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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相尽欢_第18分页

作者:素光同 字数:15848 更新:2021-12-22 01:15:30

    木窗严丝合缝,听不见窗外的一丝风声。

    “在你之前,我没有碰过女人。”夙恒抬袖握上我的手腕,修长的手指磨蹭着莹润的雪肤,低缓着声音同我说道“有了你以后,也不会再碰别人。”

    这话听了很让我受用,我踮起脚尖亲了他的脸,伏在他肩头软声耳语“要是有一天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了,我就是心里再难过,也一定不会缠着你。”

    “不会有那一天。”他淡定地答道。

    这一晚夙恒在桌前批阅奏折,我坐在他旁边安静地吃东西,茶几上摆了几盘香糯精致的点心,我瞧过奶白色的杏仁甜羹和洒了芙蓉糖的玫瑰软糕,最终盯上了装在翡翠盘里的鸡汁汤包。

    夙恒一手字写得极好,无论是古梵语还是上古天语,皆有一派行云流水般的天成风骨。

    我一边看着他写字,一边用白玉勺舀起一只汤包。

    挑在指间的玉勺子有些晃,软嫩白滑的汤包也跟着在勺内左右轻摇,虽然还没有吃进嘴里,却已经能猜到这只汤包会是多么的松软爽韧。

    那汤包的皮一点就破,我极轻地咬了一口,甘冽的汁液即刻溅了出来,有几滴洒在了勺子的玉柄上。

    我伸出粉嫩的舌尖,将勺子仔细地舔了舔。

    夙恒就是在这个时候挑起了我的下巴。

    他的左手尚且执着一支黑杆的朱砂笔,右手的两指却捏在我的下巴上,在这样法相庄严的紫宸殿里,他漫不经心地低低道了一句“吃个包子也这么勾人,怕我不知道你是狐狸精”

    我双颊嫣红,觉得自己吃包子的方法不对,默默把盛着汤包的白玉勺放回了盘子里。

    黑玉为骨的朱砂笔从夙恒的指间滚落,他低头含着我的耳朵尖,驾轻就熟地解开我的腰带。

    我并紧了双腿,耳根阵阵发热,软着声音道“不要”

    这话并没能阻止夙恒拉开我的衣襟。

    我红透了脸低下头,却见薄樱色的肚兜裹得有些紧,胸前那一双沉甸甸的雪嫩丰盈似是快要兜不住了。

    我羞耻地往后移了几寸距离,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你、你昨晚太用力了那里、那里还有点疼。”

    夙恒的手顿了一下,眼神似是暗了暗。

    “这里系的紧,看你似乎不舒服。”他解下我的肚兜,又将我的衣领重新拉好,把我抱到了他的腿上,平淡且从容道“乖,今晚不动你。”

    我蜷在他怀里蹭了蹭,双眸闪烁水汪汪地看着他,“我还想吃包子。”

    那几个鲜美可口的鸡汁汤包被我全部吃掉以后,我恍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端着澄如镜湖的碧青色翡翠盘,心跳快如擂鼓。

    夙恒合上一本八荒奏折,宽大的深紫衣袖铺在桌面上,明澈灯辉的柔光落在他的袖口,清隽如秋光淡日里的柳梦花影。

    他伸手将我搂紧,低缓问道“怎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蓬莱仙岛的芸姬姑娘,”我顿了一下,谨慎又诚实道“我今天晚上在西宁宫附近碰到了她,我看了她的眼睛小时候娘亲教我勾魂之术,她说只有狐狸才可以学。”

    我侧过脸定定将夙恒看着,“我只学了勾魂之术的第一步,而且经常用不好,但是今天晚上”

    我抱着翡翠盘扑进他怀里,“我看见芸姬的身体里有两个重叠的魂魄。”

    夙恒没有再问这两个魂魄的事,他沉默片刻,目光凝在我的脸上,“挽挽很害怕”

    我尚未回答,他又淡声接着道“芸姬的母亲是幽冥河的鬼女,她生来带着幽冥河的阴气,鬼魂俯在她身上比较容易。”

    夙恒解释的这样简单轻易,我听得却不甚明晰,安静了片刻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芸姬姑娘的父亲是蓬莱仙岛的岛主,我记得这位岛主娶的乃是三十六重天的一位端庄淑惠的女仙,倘若芸姬的母亲是幽冥河以艳丽著称的鬼女,那芸姬大概是这位岛主大人惹下的风流债。

    然而即便是风流债,蓬莱岛主也很宠爱这个女儿,他膝下有好几个儿子,却唯独一个芸姬是女孩子。蓬莱又号称岛中仙界,云蒸霞蔚灵气清纯,哪怕芸姬生来阴气重,在蓬莱仙岛上娇养几百年,也该是能明净许多。

    这样看来,要想依附在她身上,仍旧不是一件多简单的事情――

    那该是什么样的鬼魂。

    我心下一抖,后知后觉地问道“我师父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容瑜”夙恒的声音平静且淡漠,甚至听不出起伏,一双漂亮的紫眸明灭深幽,最终言简意赅地答道“不用担心他。”

    、第55章 番外焚心劫

    天界的蜀山以钻研剑道修身养性而出名,兼管人界除魔卫道之事。但近来蜀山上那位惊才绝艳年少有为的大弟子容安,却因不愿封杀出了魔障之气的人界山村而与师尊决裂。

    他跨上个布包请离蜀山的那日,恰逢下界凡气动荡,剑阵百转千回避开凡气污浊,巧合般将他带去了冥界山之崖的崖底。

    山之崖的入口极窄,每千年方才突现一次,进去乃是千载机缘,出来便是万般苦困。

    容安在山之崖的崖底独自待了九百多年,成了个隐居避世不问纷纭的散仙。

    他用竹木搭了个普通的房屋,在家门口种了些不知名的苍翠草木,地窖内是他失败几百次才酿出门道的清荷桃花酒,院内的泥缸里还有他新钓上来的几尾肥美鳜鱼。

    屋内简陋的青竹书架上,有他自己用灰烬和麻草做成的纸张,其上用炭黑笔记刻了发源自蜀山真传剑谱的改良剑术。

    这位曾经名扬四海的蜀山大弟子一度觉得,他会在山之崖的崖底平平淡淡地过完一辈子,但他并不觉得这样无欲无求有什么不好。

    山之崖的崖底再次逢千年开了口,掉进来的竟是一位云气蓬勃的红衣神女。

    容安在溪流边顺着血迹找到这位天界第一美女时,她额头上磕出来的血口还没有结痂,他静立在旁边看了片刻,最终将她抱回了家。

    思尔神女次日醒来以后,头疼到呼吸难以平定。

    柔白的双手紧拽着容安的衣袖,蔻丹红指甲几乎嵌进衣裳的布料里,她目光闪烁默了半晌,声音极低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思尔神女的伤尚未好全,她不大能记得清从前的事,也不大能想起来自己是谁。

    容安还在蜀山修习剑道时,作为师尊座下的首席大弟子,也只不过是远远见过她几次。

    他安静地坐在她身边,一袭青衫温润如浸了水的竹玉,临近傍晚,斜阳映窗,绯色的日光轻轻浅浅落了一地。

    他从袖间取出一方手帕,过了凉水以后搭在了思尔的额头上,“你是上界仙位第一的神女,名叫思尔,本形是三十六重天凌霄之巅苍云池里的莲花。”

    思尔闻言静默了很长时间,再次开口问了一句“是不是一二三四的四,一二三四的二”

    容安轻声笑了笑,“是思念的思,尔雅的尔。”

    思尔神女垂眸想了想,露出一个燕妒莺惭的笑,一手捧着白皙如玉的脸颊,颇为自满道“这名字实在好听。”而后她又看向容安,礼尚往来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容安在山之崖的崖底独自待了九百多年,很久没有人叫他的名字,他哑然片刻,缓缓答道“容安。我叫容安。”

    时光从指缝中悄然溜走,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月。

    思尔神女的伤渐渐好了起来,她仍旧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却能记起斑驳的菩提叶影,黑压压跪拜一片的朝臣,和白玉地板上光影交错的亮痕。

    她时常想离开山之崖。

    “我刚来这里时,用了很多法诀也没能出去。”容安在木桌上摆满了饭食,温声劝慰道“你不如先养好身上的伤,等到痊愈再想办法也不迟。”

    思尔神女就这样安定了下来。

    她很会做饭菜,性子也很活泼,失忆坠崖这样的事,并没能让她烦恼多久。

    思尔神女高兴的时候,会挽起裙摆跑去溪流里摸鱼,然而一旦安静下来,又显得十分正经和端庄。

    她实在生得很美。

    因而无论是活泼好动的样子,还是安静如水的样子,看在眼里都是难以言状的绝丽美景。

    有一晚容安和思尔坐在房檐上看星星,思尔伸了个懒腰,托着腮帮子问道“你从前有没有听说过关于我的事”

    容安摇了摇手里的酒瓶,清雅笑道“我在天上时,想的都是武学剑法,没有听过多少杂闻轶事。”

    思尔感到有些无趣,百无聊赖道“把你的酒借我喝一口。”

    “你的伤还没好全。”容安话中一顿,含蓄地拒绝“等你的伤好了,我再给你开一坛新酒。”

    思尔神女见说话无用,不声不响动手和他抢了起来。

    可惜她没能抢的过。

    含着盈盈秋水般的美目眨了两下,思尔神女放柔了声音,十分诚恳道“这酒的味道真的很香,我只是想略微尝上两口。”

    容安闻言不为所动。

    思尔耐着性子道“容安阿容安安”

    容安失神愣了一瞬,手里的酒瓶滑落了出去,刚好被思尔接住。

    她轻笑一声,捧着酒瓶一溜烟跑没了影。

    容安在明澈清朗的月色下,独自坐了很久。

    他忽然很想知道,所有和思尔有关的事。

    次日他们二人一起吃了顿午饭,饭后思尔要去后山走走,但过了很久都没有回来。

    天幕渐深,不多时下起了小雨,容安提着一把伞去后山找那个迟迟不回家的美人。

    长空灰蒙而寂寥,清雨淅淅沥沥地浇过树叶繁枝,洗出一山的明丽翠色。

    容安却在这个时候,听见了一声划破落雨的虎吟长啸。

    他扔下伞朝着虎声所在之地,疾风一般冲了过去。

    后山有只沉睡已久的虎怪,今日碰巧醒了过来,见到思尔以后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思尔神女化风为剑,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化出来的,但那只虎怪着实令她恶心,这把剑就忽然就从她的手上跳了出来,剑尖对准了虎怪的心口。

    思尔下手非常狠。

    容安赶到之前,假想了无数种可能,拳头握的很紧,心也越发沉重。

    然而他赶到的时候

    这位天界美人榜上排名第一的神女,正在兴致勃勃地剥虎皮。

    见到容安,她双眼一亮,欢实地招呼道“你看这皮生得多好,正好给你做一条虎皮毯子。虎骨也不要扔了,我砍下来给你泡酒,对了还有虎腰,我记得这玩意儿可以壮阳呐”

    容安脚底一滑,险些没有站稳。

    细密的雨仍在绵绵不绝地下着,思尔神女扛着她的战利品,一会儿跑一会儿跳,欢欢喜喜地扛回了家。

    容安看着她的身影,唇角不自觉地上翘。

    虎皮毯子做好以后,思尔将毯子甩到容安面前邀功,容安静了片刻,低头吻了她柔软的唇。

    她红着脸推开了他。

    此后容安时常对她亲亲摸摸,然后默默去洗一个冷水澡。

    直到那一夜,思尔神女喝的酩酊大醉。

    她抱着酒坛子,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容安将酒坛子从她的手里拿出来,她脚下一歪软倒在他的怀里。

    思尔的衣服褪了一半,露出雪腻的香肩,和精致至极的锁骨。

    容安忍不住低头吻了她,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发乎于情的吻渐渐充盈了欲念,所有的旖旎情意都在容安解开她的衣服时宣然倾泻。

    容安并没有经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本能,被他压在身下的美人娇喘不止,被动地承受着他所给予的一切。

    第二日思尔起来以后,脸色白得像是一张纸。

    “你若是怨恨我,”容安从袖中掏出一把剑,将剑柄放在她的手里,“就用这把剑杀了我吧。”

    他吻着她的耳朵,“能死在你的手里,于我也是一桩幸事。”

    思尔执剑划破了他的脖颈,却终究没有下的去手。

    容安待她愈发好,可思尔记忆中那个俊美绝伦的男子,身形却是愈发清晰起来。她不大有胃口吃东西,时常恶心的想吐。

    容安为她把脉,诧然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思尔”他的声音有些激动,清俊的眉眼中含满了惊喜,“你要当娘了”

    思尔捧在手里的茶盏一歪,清叶茶水洒了一地。

    十个月后,她生下一个很漂亮的男婴。

    这个孩子并没有继承思尔的红莲血脉,而是随了他的父亲,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亮的像天边的繁星。

    容安给他起名叫容瑜。

    思尔神女沉默的时间愈发的长,她很少会笑,只在容瑜喊一声娘亲时,她的眸底才有几分冰雪消融的笑意。

    她对这个儿子十分温柔,教他写字练笔,教他琴谱诗画。

    容瑜提着画轴看向他发呆的娘亲,不明就里地问道“娘,你是不是不高兴”

    思尔的眸光黯淡了下来,缓慢答道“娘亲有了你,心里很高兴。”

    容安常常叮嘱儿子要乖一些,别惹他娘亲生气。

    他很听话,还会去后山砍竹子和木头,做各种东西哄思尔高兴。

    直到那一日,整个山之崖的崖口都被霸道可怕的威压轰然炸开。

    数十位冥司使恭恭敬敬地跟在冥界之主的身后,至轩冥君紫眸冷若寒冰,踏进了山之崖的崖底。

    他找到思尔时,思尔正在和容安一起栽一棵连理树。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思尔的泪水就滑下了眼眶。

    至轩冥君漠然看过容安,淡声道“我来迟了。”随即又道“和我回去吧。”

    容安并不知道,思尔早就嫁给了至轩冥君,她不仅是三十六重天的神女,更是冥界的冥后。

    “可是至轩,”思尔神女笑得梨涡浅浅道“我已经和他生了孩子。”

    至轩冥君听完这句话以后,脚下的泥地都崩出干硬的裂痕。

    他说“和我走,不出一年,你也会有我们的孩子。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夙恒吧。”

    思尔神女便是在这个时候都能笑出来,她提着黑土的竹篮开口道“别闹,三界内谁不知道龙种有多难怀。”

    而后她转身走到容安身边道“我的儿子只有一个娘亲,你还可以”

    她的眼角掉落出断线的泪珠,语声哽咽道“娶别的冥后。”

    四周的天色骤然暗沉,哀叫的飞鸟扑棱到惊慌失措,千步之外仍震慑心魄的威压扩张,冥界之主毫无收敛的暴怒几乎要即刻废了整个恶之崖。

    待到一切都平静如初时,思尔晕在了至轩的怀里。

    被凌厉的定身术按在一旁的容安,亲眼看着思尔的记忆被抽断,与他相关的这一百年,在至轩冥君的手里,被脆弱地碎成了渣渣。

    只有凡人的记忆才能被修改,哪怕法力再渊博高深,也不可能动得了思尔神女的神识。

    可是至轩冥君用来抽取她记忆的东西,是龙髓做成的冥君掌印。

    三界内都是无价之宝的龙髓,随后就和那段与容安相识相恋的印迹一起,纷纷扬扬散落在地。

    半日后,靠在至轩怀里的思尔睁开双眼,她迷茫地看向四周“这是哪里”

    而后她抬头看着至轩,开怀笑道“你有空陪我游山玩水”

    有多长时间,容安没再看到思尔笑的这么开心。

    不知何时没了定身术压迫的容安,四肢冰凉地站起了身,他听着思尔对着至轩,微含不满的语声轻轻然问道“你怎么不理我了”

    在思尔神女转身后,她的一双明眸光辉流转,讶然开口道“你是谁”

    容安手扶着连理树,他另一只手几乎捏碎了自己的指骨,最终侧过脸回答“我”

    喉咙涩苦而腥甜,心口像是被剜了刀子,容安沉默了很久,缓缓道“路过。”

    、第3章

    夜幕渐长,云风清冷,临近冬至的那几天,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初雪,雕金砌玉的宫阙殿宇覆了一层剔透的轻白,悠悠然的日光一照,泛着柔和的浅金色。

    这日花令写了一张非常正经的帖子,邀我去她的凝花阁作客。

    花令在帖子里说,她家中养的小黄鸡都已经长大了,有几只母鸡生得又肥又嫩,她常常天不亮就爬起来,带着这几只肥肥嫩嫩的母鸡晨跑,觉得它们的鸡翅膀愈发厚实,鸡爪子也越发矫健。

    恰好她最近又得了一兜南海佛山的甘甜红枣,在天时地利人和齐齐具备的条件下,她毅然决定熬几锅色香味俱全的的红枣母鸡汤,邀请大家前来品尝。

    我捧着这张帖子细细研究了一会,在看到“又肥又嫩”这四个字的时候,心尖儿微微颤了一下,在看到“红枣母鸡汤”这五个字的时候,顿觉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次日清晨,天光微盛。

    等到夙恒上朝以后,我颠颠跑去了凝花阁。

    彼时花令正在院子里搬椅子,她今天穿了一件璎珞红的绫罗长裙,曳地三尺的裙摆上绣着娇艳欲滴的扶风海棠,乌黑的长发盘成了朝云近香髻,缀着一支赤霞丹玉的剔透玲珑钗。

    院子的中央架着几个热气滚滚的火炉,跳跃闪动的旺盛火光不住燃现,炉子上的瓦罐冒着温热的白气,隐隐能闻到红枣鸡汤的香味。

    我绕过成片的碧翠兰竹,欢快地蹦q到花令跟前,见她今日似乎精心打扮过,不禁由衷地赞叹道“你今天好漂亮呀”

    “挽挽”花令的眸光变得忽闪而明亮,她放下手中的椅子,一下挨到了我身侧,“挽挽也觉得我漂亮吗”

    她的话音才落,我又听见了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确实很好看。”

    我侧过脸定睛一看,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右司案。

    右司案大人今日似乎也是精心打扮过,黑色衣袍的衣领折的严丝合缝,袖扣也是一丝不苟,虽然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一双眸子却毫不避讳地盯着花令。

    花令的面色倏然冷了下来,含糊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右司案的身边还站着雪令和解百忧,听见花令这句话以后,雪令的脸色微微红了几分。

    他不大自然地咳嗽一声,应话道“我昨日碰巧遇到了右司案大人,顺便提到今天要来凝花阁作客”

    “听说今天是你的生辰。”右司案打断了雪令的话,从袖中取出一方雕花的木盒子,缓慢递到了花令的手中。

    花令并没有在帖子上谈及,我也是此时此刻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她的生辰,一时间又找不到什么妥帖的礼物送她,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早有准备的右司案。

    可是花令她

    并没有伸手去接那个盒子。

    解百忧的手上拎了四坛陈酿的杏花汾,他掂量了一下沉重的酒坛子,顺水推舟地递送到花令面前,不急不缓道“我和你打包票,你准备的那些酒,定然没有这几坛好。”

    花令提过这几坛酒,秀丽的眉梢微挑,调笑一声道“这么重,你一路提过来的”

    “路上撞见了右司案,他听说这酒是送给你的,抢过来拎到了凝花阁门口。”解百忧抽过右司案手上的木盒子,顺道将木盒搭在了酒瓶口的木塞上,十分机智地提议道“反正你已经收了我的酒,不如连带着木盒一并收下吧。”

    “可惜了,我记得挽挽是不能喝酒的。”花令松开提着酒坛的手,绑在坛口的红缎带飘了两下,轻轻缓缓拂在雪上。

    花令说“既然挽挽不能喝酒,这几坛杏花汾我还是不收了。”

    不收这几坛酒

    自然也不会收下那个木盒。

    “盒子里的东西算不上贵重。”右司案忽然开口道,他的语声并未抬高,沉沉如初冬的夜雪,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更不会给你添麻烦。”

    我抬头去看右司案,他背对着我站在茂盛含翠的兰竹下,高挺的竹子上搭着素白的新雪,像是开了满枝的玉蕊琼花。

    右司案的身形比竹子还挺拔,背影却有些说不出的萧瑟和落寞。

    “我可以喝酒的”我轻声道。

    冬日的凉风吹过,积雪压弯了青翠的竹叶,簌簌扑落在地上。

    我嫣红了双颊,诚恳地胡扯道“一次可以喝一坛。”

    花令听了我的话,不由震惊地将我呆望着。

    雪令眉头一蹙,目光严肃地凝视我,他大概是想到了上次的朝觐之宴,似是要对我说些什么,却被解百忧拉住了袖子。

    最终花令收下了右司案的礼物,我的座位边也摆上了整整一坛酒。

    石桌边只有四把椅子,右司案走过来的时候,花令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凝花阁的椅子不够了,加在一起也只有四把。”

    右司案不动声色地接话道“我站在你旁边就好。”

    仍旧没有一星半点要走的意思。

    我的脸颊腾地一红,忽然觉得右司案大人很值得敬佩。

    寒鸦飞起,落雪无声,天边的暖日渐渐高悬。

    我捧起热气腾腾的汤碗尝了一点,红枣母鸡汤果然分外可口,鸡肉肥而不油,红枣甜而不腻,我满心欢喜地闷了半碗。

    解百忧的碗里盛满了杏花汾酒,他用勺子舀了一汤匙的鸡汤,尝过以后问了一声“你在这汤里放了安荣草”

    花令闻言一怔,“我在书上看到的古法,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的地方,”解百忧看向了闷头喝汤的右司案,唇角缓缓一勾,挑出一个充满善意的笑“加了安荣草以后,这汤就有滋阴补肾的作用。”

    解百忧在“补肾”二字上特意加了重音。

    右司案低头捧着碗,语声虽然沉缓,却是分外乖巧“我不挑食。”

    他这幅模样十分的惹人怜爱。

    因我昨晚在冥殿已经吃得很饱,今天又来得早,胃口并不是很好,汤也没有喝多少,约摸一碗多一点的样子。

    吃得最多的,竟然是站在桌边的右司案大人。

    然而据我所知,他的武学法道也是临近巅峰,应该没有什么食欲了。

    他喜欢的大概是花令亲手给他盛汤的感觉。

    日上三竿时,雪令和解百忧起身告辞,我顺道和他们一起走,临出门的时候,花令要将右司案撵出去,他却没羞没臊地立在原地不动。

    雪令拽着我的衣袖,将我拉出了大门。

    宫道上的积雪有些深,反衬着微明的日色,折出冷冷清清的光。

    我们三个走了几步以后,我仔细地想了想,斟酌着问道“花花她喜欢什么这次不知道她的生辰,没有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她。”

    “不用准备了。”雪令顿了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她一向不喜欢别人送她生辰礼物。不过每年这个时候,她总要请关系近的人吃顿饭,以往你不在的时候,她总是做没有味道的长寿面,今次倒是头一回熬了红枣母鸡汤。”

    解百忧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酒瓶来,他提起瓶底喝了几口酒,泰然自若道“花令喜欢乖巧听话的男宠,你要是想哄她高兴,倒不如寻个俊俏贴心的男人,趁着月黑风高塞进她的房间里,兴许能给她个不小的惊喜。”

    雪令的话音沉了几分,肃然道“不要和毛球讲这些。”言罢顿了顿,又道“我们聊些正经的话题。”

    解百忧寻思了一会,“不如问那只毛球想聊什么”

    此时我们正好走到了宫墙的拐角处,琉璃墙上蒙着一层冰晶水雾,白净的初雪微融,化成的清水顺着墙壁淌成了明澈的小溪。

    我忽然想起不久前,正是在这样的地方遇到了师父家的那头白泽,彼时它的蹄子上沾满了鲜血,痛的直打哆嗦,看起来非常可怜。

    我抬眸望向了解百忧,“我师父最近有没有找你拿过金创药”

    “咦,提这个作甚”解百忧瞥我一眼,淡淡道“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最近这段日子,朝容殿的侍者来了几次,确实拿走了不少止血化瘀的伤药。”

    他又闷了一口酒,低低笑道“难不成容瑜长老又练了什么厉害的功夫,弄了一身见不得人的伤。”

    雪令默了半刻,拍了拍解百忧的肩膀,又开口对我说“容瑜长老身经百战,如今又是剑道巅峰,你不用太担心他。”

    我并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其实心里担心的并不是师父,而是师父家的那头白泽。

    它看起来就像二狗一样好欺负,除了脑袋上长了个不顶用的金角,生气的时候会哼出声以外,似乎没有什么攻击伤人的能力。

    在路口和雪令解百忧告别以后,我绕道去了一趟朝容殿。

    许久没有来这个地方,连殿门前的梧桐树都有些陌生了,天边铅云低垂,薄薄的日色像是蒙了一层雾,轻雪覆在门口的石狮子上,萧瑟寒风一吹,须臾松落一片。

    我沿着宫墙走了一遭,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让侍卫通报。

    在冥洲王城,朝容殿的门禁是出了名的严格,容瑜长老极少见客我从前以为师父会待我不一样,后来又觉得他看我可能和看别人没什么不同。

    朝容殿的后门处,有成片的梧桐树林,绵厚的落雪飒飒,压断了几截干枯的树枝,踩在上面o一响,惊起枝头栖眠的鸟雀。

    我记得那头白泽正是养在后院。

    后门上附了一道结界,我倚在门前,仗着狐狸耳朵尖,隐约能听见门内有细微的呜咽声。

    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搭上了门檐。

    白衣广袖,指尖在微浅的日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挑在那毛培粗糙的木门框上,铿然作响敲了两下。

    “想偷听什么”他缓声问道。

    我乍然一惊,慌忙地转过身,却见师父倾身靠的更近,琥珀色的双眼微眯,淡淡扫过我的脸和脖颈,“今天没留下什么印。”

    他侧眸看向远处高广的天空,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他昨晚没碰你”

    、第3章

    昨晚

    这两个字将我的耳根烧的滚烫。

    昨晚上床之前,我告诉夙恒今天要来凝花阁做客,他虽然没有在我的脖子上留下吻痕,可是他想做的其他事却还是都做了。

    雪后的寒风从耳侧拂过,师父冰冷的指尖搭上了我的耳朵。

    他揉了揉我的耳朵尖,嗤笑一声接着道“不过随便问两句话,挽挽就害羞成这样。”

    我涨红了脸颊,侧身靠向墙根,“不要揉我的耳朵”

    “不要揉你的耳朵。”师父的手停滞了一瞬,目光沉静地将我看着,话里无悲无喜“你还是一团狐狸毛球的时候,我每日揉你的耳朵,也不见你如何不愿意。”

    他的唇角一勾,又是一个清淡无味的笑,琥珀色的双眸映着浅浅日华,悠悠道了一句“现在长大了,反而不如小时候。”

    天高云阔,满庭静风,初冬的日光缓缓兜洒在师父的衣袖上,衬着堆银砌玉的冰霜雪景,好看到有些不真切。

    “小时候是小时候”我侧过脸不再看他,咬字极轻道“现在我不喜欢被揉耳朵。”

    师父默然半刻,忽而开口道“我不过碰了你的耳朵,脾气就这么大。”

    他抬手掰过我的下巴,目光幽深扫过我的胸部,“夙恒即便揉了你这个地方,你也不会和他置气吧。”

    我睁大了双眼,怔怔然将师父望着,“师、师父”话中呼吸急促几分,试着推开他钳住我下巴的手,“师父不要说这样的话”

    “挽挽想让为师说什么话”师父松手以后,俯身压了下来,贴在我耳畔低声道“还是你就喜欢被揉这里。”

    他鼻间的热气喷洒在我的耳廓上,“我记得你第一次化形的那晚,披着我的衣服站在院中,央我揉你胸前那沉甸甸的两团,还说揉多少下都可以我那时便想,你真是一只恬不知耻的九尾狐狸精。”

    我的脸上早已绯红一片,语无伦次地解释“我那个时候我不知道”

    师父的手搂上了我的腰。

    我不由僵住,仿佛遭了雷劈。

    扣在我腰间的那只大手更用了几分力道。

    “左臂上的守宫砂,还在不在”

    听了这句问话以后,我呆然抬头凝视师父,片刻后回过神来,耳根羞红到滴血。

    我费力地推了推师父的身子,想要就此跑出他的禁锢圈,却见他雷打不动般站在原地,不由得心慌意乱道“这是我和君上之间的事师父还是不要管了。”

    他不言,久久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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