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把江野的气全消了。再说,男人也真是个贱东西,有到嘴的肉,没有不吃的道理。他嬉皮笑脸地说你今天应该是有备而来吧,要陪我玩什么呢
拉拉嘴角一翘白他一眼,说随便你。
她今天穿了件枣红色的呢大衣,一只宽大的毛领把她的头遮了大半边,脸显得更小了,那颗泪痣就特别明显,在窗外房檐挂的红灯笼映衬下有种楚楚动人的感觉。
江野就没心思喝酒了,喝完一瓶二锅头就喊结账。
桌上的菜几乎动都没动。
出得店来天有些冷,拉拉很自然地偎在江野怀里。江野记得好像靠近码头的那边就有家宾馆,就说到江边去散散步吧。沿街的门市大都关了,古镇显得很安静。拉拉的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传出空旷的回声。江野搂着她腰的手在她柔软的羊绒大衣上抚摩,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能和她在古镇夜深的小巷中漫步,内心的烦躁突然少了许多。走到江边的林荫处,拉拉眺望江上的渔火。江野从后面把她轻轻抱住,嘴在她的耳根、脖子处轻轻吻。拉拉哼啦哈的说呀,身体斜靠进江野怀里。
江野的下面就有了反应,他问你以前遇着过这种骚扰没有
她点点头说有,还是上高中的时候,乘车时经常都会碰着这种情况。
江野问你那时是不是像现在这样很享受
她说那时哪懂这些呀,吓都吓死了。
江野不能忍受了,叫她等着,自己去开了房。进去才发现这基本上是农家乐的档次。但拉拉没说什么,上来一把将他抱住开始吻他。她说我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江野还记得小罗说过的话,喜欢就是意味着愿意和你上床。就一把将她压在床上,解开她的大衣领,发现她连毛衣都没穿。
江野问她你不冷吗连毛衣都不穿
她说我从来不穿毛衣,我基本上连毛衣都没有。
江野由此推断她的生活一定很优越。经常住宾馆的人都知道,房间里很热,出来一件大衣就够了。
但这个房间的空调是一个普通的壁挂机,半天也热不了。
江野说我先去洗澡。
卫生间也是普通的电热水器,江野整半天也不知怎样出热水,冷得他那东西都缩得几乎没有了。好不容易调出热水,又烫得可以去毛。他只好用毛巾蘸着水,尽量把重点部位清洗干净。
男人不坏 第二十五章4
江野出来拉拉已经脱了衣服。可能是褪了毛脱了高跟鞋的原因,个子一下娇小了许多。一对不大的乳防挺得倒是老高。腰很细,臀部特别好看,圆润、饱满,向上微微翘着。
江野却有些纳闷,怎么就没有一个女人羞涩一点呢那种服时喊男人转身、然后拿堆衣物捂着胸口就跑的品种算是绝迹了吧拉拉要来亲他,江野害怕一点就燃,那不符合一鼓作气的原则,就说你快去吧,水很烫,小心别烫着。
江野钻进被窝,里面有种潮湿的感觉。小宾馆没有烘干机,被子全靠太阳晒。在d城这种见不着天日的冬天,自然晾干的衣物总是湿漉漉的。这不是一个理想的幽会场所,和新结识的女人第一次浪漫不应该在这种地方。所以拉拉上床后江野说看嘛,那天本来是约你到君豪酒店共度良辰你不干,害得今天在这种地方初恋。
拉拉吻他说没关系,下次带我去吧。
江野心想糟了,其实那天也是箭在弦上,平常哪有闲钱舍得到那么高档的地方去
拉拉已经进入了状态。江野心想女人在拒绝男人的同时,其实也把自己的胃口吊高了。而防线一旦突破,瞬间就会全线崩溃。
窗外漆黑一片。黑暗中江上似乎有船在行走,轰隆隆的马达声由远而近,渐渐地又由近而远。既然生命像条河,爱情像艘船,那么如今自己这艘船,就是靠进了这个码头。不知道能停多久,也不知能有什么收获,到走的时候会不会无悔无怨,充满怀恋就像“哥德堡”号一样,几百年后还欢迎再来,欢迎归航当夕阳西下、生命老去的时候,那些一生中爱过的人,你还能记得几个谁都不是谁的第一,谁也不是谁的最后,中途小站凭什么让你喝着最后一杯咖啡的时候还会想起我
江野感到自己像已经打满气的自行车轮胎,好吧,出发这犹如排山倒海的巨浪,一下就将拉拉冲向了岸边。她像一条缺氧的鱼,嘴在艰难地一张一合。江野忍不住用肘关节撑着床,将她的上半身紧紧地悬空抱起来。她的肌肤光滑细腻,每一寸身体的接触都像秋天的天气一样充满舒适和凉爽,又带点静静的寂寞和感伤。江野舔舐着她的耳根,口水还是汗水将她的头发一绺一绺粘在脸上。
江野说你真美,尤其这个时候。只有爱过你的男人才能欣赏到你这种美。
拉拉说抱紧我。
江野说我很幸运,我欣赏到了你最美的时候。
拉拉说亲爱的,我爱你。
江野说你不用爱我,享受我就行了。
拉拉说我爱你,我要爱你,我也要你爱我。
江野说好吧,那我就爱你了。
就像给自行车轮胎打气一样,总是先打满一点,然后放点出来。就是这最后一放,骑着就舒服多了。
如同老式步枪,子弹虽然打完了,但还没有退膛。他感觉到她髋关节开始扭动,像一台雷达,光标在屏幕上一圈一圈地扫描,慢慢地出现了一个小圆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对,就是那里,就是那里她的胸口开始向上拱,肢体发僵,面部扭曲,歌声也越来越高亢,最后是上房掀瓦的海豚音。
天哪江野赶紧用手捂住她的嘴,这可是一点音都不隔的鸡毛店
男人不坏 第二十六章1
拉拉果然给江野的广告牌拉来了客户,是她专管的一家房地产公司。楼盘地址正好在茶园新区,所以很满意他们的位置,说相当于他们的指路牌。高档别墅不在乎这几个广告费,对于35万一块的价格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一付就是一年,由于江野和高速公路这家广告公司说的是到时看客户出多少钱再来谈他们之间的价格,所以他在给他们看的合同中又做了些手脚,改成了20万一年,这样他连正常的和超额的利润加在一起,一下子差不多赚了50万。当然,他得各方打点一点。在给拉拉的介绍费上也没含糊,照50万利润业务员的提成15都是万,所以晚上在宾馆房间他大大方方地按总金额的10提现给拉拉,票都不让她出。说以后不许查我的税了,知道这些费用跑哪儿去了吧
拉拉将钱使劲塞才塞进她随身的小坤包里。说要查,查睡觉的睡,还要查严点。然后亲得他满脸口水,说原来钱这么好赚。
江野说是比你一个红包一个红包来得快些吧
拉拉说为什么给我这么多,是不是因为我们的这层关系呀
江野说不是,如果是我的业务员做的这单生意也会有这么高的提成,只不过要扣点税。
拉拉说对呀,以后我就给你当业务员。而且还要陪你睡觉,是不是应该更高点
江野说你这个小财迷,刚给你塞都塞不下了还想要更多他说这话的时候手在她大腿上使劲,就让这个“塞”字有了另一层含义。
拉拉会意地说怎么“塞”我都“塞”得下。
江野就喜欢她的这种善解风情的女人味,一下扑上去把她的衣服脱了。他真的喜欢这个女人,她能迎合男人每一个细小的动作。传说中的也就是这个样了吧江野和她的每一次缠绵都很享受,所以当他气喘吁吁败下阵来时他说走,晚上请大家喝酒去,不醉不归。
拉拉立即翻起身来逐一给她的姊妹们打电话。天,那帮玩家居然没一个有事的,一呼百应全都来了。
江野在海江路的“花景”酒店要了个包房,喝白酒,上茅台
乐乐说你发财了吗用不着,喝点啤酒就行了。
江野说不,啤酒喝多了胀肚子。他叉着拉拉的腰说到时候身材变形了我才得不偿失,别为了省几个小钱而牺牲了爱情是不是,就喝茅台。
唐总附和说要得,美丽的爱情是要靠经济实力来支撑的。美容呀、化妆呀、打扮的都要钱。知道刚出门的学生和你们有什么区别吗有一回我在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有些尴尬地瞟瞟可可,说总之看衣服就看得出来,尽是便宜货。
可可冷笑两声,说哼哼,差点说漏了哈,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
唐总赔着笑脸,说嘿嘿,你又不是不知道,应酬,应酬。
画家阿卡烦躁地掏出香烟自顾自地点上。
乐乐说看,这是我才给我们阿卡买的夹克,好不好看
阿卡瞪她一眼。
可可说昨天晚上打牌我手气好得不摆了,一连摸了四个自摸。
拉拉说真的我前天才背,一连挨了三个炸弹。
乐乐说你是情场得意赌场是该失意呀。
拉拉指着可可说那她还不是情场得意怎么赌场也得意呢
可可说那说明我的情场得意到头了,哪天得换换叫。
唐总马上堆笑说怎么这么说呢我这么爱你还要我怎样
可可说你爱我你对夜总会的小姐还不是这么说。
唐总说笑话,真说起我们这些人没见过世面吗
可可说怎么证明
唐总说随便你,明天就去把那块表买了
可可说这可是你说的,然后抱着唐总的胖脸狠狠亲了一口。
这顿饭局是江野发起的,人逢喜事也想这么闹一闹。公司开业至今,可能这是最大的一笔买卖。公司账户上史无前例地有了几十万,江野有点理解暴发户的心态了。不怪人家小人得志,这人穷疯了,突然有这么一大笔钱,是有点找不着北的感觉。喝吧喝吧,酒不够了再开,就喝茅台
但这是一帮和以前报社的同事或者经常约稿的文学青年完全不同的人。他不明白作为国家机关的公务人员怎么会有这么多时间去打牌,他也不明白作为上市公司的老总为什么总是这么低三下四的。听他们谈话你一天也听不到一句严肃的事情,全是些鸡毛蒜皮婆婆妈妈的唠叨。在报社那个圈子待久了你会觉得酸,可在这个圈子待久了你会觉得俗。他想象不到现在的人为什么总这么实际,谈吐中可以没有任何一句关于形而上的东西。他们可以整夜整夜地打麻将斗地主,却整年整年不看一本书。空白,全是空白,首先是心灵上的空白,然后是思想上的空白,再到语言上的空白。江野非常怀恋刚进报社时的那种学术氛围。他会仔细地阅读所有作者的投稿,然后找那些他觉得有意思的人交流,有一种丰富的精神生活。只可惜他总是追求完美追求深刻,时间久了没出成果就有些心灰意冷。可和现在的酒肉生活比起来,却仍然有意思得多。不行,江野觉得他不能老和他们耗在一起耽搁自己的青春了。
男人不坏 第二十六章2
口袋里一有了钱,前面想做电视栏目的想法就又在他脑子里盘旋。他的文学梦始终只是在他心里蛰伏,却从来没有真正离去过。这也不光是他的理想,同时也是他现实的生存之路。他一直希望做自己喜欢的事,然后为此拼尽全力,不论成败,都有一个无悔的过程。是时候了,账上的那几十万让他觉得兵强马壮,同时也雄心万丈。喝完这顿酒,他就要闭关修炼了。
他高举酒杯说来吧,我亲爱的兄弟姐妹们,来,干杯,干了。
两瓶茅台喝完了他征求大家的意见还喝不喝
拉拉说不喝了我们去唱歌吧。
他装作没听见。
拉拉又拉着他的手大声说我们去唱歌吧。
他见唐总也装着没听见,知道是挨不过去了。哼,肯定是刚才答应了给可可买表在心里心疼银子。
“行,唱歌就唱歌”江野狂喊。心想这死丫头倒真是不会替他省钱,谁叫这顿饭是自己发起的呐就当闭关前的狂放吧。白日放歌都要需纵酒,那夜晚放歌更要喝死个人才对
“风箫箫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来,坐”江野把周海按在自己的大班椅上,敬上烟并亲自点上。
“神叨叨的你有毛病呀。”周海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