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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梧桐栖仙鸟 第9节

作者:阿泱 字数:17162 更新:2021-12-13 16:59:58

    乔炳彰叹息道“仙栖,你为何不肯理解我的一番苦心卢十那样的人,又何必拖累好女为他牵肠挂肚的趁早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岂不好”

    我啐了他一口,顺手端起空碗想向他砸去,却被长秀给拦住了,只得以唇齿相讥“好个满口仁义的乔五爷要我谢你的大恩大德么你知不知道你的善心害得月生撞墙自尽,到现在生不如死我们纵然命如草芥,也不是你们王孙公子拿来消遣的玩物”

    我越说越气,忍不住尽力吼“滚”

    乔炳彰的脸色变了变,染料铺似的有趣。

    他终是笑了笑“仙栖,我走也容易,只是你要记得,我们之间尚有一月之约,可别在约定的日子里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否则休怪我翻脸。”

    他和和气气的说完这么一段威胁人的话,心满意足的打哪来回哪去了。

    我瞪着他,只想叫他滚得越远越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仙栖醉酒唱的那个,是小岳岳的送情郎里的,最近听得魔怔了,哈哈哈,不要跟我计较为啥放在这儿

    乖巧

    第26章 惊梦

    莫名悲愁之下,我喝了太多,醉不了,可一个劲地掉眼泪。

    泪水滴入了酒碗里,又就着酒水喝下,如此一个循环,怪道我的眼泪越来越多,竟是止也止不住了。

    长秀喝了两碗就放下了,看着我半晌,突然淡淡一笑,问道“师哥,你曾经说过,要和大师哥一起过一辈子的,现在还这么想么”

    我下意识就要点头,忽然惊觉,不由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他轻笑“七师哥,我在你眼里,总是这么没存在感么”

    我的眉头越皱越紧,忽又想起我和师哥说话,其实也没刻意避着外人,叫长秀偶然听了去也未可知,何必这么咄咄逼人的,再伤我和他的和气

    遂又吞下一口酒,那酒却早已冷了,灌入肠胃,叫我打了老大一个寒噤。

    我亦轻笑起来“不管你的事。”

    那酒水越喝越没味道,寡淡无趣的,叫我越发憋闷难受,便丢下钱起身要走。

    长秀来扶我。

    我却将他推了开去,摇头“不要你管我你回去吧”

    长秀扭头看了一眼店外,外面仍在下雨,他语气略有些着急,问我“七师哥,这么大的雨,你还要去哪儿”

    我没有回答,酒劲上了头,使我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他忙又说道“师哥,回去吧长秀和你一起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沁芳楼

    我急忙又推了他一下,脚下跟着迈开一个大步子,离他远远的了,这才说道“我不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去吧”

    大约是以为我醉糊涂了吧,长秀还要来扶我。

    我躲开他的手,夺门跑了出去。

    一夜的大雨,再次将我淋得从里冰到了外,我不顾一切的跑着,只恨不能跑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偏要我来承受这一切

    不知跑出去多远,家家户户的灯火都熄灭了,如此的大雨里,寂静得只有雨打窗沿,砸地敲檐的声音。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望了一眼陌生的街道,心里生出了无限的惆怅。

    这还是我第一次深更半夜从沁芳楼跑出来,不肯回去,若是娘在,一定会要责备我的吧

    若是娘还在,大约我还可以扑进她的怀里,好好的大哭一场。

    我现在真的好想大哭一场。

    胸口堵着一口气,就快要将我憋死了。

    夜雨之中,我看着那朦胧婆娑着摇曳不断的树影,一个没忍住,扑在了矮墙面上,失声痛哭起来。

    最近的一切都叫我喘不过气来,起初我还哭不出来,到了后来,却是越哭越畅快。

    亦顾不得若叫旁人听了去,该会怎么想。

    只怕是别的人都睡了吧

    只怕是师哥这时也睡了吧

    谁还记着我,还在外面游荡着,居然在雨里哭成疯子一样的情状

    想到这一层,我越发哭得大声。

    突然感觉到一只手犹豫着,轻轻落在了我头上。

    我浑身一震,僵硬着不敢转过脸去。

    那只手一落在我的头上,不由加大了几分力气,揉了两下。那动作太过熟稔,越发叫我害怕起来。

    我犹豫着,不敢扭过脸去,只怕一切不过都是我的臆想。

    下一秒,他却将我揽入怀里,悲痛在他的胸腔里翻滚着,隔着衣裳传到了我的耳鼓里。

    汉良师哥哽声说道“傻子,你怎么在这里叫我好找”

    我呜咽着,冰冷如同霜雪的内心却开始渐渐回暖了,师哥,他竟然来找我了

    师哥扳起我的脑袋,让我看向他他没有伞,亦是被雨彻彻底底给淋了个透,雨水顺着他的头发缓缓滴落,落在他的衣领里,滑入他的衣服里。

    我拿头去撞他,不知是在说他,还是在说我自己“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

    他就这么直愣愣的凭我去撞他。

    一下一下,撞得我头晕脑胀,我仍是不肯停下来。

    最终还是他将大手横在了我的脑袋前,护住了我的额头。他轻轻抚摸着我的脑袋,笑了,只是那笑容仿佛硬挤出来的一般难看,倒不如哭好。

    “仙栖,不疼么”

    “疼。”我嘟起嘴,仗着酒劲和疯劲,竟将师哥的手摁在了我的心口上,委屈极了,“这里更疼。”

    师哥滚烫的手掌捂在我冰冷的身躯上,将热度源源不断地送入我的体内。

    他定定的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渐渐有些痴了。

    师哥抬起另一只手从我的额头上方,缓缓插入了我的头发里,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前,他已摁着我的脑袋不由分说靠近了他。

    跟着,一双热乎乎的唇落了下来。

    我一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个吻比起乔炳彰的委实不同,大约是我暗暗期许得太久了,竟不似真的。

    师哥在我的唇上辗转着,微微有些犹豫。

    我心里一热,冲动之下伸出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压向自己。

    这个动作一出,师哥立即加深了这个吻。

    我仰着头,积极回应着他。

    这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真心漫说什么师兄弟情义真,我对师哥,一直都不是兄友弟恭的君子情义。我对他,一直都是生死相随的情意。

    只是师哥他,究竟又是什么心肠

    唇舌纠缠间,我嗅到了几分酒气,不由越发迷惑了这酒气是我先前喝出来的,还是师哥自己,亦是酒醉的呢

    来不及思考,师哥已将我摁在了矮墙面上,跟着就来拉扯我的衣裳。

    我不由低唤了他一声,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不在。

    “师哥”

    他闻声蹙了蹙眉,没有回应我,手下拉扯我衣服的动作却越发急躁起来。

    我不甘心,仍唤他“师哥,你”

    他抬起头看向我,有些茫然,亦有些无措。

    我想,只要我提起一字半句有关香鸾的话,他亦会从梦里惊醒罢只是,单若他一人醒了,叫我孤伶伶的怎么办

    心里一苦,好似生嚼了黄连一般。

    再也做不了什么正人君子,我不求这一辈子,只求这一次,之后便是万丈深渊的地狱,我也认了。

    我伸出手,哆哆嗦嗦就去帮他解自己的衣衫。

    湿漉漉的衣服贴着我的时候感觉不出冷,猛地拉开,飕飕的夜风夹着雨灌进来,倒叫我真的撑不住了。

    冰冷刺骨间,我意识到自己是在犯错,一旦师哥清醒过来,我有何面目去面对他又有何面目去面对香鸾

    只是错到了一半,我究竟是该将错就错,还是即是悬崖勒马

    就在我走神间,师哥在我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嘶”,我倒吸了一口气,正撞上他略有些急躁,亦有些委屈的眼神,脑海里不由炸开了。

    他是我的汉良师哥啊

    我鼻头一酸,再也忍不下心推开他。

    就在我俩闹得昏天黑地的时候,我的余光忽然扫到一个身影。

    那人站在对面的屋檐下,冷冷地看着我们。

    我惊疑起来,究竟是谁

    师哥犹不知,手已渐渐没入了我的亵衣里。

    借着一道闪雷,我突然瞄到一眼那人的脸,不由疑惑起来怎生那样的熟悉

    他一看见我注意到他,身子一闪,就闪没了,快得我以为几乎出了错觉。

    师哥开始嘀咕,我没听清,凑近他嘴边,却听到了微微弱弱的一声“香鸾”。

    訇然,又是一声响雷。

    绝望间,我一掌落在了师哥的脸上。

    不是为了他刚才的举动,亦不是为了“香鸾”二字,不过是想让他清醒清醒罢了。

    果然一记清脆响亮的巴掌之后,师哥的眼中渐渐有了清明的意思。

    他如被蛇蛰,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我心里有如刀割,面上却淡淡的,拢了拢自己的衣襟,轻叹“师哥,我醉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低了头,支支吾吾说道“对、对不起”

    我心酸不已,我的傻师哥,我何尝需要你的一声对不起你又有什么要对不起的

    至始至终,不过是我没有看清自己心底,对师哥竟是这般旖旎的心思。

    至始至终,不过是我在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罢了。

    “师哥,我们回去吧,香鸾姐怕是等急了。”

    “香鸾”两个字一出口,我就看见他浑身一震,跟着过了一会儿,他才点了点头。

    我叹了口气,暗伤只怕过了今晚,我和师哥再见面就要尴尬了,可悲我们半生的交情,就断送在这一晚了。

    我率先走了出去,不想看师哥那张丢魂失魄的面容。

    香鸾果然正在大厅里等着我们,她守着一盏孤灯,望着那灯烛摇摇曳曳的烛火,一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满面说不出的温柔。

    那姿态像极了待夫归家的寻常妇人,却有说不出的温馨。

    莫说是师哥了,连我亦被感染了。像我们这种无家无室的,一生最大的渴望,就是有个温馨的家,过着寻常人家都有的生活罢了。

    果然师哥面上露出了愧色。

    我佯作不见,轻咳了一声,便惊动了出神的香鸾。

    她满心欢喜,朝我们飞快地走了过来,一手拉了师哥将他拽进屋子,一面还不忘问我“仙栖,冷不冷快把湿衣服脱了吧”

    香鸾,她实在是个好姑娘。

    我抑制住自己内心翻滚不断的感情,勉强笑了一下,说道“师哥怕是出门前喝醉了,烦香鸾姐多照顾吧。”

    香鸾脸一红,微笑“晚上他高兴,就多喝了两杯。听说你出去了,急着要去找你。没在路上给你添麻烦吧”

    如今师哥已是她的了,倒和我不相干了。

    我轻笑“没有。”说罢,辞过她,径自朝自己的屋子去了。

    师哥如今,已然不需要我的照顾了。

    也好。

    第27章 暴戾

    下午照例要去周举人家教琴,我出了屋子,记挂着月生,便专门绕到她的闺阁去看望她。上了楼,还没进得屋门,就听见有说话声。

    那声音亦是熟悉。

    “月生,这秦淮的行院姑娘,谁没遇到过几个负心汉子都像你这样要死不活的,岂不更加的可怜可悲”

    我蹑手蹑脚走了进去,隔着内闱的薄纱帘幕看了一眼,果然看见香鸾正坐在月生的床边,一边绣着女红,一边劝慰月生。只是没想到,师哥亦在,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听着。

    一见师哥,我连忙将身子往帘幕后面又藏了藏,确保他不会看见我后,这才放心大胆地去看他。

    自那一晚之后,我总避着他,想来师哥亦是避着我的,否则我与他不会连一面也没有见过。匆匆的过着日子,仿佛他竟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消失得一干二净,毫无踪迹可寻。

    隔着薄纱,我亦能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的,也是,两个女儿家说话,他一个大老爷们又能插上什么话呢

    只是每当香鸾看向他,他的眼中变多了几分暖色。那神情叫我看着见见入了冬的外景,亦如看到了春天一般。

    颇为艳羡。

    过了一会儿,月生淡淡说道“香鸾姐,我不会想不开了,你也不用整天的守着我。”

    香鸾似乎笑了一下,说道“没事。若不陪着你,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她默了默说道“沁芳楼如今是大不如前了,除了偶尔有个局子要唱个曲子,我也没有温心的老客了。眼见得是一日日的败下来了,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散了。”

    我心里一酸。

    纵然这里被称为风尘之地,可没了沁芳楼,我们这一干人又能去哪儿呢不过是再换户行院人家,重头做起罢了。

    苦海无边,总也爬不上岸来。

    我不忍心再待下去了,转身匆匆就走。也顾不上和月生打个招呼了。

    刚走进大厅,黄妈妈唤住我“仙栖,等会别去周举人家了,杏春馆的红杏从良了,今晚在乔家摆宴,乔家点名叫你去呢”

    我怔了怔,红杏嫁入乔家了几时的事虽然杏春馆与我们平时来往不多,可逢年过节,都是走动的。连姑娘摆房、嫁人,也都是相互告知庆贺的。如今,竟没闻到一点讯息。

    我蹙眉“不好吧周举人那里是惯例了。”

    黄妈妈甩手“周举人家派人说一声不就得了你每次都是按日子去的,如今有事少去一次,他们还能不允”

    倒不怕周家不允,只是乔家,不过是我自己的心病罢了,并不想去。

    黄妈妈像是看破了我的心事,嗤鼻道“如今这般的萧索模样,你还挑三拣四呢再说,你还真以为红杏能登堂入室的去做少奶奶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吧不过是乔家的外宅办个酒宴,乔家好几口爷们都是去的,你还怕什么”

    她说得这样直白,倒叫我无言可对了。

    只是还不甘心“说了几时散么”

    黄妈妈不耐烦起来,其实她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加上最近这么些事情,眼看她就要支撑不下去这整个沁芳楼了,哪里还有好气于是皱眉道“呸人家侯门大户的摆宴,我们小人家的还敢问几时散不得吃他们家人的一顿棍棒”

    说着指了我的鼻梁,怒道“你别跟我耍心眼,你姐姐搁床上躺了那么多日子,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从老娘身上拔下来的如今不过派给你一点活,你就推三阻四的仔细我把你姐姐给轰出去连一身整齐衣裳都不给带走”

    我的气焰顿时就灭了,是啊,月生还指望着她呢,我哪里还敢再得罪她

    再不济,还有一月之约,我不赌乔炳彰是个君子,就赌他拉不下面子也好。

    遂欠了欠身,赔笑道“是,我现在就去。月生那里,还请您多费心。”

    说罢,就要往外走。

    又被她唤住“站住,回去换身像样的衣服穿成这样就去赴别人的宴,岂不让人笑话我沁芳楼的门面”

    我一一都说好。

    黄妈妈见我态度诚恳,略略的气顺了,放缓了些许语气说道“记得把你的琴带上,空着手去喝酒”

    好容易应付了闲的发慌的黄妈妈,到了乔家新置的一所外宅上,果然见张灯结彩,穿梭不断的都是各色的美人,丝竹管弦也早已响起,热闹极了。

    暗自感慨了一番乔家人个个财大气粗,这才寻了那宅子的管家。

    他将我引到了杏春馆的姑娘们休息的屋子里便走开了。

    屋子里,杏春馆的几个姑娘正有说有笑,见了我,都客客气气的招呼一声“七师傅,你来啦”

    我和她们都是熟人,便一一打了招呼,寻了一张凳子坐下,笑道“红杏姑娘嫁人可是喜事,怎么也不往沁芳楼告诉一声是真嫌弃我们了”

    杏娇闻言先长叹了一声,跟着其余几个姑娘也都叹了口气。

    我疑惑,怎么,红杏出嫁,她们倒愁眉苦脸的

    杏娇叹道“我的七师傅您当是才子配佳人的美事呢告诉您一声罢纵然有这样的好事,跟我们也没干系”

    我更加好奇“怎么说”

    这回杏雨抢着说道“唉还能是怎么回事乔家的三老太爷看上了红杏,非要娶来做小。红杏不敢不从,这才嫁了过来。她不情不愿的,我们也没好声张。”

    杏娇峨眉一簇,呵斥她“杏雨胡说八道也不挑个好地方你当这里是杏春馆呢”

    杏雨被杏娇呵斥了一句,不情不愿地低了头。

    我亦是愕然乔家的三老太爷,怕是有八十了吧眼看黄土埋了半截的人了,还要糟蹋人呢

    怪道杏春馆一点喜事声也没有。

    没坐一会儿,就有人来叫我“七师傅,几位爷都在西厢房里喝酒,想要个琴师过去弹两曲,听说您到了,都叫来请您呢”

    我不好拒绝,便和那几位告辞,跟了他去。

    一路上人来人往,好不忙碌。

    到了西厢房,那人通禀了一声“七师傅到了。”就听里面说了句“请吧”,那人伸出一只手来让我进去。

    这一幕似曾相识,只是宅子里人多,到底给我壮了几分胆色,遂走了进去。

    屋里却只有乔炳彰、乔炳坤兄弟两个正对饮。

    我顿时后悔起来。

    只是乔炳坤已经先笑了“哟,七师傅,近来可好”

    我只得站住脚,赔笑“五爷,六爷。”

    他招手,指着自己的身边笑道“七师傅,过来坐啊。”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乔炳彰已经淡淡发了话“老六,你先出去。”

    乔炳坤就势起身笑道“好啊。”

    他从我身边走过,不等我躲闪,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朝我挤眉一笑,看上去讨嫌极了。

    他一出去,就把屋门从外关上了。

    我只听得一声屋门落锁的声音,头皮发麻,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盯着乔炳彰的眼中也多了几分警惕之色。

    乔炳彰亦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朝我走来,边走还边将自己的袖口卷了上去,露出半截结实有力的小臂来。

    不等我反应,他突然发难,抡起一巴掌就往我脸上挥来。

    纵然我有所防备,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仰脖子,到底没能预料到他上来就打人,还是被这一巴掌给刮到了,隐隐的发疼。

    乔炳彰见我躲他,眼色一沉,跟着反手又是一个巴掌。

    我躲闪不及,被打了个正着。

    顿时半边脸颊都麻木了。

    谁知他犹不足兴,左右开弓,连连打了我好几记耳刮子,最后一巴掌更是带了分力,直接把我打翻在地。

    我被他打得魂魄都出了窍,半天回不过神来,只能捂着脸趴在地上,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脑袋。

    晕眩之中,亦不知他为何突然发这样大的火气。

    乔炳彰仍不肯放过我,腿一分,就跨坐在我身上,把我夹在他两腿间,跟着就来扒我的衣服。

    我一手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衣领,一面哑声提醒他“五爷,说好的一月之约,您要反悔么”

    他恍若不闻,手下一用力,“刺啦”一声,已将我的外衣撕成了两半。

    我又痛又骇,不想做俎上肉,拼命挣扎起来。

    恍惚间,只觉自己像脱了水的鱼,只有挨宰的份。

    乔炳彰见我挣扎得厉害,手下顿了顿,不等我以为他放弃了,已是一拳捶在我的腹部上。

    差点将我晌午吃的一点饭菜全都呕出来。

    酸水涌上喉咙,他却一手牢牢掐住了我的脖子,越掐越狠,使我几乎喘不上气来。

    就在我就要断气翻白眼的那一刻,他松了手,跟着嘴唇就压了下来,趁着我喘气的空档,将舌头狠狠抵了进来,径直逼向我的喉咙。

    身上跟着一凉,不知何时他已将我的衣服尽数扒了下来。

    我惊骇不已,拼命推拒他。

    纵然我力不如他,被我这么反复不懈地推拒着,他到底不耐烦了,离开我的嘴,一手捂住了我的口鼻,使我再度陷入窒息之中。

    陷入黑色的深渊后,我感到身下一痛,却是他将一根手指硬生生捅了进来。

    我“啊”了一声,可旋即短促的消失在他的手掌心下。

    看着他眼中的戾色,我暗道完了。

    果然不等我反应过来,便是撕裂一般的剧痛。

    乔炳彰神祇般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终于开了口,冷冷说道“仙栖,我进来了。”

    巨疼之下,我只恨不能眼睛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本来还多一千字,然后被我自己吃了

    咳咳,你们懂的,脑补大于天

    最近在减肥的我,送给大家一句口号我们不吃,大肥肉

    第28章 淹煎

    我躺在床上,怔怔地盯着床幔发懵。浑身如同从阴间专门惩戒厉鬼的钉板上滚过一遭,疼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能木木的躺着。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说不出的难堪。

    乔炳彰背靠着床坐在一旁,心满意足间,一只手还在我满是冷汗的额头上不住地抚摸着。

    我没有挥开他的力气,便由他去了。

    反正已经脏了,又何必在乎有多脏呢

    过了好一会儿,他侧过身来,一只手支撑着自己,一只手扳着我使劲晃了晃,皱眉“仙栖,你说句话”

    说话说什么若是要我咬死他,我大概还能拼一拼所剩无几的力气。可若要跟他说话,着实没有兴致。

    他烦躁起来,抓着我胳膊的手重重捏了我一下。

    这点疼和周身的疼比起来,实在算不了什么,我只把视线从左边挪到了右边,盯着窗外的一颗桑树出神。

    乔炳彰死死的盯着我看了许久,看到连他自己都厌了,便重重地倒了回去,憋着闷的也不说话了。

    我懒得理他。

    又过了好一阵子,终于缓过身上那种难捱的疼痛。我挣扎着坐了起来,虽然动困难,可想着无论如何,也不在这恶人的面前示弱,面上便也就淡淡的。

    拿了落在一旁的衣裳勉强要穿上,胳膊却抖得有些不听使唤。

    我只觉自己红了眼,遂深吸了两口气来掩饰。

    穿好衣服,便想离开,只是姓乔的横在床边上,我要从那厮身上爬过去,才能下床离开。

    面无表情的迈开腿想从他身上跨过去。

    刮过一只脚,另一只脚已到了半空,我本以为他不打算拦我,却被他一手拽住,蹙眉问道“仙栖,你要去哪儿”

    我埋头穿鞋子,恍若未闻。

    那厮便急了,从后面将我使劲一拉,把我仰面拉入他怀中,像搂宝贝似的紧紧搂住,急切切地看着我,仍是问“仙栖,你究竟要去哪儿”

    我冷冷看着他。

    若是目光能化为实质,只恨不得冻死他。

    他浑然不觉我的恨意一般,将我卷进了怀中死死抱着,仍要装柔情蜜意,说道“你如今已是我的人了,同我一道回去吧”

    我终是冷笑起来“五爷,你爽了约,还以为我能心服口服的跟着你么”

    乔炳彰抱着我的手僵了一僵,但没松开,只是把声音沉了,说道“仙栖,你不要弄错了,可是你违约在前的。”

    我笑得甚为瘆人“是么”

    他将我抱得更紧了,死死贴在他胸口前,再差一点力道,当场就能将我闷死。也不失为一个痛快。

    “仙栖,当初和你有一月君子之约,是有前提的。我与你说过,不能和旁人有沾染牵连。你当时可否有应下”

    他说得极缓慢,极温柔,落在我耳朵里,却叫我十分难受。

    我闭了眼,酝酿半天,终于有了想问他的欲望,方才问他“应下了,又如何”

    “既然应下了,为何又与你的师哥纠缠不清”

    他的声音似有几分痛苦,我只不信,只是他提及师哥,却叫我猛地一震,遂把眼睛睁了。

    “那一日雨中,你你们是否差点就”

    他一下子就揭开了我心头的一块疤。想起那夜里的情景,我仍是懊悔不已,为此,更是和师哥生疏了。

    眼角渗出清泪来。

    “仙栖,你现在还怨我么”

    乔炳彰的姿态极低,想来男人事后都有伏低做小,哄枕边人开心的本事,他又是风流中的翘楚,自然深谙此道。便说道“我不怨你。”

    他听我这么一说,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我只当没看见,继而说道“我只怨我自己。”余光扫见他刚绽出的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脸上,不由一阵痛快,嘴上不停“怨我出身低微,只能任人摆布;更怨没能学成本事来保护自己,平白叫人糟蹋。”

    他抖了声音“仙栖,别这么说。”

    我犹是不尽兴“五爷您生来就是人上人,哪里知道人下人的疾苦只手便能翻天覆地,我于你,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当初你与我定下一月之约,不过是心有不甘,如今既已得手,又何必做小儿女的样子放不开丢不下”

    他大约是被我戳穿了真面目,抱着我的手缓缓松了开来。

    我一刻也不多停留,翻身坐了起来,穿好鞋子就要走。

    “仙栖。”他在我就要走出门的那一刹,唤我,“你我的一月之约尚在,我等着你全心全意的来我跟前。”

    一口老血涌上喉咙,我掩饰得极好的面容上,裂开一丝丝的痕迹“尚在你强要了我的身子,还好意思提这一月之约”

    乔炳彰无赖已极,点头“自然在。毕竟不是我先违约的。若是这一个月内你撑不住来求我,我自然还是按约定的那样,疼你、爱你。这是不变的。”

    我忽然了悟“月生的事,和香鸾的事,都是你做的”

    “是。”他不见丝毫愧色,坦坦荡荡就承认了,“就连那沁香楼的生意仙栖,你不与我做成,这整个金陵城,还有谁敢踏足沁香楼”

    难怪他自信我会去求他。

    只是他低估了我心之狠,若是沁香楼待不下去了,我大可带着月生另投别处,远远的离了金陵乔家的势力,也不算难。至于沁香楼,我一走,乔炳彰便没了要磋磨这家行院的理由,自然也能安好,想来无需多牵挂。

    遂冷笑“五爷好自信”

    乔炳彰自嘲般的笑了笑“是么不过是我太了解你罢了。”

    想起若不是他从中作梗,香鸾和徐老爷的事情只怕也不会吹,到时她无论怀了谁的孩子,大约都会嫁入徐家,而我与师哥,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般尴尬之境地。我

    我知道,我本不该这么想,我与师哥的事情,其实大多怪我自己心魔所致,然而若没有乔炳彰实在不甘心罢了。

    猛地甩了门,被屋外的冷风吹得一颗心凉了彻底。

    时至今日,我与师哥的缘分,有也罢、无也罢,应该都不重要了。

    “七师傅,一个人站在这里享受美景呢”

    乔炳坤那幽幽的调笑声猛地在我背后响起,实在和他的哥哥一样,令人不快。

    我加快两步。

    幸而他没有跟上来,只是在我背后鬼魂似的轻笑不休。我知道,方才屋子里的事,这家伙大约心领神会。

    然而,他知道了又如何什么也不会变更。

    我将手紧紧握成了拳,忍不住再次告诫自己,真的什么也不会改变了。

    回到沁芳楼的时候,沁芳楼的院子里传来小女孩们学戏的歌声,在月生没有病倒前,都是她负责教习,自她卧榻以来,都是兰英在教导这些小姑娘。

    兰英虽不如月生的歌喉清亮,却十分的认真,她又温柔娇憨,遇上小姑娘们唱错了词曲,只是耐心的教导,从不责罚。因而,这群小女孩似乎都更加喜欢她。

    我攀着内院白墙偷偷听了一会儿,那些女孩子唱的分明都是断肠词曲,她们虽不能懂,却叫我潸然落下泪来。可见“情”字害人,莫说是柔情女儿,就连我,素来自诩淡泊,亦不能逃脱。

    “人去难逢,须不是神挑鬼弄,在眉峰,心坎里别是一般疼痛。”

    我一手捂了心口,一手擦了擦湿了的眼眶,悄悄遁走了。

    此处荒芜,而我的心,更加的荒芜。

    实在不忍听。

    不想回屋子,屋子里长吉一定在睡初冬的午觉,倘若见了我现在的模样,只怕会被吓到。亦不想去月生的屋子,我现在不能瞧见她那生无可恋的神情,我只怕自己看了,也生出了自绝之意。

    便往河边走。

    此刻河边没有人,只有垂杨拂面,几点微波粼粼。

    我的腿早已麻木脱力,便靠着一棵大杨树缓缓坐了下来,初冬的寒风扑打在身上、面上,却觉察不出疼来。

    相对于无颜面对师哥他们,我更加无颜面对的却是自己。想我自诩清白无染,虽然生在风尘之中,但十八年来谨慎细微,才保得自己一身的无沾。如今,只因为我一时糊涂,被乔五那厮给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若不能流泪,那便流血罢。

    我攥紧了拳头,一拳一拳往树上擂去,直捶得那棵老杨树晃了两晃,飘落许多枯黄的叶子。

    我盯着那些在半空中旋转的落叶,忽然心头抽了一抽,伸手擒住了两片枯叶,泄愤似的拼命撕扯它们。

    直将它们撕成了粉末一般,洒在地上,飘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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