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来一记致命的一击。
沈渊刚进门的那会儿比明雅大了五岁,又怎么可能会跟她一个小屁孩计较。
而他为了讨方爸爸欢心,对她的冷嘲热讽与偶尔的小动作一直是隐忍的,也亏得沈渊聪明,学习成绩一直拔尖,人又长得高大帅气,所以方爸爸更乐意带着他出席各种朋友亦或是商界伙伴的聚会。
久而久之,人人都知道方家有个成绩长相都是顶呱呱的儿子,每每在提及他时无不竖起大拇指,反倒是不出众的明雅渐渐被大家所冷落
她时常在阴影中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内心嫉妒得发狂,可是嫉妒归嫉妒,她能有什么办法
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脑子不太灵光也就罢了,审美还非常的怪异,在公主裙流行的那段时间,别人都是白衣飘飘,清纯可人,就属她非得大红配大绿,然后往脑袋上搭一朵艳丽的玫瑰花
如果日子就这么无波无谰的继续下去,说不定在沈渊毕业那年,方爸爸会选择把自家公司交给他打理――可一切全让明雅毁了。
现在回想,明雅总觉得是老天在帮她,帮她踢走了沈渊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第三十五章 旧事重提
少顷,沈渊施施然的出现在走廊的尽头。
他简单的扒了扒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张严峻深邃的五官,而高大健硕的体魄与那与生俱来的气势,使得他一出现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漫不经心的从兜里掏出香烟点上,餐厅里没有风,随着白色烟气笔直向上,袅袅白眼在半空中消失殆尽。
刚被经理喊去的女服务员折回原地,端着托盘惊喜的朝他走去“你没走呐”
沈渊嗅了嗅托盘中咖啡香醇的气息,很自然的接过她的盘子搁到一边,一只手臂顺势揽上她的腰说“你没走,我怎么舍得走”
他天生长着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眼尾上扬,吊儿郎当的气质与他这一身正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然而这种充满强烈的孤高与自信,仿佛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里的张狂,最容易令女人深陷进而疯狂。
女服务员娇笑一声,一直觉得以自己出众的长相,留在餐厅端盘子无疑是大材小用了,而她瞧着眼前的男人,无论是衣着亦或是气度皆透着一股子的贵气,再看看他开来的车,最新款的兰博基尼,不用猜也知道此人非富即贵。
想到这她更是卯足了劲,使出浑身解数要攀上这只金龟“今晚是去你家还是我家”
也不怪她心急,好男人么,她不上多的是人抢,先下手为强,好不好用还得试过了才知道。
沈渊莞尔一笑,手指邪气的捏了捏她的腰,可随即眸色一沉,收起刚才的玩世不恭瞬间变得礼貌绅士“真是令人期待的夜晚,只可惜今晚我老婆从国外回来,可能抽不出时间,要不改天再约”
情势急转直下,女服务员几乎是瞬间便僵硬在他怀中,怔忡数秒,她木然的看着他温柔的把托盘还给自己,而后步履潇洒的走出餐厅大门。
今夜无风,专属于城市的灯火夜景正静静的在空气中流淌。
没有着急上车,沈渊叼着香烟自顾自的在门口站了一会,看着来了又去的路人,轻轻拢起掌心。
指尖轻轻的触摸上下颚处的齿印,细细摩挲间,仿佛在回味着方才在角落中感受到的那一阵细腻的软滑与惑人的香气。
久违的气息令他内心躁动不已,就好像整个人穿越回了十几年前,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声音、同样的人
十一年前――
刚考上重点大学的沈渊与朋友在k里喝酒唱歌到了深夜,因为高兴,这也是他打从来到方家以后第一次晚归。
而直至今日,他也依然能清晰的记得当天的场景。
醉醺醺的回到家,刚把关上,脑中便涌上一阵晕眩。
他在原地站了数秒,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这才在没有开灯的情况下扶着楼梯扶手,步履蹒跚的上楼。
在来到卧房门口时,对着门板下腹突然传来一股尿意
用力的扯了扯领口,他在酒精的促使下身上渐渐生出几许燥热。
幸好夜深,家里人都睡了,没有人会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他安心的想着,扶着墙,脚步不稳的来到浴室,可刚掀开马桶盖子,身旁立即传出一声细微的惊叫,绵绵软软,好似猫吟。
沈渊没回过身,等到视线终于变得清晰了,这才惊讶的发现明雅正一丝不挂的站在洗浴头下
然而这并不是令他吃惊的原因,他真正觉得惊艳的是明雅藏在衣服下的动人身段
不像时下少女的单薄纤细,明雅的骨架偏向均匀,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则一点不含糊,与同龄人普遍是飞机场不同,她十五岁的年纪,胸前的小鸽子已经渐渐成型。
而贵就贵在,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皮肤却比娇养出的富家小姐更细腻白皙,犹如美玉般在灯光下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衬托着一张清汤挂面的脸,少去夸张的妆容与打扮,反倒显得更纯洁美好,亦如一个长了翅膀的天使。
“你看够了没有”明雅怒红了一双眼,对着他尖叫。
只可惜因为惊慌,出口的声音没了往日的底气,反倒犹如羽毛一般在他心底撩拨个不停。
沈渊抓抓胸口只觉那里麻麻痒痒,每一下都勾到了深处,却又始终挠不到。
像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他两眼发直,只顾着将眼前的美景雕刻入脑中,毕竟那是多么美丽的一副画作,几乎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
“滚出去”
然而随着一块香皂迎面砸在脸上,由额角处传来的钝疼顿时将他的神智唤醒。
沈渊用力的摇摇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少顷,他脚步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在门板上“对对不起”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目光却贪婪的不愿意离开她的身体,从娇软的脖子到修长的双腿,再从白皙的脚趾到纤细的腰肢,一遍遍的浏览,仿佛一辈子也看不够
明雅气得脸色涨红,湿漉漉的长发凌乱的披在双肩上,那张牙舞爪满身尖刺的模样,看上去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小猫,正朝他伸着五根细幼的小爪子,明明没有半点威胁性,却强装着凶狠的朝他吼叫。
想要上前抱住她的冲动被自己硬生生的抑制,他深吸口气试图缓解内心的躁动“抱抱歉我马上出去”
那一头的猫叫因为他的话终于安静下来,她从旁边抽出一条浴巾默默的注视着他,仰着脑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几步上前,猛的扑进他怀里。
“啊沈渊哥哥,有老鼠”
看着对方突然转变的态度,他只稍细想就能知道其中的不妥,可如今喝得醉醺醺的沈渊脑袋正昏沉着,他满心满眼都是怀中那团小肉球,浑身上下的注意力也全集中那只怕老鼠的猫尔身上,哪来的心思去在意这些破绽。
“明雅”他的手轻轻搭在她光溜溜的肩膀上,在感受到女孩娇嫩细腻皮肤的同时,一种冲动由下腹汹涌地往上涌。
来不及思考的,他的身体已经比他的大脑更快一步的做出反应,一个前倾把人狠狠按在洗手台上,双唇尽情的碾压,汲取,那感觉就像身下的小人是什么可口的食物,而他又饿得饥肠辘辘,直恨不得把她连皮带骨活生生的吞入胃里
可就在他疯了似的碾压她的时候,怀中的女孩却在暗处偷偷换了一张阴毒的笑脸,趁他毫无防备的时候一个猛踹,瞬间将人掀翻在地。
“啊”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沈渊捂着下腹疼得在地上打滚,因为疼痛他的酒也醒了大半。
“方明雅”
他凶神恶煞的瞪着她,看着刚才还一副天真模样的小天使,如今一转身已然变成了一个长着黑色翅膀的小恶魔。
明雅顶着一张稚气的脸,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咧了咧嘴没说话,只不过下一秒她却当着他的面推门出去,“砰砰砰”的在走廊跑动起来。
沈渊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脸色惨白得吓人,他不知道明雅打算做什么,只听着她重重的跑步声与敲门声混在一起,随后在一声尖叫中,他知道了她的意图。
“爸爸哥哥他想强暴我”
再之后,沈渊的记忆里除了方爸爸愤怒的咒骂与母亲低低的啜泣,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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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我们不能离婚
公路上的车速不减,随着冷风吹一吹,明雅猛地打了一声喷嚏,人也跟着从回忆中清醒。
她没什么精神的瞅了眼车窗外被夜灯照得恍若白昼的市区,白皙的指尖跟着轻轻触摸上两瓣丰润的唇瓣。
在她的记忆中,那天晚上应该是沈渊到方家以来最狼狈的一晚,爸爸听了她的话愤怒的来到浴室,看到衣衫不整的沈渊,发了狠的把他揍了一顿,连二姨的求情也不管用,直把人打得鼻青脸肿,最后送进医院。
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明雅也一直困惑着,这么大的老鼠冤沈渊居然不反抗,不辩解,愣是让爸爸揍得他满地爬滚,只是在偶然间,一双冷如冰束的眼眸会往她身上扫射。
他估计恨不得把她杀了。
再后来二姨泪流满面的跟爸爸求情,被拒绝以后只能无奈的把他送往国外,而在往后的数年里哪怕过年过节也没让他回来。
明雅偷偷瞧了眼卓然,瞅着对方淡定从容的仪态,又跟没事人似的收回视线。
她知道自己在卓然心里一直是麻烦的代名词,形象早就糟糕透顶没得救了,哪怕如此,她依然决定把自己童年的这点黑暗掩藏起来,也许这少许的脏水对她往日的丰功伟绩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至少在卓然心里,她不希望为自己再多增添一丝暗淡。
想到沈渊,记忆不由得又飘回到从前。
自从踢走了名义上的继兄,她开始把目标放在沈渊妈身上,这个女人虽然是她的后妈,可她到死也不会忘了她是怎么破坏自己家庭的。
奈何对方吃盐比她吃米多,长长的阅历的是她拍着马也赶不上,所以在一番你来我往的较量下,她拿她完全没辙,最后甚至着了道,换成她自个儿被赶出家门。
明雅心里有气,只稍一想起家里那扮猪吃老虎的小二姨,脑瓜子就“噌噌噌”的冒火光,那个顶着温柔外皮的蛇蝎妇人,枕边风吹过一阵又一阵,轻言软语哄得她老爸服服帖帖,最后甚至听信妖妇谗言,一分遗产也没留给她。
如果当初她妈妈有妖妇一半厉害,应该也不至于沦落到自杀的地步,而她这人又跟她妈妈生得一个模样,骨子里有股傲气,直来直去、顽固不化,时常得罪人而不自知,甚至感觉良好,回过头又继续作威作福。
如今想来,自己活了二十几年,除了给周围人找麻烦,还真一件好事都没做过。
从前在家她靠老爸罩着,嫁了人又死皮赖脸的扒着他,每天二十小时轮着给他打电话,甚至在公司安插眼线的疲劳轰炸
明雅这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卑鄙,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出生是一件错误。
如果没有她,当年的卓然就不会跟沈从容摊牌,如果没有把话说死,她也不会因为一时想不开而上酒吧买醉,最后甚至被人搞大了肚子
虽然在之后沈从容找了家医院把孩子打掉,可心里始终留下了一道深刻的伤痕,这也是卓然对她心存愧疚的原因。
明雅自顾自的在一旁忏悔,连卓然什么时候把车子开进了停车场都不知道。
等到回过神,她看着熟悉的场景拧着眉问
“你怎么把我带到这来了”
卓然不语,额前细碎的黑发遮住了一双深邃得仿若无底的眼睛。
沉默的熄火下车后,他绕过车头绅士的帮她把这边的车门拉开。
“卓然”明雅盯着他的脸,用力挥开眼前的手,死活赖在车上不肯走。
“玩够了吗玩够了就该回家。”
他声音很淡,微俯下身轻轻的拥她入怀,抬起左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脊,耐心而温柔的哄着
“乖,听话,你不是最听我的话吗”
当两人身体相触的那一刻,明雅本能的轻颤,一时无法适应他反差极大的态度。
与她激动的情绪相比,一旁的卓然淡定得就好似一流清泉,带着点长辈诱哄晚辈的语气,就差没当场拿出一颗糖来。
她的表情僵硬在脸上,很明显,卓然直至今日也依然把她当小孩子看待。
其实也怪不得他,细数往日她那幼稚的举动,可不就是小屁孩才会干的事吗
“放开。”她看着他,挣了挣松不开,这才察觉到男人与女人天生在体力上的差距,“我今天来不是要跟你回家的。”
“明雅,你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誓言”
当年是谁信誓旦旦的说要嫁给他,一辈子缠着她。
誓言
明雅脸色一僵,她哽咽了一下,居然找不到话反驳。
其实她多想告诉他,这些年过去,她已经老了,对他她再也找不到当初一厢情愿的激情,与撞破南墙依然不回头的勇气。
他的手圈在她的腰间,稍稍一使劲,她整个人被迫仰了起来,她只听到他黯哑的唤了一声“明雅”,随后薄唇落了下来。
印着她的眼角、鼻尖、润唇,不急不躁,极度温柔的似乎要夺取她最后一丝抵抗力。
“明雅,我们不能离婚。”
见她当场愣住的模样,卓然朝她一笑,而这一笑则令明雅禁不住睁大双眼。
她惊慌的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似乎害怕在眨眼间就错过了如此倾城艳丽的画面
明眸皓齿、双目长睫、延颈秀项,皓质呈露她从未见过卓然这么笑,她也从不知道,原来当卓然笑起来的时候,五官仿佛笼罩出一层薄雾,将原本淡色的唇,清俊的脸,渲染出一层妖艳的色彩。
“你也许不知道,卓家没有离婚的先例,作为长子我自然不能破例。”他嘴角微翘,毫无疑问的他在诱惑她。
“明雅,婚姻不是儿戏。”
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东西。
其实现在最让明雅感到震惊的并不是他的话,而是他诡异的动作,毕竟那是卓然头一次主动亲近自己
“不行”她用力睁了睁眼,努力抢回已经被勾去的三魂七魄。
他凑得很近,用几乎黯哑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诱惑
“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明雅愣了下,哪受得了他这么煽情的口吻。
他多了解她,只稍一个眼神便透析她的想法。
“既然爱我,为什么要离婚”
“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没钱、没事业,甚至还坐过牢,这样的方明雅你希望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他的靠近令她方寸大乱,未及细想这话已经出了口。
其实她也没说错,毕竟两人的婚姻根本不涉情爱,一切的因果,仅止于金钱。
卓然沉默半晌,凝着她的双眸许久摇头“不管你怎么想,交换戒指那一刻,我已经决定了要和你过一辈子。”
一辈子有多长明雅不知道,她只知道以卓然言出必行的性格,他必定能做到。
只是过程也许不太美好。
而且她很清楚这种将就着过一辈子的事,不管对谁都一种折磨。
当然,如果是三年前的方明雅兴许会欣然同意,毕竟当初的她满心满眼全是卓然的身影,只要能与他在一起,不管去哪都是她的天堂。
可是如今随着年月过去,她已经学会了独立,无论她从前多么喜欢这个人,当长久的付出得不到回报的时候她也会累,就像现在,她已经累得再也不想回到那段唯唯诺诺的日子。
许久以后,她从迷雾中抽身,正色道
“卓然,我没有耍任性,我只是想赎罪,想将从前的错误拨乱反正而已。”
“”
“这几年我思考了很多,出来以后也尝试着一个人生活,然后我发现,其实没有你,没有爸爸,我也能很好的生存下去,如果你要报恩,我想完全没必要,就像你卓丽清说的,你欠方家的,已经还清了。”
、第三十七章 吞噬
这算什么她是在告诉他,方明雅已经长大,不再是当年那个追着他跑的小女孩
仿佛被兜头罩下一盆冷水,卓然的脸色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他重新正视眼前的女人,精致的五官,坚定的神情,除了穿着打扮略显寒酸,一切都与三年前无异,可当他再深入的去看,他惊诧的发现方明雅变了,她看着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专注而痴情的澄明,而是在原本清澈的瞳眸中增添了一丝化不开的浓墨。
“明雅”他有些无助的叫出她的名字,再没了方才的笃定自信,他话里多了一丝不确定,“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明雅深吸一口气,刻意忽略他受伤的眼神正色道“卓然,其实你并不爱我,你之所以一拖再拖不过是因为你的自尊心作祟罢了,你不甘心曾经纠缠不清的方明雅主动放弃,所以才会抓着这场错误不放。”
他沉默的看着她,静静的等她把话说完,而此时此刻,对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刺进了肉里。
他没有试图反驳,更没有打断她的话,因为他知道她说得没错,他是不甘心,不甘心被抛弃,更何况对象是方明雅。
一想到她主动提出要走,内心的空虚便无限放大。
这种瞬间孤立无援的滋味他在十六岁那年已经尝试过一次,父母车祸死亡,舅舅趁他羽翼未丰剥夺卓家的产业,最后连多一套衣服也不肯给予的,两兄妹被扫地出门。
瞬间由天堂跌入地狱的生活令他险些崩溃,而当他牵着妹妹的手孤零零的站在街头,想到往后灰暗的人生时,寻死的念头不仅一次的出现在脑中。
“明雅”他又唤了一声,试图找回当初那个向他伸出援手,不离不弃的女人。
可少顷,卓然目光渐渐变得冰冷,因为他发现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早已经不是那个能给予他无限包容的人。
在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伤害到他的时候,明雅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丝困惑,毕竟她还没有傻到连一个人到底喜不喜欢自己都看不出来,也许这十几年的相处令卓然对她产生出了一种类似于血缘的亲情,虽然了解,虽然亲近,可那绝对不是情侣之间的爱。
“算了吧,如果你害怕丢面子,大可以对外界宣称是我红杏出墙,又或者别的毛病,反正我不是一身的毛病嘛你你就随便挑几条”她面对着卓然那双被抛弃的眼神,嘴里的话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卓然
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有如魔障,一遇上他就好像这小半年的时间白过了,而她也完全忽视了他对自己的影响力,哪怕历尽千帆依然不减,一如往昔。
“明雅,别说这种话,我不爱听。”他的神色渐渐沉了下去,哪怕方才的亲昵已经不在,可一双臂膀依然牢牢地固在她身上。
他抓着自己的力道很重,即使穿着冬衣,明雅依然能感受到扣在双肩上的力量。
“如果你真的想走,我答应你。”
停车场内灯光昏暗,四周太过安静,静得仿佛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
明雅勉强的对他笑笑,别过脸没瞧他“那好,就明天吧,我们上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眼看她迫不及待要走的模样,卓然一反常态的没有生气,只是轻轻点头,低低的凑到她耳边
“明雅在此之前,请你答应我一个请求。”
明雅错愕的抬眸。
“给我最后一个吻,往后我希望我们当不成夫妻还能做朋友。”他搂着她的位置不变,只是上身前倾,在不经意间把她堵在座椅与他之间。
当不成夫妻就算,至于做朋友
还是别了,她的心没有那么宽,能在他跟别的女人组建家庭时,笑着祝福。
嗅着对方熟悉的体味,她两手本能的撑在他胸前,隔着衣服,她能摸到他藏在衣服底下的胸肌。
卓然的肌肉并不是满身疙瘩的那种,而是修长结实,小腹下六块腹肌平滑强健,不会太夸张也并不像外表般消瘦。
其实明雅并不知道,她的丈夫在新加坡留学那阵子,学了几年的近身搏击,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事事需要她照顾的少年。
“好。”她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要求。
如果可以她也想在他身上留点回忆,一个吻结束十几年的感情,这种滋味她想哪怕到老也会牢牢记在脑子里,而后回味一生。
得到明雅的首肯以后,卓然眸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他俯下身,漂亮的薄唇轻轻吮住她的唇,辗转反复,耳鬓厮磨。
男人背着光的脸隐入黑暗,只余下一双黑洞洞的眸子在暗处泛出一抹狡黠的光。
明雅不疑有他的闭上眼,感受着两人混淆在一块的气息。
卓然的吻就跟他的人一样温柔,轻轻的撬开她的唇,磕磕碰碰的将舌头伸进去
明雅有些吃惊的睁眼,她哪里敢想象,洁癖如卓然,甚至不愿与人同桌吃饭,别人夹过的菜一律不沾的卓然,居然会放下身段,与她相濡以沫。
可是她吃惊归吃惊,感受着他生硬的吻法,她知道了在接吻上他还是个初学者,一切不过是依样画葫芦罢了。
“明雅,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他贴着她的唇瓣,佯装严肃,红着脸说。
明雅忍不住一笑,扯着他的前襟猛的往下拉“笨蛋,谁告诉你接吻是这样的”
一来一往间,刚开始还屈居下风的卓然,那学习能力可是一级棒,没一会儿明雅发现她的小老公的喉咙越来越像黑洞,会吸人
“唔唔”她挥着手挣扎,快不能呼吸了。
然而在这个关键时刻,脑后无端端多出一只手,冰冷的五根手指头分别按上她的后脑勺,令她逃不得,躲不得,最终只能硬着头皮受着。
清晨,当第一缕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照进卧室时,整个空间顿时变得暖意四生。
听着窗外的鸣笛声,明雅两眼大睁的看着天花板。
这吊灯真漂亮,那独特的设计,跟她婚前拉卓然去买的一模一样。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她又将视线放在淡黄色的窗帘上。
这窗帘真漂亮,也跟她婚前拉卓然去买的一模一样
颤抖着一只手,她摸上一旁的温热,在听到耳畔处传来的呼吸声时,她又感叹一声――
这声音,真熟悉,也跟卓然一模一样
、第三十八章 百元大钞
美好的蓝天与白云相继映入眼帘,明雅受到刺激,哀莫大于心死的闭了闭眼,具体两人是怎么从车上战到楼上,再从大门战至床头她已经记不清楚了。
只依稀记得一些画面,而那画面大多都是天仙滑溜溜的腹肌,天仙妖艳艳的笑脸,还有她扑在他身上,拼命扯他西装扣子的豪情壮举
到后来怎么样了
明雅拧着眉终于想起。
昨晚,当她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无法扯动他的扣子时,天仙对她扬起了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两手轻轻覆盖上她的手背,而后动作极端暧昧,极端诱人的就着她的手一颗颗解开
边解扣子还不忘用他那副充满磁性的声音引诱她
“明雅,别着急,夜还很长”
那飘在耳畔的声音透出无尽的暖意,就像某人不知从哪找来一根羽毛,往她心窝里挠啊挠啊挠然后她一个冲动,居然舔着一嘴的油,就这么把身旁那位九重天外的仙人给死劲的、发了狠的、疯狂的糟蹋了
明雅抱着头卷缩在角落,那悔恨的眼泪一出眼眶,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哗哗流个不停。
她有罪啊警察叔叔快来把她抓走吧人家不过是要求亲个小嘴她居然居然狼性大发,把油滋滋的小鲜肉给啃了
还啃得渣都不剩,啃得人病怏怏的躺在一旁,哪怕太阳鹌u闪艘裁恍压来
“恩”熟睡中的卓然翻了个身,瞬间将明雅从思绪中吓醒。
她颤巍巍的转过身,目光在天仙漂亮的侧脸上流连。
深睡中的卓然沉静得犹如一汪清泉,褪去所有的伪装仅留下一个纯粹的轮廓,安适寂静的模样几乎没有一丝的攻击性,无害的与先前那位冷静睿智的卓董事长简直判若两人。
明雅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的睡颜许久,好半晌,在确认他并未醒来的时候,又窝囊的收回视线。
而后她轻手轻脚,偷偷摸摸,就跟做贼似的把衣服穿好,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睡了不认账的跑路时,她发现她的行李不见了
她找东西的动作也不敢太大,生怕卓然醒来,这里碰碰,那里看看,最后欲哭无泪的蹲坐在地上。
行李箱里的衣服不多,价钱也不贵,丢了就丢了可她的钱包在里面,身份证、银行卡、还有小时候跟父母的合照全塞在里头
努力回想回想――
脑瓜子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她那行李箱可不就放在卓然的后车厢里吗
可少顷,她又愁了,瞅了眼快要清醒的天仙,明雅苦逼着一张脸,她还是没胆子面对他
随着目光落在床头的钱夹上,男款的真皮夹子,无论是皮质亦或上面的金属装饰,质感皆是上乘,低调中透着奢华,尽显其主人内敛高雅的品味。
明雅用力的咽了咽口水,默默扫了眼还在熟睡的男人,伸长了手臂一捞,抓着天仙的钱夹就往角落里靠。
一张、两张、三张
她舔舔手指熟练的数,可数来数去也就四五张红色大钞,回忆起昨晚付款的时候卓然用的现金,所以包里没多少现钱也是实属平常。
想到这明雅毫不客气的就把剩下的钱全塞进了自己口袋里,正琢磨着怎么出门的时候床上发出一道细微的声音。
明雅听闻,双手猛的一抖,险些抓不住手上的钱夹子。
做贼心虚的回过头,她看着只是翻了个身的卓然,心窝里猛然涌出一股浓浓的罪恶感
她真特么不是人啊,睡了人家还携款潜逃,吃了不给钱居然还要人倒贴。
她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啊
明雅双目暴睁,对着神祈祷又祈祷,最后良心发现,想着卓然没点现金在身上不方便,随即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整整齐齐的放在他的床头上。
当然,做这事的时候明雅并未意识到其中所蕴含的意味,直到人安全出到大门口了,才猛然想起
她这算给卓然留了100块的嫖资吗
清晨的光线微弱,随着外头冷风吹一吹,卓然轻轻掀开眼帘。
人一清醒,慵懒的视线在屋子内逡巡一圈,而当他找不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时,却全然没有一丝焦急的神情。
慢条斯理的起身,他的目光落在桌面那张百元大钞上,顿了顿,原本淡定的脸上倏然晃过一道不及掩饰的错愕。
他愣了数秒拾起自己的钱夹,看着空荡荡的内衬突然低低的笑出声。
修长的指尖划过胸前的齿印,床头灯的金属灯罩正好映出他的身影。
体态优雅,一如猎豹般踱入浴室,没多久里面开始传出水声。
一只被扒了皮的老鼠,他又何须担心她能逃出大猫的掌心。
明雅出了小区以后电话跟着响起,一接通居然是顾倾城。
“方明雅,你去哪了”对方扯着嗓子喊。
明雅忍不住把话筒拿远了些
“少爷,你又怎么了”
“你在哪”
明雅看了眼窗外不停掠过的风景,没好气的回
“计程车上,你”
话未说完,顾倾城已经噼里啪啦的爆出一长串地址,不等她回话已经“咔”的一下挂断电话。
又来这招
明雅睁圆了一双大眼,上回他害自己丢了工作还不够,这次又打算故技重施
收回手机,她冷哼一声不打算上当,可哼哼归哼哼,随着计程车距离卓然的公寓越来越远,距离顾倾城说的地址越来越近的时候,明雅那少有的良心,又跟着冒出了点苗头。
听那小子的语气,好像真出了什么大事
好歹相识一场,顾家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