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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注意:蛇出没_第15分页

作者:锥子 字数:13917 更新:2021-12-22 01:19:43

    把你们这里最贵的菜统统拿来。”顿了顿“一样来两份。”

    此话一出,刚刚还像斗鸡一样的知时瞬间崩盘,她发热的脑瓜子逐渐冷却。

    等克洛诺斯心满意足的回来后,季春波又说了一遍“我会做出补偿的。”

    克洛诺斯不感兴趣的摆摆手“跟我没关系,别和我说。”

    季春波又转向郝宇“我会补偿你”

    被郝宇冷声打断“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季春波抱住脑袋“我是被他的话给刺激到了,脑子热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等冷静下来发现,他已经躺在那里不动了。”

    郝宇冷笑“东窗事发,无处可逃,就把责任全都推卸给没办法给自己辩解的死人”

    季春波表情凝重“这些年来,我没睡过几天好觉,每天让自己忙得像个陀螺似的,那样就没时间去想那件事,后来我的事业步上正轨,时间又多了,除了惶恐外,我又开始想念家中的老父母,想得睡不着觉,结果鼓足勇气回去后才知道,我妈在我走之后第二天就去找岁末,晚上就自杀了,一时冲动,三条人命。”长长地一声叹息“我今天既然来找你,就没打算再逃走,明早我会去自首,但今天我必须来见你一面。”

    “来向我忏悔”

    季春波点头“这是其一。”

    郝宇讥笑“还希望获得我的原谅,从而得到心灵上的救赎”

    季春波摇头“我从来就没想过让你原谅我。”盯着郝宇的眼睛“我无儿无女,身后属于我的那份遗产会全部留给你。”

    “我不需要。”

    “这是你应得的。”

    郝宇冷笑“我父母的卖命钱”

    季春波低头沉吟片刻,最后从头说起来。

    多年前,季父季母因为丢失过一个儿子,所以格外的溺爱季春波,把他养成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加之他长得又好,那个时候家里条件也不错,所以不管到哪都是焦点。

    没想到中考的时候发挥失常,复读一年重考,刚进了县高,季父奋斗了半辈子的家业竟在一夕之间赔了个底朝天,巨大的落差让季春波一时间难以接受。

    浑浑噩噩过了一年,高二的时候,他对一个高一新生一见钟情,他为了吸引那个女孩注意,开始发奋读书,并在校内举办的大小活动频频露脸,做了那么多,只为接近那个女孩。

    他努力了整整一年,终于和那个女孩说上话,并挑了个特殊日子跟女孩表白,可那女孩毫不犹豫的以她还小,要以学业为重的理由拒绝了他。

    这原本是很正常的事,但失魂落魄的季春波没想到,要以学业为重的女孩转身就去倒追另一个男生。

    他找上那个男生,比较后更难受――那个男孩除了一张脸比他好一些,哪点比他好

    、第46章 请注意身世

    他性格开朗,一呼百应;那个男孩,性格孤僻,独来独往。

    他家条件虽然暂时不好了,但至少父母还年轻,指不定哪天就会翻盘;而那个男孩,孤儿院里长大,学费都要靠人接济。

    越是这样想,季春波越没办法平静,更叫他感到难受的是,那个男孩竟与他喜欢的女孩公然在一起,当他的面出双入对,朋友们见状,都躲着他窃窃议论,他想,他们一定觉得他像个跳梁小丑。

    早恋啊,是学校严令禁止的,何况他们的成绩在年级里是拔尖的,老师看管的更严。

    但这都没能拆散他们,真叫人失望。

    不过没多久,他们两个在教室里搂搂抱抱被教导主任逮个正着,请家长是必然的,虽然过程曲折了些,但分开是必然的,只是谁也没想到,最终结果竟是那么的出人意料――女孩自杀,男孩辍学

    正当年少时,喜欢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忘掉一个人也不太难,随后他爸虽然没能东山再起,但从没短过他的日常开销,于是他顺风顺水的考上大学。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季岁末的呢

    大概是他妈在他面前一遍又一遍强调岁末的好,舍不得让她嫁出去,干脆让他娶了岁末给他妈当儿媳算了。

    他是个好面子的人,升上大学后,呼朋引伴开销更大,有一次给朋友过生日,钱不够,打电话回家,当天晚上,季岁末就来给他送钱了。

    那一刻他觉得脸蛋红扑扑,双眼亮晶晶的仰望着他的季岁末,好看到甩他们校花几条街去。

    等岁末走后,看见她的朋友围着他起哄,说他是真人不露相,没想到女朋友那么漂亮,改天带到xxx面前灭了他的气焰――xxx是个大公司老板的儿子,据说校内哪座楼就是他爸捐建的,长得一般,成绩超烂,但泡到了全校最漂亮的女生,然后xxx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带上他的女朋友在校区内显摆再显摆

    被朋友那样吹捧,季春波飘飘然了,他觉得季岁末特给他长脸,当然没必要纠正朋友们的认知。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慢慢的喜欢上了越长越漂亮的季岁末。

    他都决定毕业后娶她了,可她却在他毕业前喜欢上了别的男人,并且不顾他父母的反对,坚决的嫁给了那个男人。

    这简直就是往他心口上戳刀子,等他终于见到她的爱人后,那一瞬的感觉就像生生扯开他新伤叠旧伤的结痂,往那鲜血淋漓的狰狞伤口上撒盐――季岁末选谁不好,偏要选寒章,真是冤家路窄啊

    人家都把生米煮成熟饭了,他还能怎样,眼不见心不烦吧。

    尽管如此,他毕业后还是回到了家乡,只不过是到市区上班。

    不喜欢寒章的不止他一个,就连老天都不待见寒章呢

    他们小两口有孩子了,脑子灵活的寒章承包下工地支模板的工作,本来这个活干完后,别说生产钱,就连孩子一年的奶粉钱也够了,但没想到,眼瞅着工程结束,二包却卷钱跑了,寒章去找总承包商,人家说先前的工程款已经结算了,让他去找二包,他找不到二包,而他手下的那些工人都等着开资

    那天下班后季春波去逛夜市,他走的那条路线,途中经过本市的红灯区,不经意的一眼竟被他发现徘徊在歌厅门口的寒章。

    季春波躲到暗处盯着寒章,看到远处走来一群脑满肠肥的家伙,寒章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然后跟在他们身后走进歌厅,他走得有点慢,从里面冒出一个袒胸露乳的女人,上来就挽住寒章胳膊,把他拖进去了。

    看到这一幕,季春波真是无以言表的激动――终于给他抓住寒章的小辫子了。

    他瞪大双眼蹲在暗处,看着寒章逢迎的家伙们一个个走出来,等到最后,才是走路打晃的寒章被裹着件外套的女人送出门来,季春波记住了那个女人的模样。

    第二天一下班,季春波就来到这家歌厅门外,硬着头皮找到昨天晚上搀扶寒章的女人。

    女人很油滑,并不泄露顾客信息,但季春波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因为他在女人的包间里找到寒章的手链。

    抽空回到小镇,找上季岁末,他幸灾乐祸的说“你真是有眼无珠,好好一朵鲜花,最后却选中一坨狗屎。”

    听他这么说,季岁末明显生气了,但她性子柔,说话向来细声细气“他是你妹夫,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他有点恼,环顾简陋的房间,啧啧有声“看看你住的这个破地方,那种窝囊废男人,这么说他都算客气的。”

    季春波觉得自己是在实话实说,没想到季岁末却不留情面开始赶人“这个破地方是寒章和我的家,哥你要是觉得这里寒碜,那就出去吧”

    这话刺激到了季春波,他的脸慢慢涨红,怒不可遏的诘责她“你睁大眼睛看看自己找的那叫什么败类玩意,跟人打仗也就算了,还去歌厅,玩小姐”

    但季岁末执迷不悟,她一心一意的相信着寒章,说他这是污蔑,挑拨他们夫妻感情

    回到市区,季春波越想越气,他觉得自己占理,要以季岁末兄长的身份让寒章主动到季岁末面前认错。

    寒章原本是不理会他的,但他在电话里告诉寒章,他无意间捡到了一条手链,和季岁末手腕上那条很相似

    3月23号,寒章赴约。

    见面后,寒章拒不认错,并三番五次往他心口的老伤疤上扎刀子――从郝艺琳说到季岁末。

    于是被“扎”的兽血沸腾的季春波顺手操起一块石头砸向寒章。

    也不知道被季春波镇住还是反应迟钝的寒章生生的受了那几下。

    直到季春波因为动作大而使得揣在兜里的手链掉出来,顺着斜坡滚下去,寒章这才有了动作,他转身就去抓那条手链,奈何坡度很陡,手链很快落入青山湖。

    而因他的转身下蹲,就把后脑完全暴露在季春波眼前,控制不住自己的季春波又举高石头狠砸下来,然后寒章就再也没起来,直到最后一刻,手还维持着前伸去抓东西的姿势。

    因服务员上菜缘故,季春波断断续续的讲完了上面的往事。

    直到包间又安静下来,季春波缓了几口气,才接着说下去“在那之前,我一直认为,要不是我妈把岁末捡回来,她早就被冻死了,所以就算她退学打工供我读书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可和我妈见的最后一面,她却告诉我,她坑了岁末一辈子,让她远离家境殷实的亲生父母,而我又在她即将生产前,杀了她孩子的亲生父亲,我们母子俩造了大孽,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的知时终于插嘴“家境殷实的父母,什么意思,季岁末不是弃儿么”

    寒章摇头“我妈找我弟弟找了两年,那个时候很多人都说看着她好像疯了一样,没想到她果真干了一件疯狂事,那就是把当时和我弟弟丢失那会儿差不多大的岁末给抱了回来,后来我问了我爸,他说当时的小岁末,衣着打扮就像个小公主,后来我爸到我妈偷到人家孩子的地方去打听,说那家人动员了不下二百人出来找孩子,还听说岁末的爸爸是个警察,我爸就畏缩了,再看我妈自从抱回岁末,人显得精神多了,我爸就放弃了把岁末还回去的念头。”

    “呵自己的孩子丢了,就把别人家的女儿偷回来慰藉自己,小时候当保姆使唤,长大一点出去赚钱给你撑面子,后来被你活生生的逼死,还要背负二十多年白眼狼的骂名,姓季的,你说说到底谁才是真正白眼狼”知时双手撑着桌面站起来,骂完还不解气,把摆在她面前的一盘菜端起就往季春波脸上拍去“都死了,怎么就你不死”虽然她总是让克洛诺斯去死,但那只是气话,此刻这句可是真心实意

    就像对待先前那杯茶水一样,季春波仍是不闪不避,生生受了这盘菜。

    一直埋头吃个不停的克洛诺斯终于抬头,只见他咬着筷子慨叹“我觉得这道菜味道特别好,特意端给你的,你怎么一点都不体谅我的体贴,就这么糟蹋我的心意呢”边说边把面前一只超大个汤碗端到知时面前“这个味道不怎么好,你要再倒就倒它吧”

    这一碗浇过去,季春波那张脸估计就废了。

    知时深吸几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

    包间外响起敲门声,狼狈不堪的季春波是不可能出声回应的;

    冷着一张脸的郝宇也没有开口的打算;

    知时还没缓过来,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他们不出声,外面的人就一直敲个不停,被打扰吃饭的雅兴的克洛诺斯不耐烦开口“谁啊”

    、第47章 请注意身世

    “我是赵越的妻子,可以进来么”一个略有些颤抖的女声低哑应道。

    知时去看季春波,他的脸色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好看,所以现在也看不出和刚才有什么不同。

    “这个游戏玩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稀罕的地方了,既然是同伙就进来吧,把所有事讲清楚,我的扁豆也就可以收回心思,专心养肥了。”克洛诺斯冷漠的说。

    此情此景,克洛诺斯这么说实在不近人情,但在座各位都是心事重重,谁也没闲情去跟他计较,门外来人选择性的听取“进来吧”三个字,应声开门。

    来的不只是季春波年轻貌美的妻子,还有他那风烛残年的老父亲。

    知时愕然的盯着季俊彦,不过半天时间,他竟老成这样――是穿越了么

    季俊彦进门后,没看季春波,径自来到郝宇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是我们错了”

    事实已经很清楚,面前这个偏颇护短的老人是郝宇的亲爷爷,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接受这双膝盖,所以他快季俊彦一步闪到旁边,但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干站着,并没有伸手搀扶的意思

    作为亲眼见证过季岁末受到肆意咒骂和恶毒排挤的知时,只是经过不怎么复杂的调查,却得到了这样颠覆的事实,除了感觉心脏一阵阵难以遏制的抽痛外,还有自己的肺,好像也要气炸了。

    “捡来的扫把星”、“该死的白眼狼”声犹在耳,原来默默承受这些唾骂的那个无助女人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从最初的开始,因为季春波他妈的一己之私,断送了她的亲情、前程、爱情,甚至年轻的生命

    越想肝火越炽,热血直冲脑际,什么“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统统抛到九霄云外,霍然起身,快走两步来到郝宇身边,一把扯住他的胳膊,生拉硬拽到季俊彦身前“呵老天果然替你收了寒章、季岁末那对狗男女,可他们还留了个孽种在这里,你不是很厉害么,怎么不拎锄头来啊要不要我现在去给你买一把回来,你就像你的好儿子一样朝着打。”伸手指向郝宇的后脑,磨着牙说“当初他在季岁末肚子里的时候你想打却被人拦住,没能把他打死,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你可要好好把握住,瞄准这里,使劲儿,哈――几下就能彻底绝了狗男女的根。”

    默默承受着的季俊彦本就佝偻的身体在知时的冷嘲热讽中,一点点的蜷成了一颗大虾米,和他一起来的季春波的妻子看不过眼,蹲下来试图扶起他,但越是用力,他越贴近地面,到后来简直就要头拱地了。

    季春波的妻子扭头看向知时“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的,说话怎么可以这么难听”

    知时冷笑“现在觉得难听了当年说的时候怎么不觉得难听”

    季春波的妻子总归不是当年事件的亲历者,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她甚至不知道“赵越”的真实姓名叫季春波“什么当年”

    季俊彦呜呜咽咽的哭出来“这统统是我说过的话,是我错了,我对不起岁末。”

    季春波的妻子又来扶季俊彦“不管怎么说,我公公是无辜的,这些年他也吃了不少苦,现在老人家诚心诚意来道歉”

    知时不为所动“看咱们岁数小,就随便来玩个苦肉计来糊弄咱们,呵下午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那个凶呦估计你们家要是有狗的话,你们不是来饭店,而是去医院才能看到我们了。”

    狼狈的季春波见到自己的老爹这样,实在不忍心,挪过来跪在他身边,哭着道歉“爸,一切都是我的错,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别这样,不然我怎么放心得下”

    季俊彦猛地抬起头“为什么要放心,你想干什么”

    季春波叹息“爸,我这几年总是梦见寒章和岁末,感觉越来越难熬,直到今天接到消息说他们找上门了,一瞬间我就踏实下来。”

    季俊彦老泪纵横,紧紧攥住季春波的手“有什么能比失而复得又失去还痛苦,你这是打算要我老命啊”

    季春波也哭“爸,这几年你不是一直吵着想要个孙子,今天终于遂心遂愿,是该高兴,何况还是那么优秀的一个孩子。”

    眼见他们一家三口哭成一团,郝宇轻轻拉开知时的手,绕过季春波时,丢下一句“你之前说过要去自首,我暂且信你一次”然后头也不回,朝包厢外走去。

    知时一口恶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可心里放不下郝宇,也无暇再跟哭得快要抽死过去的季氏父子计较,追在郝宇身后冲出包厢。

    完全置身事外的克洛诺斯见郝宇和知时一前一后跑出去,撩起餐巾优雅的擦拭嘴角,清了清嗓子“喂,你们赶紧吃啊,一会儿菜凉了。”

    这种时候,谁还有闲心顾得上吃饭

    克洛诺斯微笑“既然暂时不想吃,那剩下的你们打包回去好了。”

    季春波摇头“你要是不嫌弃”

    被克洛诺斯干脆直接的打断“你们把我的扁豆气到了,她都没怎么吃呢唉,为了忙你们家这点事,都把她给折腾瘦了,你们知道养胖她多费事么”

    季春波不明白克洛诺斯说这些干什么,直接问出来“我该怎么做”

    “打包一份全新的,我回去填鸭”

    真是出人意料的讹诈――季家人呆掉了。

    而那边郝宇走出包间后就放缓了脚步,他听得出知时的脚步声,因为虚脱,干脆完全停下来,倚墙而立,抬起一条胳膊遮住眼睛,呢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他正前方停下的知时本能的应了声“嗯”

    “我知道我的生父和生母死的很惨,我是该恨他们一家的,但我对亲生父母的印象仅仅停留在语言叙述外加几张照片和一段视频上,那种感觉很模糊,远不及老态龙钟的爷爷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带给我的视觉冲击强烈。”、

    听到这番话,肝火渐熄的知时突然想起自己刚刚貌似把郝宇他亲爹亲娘捎带着他本人全给辱骂了,纵观整件事,她其实不过是误打误撞闯进来的路人甲,不管是从法理还是人情方面来讲,她都没资格在这指手画脚

    泄了底气的知时声音比郝宇小“对不起,刚刚是我逾越了。”道歉过后紧跟着解释“我那些话也不是在骂你父母和你,只是实在太气愤,就把他那个时候说过的话”

    郝宇还是用胳膊挡着眼睛,但却伸出另一只手准确的抓住知时的手腕,从前低柔动听的嗓音此刻哑到不行“我明白。”又极轻的来了句“因为亲眼目睹过,才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动摇。”

    他攥着她的手腕,攥得那么紧,仿佛溺水的人抓住稻草,但他还是止不住颤抖。

    知时抬起另一只手覆住他攥着她手腕的手,回想了一下当初季岁末哄着他时的表情,轻柔的说“你生母那个时候最在乎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你生父的清白,还有一件就是你能快乐健康的成长。”

    郝宇沉默良久后“谢谢你”与此同时,他的电话响起来。

    知时想起他之前说过,郝卫平要来,想必这通就是郝卫平打来的了。

    听郝宇报出地址,知时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这次的距离远了些,郝卫平来得可是不如季春波迅速,即便如此,他们赶来的速度也超过预想,而且季家三口也还没回去,两拨人撞一起了。

    想当初,季俊彦获悉这个案子归郝卫平管,除了追寻寒章外,剩下的大部分时间就耗在郝卫平那里,说他办案不力,不赶快给他个说法就住在警局软磨硬泡外加三不五时的上吊抹脖子,被郝卫平同僚私下尊称“史上最难缠受害者家属”。

    多年后,他乡再遇,立场完全不同。

    但季俊彦没空尴尬,他只想到郝卫平来了,季春波这回是彻底保不住了,不切实际的期待起了侥幸――或许看在他孤苦无依的份上,对方会一时心软,放过他儿子

    于是没等郝卫平站稳,季俊彦扑通一声又给他跪下了,一边道歉一边求饶。

    郝卫平的反应和郝宇不同,他没有躲开季俊彦的跪拜,而是迎着他跪了回去“老哥你别这样,当初你也不知情,认真算起来,你也是受害者。”

    坐在一边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克洛诺斯插了句“嗯,偷了人家警察女儿的受害者。”

    郝宇搀着郝卫平的妻子随后进门,正巧听到这一句,郝卫平妻子对这种话题尤其敏感,特别是克洛诺斯还强调了一个“警察”,所以她忍不住接茬“偷了什么警察的女儿”

    、第48章 请注意身世

    对于这个问题,克洛诺斯懒得说,季俊彦不能说,郝宇不想说,于是现场一度陷入沉寂。

    但还有个不管不顾的,先前被动熄火,这会儿一点就着――知时看季家父子是尤其讨厌,而对郝卫平,也是十分不喜欢。

    听到这个问题,秉持眼不见心不烦的理念站在后面的知时主动走上前来,一把推开围绕着季俊彦的季春波夫妇,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郝卫平,冷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女儿死的很冤枉,呵呵肯定想不到吧,还会有比你女儿死的更冤枉的女孩,而逼死她的这个过程,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呢”

    郝卫平闻声抬头,对上横眉怒目的知时,感觉很眼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也不知是因为看到她的表情还是听到她的话,年过花甲,见识过人间百态的他竟无法自控的打起了哆嗦“什么更冤枉”

    “你恨屋及乌,在季岁末最痛苦的时候对她落井下石,导致她最终带着遗憾离开人世。”

    郝卫平没办法替自己开脱,只能低下头。

    “你一定想不到吧,当初那个案子里,最大的受害人其实不是惨死的寒章,而是从很小就被季家人剥夺了幸福的季岁末。”

    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张锦秋,也就是郝卫平的老婆,郝宇的养母,无暇顾及郝卫平的颓然,抢过话茬“那个季岁末是季家捡来的孩子,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知时带着愤恨的眼风扫过季俊彦父子“什么捡来的,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儿子丢了,就把别人家的小公主偷回来安慰自己的道具”

    “偷偷回去的”张锦秋喃喃重复。

    知时紧盯着郝卫平“只是因为她嫁给了寒章,你就看不起她,讨厌她嫌弃她,觉得她没文化,有眼无珠跟了姓寒的那个小地痞,或许在内心深处也像当初指着她鼻尖骂的那些人云亦云的三姑六婆一样,觉得她根本就是个娼妇,可你不知道吧,季岁末本来可以有个很好的未来,这一切都是被季母的一念之差给葬送了”

    张锦秋回头去看季俊彦“究竟是怎么回事”

    知时只想发泄愤怒,连人家的老伤疤一并揭开“你们忙你们的似锦前程,发现女儿不服管教了,就采取强制手段,最后逼死了自己的女儿,可你那个女儿,只不过是感情受创,一时想不开,你们又没多加关注,最后发现也晚了”

    这次连张锦秋也无话可说了。

    知时还在雪上加霜“但看看季岁末这辈子活的――不到两岁就被季春波他妈从殷实的家庭里偷出来,因为是在腊月偷来的,就随随便便的取名叫岁末;因为家里没钱又要供大手大脚花钱的儿子上学,所以她没办法上学,得去赚钱供哥哥上学,为此被有文化的你们嫌弃她是个半文盲,到头来身后还落得个白眼狼的骂名你们也不想想,她一个十几岁的漂亮女孩,无依无靠在外闯荡,该是如何艰辛”

    季春波想要说些什么,可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嘴唇翕张几下,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知时轻蔑的视线落在季春波脸上“她把你当倚靠,可你除了要钱外,连句贴心的话都懒得跟她说,呵在潜意识里,你觉得自己是个文化人,和个半文盲真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她除了说什么工友不友善,老板很麻烦之外,啥都不懂,搞得你不厌其烦对吧”

    季春波想要否认,可脑袋千斤沉重,连摇一下都办不到。

    知时将视线转回到郝卫平脸上“在她举步维艰的时候,终于出现一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不被感动在那个世态炎凉的环境中,他们相濡以沫,尽最大的可能温暖对方,在季岁末短暂的二十一年人生中,除去两岁之前在亲人身边,什么都不懂的婴幼儿时期,只有和寒章走到一起后那段时间最快乐,只可惜,那种幸福时光,仅仅持续了几个月,寒章让她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温柔体贴,幸福美满,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直到被你们活活逼死,她还是选择相信真正对她好过的寒章。”

    张锦秋哽咽出声“那个孩子”

    知时转向季俊彦“季春波他妈寒冬腊月找儿子走到b市s县,看到和二儿子丢失时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在商场给孩子挑选过年的新衣服时,因为亲人一时不察,她就把人家孩子偷偷抱回了家,后来季春波他爸偷偷回去打听,听说小女孩她爸是个警察,并动员了不下二百个亲朋邻居出来找孩子,他害怕了,就这么把季岁末留在家里,并跟人说是他们捡回来的弃女,是他们救了她一命,才没让她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张锦秋捂住嘴“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可是季家人在你们来之前亲口承认的,有什么不可能的”

    见张锦秋这种反应,知时转头再看郝卫平,却发现他面无血色,双眼无神,瘫坐在地上。

    知时愣了片刻,突然想起之前听说过的,郝卫平和张锦秋夫妇曾丢失过一个女儿,而且之前就觉得b市s县这个地名很是耳熟,现在想来,s县不就是当年寒章上学的地方,也是郝艺琳成长的地方,把两家人的事稍稍一联系知时出人意料的大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流出来“哈――真是讽刺啊,你们心心念念欲除之而后快的一对小夫妻,竟是你们自己的亲生儿女,当年你们面对无辜的他们,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得出这个结论后,连茫然的郝宇都感到震惊,他不再保持沉默“这怎么可能”但说出来的话,和张锦秋大同小异。

    知时看看郝宇的眼睛,又看看张锦秋的眼睛,对张锦秋笑笑“你见过季岁末么”

    张锦秋摇头。

    “如果你见过她,就会发现,她有一双和你很相似的眼睛,呵郝宇的眼睛呢,长得和季岁末很像。”

    郝卫平豁然抬头看向郝宇,这明明是他收养的孩子,可很多人都对他是他们两夫妻的老来子这一说法坚信不疑,因为郝宇的轮廓乍一看还真有点像张锦秋,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毫无违和感,他以为这是天意巧合,却原来这是遗传规律

    都到这份上了,知时还不罢休“以你的办案的水平,但凡上点儿心,根本就不会错过寒章是左撇子这种最基本的细节差异,你被猪油蒙了眼,只想着将自己对大女儿的亏欠中解脱出来,结果间接造成了小女儿的死亡,当然那个时候你并不知道这一切,却还是收养了郝宇,或许在不明就里的人看来,因为寒章的原因,你的大女儿死亡,你不但不计前嫌,反倒倾尽所能的宠爱他的儿子,真是个伟大的人,但事实上呢,你不过是用抚养被你害死的季岁末的遗孤,以达到心理上的平衡,用胜过亲生父亲的宠爱来完成自我的救赎,让你慢慢从负罪的泥沼中挣脱出来。”

    稍事休息后,给在场几人最后一击“说到底,你们统统都是自私自利的人”

    郝家和季家,是亲家也是仇家,剪不断理还乱。

    剧烈喘息的知时冷眼盯着失魂落魄的两家人,脑子里浮现季岁末的落寞表情,现在看来,就算季俊彦想要遮掩,郝宇不欲追究,那么郝卫平也会还她一个公道,不会让她一直背负着“白眼狼”的骂名。

    和这凝重气氛格格不入的克洛诺斯笑眯眯的靠过来,伸手搂上知时肩膀“出气了”

    知时拧紧眉头看过来“你”

    克洛诺斯像平日里那样抚摸她的头顶“说到底,他们的事情和你没半毛钱关系,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

    郝卫平看着黑衣长发的克洛诺斯,这身扮相太过鲜明,想让人忘记都难,他瞪大眼睛,伸手指着克洛诺斯“你――你们,你们是”

    克洛诺斯转头对上郝卫平“是什么”

    被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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