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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孕]极致的报复 第13节

作者:来暮 字数:25253 更新:2021-12-22 01:05:49

    随后霍天下方的攻击也离开他的敏感点,肉棒在穴内其它处搜刮打转。这便是男人故意要让他难受了,内穴的麻痒再度袭来。被操开之后,这次的瘙痒感来势汹汹,效力是之前的数倍。

    齐放放纵自己的身体去寻求最原始的欲望,臀部随着男人的抽动而摇摆,拼命地企图将肉棒吞得更多、更深。齐放控制穴肉收缩,想将霍天的肉棒再次吸附到敏感点附近一解他难耐的症状。

    “刚才还说不要弄那里,现在倒好,自己引着我往那里去。你的身体可一向比嘴巴诚实多了。”霍天摁住齐放的腰使其紧紧贴向自己的胯部,与此同时自己用力往上顶,然后复又抬起齐放的腰。

    “你好好做,别说话嗯哈”齐放沉浸在霍天赐予的节奏里起起伏伏,快感也是一波波地接连而来,几乎要人招架不住。齐放眼角瞥到他右侧的一块床单上,那里已经被烧出一块小小的缺口。

    他着急地指着那一块地方去拍霍天的肩,压下快感,艰难发声道,“你没灭掉,快找个烟灰缸扔进去”

    霍天往旁边看了一眼便坐直身子托住齐放的臀部,“捻起来。”齐放不明所以,但还是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那根尚在燃烧中的香烟,一夹起,烟灰便簌簌地落在床上。

    “干什么啊”齐放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霍天托着抱起来。刹那失衡的感觉吓得他立马将原本就圈在霍天腰上的双腿夹得更紧,两只手也牢牢勾住霍天的脖子。这样的姿势居然让他的着力点只落在与男人相接的部位,他这才发现男人的性器并未抽离自己的后穴。

    霍天托着齐放的臀使其向上微微吐出自己的性器,然后又轻轻放开自己的手,齐放重重落下竟将男人的肉棒吞得更深,“唔哈你究竟想干什么啊”

    霍天不理他,启动步子向外间走去。再平缓的步伐对于现在的齐放来说都是无比的煎熬,走动引发震颤,霍天的东西便不停在齐放穴内横冲直撞。齐放的身体完全被男人掌控,在他身上起起伏伏。

    霍天走到客厅中央,微微躬下身,这样的姿势让霍天的性器往内部倾斜了一下,角度刁钻到让齐放闷哼出声。

    “摁灭它。”

    齐放睁开眼看眼前,茶几上果然躺着一个烟斗状的烟灰缸。他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霍天一眼,然后颤抖着手将烟头摁灭在里面。

    “你居然是这样的”在卧室到客厅的这短短的路程中,齐放已经不自觉地泄过一次。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释放过,而这样未免太过刺激。

    “不是你叫我找个东西灭掉它吗”霍天的答案竟然让齐放无言以对,他默默地闭上嘴。在床上是不能跟男人讲道理的。

    霍天调整了姿势,又将齐放往上举托。霍天体力好,竟是站着用双手将齐放不断地往上举再控制他往回落。因为齐放紧紧缠着他的手和腿,也不担心会将人甩脱。

    男人像是拿他做引体向上那般,齐放实在受不了这样,连连求饶要回床上。自然一路又是被操着往回走,齐放的呻吟落在屋子的各个角落。

    霍天将他扔在床上,他半撑着身子刚要起来,又被男人握住了臀部狠狠侵入。

    被男人肆意地进出后穴,他只能翘着屁股让霍天操弄,齐放的手揪紧了床单,嘴里不断发出淫叫。

    “老婆,再叫声老公吧”霍天的声音低沉,在做爱的时候因为欲望而变得性感无比。齐放被人连着叫了“老婆”,不知怎么地竟觉得特别舒服,下面也被连连操到最深处,各处感官都被牵动,没过多久他便又射了出来。

    “今天你格外敏感啊,这么快就泄了两回。”霍天惊讶,齐放的后穴尚处在高潮后的紧缩阶段,他也不留情,狠狠将其操开抵达最是让齐放敏感的地方。齐放的高潮又被延长,性器抖落出白浊。

    “太、太久没做了”齐放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真空,思维不太灵活。

    “你这是抱怨你老公吗”霍天狠狠一记拍在他的臀上,发出响亮的拍打声。

    “你少来,我是不会喊你老公了,今晚最多只是一夜情缘而已。”齐放回头看他,殊不知眼角眉梢都沾染了情欲中特有的风情。

    霍天没再说什么,只是将齐放翻了个身让两人正面相对。这下齐放看到霍天的表情,男人脸上有着明显的失落,那样实在是太难看了。他压下心中奇怪的情绪按照霍天的说法自己向上抱住膝盖,硕大的肉棒再次进入他紧致的内里。

    “记住我是怎么进入你的。”紫红粗大的性器一节节没入洞口,齐放被迫低头看这一淫靡景象,不禁面色发红,他习惯性地想要去反驳对方,转而又看到霍天正专注地看着他,“怎么了”

    “唔没、没什么”把煞风景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只余下勾人的呻吟在外面。他想今天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为什么就不能放开一点,非得让两人都不痛快吗从前都是被迫享受,这一回就该用全身心去体会。算是给自己的被操生涯做个终结吧,他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有占有他的机会。

    齐放随着霍天的耸动而微微晃着身体,胸口也因为呼吸急促起起伏伏,一对丰乳自发地抖动起来。霍天觉得有趣,伸手拨着齐放的乳首,整个胸脯就跟着不断左右摇摆,“摸摸就又挺起来了啊,前几天都快消下去了吧。”

    齐放恼怒地看霍天一眼,“少说这些奇怪的话”

    霍天也想给齐放极致的体验,便笑道,“这么看来,我就只能多做事咯。”说着便狠狠在齐放里面抽送起来。

    齐放被霍天压着,双腿都缠在男人腰上,下面被贯穿的同时上半身也在接受玩弄。“挺胸。”霍天一直在给齐放的乳房做按摩,他从下侧把齐放的乳房往上推,然后又突然放手。齐放的乳房开始上下波动,丰盈的两只大奶子在霍天眼前不断晃来晃去,霍天受不了地一手抓住一个,啧啧称奇,“还真能乳摇啊。”

    齐放亲眼看见自己丰奶的表演,又被霍天赞叹的口吻弄得害羞不已,恨不得赶快将这个人从自己身上推下去。可身体总是过分诚实,他下头紧紧将霍天吸住,那舒适感惹得霍天狠狠抽插了几下,又轮到齐放告饶。

    “别、嗯,慢一点嗯啊”齐放抓着霍天的胳膊用力掐进皮肉,似乎这样就能缓解他的痛苦和过分的欢愉。

    两个白花花的奶子一直被霍天抓在手里不断挤压,突然齐放下身一阵痉挛,他激动地挺着腰身,叫道,“别、别玩了好奇怪,要溢出来了啊唔唔唔”

    “呃”霍天尚未反应过来两手就流满了乳白色的奶水,低头看见齐放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看着他,霍天俯身亲吻他的脸颊,然后更卖力地推挤奶水。抓乳出奶的快感太过强烈,齐放难耐地扭着腰,霍天又不知好歹地开始撞击他的敏感点,齐放快被一波波袭来的舒爽感觉弄疯了。

    齐放在拼命忍耐,那种感觉疯狂地在他身体累积,直到霍天一口啾在他胸口的时候彻底爆发。霍天咬着他的乳头不停吸吮,他控制不住射了出来。

    霍天仿佛要将他的全部奶水都吸光那样,齐放感觉自己除了灵魂整个身子都要被吸空了。涨奶时的齐放总是格外敏感,轻轻撩拨就会产生让人意想不到的反应。

    “嗯哈别吸了,真的没有了”齐放甩着一对丰乳,原来沉甸甸的感觉已经没有了,真的是被吸干了。虽然被舔乳也很爽,但也不能让人抓烂了吧,他的一对乳身早被霍天玩得红肿不已,看起来淫靡非常。

    霍天松开嘴起身,同时坏笑道,“上面流不出来没关系,我们让下面流出来好不好”

    “不要啊”齐放太清楚霍天在床上的行动力以及禽兽程度,本能地拒绝,却直接被霍天操纵了被欲望浸染的身体。

    整整一个晚上,齐放始终被霍天粗长的性器结结实实地填满。从最开始被插入不适应的疼痛到渐渐适应再到快感累积,整个过程中,敏感点被攻击的频率最为频繁。他射精的次数足够多,内里的刺痛也变得越来越大。但是他根本停不下来,他不能也不想阻止霍天侵占他,因为他自己也被那种疼痛所征服,是舒服里带点刺激的疼痛。

    他甚至忍不住央求对方给予他更大的快感,霍天拥抱他的力度更大,抽送的方式越色情,他越觉得满足,叹息的呻吟出卖了他。

    “呜呜我不行了,啊哈”齐放哭着将霍天的头更大力地摁倒自己胸口上,霍天没注意一口狠狠地咬上齐放的奶头,那力道差点咬断它,“呜呜呜”齐放可怜地哭出来,却又舍不得放开手,他觉得自己像个自虐的变态渴望对方更深层的凌辱。

    内部各处开始不住地颤动,齐放知道自己马上要到了,死死地夹住霍天的腰。霍天艰难地拨开他的腿,更加用力地在齐放体内抽插。他刚一捅进去就被齐放的内穴疯狂地绞住,他为那种感觉所迷醉,但他没有停,反而更不留情地捅开它进入更深处。

    “霍天啊啊啊”齐放闭上眼,下面死死地吸住霍天的性器,快感像涨潮时的海水那样疯狂向他涌来。

    然而先前已经射过太多次,齐放根本连射精的力气都没有,都不用霍天捏住性器,这回就当真如他所说那样直接从马眼处流出来。

    齐放惊慌地扭动身子,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变成这样。霍天上前封住他的唇,齐放缺氧近乎窒息,下面又流了一次。那个过程很缓慢,每流一次,齐放的小穴就会疯狂地收缩不停地抽搐。获利的当然是霍天,他抓着机会快速地进出齐放体内,次次又是戳在他敏感点上,惹得齐放崩溃大叫。

    “啊啊啊,不要了,真的要死了呜呜呜霍啊、霍天”听着齐放喊着他的名字又哭又叫,霍天目的达成,满意地射在齐放体内,齐放的心跳都快停止了,他也终于又射出来,流出来的感觉虽然更爽但也太过奇怪。

    齐放蜷着身子躺在霍天怀里休息,他仍处在那种强烈的感觉中出不来。之前和霍天做的次数也不少,可哪次的感觉都没这次来得激烈和持久。齐放感觉自己一直处在潮水的浪尖上下不来,内穴甚至过了许久才停止颤动。

    这种感觉难以形容,太好又太坏,齐放本能地感到害怕。霍天要抱他洗澡,被齐放拒绝了,万一洗着洗着在里面再来一发,他恐怕就要被对方插到失禁了。他默默地起身回房,用实际行动告诉霍天不要再做任何多余的事。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第二天齐放干脆一觉睡到了大中午,下床的时候腿脚还是软的,全身酸痛到无法言说。吃午餐的时候,霍天还专门给他送到了房里,齐放不知该说他太贴心还是什么。

    他把饭菜拿到一边放下,清了清嗓子才道,“什么时候送我离开”昨夜的疯狂让他把嗓子都喊哑了,清楚地发声很艰难。

    霍天沉默,片刻才道,“明天吧送你去你母亲那里,可以吗”

    齐放惊讶地看着霍天,他原本以为对方说要送他离开只是暂时的,或者只是送到季云斐那里一阵子,过段时间还会把他接回来。而现在又这么说说明真的是要放手了吗霍天心里已经放下了吗

    旋即齐放又皱起了眉,“我的情况,我母亲她”

    霍天了然,“放心,只是和她说了你要回去看她。之前有人和她说过你的处境危险,你们也很久没见面了,这样彼此都能放心些。。”

    齐放点点头,真心道,“谢谢你。”

    对面坐着的清秀男人脸上绽放出明显的笑容,霍天的心情却有些复杂,一脸懊悔与挣扎。

    齐放看着就想逗逗他,开口道,“怎么了,你难过啊别和即将与丈夫分开的小媳妇似得。”这话一说完齐放就后悔了,这明显是个极其不恰当的比喻。

    霍天一个愣怔,恍惚间觉得齐放的话说得有些道理。再去看齐放,对方只是尴尬地笑笑,很快就把话题给带了过去。

    霍天给了齐放一天的时间收拾行李,实际上他知道对方根本没什么可收拾的,他绑人家来的时候就只是将人带了回来而已。能拖延就拖延吧,尽管他不清楚自己究竟出于什么样的心理。

    他还在那边想有什么东西能够送给齐放而不被拒绝,突然听到外面有敲门声响起,然后一个脑袋出现在门后边。

    霍天眯了眯眼,“小兔子”

    来人点点头。

    、第章 互相捉弄

    霍天的心情很复杂,他没想过小兔子还会肯见他,毕竟前一段时间小兔子那么惧怕他。难道是来告别的

    齐放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一个东西,霍天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手上拿的是什么”

    听到霍天的问话,齐放忙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他的眼前,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个要怎么用,你能教教我吗”

    霍天伸手接过仔细看了看,然后才又看向齐放,“确定要我帮你”

    面前站着的齐放忙不迭地点头,霍天的心情再一次变得复杂无比。齐放拿来的东西是吸乳器,能够帮助催乳,一个人也能用。他不敢碰齐放的那些天就曾经见过对方拿这玩意给自己通乳。既然齐放和齐小兔已经差不多心意相通,也就不存在对方不会用这个东西的问题。霍天也不去拆穿齐小兔,快速地将吸乳器组装起来。

    齐放毫不含糊地将自己的上衣褪掉,然后便乖乖地靠坐在床头,霍天也在一边坐下,“你先给自己揉揉吧。”

    吸乳器的组装只要两三个步骤,看着眼前将自己的一对丰乳弄得摇来荡去的齐小兔,霍天实在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别玩了。”霍天无奈道,“来,现在感觉有奶汁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齐放特别羞涩,听见霍天直白的问话立刻就红了脸。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胸脯,又看看霍天手上的吸乳器,轻轻摇了摇头。

    霍天决定先给齐放做胸部按摩。他将东西放在一边,一只手伸出将齐放的左边乳房从下面托住轻轻地按揉乳晕,另一只手则抓住另一只乳房拍打着。

    齐放的身体在昨天才刚刚经历过一场极致的性爱体验,这会儿被霍天抓着胸脯,身体就自动回忆起那样的感受微微颤抖着。齐放的脸红了一大片,嘴里发出极其微弱的呻吟。

    霍天抬头看见齐放涨红的脸颊很满意,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他左右开弓同时抓住齐放的两边胸乳,用食指和中指夹起乳头轻轻向外拉,然后又捏紧乳头来回拧。

    “唔”齐放感觉到一种尖锐的疼痛,同时又有一股奇异的快感涌上脑海让他忍不住挺起胸脯自动往霍天手里送去。

    齐放正渴望对方多玩弄一会儿他的乳头,霍天却在这个时候放开了那里。霍天宽大的手掌按在齐放硕大的丰乳上,柔软的胸部随着他不断向下挤压像张面团似得被压扁,然后就是反复地揉搓,嫩白的胸部居然被蹂躏得不成样子。

    齐放的手一直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没有松开过,他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脚趾都被爽利感弄得蜷起,此刻他全身发热,话都说不完整。自从进入假孕期,齐放的胸部甚至比他的性器更容易引起他的欲望,他现在很难受。

    霍天的不断按摩让齐放的胸部产生一丝丝热意,偏偏对方还不断扇打着。

    “唔、不要够、够了”齐放艰难地吐出话语。

    不需要齐放的提醒,霍天自然也感受到手下的触感变得坚硬,不复一开始的柔软,而是有实物存在里面那般丰盈,是该涨奶了。

    霍天放开手让齐放自己将乳房托住,然后将吸乳器的喇叭罩杯罩在他的乳头上进行快速地按摩。

    不过片刻。

    “奶阵、奶阵要来了”齐放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脯,叫道。

    霍天立刻加大手中的力道,果然不出一会齐放的那里便有乳汁往下滴进连接着吸乳的奶瓶里。

    “啊哈吸乳器在、在咬我唔”仿佛婴儿的小嘴般,吸乳器不断地在他奶头进行着吸吮,齐放被吸得舒服,同时胸部也产生丝丝麻痒。

    “慢点痒”

    霍天放慢对吸乳器的挤压速度,吸乳器的吮吸便跟着慢下来,齐放的激动之情稍稍减缓。

    被往外不断抽着奶,齐放的心胸也跟着上下起伏,乳头在喇叭罩杯中活动自如甚至随着吸乳器的节奏在律动。

    霍天看着这样的画面不禁呼吸一滞,齐小兔这样做实在是太考验他的意志力。他多么想将此刻在他床上的人狠狠压倒,可是一想到前些日子齐小兔对他的态度便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对方明天就要离开了,必然不想再跟自己牵扯上任何关系吧。

    齐放软软地靠在那里,一边乳房被霍天托在手里,随着吸乳器吸出的奶汁越来越多,奶瓶都快要装满了。

    齐放脸色潮红,似乎被吸乳给他带去了极大的快感,好半晌他都处在恍惚的阶段。等到两边的奶汁都空了,他才从那种恐怖的快意里回过神来。

    霍天将奶瓶和吸乳器都放到床头,齐放看着他动作,神色突然之间变得很是落寞。他咬着下唇缓缓覆上自己的肚子,道,“原来我是不能生小孩的我还蛮喜欢小宝宝的。”然后他又伸出手拿起那瓶装满他新鲜乳汁的奶瓶,“明天之后连这奶水也没人喝了”说话的时候齐放脸上一直是失落的表情。

    霍天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握住齐放,齐放抬起眼睛看他,小心翼翼道,“你是真的肯放我我们走吗”

    他说“我们”,明显是指他和齐放吧。对方澄澈的眼睛倒映在霍天眼里,霍天不敢正眼看他,只是认真地点了点头。霍天是知道齐小兔对自己有着很深刻的特殊感情,是对于能够保护自己的强者的好感吧。可是他本就不是那样的形象,他也伤害过齐放。

    所以让他们走才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齐放又说,“那你会去接我吗还是,还是你会和别人有小孩”光是想象那样的画面,齐放就莫名失落。

    “不会的,我喜欢的是男人。”齐放闻言抬头看他,一双眼睛迸发出绚丽的光彩,甚至连语气都变得欢快,“你是在说喜欢我吗”

    “”霍天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他不由自主地就那样说了,可事实上,他还不清楚自己对于齐放这个人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是喜欢吗他并不确定。从小到大就没有喜欢过别人,所以他并不懂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无法确定。

    “你欺负我笨,听不懂你说的话吗”齐放突然间大力地甩开霍天的手,“我问你会不会和别人生小孩,你说你喜欢男人;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却又不回答我我不是白痴啊我才刚刚和齐放吵了一架,我不想离开,我想见你,即使你从前做了那样的事情,可我相信你的温柔也绝不是假的我这么辛苦地见到你并不是想要听你说让我走啊”

    “我没有”霍天着急地想解释,可接下去他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能说什么呢

    齐放将霍天推到一边,自己则从床上快速地爬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才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齐放说得对,你就是个懦夫,有些事你根本不敢承认我本来想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希望你对以后喜欢的人不要那么坏吧,祝你好运。”

    什么情况原来齐放另有打算吗

    然而齐放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之后就从房间里快速地跑掉了,只留下霍天呆愣地站在原地。齐放那些话语不停地在霍天的脑海回响,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为什么他没有反驳去反驳对方的话呢

    霍天的脑海里现在是一头乱麻,有什么念头隐隐地要生出来。他的双脚不由自主地跑动起来,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去追,否则就要错过很重要的事情

    他追到齐放的房间,可是房门却被从里面反锁了,他不断敲着门,隔着门板和里面的人对话,“给我点时间好吗,齐放。”

    有什么东西砸在门上的声音响起,很明确地告诉霍天这是对方发出的禁止交流的信号。

    那个猜测终于破开云雾呈现在霍天的面前,他狠狠一拳砸在门上发出惊人的声响,“我是懦夫,难道你不是何必装着小兔子的样子来说这些伤人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齐放”

    、第章 高悬的心止在这一刻

    季云斐从接电话到连夜上门领人一直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任谁被压着做了半宿都会觉得困倦。不过更可怕是这场性事进行了一半就被不识趣的给打搅了,他能想象待会回去面对的该是怎样成倍的惩罚。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此刻他的八卦之魂正熊熊燃烧着,因为打搅他的当事人之一正同他一起坐在车子后座上。

    他歪歪头,不经意间衬衣领口就露出一枚鲜艳的吻痕,齐放不自在地转开眼。季云斐看着好笑,“你害羞什么啊,真不好意思就别让霍天把我叫过来。说起来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齐放不接话,眼睛看向车窗外的夜幕。夜是黑的,月亮并没有悬挂在天上,路灯映照在地上,将一两只夏虫的模样勾勒得分明。这个时间点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三三两两的车辆在道上行驶,偶尔传来一两声喇叭声。除此之外,四周能听见的便只有虫鸣。

    齐放不知道自己能和季云斐说什么,说他被霍天撵出来了吗

    齐放的脸色并不好看,季云斐是什么人,一看齐放那神色就知道有戏。别看他是个大男人,八卦的毛病是被医院里那些年轻的小护士给传染的,更何况现在这八卦的对象还是他的好友呢。

    他用胳膊肘撞了撞齐放,“我这待会儿回去可还得被折腾,你就真忍心让我不明不白地跑这一趟”

    齐放这几天和季云斐接触得多,对他早没了忌讳,又被磨了这么半晌,索性就把晚上发生的事全说了。

    “噗你也是逗。”季云斐没忍住大笑出来,招来齐放愤怒的白眼,不过片刻对方脸上的神色又变了,话语间也透露出不确定,“我说那些话只是想让他看清之后和我彻底断了,没想到他会生那么大的气不过现在看来效果应该不错吧”

    “啧,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齐放疑惑地看他一眼,季云斐也不卖关子,继续道,“当局者迷呗。你就没想过霍天动这么大肝火是为了什么你装成小兔子说的那些话,无非是告诉霍天如果不爱你就赶紧放了你先不说霍天对你如何,但难道你就没有更深的私心吗”

    齐放语塞。

    季云斐家很快就到了,齐放跟在他后面走进去,刚一进门就看见季医生被一个高大的背影扛进了卧室。

    齐放压下内心的诧异,朝早就准备好的客房走去,走过去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眼主卧。看样子和沈奕感情挺好,至少平日里两人在提到彼此时的幸福表情是装不出来的。

    爱情还真是个神奇的好东西,连变态医生的性格都变得格外温和了。

    齐放窝进纯白的被子里,柔软的床微微陷下去一小块。他闭上眼,今晚的所有片段便不断地在他脑子里闪现,但很奇怪,居然没有难受的感觉。前些日子他可是使劲想点什么东西都会头疼的。

    他的思绪绕了一圈又回到在车上季云斐对他说的那些话上面。

    他的私心吗

    或许的确是有,只不过他本人也是刚刚才发现。逼霍天承认不爱自己的话,是不是自己离开就不那么遗憾了

    可当霍天当真大发雷霆把自己赶出来的时候,他居然也没有开心的感觉,甚至感到非常失落。

    难道他的内心深处是渴望霍天正面承认的吗

    所以私心里,他是渴望霍天承认爱慕自己,然后告诉对方他也是的吗

    这未免也太不科学了吧齐放的思绪变得混沌。

    这一夜,齐放在床上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着。他维持着平躺的姿势看着天花板,好半天终于动了身朝一侧躺着。他伸手摸到旁边挨着自己的那个枕头,把它轻轻拉过来抱在怀里,然后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对着枕头又捏又揉。最后终于感到困意袭来,他隔着空气亲了亲枕头才闭上眼睛安静地睡着了。

    与此同时,霍天在齐放平时躺着的那张大床上也是辗转反侧了整整一夜。

    自从同霍天一起之后,齐放就没了固定的生物钟,因此被别人叫醒的时候还有点老大不情愿。他揉揉眼,半睁开,愣是不想挪动身子起床。

    季云斐无奈地掀开他的被子,被子底下齐放还抱着他家的枕头不放,季云斐好笑,把被子又摔回齐放身上,“你看看你这什么姿势,才一晚上不见就欲求不满啊”

    齐放将抱在怀里的枕头抽出来,准确地砸到对面人的身上,季云斐笑着接过,“好了,你家那位可起早来看你了,赶紧起来吧。”

    齐放心里头动了一下,转身又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不见。”

    “”刚准备进屋的霍天被这句话震了一下,然后表情淡定地走进去。

    等季云斐穿戴整齐再次路过的时候,屋里的两个人,一个靠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边上,依旧是面对面相对无言的状态。季云斐看不下去了,甩开沈奕抓着他的手朝屋里走去。

    如果说先前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测,那今早霍天和他说的那些已经足够证明什么了。他实在不能放任好友好不容易开窍的情种被扼杀。

    “你这小两口怎么回事,床头吵架床尾和嘛。来来来”季云斐毫不含糊地一人牵过一只手将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又说,“这里摸摸那里那里揉揉不就好了嘛。”说话间还要替霍天动手,齐放目光锐利地看他一眼,霍天立马起身将捣乱的死党拖出去,沈奕还等在外面。

    “还是早点让他搬去你那儿吧,你放心他在这儿成天和退休老大妈接触现在说话间都带着股中老年人的气息,我是看不上了。”沈奕看季云斐的目光瞬间就变了,他原先就有这个打算,可惜季云斐一直不情愿,看来是时候强制执行了。霍天回屋的时候还听见季云斐在背后说他“见色忘友”。

    齐放在屋里偷着乐,见霍天回来了立马掩饰住自己神情之间的愉悦,他清了清嗓子道,“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

    霍天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动,过了一会儿突然冲到齐放面前,齐放吓了一跳,刚想说点什么,额头被霍天重重一撞。

    “哎哟你发神经了啊”齐放伸出手隔开自己和霍天之间的距离。霍天这一下用了狠力,他都快被撞晕了,深刻地怀疑那里是不是已经肿起来了。他伸手摸了摸,见确实没有肿起来才放下自己的手。

    霍天居然还笑着,“我可不就是脑袋被撞破了才想和你在一起么。”

    猝不及防间霍天竟然说了这样的话,齐放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等到他真正想明白,脸上已经烫得都能够煮螃蟹了,偏偏霍天还在一旁调侃他,“还不好意思啊,昨天说那些话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和我说说”

    齐放又想到季云斐在车上问他的那些话,他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呢

    霍天再没什么表示,就在一边静静地坐着。齐放朝一边挪了挪,拍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上来。”

    “嗯”

    “床头吵架床尾和么。”

    这意思足够明显,霍天笑了笑,迅速解下外衣之后就在齐放身边躺下了。

    齐放侧过脸近距离地观察对方,片刻才道,“昨晚没睡好吗”这黑眼圈也太明显了。

    霍天也没说什么,点点头。

    霍天过分爽快地承认让齐放哑了一下,他大概知道对方是为了什么而变成这样的。

    “我也是。”片刻后,齐放轻声说。霍天还在思考齐放刚才这一系列举动代表了什么,是不是真正懂他的态度,身体已经感觉到齐放往他这边动了动,然后就听见对方说,“睡会儿吧,也不急在这一时了。”

    这下霍天是真正笑开了,到这份上他要还不懂齐放的意思才是真的浑。低沉的笑声和胸腔的震颤显露出他的好心情,齐放也笑,同时又骂道,“还睡不睡了,真困了。”霍天连声应好,又将齐放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才终于安心睡下。

    这时还是清晨,微风透过没关严实的窗户将淡蓝的窗帘偷偷掀开一角,光亮顺着落到房间里,带着丝丝暖意。外间的空气和这里的混为一体,似乎还带着外面树木的湿润香气。

    行人的脚步声,夫妻的道别声,猫狗的叫声响彻在清晨里。但仍有不被外界打扰、陷在甜美梦乡中的人,梦中偷偷勾起的唇角出现在现实的面容里也犹不自知,仍那样笑着。

    两颗从昨日开始就悬挂在不同高度的心在这一刻也终于落回了相同的位置,一室静谧。

    、第章 爱人随时离开

    按照原定计划,齐放今天就该去b市与母亲团聚,但中午起来的时候,两人很默契地没有当即提起这件事,颇有些心照不宣的意思。

    这时候,季云斐出面以齐放的病情发生变化需要继续观察的缘由将齐放的行程延期了。齐放的病情确实发生了变化,不过是朝着好的一面奔去。经过这几天的调养,他的头痛症几乎消失,或许也有感情突破精神放松的原因在里面。

    齐放又恢复和霍天同进同出的生活,两个人一起去公司,买菜做饭的事情也是由两个人亲自完成,惹得家里的秦姨直呼自己白捡便宜了,她的工作一下子清闲了许多。

    虽然日子过得逍遥,母亲总还是得见的。齐放和霍天一起逛商场的时候敏感地发现对方的心情不太好。两人挑选了许久才终于列出一份满意的礼品清单,看着渐渐被填满的购物车,齐放转头对霍天说,“说了我自己可以搞定,你非要跟来,现在心里难受了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即使对方不说出口,齐放也知道霍天对于自己父母的事情仍存着心结,不可能心无芥蒂地陪着齐放挑选给他母亲的礼物。

    齐放也不戳穿,转而道,“现在我这样的身体状况没法工作,不然”齐放及时将马上要说出口的话吞回肚子里,他本来想说以后不会用霍天的钱去孝敬母亲,但这要真说出来又显得生分,男人非打死他不可。

    霍天还以为他在难过,从旁边伸过手来握住他,“总会好起来的。”不管是精神方面还是生理上的问题。

    齐放闻言转过头来认真盯着他的脸,“如果我的身体好起来了,你还对我感兴趣么”

    霍天反应过来,惊讶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商场里的小插曲很快就过去,晚饭依旧是由霍天准备。

    齐放不紧不慢地吃着面前那碗鸡蛋羹,几勺过后又很自然地去喂坐在他身边的霍天。这样的场景在这几天已经上演过无数次,两人之间配合得无比熟练。

    饭后霍天收拾碗筷,齐放按住准备起身的霍天的手,霍天不负众望地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他。

    “你听好现在我要说的话如果接下来五个月我注定不能像普通人那样生活,那么在这一段时间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后面的话齐放并没有说,但霍天几乎瞬间就明白过来了齐放想要一个能够随时离开的权利。

    这么多月以来的朝夕相处,霍天太了解齐放,恐怕对方对这段感情并没有多少安全感。结合之前两人在商场里的对话细想,霍天认真道,“齐放,我知道你想要确定什么,这段话不管你要我说多少遍都可以如果那天我们还不算对彼此坦诚,那么就从现在开始,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自由的,想去哪里都随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到我这里来,仅此而已。”

    “”齐放的思绪空滞了几秒,随后他替霍天挽起袖子同他一起收拾饭桌上的残局,半晌又苦笑起来,“我真是被你搞到没有想法我怎么会变成一个这么纠结的人”

    在一起就该信任彼此能够一直走下去,但他们之间的问题实在太多太多。如果齐放还同以往那样不在乎霍天的话他绝不会考虑这些,但既然他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内心,那些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他能假装看不见吗

    怎么才刚开始,他就患得患失了呢原来自己的心早就不自由了啊。

    回家探望齐母的行程终于确定下来,季云斐强势充当了一回护花使者。

    天气良好,却不知其他什么原因,离预定的时间十五分钟过去,两人所搭乘的航班班机还在跑道上等待起飞。

    电子设备早已自觉关闭,齐放无聊之中掏出口袋里的一串铜钱耍玩。季云斐在他又一次抛掷那串铜钱时制住了他的手,“好家伙,他把这玩意也给你啦”

    季云斐的表情实在太夸张,齐放掂了掂手上铜钱的重量,笑道,“你紧张什么,不是假的吗”即使齐放不是行家,但光看这成色和做工也能知道现在他手上这个绝对是假货。

    季云斐心道霍天这次是真的下了血本,嘴上接道,“东西是假的不假,但那情谊可是真真的啊,这串东西可是那霍天的护身符。”

    等待起飞的时间实在无事可做,季云斐索性和齐放说了前因后果,他是断定霍天不会和对方说这些事情的。

    身旁的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话,齐放在脑子梳理一遍,总算是懂了。

    原来这串不值钱的铜钱是霍天当年充当乡里小霸王的时候在废旧许久的一间破房子里找到的,也不能说那是一栋房子了,房屋早被不知天灾还是机器推得差不多,残破的砖瓦、石头散落一地。

    也是霍天那天心血来潮把砖瓦搬开往底下摸了摸,可巧运气不错,随手就摸出来一个摔裂的破罐子。碎了一半的罐子里,另一半里面躺着十几枚造型不尽一致的铜钱。

    小孩看那房子也没了主人,索性就将铜钱都拿了。说来也怪,当天他就被失散已久的舅舅找到给领回家了。后来虽然鉴定出那些铜钱是伪制品,霍天还是不舍得扔。他后来把它们全部串在一根绳子上,去哪儿都带着,这东西对霍天来说就是转运珠。

    齐放仔细看了看手里那串东西,然后解开串绳从里面只拿了一枚铜钱出来,把其余的都交给季云斐。

    季云斐虽然不明所以仍旧调笑道,“你这是玩的哪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这东西既然和运势有关,我可不敢抢了他的,带一个在身上就够了。”

    这是在替霍天着想吗季云斐朝机舱翻了个白眼,顺手又将那串铜钱还给对方,“得了吧,他既然给你了,你就收着。”这态度不就已经说明了你对他来说更重要吗

    齐放也不好再推辞,想着回去的时候自己亲手交给对方就好了。

    趁这聊天的功夫飞机总算在跑道上开始了滑行,目的地离他们越来越近。空姐过来最后一次检查乘客的安全带系好与否,听着机舱广播里播报的航班信息,齐放突然想到什么然后笑了一下,整个人都明媚起来。

    化着淡妆的空姐经过他们身边要求他们将遮光板打开,季云斐往齐放的方向避让了一下,凑在齐放耳边问道,“想到了什么开心事,难道是b市有什么好地方准备带我去玩玩么”

    “只不过想到第一次和霍天见面的时候也是这个班机而已。”齐放说话间散发着一种柔和的信息,季云斐顿时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佯装搓着自己胳膊上起的疙瘩,又道,“你接下来该不会告诉我你们俩当时坐的位置是我们现在这个”

    齐放回给他一个孺子可教的微笑,季云斐当即叫住已经往前去的空姐,“我现在能要求更换座位吗”空姐露出职业化的微笑,说了句“稍等”,随即目光在整个机舱内扫视了一圈,认真道,“先生,很抱歉,这个班次是满座的,我们恐怕不能给你其他的位置。”

    “这个位置不是你选的吗,你换什么啊”齐放开口阻止对方继续骚扰乘务人员。

    季云斐颇不乐意地叫道,“我哪儿知道随便选也会选到你们的情侣座回头别和他说我们俩坐一块儿,不然非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不可。”

    齐放心情愉快地点点头,随后闭起眼睛享受航行。从前都是季云斐整他,现在反过来挑逗对方的感觉也不错嘛,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向上的弧度。

    两人到达b市机场之后就有专车接他们去齐母那里。齐放母亲早得了消息,他们到达那栋红白相间的小楼时,母亲正站在花园前面焦急地等待着儿子的到来。

    齐放的母亲名叫刘素蓉,七年前和齐父离婚之后就回到了娘家b市生活,后来又和一位姓李的先生结婚另组了家庭。也因为这个缘故,齐放已经很久都没有和自己的母亲见面了。

    在来之前齐放的心里很忐忑,就怕自己的到来是不合时宜的,生怕打扰了母亲平静的生活。但他毕竟还年轻,不懂得为人父母时时刻刻牵挂子女的心情。

    刘素蓉见到两个年轻人先后从一辆黑色的b上下来,饶是几年没见过自己的亲生儿子,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个稍显消瘦穿着淡蓝衬衣的人就是齐放。

    久未相见的俩母子见面总是难以抑制自己的激动,季云斐安静地站在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齐放和自己的母亲抱在一起,两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神和拥抱已经充分表达了他们的意思。

    季云斐轻轻地“咳”了一声,齐放这才回过神来快速地与母亲分开。是他失控了,他差点忘了他现在的身子并不适合与人进行过分的亲密接触。要是被他母亲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情况,老人家不知道该着急成什么样子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的母亲老了,时光却从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人,好在母亲的脸色很不错。

    齐母将齐放和季云斐迎进屋,齐放趁机给两人进行介绍,只说季云斐是来b市旅游的一位朋友。他们先前进行过商量,既然只是短暂停留一段时间,还是不告知齐母齐放的真实情况比较好。

    李先生在傍晚时分也回来了,几个人围在一起吃了一顿极其和谐的晚饭。早在下午的短暂沟通中得知李先生对自家母亲十分不错,现在又亲眼见到对方对母亲的爱护,齐放的心里总算安定下来,叫对方叔叔也十分坦然。

    李叔的儿子比齐放小不了多少,早前送到国外学习,后来就一直待在外边,所以李楠桦看齐放就跟自家儿子没两样。席间李叔和齐母还问了不少齐放的事情,都被齐放事先想好的说辞给糊弄过去。

    次卧早就收拾出来给齐放住,夫妻两个都没想到齐放会带朋友回来,客房里的装备倒不是很齐全。齐放打断母亲想要去整理客房的打算,直接让季云斐和自己一处,齐母歉意地冲季云斐笑笑。

    季云斐对这件事没有任何意见,真正到了临睡前他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分别仅半天的夫夫二人竟然通起了甜蜜电话。

    “我能有什么问题,有人看着我呢。对了,今晚我和云斐一起睡对啊,一张床上。”季云斐心道不妙,果然下一秒听筒就被递到了他的耳边,好友阴沉的声音从里面清晰地传出,“季云斐,你要知道受受相恋总是没有好结果的。”

    季云斐怒了,他抢过话筒吼道,“你才是受你全家都是受”这个问候实在不太美妙,齐放立刻把电话拿回自己手里,小眼神还上下扫着季云斐的身体。

    简直难以置信,他被赤裸裸地质疑了战斗力想当年他也是叱咤风月场的男人啊季云斐气坏了,这只病老虎的一口老血梗在心口吐不出来。

    好不容易等齐放结束腻歪死人的长途通话,季云斐趁齐放没防备一下子从大床的这一头扑到他身上从上面压住了对方。

    季云斐用手捏住齐放的下巴微微向上抬起,坏笑道,“小样儿,看爷怎么收拾你”季云斐手上倒是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嘴上却继续道,“给爷好生看看摸摸瞧瞧呗,特殊病例的实验报告还没写呢。”

    齐放知晓季云斐一直记挂假孕实验的事,淡定应道,“爷,您就不怕您家那位爷生气”果然,齐放只是提了那么一句,季云斐就在脑子当中自动组合出沈奕生气的恐怖表情,立刻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齐放拿捏住对方的想法,轻轻往旁边一拨就把季云斐推开。季云斐又不死心地凑上前来,“我说真的呀,霍天的技术怎么样,弄得你爽不爽那家伙肯定喜欢用道具吧,我看你也是你们都用什么体位啊”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齐放接都接不过来,他表情古怪地看着季云斐,这么光明正大地探讨别人的私生活真的好么莫非

    季云斐是谁,一看就知道齐放往哪个方向想歪了,连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想什么呢你我只是想说既然都是在下面的,趁这个机会就多交流交流呗”

    齐放这下倒是彻底明白过来,他听霍天说过季云斐和沈奕的故事,这季云斐从前可是个爱女人的,自然从来都是上位。沈奕是他第一个男人,所以绝不可能有女闺蜜或者男闺蜜和他谈论下位的快乐齐放是他唯一的希望。

    齐放了然地笑笑,两个人又激烈地探讨起各自的性体验。话题进行到一个节点,季云斐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我看你都不避讳说这些事情了,身体也没什么不良反应,看来一切都稳定下来了啊。”

    今晚季云斐本来就是打算和齐放同屋的,不论是作为医生还是朋友,他都必须确保对方的精神状况。尽管这几天齐放再没出现那样失控的状况,他也不能完全不操心。

    如此稍微说了几句他又转回先前的话题,这回是说各自的第一次,季云斐明显很激动的样子,“那时候我和一个小男孩玩得正开心呢,他硬闯我的办公室不说,我毫无防备就被捅了屁股,真是痛死了哎,现在么,现在也没觉得这事有多好受啊,不明白你们怎么个个都很爽的样子。”

    季云斐还在表达着自己的疑惑,一个电话就打到他的手机上打断了他感慨激昂的叙述。他看到联系人的名字二话不说就站起了身,齐放也不知道季云斐是什么毛病,接电话接到浴室去了。

    直到齐放快睡着了季云斐的人才从浴室里面出来,他仔细一琢磨,该是对方那位打的电话。他再细瞧季云斐那红润的脸色,这下是鬼才会信对方平时没有享受到。

    骗谁呢。

    、第章 你好,我的先生

    齐放带着季云斐在b市周遭转了两天就送走了对方,毕竟他的真实目的并不是来旅游的。谁知季云斐这一走可苦了齐放,李叔有晨跑的习惯,之前是拉着一向坚持锻炼的季云斐,这下又要拉着齐放一起。

    齐放可不敢瞎折腾,万一跑着跑着他的大胸就抖起来了呢。这事可不是开玩笑,无奈之下他只能拒绝李叔的好意,李叔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晚上一家人看过新闻联播,之后是齐母的看剧时间。齐放看着电视里演员卖力的各种表演,台词无非“你爱我”“我也爱你”这些。

    他是向来不爱看这些狗血的偶像剧的,但齐母竟然看得兴致勃勃,有一回他实在忍不住问了一个相关问题,“妈,你觉得爱情是什么”他不相信齐母那一代人相信现代偶像剧里的爱情观念。

    齐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继续织着手里的毛线衣,笑道,“我可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是怎么看待这回事的。在我这看来啊就是织了一件很丑的毛衣,你李叔还会很开心地穿上傻乎乎地去向别人炫耀。”

    齐放看着自己手里替母亲拿着的白色毛线团,又想了想李叔叔朝一群中老年人炫耀妻子给自己织的毛衣的情景,莫名觉得温馨又好笑。

    时近夏末秋初,齐母已经准备开了,齐放相信天气转凉的第一时间里,李叔和自己就能拿到织好的毛衣或者围巾了吧。往年那个时候齐母也会寄给自己,但他一般很少穿。

    “话说你年纪也差不多了,有喜欢的小姑娘了吗”齐母看他走神,以为他想到了自己的心上人。

    齐放被母亲的话吓了一跳,忙道,“哪有,您别乱说。”如果真是小姑娘他也就大大方方地告诉母亲了,可霍天那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啊。时机未成熟之前,他还不打算同母亲说起这件事,毕竟他还不清楚自家母亲对于同性恋的态度。

    “瞧把你紧张得,你都多大了,交个女朋友妈妈是不会说你的。”

    齐放怕就这个话题进行下去迟早会露出马脚,连忙转移话题顺便趁机问出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妈,您还记得十几年前远樟村那个霍一行同志的案子吗”

    齐母听了这话,手里的棒针掉落在地都顾不上去捡,她慌慌张张地回头,“你怎么会说起这件事是不是有人找你了等等,难道半年前那个电话是真的,你被人绑架了吗”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齐母紧紧地握住儿子的手。

    “没有的事,您别多想。只不过父亲被抓之后我一直担心被他伤害过的人现在所过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可能地帮助他们”齐放能明显地感觉到齐母的不对劲,很显然,如若齐母不清楚当年的内幕,她的反应不可能这么激烈。

    齐母这才缓和了表情,轻声开口道,“当年那件事是愧对他们家了,你父亲工作上的事我也不太懂。我也是事情发生后才知道的,当年为这件事我还和他吵过一架,可惜他当时已经收不了手了自从你和你父亲去了a市,我一直害怕你会变成他那个样子,现在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这个晚上是成年后的齐放第一次听母亲提起他的生父,也是今天他才得知自己的父母早就有离婚的念头,是因为自己才迟迟没有执行,当年他居然还曾抱怨他们不够恩爱。

    另一方面,尽管霍天曾无数次提起自己的父母是被齐建斌齐父害死的,这个观念在齐放眼里却是从未得到过正面证实的消息。齐放虽然在内心中默认这个案子,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这一刻从自己母亲的嘴里得知真相。

    齐放心里留存已久的疙瘩开始纷纷战栗,这个疙瘩硌得他心里难受得紧。

    霍天今天没有主动来电话,齐放却迫不及待想和对方通话,他现在迫切地需要一个出口来诉说自己的感受。

    既然他们俩已经是交往中的恋人,还有什么不能同对方说的呢如果某一件事当真是彼此心中不可逾越的雷区,那他们能做的就是互相理解。

    然而无论拨打出多少个电话,默念过无数遍号码,电话拨过去却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齐放接连听了无数次机械的女音提示。

    齐放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正在发生,而他错过了。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持续到第二天,霍天始终没有给他回电话,照理说不应该有这种情况发生。

    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第二天是周末,齐母一大早就去了福利院,她是一个小学教师,有空的时候会去一些地方做义工。

    齐放吃完早餐在小区散步的时候发觉了第二个不对劲的地方,他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他,这种感觉从他进了人流量巨大的超市之后愈发明显。他掏出手机尝试着拨霍天的电话,依旧打不通。

    “喂”无奈之下,他只好去联系季云斐,对方倒是很快就接起了电话。

    “我是齐放。”

    “我知道,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不会是又发病了吧你说我这才清静几天呐”眼见季云斐又要开始长篇大论,齐放赶紧打断他,说出自己打电话的主旨,“不是这个,我怀疑有人在跟踪我,该不是你们派来的吧另外我从昨天就联系不上霍天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会啊你别是想多了吧。”季云斐在电话那头思索片刻,又道,“得了,你也别着急,我给你查查。至于跟踪你的那些人,不管怎样,小心为上。”

    这一通电话很快就结束。直到回到家里齐放还是觉得心里头不踏实,他拉开窗帘从玻璃窗往外看去,隐隐约约看见依旧有几个人影在不远处的花园中来回走动。他现在倒是开始担心齐母和李叔的安危了,对方是冲着他来的吗他不确定。

    和齐母以及李叔的联系是正常的,话语之间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齐放皱眉,看来对方还没有采取具体行动。

    将近傍晚时齐母和李叔才都终于回来,交谈之中齐母连声强调碰上好心人帮了她不少忙。齐放的心里动了一下,这也太奇怪了,难道可疑的人是好心人派来做慈善的吗

    齐放很快就收到季云斐传来的消息,外面那些人确实是霍天指派来的,说让他不要再担心。这么一来齐放的感觉反而更是糟糕,霍天那边他还是联系不上,对方却派了人来保护他

    季云斐这小子明摆着站在霍天那边不肯说实话,等霍天回电话的这两天齐放甚至想要不顾一切飞回a市去看个究竟了。

    齐母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抱着个裹在襁褓中的小孩,那小孩长得白白净净很可爱的样子,此刻正安静地躺在齐母的怀里玩着自己那几根又短又肥的手指。

    小孩被齐母轻轻放到沙发上,她本人也在齐放旁边坐下,“儿子啊,这几天怎么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齐放当然不能和母亲直说他担心的是什么,只是摇摇头。小孩在外面全副武装的行头已经被齐母解开,小人儿的手脚一旦被放开就活泼得不得了,此刻正想办法手脚并用地爬到齐放的腿上,然后顺着他的腿又要爬到他身上去。

    齐母被那孩子笨手笨脚的样子逗笑了,“小嘉很喜欢你啊。”

    原来这小家伙叫小嘉啊,齐放顺手将小孩儿拎到自己身上,没想到小家伙居然哭开了。

    “哎呀,你这样怎么行哟。”齐放马上就被批评了,所以说带孩子的女性总是异常强悍的。

    齐母指责他抱孩子的方式不对,他也终于在母亲的纠正下学会了动作,小嘉在他怀里和他玩互相瞪眼的游戏。

    小孩子一点也不知道忧愁,被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抱着也笑得十分开心。起因是小嘉的奶奶病重进了医院,一家人分不过心照顾小孩便委托关系亲近的齐母加以照顾。

    看着与小孩玩得津津有味的齐放,齐母疑惑道,“你很喜欢小孩子吗以前见到比你小的弟弟妹妹都不爱搭理的。”

    这个问题齐放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确是挺讨厌小孩的,但今天看到小嘉又觉得对方特别亲切,可能是血缘接近的缘故吧。他才不想承认是他的身体状况所导致的母性大发呢。

    齐母一天劳累,齐放也不愿意一个这么小的小孩子影响母亲休息,于是仔细请教了一番就将小孩子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期间齐母进来把小孩抱出去洗了一回澡,齐放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么精致的一个娃娃居然是男孩子。毕竟所有小孩子在没长开之前在他看来都是一个样子的。

    小孩子的休息条件格外苛刻,齐放将小嘉放在床上给他唱摇篮曲,手还跟着节拍在空中拍打,然而小家伙特别精神一点要睡的样子都没有。齐放没辙,换了睡衣躺在小孩旁边陪睡。他在母亲这里可没有裸睡的习惯,可不知道为什么睡衣全拿成霍天的了。衣服大上半号还能接受,只是领口开得特别大,没事老爱往下滑。

    小嘉睡不着,精神地在一旁打滚,不一会儿又笨拙地沿着席子爬到他身上来。齐放的领口被对方扯住往下拉,小嘉还努力把自己的小嘴嘟到齐放鼓起的乳头上。

    齐放连忙把小孩的动作按住,他在带孩子这方面一点经验也没有,也是现在才知道小嘉究竟为什么睡不着小孩睡觉还要喝奶。他抱起小孩坐起身,正要去外间给小孩泡奶粉,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他摸过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到联系人的名字时因为心里震惊不小心犯蠢按了拒接。

    第二个电话接踵而至。

    “呵,敢挂我电话了”果然是那个人,齐放心里激动,把小孩搁在自己的腿上,“我还以为是陌生人打错电话呢。”

    “”

    “好几天联系不上,我对你来说可不就是陌生人吗”齐放是真有些生气,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有人在牵挂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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