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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相尽欢_第11分页

作者:素光同 字数:16393 更新:2021-12-22 01:15:24

    花令这般羞涩的样子,又觉得她这个样子甚美。

    假如此时右司案大人在场,我定要与他细致入微地探讨一番。

    花令扭捏了半晌,终于开口问了一声“挽挽怎么怎么还能下床”

    我顿住,怔怔望着她“为什么挽挽不能下床”

    花令抬眼扫过我,目色一滞,居然双手搓着袖摆,扭过脸不再说话。

    我愈发感到不解,正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却听到绛汶少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月令大人,不知昨夜睡得如何”

    我转过身,缓缓答道“睡得很好,多谢少主款待。”

    绛汶今日穿了一身浅青色长衫,将他整个人衬得极为清雅温润。

    他淡淡笑了一声,七分客气三分疏离,加之那柄不离手的折扇,一举一动都像极了翩翩佳公子,仿佛与花令所言的风流花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绛汶一手打开折扇,唇角一勾又是浅笑,“既然睡得习惯,不如推迟两日回冥洲王城。余珂之地山峦险峻,景观奇美,多有珍禽神兽出没”

    绛汶的话尚未说完,花令便扶着梁柱绕了过来,她挡在我和绛汶之间,长长叹息一声后,出言打断他的话“少主的好意我们只能心领了,虽然也想多留几日,但奈何王城事务缠身,今日必定要动身返回”

    花令与绛汶说话的空当,我才注意到绛汶的身后站了人。

    我仔细一看,心下诧然,没想到在这里也可以遇见师父。

    师父依旧是一袭素色白衣,腰间佩着重剑,如墨的黑发用浅色帛带系着,琥珀瞳色的双眼淡淡瞥过我,无甚新奇地移到一边。

    就仿佛那一边的柱子,也比我本人好看些。

    绛汶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他隔着故意挡在中间的花令,半收了玉骨折扇,颇具耐心地介绍道“这是领主府新来的剑客,八荒之地上有名的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其实是一种比较好听的说法,在冥界的八荒各地,它代指只要给钱什么事都愿意做的流亡之徒。

    冥洲王城内的长老有几位,分别叫什么名字,相貌又是什么样子,这些问题对于冥洲王城之外的人来说,是一个难以破解的谜团。

    师父身为王城之内的容瑜长老,不大可能会真的缺钱花,而冥界八荒将他当成赏金猎人,大概是他本人的刻意作为。

    我不怎么明白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却也知道眼下绝不能坏了他的事。

    绛汶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边,他似笑非笑,云淡风轻地问道“月令大人可是与这位剑客相识”

    “从前似乎有过一面之缘。”我诚恳地说完这句假话,又真挚地补了一句实话“不想今日能在此重遇,倒是天涯何处不相逢。”

    “不管相逢几重,也是该回冥洲王城了。”花令在一旁接过声,语调微微扬起“绛汶少主有所不知,长老们还在长老院里等着我和月令,迟到一刻也担当不起。”

    花令的态度异常坚决,一刻也不能在余珂之地多待。

    这一日辰时刚过,我和她便返回了冥洲王城。

    冥洲王城的宽敞宫道上,青玉石的地板反衬了天景云光,仿佛将苍穹霞色嵌进了地里。

    “有件事我不明白。”花令忽然道“狼怪怎会无缘无故地跟踪我们,最后还要致我们于死地。”

    我脚步微顿,浅声应承她的话“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你说是有人派它们来,还是它们自己要动手”

    “我们现在想的再多,也不过是些揣测,”花令蹙着柳眉,以少有的正经回答“明日将这件事上禀给冥司使,顺便再写个折子递去长老院。”

    因为凝花阁和摘月楼是两个不同的方向,所以我和花令便在路口处分道扬镳了。

    天色早已通亮,连云随风拂,远望东方染尽了浅淡的霞红色。

    漫长的宫道广阔,两边的梧桐树落下翠微的绿影,我走到一半的时候,面前突然出了一道透明的屏障。

    我低头看到浅金纹色的长衣细致扫过整齐拼接的青石地板,而后有那执法必严的声音说道

    “慕挽,七日前,在人界定齐国有伤一国之君。”

    这么个严正无比的声音,只可能属于守护人界所有国君的紫微星君。

    我回想起定齐国君那晚被吓得刷白的脸,还有那把定死在墙上的锃亮砍刀,有些羞愧地抬起头,果然看到了一脸肃穆的紫微星君。

    在天界身居要职的紫微星君,和冥洲王城的右司案大人乃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有段时间右司案奉大长老之命教我规矩礼法,紫微星君偶尔会来看望他,他们二位相聚在一起时,谈论的都是律令法规之类无比严肃的事,让人听上半句就会涌来一阵困意。

    然而他们两个却是乐在其中,并且乐此不疲。

    我看着远道而来的紫微星君,觉得他那张俊脸上仿佛写满了“律令法规”四个字,心里更有种不祥的预感,“我犯下这样的事,不知道怎样才能弥补罪过,星君可否指点一二”

    紫微星君走哪带到哪的那叠文书,被他啪的一声重重合上。

    他双手垂于袖沿,眸色清冷如雪,情理都不容地答道“你在冥洲王城身居高位,非我亲来动不得你。现在同我去趟天界,司命星君断案后,自有惩罚。”

    、第35章 永遇乐

    天界又名三十六重天,在我心中是一个极其遥远的地方,大抵等同于去了就回不来了。

    紫微星君说完话后,我静静地后退了一步,转身就想跑掉。

    星君大人原本要放出捆仙绳,见我火急火燎地跑了,他居然浑不在意地收了绳子,直接闪身过来握住了我的手腕。

    日色明朗,凉风轻盛,纷飞的华衣扬起间,他看着渐渐腾起的云团道“再过两个时辰就能到天界。”

    他的手非常凉,又握得很紧,我扯了两下没扯掉,反而让他握得更紧。

    “别挣扎,也别叫。”紫微星君蹙了眉头,漠然扫我一眼,用平淡无奇的语调说着叫人吃惊的话。

    他说“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那你松开我的手。”我目光炯炯地将他望着,试图用深刻的道理说服他“常言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作为三十六重天声名煊赫的星君,怎么可以随便握着一只狐狸精的手。”

    紫微星君闻言,只是将手劲放松了一半。

    风云翻覆,玲珑阵在此时骤然架起,七尺高的屏障拔地而出,顷刻间封住了眼前所有去路。

    紫微星君微一挑眉,终于松开了我的手。

    他提着厚重的文书,别过脸来看我,眼梢上挑些许,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声“你放的玲珑阵”

    “是我。”我双手背后,有骨气地承认道。

    玲珑阵出现后,脚下云雾倏尔散开,悠悠凉风渐止,连翩然拂动的衣袂也垂了下去。

    紫微星君并没有叫我解开这个阵法,他神情端然地撸起了一边的袖子,似是嫌弃那宽大的袖摆碍事。

    之后,他捏了个金光灿烂的指诀,放在了玲珑阵的东南方阵角上。

    然而玲珑阵只是晃荡了两下,就不再动弹一分,安安稳稳立在原地,没有半点要破灭的意思。

    星君大人的眸光微有凝重,他默不作声地将我望着,良久后问了一句“这个阵法,是谁教你的”

    教我阵法的只有夙恒,他不仅教我如何默背法诀,还教我如何立阵,上至天罡三十六杀阵,下达地煞七十二法阵

    阵法要诀极为复杂,环环嵌套缺一不可,我经常学了就忘,他却不曾嫌过我笨。

    但是这些话当然不能对紫微星君说,于是我默了片刻,郑重道“没有人教,全部都是我自学的。”

    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为自己感到羞耻,脸上腾地红了起来。

    紫微星君不言不语地看着我,眸色深若寒潭,少顷,他缓慢吐出两个字“解开。”

    我仔细想了想,矜持地拒绝“不要。”

    他闻言也不恼我,只是清清冷冷道“不去天界,吃亏的必定是你自己。早一时去,便能早一时回,这么个浅显的道理,想必你能懂。”

    语毕,他甚至还不吝言辞地夸了我一句,“狐狸精多半聪明,你再考虑考虑,定能明白其中道理。”

    玲珑阵仍在流转不停,透过厚密的阵角向外看,漫漫宫道都淡成了模糊的暗影,梧桐树与琉璃墙交织一片,仿佛是枝叶的翠色染尽了宫墙别院。

    紫微星君拢了拢袖袂,浅金纹色的长衣翩然当风,他抬眸望向远景,不再说一个字,似是在安静地等我幡然悔悟。

    我有些匪夷所思,为什么紫微星君会是这么温柔的性子,这么温柔如何能管得住那些觊觎人界国君的魔怪和凶兽。

    除此以外,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他竟然还没打开我布下的阵结。

    思及此,我鬼使神差地解开了玲珑阵。

    面前屏障陡然消失,日色明丽,流风浮云,远处的树杈上传来几声欢悦的雀啼。

    紫微星君再次召唤云团,他的面色有些微的苍白,仍然平静地温声道“我们抵达天界后,司命星君会将”

    他的话尚未说完,我提起血月剑甩向他的腹部,又捏了一个刀诀直接攻向他的后背。

    他反应极快,几乎在我下手的那一瞬闪身躲开,怎料血月剑一分为二,以两个方向前后夹击他,猝不及防下,割破了他的衣襟口。

    时值阳光明灿的正午,天边云色如绵,迎风浅浅摇曳。

    就是在这样的光天化日之下,被我割破衣服的紫微星君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他一手扶着琉璃宫墙,抬手擦去了唇边溢出的鲜血。

    我定定望着他锁骨处的血窟窿,惊觉他在来冥洲王城之前,刚刚受了一次重伤。

    我方才会那样对他,正是因为觉得他有些古怪,所以才想试探一把,却没想到星君大人竟然敬业到这个地步,哪怕身负重伤也要强撑着来到冥洲王城,把我捉去天界服法。

    “你知道,我与右司案私交甚好,我和他聊到你时,他常夸你温顺乖巧。”紫微星君蹙起双眉,缓缓说道“几个月不见,你的脾气倒是成了这样。”

    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转而提议道“你好像伤的很重我带你去冥医殿吧,正好今天解百忧也在,他是冥界第一药师”

    “不必。”他答道“领你去一趟天界才是当务之急。”

    紫微星君说话的时候,锁骨上的伤口绽开了痂,流出来的血浓稠发黑,将衣领染成深重的乌红色。

    我在这一瞬忽然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但又记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

    直到他状若无事地拢上衣领,我才终于想起来――

    师父那个时候也是中了这样的毒,被解百忧带回冥洲王城后,几度命悬一线,卧床休养了整整三个月。

    而此时,星君大人扶墙缓慢走了几步,顷刻过后,大概是毒发的剧痛难以忍受,他在离我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背靠坚硬的琉璃宫墙,手中仍旧抱着那一沓文书,面上看不出痛苦的神色,却连呼吸都有些费力。

    “等我一刻钟。”他的额头清汗淋漓,目色也有些涣散,压下声音同我说道“我休息一刻钟后,便带你去天界。”

    然而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就原地倒下了。

    这日下午,天色转阴,寒风渐起。

    冥医殿的宽阔走廊上,解百忧提酒坐上了黑玉栏杆,他仰头闷了一口酒,声音又低又沉道“你猜的不错,紫微星君和容瑜长老确实中了同一种毒,都是相当麻烦的一血封喉。”

    我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听说紫微星君做事向来严格谨慎,为什么他这一次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这个也只能等他醒来再问了。”解百忧晃了晃青瓷酒瓶,慢悠悠地答道。

    紫微星君不愧是天界名声在外的神仙,他就连中毒昏迷时也紧紧抱着怀中的文书,说的梦话也都是与天界法典有关,敬业程度之深可歌可泣,让人十分感动。

    回到摘月楼以后,我烧开水泡了壶热茶,想到今日没去天界,我禁不住有些欢快,但转念想到紫微星君中的毒,又隐隐有点糟心。

    傍晚天色晦暗了许多,乌云成团翻涌,一阵风至,都仿佛夹杂着万线银丝。

    不多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并且随着滚滚雷声一阵又一阵地传来,那雨势也愈加汹涌澎湃。

    雨水猛烈地倾倒在地上,溅开一圈又一圈的水汽,我从窗户向外望去,看到远处金瓦琉璃砖的恢弘宫殿,银阶翡翠台的琼楼玉宇,都尽掩在遮天迷地的倾盆夜雨中。

    我想起冥殿菩提树下的那盆狄萍花,穿上鞋子急急忙忙跑出了摘月楼。

    这场雨下得很大,我没顾上带伞,等我站在冥殿外院的菩提树下时,全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

    我弯腰端起那盆娇弱的狄萍花,它的枝叶和花朵都被狂风暴雨摧残了个彻底,再无半点七彩流光的蓬勃生机,灰败的叶子耷拉在玉瓷花盆上,花瓣兀自散落了一地。

    “淋成这样,就为了一盆花。”

    我闻声,抬起头看到了夙恒。

    菩提树下凭空架起虚无边角的结界,挡住了所有倾盆而下的雨水。

    风声惊雷,结界外的暴雨仍旧滂沱若帘幕,我双手捧着花盆,因为全身湿透,默默打了个冷战,才接着轻声道“可这是你送我的花。”

    水雾氤氲,雨滴连绵溅起。

    夙恒伸手搂过我,不等我有什么反应,他已经将我打横抱起。

    那盆狄萍花也摔在了地上,我窝在他怀里叫了一声君上,他却抱着我瞬移到了冥殿的内殿。

    金玉宫灯煌煌如明昼,锦帐春暖,纱幔飘荡。

    他挑开我的衣襟,湿透的衣裙一件件落地,炙热的吻先是落在唇上,然后是下巴,脖颈,锁骨,并且一路往下。

    心跳快如擂鼓,因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紧张到不敢看他。

    尽管知道第一次会很痛,却没有想过要出声打断。

    被雨水沾湿的长发铺上了软枕,贴着脸颊有冰凉如黑缎的触感,账外长灯绮灿若明霞,他嗓音沙哑地问道“怕不怕”

    “不怕”我轻咬唇瓣,软声回答“你给我的,我都想要”

    他闻言并未答话,眸光幽深如永夜,一眼望不见尽头。

    等夙恒将所有衣服扔到了地上,我全身上下再无一丝遮掩,耳根烫的不像话,仿佛下一刻就会把自己羞到烧着。

    他分开我的双腿,挺身进入的那一刻,我疼得屏住了呼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指甲割破了自己的手心。

    “好疼”我喘息着小声道。

    夙恒似乎不比我好受,他不再有任何其它动作,只是不断地吻着我,手臂因隐忍而暴出青筋。

    我双手勾上他的脖子,腿缠上了他的腰,即便还是很疼,却更心疼他这样忍。

    “挽挽”他的语声低哑暗沉,好听得仿佛要勾走我的魂,被他碰到的每一处,都像是点起了燃不尽的火。

    窗外雷电交加的滂沱雨声不曾停歇,夙恒的攻势却比风雨雷霆还要猛烈,我在他身下小声嘤咛,被翻来覆去索要了一整夜。

    次日清晨,我靠在他的怀里,痛楚尚未褪去,双腿有些并不拢,嗓子也叫哑了,只是那样从未体会过的强烈快感印在心里,让我一想到就红透了脸。

    夙恒伸手揽上了我的背,他的指腹和手掌都有粗糙的茧,引得我轻吟出声,忍不住在他怀里贴得更紧。

    “昨晚感觉如何”他低声问我。

    “开始疼后来、后来很好。”我顿了顿,又道“最后有些承不住。”

    说完这些话,我不由得双颊嫣红,仰起脸看着夙恒,复又出声问他“你呢有什么感觉”

    “挽挽的滋味太好。”他吻了我的额头,嗓音低哑地答道“尝了一次,已经上瘾了。”

    、第36章 入鸾歌

    殿外下了一夜的雨,到了早上,仍有簌簌雨丝刮上窗扉。

    窗棂本是由檀木雕成,嵌了光如明镜的琉璃为扇,雨滴敲在清透的窗扇上,汇成无数条蜿蜒而下的溪流,模糊了成片的菩提叶影。

    我听着窗外的细微风雨声,默不作声地伏在夙恒怀里,细细打量他健硕的胸膛。

    看了一小会之后,脸颊越发烫了起来,我呼吸微乱地移开目光,仍感到鼻梁处有些抑制不住的充血。

    实在

    太勾人了。

    我扯过一旁的锦衾薄被,做贼心虚地挡住了他的身体。

    晨光温和熹微,纱帐若云絮垂落。

    赤日炎炎的夏季已经过完,眼下正当天高云淡的初秋,黎明的日光都清浅了许多。

    每年的初秋时节,冥洲王城会有一场汇集八方领主的朝觐之宴,三十六重天的高位神仙也会远道而来,居于上座。

    在朝觐之宴开始之前,冥殿和长老院都会比平日里更忙一些,月行例会的次数增加,伏案通宵的大臣也多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人手不够,大长老将审查督案斋的任务分给了我。

    冥洲王城的督案斋将凡人的生平事迹备案在册,记录他们的生卒年月,刻写他们的功德过失,总而言之是个非常重要的地方。

    审查督案斋的不止我一个,即便一句话不说也断不会出错,然而当下的问题就在于

    审查的日期是从今天开始。

    而现在,辰时已过。

    我手扶软榻想要下床,却在坐起来的那一刻,斜着歪倒在了夙恒的身上。

    我倒在他身上挪了半寸,就不再有力气移到别处,全身仿佛被巨石碾过一般,腰肢酸软无力,两条腿也抬不动一分。

    夙恒一手捞过我,背靠床柱坐得端正。

    凉悠悠的指尖摩挲着我的脸颊,半晌后,他的手指顿住,“还疼不疼”

    我的脸倏尔涨红一片,“没有一开始那么疼了”

    他大概是不满意这么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淡淡应了一声嗯以后,道了一句让我出离神智的话。

    他说“我看看。”

    言罢,微凉的手已经覆上了我的腿。

    “不要”我拉扯着软绵的薄被,并紧一双笔直修长的腿,低头又看到了自己那双高耸的丰盈。

    莹白胜玉的雪肤上,有几道极为清晰的吻痕,浅红交错,含春流艳。

    在这一瞬,我羞耻到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夙恒低头吻我的脸,并不在意我的挣扎,他将我搂的更紧,语声沉缓道“我昨晚力道过重,可能伤了你。”

    床榻上铺了一层绫罗软垫,原本是细白如雪的颜色,而今却沾着点点鲜红的处子血。

    昨晚种种仍旧历历在目,烙铁般深深刻进了记忆里。

    我把被子往上提,赧然蒙住了半张脸。

    夙恒轻而易举地拽出我手中的被子,修长的手指挑着我尖俏的下巴,低声缓缓道“乖,我只看一下。”

    他的眉目俊美如画,紫眸灿然流光,幽深若静川明波。

    我呆呆地望着他,像是被美色勾晕一般,不知廉耻地答了一个好字。

    少顷,我轻喘出声,试着并上被他分开的两条腿,却好比用蚍蜉之力撼树,以毫无悬念的失败告终。

    我浑身无力地躺在软榻上,眼中盈盈水雾迷蒙,耳根传来阵阵滚烫。

    夙恒拉过那张薄软的被子,掖好被角盖在了我身上,披衣而起直接下床。

    等他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个白玉药瓶。

    我顿时明白了他的企图。

    “把药给我就好”我红着脸坐了起来,如鸦长发倾覆,黑色丝缎般从肩头垂下,“我、我可以自己来”

    然而夙恒并没有给我反抗的机会。

    等他给我上完药,我抱着被子滚去了床角,用软绵的枕头挡住了整张脸。

    “挽挽。”他沉沉唤我,嗓音凉淡,极为勾人。

    我推开枕头,转了个身看他。

    他俯身又给了我一个吻,“今天好好休息,不要下床。”

    想到大长老分派的任务,我将将迟疑半刻,还是答话道“我今天要去督案斋”

    “我会派人代你去。”

    我默了默,伸手拽过他的衣角,双眼水汪汪地将他望着,“可是我想自己去。”

    夙恒牵着我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别逞强。”

    窗外细雨已停,琉璃窗扇上仍有水痕点点,清亮的日光照进来,夹着若有若无的雾气。

    我蔫了半晌,忽而想到那日在余珂之地,花令问我为什么能下床。

    直到现在我才反应过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抱紧了被子,望向站在床边的夙恒,“为什么昨天晚上会和我”

    “一直都想。”他答道。

    锦纱床帐被撩开一半,拂进雨后初晴的秋光,夙恒的话音微顿片刻,接着道了一声“不过昨晚没有忍住。”

    我一怔,抬眸瞧他。

    “挽挽再这样看我,”他捏了一把我的脸,意味深长道“现在也忍不住了。”

    我被他逗弄的心跳加快,团着被子再次滚去了床角。

    这几番折腾下来,禁不住有了些难消的困意,我枕着软和的枕头,云里雾里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色已暗。

    高敞的宫殿内寂静无声,窗扉半开了一条缝,凉风习习,华灯初上。

    我起身趿了鞋子,披着衣服缓步走到落地明镜前。

    镜中美人颜色倾城,黛眉雪肤,青丝如瀑,双眸澄若春水,樱唇粉艳含朱。

    这分明是我,但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我褪下一边的衣袖,左臂上原本有守宫砂的地方,如今只是莹白一片。

    我心头一颤,慌了一瞬的神。

    尔后,我又沉着冷静了下来,镇定地将衣服拉好,摆出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

    冥殿后室有一方豪奢非常的浴池,池壁用仙灵白玉砌成,池水引自天清温泉,池底镶嵌着珠玉珍石。

    银灯明辉折在池面上,汤汤泉水微波泛金,涟漪浮动浅光掠影。

    每次进去,我都要先发一会呆,才能进入洗澡的状态。

    待我泡完澡出来,天幕已然漆黑一片。

    梁上华灯灿光流辉,微风轻拂,帐幔垂落。

    然而偌大的宫殿内却只有我一个人,不管它再如何壮观漂亮,还是显得有些空荡荡。

    夙恒回来的时候将近天色破晓,我从窗户看到宫墙的正门敞开,放下手中的棋谱,颠颠跑去门口迎接他。

    秋风苍凉,天色茫茫,跟在夙恒身后的冥司使们恭敬地退下,深藏功与名地掩上了正门。

    “君上”我欢快地挨到他身边,绕着他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他面前,心花怒放道“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许是见我高兴得太明显,他低浅笑了一声。

    随即牵过我的手,握在掌心摩挲两下,“挽挽等了很久”

    “也没有很久。”我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言罢,我又补了一句“但是整个宫殿里只有我一个人,天黑了以后有点害怕”

    他的指腹抵在我的手背上,轻缓抚弄了几下,“现在困不困”

    我闻言一愣,如实答道“不困。”

    绵密的云团忽而在脚下腾起,我完全没反应过来,一个不稳跌进了夙恒怀里。

    他就势揽上我的腰,“带你去一个地方。”

    一刻钟后,顶峰高险的冥界琼苍山峭壁,我望着东方的灿烂朝霞,静默很久之后,发自内心地赞叹道“这里的日出真的好漂亮呀。”

    时下天际已白,东方有山数群,峰兀秀耸,草木苍翠。

    就在无数峰峦远近间,我看到正前方来了一只盘空腾云的麒麟仙兽。

    呼吸一滞,我震惊地将它望着。

    那麒麟生有两只金灿灿的犄角,有别于其他红角麒麟,乃是难得一见的祥瑞珍兽,百万年来,始终被列在天界仙兽榜的第一位。

    但由于祥瑞麒麟的数量极其稀少,很多想养它们做宠物的神仙只得打消了念头。

    黎明起色,那只浑身团聚云气的祥瑞麒麟竟然直直飞了过来。

    我禁不住后退一步,却被夙恒伸手扶住。

    他似乎对那麒麟颇为熟稔,低声同我说道“别怕,它很乖。”

    旭日渐高,这只千金难求的麒麟已经飞到了我面前。

    然而我很快就发现,它似乎不大能看得见我。

    它的两只前爪牢牢扒在峭壁岩石上,水蒙蒙的大眼睛闪亮闪亮,用那种求抚摸的目光,静静定神看着夙恒。

    我不禁有些担忧地想,假如它像我的本形那样,长有九条蓬松的尾巴,这位在仙兽榜上排名第一的祥瑞麒麟,很有可能会把每条尾巴都拼命摇得像狗一样。

    我越过这只麒麟看向远方山峦,它一路带来的纯净云气还在缠绕不歇,甚至卷成了纷飞花瓣的形状。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这是只母麒麟吗”

    夙恒侧过脸看着我,唇角挑起浅淡的笑意,“是只刚历过天劫的雄兽。”

    我在听到“雄兽”二字的时候,弯腰靠近了些看它。

    可是它那双水亮的大眼睛里,倒映的仍旧只有夙恒修长俊挺的身形,求抚摸的眼神下有着你怎么还不摸我的心酸和委屈。

    “它往后就是你的。”夙恒在我耳畔低低道“还没有名字。”

    琼苍山高峻的顶峰之上,我靠在他的怀里,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于是伸手摸向了这只珍贵无比的麒麟。

    它仰起一张纯洁又无辜的脸,终于能有些不甘地看到我。

    初阳微红,天色明朗。

    我见它模样实在可爱,禁不住心中欢喜,抬眸看向琼苍山日出的伟观景象,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我要给它起一个雄霸四海的好名字。”

    夙恒低笑了一声,十分配合地问道“想叫它什么”

    我看向那只刚历完天劫的麒麟,它的双眼仍有些懵懂的雾气,周身环绕的云气轻转不歇,金灿灿的犄角比霞光更绮丽。

    我忽然就来了极佳的灵感,背靠夙恒硬实的胸膛,欢实地回答“就叫它二狗。”

    话音刚落,这只祥瑞麒麟好像突然遭受了比天劫还要严重得多的打击,两只前爪陡然一松,险些从峭壁上跌下。

    然后――

    它竟然哭了。

    它那双惹人怜惜的眼眸中,缓缓落下一串晶莹的泪滴。

    我回头望了一眼夙恒,他的眸色平静无波。

    我有些难过,低下头看着地面,轻声开口道“它看起来像是喜欢摇尾巴的样子我还以为我起了一个好名字”

    夙恒搂过我的腰,打断了我的话,“确然是个好名字。”

    他毫不吝啬地给予肯定“起得很好。”

    我双眼晶亮地将他望着,踮起脚尖亲了他的脸,“你真的这么觉得”

    夙恒点头,回道“它以后就叫二狗。”

    然而当我欣然看向我家二狗的时候,却发现二狗它双目空洞神情呆滞,好像已经看破红尘般万念俱灰,凄绝地连眼泪都流不下来了。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它只是不适应,并不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名字,于是欢快叫了一声“二狗”

    二狗身上蓬勃的云气都散了一半。

    我惊喜地对夙恒说“二狗它真的好喜欢这个名字,喜欢到连云雾都聚不拢了。”

    夙恒打了个指诀,二狗周身的云雾又回复如初,“确是如此。”

    这日清晨回到冥洲王城以后,夙恒去了乾坤殿议事。

    冥殿的琉璃宫墙院里,二狗在茂盛的菩提树边蹲了良久,却始终背对着我。

    我有些想哄它高兴,却不知道祥瑞麒麟喜欢吃什么。

    于是我陷入了沉思。

    想到在凡界看见的那些毛绒绒的小狗,我忽然很想给二狗找几块骨头啃,然而冥洲王城殿宇广阔,我却没有听说过谁养狗手里有骨头。

    最后我晃去听雪阁,找上了正在发呆的雪令。

    雪令听说我要猪骨头,讶然片刻却没问为什么。

    他领着我去了王城内的一处厨房,和厨娘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帮我骗来一袋子的骨头,都是凡界的狗狗们最喜欢的那几种。

    我提着装满蛇皮袋的猪骨头,雀跃地回到了冥殿。

    进了琉璃宫墙的光华正门,我家二狗依旧保持着深沉忧郁的模样,端端正正坐在菩提树旁,周身萦绕的蓬勃云气浮动不歇。

    我提着蛇皮袋站到了二狗面前,将那袋子狂霸英气地甩到它面前,“都是送你的。”

    我家二狗空洞的双眼里好像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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