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刺眼,“我是燕王之女”“燕王之女也要嫁人,也想进长安不是么”翟黎将刘琦调查的清楚彻底,句句抓住刘琦的痛点。“你觉得田`愿意娶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么”“大胆”刘琦怒极。
“唔,我确实一向胆大。”翟黎笑,“翁主保下陈公子,嫁进丞相府,我还可以助翁主一臂之力。”说着,他拿出一味秘药,“这药可使翁主新婚之夜如闺阁女儿一般。翁主已非完璧,自然有其他法子遮掩,但难免不出纰漏,不若用了我这法子,确保万无一失。”
刘琦的思绪回到殿中,不知为何,她直觉这人既知她与陈须的事,也知她燕国秘闻。最终,只得接受,以保无虞。怕是敢说不,这人杀她灭口都有可能。
“回陛下,这人琦儿好像有过一面之缘。”刘琦作出一派天真模样,又走上前看了看,“他甚是讨厌,喝了点酒同琦儿说了些昏话,也不知是何意。好像将琦儿误认他人。”
田`松了一口气,原还是冰清玉洁的。皇太后不依了,“好像未曾听闻陈公子有相好之人与琦儿生得相似”
阿娇微笑道“母后怕是孤陋寡闻了。这世间千奇百怪之事常有,生得相似又有何稀奇”“照皇后所说,这事便这样算了”皇太后似笑非笑。
阿娇看了皇帝一眼,发觉他眼底也尽是厌烦,胸有成竹的笑道“不然母后以为如何陛下心怀社稷,日理万机,哪里有空闲日日处理这些事。”一看燕王脸色不好,阿娇把下剩的话说完,“当然,翁主因长兄受了委屈,陈家自然要负责。待次年六月初六翁主出嫁,陈家必倾其所有为翁主添补嫁妆,保证翁主风风光光不输公主之礼下嫁可好”
燕王面色稍霁,皇帝更是给阿娇脸面,“如此,朕特赐翁主为清平公主。”
刘琦大喜过望,赶紧跪下谢恩,燕王终于露出笑脸,乐滋滋的受了。田`更是欢喜不已,本娶得翁主已是高攀,这下娶了公主回去,当真光耀门楣。皇太后至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罢了,每次事故皆是风声大雨点小,心里恨意日积月累。
好在陈须被打的昏迷,未能得知一切。堂邑侯被罚半年俸禄,以罚他教子不善。阿娇请父亲去椒房殿坐一坐,让人用水泼醒陈须,陈须刚醒,第一句话便是“琦儿,琦儿来亲一亲”
堂邑侯气的上去一记窝心脚把陈须踢翻在地,看来是用了狠劲的。陈须疼痛不已,一见是父亲在侧,不敢说话,又瞧妹妹也是冷脸相待,鼻涕一把泪一把求“好妹妹,大哥可就指着你了。”
阿娇柳眉倒竖,“大哥无故休妻在前,与刘琦翁主苟且在后,连累年迈父母为你操劳,还有脸在这里哭哭啼啼么”“妹妹,妹妹”陈须跪爬到阿娇脚边,“大哥满心苦楚无处说,竟连妹妹也不懂我。大哥真的心仪那刘琦翁主,妹妹替大哥求求陛下,好不好”
“哪里有什么刘琦翁主”阿娇冷冷看他,“如今已是清平公主,你再也不要肖想了”
当时殿上,陈须被打的浑浑噩噩,哪里听说这事,如今听来犹如五雷轰顶,“清平公主”他看了看阿娇,又看了眼苍老的父亲,忆起刘琦的温柔娇媚,终于无声落泪,“那些誓言,那些缠绵可就不作数了吗”
阿娇冷漠的望着他,“儿女私情本可鉴日月之深重,但哥哥不明道理,一度胡闹,招惹那样的翁主你可知刘琦是个何样的人一个有婚约的女子,还同你醉生梦死,哪里是个好的”
陈须哭个不止,“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帮哥哥这一回,哥哥只要刘琦,只要她若有了她,哥哥定当痛改前非”
“逆子”堂邑侯见陈须只顾为难阿娇,气的一个耳光扇的陈须歪倒在地,“要不是你妹妹机敏,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命在吗”
“父亲,父亲,您帮帮我,我只要刘琦”陈须失了神的摸索,慌乱的求助。阿娇看着又可怜又可气,“大哥,你死了这条心吧”
陈须怔住,泪眼朦胧看了妹妹一眼,霍的站起,指着两人“你们只关心陈f眼里心里只有陈f,哪里还顾我的死活既是你们这样冷情,莫要怪我做出什么事来”说罢,歪歪倒倒往外走。堂邑侯气得直哆嗦,冲着他背影怒道“逆子走出这个门,你也不要回侯府了”又是连连咳嗽。阿娇赶紧命人请太医,堂邑侯摆摆手,“用不着,才出了这事,不要再惊动宫里任何人了。”
阿娇只得罢了,喂老父吃了几粒丸药,又轻轻拍背让其气顺些。堂邑侯好容易缓下来,泪水潺潺,“娇儿,是家中带累了你,是家中带累了你啊”
谁人看见老父一把年纪还在为子女操劳不心酸阿娇即便有天大的委屈也说不出一丝一毫来,只安慰老父道“父亲,我是陈家的女儿,没得什么带累不带累的。只大哥这一愤愤离去,我怕他惹出什么乱子来。还得父亲时时盯着才好,再者母亲疼爱大哥,回去后还得细细说与母亲知道才好,以免惊了母亲,惹下愁绪伤身便不好了。”
阿娇说什么,堂邑侯没有不应的,于是连连答应了回去。果然窦太主得闻消息又哭了一场,陈f不便回府,就在堂邑侯府中看了一夜。
次日田氏哭着去回,说是陈须彻夜未归。本来陈须彻夜未归是常事了,但因近期出的事,堂邑侯又放了狠话不许他回家,这便急了。老两口说归说,骂归骂,到底不忍心,着家仆到处去找,只瞒着不敢告诉阿娇,怕她跟着担心。
这一闹,堂邑侯便病倒了。
元光三年夏,王嫣宁再度有孕。皇帝喜极,晋封三品容华。
得知消息的嫣宁,热泪盈眶,喃喃自语孩子又回来找娘了。阿娇至昭阳殿几次,看着她自小产后重新换上笑颜,也是感慨。
“嫣宁,孤只是心里难过冲你发火,其实从未怪过你。”阿娇安抚她,“你好好养着,争取生个皇子。”
王嫣宁终于撑不住,流泪道“殿下”
百灵笑道“充衣夫人,这是喜事,您可莫要再哭了。”
王嫣宁轻轻拭泪,笑得莞尔,“日后,请殿下守护妾的孩儿。”
“好。”阿娇握着她冰冷的手,万千思绪。脑海中,是御医私下里禀告的话殿下,充衣夫人的身子不适宜有孕,这般强行孕育生产,怕不好。
嫣宁啊,无论如何,孤亦会护着你和你的孩儿。
元光四年前131年的春天,田`向皇帝上书说灌夫家住颍川,十分横行,百姓都受其苦。请求皇帝查办。皇帝说“这是丞相的职责,何必请示。”灌夫也抓住了田`的秘事,用非法手段谋取利益,接受了淮南王的金钱并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宾客们从中调解。双方才停止互相攻击,彼此和解。而窦婴为着灌夫情义,也出面说几句话,奈何灌夫同窦婴之前嫌隙未除,向左右冷言道“魏其侯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妄想动摇田`的地位还是做给我瞧的”给窦婴气了个倒仰,再不管他的事。
同年夏天,田`迎娶燕王的女儿公主刘琦做夫人,有刘琦和陈须的前事在,未免弟弟被看轻,皇太后下了诏令,叫列侯和皇族都去祝贺。令到灌夫府上,灌夫推辞说“我多次因为酒醉失礼而得罪了丞相,丞相近来又和我有嫌隙。此不去也罢。”
令者原话传于皇太后知道,皇太后很是不满,便道“丞相成婚大事,灌夫亦不到场,岂非看轻丞相哀家还在世,弟弟便被这样欺辱,若是哀家弃世后,王家诸人岂非被人踩在脚底下”
于是奔赴宣室殿向皇帝诉说此事,当初田`和灌夫二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虽没闹到他这里来,却也有所耳闻。“母后,舅舅大婚是喜事,灌夫本和舅舅有嫌隙,何必非让二人同处一处。”皇太后不依,非要灌夫前去祝酒。皇帝无法,到底是小事,就命人告知灌夫,让他必要去一趟。
灌夫无法,只得按时前往。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阿娇不恨王嫣宁,只是韩嫣死了她心里不好受,借故发了些火,私下里还是很照顾王嫣宁的,就连她能有身孕也是阿娇命人好生养着,把她入口的凉药换了。王嫣宁心里也有数,所以两人都是有谱的
第85章 陈须之死
窦婴也在席中, 同交好的官员推杯换盏, 只淡淡看了灌夫一眼, 没多说几句话。灌夫本就被迫前来, 一肚子火气,窦婴又不理他, 更是郁闷。
酒喝到差不多时,田`起身敬酒祝寿, 在坐的宾客都离开席位,伏在地上,表示不敢当。过了一会儿,窦婴起身为大家敬酒祝寿,只有那些窦婴的老朋友离开了席位, 其余半数的人照常坐在那里,只是稍微欠了欠上身。
窦婴好在心性淡泊, 没有在意。灌夫念着旧情, 看老友受辱不高兴。他起身依次敬酒,敬到武安侯时,武安侯照常坐在那里, 只稍欠了一下上身说“不能喝满杯。”灌夫火了, 便苦笑着说“您是个贵人,这杯就托付给你了”田`不肯答应。
敬酒敬到临汝侯灌贤,灌贤正在跟程不识附耳说话,又不离开席位。灌夫没有地方发泄怒气,便骂灌贤说“平时诋毁程不识不值一钱, 今天长辈给你敬酒祝寿,你却学女孩子一样在那儿同程不识咬耳说话”
田`对灌夫说“程将军和李将军都是东西两官的卫尉,现在当众侮辱程将军,仲孺难道不给你所尊敬的李将军留有余地吗”灌夫说“今天杀我的头,穿我的胸,我都不在乎,还顾什么程将军、李将军”座客们见状不好,便起身上厕所,渐渐离去。
窦婴也离去,硬是拉着灌夫往外走,灌夫边走边兀自发火。正巧陈须不死心,本在武安侯府门前晃悠,期盼能找个机会再见陈琦一面,却始终不得法。又看那火红的喜绸几乎罩满整座侯府,越看越火,越看越气,脑子一热头发昏,便往里闯。窦婴听见府门外嚷嚷,和灌夫一同去瞧,陈须正大着嗓子喊陈琦。当即唬了一跳,着身边侍从并侯府人一起拖拉他。
灌夫却大笑“好呀,丞相做人不敬不实,连喜堂也有人来闹。陈公子,我帮你”说罢,也不管其他,仗着蛮力,把拉扯的侍从家仆打翻在地。陈须顾不得感谢,就这样冲了进去。从窦婴身边经过,一股老大的酒气,眼见不好,他伸手去抓他衣袖。哪里想陈须劲如此大,衣袖扯破了还往里闯。灌夫不走了,帮着陈须打翻阻挠的人。眼见局势一片乱,窦婴赶紧抓住侍从吩咐“快你快去通知堂邑侯府你想办法递消息给皇后殿下”侍从答应着去了。
好好的喜事闹成这样,田`彻底发火了,道“陈须当日汝辱吾妻室,吾还未与你算账今日竟敢大胆闹喜堂;灌夫,你是非不分,助纣为虐,素日是吾太惯着你了来啊给吾拿下”便命令骑士扣住陈须、灌夫。陈须、灌夫想出去又出不去。窦婴入内替陈须、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