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顾忌去,还没人家一姑娘干脆。或许正是因为他们都是当今好汉,侠中之侠,让人家姑娘冒险的事才更加难以做决断吧
而这位汪大小姐,人爽快,对温书和对他们都有信心,又最看不得一帮大侠们争着冲锋陷阵,一个个赶去送死。
有他们联手,什么事做不成。等他们在这顾忌来顾忌去,黄花菜都凉了。那些个老大夫被人家抓去了,指不定这会儿怎么样了呢,早一点去,就多点救回的希望,有什么好犹豫的麽。
他们要是抓的人是她,她也就毫不大意地去了,谁让做英雄就是这么危险呢。
江湖多风霜,有时候好好走在大路上遇见两帮人火拼,你可能就挂了。更何况是这等光荣的大事,没危险才怪。
不过,看着金钟楼这么关心小书,还真有趣呢。否则,光看着那只小胡子,她可能现在都已睡着了。唔,好困哦
“不行,舒儿不能去”温庭半点不能商量的样子,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舒儿去冒险。
“温二哥,你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吧”
“那又如何”
“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呢,还是对小书没有信心。这件事不解决,小书随时都会有危险。我想小书也不希望别人时时保护着她,更不愿别人因她而奔波、受连累吧”
汪玲果然是最了解温书的心思,这些话真是说到温书心坎里去了。或许是因为她们都是自立善良的好姑娘,知道彼此心里最真切的感受。
温庭犹豫了,温书见状。也上前,轻轻道“二哥,相信我。我不会让你们失望,会平安回来的。”
“可是舒儿。你”
“我保证,没事的。”
“温姑娘,你一定要小心啊。”金钟楼忽然微笑着道。
“金六哥”金六哥这么说,是他答应让她去的意思吗温书顿时笑开了花,金钟楼仿佛看见眼前盛开的花海,灿烂如骄阳。
“金六公子。”
“温兄其实也答应了让温姑娘前去,不是吗”在汪大小姐说完那句话的时候,温庭就已经动摇了。金钟楼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便替他说了。同时也让温书看到了他的态度,温姑娘既然想做,就让她做吧。
他会好好保护她的,绝不会让她出任何事,他发誓。
“二哥”温书期待地看着他,在她如斯期盼的目光下,温庭缓缓地点了点头。
“舒儿,二哥可以让你去,但你必须向二哥保证。不会让自己有危险。情况若有不对,就立即通知我们,先行撤出来。”
“我答应。”温书雀跃起来。二哥还是答应她了。果然,二哥是个心软的人。
决定让温书去,现在就得计划好,何时开始行动,又如何让温书从他们这些人手中顺利落入他们那些人手里,方不会引起他们的察觉和警惕。以及温书被带走后,一路如何追踪,出现没有预料到的情况时的应急之策,等等许多问题。
“时间就定在两天后。金玉楼和燕武男赌局之时。”谢小迹笑笑着道出最合适的时机。
“谢小迹说得没错,这天也算是高升客栈的大事。小赌王和千王之女的赌局。每个人都想要凑这个热闹,而这时防守是最松懈的。人多手杂,也是他们下手的好机会,他们不会错过的。”公孙极乐拿掉头上的蓝色小帽,放在手上把玩了一番,又戴到了头上。
“这两天也不能放松警惕,他们会再次下手的。”金钟楼补充。在这之前,要是就被他们把人给带走了,那计划可能就会被打乱。但就像汪大小姐说的,这些人都不是一般人,那些人要从这些人手中将温书给带走,简直就是难于登天。为了营造出一个适合的假象,这两天他们还是得将戏给做足了,太容易到手,会让他们有所察觉。
与谢小迹金钟楼这班人斗智,还真不是一个轻松的活。那些人应该早就知道了,他们也一定想出了更加完美的计划来招呼他们,最后到底鹿死谁手,还是一个未知数。
比起他们的严阵以待,温书和汪玲却相对轻松不少。这大概就是和他们在一起的好处吧,许多事都不用自己伤脑筋,有个无所不能的谢小迹在,确实可以让人轻松不少。
话毕,谢小迹和金钟楼温庭他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而温书和汪玲,则相对坐在桌前,一个抓耳挠腮,一个低眉思索。
“汪大小姐,想什么呢,这么苦恼”温书可没漏掉汪玲的反应。
“我在想事情都被他们给做了,我该做些什么。”
“你要做的事可多了,别忘了,这两天我的安全就靠你了。”
“那还用小书说,包在我的身上。可小书要真被那些人带走了,我晚上睡觉该怎么办哪”
温书黑线,她自作多情了,原来汪大小姐苦恼的是这个。她舍不得的根本就不是温书,而是她汪大小姐的抱枕麽。
“你放心,就算我不在,你照样会睡得很香的。”这姑娘走哪儿睡哪儿,别说没她这个抱枕了,就是把她放到北极和北极熊住一块,她还睡得么香么香的。
“你听说了麽,西门若寒与仓山派归羽箭决战在横眉山山顶”
“这西门若寒有天下第一剑之称,仓山派的归羽箭骆冰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两人的决斗一定很精彩。”
“哼一等一的高手又怎么样,最后的赢家一定还是西门若寒。”
翌日,温书和汪玲刚一下楼,就听到高升客栈大堂一个桌子传来这样的对话。温书听到这样的对话,立即扭过头看着汪大小姐。
汪玲本来还有些迷瞪的眼睛,在听到西门若寒的名字时,立即便睁开了。心思也放到了那个桌子上,听着他们关于这场决斗的争论。
“不错,西门若寒剑术犀利无比,在江湖上除了叶倾城能与他一较高下之外,已无敌手,归羽箭恐怕成为西门若寒剑神之下的祭品了。”
“那可不一定,这归羽箭驰骋江湖四十载,经历大大小小五十多场决斗,从无败绩。谁胜谁负,现在还很难说。”
“归羽箭是厉害,可他已经老了。西门若寒正值盛年,执剑之手坚定无比,归羽箭是没法和他相提并论的。”
这个桌子上似乎不少人是西门若寒的拥戴者,在他们的口吻中,西门若寒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剑神。
但有一个人并不这么看,“我看不竟然,人家归羽箭是老前辈,江湖经验丰富,这在决斗中是致胜的一大关键。”
“江湖经验再丰富,也比不过西门若寒。”
“西门若寒决斗的经验也很丰富。”
“西门庄主的剑法是杀人的剑法,剑下决不留情。”
“”
他们还在争论着到底孰胜孰负,汪玲却笑了笑,拉着温书到了另外一张桌子上,点了满满一大桌子的东西,决定要吃个痛快。
“小九,你就没什么想法”温书观察了半天,也没发现这丫头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便试探地问了问。
“嗯”汪玲咂咂嘴,看着刚上的一盆新鲜热乎的火踵神仙鸭,食指大动。“我该有什么想法吗”
“西门若寒的决斗啊,你就不关心一下”
“关心了啊,小书又不是没看到,我听了那么久。”
“那你对他和什么归羽箭的决斗,怎么看”温书承认,她眼下最八卦的一对便是这位汪大小姐和剑神西门若寒了。
以她女人超强的第六感判断,他们之间一定还有后续,故事还没完。可似乎汪大小姐并不这么看,好似过去的那些事在她看来只是年少轻狂的过去,笑笑就罢,没必要放诸心中。
“这根本就不需要想,赢的人一定会是西门庄主了。”汪玲径自吃着美食,边吃边点点头。
这高升客栈虽然是间客栈,但样样都不差,就连这厨子烹饪的水平都是一等一的。
“你对西门庄主很有信心”
“小书,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汪玲坏坏的笑,“还有,你好八卦啊,小书”
温书噎了一下,确实,她的确兴趣浓厚了些。
“小九,我问你啊,你可以考虑回答不回答。”
“问。”
“你喜欢西门庄主吗”
“喜欢”汪玲眨眨眼,“我喜欢过吗”
“啊哈”温书怔了怔,“你先前不是很喜欢他,还说要嫁给他”这姑娘该不会是说着玩玩的吧,还是她故意编造出来吓唬她的可不该啊,她说这些时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何况她也不可能编出这样的假话来吧。
“嫁给他听起来似乎不错,要是西门庄主愿意娶我的话,我现在还是愿意嫁给他。”汪玲呵呵的笑,嘴里的东西嘎嘣而脆,欢乐得快要冒泡泡。
温书不明白了,这汪大小姐到底是怎样一个心思来着,她竟完全看不透
、180 八年之恋
180八年之恋
“西门若寒与归羽箭的决斗,有意思,又到他走出飘雪山庄的日子了。”谢小迹一行也下了楼,正好吃现成的。酒壶的酒是满的,桌上的菜也布好了。
“西门兄一年出庄不过三次,这个时候,若不是因为决斗,是不会走出飘雪山庄的。”
西门若寒每年会出庄杀三个该死之人,除却这些时候,他通常都会留在飘雪山庄。当然,在他认识谢小迹后,会时不时地以胡子为代价请他出庄帮忙。
温书猜想着,这大概也是汪大小姐看谢小迹不顺眼的原因。西门庄主对谢小迹一个男人,有太多的例外了。
谢小迹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而看向汪大小姐,笑着抖抖小胡子,“汪大小姐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汪玲瞥了他一眼,哼了哼,“凑什么热闹”
“看西门若寒与归羽箭的决斗,很精彩的,不想去”
“杀人有什么好看的。”西门若寒的剑法虽然被称之为艺术,然而杀人的确无趣。归羽箭骆冰,那人虽然顽固了些,却也是一个有趣的老头子,又是江湖的老前辈,汪玲还真不希望看到他死于别人剑下。
然而身为江湖人,对于决斗这种事,又实在没什么好说的。那些人,愿意以身殉剑,是他们的选择,甚至是他们毕生的追求。就连她自己,死在她手下的杀手也有不少,这一点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谢小迹扬扬眉,他还真没想到汪玲会这么说。
金钟楼会这么说他不奇怪,视西门若寒为偶像的汪大小姐这么说,谢小迹就不得不奇怪了。要知道,许多人迷恋西门若寒。就是因为他天下无双的剑法和冰寒不留情的性格。
“再说,我还要保护小书呢。”汪玲又加了一句,这么说。其实她是很想去的
“决战地点定在横眉山,此行很可能会遇到西门兄呢。”前往武当参加武林大会。途中会经过横眉山,运气好的话会遇到也说不定。
“见西门若寒容易,我可以给他传书,让他到这里下榻,还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有西门兄相助,此事当然更加万无一失。只是,马上就到了西门兄与骆前辈的决斗了,西门兄眼下应在斋戒沐浴。全心备战,我们还是不要麻烦他了。”金钟楼向来体贴,考虑的事情也比别人要全面,是个真正细心的男人。
“还是金钟楼想得周到。”西门若寒需全心备战,此事只得作罢。
“哎”汪玲忽然叹了口气。
一桌子人,温书,谢小迹,包括金钟楼公孙极乐,个个人都看了过来,而其中的某人耳朵都竖了起来。眼波以一种摄人的速度和亮度朝汪玲打了过来。
“汪大小姐为何叹气”谢小迹一手搭在桌子上,身体往汪玲的方向倾斜,打趣着问。
“为何叹气啊。当然是为了看你们这些八卦家伙的可爱反应了谢小迹,你还真是没让我失望啊,还有金钟楼,没想到你也这么感兴趣”
谢小迹胡子僵掉了,而金钟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了声“失礼。”
没想到,这个时候了汪大小姐还能反将一军,真是强悍。
谢小迹悻悻地退了回去。不过刚才作罢的事,又起了兴致。不知这位汪大小姐见到那冰块的时候。会不会还能这般淡然自若地搞怪。
应该可以,或许还会更加笑料百出吧
几人正说着。燕武男走了进来。
在大堂打量了一圈,视线最终停在他们这张桌子上。
“方便我坐一个麽。”
“燕姑娘请坐。”金钟楼点头,而公孙极乐,已经拉过旁边的一张空凳子,递给了燕武男,燕武男笑着道谢。
一桌子谁都没有先开口,气氛似乎有些冷场,毕竟他们与燕武男都不熟,而燕武男,比起昨日挑衅时性子多少有些收敛。模样中多了一丝羞涩,没了那种风情万种的气息。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大家有些穷于应付。但有谢小迹在,这样的事似乎并不用他们担心。
“燕姑娘和金玉楼早已相识”
燕武男勾出一个颠倒众生美到骨子里的笑,与她的这种笑容比起来,温书觉得她和汪玲都还是小孩子。
正巧汪大小姐此时也看了过来,对她吐了吐舌,表示她也有同样的想法。
“认识金玉楼,应该好多年头了。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小女孩,而金玉楼,已经是一介翩翩少年了。时间太久,他想必不记得了。”
说到这话时,燕武男有些失落。放在心底里珍藏的记忆,在别人看来却是无甚轻重,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有这事”金钟楼想了想,他似乎从未听五哥提过燕姑娘。“不知燕姑娘说的是什么时候,我是否知道这事”
“金六公子可记得八年前,五哥前往昆仑山一事”
昆仑山听到这三个字眼,温书的心动了动。她可还没忘记,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这里的昆仑山,与现代的昆仑山,有无联系
“八年前五哥曾奉父亲之名,为远在昆仑的姑母祝寿。当时携带飞燕重珠耳坠、杨妃色暗花流云纹绫衫、金线昙花披帛等珍品绣衣前往昆仑。这些都是姑母珍爱之物,父亲多方搜罗方得全套,本想让姑母开心一番,没想到在经过昆仑山明心洞时,被一伙盗匪所劫。”
“这事我也听说过,那伙盗匪敢在昆仑山下行凶,来头想来不凡。”公孙极乐今日很少说话,在场众人都知道原因。
偷王之王公孙极乐与剑神西门若寒彼此不对盘由来已久,见到他都绕道走,又怎么会有大家那么好的兴致。
不过公孙极乐虽然与西门若寒不对盘,度量却是不小,谢小迹和金钟楼他们,在他面洽提起西门若寒时,也完全不需要避讳,公孙也不会在意。
“不错,这伙人武功高强,且人数众多。五哥当时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突然面对这么多的高手,也有些捉襟见肘。不但失了珍宝,连自己也差点难逃一劫。”
“那后来,金玉楼又是如何脱险的”
旁边人也听得认真,只有温书,神色有些不对,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金钟楼摇摇头,“五哥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又受了重伤,便晕倒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姑母派出的人找到,在昆仑碧月山庄里了。”
大家又一齐看向燕武男,莫非这位燕姑娘是金玉楼在昆仑养伤那段期间遇到的
燕武男只是笑笑,“金六公子认为,你五哥是如何脱险的呢”
“莫非是燕姑娘相救”金钟楼脸上满是感激,起身深深向燕武男躬身道谢。这事虽然过了许久,但如若没有燕姑娘,他会失去五哥这个至亲,对于对五哥有救命之恩的燕武男,再怎么样的感激之辞都不为过。
“金六公子无需多礼,救金玉楼的人并非是我,而是我爹。当时我和我爹正在明心洞寻宝,遇到了这伙歹徒,爹爹便出手相救。那伙人武功高强,爹爹不愿开罪这些人,而我又不忍那位公子出事,爹爹无奈之下只得蒙上面巾,救金玉楼脱险。”
这也就是为什么,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金家明月堡都不知道昔日的救命恩人是谁的原因。
燕家父母也只当做了件好事,从未对别人吐露过。
而燕武男,当时还是个十岁的小姑娘,一身红衣,小小的她就那样站在金玉楼的面前。
那时金玉楼便要失去神智了,在他昏倒前,眼前浮现的便是一个红衣小姑娘。燕武男清楚地记得他对她笑,那笑容是那么的好看,小小的燕武男当时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自那以后,便再也忘不掉那个晕倒的如玉少年。
他对她笑,她以为他是记得她的,她特地穿上了昔日同样颜色的红衣,就那样直直地站在他的面前。
可是他却一点都不记得她了
她曾问过他,可曾记得八年前在昆仑见过的那个小女孩。金玉楼想都没有想,嘴角虽然还在笑着,眼里的冷漠和无视让她心凉了半截。
他一定是把她当成借故亲近他的人了,在他眼里,她就是这样一个不识趣而又无聊的女人。
温书和汪玲却听出了神,或许是同为女人,心思又格外细腻的缘故。这位燕姑娘,仅仅在八年前见过金玉楼一眼,便一直喜欢他到今天。
这样的感情,或许温书永远都想象不到。
若不是此时的气氛不适于感慨,抑或是燕姑娘与金玉楼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她或许会感慨一番古代的姑娘可真早熟,这么小便懂得什么叫喜欢了。
只是,金玉楼那么骄傲的人,要他将一个姑娘放于心中,并且钟情一人,并不容易。
在他们感慨燕武男一片痴心的时候,不远处,金玉楼长身玉立,望着人群中燕武男的脸上,似乎闪过一抹痛苦之色――
、181 生死一线
181生死一线
“五哥。”金钟楼找到金玉楼的时候,金玉楼正在看高升客栈的账本。
“不在保护你的温姑娘,怎么有时间过来看五哥”金玉楼从账本中抬头,笑着对金钟楼道。
金钟楼无奈摇头,最近似乎许多人都在打趣他和温姑娘,五哥都不例外。
“五哥不担心两日后和燕姑娘的赌局”
“你五哥什么时候为这种事担心过,很容易就打发了,六弟不必担心。”金玉楼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完全不将燕武男放在心上。
“五哥真的不记得燕姑娘了”
“六弟想说什么”
“果然,五哥其实是记得燕姑娘的。”还是自家兄弟了解自家兄弟,别看金玉楼外表表现得冷漠,但金钟楼就是知道,金玉楼是记得燕武男,并且也不如他表现得那般无所在意。
“六弟心细如尘,无人能及。”
“我只是对五哥很了解罢了。”金钟楼顿了顿,“五哥既然认识燕姑娘,又为何佯装没认出来”金钟楼相信,金玉楼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认出来又怎么样,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了。”当燕武男一身红衣出现在他面前,并且问他记不记得八年前昆仑山明心洞前那个小姑娘时,他就已经知道是他了。颠倒众生的笑容里没有半点波澜,想都没有想,无视了她的话。
金玉楼为何对一位与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姑娘这般冷漠是不是这些年里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让他对燕武男充满了愤恨
“六弟,答应五哥,不要插手这件事。”这是金玉楼郑重地恳求,他甚至没有告诉金钟楼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金钟楼讶异地“看向”他五哥。感受到属于他五哥不同往常的气息,缓缓却又坚定地点点头。
“五哥,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六弟只希望五哥不会后悔。”这是他唯一担心的,但他相信金玉楼。他能处理好这些问题。
“谢谢你,六弟。”金玉楼拍了拍金钟楼的肩,看着自己这位最小的弟弟,脸上有着欣慰。
“对了,你和那位温姑娘怎么样了,五哥看你喜欢那位温姑娘喜欢得紧,什么时候将她娶过门,做我的弟妹”
“五哥。你就放过我吧”金钟楼求饶。“要是给温姑娘听到了,她会尴尬的。”
“六弟还真是在乎温姑娘。”
“五哥――”
“好了,五哥不笑话你了。六弟,五哥劝你,感情这回事,喜欢了就勇敢的去追求,要不然姑娘可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我”
“六弟不要忘了,在五哥的心目中,六弟一直都是最出色的。”金玉楼知道金钟楼在意的是什么,六弟从不轻易喜欢一位姑娘。家里帮他说的亲事他也是一再推辞,六弟他是不想耽误人家姑娘,可是在他包括所有人的心目中。金六公子都是一个优秀出色的人。
“温姑娘,这是你的茶――”一位年轻女子端着茶水站在屋外,对着屋里的温书道。
“茶我没要茶啊”
此时就温书一人在房中,而汪大小姐早晨去了谢小迹那里。有桃花阵的保护,汪玲并不需要时时都守在温书的身边。
“是五公子命我送来的,这茶叶是京城新送来的,谢大侠、公孙大侠、六公子、温二少爷,汪姑娘房间都有送。”
温书心下疑惑,她的事金玉楼并非完全不知情。所以在没有必要的时候,高升客栈其他人不会走进这间房间。尤其还是在知道这个房间有桃花阵保护之后的情况下。
温书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眼前的人,不到二十岁。模样周正,虽然极力做出温顺的样子,温书还是窥见了她眼底闪过的一丝利光和凶狠。
她端茶行礼的姿势极为怪异,温书也说不出来,总觉得十分的别扭。这不是一个时常身居下位之人行的礼仪,想来是江湖中人无拘无束惯了,突然要行此礼仪,才会有这种别扭、不伦不类之感。
现在该怎么办,让她进来吗
“进来吧。”温书已经暗暗准备发动桃花阵。金钟楼教过她的,在情况有异的时候激活桃花阵,别人就休想走出去。
温书起身,看似无意地转动了一下桌上的茶具,面前的屋子表面看起来虽然还平静,却早已是惊涛骇浪、风云变幻。
那位姑娘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姑娘,请喝茶。”轻轻弯下腰,就站在温书的身侧,她已经准备好了动手。
温书忽然起身,离她远了些,就在这时,那人一掌抓了过来。却没有抓到温书,而是走入了一片桃林。
阵外,温书看着那人在桃林里拼命乱闯逃窜,无数支桃花交相辉映,美不胜收。而就在这时,温书眼前看到了一些她意想不到的东西。
滔天巨浪,化成点点星舟。温书一尾小舟,正在乘风破浪。浪花朵朵,打得她衣衫尽湿。
她的神智开始不稳,小舟摇摇晃晃,起起伏伏。她快要淹没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她就站在船头,任海水浪花将她完全吞没。
而阵中的温书,脚步凌乱,整个人的动作已经不受控制。这下子不但是那个女人,就连自己都有可能被锁在阵中。
“不好。”这是中毒了,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她的幻觉。
阵里传来那个女人恶毒的叫骂,她要是不打开机关,她会死在她的毒药之下。温书狠狠地甩甩头,努力恢复一些神智,眼前的画面颠倒,人也在浪涛中倾没。脑袋一团浆糊,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想清楚自己中了什么毒,又有什么药可以解毒。
温书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当一个人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神智、身体,都不由自主,是最为可怕的时候。
温书死死地抓住桌脚,不让自己乱动,她的脸红得可怕,内里翻江倒海。这到底是什么毒,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变态的效果,连她最自信的脑子和解毒之法都派不上用场。
“一旦你聪明的头脑再也无法思考,你还拿什么与我们斗怎么样,这就是我们特地拿来对付你的毒,梦里沉疴。”
阵中人似乎知道这种毒的功能,也能想见温书此时在阵外的情况。只是,这该死的什么破阵法,她竟然完全走不出去。
“梦里沉疴麽”还真是贴切啊,浑浑噩噩,就像一场梦,又像是得了一场大病。病海浮沉,走不出,也窥不破。
温书整个人都在颤抖,眼前一切都是虚假的幻象,身体彷如浸在海水里,随时都有可能死在这种可怕的梦症里。
不,未必窥不破。只要舍得下重手,就没有走不出梦的道理。
温书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这是临行前娘交给自己防身的,没想到会用在这种场合。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温书将匕首滑向了自己的左臂,鲜血喷出,眼前的幻象剧烈抖动了一下,慢慢消失。
眼前恢复了清明,那种漫天的压力也消退了不少,她已经克服了最深沉的恐惧。只要她的意识能动,只要她的眼睛看到的不是纷扰杂乱的世界,她就不会那么害怕。
鲜血还在涌出,温书却已经顾不上,现在最重要的是解毒,她的神智清醒不了多久。
脑子太乱,温书又不知道这药的配方,只知道它是麻痹别人神经、令人产生幻觉的毒。她精心炼制的那颗百毒丸,便宜了万金陵。其实,那并非是什么百毒丸,只是永生之门的解药罢了。那时她并不希望别人知道她会炼制永生之门,也不希望别人知道她这里还有许多的解药,所以说是百毒丸。
百毒丸又岂是那么容易炼制的东西,更何况,就算是百毒丸,也不能让体内的毒祛尽,残留的毒素留在体内,危害也十分巨大。这些细小杂乱的毒素,在体内游走,没有人知道它会在哪里停留下来,又会给身体的哪部分造成危害,不在万不得已没有解药的情况下,最好不要服用百毒丸。
当下,温书只能取出自己最得意的清毒散,又摘了一颗果树上的红果子,让自己服下。
她现在只有寄希望于这些神奇的果实,能让药效充分发挥,延缓她的毒药发作。等她彻底恢复意识,有了足够的时间,她再来配置解毒的药丸。
房间里的景象又发生了陡变,万千桃花,出现又逝去,逝去又出现,温书眨了眨眼,等她再次看清眼前一切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狞笑着走到了她的面前。
“该说本宫主运气,还是说你今日注定犯煞,桃花阵居然被本宫误打误撞走出来了。要抓你还真是不容易呢,不过,能败在本宫手上,你就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温书不断后退,那个人慢慢逼近她,就像猫戏老鼠一般,看着她被逼入墙角。
温书狠狠抽了口气,难道她今日就注定要死在这里
不,温书缓缓摇头,她还有许多事要做,她现在还不能死。
、182 手段
182手段
就在温书觉得这次死定了的时候,那个女人面前又出现了一排桃花。
桃花阵,只要人在,桃花便会不停开放,生生不息。
温书睁大眼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个女人想要向前冲,被一排排桃花阻住了去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书抚着胸口艰难地站起,原来金六哥说的桃花阵最厉害的所在在这里,看似破了阵,实则开启了另一重新的更厉害的阵势。
“温姑娘――”
“小书――”
“温三小姐――”话落,三道身影先后飞到了房间里,金钟楼扇子直指房间东南、正北两个方位,桃花阵阵势又一变,三人进得房中。
“你们来了”温书擦擦额角的汗,脚步虚浮,站不稳。
金钟楼虽然看不见,但从温书身上传来的血腥气还有她剧烈起伏的胸口与气息,也知道她方才经历了什么。
“温姑娘”金钟楼捏紧了自己的手,扶着温书的手变得僵硬。
“没事,受了一点轻伤。”为了让他安心,温书只得笑笑道“是我自己刺的,所以下手有分寸,你们不要担心,随便包扎一下就好了。”
金钟楼就像是没听见似的,扶着她在桌边坐下,然后掏出怀中的布帕,轻轻地为她包着伤口。
“为什么要刺自己”金钟楼沙哑着问。
因为担心,他的声音已不复往日的清润和柔和。金钟楼的话就像是小石子击落在平静的湖面,荡开层层的涟漪。
“小书,你中了毒”汪玲没有忽略温书的样子,虽然温书服下清毒散后,毒发的症状好了不少。却瞒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