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之时,为何那般心事重重;
为何她救下那只雪狐之时,临曦竟欲杀之
为何她一到金沙国,金沙国子民便那般欢呼雀跃,只因他们以为,金沙国救星到了;
为何她一入皇宫,便感觉气氛诡异而沉闷,似乎有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
更令舞翩明白过来的是,为何临洛对她会那般冷漠,原来,临洛早已与滋禾郡主“暗渡陈仓”
舞翩突然愤怒起来既然如此,自己在这个时候到来,到底算什么
“妖女”舞翩正怒着,却突然想起那个国师之语,突然就笑了,笑容冰冷,“说我是妖女到底哪个才是妖,只怕言之过早”
千雪眼睛突然睁得很大,满脸惊恐之色
这个天朝公主,好可怕
第一回 欲入狐穴
景阑殿。
临洛负手而立,面色苍白得可怕
事情太出乎他的意料他怎会想到,天朝公主竟然会拼死护着妖狐那妖狐得以逃生,真不知会害死多少无辜之人一想到在未来某一天,又要有一具冰冷的尸体陈现于世人眼前,临洛就难以成眠
“公、主”临洛咬牙叫,按捺不住心头的狂怒即使雨墨站在一旁,也感受到了这份愤怒,他更是不敢出声
夜,又一次悄然来临。
夜幕下的皇宫更是寂静得可怕,有种近乎森寒的诡异之气弥漫于宫中,点点烛火往日看来充满温馨,如今却只会令人窒息
“雨墨,去请国师”半晌之后,临洛终于开口。
雨墨心中一凛,面色已变“国君不会是认为,那天朝公主----”
“嗯”临洛冷冷道,森寒的目光在雨墨脸上一转,雨墨便不敢乱说话了
“是,国君”雨墨不敢怠慢,立刻出门而去。
临洛突然冷笑“到底不是一家人天朝公主,你够狠”
“据桢颜所知,那天朝公主心地良善,哪有国君说得这般狠了”桢颜恰好走进,听到临洛的自言自语,微笑着接口。
临洛盯着桢颜看了半晌,道“你为什么总替那天朝公主说话难不成,你也喜欢那天朝公主”
桢颜笑颜不改,对于临洛话中的危险意味儿,仿佛没有听出来“国君,想那天朝公主不但容貌天下无双,气质更是绝佳,封后大典之上,风仪初现,令百官为之惊叹,这样的人儿,应该不止桢颜会喜欢吧”
临洛万未料到桢颜会如此直白地夸赞舞翩,而且从桢颜的神情和语气上看,分明是对舞翩动了情
临洛像是从来不认识桢颜一般,只顾微张着口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桢颜看在眼里,无声地一笑,但笑容一闪即逝“国君,桢颜有事回禀”
“说”短暂的愕然过后,临洛恢复平静。
“二皇子所中之毒,桢颜已经找到解毒的法子,但有法子,等于没法子。”桢颜存心急死人,话说一半,留一半。
“桢颜,你想死吗你”临洛大为恼火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绕弯子
“不想,”桢颜不知死活地顶了回去,不过见临洛是真的生气了,他也不敢乱说话,“配制解药需要狐腥草,而这味药只有狐歧山才有。”
临洛沉默下去个中内情,不必桢颜明说,他比谁都清楚
果然有法子,等于没法子
桢颜等了半晌,也不见临洛有动静,忍不住道“国君---”
“我会想法子,”临洛回过神,“你只管准备其他的事情,这件事情我会拜托国师去办”
依目前的情形,也就只有国师能降住妖狐,不过如果是直捣黄龙,临洛不知道国师会不会有把握
听临洛如此说,桢颜也就不再多言,不过他心下清楚,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办到在金沙国境内,或许可以倚仗国师之力,将入侵的妖狐各个击破,但如果踏上妖狐的地盘,岂非处处受制于它们更何况狐歧山谁都没有去过,对于那里的地形,更是一无所知。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处于绝对的劣势。
临洛与桢颜各自想着心事,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国师到”雨墨一声通传,打破了这份寂静,两人齐转头看时,太冥道长已经手持拂尘自门外而入。
第二回 君心难测
太冥道长拂尘一甩,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国君召见贫道,想必仍是为那天朝公主相护狐妖一事吧”
明知故问桢颜暗中翻个白眼如今天朝公主拼死护妖一事早已是满城风雨,他还在这边装不知
临洛双眉紧皱“只怕又要劳烦国师了”
“无妨,”太冥道长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那日听到妖狐已入侵皇宫之事,贫道也是吃惊不小没想到那妖狐胆子如此之大不过,贫道探遍整个皇宫,暂时还没有妖狐的足迹,想来它们知道行踪已露,故而暂时藏了起来吧”
桢颜又是一撇嘴,不过他站在太冥道长身后,太冥道长没有看到,临洛则看得清楚,偷偷瞪他一眼,他只有低眉垂目,暗自不忿。
临洛目光转回太冥道长身上,目光中不自觉间满是恭敬“不知国师对此事,有何看法”
“贫道早就说过,那天朝公主身上有妖狐的血腥气息,必是妖孽幻化”太冥道长因为太过激动,脸都有些红,不知何故,一提到舞翩,总是会令他失去冷静,“国君总不肯相信贫道的一片赤诚之心”
“非是我要怀疑国师,”临洛急切地道,“实在是此番天朝求亲,也是迫不得已本来我是指望能够娶回天朝公主,求得天朝庇佑,谁料想---”
“那国君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太冥道长得理不让人,语气上都已开始咄咄逼人,存心不给临洛喘气的机会
“这---”临洛迟疑着,“纵然天朝公主有错,但但她毕竟是天朝公主,身份不比常人如果不能拿出令那天朝信服的证据来,我也不好不好对天朝公主怎样”
“国君所说的证据,是指什么”太冥道长冷冷道,“难道非要这皇宫之中有人死于妖狐手上,国君才肯相信吗”
临洛心中一震,却反驳不得难道非要以一人之命,来证明舞翩真的是妖狐同伙
“既然国君忍心令无辜者惨死,贫道也无话可说”太冥道长拂尘一甩,瞬间化去所有怒气,重又变得荣辱不惊,云淡风清,“国君,贫道告退”他说走就走。
不过,才走出一步,临洛便突然记起一事,忙道“国师留步”
太冥道长停步回身“国君还有何吩咐”
临洛便将“狐腥草”一事说了,道“如今临曦所中之毒已威胁到临曦性命,但我朝中又实在无人能对付得了妖狐,不知国师”
“既是二皇子受伤,贫道责无旁贷”太冥道长略一迟疑,立刻果断地将事情揽上了身,“贫道将不日前往狐歧山,但愿能寻得解药”
“那就有劳国师了”临洛未料到太冥道长答应得如此爽快,惊喜莫明
“国君言重了请容贫道去准备一下”太冥道长深施一礼,退出景阑殿。
门外有风吹过,六月的天已相当炎热,因而即使有风吹过,人们也感觉不到凉意,那种沉闷的感觉快要让人窒息了
桢颜望着临洛,表情很奇怪。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临洛问,丝毫不回避桢颜的目光。
桢颜突然一笑“国君就这么急着将天朝公主治罪依桢颜之见,国君现在巴不得有人死于”
“桢颜,你好大胆”临洛仿佛被说中心事般,脸色由白转红,怒火万丈,“啪”一声,桢颜只觉得面颊火辣辣地痛,待到看清临洛有些颤抖的右手时,他才明白,临洛方才打了他一巴掌
临洛自己也有些呆了这许多年来,他几曾动过桢颜一个手指头现在却----
桢颜慢慢回头,嘴角一缕鲜红的血流出来,映着桢颜苍白的脸,有几分诡异的味道临洛这一掌打得很重,真的很重桢颜脸颊上,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见
桢颜就那样淡淡地看着临洛,目光中即没有怒,也没有惧,平静得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
反倒是临洛,短暂的错愕过后,冲天的怒火已是按捺不住,怒吼道“你竟敢这么说在你眼里,我身为一国之君的心思竟然如此龌龊为一己之私,将无辜子民送入妖狐手中你、你、你---”
“桢颜知罪请国君责罚”桢颜突然跪倒在地,语声平静地说着,表情更是平静得可怕
临洛狠狠盯着他,接着恨恨一甩手“立刻回你的谢客斋,等国师取回狐腥草,你便只管将解药配制出来,天朝公主之事,你莫要再过问”
“是,国君”桢颜应一声,立刻起身而去。
临洛身子突然一软,几乎摔跌在地
“国君---”雨墨吓了一跳,忙上前扶住临洛。
“没事,”临洛疲惫至极地应了一声,“雨墨,去涵幕宫看看,临曦怎样了。”
“是,国君。”雨墨担忧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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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话不投机上
忠亲王府。
滋禾郡主自从入宫归来,神情明显淡然了许多。那日日萦绕在眉间的离愁别恨,突然间就淡得看不出来
可人心里犯着嘀咕,一边整理着床铺,但她的注意力显然尽数放在滋禾郡主身上,她的目光大部分时间也都放在滋禾郡主脸上,以至于干活的时候手忙脚乱,不是脚踢到桌子,就是打翻了茶碗,她自己都有些脸红。
“碰痛了没有”滋禾郡主耳听得“通”一声,转头看时,可人正皱眉裂嘴,拼命揉着右膝盖,看来又撞到了。
“没、没事啦”可人有些尴尬地笑笑,接着便担忧地皱眉,“郡主,你你没事吗为什么自入宫归来,就就”她说不上来就怎样,因为她看滋禾郡主现在的样子,好奇怪。
滋禾郡主看了她一眼,淡然一笑“没事了,可人,我以后都会没事了。”
“国君回心转意了”可人惊喜莫名,以为是临洛肯娶滋禾郡主为妻。
滋禾郡主却并不答,缓缓伸手,轻托粉腮,喃喃道“她很好她真的很好”
“国君本来就很好”可人想当然地认为滋禾郡主说的是临洛,她高兴之余,话便多了起来,“国君一直是个好国君对郡主一直都那么好可人才不相信,国君舍得离开郡主呢呵呵只是那天朝公主,要怎么办”
滋禾郡主不再说话,眼神隐隐可见以往的冰凉与沉静到底不该动情临洛,你我今生无缘,来世再续吧
墨冉宫。
舞翩静坐在桌前,目光清凉地看着千雪。
而千雪则面色苍白的站在屋角,自那日亲见舞翩相护雪狐之后,千雪便对舞翩敬而远之,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对舞翩笑得那般不设防其实,这也怨不得千雪,毕竟狐妖之事令所有金沙国子民都对其恨之入骨
舞翩不开口,千雪更不会再主动开口。她只是每日里做完自己该做的事,然后便一声不出地站在那边,如果舞翩有事吩咐于她,她也会去做,仅此而已。
其实不止是千雪,还有临洛,宫中所有人对舞翩均生出恨意来虽然他们都不曾当着舞翩的面议论,也不会对舞翩有丝毫不敬,但从他们的神情和眼神中,舞翩看得出来,他们在恨她恨她放走了妖狐
舞翩在心里苦笑这是何必何必为了一只雪狐而令整个皇宫中人与她为敌可是,舞翩就是觉得,那雪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