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失落其他,仅仅只是因为温庭善待的人不是她。
这是秘密,郡公府的秘密。这个秘密她从不肯袒露人群,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所以没有人能够明白她的心情,就算是失落和神伤,也只有偷偷放在心底。
温书愣愣地点头,心底倒是有些明白温柔的意思。二哥救她,是因为她是他名义上的三妹,还是因为那晚她曾和他聊过天
温书记得,自己那晚并没有特地和温庭说什么,但确实,自那晚之后,向来不对她假以辞色的二哥,对她突然之间好了不少。虽然面上看得不够深切,温书还是能够敏感地感觉到这其中的不同。
“大姐,很在意二哥呢”鬼使神差的,温书就问出了这句话。
纤柔如温柔,无论何时都冷静自持,保持着大家闺秀完满的教养。也只有在二哥的面前,哪怕只是提到温庭的名字,也能够察觉到温柔瞬间眼底绽放的亮光。
温书并不知道太多温柔和温庭的事,她只知道,在温柔的心中,温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有的时候,她甚至忍不住将之想歪,但很快的,便被自己笑着否定了。这种禁忌狗血的乱码,她还是别乱往他们两人头上加了,这又不是演电视剧,上演兄妹生死恋。
当然,他是我们的二哥,是一家人。温柔原本会这样回答,却不知为何,终将没有把这个答案说出口。
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嘲讽,说是一家人,到底有多少亲情还未可知呢就在不久前,二妹却要三妹死。大户人家的亲情,尤其像他们存在各种利益纠葛的姐妹兄弟,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自己都未必清楚。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骗舒儿,也不想简单的用这句话来形容她对二哥的感情。她对二哥的感情,可不是二妹对三妹的那般,二妹那人的感情简直就不配与她的相提并论。温柔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狂妄,这种狂妄,只展现在她对温庭的事上。
“是,大姐很在意二哥,很在意。”
“”
“在大姐的心中,二哥和舒儿都是很重要的人呢。”温书听见温柔如是道。
“为什么有我”温书有些受宠若惊,等到问出这句话又觉得有些奇怪,还有几分失当。
不过也难怪温书会这么想,温舒与这个家的关系很糟糕,他的兄弟姐妹,大多不喜欢她。纵使温柔为人包容,不像温媛那般记恨于她,也谈不上喜欢。这一点,她从刚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而自她来后,虽然再也没有故意做出不讨喜的事,却也没与他们过多亲近。温书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够让他们短短时间就这样喜欢上自己,进而将自己认定为重要的人。
难道说,她来这儿后,不仅有了个医药空间,还开了个巨大的外挂可这不对啊,要真是有这么逆天的外挂,温媛那死小孩干嘛越加恨自己入骨,还差点被她把自己的小命给玩掉。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个什么道理来着。
“因为大姐知道,舒儿是个很善良的人”善良,现今社会被许多人嗤之以鼻、外加扣上傻帽名头的词,却是最让人心动最能唤起人内心柔软处的一个绝妙词汇。
或许只有你处在困境中,想得到一个人帮助和原谅的时候,才知道善良一词的可贵。
“善良”
“对啊,就像刚才为清雪求情,大姐就做不到呢。”
“大姐不会以为那很傻麽”她看得出来,一行中有很多人都不赞同她的做法。
“这世上聪明人太多了,偶尔出现几个傻瓜,倒也不错。”温柔笑着捏捏她的脸,眼里有着宠溺。
尤其是出身他们这样的家庭,明争暗斗,姐妹相残,善良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就连她自己,也早已不复以往的纯净。
“更何况,舒儿是那种别人不认同就放弃自己想法的人吗”当然不是,温书贵在坚定,只要是她认准的事,哪怕反对的人再多,她也会一如既往地走下去。“既如此,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想。”
、085 谢小鸡
085 谢小鸡
温书笑了,她当然不是这样的人。她这么说,不过是想知道温柔怎么想而已。
正说着,房门被敲响了。
“温大小姐,温三小姐,饭菜都已经布置好了,还请移驾到前厅用膳。”来人是千禾,恭敬地站在门外道。
温柔道了声“有劳”,便与温书来到前厅。
“温三小姐――”在进屋之前,千禾忽然喊住了温书。
“有事吗”
“谢谢你。”玉器撞击冰雕发出的声响,质感浑韵,温书一怔,千禾已转身进了屋。
嘴角扬起一抹舒缓的笑意,温书耸耸肩,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里虽是别院,一干设施也应有尽有。吃完饭,温书回房休息,其他人则出去狩猎去了。
温柔曾要求温书一起,因为温书白日受到了惊吓,回房休息也属正常,大家都没说什么。
但温书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好生在房里呆着,也会碰上这等事。
在马背上颠簸了大半天,温书确实乏了。上了浴桶,倒了水,丫头还很热情地给洒满了花瓣,温书虽没泡过花瓣澡,也不介意偶尔尝试一下。
只是这盆花瓣澡,她自己还没享用,便被别人给抢先了。
“嘭”一声,宽大的浴桶激起阵阵水花,花瓣漾了一地,一个人捂着屁股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温书整个人愣在原地,望着从浴桶爬起来的人,嘴角不可抑止地抽了两下。她该庆幸,自己还没下盆吗如果此时她正在盆中,被人看光是一回事,更可怕地会被他砸死吧
这个冒失鬼,到底是谁啊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人一转身,温书听见自己下巴硌掉的声音,冒失鬼还是个熟人呐
“谢小迹”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是叫这个名字。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谁都不能否认,这个人确实是个难以让人忘记的人。尤其是他嘴巴上面的两撇小胡子,让人很想将它一根一根给拔掉。
“唔。是你”谢小迹也没有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再次与这位姑娘相见。“你好啊,姑娘。”谢小迹揉着屁股走过来,很熟稔地与温书打着招呼。
温书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不记得我了,我们见过的啊”
“不,我知道你,你是谢小迹。”
“这就对了麽,我就是谢小迹。对了,我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呢说到底,我们也算是有缘分。”谢小迹动动小胡子,挑挑眉毛,有点油嘴滑舌。却有趣得紧。
“温书。”
“温舒温舒”谢小迹眉毛一下子抖高了,显然,郡公府温家三小姐的“大名”,他是领教过了。
“没错,就是那个温舒。”温书也不恼,回身坐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翻出一个茶杯,给谢小迹也沏了一杯。
谢小迹受惊不小,仔细地将眼前这个温舒和传闻中的那个温舒对比了一下,还是无法将这两个人联系到一处。
不过这也没什么,这世上总有许多人有这样或那样的难言之隐。传说未必真实,呈现在众人面前的也不一定就是原本的面貌。谢小迹见过太多这样的事,初时诧异过后,很快便释然了。
温书眼里流过一丝欣赏,谢小迹果然是个人物。就凭这一点,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现在你该告诉我了,这里,嗯”温书看看他,又看看满地的花瓣和水,想要他给个解释。
一个大闺女正要洗澡的时候,突然从房顶上砸了下来,这不给个解释,实在说不过去吧
谢小迹顿时辶耍小胡子抖得如同秋风里的落叶,嘴角讪讪,尴尬到不行。
这要他怎么说得出口
说自己和猴精那家伙打赌,看自己能否在三天内找到他。他耍了个手段,在猴精身上偷偷洒下了追踪粉,在飘香院喝了两天酒,今日一路追踪到这里。结果到了这里,就没了那猴精的踪迹,正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做的时候,听到那猴精的惨叫,一个没留神糟了暗算就掉落在这里
这次可真是糗大了,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没算计到那猴子,竟然被他给收拾了。谢小迹现在真的庆幸,这姑娘还是穿着衣裳,如果一不小心被他看光了,到时候嚷着要他负责该怎么办
谢小迹苦着脸,猴精啊猴精,这次你可真玩大了。
不过,这姑娘嘛,可能不会让他负责,更有可能会剜了他的眼珠。为啥谁叫这姑娘看上的是金钟楼,不是他谢小迹呢
谢小迹向来很自傲,尤其是桃花方面,那是桃花千朵万朵开,斩都斩不断。他的确很受姑娘家欢迎,哄女孩子也很有一套。唯有金钟楼,在他面前,连他这只小鸡也飞不起来,甘拜下风了。
金钟楼是个绝顶好男人,姑娘家选他就对了。同样身为男人的谢小迹,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只是,他想不通,猴精是一早就算计好的,引他入瓮,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故意引他到这里来,而且掐准了时机,为的就是要他看这个大姑娘洗澡猴精再怎么爱玩,也不该这么没有分寸。
至于为何是这个姑娘,难道这之间有什么缘故
谢小迹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什么,但这念头实在是太快,还没捕捉到,便消逝无踪。
“你的意思,是那猴子”听完谢小迹支支吾吾的几句解释,温书一下子便明白了。
“诶,你知道猴精”
“呵呵我当然知道”温书脸上笑得温柔,放在袖子里的手却扭啊扭,就像扭的是公孙极乐的脖子。
好啊,死猴子,居然算计到她头上来了,下次该赏你什么好呢
“啊切”谢小迹下意识地打了个喷嚏,总觉得哪里阴风灌啊灌,灌得他背上发凉。
“不过谢小迹”
“嗯,什么”谢小迹心虚,怕这姑娘怪罪,态度是出奇的好。
温书嘴下不留情,这只小鸡就是欠修理,看他下次还敢这么“不中用”,自己被那死猴子欺负就好了嘛,干嘛要连累她呢。就这么个混法,他旁边的人可能会死光光诶
“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谢小迹,这么容易糟了别人的暗算,说出去似乎不怎么好听呢”
“”
“谢小迹要是这么容易被暗算的话,那死了没有一百也有十回了吧啊啊啊,真是叫人失望呢”温书搅着头发感叹。
谢小迹冷汗涟涟,这女人怎么跟他们上次见到的不一样金钟楼,金钟楼在哪里
“给你个机会,将功赎罪,你要不要”温书嘴角一勾,一丝阴险的笑容蹭地冒出,谢小迹的心又是一跳。
他见过不少的女人,各式各样的女人都见过,但像温书这号的还真见得不多。尤其是她流露这种情绪的时候,总有一种被他牵着鼻子乖乖走的感觉。心道不好,却没办法对她说不,这种感觉怪不怪
“但请温三小姐吩咐。”谢小迹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这个时候,还是配合她比较靠谱。
“也没什么,就是要你挺个尸而已。”温书打量了他全身,很那个啥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谢小迹摸摸鼻子,苦得要命,彻头彻尾地被姑娘嫌弃了。“挺尸”是让他装死尸吗
“放心,就算是挺尸,也还是很有学问的。”所以不要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你谢大侠,就算不能当这出戏的主角,也还是能发挥功用的。
“是,我一定好好表现,争取让温三小姐满意。只是能告诉我,姑奶奶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吗”
“姑奶奶,我有这么老吗”
“”
“好了,看在你态度不错的份上,我就暂时原谅你今日的冒失了。”
“那谢小迹就多谢三小姐大人大量了。”
温书哼了一声,好像在说,“那是当然。”
“不过,那只死猴子,居然敢算计到我身上,看来上一次还是太便宜他了。”正好她今日带煞,连番碰上霉事,先被马颠,后差点坠崖,最后还得知要在这个地方停留几天。这一连串的打击,让她心理极其不平衡,很想找那么个人“蹂躏”一下。不巧那厮自己撞上门来,她又怎么好意思放过
正躲在别院厨房偷吃烤鸡的公孙极乐被块鸡骨头卡住了,抓着脖子呕了半天,才将那块鸡骨给吐出。这还真是一个不好的预兆,公孙极乐趴在地上闷闷的想。
“等等温小姐,莫非上次戏弄猴精的人便是你”
温书随口说起上次的事,谢小迹却听出了不对,之前那个念头又重新闪过脑海,将这几件事联系起来,事情总算是有了点眉目。
“也谈不上戏弄了,就是被那猴子戏弄了,找回场子罢了。”不过温书没想到,这等糗事那猴子还会跟他们说,他们的关系还真是好啊,无话不谈都。
谢小迹却惊叹着摇摇头,“天哪姑娘,你还真行诶,我从来就没见过猴精那么惨过”
、086 “狼狈”
086 “狼狈”
“天哪姑娘,你还真行诶,我从来就没见过猴精那么惨过”谢小迹惊叹着摇摇头,“除了官府的人,我还头一次看猴精那么怕一个人。”
公孙极乐是偷王,虽然被奉为王,还是个小贼。贼最怕的就是官府的人,但自从遇上温书,公孙极乐害怕的人物里又多了一号。
温书翻了翻白眼,“有那么夸张吗”难道她自制的防狼喷雾有这么好的功效,连偷王都拜倒在她喷雾之下。
“防狼喷雾”温书嘀咕的声音虽小,耐不过这些江湖大虾,他们的听力也都是神一样的存在,逆天得很。特别是那千里传音,更是公鸡中的战斗机,两个字,强悍
“防狼喷雾,那是什么东西”谢大虾露出好奇宝宝的神色,因为凭他多年的江湖经验还有灵光的头脑判断,这个叫什么防狼喷雾的,一定就是让猴精缴械、有苦不能言的东西。
自那次之后,猴精心心念念地说要盗宝,问他想盗什么却打死都不肯说。现在看来,猴精要盗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个防狼喷雾。
温书哭,其实这跟防狼喷雾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啊只是她自己闲暇无事,制点伤亡率为零攻击性却十足的药,因为还没取名字,又拿来对付毛贼色狼之类,所以就暂时命名为防狼喷雾,其实和那个真的一点都不像,也没什么缘由。
她能说,这是因为她偷懒的缘故吗如果不能接受这个理由,她只能傲娇地来一句,她大爷的发明的药实在是太多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每个都想着叫什么名字的话,她脑细胞都会死光的。
既然谢大虾问起,她也不介意多说一句。不告诉那猴精,是想让他心被痒痒挠,期待着他下次再栽在她手里。
谁叫古代的生活那么无趣,她身边的人。坏的太一板一眼,没有让她玩耍的欲望。亲近的人她又不忍心,巧得很,这猴子还怪好玩的,抗摔打能力一流,又身兼小强属性,由他来助自己完成炼药大业,会是十分明智的决定。
还应该感谢温媛和清雪今天那一出,温书过够了收敛本性小心翼翼过日子的日子了,先前总以为自己不显山露水。凡事低调行事,不主动与人为难,就能够侥幸成为漏网之鱼,过些安静的生活。
现在看来,哪怕你低调得扎进泥土里。该来的麻烦一样都不少,甚至隐隐还有越发强烈之势。既然如此,她干嘛不率性生活,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踹一双呢
再加上温柔后来的一席话,让她也想明白了。她的确不是一个别人不让她做什么,自己便不做什么的人。
相反。她是一个有些自我的人,性格中也有暗黑的一面。当然,她不否认,有的时候自己有些玛丽苏。关键还是要看那人对不对自己的胃口,合眼缘的,就倾心相交。让她火大老找她茬的。就花点时间陪他们玩玩。说到底,她是一个任性的人。但不管事情是好是坏,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自己能够为之负责。
以前在家的时候,老头子就曾说。她是一个怪异的丫头。有着最为认真的一面,也不缺少一个大夫该有的古道热肠和挚诚。但她又实在是一个难以把握的人,源于两种全然不同的性格在她身上的随意切换,尤其是在被人惹毛的时候,往往会激起性格中的暗黑属性。
只是性格变化有点大,怕娘她老人家受不了呐
要是给永亲王爷看到了她这一面,恐怕他哭死哭活都不要她做这个侧妃了哭死哭活呵呵温书脑补这一画面,欢乐地笑了。
又是一阵阴风,谢小迹往后瞟瞟,确定没什么可怕的生物。但温书嘴角的笑,岂不是比那未知的生物更可怕
谢小迹向后挪挪,与温书拉大一点距离,他慢慢有些明白猴精为何对这个姑娘又喜又怕了。就算他对这姑娘了解不深,也知道被这姑娘盯上不是什么好事。至于喜麽,猴精那家伙,应该好久没遇到这么好玩的人了吧
尤其是在谢小迹,得知防狼喷雾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之后,就越发地确信这一点了。
“所谓防狼喷雾,神奇之处不在于配方,而在于施加手法。以那猴子的身手,按正常的手法,想对他使什么药,没将他放倒,自己可能先软了。”
谢小迹颇为赞同地点点头,“没错,谁叫那猴精最厉害的便是逃命的功夫。”再加上他的本职是偷,还是偷王,除了那一双空空妙手,还有那对外界危险的感知能力,也比别人优越。要不然,六扇门的牢底早就被他给坐穿了。
“我观察了许久,知道他瞅准了我手上的布娃娃,于是我便将药下在布娃娃上。不要问我自己为何没事,这个药是防狼防盗的,我像狼像贼吗”
“”谢小迹眼睛瞪得老大,因为他听懂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难道在你下了药之后,还能决定让那人中不中毒”
下药之后,许多事应该就不由自己决定了,听她的意思,有些人在碰到那个布娃娃后便会中毒,而有些人却不会。
而且看她的样子,也并非是说在别人中毒之后为其解毒,而是不该中毒的根本就不会发现有任何异样,也不存在异样。
这种事,怎么想怎么不可思议。
“嗯哼,就是这么个意思。”温书很拽地哼了一声,决定气死这小鸡,“不过谢小迹,你猜猜看,要是那个布娃娃到了你手中,你会不会有事呢”
“三小姐,谢某可没得罪你,刚才的事你也原谅我了,那个什么防狼喷雾你对猴精使就行了,我就不劳驾你用这么好的东西招待了。”关键时刻,也顾不上什么兄弟友谊了。猴精啊猴精,你可别怪我,是你先对兄弟我不仁的,就别怪我不义了呐。
温书知道,谢小迹是高手,也不会真的惧了她,做出这种怕怕的样子也只是为了配合她好玩,既然这样,她也不客气。这个时候不打击他一下,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你谢小迹虽然不是狼,只是只小鸡,却是只风流花心鸡。你这种是最要不得的,多少姑娘会遭你的毒手,不是黄鼠狼,是一只十足的大色狼,我的防狼喷雾可是专门因你这类家伙而存在”
谢小迹叫苦不迭,脸上挂着苦笑,“三小姐太看得起谢某了这个时间,我们不如来讨论刚才装死尸的话题,你看怎么样”他宁愿装死尸,也不愿被这姑娘危险地盯着了,仿佛他下一刻就是她那些宝贝药的祭品,温家三小姐,还真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尽管他还想知道那防狼喷雾到底是如何做到那种匪夷所思的程度,但想来温书是不会再说的。就像是百年老店的独门秘方一样,哪是能够轻易泄露的。倒是她的那些药,应该和她打好关系,从她那儿弄些来。有了这个,猴精还不乖乖听话
他到底是什么眼神,上一次在老康茶楼见到她,竟然会以为这个姑娘是难得一见的温柔好女子。还经常在背后取笑金钟楼,用言语撮合他,娶了这姑娘。现在看这架势,为了他最好的兄弟,他还是劝金钟楼另觅良缘吧
但谢小迹再一想,为了自己以后安危着想,不至于沦落到猴精那步田地,还是让金钟楼来对付她吧。
如果非得有一个人跳这火坑的话,还是让别人来比较好。他觉得是火坑,人家可能觉得是销魂窝。这姑娘在心上人面前,可能会唤回她一点姑娘家的自觉。
“怎么,你很想装死尸吗”居然给她转移话题,又耍滑头了。温书决定,一会儿的死尸要让他扮得惊心动魄一点,来个七窍流血,面目全非怎么样
不好,还是别拿这种事开玩笑了,让人联想起难过的话题。温书又切换到了玛丽苏模式,决定还是对这只小鸡手下留情好了。那么帅的一张脸,被自己给糟蹋了,多少姑娘会磨刀霍霍向温书,她自己也下不去手不是
“三小姐的吩咐,谢小迹哪敢不从”所以即便是死尸,他也豁出去了。
“谢小迹,你很上道吗这么殷勤,是不是有所求啊”简直就是殷勤过头了,温书该说自己很受宠若惊吗
“应该的应该的,教训那猴精,谢小迹义不容辞。”这次他们联手,还不将猴精手到擒来
“你这兄弟当的,还真是够意思啊这一会儿又送人入火坑,一会儿又跟人联手对付的,怎么办,我开始有点同情那只猴子了”
“三小姐,你话说得都对,就一点,那猴精不值得同情。”谢小迹一闪身,坐了过来,对温书挤挤眼道。
温书有抚额的冲动,却还是得承认,“谢小迹你说的没错,那猴子皮的确痒了。”
“所以”
“所以咱们该联手教训一下。”
、087 本色
087 本色
后来如果有人问谢小迹,这一生遇见的最可怕的人是谁。
谢小迹一定会告诉你,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的自不用说,是那位一剑飘雪的剑神西门若寒。而女的,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还是个外表柔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
西门剑神的剑,那小女子的药,是谢小迹最为害怕的两件物事之一。当然诚如西门若寒的剑一般,那位女子的药,后来都成为了谢小迹破解一宗宗大案、死里逃生的重要助力
这时不禁有人要问了,这个姑娘的药到底有何神奇之处,竟比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毒娘子、毒手药王、黑蜘蛛等等一干用毒高手还要可怕
谢小迹停止摸小胡子,对着发问的人挤挤眼,卖了个关子。至于这个问题吗,他认为问偷王之王公孙极乐最合适。
从他那里你会得到最想要的答案,毕竟是亲身经历麽。
而此时正易容成老太婆,睡在棺材里的公孙极乐在听到那个女子名字时,施展最无上的轻功,逃到千里之外,找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然后才拍拍胸口,喘上一口气。
将一干神捕名捕踹飞,脑子里浮现温书斜睨着他的模样,并适时抖抖肩,仿佛想到她就能勾起他心中最可怕的回忆。
若是上一次,和温书交手后,公孙极乐还有挑战温书的念头。这次一过,提到温书两个字他连战意都没有,直接就想逃了。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顶风作案越挫越勇的公孙猴精都忌惮无比,还真是让人好奇。
但那天的事,无论你怎么问公孙极乐,抑或是谢小迹。也无法从他们口里知道一个字。
但两个人,表情截然相反。公孙极乐则是面如土色,挠头望天,虽然想装作没有听到。但那陡如筛糠的身体已经完全暴露了他的恐惧。
而谢小迹,则笑得打跌,每次看到那猴精就笑得喘不过气来。看在两人是兄弟的份上,很“够意思”地不揭朋友的老底。尽管他是抱着自己兄弟,要笑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笑,其他人休想的念头。
至于金钟楼,凭他和谢小迹以及公孙极乐的交情,虽然并不知道全部,却也是知道一部分的。当他得知谢小迹和公孙极乐口中的人,竟是上次自己在老康酒楼遇到的那位姑娘。他的惊讶难以形容。
而对于谢小迹的调侃,则完全没有听到了。手轻轻探入怀中,微微的凸起,抚摸着竹蜻蜓青翠的骨节,思绪不觉到了远方。
经过那猴子的事。温书的心情好了不少,郁闷一扫而空。在床上又睡了一觉,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而那些出去狩猎的人也回来了,一个个拎着自己打回来的猎物,满载而归。
知道自己要在这边留几天,温书担心百草药铺的事,便请别院的马夫在进城办事时为自己捎了封信过去。当然。慎重起见,她并未言明这是一封信,而是一纸药方,让他为自己抓几味药。以药方代信,并未写明,旁人看来不明其意。阿嗣看了却是一定明白。
也别怪她做事太谨慎,只是这别院属于沈冰奕名下,这位马夫又是他的人,她实在不能不多一个心眼。
虽然在百草药铺的事也没必要隐瞒,但直觉的。温书还是不想让沈冰奕知晓,她在府外还有这样一个自由的小天地。
晚上吃饭的时候,温书以身体不适为由,留在房间,用了点饭。遣退沈冰奕派来随身侍奉的丫鬟,自己则躺在床上休息。
刚躺下,门又被敲响了。
温书认命地拉开门,来人竟是沈冰奕。
这个时候了,他来干嘛
“听笑香说三小姐身子不舒服,晚膳也只用了一点儿,本王不放心,特来看看。”
“额,承蒙王爷挂怀,我身体并没什么大碍,晚膳也用了不少,正打算休息。”这是在下逐客令吗还真是不客气,尽管温书脸上还是笑眯眯的,但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
“不介意本王进去喝杯茶吧”沈冰奕未等她点头,便径自进得屋来,温书额头霎时爬上了一条黑线。
这是他对刚才她态度的回敬吗这人,还真是
只是,一个大男人天黑了往一个姑娘家房间里跑,这真的好吗教养一流的永亲王
心里这么想,碍于他的面子,还是得笑着将人请了进去。
晃了晃茶壶,“没水了”。下午那猴子和小鸡喝水太猛,一茶壶的水顷刻就报销了。
“下人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三小姐房间里没水了都不知道及时添上,看来本王对他们太宽容了。”沈冰奕如是道。
“王爷严重了,是我没跟他们说,王爷稍等,我这就让人上茶来。”这么点事就要教训下人,真是好大的威风呢。
“不要麻烦了,坐下,本王和你有话说。”沈冰奕的口气变得随意了起来,还透着一股别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温书盯着他看了一秒钟,想着他可能会对她说的事。是要将一切摊在桌面上,明确地讲出来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而她又该如何应付
“好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说什么,见招拆招就是了。
望着温书明媚的脸,沈冰奕微微蹙了蹙眉,总觉得这个女人有哪里不一样了,不是其他的,而是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以前的她,就像是塞在一个瓶子里,能够看得出她对自由的渴望和挣扎,偶尔能一见她的叛逆。但又不得不承受着瓶子对她的束缚,即使再不愿,也不会表现出来。
而现在,她终于挣脱那个束缚她的瓶子,整个人都释放了出来,轻松快意无比。这样的温书,好像有一种别样的光芒,让人禁不住想前去探寻,却多了一丝让人抓不住的感觉。
这种感觉,没来由地让沈冰奕觉着心慌。但他并不打算承认这一点,他也不会相信,这个女人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这样的地位。
可能是,她一直对他兴趣缺乏,又对他爱理不理,才激起了他征服的欲望。等到有一日她跟其她迎合他的女人一样,或许这种感觉便会消失了。沈冰奕笃定的想,况且,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将她抬进府,左右不过是府里多一个人而已。他又何苦为了这点事,为了一个女人而有这种不必要的情绪
温书已经落座,理了理裙摆,昂着头,听他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