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怀,挪为妙计。
装疯了这么多年,骗过了众多人,装肚子疼,更加易如反掌,没有被三皇子看破,还多亏了这些年越来越如火纯青的演技。
魏国皇宫,她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此刻还不想去。
至少她需要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燕汐知道红衣妖孽会对自己出手,只是没料到红衣妖孽这么急,刚来到魏国,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推入迷局中,连喘息的片刻,都小气地不肯给予,难不成是他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吗
那个罗心,在三皇子府,似乎是个核心人物,若有必要,还是多多接近,能够套出一些于自己有利的消息,定然是好的。
明日,魏国的皇宫之行,看来是脱身不得了,装病此计再好,多了也会被看出端倪,更别提是那个诡异妖媚的红衣妖孽。
脑海中浮现了嬷嬷临行之前的知会,白王因为痛闻爱女红颜早逝,在梅妃难产没几年,也郁郁而终了,白王是后悔当年没有横加阻拦,放任女儿离去,结果过早香消玉殒。
原来的白王府,已经易主,赐封给了御史凌箬睿。
据闻凌箬睿跟三皇子交好,三年前的魏国科举,凌箬睿初试以高分一举夺魁,在宣和殿殿试表现出色,钦点为状元,官拜御史。
白王府,有机会,燕汐希望自己能够去瞧瞧,看一看母亲成长的地方。
第十六章 找茬
翌日清晨,当东边一轮红日勾勒出一圈脆金色的轮廓时,红衣妖孽就遣人来敲门。
“砰砰”的敲门声接二连三响起,震醒了美梦中的燕汐,她拼命睁开惺忪朦胧的双眸,从温暖的被窝中钻了出来,随意披了件保暖的外衫下床,就去开门。
一个身穿菊色衣裳的婢女前来,娇艳俏丽,青春活泼,看到燕汐睡眼惺忪的模样,傻愣了会儿,才吩咐道,“燕汐,三皇子让你尽快过去伺候他,正在大发脾气呢”
菊色衣裳的婢女准备离开,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三皇子的暖水以及洗漱用品已经准备好了,放在外殿,呆会你清洗过后,就去他的寝殿。”
燕汐微微颔过,真诚得道,“谢谢,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菊色衣裳的婢女没料到燕汐如此客气,呆了呆,立刻回道,“是罗主子让我过来一趟,怕你不适应三皇子的禀性。”
燕汐再次道谢,菊色衣裳的婢女才匆忙离去,估计还有别的要事要忙活。
燕汐暗叹,要适应这三皇子多变的禀性,普通人还真是无法适应,这罗心能够在他身边安然无恙,还能够受宠持权,真不简单。
燕汐打理好自己,便去外殿将相关的洗漱用品断进三皇子的寝殿,寝殿内一片耀眼的红色,床帏罗帐窗帘一律皆之。
殿内沉香燃起,袅袅青烟,如雾一般缭绕,如梦似幻。
素手放下用品,犹豫再三,终究下了决心,挽起红色的床帏,挂入金钩,对上露在红色暖衾外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琥珀色流转,在这清晨,别有一番惑人的魅力,的性感。
“小疯子,贴身婢女可不是这么当的,本皇子从不睡懒觉,你不来喊本皇子起床,以后本皇子赖床,可归于你没有做好本职工作哦”
语气没有菊色衣裳那婢女所形容的大发雷霆,燕汐秀眉拢成一团。
她努力装作表面的无动于衷,垂眉低眸,平静地答道,“燕汐谨记三皇子的教训,明日定当早起伺候。”
看着她淡然若菊、蛾眉淡蹙的模样,红衣妖孽桃花眼中一丝疑惑飞快地闪过,“是吗小疯子如此敬业,本皇子拭目以待。”语调起来。
“那伺候本皇子更衣。”
三皇子从暖衾伸出两只光裸的手臂,肌肉匀称健美,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在燕汐迷茫的眼神前示意性地晃了晃。
燕汐很想忽视,奈何眼前之人的手臂过于招摇,令她忍不住开始猜想是否暖衾中的他是否没有穿衣衫,踟蹰徘徊不定。
“小疯子,不用害羞,本皇子允许你无礼的眼神亵渎本皇子,此乃你三生之荣幸。”
语毕,三皇子坐了起来,红色的暖衾顺带得滑到他的腰际,露出一片古铜色的肌肤,光洁的背部,桃花眼生人无忌般、裸地盯着燕汐上下打量。
端的是燕汐镇定,毕竟也是第一次这么近接触男人的身体,呼吸不由急促起来,粉颊赧然,敛袖微福,双手捧着、呈递上一件大红的皇子绸袍。想看书来
第十七章 所谓伺候
“小疯子,你这个样子实在太像女人了,虽然本皇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觉得你离女人很远。”
三皇子慵懒地睨了她一眼,凉凉地调侃道。
燕汐按奈下心中滋生的怒火,顿时觉得实在没什么好赧然的,相对于这么一个无理又强制的妖孽,实在不该以正常心对待理之。
心领神会一般,燕汐唇角掀起一抹甜甜的笑意,如晨间初绽的牡丹,犹带晶莹露珠,语调柔了三分,“三皇子,请更衣,不然入宫就迟到了。”
红衣妖孽纳闷地看了她一眼,有点不适应她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小疯子,你的礼貌太假,害得本皇子浑身起鸡皮疙瘩。”
红衣妖孽起身,燕汐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下身还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裤,不然今日眼睛真要长针眼了。
“小疯子,本皇子身材还不错吧”
三皇子伸展双臂,让燕汐笨手笨脚地帮他穿戴,还不忘调侃道,桃花眼落在燕汐黑白分明的大眼中,带着一丝深究。
“无从比较。”
燕汐咬牙切齿回道,如若此刻手中有一团棉絮,她定会毫不犹豫强行给他塞进去,堵住那一张疯言疯语的薄唇。
燕汐虽然笨拙,但是神智却异常清晰,虽然第一次伺候男人穿衣,但是繁杂的衣衫,看了一遍,脑海中便有了秩序。
红色绸袍,花了燕汐一番功夫,全部整好时,燕汐额头上已经沁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虽说此刻是寒风凛冽的冬日,燕汐没有将其归为紧张,而是觉得这寝殿四周暖炉过于旺盛。
燕汐并没有松气,看到三皇子在一面偌大的镂金纹狮梳妆镜前坐下时,她知道“伺候”还没有结束,“梳发”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而且,任务已经迫在眉睫了。
“小疯子,站在那里发什么呆,过来替本皇子梳发。”
三皇子没有回头,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话,却是冲着燕汐命令道。
燕汐面色沉重地接过他递过来的白玉梳,下手阴狠,却发现他发质乌黑发亮,很顺不打结,想要扯痛他的头皮报复,也难上加难,沉着一张脸,发现铜镜中红衣妖孽笑得灿烂如花,似乎探出自己的小人心理。
“算了,算了,还是本皇子自己来,你这个贴身婢女好好学着点,本皇子可不想天天动手。”
三皇子实在对她的行为看不下去了,在她冷静中发现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不知从何处下手。
在燕汐错愕间,三皇子只花了片刻时余,便已熟练地梳好发髻,戴上摆在梳妆台前的玉冠,红色的绸袍,汉白玉头冠,腰围锦带,脚蹬黑色皂靴,那张轮廓分明的五官,在正装的映衬下,更加邪魅妖异。
第十八章 殷澈1
燕汐徘徊在御书房外,迎着寒风,发现不知何时,天空中梨白的雪花纷纷扬扬,漫天飞舞。
不知道三皇子还要在里头待多久,毕竟跟魏皇议事,而且他明显就是一个很有主见的男人,强强相遇,需要耗费的时光较之一般人,定要超过许多吧。
燕汐很喜欢下雪的日子,瞧见天空中飘零的雪花,心中就算早起淤积一肚子的阴霾,也在此刻,消失德无影无踪。
足下轻盈,她也不甘呆在御书房外,如一座木雕,开始在皇宫内晃悠。
大概挑拣的是僻静小道,一路上还没碰到过什么人,燕汐自然乐得继续在深宫晃荡,想要看看这魏国皇宫跟夏国皇宫有什么区别。
凉风习习,前方是一望无际的重重宫殿,魏国皇宫比起夏国皇宫,少了三分奢华,多了三分古朴。
亭台楼阁,错落有序;琼楼玉宇,气派迫人;碧瓦琉璃,色泽亮丽;幽幽小径,曲曲折折。加之冬日依旧常青的参天古树,整个深宫,质朴中反衬着华丽之美,宏伟而大气。
若在更深残漏、万籁俱静的夜晚遥望这鳞次栉比的瑰丽建筑物,或许又是另一番发自肺腑的感叹。
走着走着,发现前方有一张石桌,石桌上的茶壶中的西湖龙井雨冒着淡淡的热气,空气中飘浮着一丝茶香。
燕汐微微怔然,看这泛着氤氲水雾的茶水,品茶之人应该还未走远,为何独独留下一壶茶水,一对根本还未饮过的空杯。
“看够了没”
闻言,如遭雷击,燕汐身子不由一颤,浑身寒冷彻骨,这冷凝低沉的男声比起冬日的凛冽,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锦衣玉履,刺目的金黄,绣着尊贵的五爪龙纹,银白的短靴,上面有金线绣的内边。
俊美无俦,卓绝无双,雕刻一般的俊容,病态的苍白根本不会折损他的魅力,挺拔优美的体形,墨色的眸子如子夜里的辰星一般耀眼璀璨,及腰的乌发披散在身后,随风摇曳生姿。
他很瘦,但是瘦的好看。
他的脸上有很多表情闪过,有骄傲,有清高,有疏离,还有淡漠,多得令人无法明辨到底那一种才是他内心真正的心态。
燕汐明生胆怯,但还是不由自主望向那一双深广幽邃的眼眸里去。
此刻的这双眼,清冷澄澈,带着神秘迢遥的银芒,与暗夜相映。
对于燕汐定定的注视,来人心生不悦,声音空渺,“孤最厌烦他人的注视。”
燕汐面对他如炬的的目光,眼神依旧清澈如水,“太子殿下,奴婢并非有意闯入此处,打搅殿下的休憩。”
燕汐心中却是不安惶恐,入魏那一日,马车中撩帘之际,曾瞥及眼前这个脸容清癯、形消骨立的男人。
那时,他一身黑色狐衾,那双漂亮而冰冷的眸子闪过那一道嗜血光芒,正好被燕汐捕获,仿若早已在心头刻下了烙印,惊惧不曾平息。
第十九章 殷澈2
只是没料到这个俊美无俦的男人竟然是魏国太子殷澈,也难怪,那日的他,身上尊贵的气势不容人忽视。
“奴婢”
魏太子殷澈玩味似地勾起一丝讥诮,“东宫的管事难道都吃干饭去了,放任一个闲杂人等入内。奴婢,魏国皇宫内的宫女都是有名有姓的,跟夏国皇宫迥然不同。公主下次可不要记错了。”
燕汐发现下巴一阵刺痛,原来殷澈修长的手指触及自己的下颔,被迫迎上他怒意丛生的冰冷双眸。
在这之前,燕汐从没想过一个病弱男子会有如此大的力气,看他这副瘦弱的身躯,又不像是伪装的。
提起十二分的小心,燕汐暗道,这魏国太子,比起红衣妖孽,更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对他不甚了解,而他却仿若对自己了若指掌,知晓自己是夏国公主,而且这前提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难不成他之前就调查过自己的身份,所以
自己的身份在夏国皇宫,都是隐晦之事,红衣妖孽当初若不是听了燕凝的话,根本就不知道,更何况连夏朝都不曾去过的魏国太子
燕汐敛下眉,几缕忧虑绕上眉尖,却又听到他不屑的嘲弄,“没料到孤那个眼界比天还高的三弟竟然甘愿娶你,七公主”
刹那,柔软的唇忽然就欺上来,燕汐只感到唇间一阵冰冰凉凉,恰如他这个人,有点霸道,甚至还狠狠咬了她的嘴唇,唇上渐渐渗出斑斑血迹。
这个纠缠的吻,几乎在燕汐目瞪口呆中完成的,而唇畔间的刺痛,提醒她刚才不是她的幻觉。
鼻尖萦绕的是淡淡的杜若香气,燕汐愕然间,又听到他从齿缝间迸出几个清冷的字,“你若是觉得委屈,尽管找三弟哭诉孤的劣迹,孤就等着他偕同你上门讨取个公道,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