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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梧桐栖仙鸟 第1节

作者:阿泱 字数:17816 更新:2021-12-13 16:59:51

    何处梧桐栖仙鸟阿泱

    文案

    乔炳彰“仙栖,你太倔强了你难道不知道,你越是这般抗拒我,我越是放不了手”

    师哥“仙栖,咱们兄弟两个过一辈子”

    宇文钊“仙栖,别人只能救你一时,却帮不了你一世。人活一生,不能不顶天立地。”

    仙栖,他原本个安分现命的琴师,生于秦淮两侧的行院人家,看破了人世间的沧桑变幻,只想守着自己的琴弦了了一生。然而乔炳彰的出现,打破了他简单而无所求的梦想,也打破了他安稳的人生。

    乔炳彰站在社会的上层,俯瞰他这一介小小的琴师,践踏他的人格,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而他,却从来不肯屈服。

    1v1,伪换攻,he向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仙栖 ┃ 配角乔炳彰,汉良师哥,宇文钊 ┃ 其它强取豪夺,跌宕起伏

    第1章 行院人家

    屋外刮着风,下着雨,很冷,屋里头却很暖和。

    月生的脸颊烧得厉害,我以为她害病了,然而她却嫣然笑着,化作了一汪暖意洋洋的春水,平白的给这无边寂寥的秋色增添了一抹暖意。

    她伸出两根水葱般的纤纤玉指,一点点的撩起自己的袖口,露出一小截羊脂玉般的手腕。她执起酒壶,给身边戴儒帽的家伙斟满了酒,笑了一下,殷勤的说道“十郎,再喝一杯吧,刚烫过的。”

    卢十郎端起酒杯,冲月生笑了一下,笑得颇为局促。他掩饰性地一仰脖子,瞬间糟蹋了我珍藏许久的佳酿。

    我不明白月生为何非要看上这个卢十郎,胆小、怯懦、犹疑不决,简直无一是处。然而月生就相中了他,我没有办法,我只有帮她。她幽怨至极地对我说“难道我要等到人老珠黄,把这一身藏在这里才是好归宿吗”

    她说,她相中了十郎是个敦厚老实的男子,既然应承了她,就一定不会背弃诺言的。

    白娘子也是因为老实才相中许仙的。

    我默了默,答应了她。

    月生见他喝下了樽中的酒,发出一声欢喜的笑,旋即转到我的身侧,挨着我将琵琶送入我的怀里娇笑道“仙栖,弹一首,我想给十郎唱几句。”

    我抱着琵琶“你唱什么”

    月生侧头想了想,笑“昨天新学成了情探,就唱这个吧,讨个新鲜劲。”

    我的手不由地抖了一下,情探,真不吉利。

    “还是唱笑中缘吧。”我拨动琵琶弦,不待她反应,唱了起来“虎丘山麓遇婵娟,疑是姮娥出广寒。”

    真是好段子感君一片情太真,梦圆中秋结丝萝。多情明月送我返三吴,天不老地不荒。翻将旧曲谱新腔,愿普天下千万情侣永成双。

    我看着月生渐渐痴醉了的面庞,心头越来越沉重起来。

    月生是我的姐姐,同母异父的姐姐。我们都出生在秦淮旧院,一湾碧泱泱的秦淮水,两畔的秦淮垂杨柳,那就是我们半生岁月所在。

    自从娘前年故去,月生就想到了嫁人。她想嫁人我不能拦着,我没有财力支撑我们两个人好好的活下去,她只有嫁人从良。

    可是谈何容易

    倒不是没人肯娶她,愿意纳她做妾的大官贵族有很多,毕竟她那么美那么年轻,可是谁能保证这些人不是消遣消遣她,抑或家里没有一个凶悍的大妇等着将她扫地出门

    月生左挑右选,相中了卢十郎。

    卢十郎原名卢洛,是太守卢定邦的幼子,上京赶考落了第,留在京都不敢回去,身上仅有的盘缠都花在了旧院上。渐渐穷下去的卢十郎无力支付赎金,连安身的钱财都是月生替他垫付的。月生为他被行里姐妹嘲笑,可总说时来运转,将来十郎是能出人头地的。

    我知道她已经不能自拔了,只希望卢十郎的心肠真的不坏,有朝一日真能将月生娶回家去安顿好。

    月生整个人都依偎进了卢十郎的怀里,我抱着琵琶站起来走了出去,顺手轻轻掩上了门。

    狭小的木板楼梯被我踩得咯吱咯吱直响,我刚踩到地上,一股香气夹着阵寒风迎面袭来,扑得我连连倒退了两步,一下绊倒在台阶上。

    “哎呦,仙栖,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喲”一双柔软无比的手将我拽了起来,巧笑着。

    我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手,她却一把又抓住了我“仙栖,府台大人家里摆宴,邀请我们一起去呢”

    我点点头“好。”

    说着,就要抽身离开。

    她在我身后跺脚“仙栖”

    我仿佛没听见,径自走了过去。

    兰英之于我,犹如月生之于卢十郎,只是卢十郎可以娶月生,我却不能对兰英有所表示。毕竟我只是个穷苦卑贱的乐师。

    我走出月生住的阁楼,走到屋檐下,外面的雨还在下,没有要停歇的迹象,我索性盘膝在地上坐了下来,琵琶还在怀里,我用力搂了搂它,似乎寄希望于它能给我几分温暖。

    我将脸贴在琵琶颈上,闭上了眼睛。

    孩童的时候,娘忧愁的面庞,僵硬虚伪的笑容和无穷无尽的哭闹;少年的时候,不管寒冬腊月还是盛夏酷暑,没玩没了的练功;以及现在,月生那熬也熬不到头的行院生涯

    一幕幕从我眼前飞快掠过,快得叫我怎么也抓不住。

    恍若一梦,却又无比真实。

    雨从廊檐前随风飘洒进来,洒在我的身上,脸上。

    微凉。

    那些画面渐渐都模糊起来,最终归为虚无。

    我无所思虑,也没有寄托,指尖在琴弦上漫不经心地划了一下,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

    “你弹的什么玩意手艺都还给师父了么”

    我不用抬头,也知道说话的那人的神态,一定是微微昂着脑袋,眼皮却往下一耷拉,一副爱理不理很是自负的矫情模样。

    我不待理他,站起身来抱着琵琶就要走。

    他无理取闹,又呵我“站住”

    我不耐,忍不住朝他摆脸色“你以为和谁说话呢”我一转头,正对上一双不怀好意的打量的目光,带着刺拉拉的毛边,仿佛要磨下我的一层皮。我不由地倒退了一步。

    长秀依偎在那人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小脸蛋偏朝着我微微低垂着,很是楚楚可怜。

    我不屑,长秀,你就这点手段。

    不想和他争执,我准备走。

    “你叫什么我怎么没见过你”那位任由长秀依偎在他的怀里,带着无限的轻挑打量我。他很高大,眉眼间的戾气很重。我想不通长秀为何总和这样的人物混在一起。

    “仙栖。”我抱着琵琶朝他俯了俯身子,能来这里的我一个也得罪不起,他们都是爷。我报上了名,行过礼就要走,谁知他不依不饶“我让你走了吗你这个倌儿,怎么一点眼色也不懂”

    原来是把我当做倌儿了,我顿时不快起来,然而我不能表示,万一冲撞了一位财神爷,岂不可惜我低眉顺眼“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他挑眉,笑了起来“你的手真漂亮,真的会弹琵琶么”他松开长秀朝我走来,逼视我,一股热气喷进我的脖颈间“到我房里来,我要看看你。”

    看看我我寒毛倒竖,顿时警觉起来。

    “好。”

    他满意至极地大笑起来,一把将长秀搂进怀里,甩开给他撑伞的仆从迈开大步就走。

    跟着他的侍从倒是尽责,走到我面前催促我跟过去。我笑了“不急,等我换件衣服,否则穿得太随便要被骂的。”侍从没有为难我,放我过去了。

    我冒雨走回自己屋子里,拿毛巾擦干了脸上发间的雨珠,拿起角落里的油纸伞,换上一双仿汉高脚木屐,从小门溜了出去。

    街上细雨蒙蒙,西风微凉,吹在身上很是惬意。雨声打在我伞面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亦是悦耳。

    雨天客人少,不少生意人家都摆了凳子坐在门前,隔着街闲聊。

    路两侧的街坊邻里都是熟人,常有人跟我打招呼。

    我亦兴致勃勃地就站在雨里和他们说上几句。

    馒头店的张老板笑“七师傅,鞋子袜子都潮了,不进来坐坐么”

    我笑“没事,雨不大。”

    他家的大狗冲我一个劲地摇尾巴。我心里喜欢,走过去摸了摸它的脑袋。它舒服得直哼唧。

    亦有大娘笑“七师傅,最近有没有相中哪家姑娘相中了跟大娘说,大娘帮你上门提亲去”

    我笑眯眯地,绝不反驳“若有了,头一个告诉大娘”

    大娘又问起月生“好些日子没见着月生姑娘了,还和卢家的十公子一道呢”

    我笑“可不是回去我告诉她,大娘还惦记着她呢”

    大娘笑“你姐姐针线活做得好,上次帮我给儿子做的一套冬衣,我儿子穿了,夸得跟个什么似的,爱得不行我说,还没请月生姑娘吃酒呢”

    我笑得极为乖巧“大娘让她做点活是应该的,说请吃酒可就生分了,以后都不敢上大娘家的门了”

    大娘被我说得满心开了花,笑得合不拢嘴,跟邻里说道“瞧这孩子,我们从小看到大的,现在多懂事啊”

    张老板亦笑道“七师傅是个实心眼的人”

    我嘿嘿地笑,都应承了下来。

    “叫月生姑娘常来坐,我预备点心和好酒谢她,还有件顶重要的活要请她呢”

    我连连笑“自然,自然。”

    大娘说着说着,忽然感慨“要是林娘子能活到现在,也可以看着你娶门亲事,过安稳太平的日子了”

    她说的林娘子就是我的母亲,猛地这么一提,倒叫我心里难受起来。

    我虽笑着,亦有些伤怀了。

    忽然听见有人唤我“仙栖老七”

    我连忙转过身去,看见汉良师哥同邵岑还有建岭一处站着,宽大的像座山,立时叫我内心安慰下来。

    我连忙辞别各位街坊,飞快地朝他们走去。

    师哥小麦色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叫我安心、快慰。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行院人家说几句

    行院,也称旧院,是江南,尤其是秦淮一带特有的名词,指那些以卖艺为主的私人妓院。相对于秦淮河北面的朱市,旧院人家的女子大多能歌善舞,既有姿色也有才艺。她们的身价地位较高,吸引的也是有钱人和有地位的人。比如我们熟知的“秦淮八艳”,就是出生旧院人家。

    而仙栖的职业,则是琴师。指每次行院的姑娘出局子唱曲儿,都有个跟着弹琴伴奏的,仙栖就是那个弹琴伴奏的人。琵琶也不是单给女性弹的,在评弹中,有很多师傅,既会弹琵琶也会弹三弦,唱起南曲是既嗲又糯,深得我心啊。

    其实秦淮风流事也深得我心

    不要因为我们仙栖抱了一面琵琶就说他有些娘,这是他吃饭谋生的职业。

    喜欢就请收藏吧,么么哒

    第2章 突生变故

    汉良大概是喝醉了,搂着我的肩膀只嚷不醉不归,我看着他涨红了的面皮,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建岭整个身子从桌子另一边探了过来,把酒往我和汉良身上倒,一边倒一边胡乱嚷嚷“仙栖,你喝你喝你师哥不行了,你替他补上”

    我正要端起酒杯去接酒壶里剩余不多的残酒,谁知汉良一把挥开我的手,瞪眼“放屁谁他妈不行了,谁是孙子”说着,把桌子猛地一拍,拍得桌面上的碟儿碗儿勺儿筷儿都一起蹦了起来。他劈手就去夺建岭手中的酒壶,抢了来直接对嘴灌。

    我不拦他,反正壶里大半的酒已经洒在了我和他的身上。

    “花生米子就酒,越喝越有”店小二吆喝一声,将换上的热乎乎脆生生的油炸花生米端了上来,撤掉了之前冷掉蔫软的。我取出一吊钱递给他,笑道“烦劳再切点牛肉来,给我这几位哥哥助兴。”

    小二接了钱拿在手里掂了掂,笑“牛肉涨价了,这吊钱恐怕不够爷们几个吃的。”

    我正要再掏钱,小二又笑“爷们几个都喝得差不多了,谁还耐烦吃肉七爷还不如一人叫一碗酸酸辣辣的鲜鱼汤来醒醒酒呢”

    “好。”我随他去张罗。

    建岭猛地一拍桌子,骂骂咧咧说道“草等老子他妈有钱了,鸡鸭鱼肉吃到吐再娶四五个漂亮娘们,天天在家把绫罗绸缎剪着玩”

    “对对对”汉良师兄搂着我的肩,含糊不清地眯着两眼和我说,“等哥哥发财了,就给咱仙栖娶个好姑娘,置所好宅子,把日子热热闹闹的过起来”

    我胸口一热,眼眶开始发红“师哥”

    “小七子你别急,赶明儿先找个小妞解解渴”邵岑已经醉了,伏在桌上讲胡话,“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娶上媳妇”

    “下院里的幺儿老是给你送咸肉,肯定是看上你了,你娶她不就得了”

    邵岑和建岭又说又打又笑,汉良大半个身子耷拉在我身上,忽然唱“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剑”

    他侧头往地上猛力啐了一口,蹦出一声“嘿”

    我静静地看着,穷人的梦不过如此,酒、美人,还有钱。谁又能免俗呢

    等我回到旧院,夜已经深了,长秀的师弟长吉和我住一个屋子,他已经睡下了,屋子里漆黑的。我摸黑点了盏灯,累得瘫在床上不想动。忽然听见长吉和我说话“七哥,今儿出了怪事。前头有位爷指名要点你,黄妈妈还以为是要听曲,告诉他你出去了,他却说晚上回来再见也是一样的。”

    我眉心一跳“那黄妈妈说什么”

    “她说你去给出局子的姐姐们伴奏了,一时半会的回不来。他就往长秀师哥房里睡去了。”

    我松了口气,刚想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谁知他不依不饶,又说道“七哥,你知道那位爷是什么来历么”

    我酒困得厉害“不是有钱的,就是有势的,有什么好知道的”

    长吉在一旁不肯睡“话是这么说,可头一次见我师哥把人给粘那么紧的,一听说他要见你,脸都拉下来了,拉得老长,怪吓人的”

    我敷衍“长秀太年轻了,看问题不周到,你别学他”说完,实在是熬不住了,便沉沉睡着了。

    次日一早上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打着哈欠去舀洗脸水。晨雾弥漫着,略略的有些看不清。

    不管前一晚睡得多迟,我总喜欢早起,早上的秦淮旧院最安静,姑娘和过夜的客人都还在酣睡,整个秦淮只有下仆的浆洗之声。

    我顺着岸边的垂柳小路慢慢的踱步。

    微风吹在身上,格外的舒服。

    我的眼皮渐渐耷拉起来,舒服地几乎要睡着了。

    正倚在阑干上打盹,忽然一声轻笑,接着一只大手刮过我的脸颊。我笑“师哥,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

    却听那人笑道“不是说昨晚摆局子,你去陪着伴奏了么”

    我大惊,睁开眼,刚想往后退,却被身后的石阑给绊住了脚,眼看就要掉下去。

    他大笑着搂住我的腰,把我往面前一带,凑到鼻尖前“掉下水的美人本来格外销魂,只是你身体弱,怕是经不得。”

    是昨天那个人。

    我将手抵在他胸口使劲地推他,谁知他稳如磐石,竟然纹丝不动。

    他笑“小猫似的爪子,想推谁”

    三番五次的羞辱,我实在是气愤难忍,板下脸来“这位爷看清楚些,我不是院里的倌儿,您可别会错意了”

    他笑得愈加恶劣“我知道,你不是个卖身的倌儿。只是仙栖,白练掉进黑池子里,还能白多久”

    我怒极反笑“我生下来就在这儿,还不是好端端的活到了现在”

    他敛了笑,往我脸上仔细端详了一番,末了,还是笑“生得这么好,还没叫人得了手去,你是有几分本事。”

    他一手仍死死的圈着我,一手不由分说拉起我的一只手,拿到眼前细细地玩赏了一遍。

    我恼羞成怒,使劲地扯,从不能把手从他手中扯出来,反倒把自己的手拉扯红了。

    他竟低头往我扯红了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语气狎昵极了“昨天见了你,就想知道你这双纤纤水葱手,是不是真的会弹琵琶,晚上想弄个究竟,你却不肯来。说起来,这样漂亮的手不知有多销魂呢”

    不知是想出了何种猥琐下流的事来,他那笑容看得我格外瘆得慌。

    我抬脚往他脚上使劲一踩,拼命挣出半分,往他脚那儿啐了一口。

    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笑“仙栖,你就这点本事”

    正和他纠缠不清地烦闷,远处忽然传来师哥爽朗的笑声“小七,在哪儿猫着呢不练晨功了荒废了,上哪儿哭去”

    我急了,跳脚要甩开他的钳制。

    他像捉着耗子的猫似的,可着劲地玩手里的耗子。

    他笑“哦小七那是你的情哥哥”

    我忍无可忍,往他脸上啐去

    他一个反手将我反扭到身前,使的劲奇大无比,我仿佛听见了自己骨头扭断的声音。我疼得直打哆嗦,就听他在我耳边沉声说道“我喜欢你,可不代表我肯纵容你。将来到我府上了,怎么宠你都成,只不许你像刚刚那样撒野。”

    我破口大骂“去你娘的谁要去你府上你以为你那儿是天宫宝地啊死了你那份腌臜心吧”

    他手下的劲越发大了两分。

    我疼得倒抽起气来。

    他空出一只手,往我嘴上使劲摩挲起来“装得不是挺温顺的么怎么突然骂起娘来了谁教你的规矩”

    师哥的呼声越来越近,我再也顾不得,拼命挣扎起来。

    也不是头一遭有眼花了的调戏我,可大家都是来取乐的,谁不是知道了我不是倌儿后也就罢了谁还像这个人,非要逼良为娼

    “你情我愿的不好么”我急了,“长秀很喜欢你,你又何必来招我”

    他冷笑“我就好你这口,要不是你三番两次的拒绝我,我也不至于对你这么上心。你要怪,怪你自己吧”

    天王老子也没有这么不讲理的

    我再也顾不得什么财主大老爷了,抡起一脚往他身上踹去。我虽没练过功夫,可踹个登徒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谁知他又躲了。

    我不死心,又是一脚。

    他左躲右闪,我怎么也踢不到他。急得我一头大汗,气得我一身怒火。

    恼怒之间,我却没注意到师哥呼唤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寂静片刻,震天动地的一声怒吼。

    “我大爷的”汉良师哥瞪大了眼,抡起一拳往那人脸上挥去

    我吓坏了,师哥可是练过的,一拳能碎掉老大的石头

    那人竟硬生生地伸出手掌接了师哥的一拳。他挑眉看向我“仙栖,这是你的情哥哥”

    我被眼前的变故吓得有些懵了,竟说不出话来。

    他笑“怎么怕了”

    汉良师哥大怒“王八羔子的看我不宰了你”说着,飞起一脚,往那人下身踹去

    谁知那人一闪身,又避开了“仙栖,我废了他如何”

    说完,竟不待我言语,雷电似的拳头就往汉良身上砸去

    师哥被他压制得不能招架,渐渐败下阵来。他骂骂咧咧的,身上脸上中的拳头却越来越多。

    眼看着雨点似的拳头劈头盖脸的往师哥身上砸去,我觉得我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碎了。

    再也受不了了。

    我扑过去,抱住汉良,嚷“别打我师哥了要打,打我吧”

    他却住了手,笑“仙栖,我怎么舍得打你”

    他看着我,带着势在必得的语气“仙栖,这回我先放过你,下次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他俯下身来,凑到我耳边,笑“仙栖,我姓乔,叫炳彰,你可千万要记牢了”

    说完,直起身来理一理长袍,大笑着就走了。

    师哥犹要追打他,却被我抱得死死的。

    我知道,只怕要坏事。

    第3章 兄弟恩怨

    师哥坐在床上,骂骂咧咧地让我给他擦药。

    我笑“师哥,您当是楚霸王,力拔山兮呢”

    他犹是骂“小兔崽子王八羔子小老婆养出来的青天白日的就敢对人动手动脚的还有没有王法道德了”

    我擦药的手顿了一下,狠狠使劲一摁。汉良不满地瞪了我一眼,我也撇了撇嘴,讽刺他“师哥,你以后少逞能伤着了,是好玩的么”

    师哥哼了一声“也不知道那崽子哪来那么大的劲要不是我昨晚喝高了,非得给他好看”

    我知道,师哥打不过那人,但我没有揭穿他。师哥总是觉得,保护我这个师弟,是他应尽的责任。现在有人想玩弄我,头一个心疼的,就是师哥了。

    “您别逞强,以后,我多避着他点就是了。”

    汉良师哥往地上狠狠呸了一声,仍是愤愤不平。

    我看着他把脸一扭,别扭得不行,不由的笑了。我给他擦了药,又倒了杯茶奉给他。

    “今儿的事,多谢师哥的维护了”

    他瞪我一眼,怕是嫌我不能好好保护自己,气呼呼地接过茶来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末了把杯子还给我,叹气。

    我笑“师哥,您还没老呢,好好的叹什么气啊”

    师哥叹气道“老七,这么些年冷眼看下来,我们师兄弟十几个,长得好的有几个到头保得了干净你看看长秀那个样子,要是师父还活着,能不痛心”

    我但笑不语。

    他继而感叹道“十几个兄弟,也就长秀和你生得最好,要是个女孩子家,也就罢了,这是行院的命可你偏又是个男的,哪有叫别人侮辱了去的”

    我一边收拾上药的家伙,一边笑“师哥,这都哪对哪儿啊”

    师哥重重叹了口气,摇头“好,你不耐烦听,我不说了”

    我把挂在架子上的外衣拿下来递给他,他不接,站起身来伸开胳膊。

    我抿嘴,笑,一副撒娇样儿

    我替他把衣服穿上,拢了拢衣襟,安抚他“我不是不耐烦听,只是觉得你瞎操心罢了这种人,不过是一两天的热乎劲,哪还能天天惦记着我秦淮的行院那么多,谁还知道他明天又相中了谁”

    我还没说完,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长秀还没走进来就笑“哟,霸王在哪儿呢我来看看,是哪位爷,敢打乔家的五少爷”

    我冷笑“长秀,你的本事都花在这上面了”

    长秀冷笑“我自然不如你,连别人的客人都抢了去”

    还没等我反驳他,汉良已经大喝一声,说道“长秀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兄弟们的脸面都快给你赔光了”

    “师哥,都这会子了,你还向着他”长秀轻哼一声,“眼见他得罪了乔五爷,将来还有的好”

    他走过来,一手轻轻搭在师哥的肩膀上“您要是有心啊,趁早和他划清了界限,这才是聪明人的举动呢”

    汉良把两眼往长秀脸上使劲一扫,恨不得刮下两块肉来。我知道,他是恨长秀,恨他是块不成钢的铁,任凭着别人糟蹋他,玩弄他。

    汉良猛地一挥,挥开长秀的手。

    长秀还要讥刺他“师哥,咱们是什么样人家的出生,你我心里难道不是门清这会子装高洁,改日拿什么吃饭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您为什么光心疼他,不疼疼我我又比他差些什么”

    他越说越恨,竟把手戳上了我的鼻梁。

    汉良一把打开他的手,气得直冒火“差什么我们都是一门的师兄弟,小的时候,你七师哥还少护着你了有次你不好好练功,师傅罚你一天没饭吃,偏你又最不耐饿,半夜在黑屋子里哭,不是你七师哥悄悄给你送饭去的”

    我想打断他“师哥,都是哪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了还往外掏呢”

    汉良挥手“你别嚷”继而又说道“谁知叫师傅发现了,要打你,不是老七硬生生替你挨了那顿打”

    他越说越恼,忍不住在屋子里来回踱起步来“差什么老十,我告诉你你七师哥比你多的是人情味他做的是人你他妈做的是什么婊子他妈的连婊子都不如”

    长秀气急败坏,被羞辱得涨红了脸。

    他自小听了不少折辱人的话,可从师哥嘴里蹦出来的,却是头一遭。长秀口不择言“师哥您这话说得好您是高洁之辈,我们比不上,可也没见得您考了状元中了举子跃出这门门槛哪都他妈是下三滥又有什么高人一等的”

    师哥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老大的拳头就要往长秀身上招呼

    我的天,长秀可不是小时候了,更何况他小时候也不是任打任骂哼都不哼的主儿

    我抱住师哥的手臂“师哥”

    长秀犹在那儿哼唧“不要你装好人”

    我也恼了,呵斥他“长秀,滚出去”

    他瞪眼“我偏不走有种你二位师哥今天就地打死了我,那才叫本事”

    汉良最不经气,挣开我,撸起袖子,冲过去揪住长秀的衣领,攀住了真要打边怒道“我他妈今天就替师父教训教训败类了我看哪个敢拦住”

    长秀也倔,把头一梗,一副随他打死的顽固模样。

    汉良瞪着长秀,大拳头在空中气得抖了又抖,就是下不去这个狠手我知道,都是从小一处到大的师兄弟,何况师哥不是不心疼他,哪里真下得去杀手

    僵了片刻,我拖开长秀,连推带搡把他往屋外撵。

    师哥在屋里,颓然长叹一声,跌坐在床上。

    我气恼不已,这个不识好人心的小兔崽子我把他推出屋外,薄责“长秀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真要把师哥气出个三长两短,你脸上面上过得去”

    长秀蛾眉倒蹙“不要你假惺惺的做好人”

    我怒“长秀,你自个儿想想,刚刚说的那是人话”

    他犹是嘴犟“你和大师哥抱成一气,都来作践我”

    我怒极,怒火在胸腔里转了三转,见他着实委屈,不得强压了心头火,反问他“谁作践你了啊长秀你扪心自问一下。是,咱们是出生差,可师父教你手艺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让你有个饭碗好堂堂正正的活下去”

    他抿紧嘴唇,就是不说话。

    我一把扳过他的身子,急了“自打师父去世,你你就不晓得自爱要是知道你现在这般模样,师父当初就不该叫你手艺营生”

    谁知这话却激恼了他,他一把甩开我,冷笑“七师哥,你是好人,你是大大的好人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谁也别管谁”

    他飞快走出两步,猛地回过头来,发狠“七师哥,我祝您,您将来可别有跌跤的那一天啊”

    说着,头也不回的跑了。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好好的师兄弟,怎么就闹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想当初十几个师兄弟朝夕相对,那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没法子来学门手艺将来不至于饿死。我、汉良师哥、邵岑师哥和长秀,都是秦淮旧院里只有娘没有爹的野孩子,一个师傅领着学琵琶学三弦,学唱江南的小调。

    汉良师哥和邵岑师哥都是不耐烦学这些的熊孩子,一身的蛮力用不尽。

    只有我和长秀学的最快。

    我转而又学了琴,长秀则又学了笛子。

    那时候,师傅总是夸我和长秀,说我耐得下性子,又夸长秀悟性高,很通透。

    汉良师哥和邵岑师哥最终也没学成琵琶,他们一个学了舞狮,一个学了棍棒,始终不和我们是一道的。

    那时候,我和长秀走得最近。

    长秀虽说学东西快,可他淘气,大大小小的事情不知犯了多少件。师哥说的那一次,他拿弹弓打破了人家的窗户纸,又拿弹弓打了人家的孩子,硬是在眼角打出了个坑,差点没把那倒霉的打瞎。

    那户人家告状告到师父这儿,师父气了个半死,把长秀也打了个半死,锁在堆柴的小黑屋子里,不给饭吃,放出狠话要活活的饿死他。

    我心疼他,偷了两个馒头半夜撬门给他送去。

    长秀躺在黑屋子里直抽抽,我把馒头塞给他,他却小声说“师哥,我背上疼得慌,什么也咽不下去。”

    我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把他搂到手臂里,让他半个身子悬空了,把馒头扳碎了一点一点塞到他的嘴里。

    “你说你,怎么又淘挨了打是好受的万一化了脓,可怎么好啊”

    他咽下半个馒头,想要水喝。

    我给他弄来碗水,喂着他喝下去。

    长秀缓过一口气来,恨恨道“师哥,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他我只恨自己,没能打死他”

    我叹气“什么仇,非得打死人”

    沉默了一会儿,没想到,他却哭了“师哥,你不知道,他、他、他骂我是个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他说我成天混在窑姐里,迟早、迟早也是个卖的”

    他说完,忍不住趴在我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我搂着他,想起自己和月生,想起我那熬得快干枯了的娘,忍不住也大哭起来。

    哭声招来了师父,我跪着抱着师父的腿,一边哭诉一边求他饶了小十子这一遭,可长秀自个儿倔,死也不肯低头求饶。气得师父又要打他。

    所谓的打,就是拿大板子可着劲的挥。长秀都已然那样了,哪还再经得住一次棍棒

    我咬牙跪了下来,低下头“师父,您要打,就打我吧”

    那顿板子的滋味,每每想起来,还是那么的新鲜彻骨得疼。可不管长秀现在怎么胡闹,我都不后悔挨着一顿。要不是挨这一顿板子,他长秀还能活蹦乱跳到现在

    我记着师父的话,这师兄弟啊,那就是一辈子的兄弟

    第4章 大闹一场

    后来我想,这大概是命中一劫,不是想躲就能躲过的。

    过了两日,乔炳彰又来沁芳楼,只是他再不点长秀作陪,单点我来给他弹琵琶。

    我不肯去。

    黄妈妈皮笑肉不笑“仙栖,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挑三拣四了”

    我冷笑“就没这个理单听琵琶不听小曲儿,我又不是出场子的姑娘您不回了他,我就跟你翻脸”

    黄妈妈叉腰“哟怎么着如今你也要跟我翻脸”

    汉良师哥闻讯赶过来,挡在我面前,也是皮笑肉不笑“黄妈妈,我得跟您说,那乔老五,不是个好东西先前秀儿不是挺招他喜欢的么您找他去呀”

    黄妈妈冷笑“扯你娘的臊当我瞎啊长秀已经是昨日黄花早他妈蔫了还叫长秀往前头去呢那乔五爷能正眼看他”

    汉良师哥急了“哎,我说你,怎么搞的平时不是说话挺好听的么”

    黄妈妈不理他,转过来拉我“仙栖,你可是个明理的,轻重缓急,你可得自个儿掂量清楚咯”

    我躲开她“正经陪着姑娘唱曲儿我不赖你的,可单点我一个人,我就不能去”

    黄妈妈只管往脸上堆笑“好仙栖,你是个明白人,那乔五爷是能得罪的么不能呀得罪了他,就得罪了这金陵一大片咱们庙小,惹不起这尊大佛”

    我笑了“这话说的秦淮一水的行院人家,有多少漂亮姑娘不能挑就说咱们沁芳楼,头一个数香鸾姐,再者还有兰英、玉莲和月生,多少挑不得非来寻我个爷们这都是你黄妈妈没在前头招呼好”

    “哎呦我的小爷你这说的都是哪对哪儿”黄妈妈将手绢往我脸上使劲一挥,嚷嚷道,“他乔五爷要是喜欢的是个姐儿,我哪至于到这个份上来求你”

    她扯了我的手腕,嚷“他这不是不吃这一套嘛”

    师哥一见她扯住了我,连忙过来拉她的手,拔高了声音“哎哎哎,当初咱们师兄弟到你这儿来给姑娘们伴小曲儿,那可都是说好了的现在你要翻脸还是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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