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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相尽欢_第27分页

作者:素光同 字数:15066 更新:2021-12-22 01:15:36

    以后,也许可以去花园里荡秋千”

    “秋千也搭好了,在连理树旁边。”他搂紧了我的腰,低声续道“上个月载的那棵连理树,也生了新枝。”

    “那它是不是很快就可以长得又高又壮了”我牵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轻声应和道“就像院子里的菩提树那样。”

    我顿了一下,又道“树和藤一直不分开,就像你和我一样。”

    他没有答话,低头吻上了我的唇。

    我拉开自己的衣领,将夙恒的手牵到我的胸前,引他极大力地揉搓,又伸手去解他的衣襟,我的脑中一片清明,只是觉得被他吻得很热,热得像是在身体里燃出了火。

    夙恒反握我的手腕,嗓音沙哑道“挽挽”

    呼吸变成了喘息,耳根已然红透,我攥着被子的一角,眸光闪烁看着他,“挽挽在藏七楼看了很多画册。新学了一些姿势,我们试试好不好”

    他的目色极为幽深,像是汪泽的静海,我一眨不眨地瞧着他,无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瓣,他缓缓撩起我的裙摆,手也抚上我的腿,哑声答道“乖,一定喂饱你。”

    次日傍晚时分,殿内照进了晚霞的余光。

    夙恒给我盖好了被子,又低头亲了亲我的脸。

    我累到没有说话的力气,两条腿酸麻到不像是自己的,抱着松软的枕头,沉沉睡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太累,这一觉睡得极其踏实,醒来已经是初阳破晓的清晨。我从床上爬起来,将被子团成花卷的形状,趿上鞋子走出了内殿。

    院子里的菩提树依旧繁茂,风吹树叶沙沙轻响,交错的树影横斜在草地上。

    远望晨光清朗,空明的天幕澄澈如碧湖,我从衣服兜里找出几块美玉,打算去偏殿里看望许久不见的二狗。

    尚未走到偏殿的院落,我远远瞧见一个风驰电掣的身影,嘴上叼着羊脂白玉的饭盆,头顶两只犄角金光锃亮。

    二狗就这样飞奔着冲向了我。

    在离我大概三丈远的地方,它及时刹住爪子,靠着四爪贴地的滑行,一路溜到我的脚边。

    我和蔼又慈祥地摸了摸二狗的脑袋,弯下腰同它说话“这段时间我去了人界,所以没来找你玩,你这一个月过得怎么样”

    二狗双眼水雾雾地将我望着,脑袋搭在前爪上,呜咽两下就不再出声,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正思考它是受了怎样的委屈,就听到了蹄子踏石砖的蹦q声。

    白泽神兽叼着半根白萝卜,从远方跑了过来,它的蹄子应该好全了,正如二狗的爪子一样,踩在青玉石的大道上一路清脆的响。

    二狗扭过头看到了白泽,又立刻将脑袋扭回来,泪眼汪汪将我望着,头上的犄角色泽黯淡,爪子紧紧捂着自己的饭盆。

    我提着裙摆蹲在二狗身边,捧脸远望飞快跑过来的白泽,对着二狗问道“是不是白泽欺负你了”

    二狗低下脑袋,无声地摇了摇头。

    我感到有些费解,锲而不舍地追问“那它占用了你的饭盆吗”

    二狗呜呜两声,趴在了地上。

    话音刚落不久,白泽神兽已经跑到我们面前。

    我原本以为二狗见了白泽,会默不作声地躲开或者避让,却没想到此时的二狗叼着饭盆挪了过去,水蒙蒙的大眼睛映着白泽的倒影,金光锃亮的饭盆摆在了白泽的蹄子边。

    白泽斜叼着一根白萝卜,将下巴高高地抬起来,像极了凡间喜欢斜叼烟卷的浪荡子弟,没有分神看那饭盆一眼。

    我大概明白了二狗的悲伤所在。

    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二狗就决定把心爱的饭盆送给白泽,但是白泽一副“你和你的饭盆都好讨厌都离我远点”的样子,让它感到自己和饭盆都受到了伤害。

    我站了起来,摸了摸白泽毛绒的脑袋。

    它踏了两下蹄子,挨我挨得更近了一些。

    天光渐亮,东方的日色更为明朗,宫殿林立的王城内,浅薄的云雾飘渺无状,缓慢融进漫天霞光。

    想到种在王城花园里的白萝卜,我欢快地领着二狗和白泽走出了冥殿正门,路上和白泽神兽解释着“你最喜欢吃的白萝卜,已经种在花园里了,而且还在冬天发了芽我带你去看一看”

    白泽听了似乎很高兴,黑亮的大眼睛定定将我看着,蹄子也踏得更响。

    在一只灰羽信鸟飞过的那一瞬,白泽神兽倏然一顿,定了半晌以后,竟是扭头就往回走。

    二狗呆呆地望着白泽的背影,又抬头看了我一眼,最后叼着饭盆冲了过去,将饭盆妥妥当当摆在地上,拦住了白泽的去路。

    那信鸟栖在我脚下,翅膀下落出一封精致的拜帖。

    这是

    师父的信鸟。

    我愣了一会,明白了为什么白泽会突然不高兴,又弯腰将那封拜帖捡了起来。

    看完以后,我的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夹在指间的帖子蓦地一松,整张拜帖又飘飘然落回了地面。

    师父在这张拜帖里说,他邀我去朝容殿作客。并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想同我说,只是因为他上次和夙恒对战时伤了元气,久病未复原,不知道这副残体能拖多久,想在大限来临之前,和我再见一面。

    清晨凉风微盛,我呆然立在宫道边,看那只传信成功的信鸟扑着翅膀,重新飞上碧蓝苍穹。

    日光高照,转眼接近午时,在王城花园里看过新发芽的白萝卜以后,我领着二狗和白泽往回走。

    广阔的王城花园内,树林浓密成荫,琉璃墙上倒映着淡薄的树影花痕,很是清丽好看,我抬脚绕过墙根时,袖子却被人蓦然扯住。

    我下意识地抽出血月剑,刚准备转过身,手腕又被他牢牢地反握住,那人站在我身侧,修长的影子斜映进树林里,低头在我耳边道“挽挽的剑法都是我教的,想用这把剑对我做什么”

    “师、师父”

    师父松开我的手腕,血月剑铿然一响落在了地上。

    他抬手布了个结界,把二狗和白泽都挡在一丈开外的地方,琥珀色的双眸迎着晌午的日光,像是镀了一层细碎的浅金色。

    “我在朝容殿等了你一上午,原来不过一场徒劳。”师父走了一步,俯身离我更近,他的唇色较之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也依旧是极俊朗的眉眼,并不像他在拜帖里形容的那样,身体虚弱大限将至。

    他低声问“怎么,因为三月要和他成亲了,所以连见我一面也算多余”

    我嫣红了双颊,不想和他挨得这么近,随即往墙上贴得更紧。

    又忽然想起来上次在朝容殿,我也是这样使劲往墙上贴。

    “我、我觉得你在信上说的话都是骗我的”我顿了顿,解释道“如果师父真的大限将至,你大概不会传信鸟给我,也没有耐心写那么多字。”

    我以为师父多少会反驳两句,却没想到他缓声答道“没错,我就是骗你的。”

    他目色深静,说话的语气也云淡风轻“如今便是连骗你,也见不到你了。”

    我不大习惯师父和我说这样的话,那种不舒服的感觉难以言状,我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胸膛,“能不能不要站得这么近”

    冰凉的手指扣上我的下巴,师父的目光逡巡在我的唇瓣上,他没有说一个字,直接倾身压了下来。

    下巴被牢牢钳制住,他的唇即将贴在我的唇上,我慌张了一瞬,机智地变回了原形。

    晌午的太阳有些刺眼,林边树影拂墙,我抬起下巴看着脸色黑成锅底的师父,摇了摇九条雪白蓬松的尾巴。

    、第78章 浣溪沙

    因为变回了九尾狐的原形,方才穿在身上的肚兜和衣服都散落在了地上。

    师父只字不言地看了我一会,看得我心里发毛,过了半刻,他倏然冷笑一声,缓缓蹲下身来,眸底如有幽光浮动,瞧着那件薄樱粉的肚兜。

    “正好下午有长老会。”他道“我带着这个去,夙恒见了会有什么反应”

    我闻言怔了怔,从恍惚中回神以后,立刻用两只雪白的狐狸爪子按住肚兜,竖起一双毛绒的狐狸耳朵,义正言辞道“不可以,这不是你的”

    师父不以为然,笑声凉薄而轻慢,苍白的指尖搭上我脖子后面的狐狸毛,须臾将我整个拎了起来,“你宁愿化成原形,也不愿被我碰一下,我捡件衣服又能如何”

    我有些听不懂师父的道理,又不喜欢被拎在半空中,前爪抱着九条尾巴中的两条,双眼水汪汪地将他望着。

    他缓慢勾起唇角,不咸不淡笑了一声,琥珀色的眸子映着幽暗的树影,目不转睛地将我盯着,“倘若你现在化成人形,是不是一丝不挂”

    我顿时觉得羞耻极了,抱紧了蓬松的尾巴,忿忿不平道“我不想和你说这样的话”

    他沉声笑了笑,眸底却没有笑意,隔了半晌,又冷淡接话道“对了,你即将嫁给冥界之主,整个冥界都要匍匐在你的脚下,无论我同你说什么话,你大概都觉得烦了。”

    言罢,他松手放开了我。

    将要落地的那一刻,我勉强召来一个云朵,稳稳地摔在绵软的云朵上,并没有半分痛感,只是看着云团下坚硬的碎石子,心有戚戚地抱紧了九条尾巴。

    师父静了半刻,忽然嗓音沙哑道“我从未想过你会嫁给别人。”

    他嘲讽般地浅笑一声,语调沉沉重复道“从未。”

    我抬头看着他,安静地茫然了一阵子,蓦地听见了娇媚动人的笑声。

    十丈开外的地方,花令牵着她的新男宠,似是正在说什么有趣的荤段子,她的指间攥着一块绣了秋水鸳鸯的方帕,低软的嗓音里隐隐含着笑“我再给你讲一个更有趣的。”

    她顿了顿,续道“从前有个家境富庶的老爷,屋里养了一位美貌的侍女。有一日午饭时,那侍女不慎打碎了老爷的瓷碗,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磕头认错。领子敞开了一点,露出里面的大好春光,老爷见状心痒难耐,带侍女去卧房里成就好事一来二去,侍女常常打碎碗,跪求老爷狠狠责罚她。”

    花令身边的男宠低低笑了一声,他站在琉璃墙转角处的树荫下,清俊的面容被深绿的浓荫遮挡了一半,话中有掩饰不住的期待“然后”

    “然后”巧笑声转了个调,花令又接着道“那老爷身心渐疲,把家中所有的饭碗都换成了铁的这就是铁饭碗的来历呢。”

    话音刚落,她侧眸看向那男子,别有深意道“倘若是你打碎了我的碗,便是日日碎,月月碎,我也不会觉得疲惫和厌烦的”

    那男子也十分上道,听花令这样说,立刻拢了衣袖,极其诚恳地跟话道“请大人今晚就来责罚我。”

    花令扬声笑了起来,这笑声又倏地顿住了。

    她从几丈外的地方闪身而来,一双浅茶色的眸子盈盈含光,立在我跟前怔然道“挽挽”

    她提了裙摆蹲在我面前,两手揉着我的狐狸耳朵,“哎呀,这就是你的本形吧,连本形都这样讨人喜欢,你们九尾狐都是怎么长的”

    花令似是将那位站在扶桑树下的男子完全忘记了,一手托在我的腰上,直接将我抱进了怀里,她握着我的狐狸爪子,揉搓两下后恍然悟道“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雪令喜欢叫你毛球”

    我从她怀中露出半个脑袋,却发现师父早已不见了踪影。

    肚兜和衣裙仍然摊放在地上,我低头看了一小会,用狐狸爪子蹭了蹭花令的手,“我想找个地方穿衣服你觉得哪里比较好”

    “找个地方穿衣服”花令仔细思索了一阵,纤细的手指摸着我的下巴,蓦地低头凑近几分,贴在我耳边轻声呢喃道“我给你搭一个结界,你就在这里穿衣服吧”

    她心情颇好地轻笑出声,将我抱得更紧,又诚意十足地添了一句“挽挽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偷看你的。”

    日色朗朗,树影摇曳生姿,交错着拂上琉璃宫墙,不远处的那位男子似是不甘冷落,抬步缓缓走了过来。

    他穿一袭素色青衫,身形颀长而挺拔,行止自成一派风度,和花令从前那些男宠比起来,似乎有些不大一样的地方。

    “我在余珂之地遇见了他。”花令揉着我的狐狸爪子,侧眸看着那位渐行渐近的男子,她的嗓音放低了稍许,话中敛尽笑意“说来也怪,他好像早就知道我是冥洲王城的人,在余珂之地不声不响跟了我一路。他说自己名为尉迟谨,出身余珂贵族门庭,然而翻遍整个余珂之地,也没有姓尉迟的贵族。我把他带回来,可不是准备养成男宠来解闷的”

    我呆了一呆,小声问她“那你准备做什么”

    花令转过身来,正脸瞧着那人,柳眉微微挑起,轻声续话道“那要看他想做什么。”

    浅风徐来,扶桑树枝叶轻晃,墙边林色幽深浓绿,忽而映上一个笔挺的长影。

    尉迟公子停下脚步,蓦然失笑站在墙边,从容不迫道“大人见了这只九尾狐,就把我给忘了。”

    他垂眸看着我,似是想伸手将我摸一摸,然那手伸到一半,又极自然地收了回去,“听说百万年前的仙魔大战时,九尾狐一族几乎全部战死,没想到今日还能瞧见一只活的。”

    花令抱着我侧开一步,弯腰捡起了那些落在地上的衣服,她抬眸望着正盛的日光,红唇轻启道“我要带她回凝花阁,你是想跟着我呢,还是一个人继续逛花园”

    “当然是跟着大人。”尉迟谨哑然一笑,双手负后走近了些,“若是没有你陪在旁边,王城花园里也寻不到风景了。”

    听到这样信手拈来的情话,我抬起下巴定定瞧了他一会,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些姿色,又暗暗将他和右司案大人比较一番,觉得还是右司案的俊朗风姿更加深入人心。

    他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去凝花阁找你,听侍卫说你来了花园。”

    花令抱着我的手轻颤了一下,脸上的笑变得有些僵硬。

    右司案大人从几步开外处走了过来,目光掠过我时微微停顿了一瞬,又接着转移到了花令身上。

    他淡然道“你昨日喝了很多酒,又劳累了一整晚,今日辰时不到便起了床”

    我震惊地听着这句话,神思都集中在“劳累了一整晚”上,再抬头观察花令涨红的脸色,已然明白了几分。

    花令默了半刻以后,抬步绕过尉迟谨,径直走到右司案面前,嗓音极轻地笑谑道“右司案大人,酒后的事情哪里能当真”

    他抬袖握住她的手,袖摆垂在我的脑袋上,“我已经当真了。”

    右司案大人素来都是一副严正清冷的样子,七丈以内生人勿近的样子,而今他却眸色黯淡,骨节泛白,仿佛一位被负心汉抛弃的落寞少妇,沉着嗓子道“那是我的第一次。”

    花令霎时花容失色,抱着我的那只手再次抖了抖。

    她定了定神,振振有词却是结结巴巴道“昨、昨晚我没想喝那么多酒你一直给我灌酒,就算失了贞洁也不、不能”

    “不能什么”右司案哑声问。

    花令尚未回答,他自己接过话道“我轻易同你做了那些事,你就认为我是一个随便的人”

    他逼近一步,宽大的袖摆将我挡住,似是完全看不见我,又仿佛看到了不远处的尉迟谨,醋意滔天道“果然,你前脚从我那里走出来,后脚就又寻来一个男人。”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听我同你解释”

    右司案大人也许是妒火中烧,一把烧坏了冷静的脑子,即刻打断花令的话“这次要告诉我什么,他是你请来的客人,除了喝茶下棋以外不会做别的事”

    尉迟公子低笑了一声,适时应话“这是事实,来冥洲王城的这几日,我只和花令大人喝茶下棋,今日逛花园也是心血来潮,约好了相伴同行。”

    右司案听了这番话,显得非常冷静,非常平和。

    我心想他不愧是右司案大人,这么快就镇定了下来,默默为他赞叹了一声,很是敬佩他淡然超脱的心境。

    然而就在下一瞬,右司案大人陡然拔出长刀,语声依旧平静和缓“等我解决了他,再来听你解释。”

    、第79章 莲浦近

    午时刚过,日光明媚且清朗。

    花令移步挡在右司案面前,诧然望着那把森寒的长刀,阴冷的刀光晃得人眼花,她却睁大了双眼,一只手揽住他的袖口,急急忙忙道“这里是冥洲王城的花园,遍地都是仙草神木,在这里斗殴过招都算重罪,你别冲动”

    右司案大人眸光清冷,神色端然,并没有分毫冲动的样子。

    只是他的手中仍然握着那把长刀,重有千钧的杀招凝聚在刀尖上,招来漫天的肃杀之意,挥刀一斩定是见血封喉。

    但凡有点修为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即将做什么,但他却偏偏表现得像是要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尉迟公子仿佛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在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尚有闲情笑得风度翩翩,待到唇角笑意淡去,又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右司案大人”

    “我手无寸铁,身无所长,没有半点道法修为,更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他顿了一下,极其诚恳认真地问道“右司案大人当真要恃强凌弱吗”

    当真要恃强凌弱吗

    这句问话掷地有声,又即刻得到了花令的应和“你看呢,这个人是真的没有任何法力,我绝对不会骗你的。现在这个时候,你若是想杀他,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只是这里到底是冥洲王城的花园”

    尉迟谨点了点头,从善如流道“鄙人不过一条贱命,抵不上这花园里的神木仙草,还望大人三思而后行。”

    右司案大人眉梢微微一挑,却是不为所动,刀锋将要砍下的那一刻,我抬头望着他道“假如在这里动手,也许会牵连到花令。”

    花令侧眼瞧着他,“所以呢,你想牵连我吗”

    他站在原地静了半刻,最终默默收了刀,顺便补了个消音结界,如此一来,那位尉迟公子就不能听见这边的谈话。

    花令双眸一亮,抬脚靠近一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极轻地安抚道“哎呀,你放心好了,我并不喜欢他这一款的。油腔滑调,口蜜腹剑,看着很不老实呢”

    右司案大概凝神细想了一下,许是觉得自己很担得起“老实”这两个字,于是话里便终于没了冷意,反倒添了几分温情地问着“那我呢”

    他目不斜视,直落落地看着她,又问了一次“你是如何看我的”

    花令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

    只有我和花令两个人在的时候,她偶尔会与我谈起右司案大人,彼时她半支着下巴,话里话外皆是叹息和嫌弃。

    而今,她的手指原本正在抚弄我的狐狸耳朵,听到右司案大人来势汹汹的逼问,那纤细的手指陡然僵住,我的左耳刚好贴着她的胸口,隐约听到了她因为紧张而艰难吞咽的声音。

    “哈哈,你、你自然是极好的。”花令酝酿了半刻钟,方才干巴巴道“你的相貌呢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性情端庄又贤惠,通身都很气派,着装也很得体啊想来日后定是很会教养孩子的吧,带出去也不会给我丢面子”

    右司案大人默了默,哑声问道“真的吗”

    花令摸了摸我的爪子,避开他热切的目光,缓缓应了一声“嗯”。

    他缓了半晌,话中透着暖意,又问“你还想到了我们的孩子”

    花令揉着我的爪子,有些敷衍地笑了一声。

    朗日在天,清风吹叶,他提刀立在她面前,喉结滚动了一下,眸中如有光华流转,三分矜持七分期待地问道“那你今天晚上,还会来我的房间吗”

    也许是为了安抚他,又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花令沉默着思考了一会,赏赐一般地吐出两个字“好吧。”

    右司案大人就显得有些高兴。

    但他又是那种比较内敛的性格,所以即便是高兴,大概也是暗暗地高兴,并不显露在脸上,只是握住了花令的手,再次开口道“今晚我在房间里等你。”

    花令没有应声,反过来另起话题道“啊对了,我记得今天下午不是有个长老会吗,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去乾坤殿了若是迟到了,可能会被君上责罚呢”

    右司案大人终于想起了他的本职工作。

    然而就在临走前,他又蓦地顿住了脚步,侧过脸看了尉迟谨一眼。

    我摇了摇九条尾巴,软白的狐狸爪子搭在花令的衣袖上,抬起下巴轻声问道“可不可以也把我带去乾坤殿离长老会还有一个半时辰,我想见一见君上”

    右司案腾起云雾,花令弯腰把我放在了云朵上,她接着打了个哈欠,媚眼如丝地看过我,刚一转身,又不解地问道“那是什么”

    我循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瞧见了蹲在树林里的二狗和白泽。

    方才师父在的时候,它们两个都被封在了结界里,现下结界已消,这两只仙兽神兽仍然乖巧地待在原地。

    花令仔细将它们端详了一会,绕着指间的锦缎手帕道“哎那只白泽不是容瑜长老养的么旁边那只祥瑞麒麟”

    “祥瑞麒麟和白泽神兽,都是养在冥殿的。”右司案接话道“东南花园里专门辟了一处地方,说是给白泽神兽养萝卜。”

    花令轻笑出声,眼波含着万般柔情,颇有深意地将我看着,“听说在天界也是这样,神仙们经常送灵宠给心上人,也是为了讨得美人欢喜”

    言罢,她抬步走向二狗和白泽,“这样吧,挽挽放心去乾坤殿,我帮你把这两只灵宠送回冥殿”

    天高云淡,浅风静无,乾坤殿外菩提树枝繁叶茂,青叶重叠。

    我跟在右司案身后一路小跑,爪子刚踏上三十三级宫殿台阶,就被人整个抱了起来。

    右司案大人立时转身,抱拳行礼道“属下参见君上。”

    夙恒的指尖抵着我的耳后,指腹的薄茧磨蹭着我的耳根,时轻时重,力道拿捏得正好,一时让我舒服到眯起了眼睛。

    直到他将我抱进殿内,我才想起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

    我把整张脸埋进他的衣领里,尖尖的狐狸鼻子挨着他的胸膛,斟酌片刻开口道“我想化成人形,可是我的衣服没有带过来”

    夙恒脚步一顿,转而将我放在了紫檀木桌上。

    我化成人形的那一刻,他脱下外衣披在我肩头,俯身吻上我的唇,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想说的话都被这个吻吞噬到一干二净。

    因他吻得更深,舌头也愈加霸道,我禁不住心跳加快,往后挪了几分。

    夙恒停下了这个吻。

    我的手刚好碰到桌上一沓奏折,粗略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厚度,有些心疼地问道“每天都要批阅这么多奏章吗”

    “无妨,都是一些小事。”他低声应答我的话,嗓音沉缓如山间冷冽的清泉,仍是一如既往的好听。

    这声音也依旧平静,接着问我道“上午过得如何”

    “我去了花园,带着白泽和二狗一起看见了东南角里的萝卜芽,它们真的发芽了”

    话说到这里,我很想把遇到师父的那一段跳过去,但又有些茫然地发现,跳过这段就解释不了为什么我会变成九尾狐的原形。

    “然后、然后我就变成了狐狸的样子。”我简单概括了一句,又急忙转话道“刚好遇到了花令和右司案,右司案准备腾云来乾坤殿,我想也许他可以捎我一程”

    夙恒摸着我的下巴,眸色一片深不见底,接着问道“突然想变回狐狸”

    我眨了眨眼睛,没有出声回答,又听他道“三刻钟以前,容瑜长老递来了一封奏折。”

    我一时摸不清状况,只呆然接话道“递、递奏折”

    “嗯,长老院进言的奏折。”他顿了顿,语声淡淡道“容瑜告诉我,你今日穿了一件樱粉色的肚兜。”

    “什、什么”

    我愣了一刹那。

    在听到这句话时,脑中像是被瞬间抽空。

    脸颊烧得滚烫,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抬眸紧紧盯着他,表明清白道“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夙恒吻了我的额头。

    我心想,他那时肯定是醋了的,但是这个醋了的程度是怎么样的,我不大能猜得出来。

    想起右司案大人吃醋以后的所言所行,我心下一颤,但转念又想,夙恒的性格比右司案更为内敛,处事也更加沉稳持重,遇事向来从容冷静,绝对不会和师父大动干戈。

    于是我有些放心,遂状若无事地问道“那师父现在怎么样了”

    “在解百忧的药舍。”夙恒面不改色地答道。

    、第80章 素罗妆

    长老会在乾坤殿的主殿举行,殿外有十二道封锁结界,和九个把守门庭的将领,门禁极严,迟到者不得入内。

    主位后有一道六扇屏风,挡住了通往内殿的华木高门。

    离开会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华木高门的这一边,夙恒站在内殿的门侧给我剥坚果,这种坚果产自天界的陌凉云洲,果仁又香又甜,但是果壳却比核桃还要硬。

    我披着他的衣服,光着脚站在软毯上,下巴搭上了他的手臂,蹭了蹭他的衣袖,“我听说你要去一趟天界,大长老也会随行可是天界那么远,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后日去,第二天便回来。”他将剥好的果仁递到我面前,冷玉般的指尖恰好挨着我的脸颊。

    我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小块果仁,而后低头含住了他的手指,裹在嘴里吮吸了两下,接着用粉嫩的舌头舔了舔。

    夙恒用另一只手捏了我的脸,我嘤咛一声,攥着松垮的衣领转身想跑。

    他的衣服对我来说很不合身,衣摆在地上拖了一截,尚未迈出一步,就被他牢牢抵在了墙上。

    我双眼晶亮亮地瞧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他,又觉得这样瞧一辈子也不腻,嗓音软软道“你靠近一点嘛”

    他挨近的那一刻,我微抬了下巴,如愿以偿亲上他的脸。

    透过窗棂的日光斜照在地上,主殿的青铜钟敲了十二下,每一下的钟声都悠长且宏亮,再过半刻种,长老会便要开始了。

    夙恒俯身离我更近,挺直的鼻梁挨着我的耳朵,左手伸进我敞开的衣领里,他鼻尖呼出的气息热极了,语声却依旧凉淡低沉“还有半刻钟,看来办不了挽挽了。”

    我双手攀住他的肩,“现在还可以摸挽挽,等一下连摸都摸不到了”

    他轻咬我的耳垂,低声问“要忍三个时辰,打算怎么补偿我”

    我轻抿唇瓣,想了一下反问道“你想要什么补偿呢”话音才落,又添了一句“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夙恒静了一阵,出乎我意料地答道“说两句好听话。”

    我凝神细想了一下,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我最喜欢你了。”

    他嗓音柔和应了一声嗯,又问“还有呢”

    我倚在他怀里,双手环抱着他,软着声音道“我一想到你就会脸红,看到你想扑倒,和你一起睡觉一定能睡得着,窝在你怀里就很安心,想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还想和你生一个孩子”

    夙恒抬手搂住我的腰,一时竟是格外温存,我踮起脚尖,又亲了他的脸,“好像终于有了一个家,最重要的是家里有你。”

    我伏在他怀中蹭了蹭,轻声问道“你说这些算不算好听话它们都是我的心里话”

    修长的手指轻刮了一下我的鼻梁,继而挑在我的下巴上。

    我诚意十足地将他望着,他的眸色深沉,仅容我的影子,这么漂亮的眼睛,好看到让我移不开目光。

    他低声道了一句“得了这些好听话,反倒觉得那三个时辰更难忍了。”

    我的耳根一阵滚烫,还舍不得放开他。

    他的吻落在我的脸上,沉缓道“你的话,我听了很高兴。”

    菩提树影落窗,青铜钟的响声渐渐停息,乾坤殿主殿的人声却愈加嘈杂,想来长老们应该已经悉数到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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