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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相尽欢_第13分页

作者:素光同 字数:15054 更新:2021-12-22 01:15:26

    开我的衣领,沿着锁骨向下摩挲,一路极有技巧地揉捏抚弄。

    酥麻燥热的感觉蔓延到全身,像是在身体里燃出了火。

    我喘息渐急,约摸知道夙恒想干什么,即便耳根烫的厉害,还是抬腿勾上了他的腰。

    他的呼吸灼烫在我的耳畔,敏感的耳尖被他吮吻了两下,我浑身一颤,禁不住轻吟出声。

    夙恒沙哑着嗓音,在我耳边低低道了一声“礼官能备出的最快日子,是明年三月十九。”

    我难耐地抓紧了他的衣角,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这个,却又蓦地反应过来,夙恒意之所指的是

    是他今晚和师父提到的婚典。

    我微微咬唇,没有答话。

    四目相对,他的眸色极为幽深,眼底隐有情欲浮动,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太、太快了”我双手撑着床榻坐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还没准备好”

    我侧身往床角挪了一下,垂眸看着自己松垮的衣领,“要不还是再等几年吧”

    殿内檀木窗扇半开,清冷的夜风悠悠拂来,将锦纱帐幔吹得浅浅飘荡,帐绳坠着水晶蓝的翡玉流苏,倾泻的月色一照,剔透生光。

    我原本以为说了这样的话,夙恒多少会对我生几分闷气。

    然而他静默半刻后,却是伸手扣上了我的腰,平淡如常地问道“不愿意做冥后”

    我听言怔了一怔,又想起他送给我的那个戒指,连戒指带盒子被我用锦布裹了几层,小心翼翼地装在乾坤袋里。

    我之所以这样谨慎地保管,并不是因为冥后之戒太过贵重,而是因为

    因为我怕有一天,这个戒指还会被他收回去。

    我低下头,声音轻不可闻道“其实其实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你所精通的那些东西,无论是法道武学,还是权谋暗术,深妙奥义到我看不懂表意”我喉咙微涩,有些说不下去,拽着被子往床角里挪,“整个冥界都是你的,三界之内只有你想不到的美人,没有你找不到的美人。”

    “挽挽。”夙恒沉声唤我。

    我仰起脸看他,却见他浅淡笑了一声,勾人神魂的凤眸几番明灭暗涌。

    我一直知道夙恒生得好看,却从来没有这样的一瞬,仿佛神智都要被他勾去,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口夺出。

    我缓慢移开目光,继续和他说“假如以后,你喜欢上了别的姑娘,可能会后悔娶了我”

    “既然害怕这些,”他道“前天晚上为什么愿意”

    耳根滚烫一片,我倚靠着坚实冷硬的檀木床柱,衣裳领子滑下了一半,露出胸前遮挡不住的深沟。

    我并紧了一双修长莹白的腿,又把衣领往上拉了一下,做出非常正经的样子,断断续续地回答道“因为、因为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想和你”

    我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夙恒用深吻堵住了。

    尔后,他走下床榻,长衣的衣角飘逸若流云,拂过光可鉴人的檀木地板。

    夙恒抬手掌出一个天罡惊雷阵,七十二天罡星斗迎风乍出,尖锐的风刀在他的手上深划了一道伤口,泱泱流出的鲜血全被撒于阵中。

    天罡惊雷阵没有攻击的作用,它唯一的作用就是惩罚违背誓言的立阵者,

    在惊雷阵的猎猎长风中,镌刻暗纹的衣摆上下翻飞,他眸色深深地看着我说道“若我今后有一日,对你的心意与今日不同。”

    亮蓝色的雷霆闪现不止,他低声接着道“那便被雷劈成灰。”

    、第40章 宴清都

    曲径幽深,假山嶙峋,亭榭含翠流丹,路边的白玉灯盏光辉明灿。

    我捧着竹筐站在夙恒身边,凝神远望他手中的鱼竿。

    水风吹落棠梨花瓣,散在湖面泛起星点微波,又随着清澈明净的流水淙淙而去,融进茫茫无边的夜幕里。

    鱼竿末端的细线忽然往下一坠,我双眼一亮,抱着竹筐站的离夙恒更近了几分。

    清透如镜的湖面波光荡迭,一条身姿矫健的银鱼正在拼命拉扯着鱼线,尾巴一甩击打出四溅的水花,拽着鱼线往湖的更深处游去。

    夙恒却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手。

    那鱼竿从他手中滑出,并未落在地上,而是稳稳当当定在了一旁不动。

    我抱紧怀里装鱼用的竹筐,“再不拉竿,它就要跑了。”

    “这条鱼想怎么做,”他侧过脸看着我,不急不缓地问道“炖汤还是清蒸”

    我艰难地抉择了一会儿,又觉得那条鱼生得这样壮实,无论怎么做都会非常好吃,于是矜持地答道“随便哪一种都好”

    话音才落,立在湖畔的鱼竿蓦地冲入湖中央,绕着倒映在水中的明月打了个弯,再上来时,金光闪闪的鱼钩上竟然挂了两尾银鱼。

    夙恒提过我手里的筐子,“那便一条清蒸,一条炖汤吧。”

    漫空夜色悠悠,浓重如一方化不开的砚墨,从远处吹来的凉风掠过山水湖光,在水面上拂下一层朦胧的花痕树影。

    我原本是在看这样的月夜静湖,听了夙恒的话以后,又被他勾去了全部心神,心中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甜蜜又欢快地应了一声好。

    之后,又斟酌着问道“那你呢”

    我抬眸瞧他,“武学法力越往上越不用进食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他拎着装了两条鱼的青萝竹筐,又将鱼竿化成模样普通的石块,静置在烟波浩渺的湖畔,从容且淡定地答道“有。”

    我立刻挨近他的身侧,委婉地表明心意“你喜欢吃的东西,我也要学着做。”又接着直白地问道“你想吃什么”

    他俯身靠近我,目光含了几分深幽,嗓音凉淡响在耳畔,“有什么比你美味。”

    我的耳根即刻嫣红一片。

    初秋的深夜,薄雾带来的凉意随风飘散,我垂眸看着竹筐里跳来跃去的两尾银鱼,手指绞着衣袖颇为赧然地问道“你方才说想吃的也是我吗”

    这句问话并未等来回音,夙恒挑起我的下巴,直接吻上了我的唇瓣。

    夜色浸染的天幕深广,仍有絮状的薄云浮过,假山边吹起一阵又一阵的湖畔凉风,一时水雾弥散,烟波笼长岸。

    沾着水意的夜风吹在身上,却并不让人觉得冷,我伸手勾开夙恒的衣领,踮起脚尖舔了舔他的喉结。

    他的手一松,装着两条肥鱼的筐子掉落在了地上。

    筐内的两只鱼仿佛看到了生存的希望,扑腾跳跃地更加厉害,让那青萝竹筐朝着澄澈的湖面一路滚了过去。

    “不要管竹筐和鱼了”我轻声道“你不是想吃我吗”

    清凉的水雾四散着漫开,恍然中好像听见了竹筐滚进湖里的声音,那筐子并没有盖子,须臾便传来鱼尾巴拍溅水面的声响。

    夙恒抱着我转瞬移到假山之内,他一手撑在坚硬的石壁上,俯身继续吻我,另一只手划进了我的衣领,摩挲着来到了胸前,粗粝的大掌兜不住整个丰满,握在掌中缓慢而享受地揉捏。

    他的薄唇贴到我的脖颈时,我听到他嗓音沙哑道了一声“挽挽。”

    我呼吸微乱地应道“怎么了”

    他轻咬我的耳尖,“回冥殿。”

    “这里也可以。”我伏在他怀里,顿了半晌接着道“你不用忍”

    狭窄幽暗的假山石洞里,月光透过石缝照下斑驳的光影,潮湿的青苔覆上棱角分明的石块,将深灰包裹成了层叠的浓绿。

    嫣红色的素纱长裙落了地,接下来是滚雪细纱的肚兜,衬着石洞内的暗绿浓灰,色泽鲜妍极为晃眼。

    月色渐渐式微,变得如烟水迷蒙,暖色的霞光拂进石缝,又被熹微的晨光所取代。

    清晨的鸟啼声脆然响过,夙恒抱着我从假山里出来时,我连自己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此刻再回想昨晚的胡天胡地,禁不住感到难以言状的羞愧。

    回到冥殿以后,我蜷在床上沉沉入睡,一觉醒来,窗外又是漫无止境的暮色。

    菩提树影茂密浓郁,枝叶随风浅动间,映着两只金灿灿的麒麟犄角。

    内殿的正门外,我家二狗仰起脸望着我,清澈的双眼乌黑发亮,嘴中叼着一只被舔得精光的饭盆。

    我也是最近才发现,二狗的性格比较含蓄委婉,它肚子饿的时候从来不会打滚撒娇,总是叼着饭盆这样静静地望着我。

    我转身再次走进内殿,摸出一个沉重的麻袋,在袋子里随手掏了一把,挑拣出几块温润无瑕的美玉。

    这一袋子的剔透美玉,都是二狗赖以为生的口粮。

    即便是在云波缭绕的天界,养祥瑞麒麟的神仙也寥寥无几,我从前以为这都是因为祥瑞麒麟数量太少,却在养了二狗以后才知道,多半还与祥瑞麒麟的食性有关。

    二狗看到我手里的玉块,头上的金色犄角熠熠闪光,尾巴也欢实地摇了摇,仰着头将饭盆举得更高。

    我走到二狗的面前,弯腰拿下它的饭盆,把那几块华灿流辉的宝玉放了进去,蹲下来注视它吃饭。

    二狗吃着吃着,便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它眨巴眨巴眼睛,抬起尚未复原的那只爪子,将饭盆往我这边推了推,呜咽两声以后,趴在地上将我望着。

    “谢谢你,但是我从来不吃这个”我将饭盆友好地推了回去,与它坦诚道“而且我现在也不是很饿。”

    二狗却执意认为我是与它客气,一声不吭地低下头,再次将饭盆拱了过来。

    我拍了拍它的脑袋,决定出去转一圈。

    因为明日就是汇集八方的朝觐之宴,所以从今天早上开始,冥洲王城就来了一批领主和神仙,漫长而宽广的宫道两边,随处可见各类仙兽坐骑,以及装饰豪奢的天马飞车。

    那些立在路边树下的仙兽们,周身都流转着浅淡的云雾,几处云气聚集在一起,竟是有了些许恍如仙境的味道。

    这让我想起前段时间远道而来的紫微星君,以及紫微星君锁骨上来历不明的毒伤。

    华灯初上,繁星点缀了空茫的苍穹,铺展着愈加浓重的夜色。

    我师父曾经中过和紫微星君一样的毒,那种毒名为一血封喉,沁入血脉后须臾渗进肺腑,诱发切肤刻骨般的沉沉剧痛。

    师父花了三个月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紫微星君却只用了短短十几天。

    他醒来的第二日,便急急忙忙赶回了天界,奔向他心心念念的公文,临走前对解百忧说了一声谢谢,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何中毒。然而解释这种事,总不好硬逼着人家。

    次日破晓时分,天光初亮,朝觐之宴开始在即,冥洲王城的宏伟宫阙外,绕着九十一只专为朝贺的七彩凤凰。

    宫道上来往之人络绎不绝,他们凭着华金烫过的名帖一一进入苍华殿,由往来的诸位侍者引路至客位站着。

    在场的这些宾客包括了冥界各地的领主,二十几位来自天界的高位神仙,甚至还有几个行踪缥缈的隐士散仙。

    都丽壮阔的宫殿内,觥筹交错,杯盏流光,长调鼓乐声声不歇,鸾歌凤舞锦带相叠。

    我第一次见识场面这样宏大的宴席,认真将所有来宾看了一圈,找到师父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把目光移到了坐在最高处的冥君身上。

    夙恒的左右两边都是豪奢仪仗,在他的华座之后,手拿法杖的冥司使站成了一排,身后一面高近三丈的幻镜上,展示着整个冥界的宏大地图。

    风花雪月四令的座位挨在一起,我的左手边正是雪令,四下乐声交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心无旁骛地剥了起来。

    这么过了一会以后,他忽然出声问道“毛球,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我仔细想了想,总结道“过得很好。”

    “那就好。”雪令抬头看向我,又跟着道了一声“我听花令说,她养的那群小黄鸡已经有几只可以宰了,一直在等你过去喝鸡汤。”

    我近来在冥殿吃的鸡有些多,一时没有那么饥渴地想吃,于是客气地推拒道“还是不用宰来吃了,毕竟是花花亲手养大的小黄鸡”

    此时冥界各地的领主,正在一个接一个地给君上敬酒。

    他们说的话有些大同小异,除了表忠心就是祝和平,一圈敬酒结束后,又开始了大家都很喜欢的助兴节目,高敞的苍华殿内,乐师歌姬鱼贯而入。

    这样过了几个各有所长的歌舞曲目后,忽有银铃伴着古琴横笛声响起,我一抬眼便看见广殿正中央出了个莲足勾翘,翩然起舞的黛青纱衣美人。

    她戴着湖绿色的丝薄面纱,腰惊细风肌映流霞,每一下旋身弯腰,都似乎要弱不禁风地倒在地面,但却在转瞬间回身如故,摇曳生姿若粉荷垂露。

    伴奏的乐声忽转铿锵急音,她步履急促却不改绰约婀娜,每一步都踮地至恰到好处。

    曲调渐柔,缓缓转至停音,一双黛青色的波纹水袖春风拂柳般甩过,终是露出一张眉弯秋月,颊生红晕的俏丽脸蛋来。

    她的眉梢眼角嫣然带笑,顾盼生辉的翦水明眸,始终正对着苍华殿最上座的那位。

    我端着酒杯的手一抖,溅出了几滴清露酒。

    雪令看到以后,似是立即会意,正色道“毛球你放心,她绝对不及你一半漂亮。”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虽说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但若是非要和我们毛球比,就多少显得有点丑了。”

    正在此时,傅及之原的领主站了起来。

    他对着最上位的夙恒行了跪礼,恭谨非常地开口说道“君上明鉴,跳舞的女子不才正是臣下的小女越晴。”

    越晴听完她父亲的话以后,姿态优雅地弯身,缓缓跪伏在了地上。

    她一身黛青色纱衣流泻于金镶玉的寒凉地板,披散的长发仿佛淬进了浓黑的夜色,语声娇柔至极地说道“越晴自知身份微贱,不敢妄求君上青睐,只愿此生能有幸长伴君上左右,繁花无别枝,落英但慕春。”

    越晴最后所说的两句话,乃是冥界少女惯用来表情达意的诗句。

    我端起手中盛满酒水的酒杯,仰头一口气把它喝光了。

    雪令讶然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酒盏,呆愣道“毛球你的酒量应该不深,莫要再喝了。”

    、第41章 踏莎行

    苍华殿内,高挂的银灯通明如昼,壁角的鸾凤金翅如勾。

    大殿的正中央,艳若桃李的越晴美人纹丝不动,好像已经打定主意要长跪不起。

    我抬头望向最高位的夙恒,却见不远处的右司案大人缓身站起,目光冷冷地扫过跪在殿中央的越晴美人,最后颇具凉意地定在了傅及之原的领主身上。

    领主大人和他的女儿越晴姑娘都已经在地上跪了小半会,大概是因为始终没等来君上的回音,二人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右司案毫不在意他们苍白的脸色,肃然沉声道“领主大人莫不是醉糊涂了,忘记了朝觐之宴向来不可进献美色的规矩。歌姬舞姬甄选自冥洲八荒,越晴姑娘为了在朝觐之宴上跳一曲凌波舞,想必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吧。”

    那位领主听了右司案的话后,弯身再次行了拜君大礼,整张脸低的看不见轮廓,恭敬又谦卑地答道“君上明鉴,臣下此次献上的并非美色,而是一直视若掌上明珠的独生女儿。臣下有拳拳赤诚之心,小女越晴亦有丝丝入骨之念,小女越晴仰慕君上威名已久”

    领主的话尚未说完,一向面无表情的右司案大人,竟然将眉梢微挑了几分。

    他从座位上走了出来,正对着夙恒行了一个跪礼,“朝觐之宴齐聚八荒十六洲的领主,三十六重天的诸位尊神,乃是冥界由来已久的盛宴,定下的规矩流传了不下百年。傅及之原的领主却明知故犯,目无尊卑,欲以美色惑君,妄以亲女攀附。按照冥界法典,理当削职重责。”

    夙恒放下手中酒杯,意味深长看向那跪地的领主。

    领主的面色倏尔变得煞白,他将刚刚抬起的头再次坑了下去,嗓音沉闷地叫了一声“君上”

    他的声音渐低,额头直接贴上了地板,“臣下妄言,方才乃是醉糊涂了,臣下该当万死,该当万死。”

    他一边这样说,一边撩了衣袍,眼看着就要往柱子上撞过去。

    雪令见状诧异不已,端过酒杯饮了一口,“这位领主的脸皮竟是这么薄,被说了几句就不想活了。”

    在这位领主即将撞到柱子上的时候,宽厚的屏障将他整个人完全挡住,两个冥司使收了法杖,缓慢走下最高位的阶梯,径直朝着他走了过去。

    朝觐之宴上,承认自己喝高了的人,多半会被带到殿外吹冷风醒酒。

    其中一位冥司使顺便带走了越晴。

    苍华殿内,原本嘈杂纷闹的声音渐臻安静,拨弄箜篌弹奏祝宴之曲的乐师们也停了手,我一时口渴,端起酒壶往杯子里续了半盏,听到雪令“咝”地抽了口气。

    “毛球”他严肃地将我看着,伸手来夺我的杯子,恳切道“你怎么又倒了半杯酒,你可知这酒乃是冥界有名的夕醉清露,历经三十二道工序酿造一百余年,初饮时清醇甘冽,过不了多久就极为上头,所以又有一个别名叫“九步醉””

    我一手托着下巴,侧过脸细细瞧他。

    雪令的脸微红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清咳一声,他挥袖揽过桌上所有的酒壶酒杯,缓了片刻,又摆出一副坚贞不屈的模样,义正言辞道“即便你这样看我,我也不会让你再喝。”

    翡翠盘里装着几块藕粉莲花糕,拼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莲花形状,我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抬眸看向雪令,接话道“我小的时候,见识过我爹给娘亲灌酒”

    莲花糕入口即化,齿颊留香,我细品了一会,又酝酿了一刻,才接着振振有词道“我爹最心疼我娘了,如果知道娘亲会醉,我爹绝对不会让我娘亲喝酒。所以我们九尾狐一定是不会醉的,我的酒量也应该和我娘亲一样好。”

    雪令似是被我说动了几分,眉头微蹙,迟疑着问道“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豪情满怀地应和“比我的九条尾巴还真。”

    雪令似乎非常相信我的尾巴,他思忖了一小会,终于答应道“那你也只能再喝半杯。”

    越晴和她爹被双双带出去以后,殿内又回复了丝竹管弦笙歌曼舞,鸾凤齐鸣锵然不止,华绡帐幔临风飘浮。

    我端着来之不易的半杯酒水,珍重地喝了很长时间,却渐渐感到有些头晕,连眼前歌姬舞姬的身影都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虽然七荤八素晕的一塌糊涂,我却知道自己大概真的是喝醉了。

    想到爹和娘应该是不会喝醉酒的,我的心里升起一阵愧对祖上的羞愤之情,觉得自己给九尾狐一族抹了黑丢了脸。但是大部分人喝醉以后都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我却与他们不一样,这样一想我又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赞叹一声。

    雪令察觉了我的不对劲,拉开袖摆将一只手伸了过来,“你可还能看得清,我伸了几根手指头”

    我趴在桌子上定定瞧他的手指头,“一根,两根三根,三根半”数了半晌也数不出一个确切的结果,愤然道“你的三根手指并在一起,也没有夙恒的那个东西粗。”

    在这一瞬间,我依稀看见雪令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红,最后连耳朵尖都红得滴血,他默默收回自己的手,低头沉沉叹了一声“君上果然威武。”

    我听到他这样夸奖君上,不由得跟着有些骄傲,“他不仅性格特别好,人也特别温柔”

    “毛球,你是不是喝醉了”雪令目光复杂地看着我,喃喃自语道“我就不该相信你的尾巴”

    我的脑子现在晕的像一团浆糊,却机智地捕捉到了喝醉这两个字,应声附和道“对,我现在看什么东西都在晃”

    “我陪你去殿外吹风吧。”雪令提议道。

    “不用你陪,我想自己去”我扶着椅背站起来,立刻有引路的侍女走向我。

    雪令伸手扶了我一把,温声同那侍女说道“月令大人喝醉了,你送她回摘月楼。”

    殿内煌煌,殿外茫茫。

    夜风夹杂湿润的水汽,伴着溪水潺潺声拂面而来,引路侍女亦步亦趋地挨在我身侧,试图把我往正确的方向上引。

    “大人”她拽过我的衣袖,轻声软语道“您应该走这条路”

    眼下四处无人,勾阑亭榭边雾气弥漫,晕开一片又一片的烟波水纹。

    “你走吧”我打了一个酒嗝,信誓旦旦道“我可以自己绕回去”我扶着假山的石壁,吐字不清地接了一句“我想在这里吹风”

    那侍女静立了一会,十分敬业地答道“那奴婢就站在这里陪着您吹风。”

    又过了很久很久,远处似有礼炮燃放的轰然声响,我抬头看向夜色沉沉的天空,却见到五光十色的烟花此起彼伏地盛放,如波如澜,经久不息。

    身旁的侍女微微欠身,“今晚的朝觐之宴已经结束了。”

    阵阵酒劲狂猛上涌,我扶靠着假山有些想吐,眼前似有点点微光明明灭灭,在那些光点交替闪动之际,有人低低沉沉地问了一声“喝了很多酒”

    我抬头望过去,看到的修长人影重重叠叠,不甚清晰。

    他缓步走到我面前,紫衣墨发皆被夜风吹得浅浅飘荡,一双丹凤眼比方才的烟花还要漂亮,眸中倒映着漫空月辉星光。

    那位引路侍女早已跪了下去,恍惚间我听见她轻声道“参见君上。”

    然后又道了一声“奴婢告退。”

    我仰起脸看着他,撒娇道“我好渴”

    “冥殿炖了鸡汤。”他牵过我的手,俯身给了我一个吻,“我带挽挽回去喝汤。”

    可以回去喝汤,我自然感到非常高兴,但是几番头晕脑涨下来,我又恍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心生一股压不下去的闷气。

    “为什么要回去喝”我靠在夙恒怀里,伸手拽紧了他的衣领“明明你身上就有”

    他搂在我腰间的手一顿,又将我抱得更紧,“挽挽”

    这样的举动看起来果真分外心虚,我愈加不满地贴在他身上,严肃地责备道“不要小气,我只是想轻轻地舔两下,又不会把你的东西都吸光”

    他的手停在我挺翘的臀上,捏了一把又低声道“狐狸精。”

    我的手隔着他的衣服,摸过他硬实的腹肌,软声哀求“你给我好不好”

    夙恒握着我的手,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屈膝直接跪在地上,伸手拽掉了他的裤子。

    凉风袭人,亭晚静辉,我跪在夙恒面前,仰起脸目光灼灼地将他望着,伸出舌头舔了舔粉嫩的唇瓣,诚恳道“挽挽只会轻轻地舔几下”

    他弯腰抬起我的下巴,凉悠悠的指尖抵着我的唇,眸色深的令人心惊,缓缓道“若是我忍不住伤了你,明天嗓子疼起来,可别掉眼泪。”

    我不明白他今日怎的如此放不开,印象中他从来不是这样小气的人,于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破罐破摔地威胁道“你再不给我,我只好对你用强了”

    夜空苍茫的像是一幅舒展无穷的画卷,画纸的底色是晕染不开的浓黑,笔墨着重勾描明灿动人的皎月繁星,和淡到看不清边际的缥缈云影。

    他的目光却比夜色还深重,嗓音又低又沉“挽挽乖,我们回冥殿。”

    厚密的云雾遮挡了眼前所见的一切,我再睁眼时,已经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夙恒紫衣拂地站在琉璃窗前,他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衣,晴好的日光照进来,清晰地勾勒出几近完美的身形。

    我定定望了他一会,又坐在床上醒了半刻的神,卷着被子团成汤圆的形状,刚准备下床,脑中却轰地一下劈过数道惊雷。

    “我、我昨天晚上”

    夙恒转身看了我一眼,静默无声地走了过来,两指勾起我的下巴,贴在我耳边哑声道“可还记得你昨晚做了什么”

    我心下一颤,扑进他怀里认错“我以后再也不会喝那么多酒了”

    却不料他顿了半刻,低头亲了我的脸,“偶尔喝点也无妨。”接着道了一句“朝觐之宴结束后,冥洲王城会罢朝一个月。”

    “所以你最近都不用上朝了”我默了一小会,浅声道“死魂簿上又多了一个凡人的名字,我得去一趟人界至少一个月见不到你,回来以后你又是那么忙”

    “我陪你去人界。”

    我闻言怔然看着他,少顷终于反应过来,再次扑到他身上,雀跃道“你真好。”

    、第42章 凤栖梧一

    东俞国位邻沉姜以东,物产丰饶,矿藏尤多,常与邻国互通有无,四境安定百年有余。

    常安康乐,不罹祸忧,东俞的国风便渐渐偏向奢靡,文人雅士在名胜古迹留词的主题,多为人生若朝露,享乐需及时。

    都城定京极为推崇此种喜乐,世家贵族的子弟奉行欢愉在今夕,燕婉及良时,半醒半醉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我到定京城的第一日,恰好碰上一场来势汹涌的倾盆大雨,雨滴细密如千丝万线,织成一道道厚重若瓢泼的水帘,笼罩了整条望不见头的长安街。

    死魂簿上的名字乃是傅铮言,看起来就像是一位铁骨铮铮的壮士,根据冥洲王城督案斋的宗卷记载,傅铮言出身在定京城最繁华的长安街上。

    他的亲生母亲,乃是当时备受王公贵族追捧的美貌舞姬,姿容妙绝,千金一曲,清丽动人不可方物,却在生下傅铮言的第二日,用三尺白绫悬梁自尽。

    长安街某栋客栈的房间里,我捧着玄元镜凝视半刻,掏出手帕将镜面擦了擦,又从乾坤袋里捡了一颗夜明珠,对着夜明珠的柔光一照,镜中景象依旧雾蒙蒙一片。

    我将玄元镜递到夙恒手上,挨在他身侧问道“为什么镜子里什么也看不见”

    这话尚未问完,玄元镜在夙恒手中拨云见日,层叠的迷雾渐收渐拢,却只露出一处白骨遍地的山洞。

    洞内光影一片晦暗,浓郁的魔气交汇弥漫,黄土白骨堆砌三尺有余,石壁尚且沾着黯淡的血斑,然而幽光明灭间,却隐约可见一位男子提剑立在那洞中,身形挺拔如松。

    我呆了一呆,诧异道“这是万年魔怪的洞穴”话中又凑过去两分,“傅铮言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他被魔怪强行绑去了山洞吗”

    夙恒抬手勾起我的下巴,粗糙的指腹摩挲了两下,低声答道“他是自愿的。”

    我怔怔地望着夙恒,猜不出傅铮言心中的执念究竟是燃起了怎样一把熊熊烈火,烧得他甘愿把自己的魂魄和身体一并送给魔怪。

    傅铮言和那只魔怪所在的岩洞,坐落于定京城外的浦阴山,定京城内暴雨滂沱,浦阴山上却只有小雨淅沥,沉沉雾霭掩盖了漫漫天色,乌云的边际也瞧不分明。

    洞口有一道形如铜墙铁壁的坚固结界,在夙恒的手中转瞬散成了零落一地的残灰,结界坍塌的那一刻,有个虎背熊腰的黑影从洞中疾速窜出来,拎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大砍刀,猛然停在离我一尺远的地方。

    这是我生平头一次见到一只活的万年魔怪。

    这魔怪乱发披散,四肢雄健,面上泛着近乎于青的苍白色,铜铃般大小的双眼死死定在夙恒身上,没过多久,竟是嗓音沙哑地嘲笑道“哈哈哈,本座还当是哪路神仙大驾光临,没想到竟是一个法力低微的莽夫。”

    言罢又抬脚上前一步,双眼睁得更大,手中砍刀提的更高,语气也更加放肆“小子,难不成你以为自己生得好看,本座就会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我初见夙恒的时候,也完全看不出他的法力深浅,却还知道法道武学修炼到巅峰境界后,难以用神识感知一二,然而这只魔怪却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由让我对他刮目相看。

    我觉得这只魔怪比我还蠢,因而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份深沉的同情。

    这魔怪缓慢扭过脸,同样瞧见了我,仔细盯了片刻后,目光变得极为炽热,伸出发黑的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唇,压低声音狞然道“啧啧,真是千年难见的绝色尤物,生来就该被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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