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扯大的,如今能在北京买下房,打拼成这样,也算不容易。霍慈之前来过他家一次,收拾地干净利落,装修地也温馨。可这会再进门,沙发上丢着的全是女人的衣服,就连胸罩都有。
门口玄关前,高跟鞋散落一地。
“我这两天忙,也没来得及收拾呢,”白羽见霍慈皱眉,赶紧说。
这会艾莉昏昏沉沉的靠在孟帆身上,结果一捂嘴,又想吐了。
白羽赶紧扶着她,让她去洗手间吐。谁知里面却没安生,霍慈过去的时候,就看见艾莉推了白羽一把。她这会还没醒酒,劲儿也不大,反倒是自己摔在地上了。
“谁要你管啊,我才不要你管”
她嘴里念念叨叨,都是抱怨责怪的话。
白羽气得恨不得大骂,可是看着她妆容尽花,头发散乱的模样,又是一阵心疼。正要扶她起来的时候,却被进来的霍慈一把拉开。
霍慈扯着她的手臂,就把她往花洒下面拽。
她劲儿大,艾莉身子像麻袋一样被她在瓷砖上拖过,疼得艾莉哇哇大叫,却又反抗不得。
等把她推进淋浴间,霍慈拿下花洒,猛地打开冷水开关,兜头就对准地上的人浇下去。
此时已是初冬,又是半夜,冰冷刺骨的冷水,冲在身上,艾莉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凄惨的声音喊地整个房子里都能听到。就连在客厅的子孟帆,都被这动静,吓得赶紧跑过来看。等看见这场景,他都忍不住双手抱在胸前。
“啊啊啊啊啊啊,好冷啊,好冷,”艾莉浑身都湿透了,她本就穿得单薄,一条小黑裙,露出大半胸脯,到腿跟儿的裙摆早就扭到腰间了,露出黑色丁字裤。
冲了五分钟之后,霍慈关掉花洒。
她低头看了眼,冷笑“还继续闹吗”
双手抱在胸前,嘴唇都乌紫的艾莉,一脸惊惧地盯着她,她手里还抓着花洒。
“既然不闹了,那就起来,我看你酒也醒地差不多了,”霍慈冷眼看她。
艾莉不敢惹她,扶着瓷砖,就要爬起来。可腿软,地上又滑,她连摔了两下都没起来。那声音听得白羽和孟帆都头皮一麻,谁都不敢进去扶她。实在是惹不起霍慈。
“睡了,”霍慈关门出来。
白羽讪讪“今晚真是太麻烦你了。”之前在包厢的时候,太凶险了,要不是易择城他们来了,只怕他们今个今天真得交代在那儿。
霍慈冷眼瞧着他,又环顾了下他家里,乱,特别乱。
“你是她表哥,不是她爹。况且就算是亲爹,也没有管一辈子的道理。你要是管不住,就别担这个责任。今天只是喝醉,下回就该是嗑药了。”
霍慈对人际关系十分冷漠,能说这样的话,已是关心。
白羽低头苦笑了一声,人情都是债,当年舅舅待自己不错。如今他有了点儿能力,总想着拉自家人一把。
见他这样,霍慈冷笑一声,拿了钥匙,直接就走了。
期间她飞上海工作的时候,杨铭联系了白羽,问十二月中旬可有时间。霍慈目前的工作都已经完成地差不多,白羽已经把她的档期空了出来。
她在上海待了五天,拍了一个运动品牌广告,又拍了两封封面。连着熬了两天,才搞定工作。周五晚上的时候,飞回北京。
回来一下飞机,电话就跟疯了一样的打。
她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冷眼瞧着,不接,也不挂。
等电话没了声音,她正要放回兜里,白羽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她才不紧不慢地接起来,一接通那边就要命一样地问“霍慈,你在哪儿呢回北京了吗孟帆那小子怎么也没跟你在一起”
“孟帆是崇明人,这次回上海,我给他放假两天,”其实是孟帆家里来电话,他爸爸心脏不舒服,这几天都在上海住院。霍慈早就给他放假了,这几天她就自己扛过来的。
白羽也没多问这个,赶紧说“阿姨病了,你赶紧过去瞧瞧吧,那边电话都打爆了。我说你这会在飞机上呢。”
这个阿姨,说地是霍慈亲妈。
霍慈垂眼,地上是机场光可鉴人的地面,她问“下病危通知了吗”
对面的白羽听地一愣,还以为她是担心呢,安慰她“没,没下吧。”
“那给我打电话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霍慈说吧,你到底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易择城你想太多了
其实易先生就是死鸭子嘴硬,他扛不住多久的,你们安全带系好了吗
童哥已经克制不住心里想要飚车的欲望了
牧童昨天发高烧,跑去挂水,睡了一天。所以昨天才没更新,今天这章早点儿更新
求撒花花,只有花花才能安慰我
、第章
第十三章
怕她真的挂了电话,白羽赶紧又哎哎哎了好几声,连大气都不敢喘地劝道“不管怎么说,你过去瞧瞧呗。你要是嫌累,不想开车,你在机场等着,我去接你。”
“不用,”霍慈冷淡地说了一句,直接挂了电话。
车子就停在停车场,这回出差是短途,她只带了个小箱子。
往后备箱一塞,人就上了车。等车子开出去之后,直接上了高架。
开了二十分钟,她猛地一打方向盘,跟着前面的车流,下了高架。
到了军区总院的门口,霍慈车停在医院门口的停车坪,在上头待了半天都没下来。她摸了摸上衣口袋,连一颗糖都没有。这会儿要是有根烟儿就好了。
霍慈不抽烟,不过真心烦的时候,她也点上一根儿。夹在手指间,青烟飘散的时候,仿佛烦心事也就这么飘没了。
不过也幸亏是军区总院,要是住在别的医院,她还真不来。
楼层和病房,白羽早就发到她手机上了。从电梯里出来,一层楼里静悄悄的,再配合着雪白雪白的墙壁,更是渲染了一种说不出的气氛。霍慈不怕这些,她上大学的时候,念得还是医科,要不是后头转系了,说不准真就成了一名穿白大褂的医生。
她往里面走,没一会就找到病房。
就是里头没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休息了。她贴着墙站,不走也不进去。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还是路过的小护士,看见她杵在这儿,开口问“小姐,您找谁”
霍慈瞧了她一眼,没说话,护士见状,赶紧过来。这区是高级病房区,住的哪一个不是精贵的主儿。
可不能叫闲杂人等扰了清静。
护士过来的时候,旁边的门儿正好也打开了。一个略胖的中年妇女一看见她,惊喜地说“霍小姐,您来了啊。”
“你们认识”护士瞧了一眼中年妇女,这人她认识,是这病房里住着人的保姆。
“这位是我们夫人的女儿,”刘阿姨立即解释。
护士赶紧冲着霍慈笑了笑,等刘阿姨请霍慈进去的时候,她又朝病房看了一眼。她记得这病房住着的病人姓柳,丈夫是卫计委的一位大领导,姓沈来着。
可她明明听到那个阿姨喊霍小姐的
柳如晗在屋里已经听到刘阿姨说话的声音,正撑着手臂准备坐起来。刘阿姨一进来见她起身,又赶着过来扶,嘴里还道“医生都说了,您这病得静养。要是有什么事儿,您喊我一声呐。”
刘阿姨性子勤快,就是话太多。
柳如晗此时看着女儿,满心欢喜,拍着床边,柔声说“小慈,你到妈妈这里来坐。”
霍慈打量了她一番,除了脸色有点儿苍白,瞧着都好。
见她不说话,刘阿姨知道她们母女不亲近,她又见柳如晗满脸期待的,就说“霍小姐,夫人是心口疼,都好几天了。”
霍慈嗤地一声,冷笑出来。
“林黛玉也有这病,富贵病,都是闲的,”霍慈冷漠地看着床上的人,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床上的柳如晗微垂着玉颈,条纹病号服穿在她身上,添了几分羸弱,却是更惹人怜爱。
柳如晗就像诗文里说地那种江南美人,脉脉含情,即便到了迟暮之年,依旧美地典雅、美地有气质。
头一回见她的人,都绝不会相信她有霍慈这样大的女儿。
霍慈很少和柳如晗出现在一个场合,只是从前她们住在医院家属区的时候,楼里的人总说她和她妈妈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霍慈从来都不觉得有什么得意,若是可以,她宁愿像爸爸。
柳如晗眼中含泪,又不想叫霍慈瞧见,撇过头。
还是刘阿姨见状,赶紧扯开话题,笑说“霍小姐,您吃水果吗要不我给你削个苹果吧,夫人说您打小就爱吃苹果。”
霍慈对柳如晗没好话,却不为难外人。
她低声说“不用,我这就走了。”
“小慈,”柳如晗听她说要走,赶紧抹了眼泪,转头巴巴地瞧着她“你陪妈妈坐一会吧,妈妈也有小半年没瞧见你了。”
可不就是,她出国之前就有一个多月没看见,她回来之后,也一直到现在没看见。
前后加起来,确实也有小半年了。
“你没事见我做什么,你现在是沈家人,我姓霍,”霍慈生硬地说。
说完,柳如晗再忍不住,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白色被子上,没一会就打湿了一片。
霍慈站在原地,看着她这模样,心底哽地慌。
可叫她开口说软话,却又不可能。
她们母女就像是走进了死胡同里,见了面,霍慈就忍不住地讥讽她,惹哭了之后,心里又后悔。可下回再见面,还是一如既往。最后索性就不见了。
可血脉相连着,柳如晗在这世上,就只有她一个孩子。
而她也始终只有一个亲生母亲。
只是霍慈至今都没办法原谅她当年离婚的决定。
“夫人,您可不能再哭了,医生刚才还说,你心脏不好,不能动怒动气,”刘阿姨着急直说,又转头对霍慈道“霍小姐,夫人这会是真病了,在家里都昏倒了。她是怕您担心,才不许我说的。”
原来在霍慈来之前,柳如晗就吩咐过了,要是霍慈来了,不许提她昏倒的事情。
刘阿姨瞧着她满心期待的样子,心底还可怜她,毕竟母女两半年都没见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没想到,她一出门,就瞧见门口站着的霍慈。
到底还是亲母女。
“你别哭了,”霍慈皱着眉看她,心底却软了。
可是她刚说完,门又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铁灰色西装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他进地急,带着一阵风进来。抬头后才瞧见霍慈,有些惊喜地说“小慈也在”
霍慈看着他,最后才淡淡地喊了一声“沈叔叔。”
沈方棠一笑,正欲和她多说两句,却听到一声低泣,他这才瞧见柳如晗哭了。他赶紧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关心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静养的,怎么还哭了”
柳如晗低头,不言语。
末了,沈方棠微微一叹气,轻声说“你啊,也不怕小慈笑话。”
软言温语,沈方棠本就是长相端正英俊的人,又因是北方人,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