告诉他不是,他便相信她,以后再也不问这件事。
“对不起,公孙大哥。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对付不了宗主,放了你,可能有一天能够借助到你们的力量。江湖上人都知道,公孙极乐是谢小迹的好朋友,而谢小迹,还没有他做不成的事。所以,我当时才不顾师兄的命令,暗中放了你。”
孙玉心真的很直接,直接得近乎残忍。
“公孙大哥,你怪我吧,我利用了你,不值得你原谅。”
“我不怪你,孙姑娘。”他知道孙玉心的苦衷,也知道她这么做有她自己的理由,他没法怪他。但站在他个人的角度来说,他终究没法释怀。
“公孙大哥,你是个好人。”
公孙极乐苦笑。
“公孙大哥,我知道很对不起你,但我当时已没有办法。”
“我知道,孙姑娘,你不用再说了。”公孙极乐向来是最开心的,从来不会为感情所困。没想到头一次喜欢一个姑娘,却是以这种结局收场。罢了,孙姑娘终归帮过她,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份恩情,他公孙极乐不会忘记的。
“追风剑归旷刚送得一坛美酒,谢小迹那家伙,这会儿肯定在武当太虚峰喝酒。我得快些赶过去,去晚了,连口毛都喝不到了。”
公孙极乐说着就要纵身飞去,却被孙玉心喊住了。
“公孙大哥,你是不是生玉心的气了”
“没没有,怎么会呢”
“没有就好,公孙大哥,在玉心的心里,是真的很感激你,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我信没用,最重要的是谢小迹和金钟楼愿意信你。”
“不,在玉心心里,公孙大哥的信任比什么都重要。”孙玉心的一席话让公孙极乐回过头来,孙玉心扬起嘴角,对他露出了一个再次相逢后最真挚的笑容。
“你师兄知道你的情况吗”
“师兄他不知道。”孙玉心抬起头,望着京城的方向,“若师兄知道宗主在这里,就算再忙,他也会赶到武当山的吧。师兄找了宗主,已经整整一年了。”
“想不到,铁面无私的严无风严神捕,也是一个痴情种。”
“”
、256 是我,还是她
256是我,还是她
“想不到,铁面无私的严无风严神捕,也是一个痴情种。”
“我应该庆幸,那个女人没有对师兄下手。”她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那或许是因为,她知道严神捕不是一个轻易被迷惑的人。”公孙极乐道。他并没有将现在的温书与宗主划上等号,就连孙玉心也说了,现在的温书不过是另一个人,一个不记得自己过去、全新的人。
“不,师兄对她用情很深,她要是有心迷惑师兄,他也未必逃得掉。”严无风有多喜欢宗主,没人比孙玉心更清楚。
她和师兄在一起相处十几年,还是头一次看到那么冷静自持的师兄为了一个人茶饭不思,心神恍惚。
“那她为何要将严无风放掉”有六扇门神捕做内应,那神明宫的势力可就不只在江湖,连官场都有人了。公孙极乐实在想不通,她为何要放弃到嘴的肥肉,将严无风摒除在这件事之外。
“因为宗主是个很骄傲的女人,她虽然不择手段,却绝不利用自己的感情。”
“是这样。”
“嗯。”这件事我是之后才慢慢想通的,“我虽然恨她,但是她终归对我还是留了情的。她让我成为一个毒偶,却终究没有杀我。作为宗主的专属毒偶,本是最可悲的事,却可以光明正大地活得久一点。”
公孙极乐用一种不解的目光看着孙玉心,他不知道孙玉心从何得出这样的结论,又为何会这样的想。“这些话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没必要。”
“对于谢小迹和金钟楼来说,这些话或许很重要。”
“因为那只是我的猜测,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自作多情。如果宗主没对我念着一点情分,那过去两年友好的时光实在太让人恐惧了。”
“”
“我甚至在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让我发现那么多的秘密。因为要与我分享胜利的喜悦还是由我摧毁她一手打下的基业”
“孙姑娘,你越说越玄了。”
“呵呵公孙大哥,这些话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因为你相信我,所以我也相信你。”孙玉心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而回了房间。
公孙极乐一回头,金钟楼便站在那里,不远的地方。以他超强的耳力。一定都听到了。
“公孙兄,我并非有意窃听。”
“别这么说,金钟楼。我还不知道你。谢小迹呢,该不会真如我所说,在太虚顶饮酒”
“动作快的话,应该还能喝上几口。”金钟楼话一说完,公孙便不见了,用最快的武功直奔武当太虚顶。
这是一个令人伤心的日子,唯有朋友和好酒。能减轻心里的烦闷与落寞。
金钟楼为何不去
因为在这里,还有一个人需要他。
“看他们喝酒,你是不是也想喝”
金钟楼摇头,“不想。”他虽然也爱饮酒,兴致来了也会喝上几杯,但他并非是一个酒虫。
“我却是想了。”
“温姑娘想喝上几杯”金钟楼笑着问。
“嗯。”
就像是变戏法似的。在温书说完这句话后。金钟楼手一提,便拎了壶酒出来。
“是酒金钟楼。你怎么知道我要喝酒”还事先就准备好了,这人,想得很周到麽。
金钟楼笑笑,没有作答。他如何知道若在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之后,还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那金钟楼就不是金钟楼了。
“上次喝完酒,我好像闯祸了,你还敢让我喝酒”
“你都知道了”
“谢小迹告诉我的。”温书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滴溜一转,“他说我当时可是占了三位大帅哥的便宜,美人,是不是啊”温书挑起了金钟楼的下巴,做出一副轻佻的样子。
金钟楼实在没想到温书会忽然来这一出,更没打掉她伸过来的手,也因此生生被温书占了便宜。
无奈摇着头,伸出胳膊,月白衣衫垂直而下,颇为宠溺地揉了揉温书的脑袋。
“呵呵金钟楼,我们来干杯。”温书先给自己满了一杯,又给金钟楼斟了半杯递给他。
金钟楼笑得无奈,却也由着她,举起酒杯,轻轻和温书的碰了碰。
“啧”一杯酒下肚,温书满意地啧着嘴唇,回味着酒的醇香。“金钟楼,这是你亲手酿制的梅花酿,是也不是”
“嗯,答对了,再赏温姑娘一杯。”金钟楼执起酒壶,给温书满上一杯。
“嘿嘿这个赏赐我喜欢。”
金钟楼一副我还不知道你的样子,对温书倒是颇为纵容。
“金钟楼,那个女人是不是也爱喝酒”温书忽然很想和金钟楼聊聊那个女人,另一个她。
金钟楼怔了怔,很快地便换上平和的表情,微笑着道“温姑娘的确很爱喝酒,就连谢小迹都怕了她老是和他抢酒喝。”
“她就那么讨人喜欢,一提到她,笑得脸上都开花了”温书有些酸的道。
金钟楼的笑容一下子就崩了,而且崩得很彻底。个中意味,恐怕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如果她永远都回不来了,那你还会不会喜欢她”
“”
“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
“不是。”
“还是我没有资格问因为我占了她的身体,是个多余的人”
“当然不是。”
“那你就回答我,我很想知道。”
“会。”金钟楼之所以会回答这个问题,纯粹是因为温书的那句“我很想知道。”只要是温姑娘想的,他都会尽全力满足她。
“如果她回不来了,一直就是我这个样子,你还会不会喜欢”
金钟楼沉默了。
温书的心不知为什么痛了一下,是失落,也是酸涩。
“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温姑娘。”温姑娘不会消失,他不相信,也不允许。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喜欢的不是现在的我,是那个女人。”温书说完,狠狠灌了一口酒,金钟楼没有阻止。
“若有一日你找到了让她回来的办法,我不想离开,你会逼着我走,而让她回来吗”
这真是一个残忍的问题,以金钟楼的为人,自然不会逼着别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但如果真的这样做,那意味着他的温书彻底消失。
当温书吃上了自己的醋,而且还深深陷入其中,将自己硬生生地分立为两个人,可是苦了金钟楼了。
但这种情形,真的不可能吗
许多个夜晚,金钟楼都梦见温书离开的那个夜晚。在梦中,他“看见”她对他笑,而他,袖中的手指却对准了她。她早就知道他的打算,等着他的手指点上她的穴道,然后睡倒在他怀中。
没有人知道温书还会不会回来,金钟楼也不知道,但他却不得不亲手送走她。他无时无刻不在等着她回来,甚至暗暗期盼着上次那样的奇迹会再次出现。
谢小迹曾经笑着让他再打温姑娘一个耳光试试,因为上次,正是他的一个耳光让真正的温书回来了。
但这之后,谢小迹再也不曾这样说过。
那一耳光,与其说打在温书脸上,倒不如说打在金钟楼的心上。当时他真的害怕温书会陷在绿柳仙子的梦里,他怕她真的如她梦中所说的那般想去死。那一时间,金钟楼彻底地慌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那一巴掌就甩了出去,将她从恐怖的梦魇里打醒。
金钟楼虽然没有说,但一直对那个巴掌耿耿于怀。
谢小迹也知道他说错了话,他就是这样的人。因为他和金钟楼是好朋友,也知道什么样的话才能让金钟楼真的释怀。
金钟楼目不能视,若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可能是个禁忌,最好提都不要提。偏偏谢小迹,在与金钟楼聊天过程中左一个瞎子,右一个看不见,唯恐金钟楼不知道他失明了一般。
金钟楼还就喜欢谢小迹这样的朋友,他并不希望别人因为考虑到他的心情,太过小心翼翼。有什么说什么,即使当着他的面说他是个瞎子,金钟楼也不介意。
但那个耳光却不同,无论谢小迹说多少次也无法消弭他在金钟楼心中的影响。一次过后,谢小迹就不敢说了。他向来是个聪明的人,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能碰。
“会让她回来,对吧”
金钟楼久久没出声,温书忍不住确认道。
“温姑娘,她和你是一个人,她便是你,你便是她。”
“但你喜欢的却是她。”
温书还是没有等到金钟楼的答案,不管她脸上的神情多么失望,金钟楼都没有如之前一般回答她的话。
因为真正的答案,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好想他的温书,他的未婚妻。
金钟楼站在栏杆前,茫无焦距的眼神“望着”天上皎洁的月光。天地一片茫茫,武当山的微风轻拂着他的面颊,温姑娘就站在他的身后,他却觉得无边的落寞。
因为她,不在。
望着这样的金钟楼,温书转身离开了。
因为她,熨烫不了这个男人的灵魂。
他,还是她的。
、257 情敌相见你敢娶她
257情敌相见你敢娶她
温书失眠了。
自从在天琢客栈醒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彻夜辗转难眠。
翌日一早醒来,浑浑噩噩的,回想着昨夜的对话,她觉得自己可能将金钟楼逼得太紧了。
也许是金钟楼太过在乎以前的温书,也许是因为她比她想象的要在乎金钟楼。
温书觉着尴尬,再见到金钟楼的时候,是不理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与他打招呼
“温姑娘,早。”
温书一拉开门,金钟楼就站在门外,对她微笑着。
“早。”
“武林大会就在今天,一起去瞧瞧”
“嗯。”是今天麽,时间过得真快。温书差点忘了,他们到这来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参加武林大会了。
谢小迹、公孙极乐、金钟楼、温书、温庭还有孙玉心一行六人前往武林大会的路上,迎面碰上了化身成韩若的汪大小姐。
“汪大小姐,你这样打算玩到什么时候”还韩若,这丫头,唯恐别人不知道她喜欢西门若寒吗
“这个你别管,玩够了我自然会回来。对了,别拆穿我的身份,在任何情况下。”汪大小姐笑着哼哼,带着她的两个“家奴”率先赶到了武当太一阁。
“诶,你小心点儿,伤口还没好呢”
“知道啦――”汪玲远远的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对他摆了摆手。
“汪大小姐果然还是小孩儿心性,但不知她遇到了汪寨主,会不会与他相认。”
“她啊,就那双眼睛,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何况是她老爹。等着被揪耳朵吧”谢小迹心情好好,那丫头吃瘪,也是他一大乐事。
“嗯这样说的话。若让汪寨主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在谢小迹的看护下受了重伤,还差点九死一生,不知到时候汪寨主是拧汪大小姐的耳朵,还是谢小迹你的耳朵”
金钟楼含笑说出,不去理会谢小迹顿时紧张起来的脸色,刷地摇开折扇潇洒地走开了。
孙玉心走在最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温书。她要亲眼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死亡,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温庭与温书并排走在一起,这位大杨第一琴圣并不擅长与人相处。尤其是在这个经常脱线的温书面前。
因此,自打上武当以来,除了来看过温书两次,确定她一切安好,温庭再没和这个妹妹多说上几句话。
武当首席大弟子追风剑归旷,是温庭的好友。温庭这次上武当,就是受归旷邀请。这两日。温庭多和归旷在一起叙旧。武当来了许多江湖中人,归旷有许多的事要忙,温庭便在武当的月河室弹奏归旷为他多方搜集的琴曲。
“舒儿这两日是否安好,在武当呆得可还习惯”
“我很好啊,二哥你呢”
“二哥也不错。”对话到这里,本来是没什么话说的。温庭想了想。又道“待会儿若是动起手来,就先撤出太一阁。不要只想着凑热闹,知道吗”
“一会儿有可能会打起来吗”
“极有可能。”
“不怕,有二哥在,二哥一定会保护我的。”温书厚着脸皮撒娇,温庭却是一愣。
看到他这样,温书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难道她说错话了,还是太过唐突了二哥麽,既然是哥哥,撒撒娇应该没关系吧,温书想。
六人来到太一阁的时候,各大门派都已经到了。
少林戒律院主持广生大师坐在右首,依次下去是华山的龙羊掌门,峨眉派的青慧师太,横眉山的奚掌门,崆峒的劳掌门,以及其他门派的掌门人。在他们的身后,站着门下的弟子。
坐在左首的,是一些无门无派却极有权威的人士。南海的常青老人,吐蕃的智达上人,朝廷的永亲王沈冰奕,沈冰奕
看到这人的时候,几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温书,张着的嘴差点能吞下一个鸡蛋。她虽然不记得许多事,却还知道在她刚来的那段时间,这个人为她带来不少的麻烦。
以前的温书,第一眼见到沈冰奕的时候就不喜欢,现在也一样。
他们两人似乎命中犯煞,她一看到这人直觉得便很危险。若换成汪大小姐,倒是可以归结为动物的本能。
当然,沈冰奕可不这么看。一眼扫到温书近来,沉默寡言、比谁都要显得尊贵的永亲王,忽然拉大了嘴角,有些得意地冲她笑笑。还冲她招招手,让温书到他那儿去,温书很不给面子的扭过头,无视了他的这一举动。
当她是狗呢,招招手就过去纵然不是因为这个,她也不会过去。不过,说真的,他一个朝廷的王爷为什么来参加武林大会这里一个个可不会买他王爷的账,要是真动起手来不小心当了炮灰怎么办听说他武功还不错,高手环伺中,那丫能不能自保
“金钟楼,大事不妙,情敌来了。悠着点儿,你可不能输。”
金钟楼在感觉到永亲王气息的时候,也是一怔,很快的便恢复了常色。
左首还空着几个座位,是留给谢小迹和金钟楼等人的。公孙极乐最不喜在人前一本正经地端坐着,站在了人群中。温书巴不得离永亲王远一点,也没有坐过去。但站在公孙极乐旁边,时时得被孙玉心盯着,颇不自在,弄到最后温书自己也不知道挤到了哪个旮旯里。
“金六公子,幸会。”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金钟楼与沈冰奕竟坐到了相邻的位置。这当然是因为谢小迹,他巴不得这两人之间能撞出火星来,为了美人与情敌展开一场激烈的大战,他很早就很想看金钟楼这么做了。
“钟楼见过永亲王。”
“此非庙堂,金六公子无需多礼。不妨如普通朋友,闲聊畅谈一番。”
“钟楼恭敬不如从命。”
谢小迹耳朵伸得老长,唯恐漏掉一个字。偏偏这两个男人尽在说一些废话,令谢小迹十分的无语。
另一方面,谢小迹也不忘寻思永亲王沈冰奕上武当的真正用意。他可不相信,他单单就是为凑热闹。
“恕钟楼冒昧,王爷为何会上武当,是想一观武林盛会”
永亲王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盛会虽然热闹,却不如美人动人心。如果我说这次上武当,是为温三小姐而来,六公子可相信”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谢小迹激动得一哆嗦,端正了身体,摒除掉周围所有的杂音,全副心神都放在两人的对话上。
也正因为此,一开始还不时出现在他视线之内的温书,慢慢地走失了。
“六公子为何不说话是不相信我所说说起来,本王数月前还向平南郡公提过这事,让他将三小姐嫁与我做侧室。平南郡公虽未一口答应,却也给了本王机会。只待本王再次开口,温三小姐便会成为我的人。”
不等金钟楼开口,沈冰奕煞有介事地摇着头道“老实说,本王还真有些后悔。如果早点将这门亲事定下来,本王也不至追她追到武当山来了,就为了见她一面。六公子肯定不相信,本王居然为了这个原因,千里迢迢来到武当。别说你不信,半月前你问我我也是不信的。但感情一事,的确不由人自主。”
“王爷误会了,钟楼当然相信王爷的来意,只是”
是什么谢小迹预感到这将会是一句很特别很有意义的话,若是可以,他还真想将温书抓过来,好好听一听。
金钟楼虽然温和,却并不弱势好欺。沈冰奕的话乍一听很痴情,却未必没有对金钟楼示威之意。还时不时地“本王本王”的,在身份上压金钟楼一头。
更何况,若单对金钟楼如此便罢了。这位永亲王,可能是身居高位惯了,言谈之间难免有看轻他人之意。而金六公子,对温书最是维护在意,听得永亲王语气中的轻慢之词,又怎能由他说去
“只是,温姑娘在不久前已是钟楼的未婚妻,武当一事结束后,我便会和爹爹上郡公府去提亲。王爷对我的未婚妻这般情有独钟,钟楼代温姑娘向王爷道谢,谢谢王爷的关爱。但站在我自己的立场,并不希望再听到这样的话,因为会让我和温姑娘觉着困扰。”
沈冰奕有些愣,谢小迹愣得更厉害,向来清和有礼的金钟楼,何曾这般无礼过。无礼吗这倒也说不上,因为金六公子在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还是那般温和,如春风拂面,语气缓而有力。响在耳尖,没有一丝突兀,也没有半点令人觉着刺耳和不适。
“未婚妻”
“正是。”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永亲王掌下的椅子都在翁翁摇晃,可见他在压抑着多大的怒火。
“十天前。”
“她答应了”
“温姑娘答应了。”金钟楼在笑,眼角眉梢满是发自内心的幸福,这样的笑容让沈冰奕嫉妒得想发狂。
“她是我的,你敢娶她”一时间,沈冰奕霸气毕露,眼神凌厉如刀,死死盯着金钟楼。
而这种凌厉的气势,被金钟楼的一笑,便给化解了。
、258 武林大会
258武林大会
淡然平和的笑容,仿佛凛冽寒风中的一道暖阳,直破寒意,将周遭低气压驱散殆尽。
“钟楼和温姑娘成亲那天,还请王爷来喝杯喜酒。”
他还真敢说,谢小迹觉得自己对金钟楼得另眼相看了,他家金六公子还是挺强势的麽。
温书钻入人群中,人流一波接着一波到来,很快就将温书淹没在人群中。
武当居中,天一真人高坐上首,对着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颔首致意。在他的两旁,站着武当的五大弟子。
他们手执长剑,分站两端,男弟子气宇轩昂,女弟子英姿飒爽。让看着的人直呼享受,也能一饱眼福。
武当的对面,坐着的便是耀武堂的人。耀武堂的总堂主慕容豪,四方脸,大开大阔,浓眉大眼,虎虎生威。乍一看这人面貌粗犷,是属于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型的,也只有耀武堂的弟子和与他打过交道的人才知道,与他的面貌正好相反,慕容豪是个心思十分细腻诡计多端的人物。
在他的身旁,还有耀武堂的三位分堂主,玄武堂堂主甄如瑟,白虎堂堂主万金陵,以及青龙堂堂主千钧。耀武堂的堂主几乎都到齐了,光凭这个阵容,倒是稍稍安抚住了各门派的怒气。
至少人家还是有诚意,通过武林大会来解除上次的纠纷的。虽然这场武林大会,更多的像是一场问责审判大会。
这是其一,在解决了上次明月堡众武林人士遇袭一事之后,天一真人还会就木犀剑的事公开做出声明,武林同道共同商量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武当的出发点是不想有人再为了木犀剑的事再起风雨,也不想有人为了这把剑牺牲。
“诸位,感谢诸位能来到武当。天一在这谢过了。”天一掌门与他们见礼,这怎么使得众人纷纷与天一真人还礼,彼此客套了一番。紧接着。便进入了正题。
“慕容堂主,关于你旗下白虎堂堂主万金陵袭击明月堡,致使众武林同道险些命丧明月堡一事,你有何话说”
天一真人当时就在场,那日的情形还历历在目,确实是危险万分。如果耀武堂的奸计真的得逞。他们各大门派将会损失惨重。
慕容豪笑了笑。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冲太一阁内的人随意地拱了拱手。
“不错,金陵确实是奉本座的命令到明月堡抢剑。是我们耀武堂做的,我慕容豪就认。不像诸位,心里明明也想要木犀剑,却躲在背后,不敢出面,只等着螳螂捕蝉,然后伺机而动。”
“你认了就行了。慕容豪,为了得到木犀剑,居然要牺牲我们所有人。你不顾道义,也不要怪我们手下无情。”
霹雳堂的朱堂主平时就看不惯耀武堂的作风,看慕容豪一副不把他们所有人都放在眼里的样子,想想就来气。他就不懂了。天一真人还与他们废话什么。直接动家伙将这卑鄙小人收拾掉就对了。
“哼木犀剑能者居之,有本事的话大家也去抢。我慕容豪一定不会说什么。”
“你这家伙还有理了”
“你抢剑归抢剑,却没必要将我们所有人都杀死吧”
“耀武堂也太目中无人了,莫非视当今江湖无人不成”
“你耀武堂也不是多么了不得的门派,偏居一隅,也敢如此大放厥词,今天就让你朱爷爷先来会会你。”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朱堂主是等不及了,提着板斧就要上。慕容豪却退到一旁,阴险一笑“在这动手你们这些大门大派,莫非是想以多欺少、趁我们耀武堂全体赶至武当要将我们一举歼灭不成”
果然,这话一出,朱堂主急了,“爷爷是自己要跟你打,关别人什么事,要是怕的话跪下来给爷爷磕一百个响头,爷爷就饶你不死。”
慕容豪看准了这些江湖人不可能蜂拥而上,即便耀武堂有错在先,他们这些人也不会自跌身份。他可是非常清楚这些人有多么道貌岸然、冠冕堂皇,也知道这些人不会在武当就真的将他们怎么样,是以才会将门下全部带来、以壮声势。
至于还有什么其他的打算,很快便知道了。
“朱堂主,稍安勿躁。这个时候动手,只怕某人不服,还反咬一口,说我们以多欺少。”
“对,对,萧掌门说得有道理啊,朱堂主,你还是先下去坐着吧。”慕容豪今日是真的将无赖进行到底了,但你偏偏还拿他没有办法,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无赖,你总不能也跟着他耍无赖吧。
事实上,要按照朱掌门的意思,哪里需要召开什么武林大会,曾经被万金陵围困过的那些门派,提着家伙就上,也没什么好说的。到时候,看他慕容豪还敢在那嚣张,他一板斧拍扁他,将他砍成肉泥。
“诸位,天一这次召集诸位来是商量一个解决的办法,并不是要大伙儿大打出手。耀武堂公然违背武林盟约,置武林同道的性命于不顾,大伙儿冲动想要报仇天一可以理解。但这势必引起门派仇杀、江湖动荡,我和其他十几位掌门就此事商量过,愿意心平气和的处理此事。”
“但听天一真人赐教。”旁人应答道。
“只要耀武堂自今日起宣布解散,门人向在场所有人保证,再不随意伤害他人性命,干出为祸江湖之事。天一愿意带个头,与慕容堂主化干戈为玉帛,也免了一场江湖厮杀。”
“单是解散门派,未免太便宜他了。”底下人也觉得天一真人的处罚实在是太轻了。江湖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对方怎么对他们的,他们当然要怎样讨回来。就这么轻易放了他们下山,日后他们反悔不作数,岂不是被慕容小人摆了一道。何况放虎归山,后患无穷,那慕容老贼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要他乖乖解散门派不为祸武林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不行”慕容豪大袖一挥,别人都没说不行,他反倒先嚷嚷起来了。“耀武堂是我一手创立,是我慕容豪大半辈子的心血,岂能你们说解散就解散”
“不解散就打,你选哪个”
“若是朱堂主这样说的话,今日我耀武堂上下哪怕拼了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苟且偷生,向你们这么多人妥协。”
谢小迹笑了,这种情况,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耀武堂有多么委屈和骨气呢。慕容豪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的确修炼得炉火纯青。
大堂内争执得很热烈,谁都没有注意到青龙堂堂主千钧身后一名弟子偷偷离开了太一阁。
双方争执不下,朱堂主实在是忍不住了,“奶奶的,你到底打是不打,你们忍得住,我老朱可忍不住。今日就算被你小子说成胜之不武,爷爷也要跟你打个痛快。”这口气窝了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