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很舒服,简单的穿着,款式大方的衬衣,配上一副细边眼镜,笑起来有一股子如沐春风的暖意。
而他怀中的女人虽然病怏怏的没什么精神,可略显苍白的五官依然精致,就如同上好的工匠所雕刻的人形玩偶,干净,纯粹得毫无威胁性。
她看着看着,心中不免羡艳,直到男方发现自己的目光,这才轻咳一声尴尬的移开视线。
其实在塞过药以后明雅已经觉得好多了,她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告诉他自己已经好了,不需要打针,可对方却纹丝不动,半点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而后她感觉到他抱着她走了两步,随着裤子又一次被脱下,她大惊失色的挣扎,可总有一双手固定着她的身体,明雅被勒得发疼,小声呢喃“不打针”
对方却没有理会她,双手稍稍使劲,她已经犹如被钉在砧板上的鲶鱼,动弹不得。
随着冰冰凉凉的触感碰上自己的屁股,一股碘酊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散开来,而紧接下来的,就是明雅的尖叫。
之后卓然要了一间独立病房,让她躺着吊点滴。
女医生有些吃惊,这人得多土豪才会发个烧就要了一间病房。
而明雅呢,今晚不仅被浣了肠,还被扎了屁股,现在又眼睁睁的看着漂亮的小护士往她手背里扎针。
她目光略带的阴狠的瞥了一眼一旁那老神在在,拿着报纸装老爷的卓然,心下暗暗发誓,等她病好了,有力气了,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顿
“明雅,你跟王总是怎么认识的”知道她在看自己,他搁下报纸问道。
明雅把脸埋入被子里不说话,她现在脑袋很沉,浑身乏力,没力气应付他。
卓然抿了抿唇,倒是没生气,调整了下姿势继续浏览报纸。
而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是李学铭。
接通电话,那头便传来晓渔同学断断续续的哭声“我要妈妈带我去找妈妈”
李学铭接茬“老板,您什么时候回来”
他特意用了敬语,扒了扒被个三岁小孩扯破的领口,他深信那必定是方明雅的儿子,正所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简直跟她一个德行
卓然无奈的摇头,像是想到什么,侧过脸问道“明雅,晓渔是不是还没有上户口”
明雅愣了下,点点头。
没错,她儿子至今还是个黑户。
、第一百一十章 方明雅,我现在很生气
卓然沉吟半晌,三两句把儿子安抚下来,回过身对明雅说“过两天跟我回去一趟,先把孩子的户口落实下来。”
明雅动了动手指,睁开双眸瞥了他一眼。
她确实有回去办手续的意思,哪怕他今日不找到她,若干年后她也会因为学校的问题而回去,现在倒好,省去了许多麻烦。
“好。”她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但是有一点我应该跟你说清楚,我想把户口迁到南城,正好公司能接收我的档案,往后晓渔必须跟着我。”
她垂眸看了眼扎在手背上的针眼,本想背对着他谁去,可又怕一会乱动会扎错地方,于是老实本分的在病床上维持着同一个姿势。
卓然眸光渐暗,转过头,不发一语的盯着她。
那若有所思的目光令明雅内心一阵发毛,她徒的生出点不详的预感
“如果我没记错,你当初保证过不会跟我抢孩子。”
她必须与他约法三章。
他点头承认“是的,我保证过。”
可她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既然他们还是夫妻,他自然没理由和她抢孩子。
听罢,明雅并未完全把心中的警戒放下,她本能的认为他一定话中有话,上了那么多次当,再不学乖就真没救了,可是她虽然心生疑虑却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闭上嘴,接过电话开始跟儿子聊天。
“方晓渔,你再不睡觉小心我揍得你屁股开花。”
“爸爸爸”
“你叫爷爷也没用,我数三声,你要是没乖乖闭眼睛睡觉,这周就等着当兔子吧。”
“爸不吃胡萝卜”
“一、二、三”
良久之后,那头传来李学铭小声的嘀咕
“嫂子,你儿子睡着了。”
明雅应了声,顺手把手机丢回给他,又躺了一会爬起身上了个厕所,在护士小姐的帮助下度过了这个难捱的夜晚。
第二天她知道儿子已经让李学铭送去幼儿园以后,一瘸一拐的回家换了套衣服打算上班。
早上的天气不错,阳光晴好,而在出门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个男人正等在她家楼下。
“我送你。”他极有风度的拉开车门,示意她上来,“你脚受伤了,不能开车。”
她垂头看了眼还没有完全消肿的脚踝,琢磨了一阵坐进了副驾驶位。
随着车子缓缓驶出小区大门,卓然冲着她一笑“明雅,什么时候跟公司请个假”
明雅别过脸“户口的事不着急办,最近接了几笔大的订单,我走不开。”
卓然摇头纠正“不,我说的不是户口,而是关于外公。”
明雅一愣,仰着脸看他“外公怎么了”
她走得着急,这几年也没有刻意关注过a市的事,她连他做了什么,有没有再娶都不知道,而对远在乡下居住的外公,她更不可能知道他的近况。
南城虽然算不上什么一线发达城市,可居住人口却不少,又是正值上班的高峰期,人头攒动,各种小电车横穿马路到处显露身手,而那辆红色的保时捷自然被塞在公路上动弹不得。
恰好碰上红灯,卓然目光极暖的看着她“明雅,三年前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所以外公在西郊的公墓里给你安排了一个位置。”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包藏了太多的感情。
“外公以为我死了”明雅呐呐的呢喃,“不行,我得给他打个电话。”
可手机刚拿起来,她又犹豫了。
一会电话拨通,她该说什么如果外公问起她原因,她又该如何应答
有些颓丧的把手机搁下,她表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而对方只是给了她一个安抚性的微笑,仿佛一早看透了她懦弱的本质。
她缩在柔软的座椅里,脑袋瓜子就跟刚泡过热水似的,突然被蒸得一片空白。
她给自己找借口,现在不是大病初愈么,不适合打电话,回头等身体好些,她的准备再充足些,再给外公打个电话,也算是有个交代
“我晚点再打。”
避开他的目光,她快速的把手机放回了提包里,好像慢一分便会后悔了似的,而她面上虽然故作轻松,内心却非常清楚,这一切不过是她软弱的借口。
公司楼下人不多,她没等卓然一个人就走了进去。
偌大的走廊里,平底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倒是没发出什么声音。
而当她迈步走入电梯的时候,于不经意间留意到角落里站着的老人。
约莫六十岁,顶着满头的白发低垂着眼,腰杆子挺得笔直,身体看起来还算健朗。
可老人面生,她在这里做了两年也没见过这人,于是不由得又多看了他一眼。
恰好这时接到王厉的来电。
“王总”她没有犹豫的接起,透过光洁如镜的墙面,注意到他的双肩似乎因为她的话而微微的颤动了下。
“听说你生病了,怎么不多休息两天”偌大的办公室里,王厉埋首于文案当中,语气很是憔悴。
明雅稍微挪远了些,身后那人诡异的举止与陌生的面孔令她起了个心眼。
在电梯里,明雅对他阐述了项目的跟进情况,正好听到电梯门“叮”的一声抵达了楼层,她迈开步子边走边跟他交流。
可这人还没走到前台,便迎上了秘书小姐惊惧的眼,她对她张了张嘴,指着她身后“方小姐,小”
不等她把后面的字吐干净,明雅只觉的肩部一疼,随着寒光晃过眼帘,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已经架在了她脖子上。
慌乱间,她握着的手机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而听着电话里王厉的声音,身后同时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
“把王厉叫出来”
她脚上有伤,行动受限,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能自救了,于是只能朝秘书努努眼,让她赶紧通知王厉。
“老大爷,您有话好好说,有什么误会我们坐下来谈”她声音发抖,目光紧紧的盯着他搁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刃,眼底涌出几许惧意。
她的安抚似乎没起到效果,老人火气依然旺盛“闭嘴,把王厉叫出来”
明雅这下懂了,他这火是冲王厉发的,而自己倒霉催的当了替死鬼。
一阵兵荒马乱下,王厉急匆匆的从办公室里出来,一看到老人愣了下,张嘴就喊“伯父,您这是干什么”
老人气结,握着刀子的手有些颤抖“你把女儿还给我”
王厉急了“发生了什么事您女儿不在我这里,伯父您有话好好说。”
老人握着刀的手颤了颤,晃动间,与明雅的脖子又近了几分“她当然不在你这里,她哪也不在了”
他老泪纵横的继续“我家小晴本来好好的,都是因为你这个畜生,她死了,跟孩子一起死了”
明雅看着近在咫尺的冷茫,比起害怕更震惊与老人嘴里的话,脑海里飞快的回忆起来,在王厉的历任女友当中,名字里包含“晴”字的,除了正在交往的宝晴,便只剩下另一个任晴。
她想到那天上午,她泼了自己一杯冷水扬长而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一紧。
而王厉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脸色刷的一声就白了,有些站不住的晃了晃,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分手之后她明明过得很好。”
老人冷笑“为了你她天天以泪洗面,最终撑不住抱着孩子跳了下去了,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几个破钱能买到一条人命畜生,你把女儿还给我”
说着,老人抓着明雅一步步的朝他走了过来,王厉倒也不反抗,一动不动的站着,直到对方抬起刀刃往他脑门劈过去的时候,在一阵尖叫声中,他用手接住了。
看着从他手腕上不停往下流的血水,明雅倒抽一口凉气,生怕矛盾继续激化而不敢动弹。
快报警。
她朝秘书做口型,被王厉看到。
他摇头道“不要报警。”
转过身,他松开抓在手中的利刃,缓缓的跪了下来“任伯父,事情变成这样,我也不想的,如果你想要,这条命就拿去吧。”
明雅惊得瞪大眼,看着老人扬起胳膊,下一秒就要把他脑袋破开的时候,后方猛的伸来一只手,先是利落的打下他的刀,而后在一个简单的擒拿术之后,不到片刻功夫,已经将人制服。
卓然就站在她后方,目光与她的对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简单冰冷的吐出两字“报警。”
而后在一片兵荒马乱中,明雅看着坐在地上的王厉,冷着一张脸把围观的职员打发回去工作,这才拎起这个魂不守舍的男人回办公室上药。
酒精在伤口处刷过,王厉刚要喊疼脑袋瓜子就被明雅拍了一掌“叫什么,刚才挡刀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嚷嚷”
如果是以往的王厉,那必定是要跟她耍耍嘴皮子的,可今儿个他确实只是将将看了她一眼,而后便沉默下来。
后来她听说任晴跳楼的时候就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女儿,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衣一跃而下,当场死亡。
她心底不由得发寒,特意穿上红衣,难不成她想变成厉鬼来报仇
这会儿王厉的脸色同样不好,明雅只当他是心里有愧没多想,反倒是一直站在一旁的卓然,眸低晃过几许深意。
“明雅,你有没有受伤”他抬起她的手细细端详了一番,而后又将目光落在她的脖颈,确定没受伤之后才放了心。
明雅抽回手有些狐疑的瞧着他,他最近怎么那么有空,a市的工作不用管了还有他妹妹卓丽清,那小姑娘的惹事能力可不亚于她当年,这不,都跟有妇之夫搞上了,卓然能放心丢下她一人
“明雅,卓董今天是来跟我谈投资的事。”王厉抿抿唇,适时说道。
明雅了然的点头,替他绑好了绷带之后带上门,又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怪只怪屋子里的隔音设施做得太好,她听不到半点消息,于是自讨没趣的回到工作岗位。
半小时后,卓然跟王厉谈完公事过来敲她的门。
“中午一起吃饭”不等她应声,他从门外进来,英俊的脸上似乎是被阳光镀上了一层光辉。
明雅皱了皱眉头,埋首文案“我一会儿有饭局。”
温和的笑颜从脸上褪去,他不勉强的道“好,晚上我和儿子等你回来吃饭。”
他在“儿子”上加了重音。
明雅咬咬牙,终于舍得从文案中抬眸。
她拧着眉头朝他伸出手“拿来。”
卓然微垂下眼,目光笔直的与她对上“什么”
明雅心知肚明,这人要是跟她装起来,她就是有十个脑子也不够他斗,于是也不拐弯抹角
“客房的钥匙,如果你不给我,晚上只能把锁换了。”
他的笑意僵在脸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钥匙圈,轻轻搁于桌面“你忙,晚上等你回来吃饭。”
说来说去还是那句,可话中的亲昵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他们是夫妻。
随着卓然把门带上,明雅松了口气,早上这段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只不过在迈出走廊的时候,卓然重新将目光定格在王厉的办公门上。
恰好王厉拿着一叠文件从里头出来,撞上卓然,他略微吃惊的说“卓董,要不要我送你”
卓然笑“不了,你忙吧,关于合作的事稍后我会让秘书联系你。”
王厉目光微亮,放下文档客客气气的把人送下了楼,而在行走间卓然旁敲侧击道“这几年我妻子受你照顾了。”
王厉愣了想,忙不迭的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澄清道“我跟明雅是好朋友,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过了上班时间,空旷的走廊变得极其安静。
而如今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各执心思,互相猜疑。
王厉一直知道卓然不是什么善茬,原本卓氏也不是他能攀上的高枝,这次之所以会有合作机会,他心里清楚是因为明雅。
“王总不必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卓然笑着朝他伸手。
王厉也干笑着回握,两人相视一笑,又寒暄了两句,直到把人送上车,王厉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脸色很差,虽然之前一直有听闻卓然的行事作风,可如今见到其本人,才知道传言不虚,一路走来,哪怕那人从头至尾都显得温和有礼,可就是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在无形中向他传递。
而卓然在坐进驾驶位的时候,并没有着急着发动引擎,而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褪去笑意的五官变得格外冷清
“查清楚王厉这个人,我要他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晚上明雅有应酬,是某个跟他们公司有生意往来的暴发户。
她提前给家里打了电话,没想到接听的是卓然。
“明雅,需要我去接你吗”他心下虽然不悦,可语调却格外温煦。
明雅想了想“不用了,王厉会送我回去的,你照顾好儿子,我”
话落她才惊觉到语中的亲昵,于是她又冷飕飕的叮嘱了两句,说话间将他们撇得一干二净,这才将电话掐断。
降下车窗,她没发现王厉在看她,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已经将她的思绪弄得太乱,有时候她又想,或许就这么接受他,一家三口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也不是什么坏事,可心里还是怕,这就是血与泪的教训,每当她决定放下固执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有法子捏碎她那点可怜的信任。
“明雅,一会如果不能喝,就别喝了。”王厉呐呐的说道,一会需要应酬的客户酒量不错,而且喜好的还是高度数的白酒,本想多带几个人挡酒,可又怕对方不高兴。
“放心,我没事。”明雅掐断电话,回头打量他,“你还是顾好自己吧,任晴的事打算怎么处理或许你可以看一看心理医生。”
王厉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苦笑两声,没说话。
车子到了酒店,两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二楼的包厢。
刚推开门才发现那个黄老板已经早到了。
明雅脸上堆着笑容,客气的与他握手,而在问候间抬起眼细细端详起这人。
约莫四十出头的男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脖子上,手上全是明晃晃的黄金
他列着一口黄牙握住她的手,胖乎乎的手心全是汗,湿漉漉的粘在她的手背上,明雅顿时觉得恶心,抽回来的时候手背不免被那老混蛋搓了点油。
她陪着笑脸替他斟酒,听他在那说“王总,你来晚了,先自罚一杯”
王厉笑了笑,明雅很自然的接过他的就杯“黄总,这杯就让我代我们王总喝了。”
说完,满满的一杯高度数的白酒就这么灌进了胃里,白酒入喉,辛辣无比,她忍着难受,尽量使自己的面色如常。
黄老板乐得哈哈大笑“好我们中国人有句话怎么讲方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明雅酒量还不错,而且这几年下来也深谙酒桌之道,几番下来倒是打了个平局,原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可谁知道她今天确实是遇到了对手了。
“方小姐好酒量”黄老板是个爽快的人,拍拍手让身旁的秘书把酒满上,“今儿个我就跟方小姐比比,你要是你能把这一桌子酒全喝了,合同我二话不说立刻就签”
明雅跟着赔笑“黄老板,你既然这么说我可就当真了。”
说着又灌了一杯进肚子。
黄老板哈哈一笑“爽快,喝”
然后在晚上九点的时候,这场饭局可算是散了。
王厉拿着刚签成的合同,搀扶着明雅上车。
“我给你买点醒酒药。”他把她扔进车里后折过身便去了一旁的药店。
明雅有些狼狈的缩在皮椅里,被酒精刺激得脸色通红。
她脑子有些发涨,晕乎乎的,如今吹了冷风又特别难受。
王厉行色匆匆的折回来,混着清水喂她吃下醒酒药,而后一踩油门往她家里的方向疾驰。
明雅没费心去看身旁的人,她对王厉有着一种超越友情的信任,似乎在心里,她认为他绝对不会伤害自己。
可这是她的想法,不代表卓然也这么想。
接到王厉的电话,他看到的就是明雅毫无防备的攀在王厉身上的模样。
她被酒精熏得发红的脸带着一抹傻笑,微眯起眼毫无危机感的勾住另一个男人的脖子,一张红唇更是抵在他脖颈上,吐气如兰。
他敛下眼面露不悦,迈开长腿走过去,近看了她数秒,一股怒火蓦然从胸口升起。
这一刻他连脸上的笑意都挂不住了,毫不客气的扯过她的手臂,几乎是用抢的把人夺了过来。
王厉有些意外,从未见过他这个模样,毕竟在人前的卓董一直是谦和有礼的,却没想到他生起气来会是这样。
“麻烦你了。”他声音暗沉,冷冷的视线定格在她微红的侧脸。
王厉知道他生气,突然后悔起带她出席的事,生怕与卓氏的合作泡汤,忙解释道“抱歉”
“谢谢王总送明雅回来,如果没什么事我带她上去了。”卓然不悦的下起逐客令,他心里生的其实不是王厉的气,而是怀中的女人。
他本以为这次相遇,她比之前成熟,懂事了,却没想到她依然与从前无异,方明雅就是这样的人,从来就不知道何为吃一堑,长一智。
都是个三岁孩子的妈妈了,对待一个陌生的男人,居然连最起码的警戒心都没有,就这么醉死在他车上,任由他触碰她的身体。
他憋着一股火气没地发泄,回到家方晓渔闻到妈妈身上的酒气,见怪不怪的跑进浴室里弄了一条干毛巾,看着儿子娴熟的动作,卓然的眉头皱得更紧。
敢情这女人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明雅晕头转向的觉得自己突然被人腾空的抱起,她以为王厉,张着嘴刚要骂人,却发现全身虚软得毫无力气。
卓然冰冷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连,走到床边再也隐忍不下的把她扔在床上。
虽然床是柔软的席梦思,可明雅还是被一股冲力撞得痛呼。
她抓抓头发想要把自己撑起来,可突然又伸过来一只手把她按了回去。
“嘶”她恼火的抽气,努力睁开眼想看清楚那个混蛋是谁,可这会儿她气,他更气,他气愤她的不自爱,更难过自己这么晚才找来,如果早两年,她也不会受这些苦。
安置好她以后他走出客厅哄儿子睡觉,小雨同学在睡下之前还不忘问他妈妈的事“爸爸,妈妈说今晚给我讲故事。”
卓然揉揉他的脑袋“爸爸给你讲。”
晓渔同学天真的眨眼“爸爸要讲什么”
卓然想了想,问道“平时妈妈都给你讲什么故事”
晓渔同学咯咯直笑“狼外婆的故事。”
卓然“”
晓渔同学本来一到九点就会犯困,之所以一直没睡也是为了等他妈妈,这会儿知道妈妈回来了,没听爸爸讲多久便打起了小呼噜。
他站在客房的床边,温柔的给儿子掖好被子,只留下一盏小小的壁灯转身出了房门。
明雅的酒品还不错,至少喝醉以后既不会大哭,也不会大闹,反倒乖乖的睡觉。
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一道身影蓦的出现在床边,而且这人似乎站了许久,也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她忍不住揉了揉眼,刚才喝下去的醒酒药开始发作,人是清醒了不少。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摇摇晃晃的爬起身,眯着眼瞧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卓然冷笑,目光冰冷“比起我,你更希望谁在这里”
明雅头晕得难受,也不管他,径自往浴室里走。
她没有力气关门,料想他也不会跟进来看她撒尿这么低级,于是大方方的把裤子一脱,便往马桶上坐去。
她垂着脑袋撩起落在眼前的一缕头发,浑浑噩噩间听到从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刚抬头便迎上他的目光。
她忍不住蹩起眉头,怒道“滚出去,变态。”
卓然不悦的抿着唇,又看了她许久这才离开。
明雅放心的吁了口气,解手以后,一边抽着裤子一边按下冲水马桶的开关。
她摇摇晃晃的走出去,谁知刚迈入房门,便被伫在床边的男人吓着。
她拍拍倏然加快的心跳,张了张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需要你照顾,你去客房跟晓渔睡吧。”
卓然不动声色的静伫,心里隐忍的怒火渐渐升腾。
明雅久不见他动作,有些恼火的说道“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脸上的冷意倏然结冰,内心勃发的怒意似乎在瞬间冲破了他的理智。
而接下来明雅只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蓦的悬空被扔在床上,尚且来不及尖叫,一张嘴一紧被牢牢地堵住。
“唔干什么你”她两手无力的在空气中挥动,试图抓着点什么,最终却只抓住了他一头浓密的发。
他威胁性极强的盯着她“方明雅,我现在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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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居然这么晚了,华丽丽的七千字哟,还有福利章节在后面,想看的直接进群吧,群号已经功夫在了留言区。
、第一百一十一章 肯付钱,鸭比你做得更好
明雅气急“卓然,你趁人之危。”
他气息紊乱,不仅没停手,反倒变本加厉“我们是夫妻。”
既然是夫妻,又何来的趁人之危一说
于是这一晚明雅被整得很惨,整个过程中她不停的将自己幻想成一条刚被放进锅里的鱼,卓然人模狗样的站在炉灶旁,往平底锅里倒了花生油,放了小蒜米,然后“辍钡募褰沽艘幻嬗址过一面,最后她掀了掀白眼,软趴趴的晕死过去。
而在晕过去之前,还不忘虚弱的动了动手指,心中仅有一句
你等着,等我有力气,我他妈打死你。
半夜方晓渔同学被尿憋醒,一睁眼看到自己孤零零的睡在客房里,于是嘴一张,哭爹喊娘的跑去敲了主卧的门。
卓然把门打开,穿着宽松的睡衣姿态很是慵懒。
垂眸看看儿子,晓渔同学今年还不到三岁,那个头与他爹一对比,居然还没有人家的膝盖长,于是他仰望着眼前的巨人,动作利索的一跳,巴上他的大腿。
卓然好气又好笑的抱起他“想上厕所吗”
晓渔同学点点头,跟小狗一样在他脖子上嗅了嗅,蹭了蹭,老老实实的进厕所放尿。
嘘嘘完之后,他爹把他放上床,就搁在他妈的身后。
他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妈的后脑勺,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爸,他妈的睡相真的不好,不仅会打呼,还会磨牙,半夜说不定一翻身,就会把他压成了小鱼干,可不等他把话说出来,他爹已经由后方覆了过来,长臂一伸将母子俩齐齐圈在怀中。
这下晓渔同学辶耍原来自己还升了级,变成了一块夹心的小鱼干。
第二天风和日丽,蓝天蔚蓝,春暖花开,万里无云
窗外的世界是那么美好,美好得好像昨晚仅是一场梦,她不过太久没沾男色,所以产生了幻想,又因为平时接触的男色不多,所以自自然然的想到了卓然的头上。
深吸一口气,宿醉的后果就是明雅头痛欲裂的爬起身,看了眼时间她发出声尖叫,而后跳下床往浴室里跑。
谁知道脚刚着地,两条大白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失去控制“啪”的一下跪坐在地。
大幅度的动作下,腰间倏然传来一阵扯痛,像是抽筋,疼得她龇牙咧嘴的不得不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被人打了一顿。
她摇摇晃晃的起身,脑海中竟是一片空白。
走进浴室,她捧着一手的凉水泼在脸上,关于昨日的记忆这才一点一滴的慢慢浮上脑海。
之前她也曾大醉的被王厉扛回来,每当遇上这种情况,王厉大多会把她一个人丢在床上,而后抱着晓渔去客房住一宿。
她想了想,昨晚他把自己扛回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卓然的面容浮上心头,她愣了下,对着镜子把上衣解开,在瞧到肩上的牙印时,大致明白了昨夜的经过。
她心生愤怒,憋着一口气把衣服拉上,打开门走出客厅,正待兴师问罪,却看到两父子和和乐乐的对桌吃着早餐。
温暖的阳光倾斜而入,均匀的洒在室内似乎在两人身上镀上了一层光圈。
那幅画面很漂亮,两父子虽然相处不久,可因为血缘天性,他们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
卓然递给她一杯牛奶,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明雅的脑子还没完全清醒,下意识的道了声谢,伴随着温热的牛奶滑入食道,她这才惊觉出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明雅猛的站起身,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方晓渔,你今天怎么没上幼儿园。”
晓渔同学拿着调羹抬头,一脸困惑的看着她。
卓然亲切的纠正“明雅,今天是周末。”
明雅微愕,浑身绷紧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她软塌塌的坐回去,数秒之后脑中像是晃过一抹亮光,人瞬间便清醒过来。
她匆匆的起身,越过两父子回到房间,用力拉开衣柜门,终于明白了问题出在哪。
她的衣服不多,只有几件小外套挂在柜内,留下了许多空余的地方,可如今这些原本空出的位置却被一批男款衬衫占领,再来就是抽屉里他的领带,袜子,贴身衣裤
不仅如此,连洗浴室,乃至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遍布着他的个用品。
明雅对着他的衣服发了一会儿呆,搞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可不管是什么时候,他已经严重触及了她的底线。
她找到他的行李箱,把挂得好好的衣服全部塞了回去。
“明雅。”卓然敛去面上的笑意,抱着儿子在门外说,“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