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寇准一层一层用心累叠起的塔。只用了一瞬间被他亲手打破。
周期在想,当他只身一人时,也会在这样暴雨的夜晚,在昏暗的灯光中,孤独的搭着金字塔吗
时光搭出了美丽的香蕉牛奶塔,时光也磨光原本高傲的寇准,全部的傲气。
周期的脸靠在地板上,抬头望着昏暗的灯光,觉得眼睛有些模糊,有温热的液体滑过脸颊。
寇准你去了哪里了我好想你
寇准消失了。
班级上还是会像往昔一样平静,没有人会注意消失的寇准,更没有人会注意孤独的周期。
不知道寇准什么时候会回来,周期每天都会做两个人的饭量,然后扒哧扒哧的一个人吃干净。
孤独的拎着吃干净的饭盒,回到座位上时,还是只有周期一个人。他的旁边再也没有那个戴着”π“标志耳机的男人,转动着圆珠笔。只有一个空荡荡的位置。
过几天,寇准就会回来了吧一定。
他望着高高的香蕉牛奶塔。因为寇准绝对不会丢弃他的“金字塔“。这样的寇准才是寇准啊。
周期曾经去找过校长。
“校长,寇准去了哪里呢”周期觉得最有可能知道寇准下落的,就是寇准最尊敬的老师。
“小准这次没有回来,我也感到很诧异。”校长爷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但是作为长辈,我希望他不要回来。“
“怎么可以不回来呢”周期着急了。
“傻孩子,寇准和你不一样。他已经在这个学校十年了,十年都没有毕业。我看着他从十三岁到二十三岁,我真心希望他可以走出去,放过自己,不要再将自己锁起来了。”
“放过自己”周期不明白校长的意思。
“他啊,一直活在回忆之中,从未前进过。”
校长望着周期,眼中满是慈爱“周同学加油找到他吧,因为,我已经十年没有看到小准真心笑过了。在他心里,也一定将周同学当作很重要的朋友吧。”
周期每天晚上都会回别墅那里,将傻狗们的饭碗装满。星期天,也有去鱼老的店中帮忙,起初没少被鱼老骂他笨手笨脚,现在越来越熟练,鱼老也会对他露出赞许的笑容。
知道刚来这里的寇准也是这样的德行时,周期就会忍不住开心的笑起来。他努力的寻觅着,寇准存在过的痕迹,将自己的生活融入他的生活之中。
校长说,寇准一直活在之中,从未前进过。那么自己又何尝不是活在,和寇准仅仅三个月的回忆之中
半年前,发生了很多事情,现在全部尘埃落定。原本困扰他的林娅琳转学离开了,他也变得成熟起来,生活又恢复了没有认识寇准前的平静
“你知道,你最近纠缠的寇准是什么人吗”
自从经历过绑架之后,林娅琳的话,时常回荡在周期的脑海。
寇准是什么人明明觉得已经足够的了解他了,其实根本不够,是吗
夕阳慢慢的从天边殆尽。周期从一堆试卷中拔起来,收拾书包。
临走前,他再次回望旁边桌子上的“金字塔”和空荡荡的座位。想起寇准曾经拿着厚辞典狠狠的砸上自己的脸。
如果可以再见,多么希望寇准能够再砸一次。
这时。窗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对着周期,轻轻地笑了“小期。”
“娘娘。”
从很小的时候,周期就和魏博良认识了。他们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小期,我们认识多久了”
“快十一年了。”
“十一年真是一个漫长的数字,也是一个一眨眼就到的数字啊。“魏博良轻轻的说,他和周期一起漫步在街道上,“你想去哪里上大学呢选择什么专业。”
“我打算就在本市,学室内设计或者环境艺术。”周期的回答,没有一点犹豫,将早已考虑好的东西,简单的陈述出来。
魏博良望着他,有些伤感的笑了一下“如果是以前的你,一定答不出来吧。”
“是啊”我已经成长了很多,成长到可以独挡一面了呢。
“娘娘呢”
“我想出国留学,学金融。”
魏博良的话一出来,周期愣住了“去什么国家”
“美国。”
内心深处隐隐作痛,周期抬眼望着自己已经认识十一年的青梅竹马。
他将头发剃成精神的板寸,五官还是像以前一样帅气,只是比当初硬朗了几分。
他穿着穿着复古套头毛衣,围着简练的格子围巾,看起来成熟了很多,男人的味道也渐渐地出来了。
周期低下头,望见了他手腕上挂着的船锚手链,摇摇欲坠。
“这个你还戴着啊。”周期笑了。
魏博良也笑了“因为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小时候,你没少在我这里哭鼻子。”周期打趣道。
“长大以后,你也没少在我这里哭鼻子。”魏博良回应他。
开着这样的玩笑,内心却觉得好伤感,总觉得心里酸酸的。周期伸手抱住了魏博良。
“以后要经常回来看我啊。”
“很难说。”
“你小子连这个都不肯答应我吗”周期的眼泪将魏博良的肩膀弄湿了一大块。
“先让你做好心理准备,不然你又要怪我说话不算数。”魏博良搂紧了周期的身躯。
冬日的街头上,两人相拥久久,不在乎任何路人的目光。
初冬的第一场雪,轻盈地降临在,这个安静的街头。
、希望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周期曾经问过自己,为什么偏偏喜欢的人是寇准。
想要说一万个理由,可是他都听不到。
他拉开窗户,望着屋内,贴在墙壁上满满的画,被微风吹起拂动。
有靠在大树上休息的寇准,沉浸在音乐之中。有按下自动贩卖机的寇准,等待着香蕉牛奶“哐”的落地。有抚摸着傻狗的寇准,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有笑着的寇准,穿着整洁的服务员服装,端着四碗面。
以及有一副画上,画着一扇窗户,窗户里有着沉睡在长椅上的寇准,他的头发柔软搭在枕头上,地上的水壶中的香蕉牛奶早已沸腾的冒出来。而他就在这样香甜的味道中,沉浸在甜蜜的梦中。
周期抚摸着素描画,就像当初,抚摸着窗户的玻璃,去偷看寇准的睡容。
他就在这个窗户中,终有一天会醒来。
等到他醒来时,我一定要告诉他,我无尽的思念与爱意。
“啪。”失魂落魄的周期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一个趔趄差点就要摔落在地,手中的素描散落在地。
那个人脚步一稳,扶住了自己。
周期连忙说“对不起。谢谢。”周期忙着蹲下去,想要捡起地上的素描。
可是那个人半天都没有从自己的身上挪开手。周期抬起头,看见了一个戴着无边眼镜的男人,穿着白色的医生大褂。长相是难得的英俊,带着儒雅的气质。
周期想从这个男人的怀抱中脱离。
“等一下。”医生的声音和他的长相很搭,成熟的磁性中带着温文尔雅。
“失礼了。”只见他摘掉了自己的白手套,轻轻的抓住了自己的手,微微地摩挲。
如果是平常,周期会认为自己是遇到变态了。可是这样的称呼和眼前温婉的男人,怎么也符合不起来。
“这样的手感没有错,果然是你呢。”医生对他浅浅一笑。
“对不起,请问一下,你是谁”周期有点发愣。他确实对眼前医生打扮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印象。
“是一个觉得你很美丽的人。”医生伸出手,轻轻地滑过周期的脸颊。
这样暧昧的姿势,实在是让他受不了。周期用手打开了医生的手,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警惕的望着他。
可是他丝毫不介意,甚至赞叹“虽然很早之前就觉得你十分美丽,但是没有想到。你的眼睛会这般漂亮。”
一直觉得自己样貌的普通的周期,第一次被人赞叹是一个美丽的人。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连忙收拾起地上的图画,只想转身离开。
医生站在街头的一角,望着他离去的身影,重新戴上了白手套,从地上捡起遗落的一副画,望着周期离去的方向,露出了笑容。
远远地望见了别墅中亮起的灯光。周期的脑袋轰的一下,快速朝着光亮的方向跑过去,翻过别墅的栏杆。
寇准寇准回来了
他激动的不断的颤抖,眼泪快要夺眶而出。
寇准你终于要回来了你知道我再等你吗我和傻狗们一直在等你。
“寇准寇准”他哭着推开了门。
“寇准”又可以无所顾忌的,呐喊着这个名字了。
有一个裹得像北极熊的男人,转回头,朝他明媚一笑“呀,小狗,好久不见了。”
“寇臣”望见寇臣时,周期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殆尽。
原来不是寇准啊。
原来不是寇准啊。
内心燃起的火焰全部被浇的熄灭。
“见到我不要一副很失落的表情啊”寇臣不知廉耻的一把抱住了周期。
周期没有气力拒绝他。他努力的将之前涌泄的情绪全部收回。
“怎么了,这样一副没有气力的样子。”寇臣还是和当初一样,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裹着名贵的兔毛大衣,活活的裹成了一个北极熊的模样。
“没什么。”周期冷淡的回复着他,熟稔的在狗盆子中装好狗粮,分给傻狗们。
“不要这样的态度对我吗,一年多没见,我可是很想你哦小狗”金发的男人亲昵的蹭着他的脸颊,“你想不想我“
“不想。”周期面无表情的回答。
“唔,真是绝情。“寇臣不满的扁了扁嘴。
他突然间抓住了周期的肩膀,居然也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你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呢。”
完全不懂,为什么会总是有人夸奖他的眼睛。
周期坦然了露出了自己的眼睛,懒洋洋地望向寇臣“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你想见寇准吗”寇臣的嘴角若有若无的勾着笑意。
周期的目光猛然收缩。
这句话像一个炮弹砸进他的内心,卷起千层浪花。
寇准、寇准、寇准、寇准、寇准、寇准
有声音在他的脑海中疯狂的呐喊。
寇准、寇准、寇准、寇准、寇准、寇准
脑海中的声音,全部全部都是寇准。像山坡上的车轮,无法刹停,不断滚动。
“他订婚了。“
世界,好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周期抬起头,干笑了几声。
“是吗恭喜啊。“声音明明是从自己的喉咙中出来的,为什么会如此的陌生。
“是啊小准终于要修成正果了。作为哥哥,真的好高兴哦“寇臣高兴的捂着脸颊。
“他已经彻底的回到寇家了,以寇家次子的身份,举办浩大的订婚宴席。“
“喏,这是请帖。小准特意嘱咐我,一定要送到你的手中,说很希望你可以参加呢。“
“一定要过来哦。“
周期的手中拿着请帖,脑袋中的声音,像雷雨一般轰鸣。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完全无法理解啊。
“他订婚了。”
谁订婚了啊,寇臣是吧,寇臣那么骚包的人订婚了啊,还真是恭喜恭喜。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为什么会如此难过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
周期努力的不让泪水流出来,他揪住了自己的衣襟,觉得心脏的每一寸都被割得生疼。呼吸被遏制了般,悲伤的喘不过气。
订婚的人,不是寇臣,是寇准。我知道的啊。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什么不知道,就这样等待着寇准回来,一直等到老死为止。
这样的话,永远都有着一个可以期盼的念头,觉得自己所爱之人,正在归来的路途之中,终有一天会相见。
因为,我是一个胆小鬼啊,是一个不肯面对现实一直躲在虚无梦中的胆小鬼,是一个没有勇气去爱所爱之人用着“暗恋病”的借口的胆小鬼。
我这个人,一定是天下最弱小的胆小鬼啊。
“娘娘,你说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是怎么样的感觉”周期站在窗口,背对着他,轻轻的说。
魏博良轻轻的走进屋子。
墙壁上的寇准的素描画,被微风吹拂轻起。
“有甜蜜。”魏博良路过的墙壁上,有寇准轻轻地微笑模样。
“有心酸。”有周期追在他的身后,想要跟上他的步伐。
“有幸福。”玫瑰园中,寇准的袖口上粘上了泥土,他背后的天空湛蓝湛蓝,整个世界都为他聚焦。
“有寂寞。”空空如也的位子上,只有一个香蕉牛奶塔,和寇准的一只笔。
“这一切的一切就是喜欢”周期转回头,他逆着光,魏博良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他面部的表情,不停的转换。
“还有,漫无止境的,永远也不可能到达彼岸的痛苦。”魏博良抬起头,“小期放手吧。”
“放手你是让我放谁的手”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我连他的手都不曾牵过啊”
“我一直活在一个自己编织的梦境之中,从来没有指望过变成真实,然后,这样的真实出现在我的身边。”
“我好高兴,我从未这么高兴过。我所做的一切,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因此有了意义。”
“每天每天只有一个念头,我只想呆在他的身边,永远永远,一直一直。”
“现在告诉我,他要订婚了我是一个连他手都没有牵过的男孩子。你让我放什么手去哪里放开他的手”周期满脸泪痕的大声的朝着魏博良吼着。
魏博良冲上去,紧紧的抱住他。
“既然喜欢痛苦的话就将这所有的回忆全部毁掉”
将所有关于寇准的记忆毁掉吗
他的脑海中回放着和寇准的点点滴滴,墙上那些凌凌乱乱的图画,被风吹的轻拂而起。
“确实做的很不错,但是就是因为太成功了,才让人觉得恶心。”
“你是谁”
“没印象就是没印象,懒得说谎。”
“我只是把衣服还给你。“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恶心。”
这些都是关于你的回忆,可是这些回忆变得太过锋利,一刀一刀的割得我的心,鲜血淋淋。
脑袋炸了一样疼痛,无数个声音爆炸在耳边。
“作为长辈,我希望他不要回来。”
“你知道寇准是什么人吗”
“寇准订婚了。”
“”
不同的人的声音,像电流般蛇曲在脑海中,一瞬间爆发。
世界好吵好吵,怎么都宁静不了。
有风过。风铃在窗口叮叮当当的响。
“夏叶。”
好像是谁在呼唤,声音如此熟悉。
“我一直想再见寇准一次。”哭的疲软之后,周期渐渐安静下来。
“让他看看我,为他而长大成人的模样。”
周期抬起头,露出了苍白的笑容,然后闭上了眼睛,在魏博良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发晚了。
、南柯一梦
“准少爷。这是订婚宴会邀请的贵客名单,请你过目。”管家恭敬的递过名单。
钢笔尖的速度极快的在纸上,刷刷的写动着,然后猛然一停,戳了一下白纸。阴影中的男人,接过名单,简单的扫了一眼。
“还缺金峰房产商人周先生,z集团的林先生,美国大使馆的密斯先生。”
“是。”管家恭顺接回名单,“准少爷,这是今天早上的股市情况。”
“几点钟的”
“七点。”
“给我换九点钟的数据。还有,全抛大风,购入英红五千万。”
“是。那我先退下。”
笔尖在纸上刷刷刷的来回摆动,渐渐的勾勒出一个大厅简单的轮廓。
细高跟踩在地毯上,有一个身姿不断的摇曳,酒红色的旗袍半拖在地上。
她轻轻的踏进了寇准的房间。染得猩红色的指尖,轻轻的划过桌子,敲击了两下。
“在下这样的装扮,阁下可否满意。”明明是艳丽的妆容,妖艳的打扮,声音却出奇的清冷。
寇准抬起眼睛,冰冷的看着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声音再妖媚一些。”
“这就不劳阁下的操心。”女人突然间顿了一下,她望着寇准的笔尖。
寇准毫不犹豫的在左上,右下,b号门,以及二号包厢,以及靠近舞台的后方,都画上了圈。
“这些,是杀手会出现的地方。总共有二十个人。”
他毫不留情的在大厅中的前桌,尾后,舞池中央,舞台后方,大大小小数十个“叉”的形状。
“这是全部会死的人十三个吗”女人淡淡的笑了,眼神中有哀伤。
“不,是十四个。”寇准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在舞台的最中央,打上了一个大大的“x”。
“如果可以,我永远都不想要成为,你这个恶魔的新娘。”女人望着舞台中间的“x”,表情怜悯。
“你也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新娘,”寇准的双手交叠,望着眼前的女人,“不是吗,魏泊遥”
魏泊遥坐在天鹅绒的椅子上,眼神说不尽的哀伤“午夜梦回时,总觉得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是冰冷的。”
“他怎么样了”
“恢复的很好。”
寇准听见之后微微的颔首。
“十年前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魏泊遥换上了冰冷的口吻回答道“夏家确确实实是死了三个人。一对男女,和一个男孩子。因为烧的面无全非,三个人的真实身份都无法获悉。但是dna的验测结果是,那对男女是夏家夫妇,而那个孩子和夫妇二人并无血缘关系。”
“我为什么不知道。”寇准的手指微微的攥紧。
“当年寇臣将所有消息压下去了。”
“我拿周期的dna与夏家夫妇做了对比。”魏泊遥正色回答,“周期他,确确实实是夏叶啊。”
寇准的声音如万丈寒冰“你去调查的事情,寇臣知道吗”
“恐怕已经发现了。毕竟他是那么敏锐的人。”
“我命令你,保护好他。”
“是。”
对于这个男人的决定,她只需要无条件的服从。这就是,这个男人立下的规矩。
“我只有一个请求。”
对于这样的恶魔,臣服是对他最好的赞颂。魏泊遥行了一个骑士礼。
“我希望,小良他永远不要踏入这个世界。”
魏泊遥望着这个男人,他从阴影中起身,在单薄的白衬衫外披了一件西装外套,屋外的光芒,将他的身体勾勒出美好的轮廓。
他半张脸笼罩在黑暗之中“作为棋子,是你们的宿命。作为操控棋子的人,这也是我的宿命。”
他的身影消失在魏泊遥的眼中。
不知怎么了,她回忆起那个不死心追在自己的身后,十年之久的男人,一脸傻笑搔着头的模样。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魏泊遥轻轻吟诵道,眼神更加飘渺了。
这场宴会,林娅琳无论如何也要参加。
从父亲收到寇家的订婚宴的请帖的时候,林娅琳就开始纠缠自己的父亲。
原本她是z集团,高高在上的千金。现在她却要开始警惕自己的地位会不会被另一个女人抢夺。
那个女人叫“倪娜”,喜欢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身姿窈窕。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居然让林娅琳的父亲鬼迷心窍的追求她。
林娅琳自幼母亲去世了,有是林董事唯一的孩子,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近期,林董事对她提出的要求不能再立刻满足,并且拒绝她的要求。林娅琳将所有的责任,都追究到这个叫倪娜的女人身上。
“一定是因为这个烂女人,让我爹地冷落我。”可是无论林娅琳怎么像林董事发火,林董事顶多只是打个圆场,说倪娜不是你相信的样子。有次甚至不理会林娅琳的发火,直接离开了。
近期,她听说,自己的父亲要带倪娜去寇家的订婚宴会。
寇家是神木市赫赫有名的家族。
涉猎各行各业,在世界各地都有分公司,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
然而,这个家族真正的起源,是从晚清时就存在的黑道世家,与各国政府都有所往来,甚至有合作关系。
寇家每一代都会有长子继承,实行的是嫡长子继承制度。寇家简直就像是国中国一样的存在。
寇氏家族,在整个上流社会的影响力是难以估量的。
一张订婚请帖,可以携带家属同去。这就等于间接承认了,倪娜是他们林家的人。这样的事情,林娅琳是决定不允许的。
终于经过她的死缠烂打,林董事同意让她也一同去宴会,但是警告她“去可以,但是你不要为难倪娜小姐。”
“谢谢爹地,我知道啦,不会的”林娅琳装作乖乖女同意了。
其实内心想的是“我一定要狠狠的当众羞辱她,让她远离开林家大门”
参加宴会时,林娅琳选择了一件粉色的礼服裙。
“如果说倪娜那个女人走的是妖艳风格来迷惑我父亲,那么我就要像她展示我的年龄优势,让那个老女人离我父亲远点。哼。”
林娅琳自信的踩着高跟鞋,不屑的看了一眼红裙的倪娜,率先走进了会场。来自世界各地上流社会的名流,来参加寇准的订婚宴席。
“你好。林董事。”管家模样的人在大厅外接待到来的宾客,向到来的林董事鞠躬,“请你们往2号席上就坐。”
“谁这么不长眼,你还想不想做事了”一个服务生在端酒时,不小心撞到了林娅琳,虽然没有事情,但是惹得林娅琳一阵窝火。
“对不起。”样貌平平的服务生看起来吓得脸色有些苍白了。
“你要是弄脏了我的裙子,穷酸货你赔得起吗。”林娅琳仍旧不依不饶。
一直不爱说话的倪娜居然走上前了,眉眼冷淡地看了一眼服务生“下去吧。”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管我的事情。”林娅琳说话越来越刻薄,“这样的态度,你是想作为林家的人哼,做小三都不够格。”
“娅琳,你在乱说些什么赶紧给我闭嘴”林董事看会场的人将目光聚集过来了,赶紧上前制止。
管家这时上去了,厉声对吓得脸色发白的服务生说“小文,还不赶紧下去做你的事情,想被解雇吗”
小文低着头,怯怯懦懦端着酒杯离开了。
“你想成为,寇准的新娘吗”耳边有低低的声音说,惹得耳尖一阵阵的瘙痒。
想要制止对方的行为,却发现,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就像不存在那样。
想要睁开眼睛,眼皮沉重的难以睁开,只能从微微的缝隙中看到光影。
这是哪里周期想要回忆,却觉得脑袋沉得很。
他只是模糊的记忆起,他独自一人来到寇准的别墅前。有一只猫叫得很悲凉,他不由的挪动脚步,离开了原本的轨道。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一定梦想着。成为他的新娘吧”耳边的声音笑了。
我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成为另一个男人的新娘呢周期想要反驳他,却没有任何的力气反驳。
“不,你可以成为他的新娘的“声音的主人,宛若看穿了他的心思,一针见血的回答。
我可以成为寇准的新娘真的吗
如果我是一个女孩,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寇准,我喜欢他我就可以从那个女人的身边抢夺回寇准,堂堂正正的成为他的新娘,和他共度一生了吗
如果我是个女孩,那么新娘会是我吗
“就让我来为你完成心愿吧,寇准的新娘。”恶魔的蛊惑声,不容抗拒。
“等到午夜十二点时,魔法将会失效。血的诅咒将让你永远长眠,一切都会是南柯梦一场。”浅浅的低吟声中,引人缓缓的沉睡。
、一生一世
“我讨厌做这样的差事。”白大褂的男人,沉默的望着伏在少年身上低语的男人。
寇臣回眸一笑“你觉得你有选择吗”
“真不想在我喜爱的东西上留下一丁点儿,不该留下的痕迹。”医生将注射器轻轻的向外挤压,排除了所有的空气。“之前我救了他的命是,现在也是。”
“我会给他注射暂时失语的药物,并且让他在保持浅浅的意识的状态。”医生回答道。
“赛文,接下来的交给你。”寇臣将照片,递给了旁边一直没有出声,默默的逗猫玩的少年。
“是。”少年脸颊上画着一个猫爪印。他打开化妆盒,全部展开后,拿出不同大小的化妆刷。粉刷熟稔的粘上粉底,在沉睡的少年的脸上,迅速挥斥开。
赛文比着照片上女人的模样,将周期的皮肤下调了一个色度。
周期的眉眼过于温和,缺少了照片上的女人眼睛上挑的媚意。用眼线笔将少年的眉眼加深,再用大地色系的眼影打出深眼窝。
鼻梁上也打上鼻影,让少年未长开的五官更加深邃动人。
医生望了寇臣一眼。寇臣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少年的脸上,很少见,他没有笑容,只是认真的凝视着这张面孔,渐渐的变成另一个人。
给予他一个梦。再毁掉他的梦。
或许,他还会感到些许的羡慕。羡慕这个少年的幸运,羡慕这个少年的愚蠢。
“你是我见过的,最可怜的男人。”医生望着寇臣,这样想着。
“准少爷,宾客已经陆陆续续的到来了。”管家恭敬的说。
寇准靠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个装满了香蕉牛奶的杯子。
夜晚已经到来,窗外月色朦胧。屋子中只亮了一盏灯,在寇准的左手的茶几上。
“寇准寇准,喝香蕉牛奶要左三圈右三圈的搅拌,这样最好喝。”
寇准拿着调羹,缓缓的转着。可是杯子装的实在是太满了,只要轻轻的搅动一下,就溢出来。就像你一样。
“哇啊啊。寇准寇准,我的衣服脏了。”
不要装这么满不就可以了,总是不听我的劝告,小时候是,长大也是。溢出来的香蕉牛奶弄湿了寇准的白衬衫。
“我要换衣服。”
“是。”
寇准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转身进了黑暗的房间,远离了唯一的灯光。
寇臣穿着一丝不苟的礼服,站在舞池之外。
“小女能够和寇氏联姻,我作父亲也倍感欣慰。”一个眉宇间英气的中年男人说。
“您这样说就太客气了。警务处长。”寇臣微微的笑了,“在香港,我们还要请你多担待。”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这是哪里的话。”突然间中年男子的脸色变了变,压低声音在寇臣耳边说,“可是我最近招惹的人寇家一定能够保证小女的安危吧”
“寇家一定会保证小女的安危。”这一切在寇臣的口中云淡风轻,“我能否请令夫人共舞一曲呢”
优雅的处长夫人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