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挫败的是,他废了这么大力气也没能把周如楠教导成一个知书达理,端庄温和的淑女,反倒是一天到晚跟个男人似得
周坦说了半晌也累了,阿珏在门外小心翼翼的,没想到周大哥发起火来这么可怕的,这一顿说嘴,就是半个时辰,而且字里行间都不带重复的,阿珏拿着了一杯茶,在门外犹犹豫豫的,后来一想周如楠平日里对她那么好,这时候自己应该挺身而出是不是就敲了门。
周坦除了在自家妹子和陈定邦跟前,很少露出真性情的,再说他即使脾气不好很生气也不敢将怒火发给阿珏,这可是他的上司陈定邦连大声说话都舍不得的人啊借他十个胆子都不敢
周坦拉开门见识阿珏就习惯性的扬着一张平日里常见的笑脸说“四小姐,有什么事吗”
阿珏有些不自在将手里的茶水递过去,周坦受宠若惊的接过茶,赶紧说“怎么敢劳动您给我倒水呢”
阿珏不自在的将眼神瞥向里面“我找小如有些事情”里面周如楠低着头也看不见神情,阿珏想着周坦看在她的面子上也许就不为难周如楠了。
周坦哪里不知道这些小心思想想也说了这么长时间了,就怕适得其反。索性朝房间里面喊“周如楠,你给我出来”
不曾想一连喊了三遍都没人答应,周如楠还是低着头坐在那里,周坦脸色变了变,疾步跑过去抬起周如楠的头“小如小如”
他焦急的拍打着周如楠的脸,阿珏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也赶紧跟了进去。周坦拍了几下妹子的连都不见有动静。这下真是急的快要哭出来,他平日里虽然恨铁不成钢,但这是唯一的妹子。他从未想过自家妹子会如何。
正当两人焦急不一的时候,周如楠似乎从睡梦中醒来一般“哥,你说完了啊我还以为至少害的半个时辰,”她睡得迷迷糊糊根本没来的看见阿珏。只把自己心里想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阿珏在边上看见周坦由白转青的脸,竭力忍着笑。周坦碍于阿珏在旁,最后气的甩袖离开
周如楠见哥哥竟然离开了,嘴里嘟囔着“哎,这马上就要娶媳妇的人了。还整天这么爱唠叨,你说以后我嫂子嫌弃他怎么办”
阿珏人小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周如楠苦着脸说“完了。他这次肯定又要好几天不理我了”说完就想起来,阿珏却暗着她的胳膊说“别急刚刚你睡着的时候。我悄悄给你摸脉了,”阿珏认真的看着周如楠的眼睛,“脉细弦涩,两尺偏沉,”
“小如,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同样已经开始接触医学病例,学着用听诊器、还有双手为人把脉的周如楠怎会不明白她僵硬着身体笑着说“你是从小学医的,我这种三脚猫的工夫怎么赶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哎呀我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先走了”说完就要起身。
阿珏按着她的胳膊“左不流利,寸关浮取弦,右不受按,小如,我记得我跟你一起看的蒋氏医案,里面说了这个病人操劳过度,肝肾真阴虚损,真阳浮越,肝风将动,治从肝肾,宜育阴潜阳为主,佐以附子引火归元,人参大补元气,投三剂而愈,你说是不是”
不等周如楠接话,阿珏感叹“我从山上下来,接触的最多的人其实不是哥哥嫂嫂也不是父亲,而是你,你每天跟我一起回家,一起上学,有时候睡觉都是一起,是真心把你当做自家姐妹的,而你前段时间心神不安,最近脾气还很暴躁,我都看在眼里,但你什么都没说,难道这么久了你就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不是不是”
见阿珏情绪低落,周如楠慌忙站起来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急的抓耳挠腮团团转。
阿珏想着自己算是赌对了,周如楠肯说就好,她这些年一直对赵安深恋恋不舍,现在又突然出现了一个欧阳劲,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转眼想到陈依依的话不知是真是假,自己的事情也是一团糟糕,就觉得有一种神圣的挫败感。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
“那你说我慢慢听着”阿珏锲而不舍,两人的事情总要有一个和平解决,人言可畏是一方面,看着周如楠纠结又是另外一方面,如果陈定邦现在在望西城里就好了,她一定当面叫出来对质,如果事情是真的她绝对不会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不管他多有钱有势只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她有一种从心底开始相信他的坚定信念,觉得这个男人不会做出这样不负责任而下流的事情。
周如楠此时却已经心情低落的开始跟阿珏说话“你还记得上次你去都督府相亲的那个晚上吗那天因为在都督府陈依依的园子里发生了一件事,大都督被气的晕了过去,七少肯定没办法闲着,七少没办法闲着我哥自己要跟着她,本来他每次有事情的时候就是让我跟着夫人的,只是我慢慢长大了,妇人吃斋念佛我也就是偶尔陪夫人吃一顿,不然我真是受不了,”阿珏了然的点点头,周如楠无肉不欢。
周如楠情绪低落“再后来我认识了赵安深,没事常往东郊集市那边跑,我哥训斥了我几次见我不改,只好改成让我千万别晚上到处跑说是不安全,还给我买了一辆自行车让我不用走那么远的路,我也知道自行车金贵怕有人不安好心,每次都是有空了中午去下午早早回来,那天下午没事就去的早一些”
周如楠突然泪如泉涌,“我没想到他那里竟然有个女人”未完待续
s一直想要一个亲哥哥
、第二百二十四回 为你建一座城堡
却说周坦怒气冲冲地出了门,别人看见的就是他黑沉沉的一张脸疾步向外走,却不知道他心中的盘算。
北有洪元帅,东南有余总统,而陈家俊所在的位置处于中间,一个不小心就是被人两面夹击的形势,也怪不得陈定邦一天到晚忙得不见人影,光是签署文件都忙不过来,更何况他年近三十还未曾娶妻,如今有了个可心的人还不拼了命的对她好无奈局势不好,他想和阿珏双宿双飞过平安日子,也得将外面的事情了结了,至少能给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一个安定、平和的生活环境,那么势必会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留下心腹之人照看。
周坦明面上是因为未婚妻受伤不得不暂时脱离队伍,不错,袁元已经正式和周坦定亲了,但实际上照顾未婚妻这只是周坦的目的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他所有的焦点还是在阿珏身上,阿珏的安危是头等大事,除了周如楠这个半吊子保镖之外,阿珏身边还隐藏着一些连周如楠都不知道的武功高手。
他走出门不多久,就有一个看起来正在抽烟的男人,状似无意的走到周坦跟前叽叽咕咕说了一通话,周坦眉头皱的死紧,朝那男人点点头就走了。
回了自己的卧室,他先看看是不是四周无人,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床头下藏着的东西拿出来,然后解开包袱的活结,里面赫然是一部黑色的电话机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将电话拨了出去。
“主子”
“嗯,阿珏最近怎么样了”那一头陈定邦即使再疲惫再忙碌,现在听见周坦的声音也打起精神。
周坦对于陈定邦简直就是鞠躬尽瘁,只差死而后已了他把自己听来的消息,毫无隐瞒的全部和陈定邦讲了然后把电话拿的远远的。岂料这次居然听见那头陈定邦很平和的说“她是什么反应”
周坦心中布满疑问,但此时也只是老实说“四小姐似乎未放在心上,和平日里一样”
“那你看着点,别叫有心人伤害到她”陈定邦不知道自己该失落还是该赞赏阿珏的若无其事,有时候他会觉得很累,因为阿珏不相信他,毕竟从中午发生的事情到现在阿珏都没有打过电话给她求证一下。还是周坦从秘密途径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
感到电话那头的沉默。周坦觉得时间宝贵不能这么浪费,直接问道“那大小姐”
“她不是着急想嫁人吗那为什么不嫁给孩子的父亲呢”陈定邦在电话那头冷笑着说,“我不在的时候老头子肯定又心软被那对母女说服了吧”
虽然大都督确实挺糊涂的。但周坦实在不好说,只含糊地说;“姨太太确实去了几趟大都督多那里”
陈定邦在那边冷哼了一声“陈定和那里收尾吧”
“这么快”
“早早结束了,你就回来这边给我盯着,我得回去准备定亲了”
这个理由如此理直气壮。周坦心中却咆哮现在都四月了,六月他就要跟袁元成亲了啊混蛋
但也仅仅是心里想想而已。陈定邦此时心情不好,还是别捋虎须了。
然后周坦把自己的一个想法告诉陈定邦“主子上次不是说想送给四小姐一间诊所吗我当时觉得这项工程太过于宏大,现在想想觉得很可行”随即将周如楠为什么跟人打架,以至于差点样机阿珏的事情都说了。
“医院里人多嘴杂。四小姐又一心救人治病,仁心仁术虽好,但毕竟要和周围的人打交道。小如性子急躁没那么多心眼,四小姐对那些事情浑不在意。但别人会认为她清高,虽然医术不错,但因为身份的缘故,暗地里中伤她的人也很多,毁誉参半的,而且以后你们成亲了,四小姐更不适合在医院待了,更有甚者她可能得放弃这件喜欢的事情。”
周坦娓娓道来“而且,我也不想隐瞒主子,之所以竭力想促成您要为四小姐建一座诊所,也有小如跟袁元的缘故,到时候我天天跟在您身边,家里没办法顾及,他们几个女人呢呆在一起能相互照应不说,烦闷的时候也能相互解个闷,最主要的是,把小如搁在我眼皮子底下,周围都是咱们的人手,我不怕她被人欺负了”
想到那个对周如楠动手动脚的嚣张男人,周如楠有种嗜血的冲动虽然没有妹妹,但周如楠也算是陈定邦看着长大的,现在想到阿珏,声音不禁柔软的无可附加“我当初想给她建诊所,其实就是想给她打造一个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的城堡,让她高高兴兴的生活在里面,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每天没有这么多烦心事,即使以后到了八十岁,眼神任然这么纯净”
陈定邦规划的未来太过美好,以至于周坦也想着这样情景,一时间两人都没有那么多话。
最后还是陈定邦说“好了,既然哟普了这个计划那就施行,我想到明年举行婚礼的时候能亲手将诊所的钥匙交到她手里”
两人此时可能没有想到,他们今天的一个小小的设想会在将来成为众多想学医、求医的人最梦寐以求的地方
“另外的事情你也别松懈了,还有,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以防他们狗急跳墙,别忘了,你也是马上有媳妇的人了”陈定邦鲜少说这么感性的话,因为是在电话里,周坦甚至有一种想看看他什么脸色冲动。
周坦跟陈定邦结束了交谈,沉吟了一下,就往巡逻队走去了,街面上来回走动的这些人消息其实最灵通,同样的消息也传得最快陈定邦其实早早就部署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们现在要做的一方面是把陈定和手里零散的职位给撤掉,哪怕那些职位上他现在仅仅您挂了个名头,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决定权,周坦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陈定和在望西城一无所有
果然隔天就有闲话传开了,并别那闲话说的有鼻子有眼,句句不离的就是“某个有家室的男人和表妹不清不楚”,本来一个男人和女人不清不楚没关系,顶多被人当做桃色新闻说一阵,但问题是,好巧不巧,在这之前的一年,余大总统的下辖地还有洪元帅的地界都颁布了一条正儿八经的律法近亲不得结婚而且列举了一系列让人闻之变色的案例,他们举的这些例子大多数是老百姓都知道的,毕竟哪家生了一个怪胎,缺手缺脚或者大脑袋甚至多了一个眼睛,实在是骇人听闻在乡间邻里的传说中也让人忌惮。此时崇尚知识,到处都是破除封建迷信的宣传,老百姓得知是由于近亲结婚造成的,不肖律法规定,他们自发的的开始拒绝近亲结婚。
望西城作为地处中央并且仅仅跟随大流的一个政权中心,这样一个有利于国计民生的事情,怎能不赶紧公布那些明白大方向的地主乡绅纷纷歇了跟那些姨表亲、舅表亲、远房亲戚接亲的打算,因为律法明确规定不执行此项规定的,财产一律充公,家族亲眷流放到苦寒之地或者在矿场做苦力
此项规定一施行就遭到各方面的阻力,最后还是国立医院将那些近亲婚姻产生的后代和非近亲产生的后代在身体条件上进行各种对比,才发现即使近亲婚姻诞下正常的婴儿但寿命也比普通人短,有的甚至痴呆、精神病,再加上有人特意做的宣传,将原本不算严重的事情十倍百倍的往可怕的地方说,即使有人不愿意、舍不得、放不下,也在家属亲人的轮番攻击下不得不放弃了。
但抄家灭族这种事情对于陈定和这样的家庭来说简直就不是事儿,是啊谁有本事将大都督,望西城的最高掌权人吵架呢,况且他还有一个如狼似虎的儿子,所以陈定和即使迫于舆论不得不将他自己与表妹黄瑜的相处由明处转到暗里,但也仍然我行我素两人往来密切,陈定和甚至觉得,两人因为见面的机会少了,感情倒是更近一步了对此倒是更满意了
毕竟人家已经将此事表面上妥协了,很多人碍于陈大都督的原因就不再追究了周坦此时要做的就是将两人的事情推上风口浪尖,事项一个男人连最起码的伦理道德都不顾及,他还怎么能在财政副部长、后勤副主任这些职位上为百姓谋福利的
李姨太太因为女儿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连最重要的小儿子都没工夫估计,不了才刚把陈大都督安抚好,缓了一口气,就听到这样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李姨太太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过去
经过一连串的打击,她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风韵迷人,仿佛凭空老了十岁一般,此时咬牙切齿的骂起来“那个贱人早就说了叫她跟小和断了,现在不但害的我儿子没了名声”
“夫人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回 相信
周如楠因为两场打架的原因被医院勒令在家反省,但自始至终她都不认为自己错了,医院也不过是要一个她知错能改的态度,而她这样死不悔改显然两方面均僵持不下。
阿珏在医院熟悉的a就只有周如楠以及袁元,其他人要么畏惧她的身份不敢接近,要么就是妒忌她的身份话不投机半句多,常常不到两句就刺耳难听,另外一种显然别有用心,别忘记了她家里还有两个快成年的侄子呢阿珏也不会自讨没趣,以至于最后在医院呆了几个月竟然没几个可以真心交往的同事朋友。
澹台致作为一名圆润世故的政客自然喜欢会来事的人,但对自己的妹妹他却并没有多少要求,完全让阿珏随心所欲,想到给人去取药、打针,总是被人刁难,还差点耽误了病人的服药时间,阿珏干脆也跟周如楠一样,请假回家了,反正她身体不好,以前在望西中学就常常请假,到现在还有人传言她活不过三十呢。
阿珏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亭子里想心事,连有人站在她跟前都不知道,知道有人把衣服披在她身上,阿珏才恍惚转过头,怔怔的喊了一句“三嫂”
郑颜有些嗔怪地说“天还没暖和呢,你怎么就坐在这里吹冷风,当心受了凉我们又得担心了”
“没事,我穿的厚实。三嫂今天不用看着壮壮吗”
阿珏将木桌上棉花围兜里面的茶壶拿出来倒了一杯红枣桂圆茶给郑颜,随口问道。
壮壮就是郑颜刚生下来的儿子,因为出生时有些早产,大嫂怕不好养活,便学着别人先取一个贱名。等到周岁的时候再请父亲正儿八经的取名字。郑颜听她提到自己的儿子,便笑道“现在出了月子开始慢慢的认人了,只要是身边熟悉的人抱着看着他基本就不怎么闹腾,我可是轻松多了”
想到二嫂被孩子折磨得连门都没精神出的模样,阿珏由衷的感叹“壮壮乖巧多了”
“这孩子省心多了,也不知道以后长大了怎样”郑颜有意无意的看着阿珏叹了口气。
阿珏失笑“他现在才多大,而且这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楚。现在健康乖巧就好了”
“是啊以后的事情以后在操心就好了。”郑颜若有深意的说一句,话音一转就说“既然这样那你发愁什么呢”
阿珏愕然。
郑颜见了她的样子,戳了一下她的脑袋说“你呀真是当局者迷。你以为你最近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我们大家能看不出来就是昭昭都能说姑姑好像不高兴这种话了不想问只是打算等着你说罢了,可你看看都这么久了也没加你说一句半句的,大家都着急了”
不待阿珏辩解。郑颜又说“家中没有女孩子,你遇事就藏在心里。我虽然跟你三个结婚两三年,但也看的很清楚,哥哥嫂嫂们有时候怕管你太紧你感到不舒服,对你纵容吧。又怕你长成乔堂妹那样,真是把人愁得,不像小晴他们。犯了错,抄书。体罚,反正在我看来大哥真的很能下狠手,大嫂二嫂还在一边拍手说打得好”
“让你们担心了”阿珏有些歉疚的拉过郑颜的手低头认错,郑颜一直是个爽朗的人,经过自己双亲的事情,然后生孩子,再到找回妹妹,心情比之以前不可谓变化不大,这会看着阿珏的样子也感叹道“我也有这样的时候啊那时候跟你哥哥在一起,别看我一直头扬的高高的,但实际我自卑的要命,他家庭和睦,英俊爽朗,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夫婿,我一直犹豫不决,一直到听说他失踪了,我才觉得跟天塌下来一样,后悔自己没早点答应他,早早嫁给他”
对于三哥和三嫂事情阿珏看早眼里,安慰的拍拍她的手,郑颜却道“这些都过去了,我现在有儿子有丈夫,还有你们,连多年不见的妹妹也回来了,虽然她不知道我真正是谁,但知不知道什么关系呢,至少现在她一直陪在我身边。”
阿珏一个人坐在亭子里,脑子里满是刚刚郑颜的话“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操心就好了”,“现在她一直陪在我身边,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呢”,“你还不到二十岁,开始操心的却是四十岁的事情,这样不感到很累吗你让你的哥哥嫂嫂们岂不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这一连串的问话虽然不说震耳发聩,但也第一时间点醒了梦中人一般,她想既然这样,那就光明正大的打电话过去问清楚事情的真相不管是真是假至少看看陈定邦愿不愿意告诉她。
郑颜回了晖园,澹台致就跟吴湄围了过来,吴湄眼巴巴的看着她“怎么样,可是说了什么”
“大嫂别急,我觉得她大概自己想通了,现在好像是去给陈老七打电话了”
郑颜话音刚落,吴湄就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她总算是想通了,我这几天看的真是心惊胆战的”
自己媳妇有事澹台致只好参与了妇道人家的事情中,这会听了吴湄的话,忍不住道“心惊胆战什么”
“前段时间不是和齐夫人聊天吗她说她阻力有个姑娘平日里温柔娴淑的,定亲对象也是不错的好小伙,但没想到因为因为一点小事,整个人阴郁的差点找根绳子要上吊了后来成亲了才觉得自己那时候跟疯魔了一样我这才担心的不得了”
澹台致无语的看着自家大嫂想着他们慢慢折腾去吧,澹台家的儿女要是这么脆弱、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那真是不配姓澹台了不过面色有些不愉的说“虽说阿珏患得患失,但陈定邦也有错,要不是他咱们阿珏怎会变成因为一点小事就郁郁寡欢呢”
吴湄护短,对澹台致此话深以为然,因此原本她们打算定亲的时候说的明年阿珏二十岁生日时成亲的话题,又生生推到五月份,而陈定邦还不知他能娶上媳妇的时间又变晚了。
“终于等到你打电话给我了”接了阿珏的电话,陈定邦黑了好几天的脸色终于变好了。
被嘘寒问暖了一遍,阿珏鼓起勇气说“前几天陈依依来医院找我了,”
“嗯,我知道。”
“她说了怀里你的孩子,正是我们上次闹别扭的时间。”阿珏终于说出了口,陈定邦不正面回答,反而问道“那你相信她的话吗”
阿珏想了想说“不信”
“还好你说不信,”陈定邦在电话那头呐呐的说,深吸一口气告诉阿珏“孩子确实不是我的,我可能会碰其他女人但唯独不会碰陈依依”
“什么叫会碰其他女人”阿珏敏感的察觉了陈定邦话里的漏洞,陈定邦赶紧转移话题“难道你不想知道陈依依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是谁的”
“其实跟那天你去我家的时候,她房间里的男人是同一个人,”陈定邦温柔的说,仿佛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说自己是吃草的“她毕竟是个姑娘家,想陷害我,但总不能再找一个男人坏她的名声吧,索性我就找到之前跟她勾勾搭搭的那个男人,想着索性他们之前也在一起那么将他们的关系公布于众,我也算是促成一门好姻缘了”
如果周坦在一遍肯定要唾弃他了黑心黑肺的家伙那男人本就是他们千挑万选出来流氓里面的佼佼者,虽长着一副好皮囊,但根本就是个男女通吃,荤素不忌的家伙,陈依依刚开始是见他端的风流倜傥,出手大方,就跟人家玩玩,没想到最后两人竟然玩到床上去了,他们本来的打算只是让那无赖拖住陈依依别给大家找事
阿珏原以为陈定邦说了肯定还得一段时间才能把人嫁出去,没想到第二天就有桃色报纸报道她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回 自作孽
周如楠拿着报纸声色并茂的念到“忽然一妙龄女郎从月亮门里摇曳生姿的走了出来,但见她脸似桃花眉似柳,天生一点樱桃口,未语娇羞两颊红,小巧身材嫩如藕”
“够了”
周坦找阿珏商量事情,毕竟七少回来的时候就要定亲了,他负责给七少准备彩礼,七少说了先照着四小姐的喜好来,定亲前两天他会回来,大概是被澹台先生刺激到了,他在电话里竟然发狠的说“不管他那什么我们都两倍”
周坦为此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澹台家先不说金银玉器,光是古玩字画就比比皆是,这个时候距离前朝覆灭也才几十年,很多好东西在战乱中都被毁坏了,能存下来的更是弥足珍贵,可以想象周坦为了这些事情是如何的疲惫不堪,他甚至连硬抢的心思都动过,毕竟他跟七少同病相怜,实在太能理解他的心思了,媳妇的娘家太好,对男人来说压力着实不小一不小心就成吃软饭的了
精疲力尽之间乍然听到他妹妹在念一些不堪入耳的艳词周坦有一种怒发冲冠的狂暴心里,特别想找人打一架日他祖宗的,娶媳妇的彩礼这么紧张不说,自己妹妹不知道啥时候还学成了这幅熊样
他走过去扔了报纸,直接拧上了周如楠的耳朵“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这些话是你一个姑娘家能说的吗”
“啊啊啊周坦放手”周如楠被捏的嗷嗷直叫,阿珏在一边捂着嘴直笑,“你要是没读过这些,怎么知道是艳词”
周坦僵硬了一下,又听周如楠装模作样的说“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妹妹。再说你这样本性暴露就不怕我嫂子看了心寒吗”
几句话把周坦气的浑身发抖,手抖得跟抽风一般说“你你还有理了”
“你要是没看过那些,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艳词”周如楠端的是理直气壮,差点没把周坦气的吐血。
他拿起报纸看了看,想知道是哪家连这样的东西都往外写,后来正片看下来就发现者里面似乎在影射一个人,问题是他当时制作了第一件事。第二件事还没来得急做呢。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阿珏“四小姐有没有看出来这其中的意思”
阿珏和周如楠对视了一眼,异口
同声的说“陈依依”
确实影射的是陈依依,此时大都督府更是炸开了锅
陈大都督此时面色很不好。倒不是因为那些报纸上报道的那些话,被人说几句嘴又不会死,他手握大权的那些年什么话没听过而是在知道陈依依怀孕后,爆出这样的丑闻。
陈依依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对儿子的感情陈大都督更是看在眼里,所以当初李姨太太过来求情。他们甚至将事实全盘托出,承认了自己未来嫁给陈定邦不惜在陈定邦定亲当天设计他,就想在人前赖上他,陈大都督想到自己当年的心情。再看陈依依哭的梨花带雨,毕竟是自己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姑娘,就想着成全她。别想和澹台家的那个女娃比肩了,就安安分分的呆在小院子里做个姨太太吧
但问题是。陈依依怀孕了,还有这样的丑闻,那岂不是给他儿子头上扣了一顶绿帽子以后陈定邦还怎么做人他自己也不那么确信陈依依肚子里怀的就是他的孙子了
人一旦开始疑心,那么看什么都成了阴谋。陈大都督虽然大多数事情都交给了儿子,自己退居幕后,但手上肯定还有那么几个人的。
他迅速派人把那个男人找到,毕竟因为当初因为闯陈依依的闺房,那男人被打的半死,陈大都督因为生气根本没有见那个男人,本就是一吃喝玩乐、有奶便是娘的货色,派去的人连大刑都没用,随便恐吓几句就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回话的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大都督的越来越黑的脸色,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大都督将把玩多年的白玉麒麟镇纸在墙上摔的粉碎,嘴里一连说了三个“好好好”接着就下令让人把自己最小的儿子抱到国立医院去找一个姓陈的大夫查血型
陈大都督现在是连自己的儿子都开始怀疑了
陈大都督觉得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给自己嫡亲的儿子找了这么一个败坏门风、毫无妇德可言的女人,最最难以接受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还是他要塞给儿子的
男人的心理就是这样,他可能不是一个好父亲,对儿子没有那么好的,但血浓于水,他总归还是想着儿子的,毕竟百年之后继承家业的就是儿子,是他自己的延续,可以说一个儿子能顶很多个女儿,更何况这个女儿还不是他的种
陈依依抱着陈大都督的大腿哭的稀里哗啦“爹地你怎么可以送我走我是你最疼爱的女儿啊你说过了要把我嫁给七哥的,到时候我就跟没有出嫁一样,会一直陪在您身边”
“依依啊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陈依依本想说自然是七哥的,但不知为什么看着陈大都督跟平日里一样和善的脸,她突然有些心虚了,但还是低下头柔弱的说“爹地,自然是七哥的呀”话音刚落,一鞭子就抽了过来
陈依依疼的尖叫出声,李姨太太此时跟护犊子的老牛一般,扑在陈依依身上替她挨下来鞭子,陈大都督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鞭子接着一鞭子的就挥了过去
“贱人真是你养的好女儿果然跟你一样贱竟然敢出去偷人,还想嫁祸给我儿子,果然是贱人生的贱种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就不是几鞭子的事情”
“陈黑豆你这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打我女儿,我跟你拼了”
李姨太太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千娇万宠的,何时讲过有人当着他的面大女儿,豁出去了一般,然,陈大都督一句话就叫她偃旗息鼓了
“你再多说一句,我立即把定国送到国外去,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