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一掀,手上还沾着水的朱长富之妻,朱方氏已经急吼吼的冲了进来。
朱长富悄悄瞪叶秋一眼,却是赔笑跟老伴解释,“是我不小心,这芦苇杆子戳到娃娃了。”
“你这老头怎么做事一点不当心”身高体壮的朱方氏顿时生气的拍了老伴一记,又一迭声的问,“戳到哪儿了要不要紧”
叶秋干笑着,把儿子抱起拍哄着,“没事没事,就碰了被子一下。他也该醒了,这回来就睡了一路,晚饭都没正经吃。这会子醒了正好喝点面汤,否则半夜闹起来,又不得安宁。”
朱方氏成功被转移注意力,连连点头,“好地瓜,乖哦,不哭不哭,阿奶马上给你煮有肉肉的面汤,我们地瓜要吃不”
小人儿还呜呜着顾不上说话,就先点了点头。
老人放心的笑了,“咱们地瓜真是好娃娃,一点也不爱哭,以后准是个男子汉”
“我现在就是小男子汉”脸上还挂着金豆豆的小人儿,还揉揉迷糊的睡眼,不忘重重说了一句。
本想捧下小臭脚,只是小男子汉又很大声的吸了下鼻涕。
于是,一屋子人全都笑了。什么钱不钱的,也没什么要紧了。
孩子,才是所有人的希望。
只没想到,陶家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
才歇了一夜,第二日中午,天空还飘着毛毛细雨,陶家便来人,找上了仙人村。
桂仁有个,在,叫桂仁。目前粉丝较少,估计还不够煮碗鸭血粉丝汤的。大家要是玩这个,可以去关注下我,看啥时能煮出一锅汤来。嘿嘿也要谢谢jghao81和古绥绥的评价票。大家周末愉快重华
第4章 太凶残了
更新时间20141124 12:05:29 字数3304
新的一周,冲新书榜呀打滚求推荐票,求收藏
乡村人家,等忙过秋收,没有了繁重的体力劳动,一般就只吃早晚两餐,中午随便垫一口也就是了。
是以当晌午时分,陶管家奉命赶着三辆大车来到仙人村,来围观的人就多了。对此,陶管家还是很满意的。
从车上口袋里取了瓜子糖果,分与围观众人,也不等旁人来问,就主动告诉大家,
“我们今儿来,是给叶家姑娘送嫁妆的”
“她又没成亲,你这送的是哪门子嫁妆”
陶管家眉头皱了皱,看向人群之中,打断他的胖嫂子一眼,尽力笑道,“这是我家老太太当年给她备的嫁妆”
“那她当年也是要嫁你们陶家的,这接媳妇怎地还要给嫁妆”
见还是那个胖嫂子,陶管家略有几分不悦了。皱起眉头,又勉力舒展开来,“这嫁妆是给叶姑娘长脸,做私房的。”
那胖嫂子哈地一声笑了,嘴快的道,“婆家要给媳妇长脸,有的是法子。怎么偏要当着众人的面给什么嫁妆那不是给媳妇长脸,是给自家长脸吧”
眼看众人哄笑,陶管家面皮再厚,也编不下去了。忿然一甩袖,“总之不是给你的。叶姑娘住哪儿,指个道吧”
他不想恋战,可那胖嫂子却还要再打一耙,“这话怪了,又不是我们拦着不让走,是你自己停下来说东说西的。眼看没道理的还要吹胡子瞪眼睛,可见不是真心来送礼的。兴哥儿,咱们家去”
陶管家胸口一窒,再看那胖嫂,说是要走,却走到车边,多抓了满满两大把瓜子糖果,塞给一个六七岁的男孩,让他撩起衣襟兜着,这才趾高气昂的走了。
“干嘛呢这干嘛呢”
就在陶管家气得要上前去理论一番时,仙人村的老村长,朱长富背着两手过来了。此时的他,可不似昨天在镇上的忠厚老实。回到自己的地盘,老汉也抖起了威风。
黑着脸,横眉冷目瞪着满村的村民,“都闲得蛋疼还是怎地看热闹管饱吗”
几十年的老村长,还是很有威信的。被他这一吼,围观村民顿时作鸟兽散。
不过那一句“管饱”,也让不少机灵的,走前有样学样的在陶家马车前绕了一绕,迅速就把车上那两袋瓜子糖果,连同车夫准备的干粮什么的,一抢而空了。
见此,朱长富才冲陶管家抱了抱拳,“不好意思,乡下人眼皮子浅,让你见笑了。走,回屋说话。”
陶管家强自绷着额上跳了又跳的青筋,深吐口气,重挤出笑脸,跟他寒喧起来。不一时,到了朱家窑洞,能干的朱方氏已经烧好了待客的热水。
“乡下没什么好玩意,将就喝碗糖水润润嗓子吧。”
粗瓷大碗盛着滚烫的糖水,对于山里人来说,是很有礼貌的待客。可对于习惯精致饮食的陶管家来说,那微微浑浊,还泛着几点油星的甜水,实在瞧不上眼。
虚应着把糖水搁到一边,寻思着沉一会儿再凑合着喝两口。可朱方氏瞅瞅,却立即把碗端走了,“不好意思,家里碗少,你要不喝,就先给旁人吧。”
陶管家吞吞唾沫,润润跑半日的干渴喉咙,寻思着快点说完离开拉倒。
横竖正主儿叶秋也在,他赶紧长话短说,“叶姑娘,昨儿自你走之后,我们老太太心里难受,可一宿没合眼。把这些从前给你准备的东西收拾出来,一早就命我们送来了。”
叶秋早看见外面披红挂彩的三辆大车了,此时垂眸笑了笑,“有心了。”
看她接了话,陶管家按着预定的脚本,迅速说下去,“我们老太太最是心慈,怜惜叶姑娘孤苦无依,如今送份嫁妆来,也是盼着你早些有个好归宿。”
听闻这话,朱方氏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啪地把打水的勺子重重一放,才想张嘴,却是老伴暗扯了她一把,先张了嘴。
“陶管家,多谢你家老太太的好意了。不过秋儿这事――”
“我这事啊,就请你们家老太太多费心了。”冷不丁,叶秋插了一句进来。
朱长富一愣,朱方氏更是诧异,“秋儿你”
陶家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不是拿着嫁妆堵众人的嘴,也间接的逼着她赶紧嫁人吗
可陶管家大喜,当即就着这话道,“叶姑娘真是明白事理,不枉我们老太太称赞。”
叶秋望着他,一派楚楚可怜,“蒙老太太怜爱,知道我没了长辈,如此替我着想,实在让我感激不尽。请回去告诉老太太,挑好了日子,告诉我一声就行。”
挑好了日子告诉她
陶管家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就在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进来,委屈得两眼泛红,“我不要后爹也不要娘嫁人”
“哟,小地瓜这是怎么了”虽不是亲生,可朱方氏把孩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赶紧去迎。
可小东西明显是被某些可怕的流言打击到了,也不要她,径直扑进母亲怀里要求证,呜呜的再次重复,“娘,不要后爹嘛,他会打我的”
叶秋心疼得把儿子一把捞进怀里,“谁跟你说这些了”
“是,是小天哥哥他娘”
叶秋眼一冷,朱方氏更是咬起了牙。但朱长富的一句话,让她们暂时熄了火,“这些事,回头再说”
先收拾外头的,再收拾家里的。有他在,一个都跑不了。
叶秋安心了,附在儿子耳边悄悄说了句话,成功的让满脸泪花的小东西不哭了,还瞪大眼睛看着他娘。
叶秋柔柔一笑,替他擦了小脸上的泪,又瞟了一眼陶管家,“傻孩子,你放心,娘就嫁了,那也不是后爹。那陶家二公子本就与我订了亲,他家肯认下你,也是理所应当。”
什么
他他他,他耳朵没听错吧陶管家惊得差点从炕上摔下去,连话都结巴了,“叶叶叶姑娘,你说什么”
朱方氏也是目瞪口呆,要不是今天一天叶秋都没出过门,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丫头是不是给人调包了。只朱长富沉稳,素知这丫头是个有主意的,静听她说下去。
叶秋一面拍哄着儿子,一面故作不懂道,“难道不是么老太太命你送来这些嫁妆,难道不是准备接我们母子过门想当年,我虽被沉了塘,但好象没退亲吧”
陶管家脸上青红交错,叶秋怀里的小不点都看住了。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就呆呆的问,“这个伯伯是在变戏法吗”
童言无忌,却问得陶管家更加难堪,那面皮一下子又紫涨起来,倒是更加变化多端起来。
朱长富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忍笑干咳了两声。才想说两句什么,也替人解个围,偏生那小东西忽地傻笑起来,还拍了两下小巴掌,欢喜赞道,“变得真好”
陶管家
掌灯时分,陶家大宅。
刚刚迎回陶管家一行的正屋里,刚摆上饭菜连同盘碗一起,摔了一地。
陶宗名这回比他娘知道得晚,一路小跑着赶过来,不可置信的听完了汇报,也觉耳朵出了问题。
“你是说,那丫头居然还要我们家去迎亲”
陶管家硬着头皮,趴在地上作答,“我略说两句,她就说说陶家既不为把她们母子迎回去,干嘛给她送那些嫁妆莫非莫非是心虚”
“她好厚的脸皮”
陶宗名气得暴跳如雷,那丫头她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就算陶家心虚,可她一个未婚失贞的小贱人,怎么还好意思开口,让未婚夫家迎娶回去
陶宗名忽地想起一事,“她既这么说,你有没有把那些东西带回来”
既然脸已撕破,凭什么还送她那么些好东西要是给那丫头添油加醋说出去,岂不是更让乡亲们误会
陶管家哭丧着脸,身子更伏低了两分,“我小的本来是要把嫁妆拉回来的可她,她说”
“她说什么了”
“她说山路难行,不能辜负了家里的好意,就把东西全全都扣下了。”
陶宗名眼前金星直冒,只觉得他的脑仁又开始疼了。
可这还没完,陶管家还有话讲。
“连车那三辆大车,她也说一并收下了。”
若不是带去的几人皆为雇工,并非陶家奴仆,只怕那丫头连人都不会放过。
陶管家一想着自己又饥又渴的走了几十里山路才得以回来,就觉得往后再有跟叶家母子相关的差使,打死他也不去了。
太凶残了
当娘的心狠手黑,当儿子的也专往人心口戳刀子。
还拿糖给他,让他再变几个戏法。呜呜,他一好好的良民,什么时候成走江湖卖艺的了
自尊心啊,碎了一地。
陶宗名犹自运着气,陶老夫人已经气得坐不住,跳起来骂了,“不要脸的小贱人,她既这么着,咱们还客气什么便是杀人放火,我也非出了这口气不可”
若说老太太骂就骂了,可她还气得走来走去,一个不查,踩到饭菜凝结的油花,顿时人就往后滑去。眼见陶宗名离得近,本能的伸手一抓,母子双双扑通摔个屁墩。
陶管家见此,知道报仇大计得暂缓执行,还是先去请大夫来看二位的尾巴骨吧。并在心中再次确认,叶家母子煞气太重,不能招惹。
小剧场
包子啃手指,娘,他们说我凶残,那我是坏孩纸吗
叶秋别信他们的,凶残才能做真汉纸。
包子点头,懂了以后我会更凶残的。
家有鲜妻
第5章 就欺负你
更新时间20141125 12:06:56 字数3376
陶家人摔了尾巴骨,还不忘琢磨要怎么杀人放火,而几十里山路外的叶秋,正忙着分赃人品。
小山村里藏不住事。
棉花卖了高价,又劫了陶家那么大一把,要是不赶紧表示表示,在这个宗族同乡都要被株连砍头的时代,还能不能愉快的相处了
老村长朱长富红光满面,声若洪钟的当众宣布,为了表示对正式落户仙人村的喜悦之情,叶家母子给村里人送了两份大礼。
第一份,是一辆马车。
哗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不过显然,是欢乐的锅。
仙人村地处偏远,行路艰难,土地又不肥厚,自然是穷的。全村二十多户人家,有牛的也才两三户,大青骡子更是只有村长家才有一头。那简直是全村的吉祥物,比人还精贵。
而陶家昨天为着意显摆,拖东西到村里来的,用的是三匹好马。
要知道,如今因为打仗,马匹多被军方征用。民间能拥有一匹马,不仅得有钱,还得相当的有势力。
但如果光捐一匹马,大家也没那么激动,可叶家母子给的,是一整辆车。
昨天大伙儿都瞧见了,陶家的车都是有七八成新,做得结实牢固的大马车。这以后能帮着干多少活更别提,往后逢年过节,初一十五,赶着车去走动亲戚,赶集办事,这得是多大的体面了。
只怕村里的大姑娘小伙子,往后坐着车出去相亲,都能攀户好点的人家。
就算是公用,可这也是近百两银子的家当,摊到每户头上,能让每个人的腰杆子都硬上几分。
而这还不算完。
朱长富底气十足的告诉众人,叶秋还要送他们一份大礼。
“明年,若有想种棉花的,回头上我家来分种子”
炸了锅的人群,瞬间又静了。
不是不高兴,而是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
说真的,朱长富当初顶着世俗的眼光,硬是把未婚先孕的叶秋带回仙人村,村里人不是没想法的。
尤其叶秋来的这三年,除了在家带带孩子,干点简单的家务,简直跟个菩萨似的,坐那儿什么都不动。就是村里最懒的婆娘,也比她要强些。
乡下人实在,若是不能干活,再长得象仙女儿,也会被嫌弃。
可今年,等到村长家的棉花喜获丰年,村里人才突然想起。
叶秋来的头一年,就在朱家院里弄了巴掌大的一块地,种出几棵长得特别精神的大棉花。当时,还给人打趣是不是在养花。
第二年,那些棉籽种到朱家地里,给他们全家收了一身厚实棉衣。
而今年,当瞧见老村长连一棵粮食都不种,全种上棉花时,村里有不少老把式是摇头的。
这样孤注一掷,万一没收成咋办
可等到朱家那五亩地里,全都结出汉子拳头大的棉桃,又绽出雪白得跟云朵般的丝絮时,村里人全都闭嘴了。
不过那时的他们,也只敢估摸着朱家今年能赚点小钱而已。
却没想到,三年没出山的叶秋,带着孩子头一次跟着朱长富进了回城,就带回了五十五两银子。
当兵的没欺负人,给了足秤的银两和铜钱。而这门生意,听说是叶秋主动找那军爷搭话,才做成的。
在那日叶秋他们回来的当晚,仙人村的男女老少,基本一宿都没合眼。
五十五两银子,那几乎是他们十年的收益啊还得是光景最好的年成。
原本,还不知要怎么张嘴,去管那个被瞧不起了三年的懒菩萨要棉种,可眼下人家主动说会分给大家,这是怎样的情意
都是土里刨食的人家,比起马车的体面,种地才是真正能给大家带来最大的实惠。
所以,此刻,全村人对于叶秋落户仙人村,是发自内心的接受。
当然,对于老村长当年力排众议,把叶秋带回来的举动,他们除了佩服,也只剩佩服了。
他哪是请回来一尊懒菩萨,分明是金娃娃
叶秋坐在屋里,一面做着针线,一面听着外头对她几乎一边倒的赞美之辞,颇为得意的翘起了嘴角。
不怪乡亲们太现实
绝不。
无论何时何地,人都得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才会赢得地位和尊重。
她用她的方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为什么不能接受别人羡慕妒忌恨
咝
得意太过,不小心扎手指头了。吮去小血珠,叶秋接着专心缝手上的一件棉布肚兜。
这是她昨天在镇上买的,现在要在里面加两个棉片内垫,再略作修整,就比光穿肚兜舒服多了。
这种烦恼,没奶过孩子的不会明了。叶秋每回想起,都觉得她将来得多要点养老金,否则就亏大了。
才记挂起那小东西,他倒是心有灵犀般,唰地一下撩开门帘跑进来了,“娘,娘,要喝水”
小人儿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子,同样满头大汗,绯红的脸,咧嘴傻笑。
叶秋淡定的把肚兜迅速塞进针线筐里,起身给两个孩子各倒了一碗水,“小天哥哥带你上哪儿玩了”
“我们去坐车了”朱孝天,没错,就是跟某个如花美男同名的山里小孩,抬袖抹一把汗污的小脸,抢着跟叶秋汇报。
虽然叶秋表面总是清清淡淡,可村里的孩子们却都最喜欢她。
孩子不懂事,却本能的知道,这个婶婶跟他们全村人都是不一样的。能跟她说上几回话,可是回头显摆的重要资本,务必好好表现。
“刚才是,是连升哥哥赶的车。看他能走得稳了,富大爷才让我和地瓜上去坐一会儿。我一路都抱着地瓜,没撒手,一点没摔着。不象连升哥哥,之前不是把车赶到沟里,就是跌下车来。嘿嘿。”
听他说得热闹,叶秋眼中也有了两分笑意。
给村里的马车是三辆马车中最好的一辆,原本叶秋有些舍不得,可朱长富却比她想得通透。
那匹大公马虽好,却性子太烈,就算留下,他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没人控得住。不如送出去做人情,留下那两匹温驯的母马。日后若配种,生下小马驹来,他们还可多赚一道钱。
如今看来,还是老人家有见识。
连升今年正十八,个大力沉,算是村里年轻人中拔头筹的。连他初学都吃了亏,可见那马送得好。
叶秋暗下决心,晚上要好好再拍拍长富叔的马屁。当然眼下,她也要去拿麦芽糖,奖赏一下勇敢坐了车的孩子们。
朱孝天羞答答道了谢,才兴奋不已的拈了最小的一颗含在嘴里。才想着还有什么能向这个神仙婶婶汇报的,不防有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叶丫头,你怎么回事凭什么给全村人都分了东西,偏不给我们家”
看那容长脸,眉梢有颗黑痣,长得颇有几分风情的妇人闯进来,朱孝天先吓了一跳。一颗糖差点噎进气管里,呛得他咳咳咔咔喊了声,“娘。”
朱孝天的娘,朱德贵家的媳妇横一眼自家儿子,没空跟他嗦,只质问着叶秋,“你今儿要不给个交待,我可不依”
叶秋的脸,微微沉了下来。
昨儿陶家送来的东西当中,除了几件大件家具和布匹首饰,还有不少用来占地方的糕点糖果茶叶盐巴。
这些东西不经放,叶秋就说给村里人分了得了。可这回,轮到朱长富老两口舍不得了。不过想想,叶秋得的东西实在是太扎眼,所以合计之后便替她出了个头。
跟众人说清,因不知陶家安的什么心,布匹首饰那些贵重之物就不动了,只把吃食捡给村里人尝尝。
叶秋也投桃报李,索性把这事交由朱方氏,有什么情面就算是她的。
只是想着地瓜昨天被小天他娘,也就是朱德贵家的吓得大哭,到底心里不爽,所以这份礼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给她。
朱长福老两口一听,举双手赞成。朱方氏更加表示,这个坏人就由她去做。
要说这朱德贵家的,原是朱长福的侄媳妇,理应更加亲近,可他们两口子一个比一个小气爱计较。前些在叔叔家占去的好处就不说了,这几年,叶秋母子吃住在此,没少听他两口子的闲话。
总觉得叶秋占了他叔叔家的便宜,就是抢了他们的好处,有事没事总要挑个茬来唧歪几句。若不是看在死去哥哥的份上,他们老两口早就不跟他们来往了。
方才在外头,朱方氏已经冷着脸打发了朱德贵家的。她是不敢找婶娘闹,却悄悄跑来找叶秋闹了。
叶秋原本还想叫孩子们出去,给她留点脸面,可没想到,朱德贵家的竟如此嚣张,那她也没必客气了。
“贵嫂子这话可蹊跷得很,东西是我的。我爱给谁给谁,你凭什么来要交待”
朱德贵家的一听这话,更加炸毛了,“就凭我也姓朱,我还是这个家的侄媳妇你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凭什么欺负人没良心的小”
“你胡咧咧什么呢”听她要骂出难听话,听着动静追过来的董二嫂,赶紧从背后拍一巴掌,将她打断了,“你是成心要叫你叔婶来骂你么”
要是陶掌柜在,他就认得,这妇人正是之前在村口挤兑他的那位胖嫂。
朱德贵家的给打了一巴掌,虽然怄火,可想及朱长富夫妇,到底把小娼妇那话咽了回去,只忿忿道,“就是叔婶在,也见不得这样欺负人的吧”
叶秋嗤笑起来,“我就欺负你,怎么了”
小剧场
某人当着小孩的面,就这样凶残,是不是有点不妥
叶秋冷眼哪点不妥
某人默默转身拿刀你应该叫我来。
作者地瓜,快去抱各位姐姐大腿,求推荐,求收藏,求留言,各种求
地瓜我是小男纸汉,男女授受不亲
作者
冲
第6章 坑娘的金手指
更新时间20141126 12:05:38 字数3332
朱德贵家的没想到叶秋竟会明目张胆的跟她把脸撕破,脸气得通红,连眉梢的那颗黑痣都不住跳动。
叶秋横她一眼,伸手一招,“儿子,过来昨天,是不是她欺负你,把你吓哭的”
小不点抱着娘的大腿,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同仇敌忾的用力点头,含着糖的小嘴大声的说,“就是她”
朱德贵家的一哽,随即道,“跟个小屁孩儿开开玩笑,有什么了不得,值得你这么大的气性就为了这个,把我们老朱家待你的好处全忘了”
呸
亏她好意思说。
“我们母子是在这里吃,在这里住了。可住的不是你朱德贵家的房子,吃的也不是你朱德贵家的粮食早八百年前就分家了,亏你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长富叔婶是对我们母子有恩,可你呢,连根鸡毛都没给过我吧”
她这么一说,董二嫂想起件典故来。
也就是两三月前,夏天日长,村里的孩子淘气,突然兴起一股拔公鸡尾羽,做键子的风潮。
地瓜年纪小,家里又没有哥哥姐姐给他弄,眼看别人都有,独自己没有,委屈得要哭。
要说朱孝天,是个善心孩子,可比他那对小气爹娘大方多了。眼见小地瓜可怜巴巴的小样儿,顿时自告奋勇的去拔了自家公鸡的尾羽,做了个键子送他。
可这事被朱德贵家的知道之后,可就不得了。
趁老两口不在家,揪着孩子就冲到叶秋跟前吵闹,硬要她赔一只鸡给她。
叶秋懒得跟她掰扯,更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就害得朱孝天挨打。便捉了自家一只鸡,客客气气跟她换。
可这朱德贵家的不愿意,还振振有词的说,叶秋赔她的,算是赔她的,可她家的鸡是她打小养大的,所以还是她的。
这不摆明了不讲道理么
就为几根鸡毛,硬要人家一只鸡,哪有这样占人便宜的
叶秋也生气了,把那毽子扔回朱德贵家的脸上,并递上一根棍子,“键子底下有一文钱,是我给的,你要乐意就拿着滚蛋。否则就去揍你儿子吧,反正他是你生的,打死了我也不心疼”
朱德贵家的虽不服气,到底嘟囔嘟囔拿了键子走了。
回头给朱方氏知道,气得找上门去,硬从她家抢了两只鸡蛋回来。又让朱长富去寻了公鸡尾羽,给小地瓜一口气做了三个毽子,随他踢。
村里人看了这么一场笑话,至今都有人拿这事打趣。
董二嫂想起这事,本想劝叶秋的话,到嘴边就换了。
“德贵家的,你别怪我多嘴。这从来送礼,给你是情份,不给是本份,哪有跑来管人家要的你若不高兴,往后对人家好点,不就有来有往了”
她是一片好心,也想给她个台阶下,可朱德贵家的却不领情。
“那我不管你要做好人,把你的东西给我呀。”
董二嫂张大嘴巴,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别人都欠她的吗她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要东西
朱德贵家的确实是眼红了,今儿叶秋分给大家的一份礼里有一小包盐,一小包茶叶,一包糖和一包红枣桂圆等干货。这要拿钱买可得好几十文,她凭什么不要
“全村人都给了,独不给我,我丢不起这人”
见叶秋摆明了说不通,朱德贵家的干脆自己动手抢了。她已经眼尖的瞧见,炕橱没关严门里,露出的麦芽糖了。
看她走过来就要上炕,叶秋的脸彻底黑了。
真以为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没门儿
当理论解决不了问题时,她也可以是实干派。
可就在叶秋的眼睛瞟向针线筐里做鞋的锥子,朱德贵家的手摸到那一包麦芽糖时,谁也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
连朱德贵家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半跪在炕上的身子一歪,人就摔了下来。
窑洞人家,为了省点炭火,盘的炕是连着火灶的。
叶秋等弄完早饭,便在那儿煲上前儿从镇上买回来的猪大骨,预备回头下点萝卜丸子,也好打个边炉。
朱德贵家的这一摔下来,好巧不好就往汤煲上撞去。她心知不好,慌乱中身子一侧,避过了那只大瓦煲,可右手却贴着烧得滚烫的灶台滑下去。
更倒霉的是,当她落到地上时,还压翻了放在灶口的一只粗大木柴,反弹起来打到她的身上。
眼看那一截黑中带红的木头落到身上,迅速烤融了衣服,往底下塌去,朱德贵家吓得只会闭上眼尖叫了。
叶秋也吓了一跳,她是讨厌朱德贵家的,可还没到杀人放火的地步。尤其这还是在她家,这要真出点事情,不又得赖上她
而一旁,朱孝天已经扑上来了,“娘,娘你怎么了”
这孩子是真孝顺,想都没想就用手去拨那木柴。叶秋一把将他拽住,手急眼快的抄起旁边的水壶,哗啦泼了朱德贵家的一身。
然后才抬脚把那根熄了大半的木柴踢开,把孩子往外一推,“快,去叫你爹来”
而朱德贵家的,此时痛得已经在地上打起了滚。
她胸口那块因叶秋反应及时,堪堪烧到里衣,并没有大碍。麻烦的是她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鼓起一溜大水泡,那份痛楚,有她受的了。
董二嫂上前帮着叶秋扶人,而朱孝天得了吩咐撒腿就往外跑,可闷头闷脑的也没留意,刚出门,就把一人撞倒了。
“哎哟这,这是干嘛呢”
看着被撞倒在地,似扭伤脚踝的朱长富,叶秋抚额。
再瞅一眼那缩在角落,不敢与她对视,不安的捏着衣角的儿子,叶秋心中微叹口气,开始收拾残局。
村里没有大夫,最近的也要走上一个时辰才能寻到。可眼下伤的两个,都得赶紧处理。就算再不待见朱德贵家的,略通医术的她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更何况,她这个伤,跟自家也有点关系。
等处理完朱德贵家的伤回来,早过了午饭的点。可家里明显还没吃,都在等着叶秋。
朱方氏迎上来问,“怎样了”
看一眼那个躲得远远的,不自觉又啃起手指头的小东西,叶秋努力放松表情,温和的笑了笑,“没事。痛是要痛上几天的,幸好如今天冷,没那么遭罪,养上几天就好了。都没吃饭吧,先来吃饭。”
朱方氏这才松了口气,又拉长了脸骂道,“活该她就是手爪子欠揍,哪有上人家家里抢东西的还害得咱老汉崴了脚,回头我还得去骂她”
“算啦。”
叶秋这话一出口,倒是跟朱长富异口同声了。
朱长富道,“撞我的是小天,那娃娃也不是有心的。你要去闹,岂不又要害他挨骂德贵媳妇这回吃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