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一样的货色
两条后腿,基本就去了快一半的猪了,剩下的还有二十多户,让人怎么分
她要真这么分了,就不是做人情,而是拉仇恨了。
看她脸色,朱德贵还赔着笑说,“叶家妹子,你嫂子上回不在你跟前伤了手么她也得补补。这猪后蹄没前蹄好,都是骨头,咱们就多拿点肉了,就这样吧”
这样你个头
她伤了手是她自己活该,就算是被地瓜诅咒所致,叶秋也不觉得她们母子就欠他家的。
“德贵大哥,你也说嫂子伤的是手,又不是脚。你这样吃,也不怕补错地方”
哈哈,这话说得围观众人哄堂大笑。有那促狭的还说,“这要吃错了,手长成蹄子怎么办”
朱德贵脸上挂不住了。
这样的嘈杂,也让屋里的人不高兴了。
作者来,大个子,看这张图,这就是志玲姐姐哦。
叶秋关门,放儿子地瓜,随便诅咒她。
作者呜呜,我不是在帮你考验他么
小猪这种话连猪都不相信好吧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嘎嘎,大家要信猪哥的话,就多给点推荐收藏留言神马的,砸她,砸她
家有鲜妻
第21章 没良心的女人
更新时间20141211 12:08:27 字数3432
叽叽喳喳,嘤嘤嗡嗡。
屋外的动静,吵得大个子很心烦。
他是忘了许多事,可又似乎没有。脑子里依旧保有记忆的碎片,只是跟顽皮的萤火虫似的,明明灭灭,每当他要抓住一个时,却又飞快的隐入黑暗里。
大个子很焦躁。
那感觉,就好象是守在自家窗外,不时看着屋里的动静,却偏偏丢了钥匙,不得其门而入那般恼火。
可他越是想集中精神去想,耳朵却偏偏总是留意到窗外的动静。
尤其那个小气女人的声音,格外清晰。
此时,屋外的叶秋正笑眯眯的对朱德贵说,“你既说前蹄比后蹄好,那就割个前蹄去呗,别客气。”
啧,听听这明晃晃的嘲讽,当谁不知道么大个子都不用去看,就能想象出那张虚伪的笑脸,就跟早上问他有没有吃饱一样。
哼,就算再好看,他也不会上当。
有得吃就一定得吃饱。否则到了战场上,可能就因为少了那一口,撑不到最后。
唔这话是谁说的怎么这么耳熟
大个人又陷入新一轮苦思里。
而屋外,看朱德贵还想争执,朱长富不高兴了,“你是拿钱来买东西的大爷,还是怎样你婶子刚都说了,这猪是地瓜带回来的,要怎么分,怎由得了你说了算白给你不要钱还这样挑三拣四,既如此,索性不用拿了,爱吃什么,自己拿钱上外头买去”
朱德贵给这一番抢白,讨个没趣不说,连那只猪蹄眼看也拿不上了。不由得心中暗悔,更加埋怨家里的媳妇出的主意简直是蠢透了。
说什么她不来,叔叔未必好意思在外人跟前打他的脸,不如就多要些。这样贪心,果然又碰钉子了吧
可真要空手而归,他又不甘心。只得放下身段,转而哀求叶秋。
“大妹子,你看,这猪蹄要不我就不拿了,换块肉可以不你看着给就行。”
猪蹄再好吃,也就一顿饭的工夫。对于农家人来说,还不如要些有油水的大肥肉,可以多吃几日。
他若不是朱长富的亲侄,叶秋连根猪毛都不给他。可谁叫他是呢故此叶秋亲自跟朱方氏说,“婶儿,给他块肉吧,从我的份上扣。”
可朱方氏却是不肯,割下那只不带半点蹄膀的前蹄交给朱德贵,“你要就拿着,不要就等着别人分了,你再去跟人换。”
朱德贵无法,只得拎了这只猪前蹄,站一旁等着。
接下来再也没人好意思挑肥拣瘦了,可要把头野猪肉分开,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里,应该从这里下刀”
“这里不行,全是油,根本没法砍,打滑。”
“那是你没使对力气。”
“那你行你来啊。光说不练谁不会啊瞧瞧,这不一样的吗”
一村身强力壮的汉子,闹哄哄提了菜刀石斧轮番上阵,却硬是拿这油乎乎,滑腻腻的野猪肉没法子。
再让他们这么乱七八糟砍下去,叶秋估计就不要想什么排骨五花肉了,干脆全剁了馅包饺子拉倒。
正头疼着,忽地身后有片阴影袭来。
回头,抬眼,正对上男人不悦的脸。
“走开”
叶秋一惊,才要腾地方,却见大个子长腿一迈,冲着那堆分猪肉的汉子们去了。
仿佛随身带着避水决一般,那饭桶所到之处,众人纷纷两边退散。
大个子随手就拎起案板上的菜刀,瞅了朱方氏一眼,“怎么分”
声音低沉,明显透着十分不耐。
幸好老人家早上投喂过一次,对这煞气十足的大个子,多少有几分底气,伸手便在猪上一比划。
唰
暗沉的菜刀硬是亮出一抹闪瞎人眼的刀锋,稳稳的顺着朱方氏指过的地方,干脆利落的割下一块肉来。
看着那整齐的连着厚厚猪皮的刀口,原本吵成菜市场的分肉现场静得象学堂。
围观的村民们全都瞪大了眼睛,忘记了说话。
这,这还是刚才那把菜刀吗
怎么在他们手里就跟睡着了似的,到他手里,却变得这么生猛
大个子不说话,只再度挑眉看向朱方氏。
了解。
朱方氏会意的一路指下去,众人也就眼睁睁的看着。
原本油腻难切的野猪肉,在那大个子的手下,竟是变得跟豆腐一样听话。直如吹枯拉朽般,瞬间化为一堆堆骨头和肉。
朱方氏眼中暗含赞叹,觉得可以收手了。
可叶秋赶了上来,伸出一根白皙纤秀的食指,在猪颈背那儿虚指了指,还略带讨好的笑了笑。
善变又爱乱眨眼的女人。
大个子皱眉在心底默默记下一笔,可到底还是按她手指的方向,割了一条梅头肉下来。
果断的再出指,又出指。
五花肉,排骨,大腿骨,全弄下来了。
村里人就是看着,也没有半点意见。且不说猪本就是人家的,当然要由着她先挑,叶秋挑的不是瘦肉就是骨头,属于做菜精细,但穷人不爱的。所以看她拿走这些,大家还觉得挺好,嘿嘿,留下更多大肥肉,他们可以多分点了。
只在叶秋转身之时,男人不知突然想起什么,果断一刀斩下猪尾巴,也扔了进去。
这倒是让村里人心疼了。
猪尾巴可是好东西呀,能治小孩遗尿,还能益骨髓补腰力。是男人,都懂的。
叶家丫头一看就是不会过日子的,还是这大个子会吃。
不知道被乡亲们暗中鄙夷的叶秋,对那饭桶微撇了撇嘴,提着肉篮走了。
没良心的女人。大个子眸光沉了沉,又对着那纤秀的背影贴上一个标签。
瞧瞧,这才刚替她办完事,就翻脸不认人了。要不是瞧她早上那锅猪肝疙瘩汤煮得还不错,他才懒得搭理她。
扔刀正想离开,可朱方氏却把他叫住,“你等等”
这么好的劳动力,不利用利用实在太可惜了。
原本她还担心肉分得不均,末了要给叶秋招骂,如今却是不必担心了。指挥着大个子,把猪肉分成更加精细的小块,然后一份份搭配着骨头什么的,分赠众人。
等到村中二十几户人家都高高兴兴,领了一份有肥有瘦有骨头的肉回去,甚至朱德贵都找人换好了猪蹄,大高个也终于可以扔下菜刀,清静一会儿了。
看看他切完这么大一只猪,都没沾到多少油的手,朱方氏心中越发赞叹。就是瞧着大个子的债主面孔,依旧生出几分欢喜。
“辛苦你啦。要不要到那边坐坐,晒晒太阳总比闷在屋里强。”
瞧着老人家目光所指的那片山坡上,正牵着脖上套绳的小野猪,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地瓜,大个子的眉头不觉皱了皱。
他是出来找清静的,不是想赶走了一群苍蝇,又得给人看孩子的。
可转头看看,老两口明显要收拾分肉弄脏的案板院子了,他要回屋坐着也委实不大好,可要让他去帮忙――
男子汉大丈夫,是该干家务的吗
大个子脑子里莫名又闪出一句话,然后目光微闪了闪,微嗯了一声,转身往山坡上走了。
不过是一个孩子,不听话就打他屁股
看他答应了,朱方氏还远远的喊了一声,“地瓜,我们都在忙。你好好的跟着叔叔,要听话,知道吗”
嗳小地瓜很乖巧的答应了。然后,牵着他的猪,迎着大个子叔叔跑过来。
男人微有些满意,算他识相。
只是,他刚寻个地方坐下,打算接着找记忆,那小崽子干嘛牵着猪,围着他转起了圈圈
他不晕,他眼晕。
“站住”
呃
小地瓜莫名停下,无辜的看着男人。
继续保持。男人眼不晕了,目光里也多了两分难得的嘉奖之意。
继续眺望着层层叠叠的黄土高原,心下却在狐疑,这是什么鬼地方,他怎么一点也不熟悉却跑过来,还救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孩,这此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一只柔软的小指头,在他背后戳了戳。
迟迟等不来下一个指令的小地瓜,很是莫名其妙,叔叔叫他站住干嘛
再次陷进思绪里的男人想也不想,几乎是本能的一个反手擒拿,身后偷袭他的小人儿,就被整个翻了个个儿,提到了跟前。
本来还要随手扔出去,可在感应到那并不陌生的稚软触觉时,多看了一眼,这也才看到,偷袭他的并不是什么危险品。但要把他扔出去,可就危险了。
男人正暗自庆幸,却在见到那小崽子整个完全呆掉时,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不会哭吧
小崽子哭什么的,很讨厌的。
本能的伸手往腰间摸去,那里长年有给阿雪准备的糖,分这小崽子一块也没什么。可是,在摸到完全不同的衣裳时,男人的手突然顿住了。
等等谁是阿雪他又为什么要给他带糖
可在男人就快抓住那点记忆时,呆掉的小崽子却又活了过来,趁他出神,兴奋的一把甩开他的手,又跑到他的背后,戳向他背上同一个地方。
“再来”
看他不动,小崽子还拍着他的背,催促,“快点”
被戳掉记忆的男人,眯眼拧过脖子。
忽地一把拎起小崽子,高高的把他往天上抛去。
啊――
听到小崽子在半空中吓得失声尖叫,男人眼中掠过一抹恶劣。
从没人敢随意打断他。
就是小崽子,也不应该例外。适当的教训,是帮助新兵成长的第一步。
咦他怎么又想到新兵去了
可等他把小崽子接住,放到地上,被过度惊吓的小崽子没去成长,反而不知死活的抱着他的大腿,再度打断他的记忆。
“还要”
小崽子小脸涨得红通通的,紧贴着男人的小短腿儿还打着颤,一双大眼睛却望着他,亮得象夜晚的星星,坚定且无比期待的说。
小剧场
阿雪我是美丽智慧勇敢奔放集于一身的――你们猜
作者这个二货怎么跑出来了赶紧先收回去。咳咳,大家不要因此就误会到某人,不给地瓜投票了。星星眼等着
一品天下
第22章 消息
更新时间20141212 12:07:27 字数3173
深秋的时节,暖阳下的黄土高原上。
就算没有繁花似锦,绿树如荫,可有只小小的三头身,亲密的依偎在高大男人身前,喁喁私话,远看也是一帧动人的风景。只是靠近――
“你娘真的不打你吗她为什么不打你”
“她真的一次也没打过你吗”
“那――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
“你怎么不说话那我先告诉你吧。我叫叶答,今年三岁,我还有个小名叫地瓜。”
期待再次抛高高的小不点努力跟某人搞好关系。他娘说,熟人好办事,兴许多说说话,叔叔就肯再把他抛高高了呢要不,翻个跟头他也不嫌弃的。。
一直保持高冷状态的男人忽地开了口,“你叫叶答你娘怎么叫你叶小答”
那天,他听到的三个字,他想他可能再被砸次脑子都很难忘记。
小地瓜怔了怔,一脸的理所当然,“因为她是我娘呀。”
然后,小崽子又很好心的解释跟他听,“她有时候还叫我小豆芽、小臭虫、小坏蛋、小笨蛋其实我一点也不臭虫,也不坏蛋,也不笨蛋的对不对我就是有点瘦。”
看小崽子遗憾的摸摸自己小豆芽般的胳膊,重又趴在他的膝盖上,自顾自玩起他的大手,大高个眼角抽了抽。他娘怎么就没叫他小讨厌
“你怎么知道”
察觉到自己失言男人很不爽,可小地瓜却越发兴奋了,“你娘是不是也这么叫过你那她为什么不打你假装也会打的吧我有时假装跟我娘吵架,她就会假装来打我,还挠我痒痒,咬我脖子。有时候,还咬我屁股。喏,就这儿。”
男人抬眼望天。
他开始觉得,也许一群苍蝇也没有一个孩子来得可怕。
这小子都在这唠唠叨叨多久了,怎么就不累的还睁着那样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大眼,在他身上蹭啊蹭的,他果然是太仁慈了,让人都不知道怕了吗
大高个想不起来,可总觉得别人都是怕他的。不怕的,也都被他打怕了。
可要打这么个小崽子,也太胜之不武了吧
所以即使男人内心万分纠结,也没办法真的把手伸向小不点的屁股。
他又没干啥,就是话多了点,毛手毛脚的小动作多了点,为这个打人,实在师出无名。
所以被缠得受不了的大个子,只好努力的搜索了一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记忆,回答他的问题。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搜索不出关于“娘”的记忆。
所以,他只能说,“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会不知道”三头身在他膝上撑着小胳膊肘,托着小脸,契而不舍的继续问,“难道你不会做错事”
“我为什么要做错事”
“那你让你娘给你洗澡吗”
大高个脸黑了,调门也高了,“我怎么会让她洗”
三头身顿时不信道,“那她为什么不打你我要是不让我娘洗澡,她非得打我不可,说我不爱干净,其实我可以自己洗的。”
男人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蠢,他为什么要一直陷在打屁股洗澡的话题里
眸光微动间,不着痕迹踢出一粒小石子,打在那块系着小野猪绳索的大石头上。然后,抽出被小崽子玩着的手指,淡定的往后一指,“猪跑了。”
小崽子的注意力总算被转移了,“小猪,不要跑”
正撒开四蹄,火速奔向自由天地的小猪跑得越发欢快,可脖子上的长长绳索被小东西抓住之后,它跑不动了。
眼看小崽子费力的跟执着逃跑的小猪吭哧吭哧的拔起了河,男人微松了口气。
终于清静了。
他可以好好想想了。
唔,为什么他会觉得他娘没有打过他
刚想及此的男人又瞬间黑了脸,他为什么还要想这种问题
教子无方那女人绝对的教子无方。
浑然不知又被贴上黑标签的叶秋,抬头望望山坡上玩得正起劲的儿子,放心的哼着小曲儿,把手上的大骨头扔进罐子里煲汤。
中午就着这个汤,放点洗好的粉肠青菜来下面,滋味一定不错。晚上就把那块梅头瘦肉剁了蒸水蛋,再配几个烙饼,抗饿又管饱。
排骨可以留着明天跟芋头一道清蒸,五花肉自然和猪尾巴一起红烧。
虽然条件简陋,可为了好吃的,叶秋觉得自己还是蛮拼的。
只是没想到,那么个大高个居然还要吃猪尾巴。啧啧,他是不是缺哪儿啊
叶秋一面收拾着食材,一面欢乐的脑补。
朱长富早收拾完了院子,趁人少正在墙上刷桐油,回头好画炕围子。忽一打眼见她笑成这样,不由摇头失笑。
这丫头也不知是性格太好还是天生心宽,自三年前把她带回来,就总这么成天傻乐着。所以养个儿子就算没了爹,也不见半分阴郁。
这样开朗的母子俩,他们老两口自然是喜欢的。可一想起这母子俩没个依靠,心里还是忍不住着急上火。
从前怕这丫头想不开,也不好提,可如今都三年过去了,是不是也该替她寻个好人家了最好能来仙人村落户,有他们老两口看着,也没人敢欺负了去。
上回吴老四的事,可给老村长提了个醒。他已经老啦,护不了她们母子一辈子,家里还是得有个男人,替她们担着风雨才行。
老村长心里开始过人选了,手上一分神,就刷过了界。
“你个老汉,瞎想什么呢这是往哪儿刷”
叶秋一抬眼,乐了,是朱方氏回来了。
虽然那猪明面上是均分给全村人了,可私底下,象连升、董二嫂等几家在叶秋出事时,格外卖力的人家,还是要多关照些的。
可一头野猪就那么多肉,只好在他们提前收着的猪下水里做文章了。
连升爷爷胃不好,正适合吃猪肚。董二嫂和几户跟朱方氏关系好的婶子家,就给了猪肝猪心什么的。猪大肠油厚,是乡下人爱吃的,分给了几个卖力的汉子。还有一副猪腰子,叶秋让给芳嫂家送去了。
朱方氏刚刚出门,就是去送礼了。一回来瞧见朱长富失了手,自然要唠叨他几句,“这也幸好是在自己家,要是在旁人家,人家不得嫌你”
叶秋笑着打趣,“到旁人家叔肯定是不会的,这不是在自己家,才想你了么”
话音才落,老两口跟二重奏似的瞪了过来,“胡说什么呢”
可再转过头,朱方氏却望着急着否认的老伴,有些不高兴了,“一把年纪了,你还想惦记着谁呀”
这小心眼的朱长富不悦嘟囔,“都多大年纪了,还一身的醋劲。”
多大年纪也是女人,都得哄着。
叶秋笑着打了岔,“婶子吃醋不也是在意你么叔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对了婶子,你去了他们几家怎么说”
朱方氏回老伴一个白眼,却也不再闹腾了,就着叶秋的话道,“自然都是谢谢你的。连升他娘还说,你上回带蔓儿买的鞋面极好,料子也有多的,说要回头给你和地瓜都做双鞋子穿。”
“那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家里不有我给你们纳的鞋底子么无非图她手巧,做的鞋面子花样好看。你回头把鞋底子给她拿去,挑个花样子就得。”
“还是婶子疼我。那我也去连大娘那儿学学怎么做鞋面子,回头也给你们二老做双好看的。”
“好。”朱方氏慈爱的应了,又不放心的道,“只学做鞋面就得了,别拉鞋底子。那个太伤手,我还做得动,不要你弄。”
叶秋心中一热,眼中都有了潮意,“婶子这么疼我,小心把我惯坏了。”
朱长富扭头插话进来,“你是好孩子,惯不坏的。”
朱方氏也笑了,拉着叶秋另说起一事,“要说那董二嫂倒有些奇怪,她今儿没来拿东西,我给她送去,她竟也不肯收。推了半天,还是我硬塞了块肥肉给她。我瞧她似是有什么心事,可问她也不肯说。”
“莫不是她怕我连累,不想帮咱们收拾地了”
“那倒也不是。她还问我,什么时候要干活呢。”
听了此话,叶秋心中有了数,“那就回头再说吧。”
朱方氏也不多谈,复又带着狡黠笑意道,“我看她没拿,去芳嫂家时,就把原给她骨头和猪肝都给她了,这副猪腰子我就没动。你还象上回那样在石板上爆炒,地瓜都爱吃”
“我也爱吃”朱长富忙忙道,“再把那酿的那小米酒拿出来,也能喝了。”
朱方氏瞪道,“你还想着酒啊,也不怕你那脚肿成猪蹄。别想了,没你的份,全地瓜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
看俩老小孩又斗起了嘴,叶秋握嘴直笑。
外头金求盗瞧着,这样好的气氛,他进来应该不那么招人嫌吧
咳咳。
这一下,屋里人都注意到他了。
“哟,金求盗来了快请屋里坐。可是案子有消息”
案子是有消息了,不过金求盗这回来,还带来了些别的消息。
周末愉快今天双12,大家素不素都在抢东西,还有人来看地瓜么
庆丰年
第23章 插刀教
更新时间20141213 12:07:54 字数3474
金求盗本名不叫金求盗,只因在亭舍里担任求盗一职,才给人尊称成金求盗。
后来大伙儿发现这个名儿甚是有趣,反倒把他的本名忘了,只爱叫这个,弄得金求盗也很无奈。
他今日前来仙人村,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好消息便是,叶姑娘你状告之人已经查到了。那是陶家杂货铺七掌柜家的老丈母娘。也不姓王,夫家是姓赵来着。想来是这陶七丢了差使,怀恨在心,才调唆着丈母娘,故意报复。只是眼下他们全家已经畏罪潜逃,只怕这案子没那么快了结。如今陶家倒是愿意协商,请你撤诉,你看可有什么条件”
果然是把陶七推出来当替罪羊了。此事也算意料之中,叶秋并不意外,也知道自己再闹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便顺水推舟道,
“既然查出来人来,我也能安心了。只是陶家虽愿意协商,可到底没见到陶七本人,也不知事情究竟如何。眼下既不知他上哪儿去了,万一我撤了诉,他又出来生事,可怎么办”
金求盗道,“这个不必担心。你虽撤了诉,可陶家也是要作担保的。万一陶七再敢生事,连累的可是陶家。所以如今那陶七是万万不敢露面的,陶家也不会窝藏包庇。当然,你受了这样一番惊吓,也可以让陶家给些补偿。”
这是要花钱消灾
可这钱却不太好拿。少了,自己吃亏不说,还枉担个名声。可要得多了,说不好又得给人说成讹诈,让人轻贱。
这陶家如今也是学乖了,并不主动送礼,只上门询问,想来不管要多要少,回头他们都有话说。
叶秋有些拿不定主意,犹豫着看了朱长富一眼,老村长立即态度坚定的道,“钱我们是不要的。要是陶家真的有诚意,请依方才所言,请陶老爷在衙门里立个文书。以后就算不是陶七,是陶家别的人来祸害他们娘俩,陶老爷都要承担连带之责,如此我们才可安心。”
瞧瞧这姿态,这应对,叶秋瞬间觉得自己还是太青葱粉嫩了。
只见朱长富又赔一笑,态度谦和的道,“金求盗你别怪老汉我多心,实在是陶家家大业大,亲戚又多。这陶七为了几句口角,就能干出这事,谁敢保证他没有些交好的亲戚朋友,回头心里不忿,又要来报复到底陶老爷身份贵重,与寻常不同,若有他担保,想来这八角镇再不敢有人轻举妄动了。”
金求盗一哽,这样一来,算是把陶家彻底绑上贼船了。
八角镇就这么屁大个地方,陶家可以掌控一大半,也相当于就跟大半人绑上关系。除非他们是被驴踢了脑子,否则陶家绝不敢再动叶秋母子,否则怎么都能绕到陶家头上。
这样的提议,叶秋当即表示同意。
金求盗也不能表示不同意,“那等我回去问下陶家,要是可以就这样办吧。”
这一件事情谈妥,第二件事金求盗也就开口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请老村长帮忙,这两天在村里张罗下,把税收一收,从明儿起,就可以去交了。”
朱长富顿时脸色一变,“这是又要征兵了”
山坡上的大个子,看着两个骑马的官差进了朱长富家,不久又离开了。
然后叶秋在院门前摇响了铃铛,然后各家各户探头瞧瞧,见不是祠堂门口,便派了个家主过来,似是开了个短会,又都散了。
再然后,村里人三三两两,分别聚集到朱长富等三户人家中,又分别开起了会。只这一回的时间有点长,大个子皱眉有些不耐烦了。
没看到日影渐短,已到晌午了么还赖在别人家里干嘛想混饭吗
“叔叔,要喝水。”等小地瓜都玩得没劲,小猪也死活赖在地上装死,那些人还不出来。
男人抿了抿唇,不高兴的打了个手势。
如果有士兵在,就会明白这是撤退回营的意思。可小地瓜就算没当过兵,也从男人的眼神中瞬间领会了这意思,牵着男人的手,迈着小腿往家走了,连一直赖在地上装死的小猪也瞬间机智的爬了起来,唯恐被落下。
男人低头瞄瞄被柔软小手抓着的手指头,虽然有些不耐烦那一手的汗,却是难得的没有甩开。
唔,小孩子也是有用处的。起码他也会知道饿,还知道要回家。
走到屋外的时候,正好听到屋里有个男人在说。
“叔,这事你可不能不管我。家里就我一个顶梁柱,我怎么走得开你上回卖棉花不是赚了好些钱吗你就替我赎了这回的兵役吧,我念你一辈子的好。”
男人认得这个声音,被叶秋之前嘲讽过的男人。
不过这人很不讨喜,之前还想要大猪腿,这会子又不想当兵,懦夫
而门内,朱方氏已经冷笑起来。
“你倒打得好算盘。只咱们卖棉花的钱,难道就不用交税吗况且这也不是他一人的,你这算计,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了些”
刚刚走了的金求盗,通知交税之事虽属正常,但这时间却是比往年足足提前了一个多月。这要是按从前的惯例,只怕吴家沟提到那征兵之事,就是真的了。
可无论朱长富怎么打听,甚至叶秋拿了钱出来,那金求盗却是既不肯收钱,也不肯给句准话。
可越是如此,朱长富越觉得此事应该是真的。
送走来人,他就赶紧把村里人召集起来开了个会,通知了此事,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又让朱董连三姓各自开会,商量各家征兵之事。
按照常规,农户征兵例来是五户出一人。分在村子里,都是轮流制。除非这家没有男丁,才会轮到旁人。但相应的,这个没派男丁的家庭,要给去的那家一些补助。同姓没有,才由异姓顶替。
因着多少年来,大家都按着这样约定俗成的规矩,才相互扶持着渡过最艰难的岁月,而一个村子,才得以延续生存。
只是征兵虽然无法避免,但农户也允许拿钱赎役。
官府常例,三十两银子一人。这要是买一条性命,真不算多。但一般人家还真的承受不起,是以大半百姓还是得去。
朱家在本村共有十户,那就得出两个名额。其中一个,就是朱德贵。
他当然不愿意去,又出不起这份钱,所以便找上了亲叔叔。眼下给朱方氏这么一说,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可仍是`着脸道,“是我不会说话。不过叶家妹子,你也是同意的对吧要不这个钱,算我借的。我慢慢还,行不”
叶秋还没吭声,朱方氏听了这话,却是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头,“你还旧年你爹还欠我们家的钱呢,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朱德贵嘟囔道,“婶子你也别算得这么清。我爹的事,也是叔点头的。怎么说,我也是老朱家独一条根,您二老百年之后,还不得指望我送您二老上山”
“你独一条根”朱方氏气得浑身直抖,却死死憋着泪道,“你是在咒我们家阿虎么”
叶秋听得一愣,她在此三年,从未听老两口说起过子女之事。
她想着应该是二老心中的伤,从来不敢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