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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情自燃_第11分页

作者:蓝宝 字数:14148 更新:2021-12-22 03:04:34

    ,最多只当她结识新朋友却没有跟他们交代。

    新年将至,街道和各大商场都张灯结彩,四处皆是一片喜气洋洋。贺家这对老夫妇每天都回出门购置贺年用品,他们不想贺佳言经常闷在家里上网和睡懒觉,于是带着她一同出门。

    尽管父母已经年迈,但贺佳言觉得自己的精力还不如老人家的充沛。她陪着两老逛了整个上午,原以为完成任务就回家,不料他们只在附近的小餐厅吃了午餐,接着又到文化市场选购对联。

    贺元对字画很有研究,他率领着妻子和女儿,从第一个商铺走到最后一个商铺,仔细地对比过各家手写对联,最后才选定一位发须发白的老伯的手迹。

    那位老伯问他们“写什么内容”

    陶安宜和贺元看着那几页对联集锦,挑来挑去也没有挑到符合心意的。贺佳言提议“就最顶头那副吧,挺好兆头的。”

    他俩没有回应,那位老伯就说“来写对联的客人,家里有老有幼的就喜欢写合家安康一类的;家里经商做生意的就喜欢写财源广进一类的;家里有孩子念书升学的就喜欢写学业进步一类的,今年你们有什么新年愿望”

    贺元继续看着对联集锦,而陶安宜就说“我愁我这女儿,她哥几年前就结婚有了小孩子,她倒好,现在都不愿意谈朋友。大叔,要不您帮我写一副能开桃花运的对联”

    在旁的贺佳言听了,真的哭笑不得。她对陶安宜说“妈,您别闹了,写这种对联肯定会被邻居们笑话的。”

    “你以为我们被笑话得少吗”陶安宜没好气地说。

    闻言,那老伯眯起眼睛打量着贺佳言“这姑娘长得好,不用愁,真的不用愁。”

    陶安宜说“长得好有什么用,再过两年就不好了。”

    贺佳言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幸好自家父亲终于选了一副朴实又喜庆的对联,才结束了一场让自己无奈至极的谈话。

    直至旁晚,他们才带着大袋小袋的年货回家。贺佳言负责开车,陶安宜跟贺元坐在后排座位,兴高采烈地计划着明天要去哪里添置新衣服。

    搭乘电梯的时候,他们居然碰见了楼下的黄阿姨。远远看见了她,贺佳言就涌起不祥预感。

    这位黄阿姨是他们小区比较讨人厌烦的长舌妇人,她已经退休好几年,平日无所事事,最喜欢就是打听八卦和搬弄是非。贺佳言对她“敬”而远之,只是眼下狭路相逢,就算想躲避也躲避不来。

    黄阿姨在等候电梯的人群里看见了贺佳言,眼睛马上亮了起来。她快步向前,熟稔地跟贺家一家子打招呼“买了这么多东西,办年货去了”

    陶安宜“诶”了一声,接着问“你家的也办得差不多了吧”

    “是呀,我儿子跟儿媳妇总爱大手大脚的花钱,不就是过年吗他们就使劲地给我买东西,吃的用的都堆满家里的储物房。”黄阿姨一脸骄傲,随后又将话锋一转,“佳言,你应该多点回家陪爸爸妈妈,以后嫁人就要相夫教子,可没这么多的空余时间了。我上回在海洋馆看到一个女孩子,特别像你,不过她跟着男人还带着孩子,我又不敢肯定,那到底是不是你呀”

    一个未出嫁的女人,跟着男人倒不是什么大事,但带着孩子就相当让人好奇,在场还有三两个不太熟悉的人在场,他们似乎也有意探听。

    贺佳言平静地说“您没有看错,那人是我。”

    黄阿姨换了一副很惊讶的表情“原来真的是你,那孩子是谁呀看着可不是聪聪呀。”

    贺佳言只好解释“他是我上司的儿子。”

    多耐人寻味的关系。

    电梯恰好抵达,他们都没有再说话,一群人都涌进了电梯厢。

    回家以后,陶安宜进厨房做饭,贺佳言本想跟上去,贺元把她叫住“佳言,你过来。”

    贺佳言坐到沙发坐上,等着父亲发话。

    贺元鲜少对女儿露出严肃的神情,他压着怒气问“你怎么跟上司的儿子也扯上关系”

    客厅的气压有点低,贺佳言努力挤出微笑“那孩子没人看管,所以我上司才托我看顾他半天。”

    她理了理思路,正打算将事情经过告诉父亲,不料父亲打掉自己的话“你用什么身份帮人家看顾孩子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搭上带着孩子的有妇之夫”

    这种罪名实在不轻,贺佳言有点着急“您不要这么敏感。别人不清楚我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

    唇边的胡子抽了抽,贺元厉声说“我就是太了解你只要跟孩子有关,你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今天帮忙照顾孩子,没准哪天就随便照顾孩子的爸爸了你有没有看到黄丽的嘴脸,她心里想什么你不明白吗佳言,年轻的女人在职场上本来就容易吃亏,稍有不慎就会坏了名声,那以后还怎么嫁人”

    贺佳言气得浑身发抖,尽管如此,她还是稳住情绪跟父亲解释“那天跟我去海洋馆的是不是我的上司”

    陆捷的名字已经在唇边打转,贺佳言思索着用什么样的表达方式能让父亲更好地接受。只是,她还来得及开口,贺元就说“我不管那个男人是不是你的上司,往后你要是交了男朋友,第一时间就要把他带回家,我觉得没问题,你们再发展下去。”

    “您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专横”贺佳言觉得不可思议。

    贺元的怒气压也压不住,他说“你看男人的眼光太差,上次那个陆捷就把你害惨了他这种富二代,不好好念书,整天风花雪月,还把你”

    “爸”贺佳言阻止他说下去。

    察觉女儿脸色不对劲,贺元将即将出口的话吞回去,他用右手撑着自己的额头,重重地叹气“他要是真喜欢你就不会这样对你,更不会让你遭那样的罪。手术好在没出什么意外,要是你有事,你让我跟你妈怎么办你知道心疼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滋味,你就清楚当时我跟你妈是什么滋味。事后幸好也没什么人知道,否则你整辈子都可能被人说三道四,还怎么抬起头做人总之,你跟谁在一起都好,就是不能跟那种公子哥的一起,尤其是那个陆捷。如果你一定要跟那种人在一起,我就宁可你嫁不出去。”

    那晚贺佳言早早就进房间休息,她刚洗完澡,陶安宜就过来敲门。她把房门打开,陶安宜就说“我给你炖两个鸡蛋吧,我看你都没怎么动筷子。”

    贺佳言侧身让母亲进门“不用了,我真的不饿。”

    陶安宜顺手将房门关上,她坐在床尾,接着示意女儿坐过来“今晚你被骂得够呛的,气吗”

    “没呢,爸说得有道理。”贺佳言低着头,说话有气无力的。

    沉默了一会儿,陶安宜说“你爸这么生气,不是因为你丢了他的脸,而是因为他担心你又一次吃亏。前阵子我们就知道这件事,当时你爸说黄姐看错了,而我倒觉得那人肯定是你。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天跟你去海洋馆的人是陆捷。”

    贺佳言点头承认,她感到迷惘,将脑袋搁在母亲肩头,她喃喃地说“妈妈,我该怎么办”

    陶安宜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最后只说”你好自为之吧。”

    什么是好自为之,贺佳言不太清楚。父亲的话说得确实说得重,但她觉得自己不应该顶撞他,更不应该记恨他。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父母的良苦用心,贺佳言怎么可能不懂。她如今能应该的,就是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以让父母满意,也能够捍卫自己的幸福。

    除夕夜,棠海市有一场烟花汇演。贺佳墨带上妻儿回家吃团年饭,饭后就一起到公寓顶层看烟花。

    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闷响,大紫大红的烟花绽放在夜幕之下,把小半边天都照亮了。陆捷恰好在这个时候打来越洋电话,贺佳言看了眼手机屏幕,接着就走到天台的背风墙接听。她听得不太清楚,喂了好几遍才听见陆捷的声音“你在哪里”

    贺佳言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捂住自己空闲的耳朵“我在楼顶看烟花。”

    “很热闹”陆捷问。

    这边的背景声响实在欢腾,贺佳言告诉他“非常热闹。”

    陆捷站在阳台,低头就能看见院子里挂起的大红灯笼。屋里几乎每个角落都挂有红彤彤的装饰品,这全是他母亲在前些日子亲自布置的。这几年他们都没有时间回中国庆祝新年,每逢这种日子,难免会分外想念那片故土“我突然很想回去。”

    又是大片的烟花炸开,贺佳言听不清楚他的话,大声地问“你说什么”

    陆捷倚着阳台的栏杆,顿了三两秒,他说“我说我很想你。”

    他的话只字不漏地窜进贺佳言耳里,顺着血脉的流动,似乎又窜到了她的心房,此际正轻轻地撩动着她心底的那根弦。

    等了几秒,陆捷没有听见贺佳言的答腔,于是就问“你呢你想我吗”

    贺佳言始终没有回答。

    陆捷轻笑了声,声音里的愉悦根本掩藏不住“我明白你的答案了。”

    在这严严冬夜,贺佳言骤然感到脸颊发烫,她强作镇定地扯开话题“今晚你打算怎么跟你爸妈庆祝新年”

    “去哪里庆祝,也不能像国内那样有气氛。”陆捷回答,“过了年初三,我就回去,看看能不能感受余庆。”

    贺佳言又不说话了,她没有忘记,那天陆捷在自己公寓楼下说过什么。这些天来,她在反复思索这个问题,是取是舍,是进是退,对于自己来说都难以抉择的。只是,再难抉择,她也不能停滞不前,浪费双方的时间和感情。

    其实,陆捷说得没错,她只要放不下那个小胚胎,那就不可能放下他。他已经在自己的生命里埋下深刻的伏线,她试着忘怀、试着剔除,却得不到预期的效果。既然如此,她何不换一个方向,勇敢地抛开苦痛,重新接纳这段感情。

    沉默得太久,陆捷又唤她的名字,她回过神来,应声“我知道了。”

    陆捷沉吟了一下,说“你爸妈最近会出远门吗如果不外出的话,我想找个时间拜访他们。你不用紧张,我只是觉得太久没有跟他们联系,想跟他们见见面而已。”

    贺佳言想了想“你随意吧,不过他们应该不怎么欢迎你。”

    “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陆捷说。

    手机被贺佳言攥得太用力,他们没聊多久就开始发烫。她将手机换到另一只手,接着说“他们有点门第之见,你来的时候象征式地带几个水果来就好了,千万别破费。”

    “好。”那端传来的闷响和欢呼声,陆捷对她说,“我没什么事了,你回去陪家里人吧。”

    贺佳言“嗯”了声,切断通话之前,她柔声说“新年快乐。”

    陆捷的心房一暖,直至听筒里传来通话结束的提示音,他才喃喃自语“新年快乐。”

    趁着新年休假,不少平日不走动的亲友会上门相聚一堂。今年来贺家拜年的多是近亲和贺氏老夫妇的工友。贺元和陶安宜曾在本省一家颇有规模的工厂任职,贺元是车间主任,而陶安宜则是一名出纳员。后来工厂老板改变发展战略,该工厂就转型为新型企业,并搬迁到棠海市继续发展。陶安宜早些年已经退休,再见老工友既是高兴,又是感慨。

    为了招待亲友,他们一连几天都在外面的餐馆吃饭。除了大鱼大肉,餐桌上自然少不了白酒,大家难得相聚,贺元喝酒喝得比平时放肆得多,总之有谁来敬酒,他都来者不拒。谁也没想到,这酒喝着喝着就出事了。

    那晚跟几个老工友吃饭,贺元喝得小醉,到家时脸红耳赤,连脚步都在虚浮。陶安宜吃力地扶着他,低声嚷嚷“贺元你这个酒鬼,下次再喝得这么醉,我就不让你进家门。”

    贺佳言跟父母的工友不熟,因而今晚没有随他们到外面吃饭,只约了周婷去电影院看贺岁电影。刚回家洗完澡就听见父母的声音,她走出房间,看见父亲这副样子忍不住皱眉“又不是应酬,爸干嘛喝那么多”

    陶安宜没好气地说“他高兴呗。我叫他别喝,他就是不听。”

    他们母女俩使了很大的劲才将贺元搀扶回卧室,躺下床不久,他就开始打鼾。

    贺佳言还不肯离开,陶安宜就说“没事了,你爸睡一觉就就醒,你早点休息吧,明早你姑姑和姑丈会来拜年。”

    女儿回房间后,陶安宜扭毛巾替他擦擦身子,接着就由着他睡觉。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睡在身旁的人就开始有动静,她将床头灯打开“老贺”

    贺元的动作有点迟钝,他一边摸索拖鞋,一边口齿不清地回答“我去喝水。”

    睡意正浓,陶安宜随意应声又闭上眼睛。她未曾重新入眠,外面就传来异样的声响,那声响虽不算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突兀。她有点心神不宁,继而拿过外套披上就快步往外走。将房门打开后,陶安宜看见女儿已经在走廊,她应该也跟自己听见了同样的声响,所以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什么情况。

    听见被房门打开的动静,贺佳言也没有回头,因为她已经看见贺元正躺在饭厅的过道上。她赶紧托起父亲的上半身,焦虑地问“爸,您哪里不舒服”

    陶安宜赶紧上前协助,想把贺元扶到沙发上。奈何贺元浑身发软,双腿没有力气,他们只能将他拉起来。

    贺元费劲地说“我没磕没碰的,突然就摔倒了。现在手指有点麻”

    他们都知道贺元患有高血压,一直依靠药物控制。贺佳言担心父亲脑溢血,她不敢再作任何移动,连忙叫急救车将他送到附近的医院。

    贺元很快被推进抢救室。贺佳言内心又惊又慌,但表面上还是要保持镇定,竭力安抚比自己惶恐失措的母亲。有护士拿着单据要求他们去缴费,贺佳言就单据接过来,接着对母亲说“您在这里陪着,我很快回来。”

    在医院里折腾了大半宿,值班的急诊医生才拿着ct片将他们带进办公室。医生还没发话,陶安宜就迫不及待地问“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将ct片放到观片灯箱上,那位中年医生才跟他们交代具体情况。贺元十分幸运,并没有出现脑溢血的状况,而摔这一跤,是因为脑部缺血,导致活动神经失灵。医生看她们同时松了一口气,立即补充“原因不明摔进和手脚麻木都是中风的先兆,你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我会安排病人留院观察几天,出院以后也要进行调理,注意饮食和作息是很重要的,尤其是高血压患者,不适应吃肥腻的东西和喝酒,也不适应有过大的情绪波动。”

    她们唯唯诺诺地应声,跟医生详谈之后才离开办公室。天色渐渐亮起来,贺佳言看了眼腕表,原来已经将近清晨六点。

    由于医院的病床紧缺,贺元只能暂时安置在走廊的流动床位。贺佳言看见父亲正安然地躺在病床上,她低声对陶安宜说“妈,我先回家收拾点爸的日用品,等下回来就给你们带早餐。您想吃什么”

    “我没什么胃口,吃点清淡的吧。”陶安宜说。贺元正在打点滴,他的气色虽然挺不错的,但她仍旧有点忧心。她非常后悔,昨晚死活都不应该让他喝酒的。

    贺佳言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才走过去去搭乘电梯。贺佳墨陪妻儿会娘家拜年,要明天才回棠海市。她给贺佳墨发了一条短信,把父亲的情况告诉了他。在等电梯的空挡,他就来电了。电梯里的信号不好,她就干脆走那四层楼梯。

    仔细地询问过父亲的病情后,贺佳墨说“我等下就走,预计下午可以回来。”

    在二楼的楼梯平台上,有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背对着楼梯站着,他一手撑在窗框上,一手微微屈起,看起来像是抽烟的姿势。贺佳言没怎么留意那道背影,只是叮嘱贺佳墨“你别担心,这里有我看着呢,开车要”

    贺佳言要说的话,就因为那个突然回头的医生而顿住了。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映入眼里的脸孔并不陌生,脑袋快速地转了几圈,贺佳言才想起他的名字。她重新叮嘱贺佳墨注意行车安全,随后便挂掉电话。

    昨晚值班,高立涵整夜没睡,交班以后就躲到这里抽烟解困。这个时间段,在楼梯走动的人不多,他可以清楚地听见那把由远至近地传来的女声。初时他倒不觉得特别,但后来觉得熟悉,所以回头看看。

    尽管他们只是同台吃过一顿饭,但他们还记得对方,贺佳言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自己,她脸上有几分诧异的神色,高立涵便主动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贺佳言这才记起高立涵在这家医院任职,她向他点头“高医生。”

    刚才高立涵虽然无心探听,但贺佳言所说的话有小部分都落入他耳里。他询问她父亲的情况,贺佳言就把主诊医生的话大致复述一遍,末了还问“我爸这种情况,中风的几率大吗”

    高立涵说“病人有机会出现的情况,我们都会跟家属说清楚。中风属于比较严重的情况,虽然不一定会发生,但你们必须有心理准备。”

    贺佳言想起,多年前她做人流手术之前,医生也跟自己做了一次术前说明。她至今也忘不了,医生把术中和术后会有可能发生的意外都罗列出来,她被吓得不轻,一度以为自己下不了手术台。生病纵然可怕,同时承受的心理压力就更加可怕,她今年什么也不渴求,只愿亲友们都身体健康。

    任谁都不想在喜气洋洋的新年进医院,高立涵安慰了她几句,过后说“要是碰上了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贺佳言由衷地道谢。想起陶安宜还等着自己回去,她对高立涵说“我还有事忙,下次再聊。”

    高立涵目送她离开,直至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楼梯转角处,他才收回视线,用力地抽了口烟。

    当贺佳言带着早餐和日常用品回到病房,贺元才醒来不久。陶安宜正把床摇起来,回头看见女儿,她说“你爸醒了,刚刚医生来过,他说你爸的血压已经恢复正常了。”

    贺佳言一边把白粥和馒头放到柜面,一边问贺元“您的手脚还麻不”

    “不麻。”贺元活动着没有打点滴的右手,“你妈大惊小怪的,我不就是摔了一跤吗整个早上都愁眉苦脸的,你去跟她说说。”

    陶安宜将馒头递给他,脸还是绷着的“你倒下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然说得轻松。我劝了你多少次戒酒,你就是不听,现在只能躺在病床。”

    贺元心知理亏,任陶安宜说什么都不反驳。贺佳言见惯父母这种吵吵闹闹的情景,她坐到椅子上,自顾自地吃着白粥。

    贺佳言白粥还没有吃完,一个小护士就过来跟他们说有空余的病房可以入住。她有点困惑,但没有多问。

    听闻贺元进了医院,他的妹妹和妹夫第一时间赶过来看望。贺元挺不好意思的,他说“大过年的,让你们来这里看我,真的不吉利。”

    “这有什么关系,百无禁忌嘛。”贺惠说。她知道自家哥哥的脾性,他肯定又不听劝告,顾着高兴就使劲地喝酒。她忍不住数落了几句,直到侄女给她递来热茶,她才转移了目标,“佳言,你得看着你爸,下回他再喝酒,你就跟妈妈绑着他的手。”

    “我们能绑住他的手就好办了。”陶安宜说。

    贺佳言拍拍母亲的肩,接着转头对自己的姑姑说“下回我一定会看着他的。您和姑丈也要注意身体。”

    中午陶安宜留在医院陪贺元,而贺佳言带着姑姑和姑丈到附近的餐馆吃饭。他们循例问起她的感情状况,她只能敷衍地回答两句,随后把话题转移到他们新添的外孙女上。

    贺惠不上贺佳言的当,她说“你妹妹都当孩子她妈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我急呀,但急也没用,老天爷又不肯给我配一个好男人。”贺佳言笑眯眯地说。

    贺佳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两位长辈都拿她没办法。

    待会儿还要到别的亲戚家拜年,贺惠他们吃过午饭就跟贺佳言道别。临走的时候,贺惠特地吩咐自己的侄女“他跟你哥长大,你爸妈就老了,平日对他们要多上心,没有惹他们生气。”

    “好。”贺佳言承诺,“您跟姑丈也要保重身体。”

    把他们送走后,贺佳言沿着原路回医院。经过附近的写字楼,她在玻璃外壁看见自己一脸倦色、精神不振的模样,那感觉真像见鬼一样。昨晚父亲摔倒的时候,她才刚跟几个朋友聊完天,准备躺下睡觉。听见外头的动静,她立即就奔了出去,结果一折腾就折腾到现在。她决定先回家洗个澡,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免得吓着路人。

    贺佳言拨电话告诉陶安宜,陶安宜说“你昨晚整夜没睡,洗完澡就在家里休息,不用来医院了。”

    “那您呢”贺佳言问。

    “你甭管我,我跟你爸能挤一张病床,你可以吗”再跟女儿多说了两句,陶安宜就挂线了。

    回家以后,贺佳言从头到脚地把自己清洁了一遍,然后躲进被窝里补眠。尽管父亲的身体并无大碍,但她仍旧心有余悸,躺在床上怎么睡也睡不着。正打算播首舒缓点的歌曲放松紧绷着的神经,她才发现手机已经因电量不足而关机。她下床拿充电器,开机不到半分钟,手机就猛地响起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陆捷的名字,贺佳言换算了一下时差,大致可以猜到他已经下了飞机。刚接通电话,他略带焦虑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出来“贺佳言,干嘛关机”

    贺佳言解释“手机没电了,我刚才才发现的。”

    “是吗”陆捷态度不明地说。

    贺佳言说的明明是实话,心里却无端地发虚,似乎真要借此来逃避什么。她不想再跟陆捷谈论这个问题,于是对他说“你回国了吗”

    陆捷“嗯”了声,紧接着问她“你现在在哪里”

    她如实回答“我在家里待着。”

    “那正好,”陆捷说,“我就在去你家的路上,还有五分钟的路程。你等下给我开门。”

    贺佳言没来得及说话,陆捷已经快速地切断通话,她握着手机站着原地,只觉得啼笑皆非。幸好家里只有自己,她倒没什么顾虑,陆捷喜欢来就随他的意。

    为了掩盖憔悴的脸色,贺佳言坐在梳妆台前化了一个淡妆,正要涂唇膏的时候,放在手边的手机就响了,她没有心理准备,手抖了抖就用力过猛,下唇右侧特别深色。她默默地骂了陆捷好几遍,随后才接听。

    “我到了。”陆捷说。

    “这么快”看着镜中的自己,贺佳言不由自主地蹙眉。

    陆捷语气认真地说着不正经的话“我敢不快吗,你要是跑了我怎么办”

    无言以对的贺佳言狠狠地挂了他的电话。现在卸掉唇膏已经来不得,她一狠心又补了层唇膏,接着才出去给陆捷开门。

    防盗门被打开后,陆捷就发现贺佳言跟平时不一样了。他仔细地端详了几眼,压着笑意对她说“你今天特别漂亮。”

    贺佳言斜着眼看了他一下,然后侧身让他进门“你随便坐。”

    棠海市在过去几年的变化挺大的,道路修整,商铺搬迁,摩天大楼平地而起。尽管如此,但陆捷还是凭着记忆找到这里,就连她家的门牌号也记得一清二楚。他环顾了一周也没看到其他人,他感到奇怪。

    贺佳言就进厨房给他沏茶,他跟了过去,倚在门边问“你爸妈呢”

    将开水灌进茶壶,贺佳言回答“我爸昨晚进了医院,我妈在医院陪他。”

    陆捷问“怎么回事”

    合上茶壶盖,贺佳言仰起头吐了口气,没精打采地把父亲的状况复述了一遍。话音刚落,她的手背一暖,陆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边,此握着自己微微发凉的双手。

    “别怕。”他低声说。

    贺佳言这才发现,她的手正在不自觉地发抖。她没有将手抽回,那颗慌乱的心,因他传来的力量和温度而逐渐平和。她怔怔地看着陆捷,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陆捷同样没有言语。他如今才领悟,贺佳言从来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早在多年以前,他就应该这样坚定地握着她的手,陪着她面对岁月馈赠于他们的喜怒哀乐。幸而上天还是待自己不薄,他走过那么多的冤枉路,最终还是在茫茫人海中再一次寻觅到她。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回到客厅,陆捷问“要不要转私家医院,我爸认识几个这方面的权威专家,或许能帮上忙。”

    “不用这么劳师动众。”贺佳言说,“我爸这两天会留在医院做全身检查,没什么大碍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陆捷提出要到医院看望贺元,贺佳言想也想就拒绝了。医生提醒过她,父亲这种呢情况不宜有过大的情绪波动,而姑姑也叮嘱自己,不要惹父亲生气。若她跟陆捷一起出现在病房,自家父亲的血压很可能立即就嗖嗖地上升。

    贺佳言条理清晰地跟他分析利弊,陆捷一直静静地听着,始终都没有答腔。她端详着他的神色,低声问“生气了”

    “没有。”陆捷看向她,“这些问题都是应该由我来考虑的,你都替考虑好了,我还生什么气。”

    贺佳言释然地笑了笑。

    陆捷又说“我已经做好八年抗战的准备了,希望抗战成功后,你不会嫌弃我老。”

    贺佳言听懂了他的潜台词,却故意说“你老就老呀,这对我没什么影响。”

    看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陆捷恨得牙痒痒的“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我记得我没有给你发出过什么能让你误会的信号,更没有跟你承诺过什么。”贺佳言面无表情、语气淡然地说。

    陆捷没有应声。贺佳言转头,发现他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心中警钟大响,她慢慢地把怀里的抱枕放到他们中间,正准备不着痕迹地挪动的时候,陆捷已经快如闪电地擒住她的手腕,一把将把拽了回来。

    源自手腕的那股力量让贺佳言身体失衡,她只来得及惊呼,紧接着就狼狈地落入一个温暖的胸膛。

    抱枕无辜地滚到地板,恰好落在陆捷脚边,他连脚也懒得抬一下,只顾着将怀中的人紧紧圈住“我们之间还用得着什么暗示和承诺吗”

    腰间被陆捷勒得隐隐作疼,他的手臂结实又用力,贺佳言掰不动也挪不开,只能咬着牙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每次都动手动脚的,谁批准你的”

    温香软玉在怀,陆捷微笑“动手动脚比较实在,你的嘴巴那么硬,我迟早被你气死。”

    “流氓”贺佳言笑骂。

    “我耍流氓也是你允许的。”陆捷掐着她的腰,将她的身体转向自己,“那天早晨,我说我们可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其实你已经心动了不是吗除夕那晚,我问你想不想我,你没有回答,很明显就是默认。今天,我说来这里找你,你没有拒绝,我的问题你肯定有了答案。这不都表明你的态度了吗”

    贺佳言默然,他的目光专注而灼热,她觉得自己的脸快要被他盯出一个窟窿。

    陆捷接着说“佳言,走出这一步,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

    他的话触动了贺佳言的心,她抬头,平静无畏地看着他的眼睛。

    平和却潜藏暗涌的目光交缠在一起。陆捷摸索到她的手,轻轻地扣住“我再问你一次,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如果我不答应,以后你就再也不问了吗”贺佳言问。

    “这次你一定会答应的。”陆捷回答。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贺佳言往他胸口捶了一下“你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陆捷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低声说“全是你给的。”

    她伏在陆捷身上,喃喃地说“以后就算我让你走让你滚,你也不可以离开我。”

    “你放心,我肯定会像个流氓一样缠着你。”陆捷的话说得不正经,但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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