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那边吧”林若涵也未过去向他打招呼,牵了悠悠的手便要走。
悠悠顿时有些不悦起来“他是王爷,你是将军,你理应过去和他行个礼,何况,何况他都没有计较我们两个”
林若涵呆了一下,接着便苦笑着说“若我二人现在上去打招呼,他心里只会更难受”
这时,不知谁在旁边小声说了句“我的妈呀,他怎么也来了,现在这皇城谁还敢和他扯上一点关系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被连累了”
“对啊,我们走吧花草什么时候都能买,万一不小心被人抓了把柄,说我等在这里和他会面,那可就糟了”
议论声嗡嗡地响起,不一会儿,如山如海的人群竟然一轰而散,而那些卖花之人也忙不迭地开始收拾起摊住来,凌宵此时在众人眼中就如同瘟疫一般
凌宵的手尴尬地停在一株花的上方,那摊主正将花往自己面前使劲拖,嘴里连说“不卖了、不卖了”
怎么这样欺负人呢悠悠的怒火一腾而起,她甩开林若涵的手,大步跑到凌宵身旁,指着那店家说“放下来,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哎哟,小姐,不卖就是不卖了,你们快走吧”店家一招手,店里跑出了几位小厮,几人以极快的速度将摊位上的花草卷秋风般地收了个一干二净,只留个空空的木板摆在大家眼前,接着便是“砰”地一声响,店门也关上了。
“开门,岂有此理给我开门”悠悠用力地踢起了门。
“你们快走吧,否则我可要报官了”里面毫不退让。
凌宵孤傲地一笑,转身就走。
“喂,你就这样算了”悠悠喊道。
凌宵的背影一僵,却不回话,蓉夫人回头深深地看了悠悠一眼,那样冰冷仇恨的眼神让悠悠不禁打了个冷战。
陈如海接过话说“公主自己保重才是正理”
我悠悠张了张嘴,将话吞回肚中,自己也背叛了凌宵,不是吗公然和别的男子一同出现在他的眼前,对骄傲的他来说是完全不能接受的吧他不是说过吗,即使不喜欢,也要让自己老死在那王府之中
凌宵的影子在阳光下被拖得很长、很长,悠悠突然发现他瘦了好多,那衣裳竟然不合身了,背倔强地挺得笔直,却让人看了心酸身为前太子,曾经那么意气风发,那样桀骜不驯、那样傲气逼人的凌宵,这时给人的感觉只有无奈的落魄,只有让人心疼的酸楚。
悠悠情不自禁地拔脚就往他离去的方向走去,渐渐的、步子越来越快,林若涵惊讶地呼声夹在风中,却听不清一个字。
第七节、人情债难还
悠悠没跑几步,腰间的伤便扯得剧痛起来,“哎呀”她小声呻吟着蹲了下去,定是初合的伤口又绽开了,手指按捏处明显感觉到了有液体在渗出,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看了看并不曾放慢半点脚步的凌宵,咬咬牙又忍痛站起来追上前去。
“凌王爷”她尽量用了最大的力气去喊着。
巧梅的疾呼声在后面响起“小祖宗,快停下来,你伤口裂开了,你快给我停下来”
凌宵的心猛地一揪,脚步稍慢了一下,却又立刻以更快的速度往前奔去,那脚底若生了风一般,袍子在风中发出烈烈的声响,蓉夫人和陈如海竟然都被拉了下来。
眼看凌宵的背影是越去越远,悠悠无奈地喊起了陈如海的名字“陈将军,请留步,悠悠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王爷”
陈如海和蓉夫人对望了一眼,双双停了脚步,看向了悠悠。
悠悠看了一眼蓉夫人,轻声说“可否请夫人暂时回避一下”
蓉夫人面上一冷,不屑地抬脚往前走去,刚迈起了右脚,她又收了回来,看着悠悠,鄙夷地说道“我记得前些日子公主殿下曾在贵妃娘娘面前清楚的解释过何谓不贞不洁,没想到,公主这么快就用自身的行动来表现了这不贞不洁更没想到,公主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和那人出双入对七公主,您和您那声名远扬的姐姐三公主差不到哪里去”
悠悠张了张嘴,却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来,她涨红了脸别过头,说道“不劳夫人教训,悠悠自然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请夫人回避”
哼蓉夫人冷哼一声,快步赶上前去。
陈如海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拱了拱手,礼貌但却不耐地说道“公主有何事吩咐”
悠悠凑近了些,小声说“请王爷小心我那哥哥,他是为盗取边防图而来”
陈如海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悠悠,悠悠尴尬地避开他探究的眼神,看向街角一方。
“多谢公主提醒”陈如海稍微缓了一下冷漠的神色,拱拱手便赶向了凌宵的方向。
林若涵从后面走上前来,心疼地扶住她,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完全可以让我去做何苦又弄得伤口裂开”
悠悠摇摇头,看着渐渐淡出视线的暗青色身影,小声说“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他救过我一命,我总不能欠着他这份人情不还”
“救过你的命”林若涵疑惑地看向了巧梅,巧梅摇摇头,二人都一头雾水,悠悠却暗自将手又捏向了腰间那枚小白龙身上,温润的感觉立刻从指尖向四肢五骸漫延开来。
一旁的小酒楼上,一扇窗户悄悄地张开一条缝,又悄无声息地合上了,将窗内那双怨毒的眼睛紧紧地关在了里面,而外面,是变得寂静地大街,一年一度的花市竟然以这种方式收了场,明日的朝堂之上,怕又会有一番暗流汹涌之争吧
第八节、嫁娶谁作主
回到林府时已是夜暮四合了。
仆人们低头敛眉,恭顺地站成两排,马车停下时,那仆人立刻齐声呼道“恭迎少爷回府”
林若涵淡淡点头,从马车上将悠悠扶下来,小心地搀着她慢慢走进朱漆大门。
悠悠好奇地抬头看向四周,进林府这些天来,她一直被林若涵逼着在房中养伤,就是偶尔出来散步,也是在院子四周巴掌大的地方,今日出门时由于游玩心切,也没认真看过这王府是啥样子,与瑞王府形态各异的灯笼相比,林府的灯笼都是四四方方的,而且没有任何花纹装饰,府里寂静无声,就连鸟鸣声也听不到,这与瑞王府中一到夜晚便是笙歌飘扬完全不同,这里是静的,仿佛是一块遗立世外的孤岛,这种静让悠悠有些不适应起来。
似乎是感觉出了她的不安,林若涵握着她的手力道更大了些,仿佛是想把他的力量和温暖从这小小的掌心中源源不断地输送进她的体内来。
悠悠感激地笑了笑,随他一起进了客厅。
客厅里局势摆设简单,在大厅正中间的前方是两张太师椅,两侧都有一溜梨花木椅,一样没有装饰,仅用清漆刷了下,初看上去,就像是普通农户家中使用的桌椅板凳,悠悠心里不免疑惑起来,自己来龙腾不久,也知道林家权倾天下,两代为相,三代为妃,林仙儿更是宠冠后宫,就连她悄悄出宫见老情人之事,皇帝老儿也能假装看不见,这样的人家,应该是富可敌国才是,不说金作瓦,玉为地,起码也要富丽堂煌一些吧,可这家里怎么弄得这样寒酸呢
正惊讶时,屏风后面绕出了一大群女子,领头的正是林夫人,见到林若涵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欢喜的神色,快步迎了上来,亲切地唤道“涵儿”
而那群女子却齐齐福身下拜“见过相公”
悠悠的脑中如雷般炸开,虽然估计到林若涵会有妻妾,可是自尊心让她一直隐忍着没有问出口,现在突然见到这样一群美丽脱俗的女子,只觉得自己是一个丑陋的外来闯入者一般,手脚都无处放了。
林若涵却冷冷地回道“谁允许你们这样称呼本将军了谁又允许你们进了我林府的门了”
那些女子尴尬地站直了身子,纷纷向林夫人投去了求救的眼光。
“涵儿”林夫人脸色一白,连忙唤道。
“夫人”林若涵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林若涵要娶妻时林若涵自会禀报夫人,不劳夫人为林若涵弄来这样一堆女人,林若涵无福消受”
“涵儿”林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她急步上前拉住了林若涵的手“娘再有什么不对之处,也是为你好,这些女孩子个个都是娘为你精心挑选而来,绝对有利于你,涵儿为何不能体会娘亲的苦心难道你一定要将这个无盐粗俗之女弄进门来,坏了娘毕生的心血吗”
呵呵,亲们好着急呀,还有著名的男女猪脚没有出场,咋就这么快想把悠悠打发出去嘞大家有没有忘记掉屋顶事件呀嘻嘻,猜一猜,那屋顶上的人到底是谁绝对出人意料,哈哈书包 网想看书来
第九节、前世之债
“涵儿”林夫人难过地缩回了停在半空的手,她的面上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是悲凉是苦涩还是绝望她如水的眸子里渐渐聚起水雾,这样的美人儿,换成任何一个男子见到她现在的柔弱样子都会心痛万分吧可惜她唯一的这个儿子却冷冷地转过身去,只给她一个倔强而冷漠的背影。
看到母子之间如此疏离,悠悠突然对林若涵不满起来,这是他的母亲,若自己的母亲在世,自己只会想着如何在母亲面前承欢膝下,怎么会对母亲如此冷言相向呢她略一犹豫,便开了口
“涵哥哥,你不能跟夫人这样说话”
“我们走”林若涵未等她话说完,便已拔腿往外走去,原本的好心情在他这一走之下跌到了谷底,母子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会闹成这样
悠悠转过身正要向林夫人道别,夫人却抢先开了口
“公主,你虽为公主,却休想进我林府之门望你好自为之,早早离去”
悠悠楞了一下,自己有这么差吗不过是当了回替身新娘而已,哪里就让她这么厌恶自己了她难过了低了头,却突然发现自己脚下一轻,整个人都悬了空,原来林若涵又回转了过来,将她拦腰抱起,短短的几米距离却用了轻功,如阵风般出了厅堂,直奔悠悠居住的小院。
巧梅并不在屋里,空荡荡的房间里,青铜灯盏上幽暗的光芒闪耀着,在地上投出一个个团团的影子。
林若涵将悠悠放在长榻上,问道“伤口还在痛吗”
悠悠摇摇头,说“不痛了,可是,涵哥哥,你还是让我走吧,我不想为了我让你母子关系如此僵持”
林若涵的手一僵,面上的表情黯淡下去“不要说走,悠悠,我说过不会让你再离开我半步,即使天塌地陷,即使,悠悠,你便安心住着吧,这也是我欠你的”
“欠我的”悠悠疑惑地抬起头。
“是啊,上辈子就开始欠你了”若涵轻笑着蹲到她的面前,轻轻地托起她的下巴,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现在的她好单纯,好惹人怜,但愿她能永远这样下去。
“可是,你到底为什么和自己的母亲闹成这样”悠悠忍不住问道。
林若涵垂下头去,幽暗的烛光下,他浓密的发泛出神秘的暗蓝色,影子投在地上,给人的感觉竟然像一只受了伤的狼,刚刚舔光了毛发上的血渍,沉默了许久,就当悠悠已经准备放弃继续追问时,林若涵抬起了头,眸子里重新泛起了光泽,他的声音低沉,但是兴奋,那是噬血前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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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阴魂不散的家伙
前世之债不明白、好糊涂啊眼前那张脸渐渐模糊,悠悠竟然晕乎乎地睡过去了,林若涵俯身在她额上烙下一个轻吻,面上的神色又冷了下来,如同一只敏捷的豹子一般,他跃出门,迅速融入了月色之上,而身后是悠悠喃喃的呓语声
“别走啊哥哥哥哥”
一整夜,又是在纷杂的梦中度过。
第二天,又是艳阳高照,又是日过三竿
悠悠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在床上翻了个边,藕般白皙的小腿将被子整个绞到了身下,“呼”满足的呼噜声从她的唇里飘出来,接着她便又感叹起来“巧梅,你发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