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也不许去。”说罢,自己便向众人道了声歉意,表示自己要稍稍黎席片刻。
瞿氏一走,喻蕴就坐立难安。偏偏众人如今都围着她,半步都没法离开。
、第69章 自证清白
喻戚甫一出来,就看见赵一脸苍白地站在那里。
“伯父。”赵似乎病得不轻,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偏偏强撑着行礼。
“嗯。”这是喻戚第一次应他这声伯父。赵轻轻勾起唇角,目露感激。
直看得喻戚觉得这感激他受之有愧,“病了还站着做什么。”
飞尘扶着赵坐下,心里感慨,大人这不要脸的一面,前所未见。
瞿氏一来,见他这模样,顿时心生怜惜,瞪了喻戚一眼。后者莫名其妙,这病又不是他弄出来的。
“你都这样,怎么不好好在家休养”
“今天不一样。”赵淡淡地笑,好像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无所谓。只是语毕,状似无意地往瞿氏来时的门后一瞥,待见那里并无其他人之时,脸上地失望之色再也掩藏不住。
瞿氏见他如此,只笑笑。没过多久,寻了个借口,拉着喻戚走了。
喻蕴被众人围绕了许久,终于见母亲回来,眼中的喜悦几乎要迸出来,“娘亲,我有些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好。”瞿氏不再难为她,就让她再当最后一天小孩子。
喻戚出了门,才知道妻子什么意思,“风清,你这样”
“你当初不跟他一个样”瞿氏笑话他,“现在轮到你嫁女,还难为人家。”
喻戚无言以对,只好将不满加到赵身上。后者此刻还不知道,他苦心孤诣搏来的好感,不过只维持了一刻。
不过等到他看见熟悉的欢快身影在门帘后闪现时,这些与他而言,已经无所谓了。
“阿蕴。”飞尘早已颇有眼色的出去了,喻蕴甫一进来,就听得屋内的人唤她。
“你怎么还在”喻蕴本来确实是想见他一面。只是爹娘突然离开前厅,让她以为前厅的人早就离开了。
赵顿了顿,半晌才道,“你不想看见我吗”
到底是脸色不好,装起可怜来毫不费力。
千面郎君,喻蕴的脑子里闪过这几个字,但还是没忍住心疼,“不不不,不是。”
赵闻言,笑意从眼角眉梢一泻而下,整张脸都被点亮。
喻蕴都没发现自己此刻的怔愣,明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又抬头偷瞄了一眼,被对方抓了个正着。
“你你你,你别这样看我”喻蕴恼羞成怒,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毛一炸,整个的要跳将起来。
“好。”赵低声道,一丝低沉的笑意从嗓中发出,喻蕴简直想要抱着头跑出去。
“你有什么事吗”好不容易克制住了才没有结结巴巴。
“你今天及笄,”赵从宽阔的袖中拿出一只精致的木盒,“我来给你送及笄礼。”
喻蕴脸上两个可爱的小梨涡旋即绽了开来,“谢谢你。”她伸手接过来,就准备打开。
“等等,”几分羞赧之意爬上赵的脸,“你等我走了再打开。”
喻蕴愣了愣,“哦。好。”心里的好奇彻底被勾了起来,盯着盒子左看右看,恨不得能透视。
“还有什么事吗”她右手拿着盒子,放在耳边轻轻摇了摇,里面的传出来轻微的撞击声,不很清脆。
到底是什么东西
“有一件事你一直瞒着我。”赵顶进她的双眼,表情有些严肃,喻蕴不自觉停了手上的动作,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人的架势好像她爹啊。
每当自己做错事要挨训时,喻戚就这么一副表情。
她小心地问,“我,我瞒你什么了”
这样问着,脑子里还不停地思索,瞒着他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啊
“你自己心里清楚的。”赵语焉不详,有意逗弄她,看她像只骄傲的猫踩着爪子迈进来,先炸毛,后受惊,极其有趣。
喻蕴不知他心中所想,否则定要亮起锋利的爪子。
“我,你那个,我不是故意瞒着你。”
“嗯”这就要招了,赵倒是没反应过来,好在他一向没什么表情,即使心里不可置信,面上倒一副你趁早招待清楚的表情。
“你那个香囊,是我的。”喻蕴低头道,承认错误的样子极其乖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但是,我跟此刻没关系。”
“咳。”赵右手握拳抵在嘴边咳嗽了一声,否则他疑心自己要笑出声,“嗯,然后呢”
“然后”喻蕴傻眼,“没有然后了啊”
她一心想着不要跟刺客扯上关系,完全没有注意到面前人的神色。
“我不知道香囊是你的。”赵眯起眼,“我说的是别的事。”
喻蕴一肚子解释地话瞬间被吞回肚里,恼恨地一拍额头,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赵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看见少女拿着盒子照着自己脑门就是一盒,丝毫不留情。
喻蕴光洁地额头上顿时起了红印。
“你这是做什么”赵哭笑不得,“自证清白啊”
喻蕴是忘了自己手里还拿着东西,否则绝对不会用那么大的力气,疼得嘶冷气。抬起左手就要摸额头,却被赵拦住,“别乱动,我看看。”
赵比喻蕴高了一个头不止,就这样站在她面前,微微弯下腰,伸手撩起她额前几根发丝,仔细观看她的额头,看有没有破皮。
喻蕴只觉得他温热的呼吸落在自己脸上,双颊顿时有几分燥热之感,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赵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按住她的后脑勺,“没看清,别动。”
喻蕴乖乖站着,感觉到他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的伤处,冰冰凉凉的感觉倒不难受。只是,这手为免太凉了。
“没事,没有破皮。”终于看完了,赵自觉往后退一步,“下次不要这样做。”默了默,又觉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道:“那件事,你既然想瞒,那我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这话太没诚意,喻蕴一时间竟然接不上来。明明白白挑破了窗纸,才说自己可以装傻,有意义吗
飞尘在门口等了许久,才看见自家大人出来,眯着眼笑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狐狸。
赵伸手抚过自己的唇,笑意又加深了。
袖中藏着一只小暖炉,他的手倒是一点都不冷。
――――
“主子,二皇子行动了。”
“那蠢货,啧啧。”安靳着一身春赏,潇洒肆意,“不过,皇帝和玉贵妃那样,他要是聪明才有鬼。”
“那我们”
“没事,不是还有赵吗”安靳挑挑眉,他就是来看戏的,偶尔帮把手搭个戏台子,让他唱戏,想都别想。
“还有一事,太子侧妃要去的庵子是兰月庵。”鹤意说完这话,低头不好看靳王的神色。
安靳手上一顿,“她自己要去的”
“喻小姐选的,没人跟她说什么。”
“那就巧了。”
兰月庵,时隔十多年,竟然还能再听见这几个字。
只一想,恨意就又迸发出来,“鹤意,你说,本王若是想要那个位子呢”
他单手挑起那块玉佩,漫不经心地问,半阖的眼藏不住恨。
“主子做什么决定,属下都会誓死追随。”鹤意一脸坚定,在他看来,主子的这个选择才是最正确的。
“派人给钱将军透个信,”安靳勾唇笑,“他的宝贝女儿自尽了,这次可别让赵再拦下。”
“是。”
安靳往后一靠,笑意顿时消失。谁贪心,谁就死得早。朝堂之中总是如此。
他娘从不贪心,却落了个那样的结局。要他怎么不恨
京城之中表面看起来还是风平浪静,百姓祥和安宁。
一道鲜红的身影从暗黑的地牢里闪出来,快得像是人的错觉。
靡初从地牢里一出来,直奔秦桑住处,“秦桑”
“何事”秦桑抬头望着她,不明白她的怒意从何而来。
靡初举起右手,手上是一串奇怪的饰物,“苗大是你杀的”
“苗大是啊。”秦桑一脸坦然,“他要坏事,留他何用”
“留他何用”靡初双眼通红,一个闪身向前,右手直直伸向秦桑的胸口。
秦桑面部表情,往右侧一躲,左手拧住她的手腕,狠狠往下一掰,右手随即而上,扣住对方细白的脖颈,手上使力,靡初被推出几步远,“滚出去。”
靡初恨恨瞪她,无奈技不如人,收了饰物离开。
、第70章 桃木梳
“小姐,您头上这是怎么了”青杏见丞相大人离去之后,就进到里面,一见喻蕴,惊呼出声。
未待喻蕴反应,青杏惊讶地伸手捂嘴,一脸不可置信,“丞相大人他怎么是这样的人”
喻蕴无奈,“别瞎说,我自己打的。”
青杏摇头不信,“他逼您的”
“没有没有。”喻蕴好烦躁,心里乱成麻,“我自己想打。”
青杏默默不语,这话的可信度太低,小姐以前可从不这样。肯定是丞相大人打了,还逼着小姐撒谎。没想到丞相大人竟然是那样的人,白瞎了一副好皮囊她要告诉老爷夫人
喻蕴哪里想到青杏脑子里胡思乱想些什么,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手中的盒子吸引。
会是什么东西喻蕴把盒子端端正正放好,带着几分心急几分好奇又有几分小心,打开了盒子。
“真好看”青杏惊叹。
盒子里铺了一层红色的锦缎,一把桃木梳躺在正中央。梳子上精致地绽出几朵桃花,根根花蕊都清清楚楚。花朵的正中心镶嵌着一粒粒圆润的玉石,巧妙地与花蕊相得益彰。
是啊,真好看,喻蕴只看了一眼,就不由得感慨。她把梳子拿起来仔细地打量,无论从那面来看,都一样的精致。
“小姐,好像还有东西”青杏指着盒子。
红色锦缎的边角露出一根细细的红线,不太显眼。
揭开锦缎,里面赫然还有一层。
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就藏在下面。
喻蕴拿起玉佩,莫名有几分熟悉感,却又想不起来再哪里见过。
“他走了吗”
“谁丞相大人”青杏木楞道,“不知道,应该走了吧”
喻蕴把桃木梳放回盒子,拿着玉佩旋身出了门。
赵的马车还停在门口,飞尘刚要挥马鞭,就看见喻蕴匆匆出来,顿时明了丞相大人刚刚让他等等的缘由。
挑挑眉,自觉地跳下马,走远一点。
“丞相大人”喻蕴站定,踌躇了一会儿,叫道。
“嗯”马车内的人应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像被人从睡梦中叫醒。
喻蕴有些不好意思,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那人已经掀开车帘,就要下来。
“你不用下来。”明明知道他是装病,只一看赵苍白的脸色,喻蕴不自觉就担心。
“无妨。”赵低声一笑,双眼凝在喻蕴的脸上,“怎么了”
“这个,”喻蕴摊开手,“你是不是放错了”
“没有。”赵认真道:“就是送你的。”见喻蕴不明白,继续道:“这本就属于赵家的女主人。”
喻蕴的脸腾一下红了,“我,我不是”
“很快就是了。”赵不待她说完,“收好了,再没第二块。”
喻蕴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赵倒是丝毫没压力,“回去吧,外边冷。”
“哦。”喻蕴点点头,握住手中的玉佩,突然冲他一笑,“那我就收好了。”
说完脸上还有些燥热,但目光带着笑意,坚定地看着他。
“嗯。”赵嘴角抿地更深,显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