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的人,改变了,也就不是傅清临。”阿临懒懒说道,她也曾动过要改变自己的念头,可也仅是一瞬间,她不曾改变主意,依旧做她的傅清临,不因别人的喜好而改变。
人生苦短,能享乐一日便是一日。
“可是,你不改变,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也做不了以前的小姐啊。”紫环也很气愤,可这儿是公孙家,不是傅家,这儿没有傅家主子体谅小姐的处境,愿意放任小姐做任何事儿。
以前她不过是傅家五小姐,隐于人前,现在不同了,是抚远侯夫人,这个身份需要承担的也与以前不同。
嫁人前与嫁人后,身份已经改变,生活态度怎能不变呢。
“顺其自然,不必勉强,”船到桥头自然直。
“小姐当真瞧得开。”皇帝不急,急死紫环这个小太监。
“看不开又怎么样”阿临耸耸肩,“我一瞧书便头疼,若真的如了他们的愿,开始专心用攻,怕等不到他们认同的那一日,便因头疼过度而亡。”她才十六,如花般的年华,可不想做傻事。
这倒也是――
谁知道小姐打哪儿生来的毛病,该是五岁之前落下的病根,一瞧书便会头疼俱裂,忍个一时三刻是没有关系,但时间一长,便会抓狂,连疲气都会爆燥起来,火气直冒,谁靠近就点燃谁,怪可怕的。
这也是当初主子们放任小姐可以懒散度日的主因啊,得一个懒散的女儿总比要一个成才的死人强。
傅家人也是能因时度势的,不是只会死读书,万事照搬典的家族,否则,傅清临这辈子就是个大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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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迎风楼
迎风楼建在都城劈月湖畔,临湖迎风,颇为邪致,迎风楼建设华丽,服务周道,菜品点心颇有特色,是都城贵族们爱来的地方,小老百姓若是来迎风楼吃上一顿,也不是不可能,只怕,会费了小半年的生活用度。
寻常百姓是舍不得浪费这个钱的,只会在外头瞧瞧,然后继续去吃自己的泡上饱子。
在迎风楼吃一顿,可抵得上别的小馆里吃香喝辣好几个月呢。
傅家不算什么贵族,不过,傅家大姐与迎风楼楼主是相识,傅大小姐在迎风楼的一切开销皆可免。
如此大好的机会,当然,傅大小姐也不会常来占好友便宜,偶尔来上一回,这一次,是请出嫁的妹妹出来游玩,选择了迎风楼。
如今贵来抚远侯夫人的傅清临,想要在迎风楼消费,自然也是寻常之事。
“果真好吃,”满满的一桌,是大姐亲自替她点的,多是她爱吃的,迎风楼钱收得贵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东西很是合口,非常的美味,“大姐常来”挑了个空,阿临问。
“偶尔来上一回,”傅大姐没有多言,看着妹妹吃得有滋有味的她脸上的表情颇为复杂,嘴微动,考虑变刻,还是没有开口,任由阿临吃得酒足饭饱,小二送上茶点水果才开始步入正题。“阿临,最近在抚远侯府过得如何”
“还好啊,”阿临抹了抹唇,喝了口水,“大姐最近在上林院可好。”大姐可是上林院的学士,平日颇忙,宫里的妃嫔公主们常会把大姐请进宫里。
“尚可,”傅大姐喝了口水,看妹妹无忧的神情,她也不想再藏着掖着,“阿临,最近外头有许多传言――。”
“传言”大姐欲言又止的态度她已经知道是关于什么的传言,“阿临平日里很少出府,倒不曾听到什么传言,大姐倒是跟小妹说说,外头都传了些什么”
“传你的不学无术。”傅大姐有些气恼,就因为妹妹嫁给公孙笑,被传成这样,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话,未嫁之前,傅家五姑娘何以能成为旁人的谈姿,“没有傅家的风骨,欺骗了抚远侯。”这是最让她气愤的,骗谁骗谁阿临也是无辜受害者,对公孙笑尚不了解便被许了婚,还不准反驳,结果到头来,公孙笑倒成了需要博取同情的人。
、第二十七章 互相抹黑个够
“我欺骗公孙笑”明明他们两个都是受害者,就算是听人是非,也要有正确的三观啊,“一定是公孙笑让人在外头抹黑我的。”
“公孙笑真的会这么做”傅大姐秀眉轻蹙,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以娘亲大人对公孙笑的评价,他的确是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到处抹黑阿临也不是不可能,“既然这样,咱们只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哦,”阿临很感兴趣,探过头去,双眼亮晶晶的,她好期盼大姐能有好法子,最好是个惊天动地的好法子,“大姐有什么好办法不管是什么法子,小妹一定照做。”绝无二话,她可以拍胸膛保证哦。
自家姐妹的,感情深自是不需言语的,能够泼公孙笑一身脏水她也是很愿意亲力亲为的。
傅大姐撇了不成材的妹妹一眼,她都说得如此明了,这丫头还眼巴巴的追问,“既然公孙家在外抹黑你,伤了傅家的颜面,咱们傅家也让人去抹黑公孙笑,”一报还一报,也算公道。
“嗯,”阿临若有其事的点头,端正身姿,素手摸着下鄂,一副老学究的模样,“这的确是个好法子,可是,咱们要把公孙笑抹黑到什么程度呢”眉头微挑,又摇了摇头,“公孙笑在外的名声已经不够好了,难道要咱们把他说好了不成”他的恶名还能再恶吗
再恶的话,怕是朝廷要找上他,找上他,身为公孙笑之妻的傅家阿临也逃脱不了干系啊,这可不太妥。
她不想引火上身。
“就说公孙笑虐妻,让所有人都知道,公孙笑不是个男人。”傅大姐身平最看不起不敬重女人的男人,男人与女人天生在生理方面就不平等,女人天生就处于弱势,但好歹精神层面可以进修,修在男人头上。
真正的男子汉,是懂得尊重女人,疼爱妻子的男人,拿一个女人来练手,算怎么回事
她不屑,极端的不屑。
“好,好好,”阿临拍手赞同,“他的确是虐妻。”虐字也是可以分等的,轻的重的,重中之重的,现在公孙笑于她也算是虐了,冷言冷语臭脸坏脾气的虐她,她一瞧见公孙笑心情就不好,不好到以为自己会生病呢,的确是相当的严重,“那咱们要怎么传,府里寻个人四处说吗”
“何必,就在这里传。”傅大姐向来有男子之风,做事拿得起放得下,更有独挡一面的气魄,当下,她脸色一变,招来楼里的小二,把公孙笑虐妻的事编了个小故事讲给他听。
阿临边听边点头,不得不佩服大姐编故事的能力,连想都不用想就编出一个让人落泪的故事,她听着都想为里头的女主人翁抹上一把心酸泪。
好苦的傅清临啊
“去吧,”傅大姐挥了挥手,吩咐侍女打了赏,小二乐呵呵的去了,楼里说专门说书的先生,不过不是随随便便就在是迎风楼说书的,那可是要有一定的名声才能说的,被请来迎风楼里站场。
每天说个三场五场的,小二直接把这故事告诉说书人,说书人这么一传播,小半日故事就已经传遍整个都城。
姐妹俩在迎风楼停留了些时候,离开时,走在街上就已经听到来往的行人有求于论这件事。
“今儿个可真是有趣,上午才听到傅家五姑娘是个不学无术的,嫁给抚远侯那是委屈了抚远侯,个个都替抚远侯叫不值呢。”手里提着篮子,篮里装着白菜,豆腐的大娘与身边的同伴说道。
“可不是,咱们也在说这回事,到了下午,又传出抚远侯虐妻,对傅家五姑娘可不客气了,傅家五姑娘可真惨,太后赐的婚,也退不了婚,只能受着,女人这辈子啊,就怕嫁错郎。”手里提了只鸡的大婶子直摇头,心里是万般的庆幸,虽说他们家境比不上傅家,公孙家的,好在家里的男人顺着她,善待她,光是这一点,就比傅家五姑娘过得幸福。
“可不是,刘大娘,秋婶,这事儿可是传遍了全城呢,还有人到抚远侯门外去候着,等着看看本人,瞧瞧热闹。”未出嫁的巴大姑娘也是个多事的主。
“巴二,你不会是想去吧。”秋婶子笑话她。
“想啊,”巴二可是一点也不掩着,“有热闹瞧,谁都想瞧瞧,这傅家五姑娘咱只在城煌庙上香时远远的瞧过一眼,抚远侯是瞧都没有瞧过呢。”好奇之心,人人皆有,她也不例外就是。
“既然这样,咱们一块去呗。”拉着这个,拉着那个,一会功夫就五六成群了。
“紫环,”站在人群后静静听着的傅大姐叫上紫环,紫环应是,“大小姐有何吩咐”
“一会回抚远侯府,领你家小姐走侧门,别让人当猴儿给看了去。”傅大姐交代。
“是,大小姐。”紫环领命,现在还不知抚远侯府门外是个什么光景,只怕,公孙太夫人要大发雷霆了,“大小姐,万一侯府的人查出是咱们在迎风阁传出的消息,会不会对小姐不利啊。”她家小姐毕竟已是公孙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心不能老向着傅家,得向着公孙家啊。
“怕什么,”傅大小姐早就料到这一点,“若是他们指出事情是傅家传出,阿临,你告诉他们,你也已经知晓关于你的传言是公孙家传的,如此一家传一桩,也算公平。”
“大姐说的是,”阿临点头,觉得好笑,不过是她与公孙笑两个人的事,这夫妻之间的事原是关起门来什么都好说,这下倒好,不仅成了公孙家与傅家的事,更成了都城百姓茶余饭后的大笑话,她真的无私的贡献出自己的名声让都城的百姓不至于茶余饭后太无聊无话可说,想想,还真是伟大呢。
傅大姐原是要跟阿临一同去一趟抚远侯府,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去只会让事情闹得更开。
阿临挥别大姐之后,与紫环信步走回抚远侯府,她的事儿,不用想也知道是公孙秀盈传的。
公孙家的人没那么蠢,她傅清临再不好也是公孙家的人了,把自家的人传得不成样,只会打了自个儿的耳光,增不了光。
这自贬的事,公孙家还做不出来。
、第二十八章 还是早点睡吧
抚远侯府的前门多了很多走来走去的“路人”,只是,这群路人走了一次又一次,不仅前门有,连侧目也有人蹲守。
“小姐,现在怎么办”紫环不知所措。
“能怎么办直接进去吧,我料他们也不会拦着直接问,公孙家的女眷不止我一人,他们怎知进去的是傅清临。”
阿临信步向前,紫环亦步亦趋的跟在阿临身边,好在,多事的八卦者们只是爱瞧热闹,并不想惹祸上身,毕竟,这府里头住的是抚远侯的女眷,哪怕是个远房亲戚,丫环婢女的也不是他们这些升斗小民可以冒犯的。
被人直勾勾的盯着,颇不是滋味,像怪物一样的让人瞧了个够,“小姐,咱们真不该这么做,这下可好,自个儿成了众矢之的,”
“不是挺好的嘛,”阿临魅然一笑,“何时咱们有过这样的风光,如今享受享受也无不可。”
“才不要这样的享受呢,”紫环小声嘀咕,不敢大声的呛小姐,她小心亦亦的瞧了瞧已经不去掩饰的“路人”,撇了撇唇,上前敲了敲侧目,她与小姐还没有进出过抚远侯府的侧门和后门,平日里走的都是正门。
不过,公孙家与傅家该是相同的大门大户,正门开着,侧门与后门平日里是关上的,不过,都有专人看守着。
紫环拍了好几声,没有人反应。
她不信邪,继续上前拍打,并且扯着嗓门喊,“有人在吗快开门。”
等候片刻,仍无人回应,没有人来开门,也没有人应上一声。
“小姐,现在怎么办”
阿临沉疑片刻,开口道,“走吧。”
走去哪儿紫环眨巴着眼,“是去走后门吗后门离侧目可有些路。”
“不走后门,”阿临已经迈着步子走了,紫环只得乖乖跟上,“后门若是再关着,咱们又是白跑一趟,走正门。”
“哦。”
又要受人目视,一路上被人观赏评论,紫环觉得自己头皮都发麻了,可是,小姐还是一别悠然自得。
抚远侯府的正门自然是大开的,门口守卫由原来的二人增至四人,远远瞧见阿临和紫环便立刻迎了上去。
“夫人,请随小的走。”两门守卫开路,挡在身前,以免自家夫人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瞧着。
“有劳。”阿临跟着守卫回了府。
才回屋里,刚坐下歇了口气,连杯水都没来得及喝,便被太夫人央人来请过去了。
为的自然是外头所传的风言风语。
太夫人安抚了几句,希望阿临在听到外头的风言风语时不要太过激动,这几日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最好是留在府里,不要出门。
阿临自然是应从的。
晚膳,是紫环从厨房里直接送到她屋里来的。
公孙笑是个大忙人,虽不知他在忙什么,可他三天两头的不在府里,阿临也不去过问。
每日早膳,公孙家要求全家上上下下都在一起用早膳,至于午膳在各自的屋里用,晚膳遇上大节大庆的,太夫人会要求一家大小同桌吃饭,其余时间都是没有拘束的。
在公孙家这点不好,早上再也不能睡懒觉,时间一到,紫环准时叫她起床床,起床洗漱整妆就要到太夫人屋里,婆婆屋里去请安,然后一同去用早膳,用完早膳,她才可以回到自己的屋里,继续补个觉。
午膳随便吃一点,继续睡,下午醒来精神好一些,会练练字,做些不用脑的事,她很讨厌动脑筋,让她记东西,也只会让她的脑袋发胀,怀疑是不是随时会爆掉。
前两日,公孙笑领着人离开都城,听说是皇上交代了事让他去办,至于什么事,阿临也没有兴趣去打听,公孙笑亦觉得没有知会她的必要,甚至是整个公孙家都没有人知道公孙笑去做什么。
他办的是正事,男人家的事,女人家不该管,便是如此,她也乐得轻松。
阿临很庆幸,婆婆还年轻,可以继续主掌公孙家内务,不需要她这个新妇来接手。
太夫人也体谅她才年过十六,又是新婚不久,不急着要孩子,先缓个一两年,再替公孙家多生几个。
这是以后的事,阿临倒是没想得那么长远。
用完晚膳,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整个人全身上下,哪怕是一根头发丝也透着舒服的气息,她开始看书。
她也爱看书,不过,不爱看正书,精神好些,有兴趣便拿起坊间的小说瞧一瞧,也有几分味儿。
什么四书五经,太学尚书,女戒女训这些东西,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紫环点了好几根烛,将屋里照得通亮,瞧得才不费神。
自打成亲之后,公孙笑在这间屋里也仅住过两夜,其余时间,独属于她一人,她与他虽有夫妻之名,却未有夫妻之实。
他在外面是不愁没地方睡,回了府里,不想回这间屋,还有书房,客房,哪儿都容得下他。
“小姐,该睡了,”紫环一旁提醒,平日里小姐最晚也是看到这个时辰,今儿个她瞧小姐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你先去睡吧,我还不困,”看得正精彩呢,这名叫“玉虚生”的作者写的故事当真是挺有味道的,她瞧得正起劲呢,故事精神不费脑,正是她喜欢的类型。
“可小姐不早些睡,明儿个一早,该起不来了。”紫环嘟囔着。
“我起不来,你使劲唤便是。”她又不会骂她。
“可是,小姐要是没有精神,太夫人和老夫人是瞧得出来的,只怕会对小姐有怨言。”这就不太好了吧。
“旁人怎么说怎么看,我们是管不了的。”阿临又翻了一页,一心两用的一边看书一边回紫环的话,“我只能做到我能做的事,至于那些我做不到的,也别来勉强我。”
紫环真想怪叫,早点睡觉有什么好做不到的,这又不是多难的事,亏小姐好意思说得如此严重,“若小姐明日没精打采的,太夫人和夫人一定会认为是姑爷没有在府里陪着小姐,指不定会直接下令让姑爷多回来陪陪小姐呢。”
、第二十九章 她真的很仁慈
无需公孙太夫人下令,公孙笑回府,也回房了。
紫环识趣的退离,留下夫妻共处,说起来,除了新婚之夜的插曲,他们夫妻二人似乎都没有正正经经的在这个房间相处过,这样还算夫妻,还像夫妻吗
公孙笑一身朝服,是办完正事,直接回府,阿临帮他换过两回衣服,知道公孙笑平日上朝办正事,身边小厮都会带一套常服,以便在适当的时候换下。
公孙笑并不喜朝服,觉得约束。
可眼下,他并未换下朝服,肯定不是忙的没时间换,所以,他匆匆赶回房来,必定是有原因的。
阿临翘首期盼,看看公孙笑又要怎么为难他。
近瞧着,穿着一身朝服的公孙笑还是可圈可点的,五官分开来看不算俊俏,可合在一起还是有一股难言的味道,官帽之下,披在肩上的发,发质看起来很光滑,很顺溜,与她一般。
这个时代,头发简单是姑娘的第二张脸,严重些的甚至是第二条命,都是精心呵护的,她懒,可发质天生不错,时常被几个姐姐怨念。
骂她是懒人却有懒福,好吧,阿临这承认,在这一点上,她倒真的挺有福气的。
公孙笑长得高大挺拔的,后背挺得直直的,看起来很有精神,也有一股无法言语的威仪。
这身朝服,更让他显得高大挺拔,若是眼神不那么冷,表情别那么凶,其实,他勉强还是算得上是个帅哥的,阿临在心里评价着。
“侯爷这般瞧着妾身,妾身可是会害羞的。”话虽如此,她脸上身上可没有半丝害羞的意思,素手扯来一束发,在手里绕啊绕,玩得可开怀了。
公孙笑冷睨着她,脸上的神情更沉下几分,“傅清临――,”他连名带姓的唤她。
“何事”她眼巴巴的盯着他,“哦,侯爷是要更衣了。”她恍然大悟,随即站了起来,往门外瞧了瞧,“风十三呢”她记得跟在他身边的贴身小厮是叫这个名吧。
这风十三可是有些来头的,听说风十三当年可是江湖上颇有前途的小侠,一路势头强健,奈何枪打出头鸟,就因为风光无限,被人陷害,若非公孙笑路过救了他一命,眼下这世上就再无风十三此人。
救回了小命,风十三便再无闯荡江湖的念头,名号都是虚的,他已体会过,自此为抱公孙笑救命大恩,甘心成为公孙笑的贴身小厮。
真是大材小用啊,公孙笑身边的小厮都如此的来有头,让人家知道了可怎么活呀。
公孙笑没有理会她的顾左右而言它,“傅清临,你干的好事。”
好事
她看着虽是个好人,可也不太爱干好事,“侯爷这么夸妾身,妾身也是会害羞的。”
她软绵绵的语气,让他的一句话犹如敲在棉花上,不轻不重的又给弹了回来,公孙笑扯到官帽,一头长发因他的动作而显得毛燥。
啪――
官帽甩在她的面前,其实也不过是顶冠罢了,他封侯,未有正式职务,却似乎什么都管,真不知道他当的是个什么官。
阿临用手接住他的官帽,小心的给抚平弄好,“侯爷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有话可以好好说,”
“好好说”公孙笑的声音越发的沉,“本侯倒是第一次听到夫人可以好好说话。”
“那是侯爷误会妾身了。”又是软棉棉的腔调,收妥了官帽,再瞧瞧门口的确没有风十三的影子,看来,他今儿个晚上是不会出门了,否则,怎会扯下帽子呢,他要掉头走,也得把帽子也带上才是。
阿临无奈起身,准备替他宽衣换上常服,风十三不在,这必定是她要做的事,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儿毕竟不是生她养她的傅家,想要在这里吃喝拉撒的,还是必须有点付出的。
她探手,开始解他的腰带,男人的衣服脱过一次,也就不那么难了。
“你干什么”公孙笑握住她的手,才发觉,深陷在他大掌之下的手是多么的纤细,他只要稍稍的加些力道,她的手骨便会应声而断。
“脱衣服啊,”阿临诚实的回话。
公孙笑的神情一阵的扭曲,眼神更是复杂万分,“你的脑子里到底都想些什么”他几乎低吼。
“妾身想的都是些正常的事啊,”阿临无辜反驳,他用得着这种表情吗没胆量的都要被他给活活吓死,“怎么侯爷认为不正常”
“你就没有正常过,”公孙笑毫不留情的指责,“你别再扯其他的,今日外头传本侯虐妻,是从你嘴里传出去的,”他不是提问,更非疑问,他是直接断定是她传的,阿临自是不会否认,她虽非男儿,可也敢做敢当,本来就是她做的,她没有什么好不能认的,“是我传的。”她也懒得再跟他虚下去,扯回自己的手,手臂上已经有一圈红,可见他刚才的力道实在是不轻的。
他不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所以,她不该指望他会惜她,阿临很快认清这个事实。
“你何要无中生有破坏公孙家的名声”
“一报还一报啊,”她可不是个恶毒的女人,“公孙家不也同样传了我的坏话。”她坐回椅子上,继续拿起书来,偶尔翻上一页,分点心看上两行,“如此也算公平不是吗”
“公平”公孙笑冷笑,“公孙秀盈在外传扬你的所做所为,你若要报复,该传的是她,而非本侯。”她要报仇,连个对像都找不准,真是个没用的女人。
“我当然知道该传她呀,可我仁慈,不忍心伤了她的闺誉,毕竟,秀盈还是个未出嫁的大姑娘,万一以后嫁不好,岂不是又要转回来报复于我”如此一来二去的还有完没完了,眼前站着的男人才是罪魁祸首,不是因为他,公孙秀盈怎会给她穿小鞋,他是男子汉大丈夫,在外名声已经够臭的,该是不介意再臭些。
“你又何必如此好心,”公孙笑拉她起来,“宽衣。”让她继续刚才的工作。
阿临撇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一句,“你自己没有手啊。”不过,还是乖乖的替他宽衣。
他是男人,且是个雄武有力的男人,还脾气不好,她还想安稳度日呢,不想被他打伤打残。
、第三十章 妻子要有妻子的样
褪下官府,换上常服,阿临也没有用心的替他弄得整整齐齐的,反正大晚上的也不用出门,何必穿得正统,只要衣服还在身上就可以了。
她的态度懒散,敷衍,这是公孙笑所无法容忍的,他倒要看她能敷衍到何时。
“本侯何时说要换常服,要换的是睡服。”公孙笑提醒他亲爱的娇妻。
“睡服”阿临不解,抬头看他,这儿虽是他常居的屋子,可是,这里并没有他的睡服,他的睡服不是一并被风十三给带走了吗自打她嫁进公孙家始,这屋子里是堆着越来越多属于她的东西,要找他的睡服,她还真的找不着,“妾身疏忽了,让侯爷不快,真是该死,还是让风十三过来侍候侯爷更衣。”言罢,抬着腿儿就要出门去唤人。
公孙笑一探手,把她揪了回来,“你才是本侯的妻,并非风十三。”
“妾身没忘,”铁打的事实,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做梦都会梦到,怎么可能忘得了,“妾身也是为了侯爷着想。”
“是吗”公孙笑睨她颜容,阿临低垂着脑袋,说话声音也是细细软软的,倒是让他想起一些事,“娶妻如此,也算是本侯的福气。”他突地情深意重的道,语气的转变让阿临抬起头来。
不对劲,很不对劲,阿临后背发麻,头皮都有些酥了,公孙笑的转变太大让她有了危机感。
“侯爷客气了,这是妾身应该做的。”松手,松手――,她试图扯回自己,远离他。
奈何公孙笑的力道不大,却将她锁得牢牢的,任由她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阿临费了些劲,额上已经泌出些许薄汗,呼吸微喘,她恼了,也不再挣扎,瞪着他。
“你不放开我”
“为什么要放”男人厚脸皮的回道。
“你抓疼我了。”她随便扯了个理由。
“怎会,为夫可没有用力,即便是用了力,也控制好力道,断不会伤了夫人。”
“,”阿临无言半晌,“夫君想要如何”
不如何,公孙笑没有回她的话,意图却明显得吓人,直接将她横抱在怀,朝床的方向走去。
阿临心头一惊,杏眼瞪大,小手紧张的握着他的大手。
“把我放下来,我恐高。”
“放心,为夫不会让你落下来。”
他如捧着一根羽毛一般轻巧的把她托放在床上,当然,他也坐在床沿上,打量着她。
此时此景,该是洞房花烛夜那一日该出现的,不该是今天,今天她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他太坏了,乘她不备,乱了阵脚。
她刚习惯他的可有可无,不需夫妻同房,更不需夫妻同床,她可以继续过一个人的日子,现在他要来打破她的生活,她最讨厌生活有改变,他怎么就不能让她继续安然下去。
她悄悄的挪了挪,尽量的让自己放轻松,别紧张,她越是紧张,他只会越得意,越是逼进,她不能如了他的愿。
“夫君没别的事了吗”有事快去忙吧。
“没有,”公孙笑伸出一指,挑玩着她的发,“天已黑,再忙的事也可以缓一缓,此时此刻,为夫该做的是陪着你,临儿。”
临儿
为这亲昵的称呼,阿临浑身打个冷颤,无言半晌,将头发拉回,“夫君还是唤妾身阿临吧,家人都这么叫我。”
“阿临,”他顺着她的声,用他独有的低沉嗓音叫着,听着她的头皮又是一阵发麻,“不,那是你家人的叫法,临儿,是为夫的叫法,如此才能区分谁与你更亲近。”
呃――
他突然这么亲昵,是有何所图,阿临哪里还敢再随意懒散下去,此时更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应付他,以免一不小心被他吞吃入腹也不知道。
“好吧,临儿就临儿,名儿也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叫张三,李四的也不过是个名,还是个雅俗共赏的名。
“临儿说得是,私底下,你也唤为夫一声笑哥吧。”
笑――哥――
顿时,阿临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公孙秀盈唤他笑哥哥的样子,她实在叫不出口。
可,为免被为难,她还是勉为其难的叫上一声。
“笑哥。”
“乖,”他摸小狗似的摸摸她的头,“临儿可要沐浴更衣。”
“我已经沐过了,”她举手给他闻,“泡了好一会,笑哥是要沐浴吗我这就吩咐下去。”
“也好。”公孙笑没有拦着她,瞧她欢快的跳下床,奔到门口去叫人,风十三就在不远处待命,听到阿临的吩咐立刻去厨房备水,阿临又慢悠悠的奔了回来。
、第三十一章 沐浴更衣
浴桶里注满了温水,冒着热气,阿临已经试过,水温合适,若不是刚才已经泡得够久,再泡下去皮肤都要发皱,她也想再泡一回。
“宽衣。”
男人一动嘴,女人又得乖乖的上前替他宽衣,宽衣也只是脱下衣服,至于其他的,他休想她会代劳。
上半身已经被剥得相当干净,下半身还妥妥的穿着,公孙笑盯着她瞧了好一会,阿临没反应,只是回看着他。
“穿着裤子怎能好好泡。”他说。
“那你自己脱啊,”又不是真的没有手,“你也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千金大小姐,这么点小事,就劳烦亲自动个手吧。”她虽嫁给他,是人妻之名,可事实上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他怎么敢叫她做这种事。
公孙笑没能与她继续争论由谁来脱他裤子的事,他当着她的面,动起了手,长腿一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