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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嫁作商人妇_第37分页

作者:玉胡芦 字数:13498 更新:2021-12-22 00:15:46

    对。”木梯上传来娘气的浅笑,林大少爷着一袭赤褐色长袍马甲踅上楼来,长得细眉长眼也算标志,身子却瘦成条儿。但贵在家里有钱,出手大方,眼睛都不眨就甩你几钿元宝。

    小凤仙早先还在一边说狠话一边自伤,此刻一听这话便什么纠结也没有了,把“不舍得”藏起,把丰姿妖娆做出,撅着圆臀就缠去了林大少爷怀里。

    秀荷的肚子也是奇怪,明明才七八个月,却圆滚滚的看起来像快要生产。镇上的人们早就暗中猜测,猜她和庚武两口子早在成亲前就好上,如今看她肚子这样大,只怕真是在梅家逃婚那晚就被庚武睡了。

    姐儿们听小凤仙道一句“他关长河要是能有庚武半分能耐,我也愿意没成亲就给他怀肚子。”一时纷纷挤眉弄眼地戏笑起来。

    秀荷从前对风言风语只做听不见,反正清者自清,此刻被这样当众议论,到底生气起来。转身撩开帘子欲上马车,手儿才够着车辕,关长河却已风一般从车厢内闯出来――

    “小凤仙当日独眼黑山老大弄得你站都站不出来,是爷舍命跟他拼了一架,才叫他死了心。你他妈的今天这说的还是人话吗爷这几年在你身上花的用的全当给狗吃了记住,他日你就是跪在我脚前舔鞋子,我关长河也不会再回头看你一眼”

    “呱当――”关长河从胸口掏出一块玉坠,在地上狠狠一摔。玉也是这女人送的假玉,从前被她迷惑,只当她舍不得化钱买,收了还觉得暖心。此刻却知原来玉如人心,假的就是假的,永远真不了。

    那高大健壮的身影头也不回地转身走掉,日头将影子拉得老长,又缩得老短。小凤仙看得一瞬呆愕,但身旁林大少爷枯爪一般的手指却缠上她的腰没错,不想舍弃这繁华喧闹、不想过那居家安闲的日子,这生意便还得做。小凤仙便把林大少爷衣襟一勾,红红地印了一吻。

    “嗤嗤还是留下来快活自在,理会那糙汉子做什么,心累。”

    秀荷怕哥哥出事,叫刘伯十三岁的儿子刘培跟在后头随着。

    又抬头睇了小凤仙一眼“路都是自己选的,日子过得好不好自在人心,你不必这样诋毁我,没有意义。”把首饰藏进袖子,叫阿檀扶自己上马车。

    红姨睡懒觉起来,听得隐隐约约,再一看秀荷腆着个大肚子不进门就走,气得撸起袖管就往楼上冲“挨千刀的一群小娘婊,白白养你们好吃好喝,敢这样欺负老娘干闺女看不一棍子打死了扔出门去喂狗”

    “啊――”红姨指甲长,下手又狠又痛,吓得姑娘们一个个惊惶躲藏,把整条街都吵翻了。

    ――――――

    马车轱辘轱辘,走得并不快,一忽而便到得秀酒庄在镇上的小分铺。秀荷叫刘伯停下,正想去铺子里喝杯水润润嗓子,袖子却被一名发丝斑白的老妪轻扯住。

    老妪战战兢兢问“这是瘸腿老关家的闺女秀荷”

    秀荷回头一看,认出来是晚春六十多岁的老奶奶,姓花,不知名字。因为一个人抚养晚春,年轻时候给人缝缝补补,老的时候眼睛花了,认人得认老半天。

    秀荷便笑着应了声“是”,问奶奶找我有什么事

    花奶奶一下子高兴起来,苍枯的手指托着秀荷手心“哎唷,好姑娘,你还记得我。我眼睛看不清,平时不出门,听人说那不懂事的丫头前儿个回来了,上午就在米店里坐着。怎么我在店门前里找了老半天,一个人影儿也找不见,就看到个吃烟的白脸婆。”

    晚春爱面子,平时虽然孝敬奶奶,但都不许奶奶去绣庄上找自己,怕丢人。嫁给梅家做小太太之后,更是连提都不爱被人提。花奶奶必然是不敢去梅家问,只好当街上找孙女了。

    秀荷看对面街,见晚春脸蛋涂得粉粉白,嘴儿抹得艳艳红,叼着个水烟斗,插腰站在柜台前咕噜咕噜吐白雾,便对花奶奶道“那吃烟的白脸婆就是她了,奶奶你过去找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收到萌萌哒暖尼酱、欲也、傻妞、宝贝217几位小伙伴滴地雷打赏,谢谢大家么么哒on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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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第捌叁回 妒意依旧

    晚春应该看见了,揩着帕子一晃一晃走过来,把花奶奶袖子一扯“奶奶,我人就在这里,你跑过去干嘛呀。”

    那红唇白脸跟个棺材铺纸人似的,吓得花奶奶手一抖,连连拍孙女手背“哎唷,臭丫头,怎么妆成这副鬼模样一上午从你面前来回十几趟,干看着奶奶也不打招呼。”

    晚春有点不耐烦,还有点尴尬“人家南洋那边都涂这么白,不涂还嫌你土气。这不是才回来,累得嘛,歇几天就去看你了,你老人家急什么呀”

    一手勾住花奶奶瘦弱的手腕,擦过秀荷身边时,不自觉看了眼秀荷娇挺挺的大肚子,又想起庚武英俊挺拔的身影才去一年未满,肚子就弄成这样大了。心里莫名泛酸,便扯开嘴角笑一笑“你在这儿买酒啊他呢,怎么把你一个人撇在家里关叔那间酒铺子可是倒啦,我昨儿个路过,看见门上锁了。”

    秀荷抚着少腹笑笑“哦,他好几天前去京城了,过阵子才回来。这间就是我家新开的铺子。”

    两个丫头打小亲如姐妹,怎么长着长着,最后嫁了男人,倒成冤家了。花奶奶叱孙女“你这丫头什么口气,人家现在可是正经少奶奶,镇上有酒庄,城里还有大宅子、大铺子。她比你懂事,不像你,一定给人家做姨太太。”

    花奶奶喋喋不休。梅家绣庄的绣女基本都不愁嫁,她早先给晚春相了个小户人家,那人家里就一个独生子,也没有纳妾的家风,嫁过去就是做正房。晚春一定不肯,嫌那户人家不够气派。可好,现在那家人去州上开了间酒楼,一年时间就发了,娶了个大户人家的正经小姐,不晓得多少风光。

    晚春想起大少爷阴压压的冰冷模样,心中有些惆怅。都是被庚武拖的。错了,如果那时候秀荷不逃婚,庚武一定就还是自己的。晚春讪讪地秀荷笑了笑“那你男人真能干。”

    秀荷也不让她,一样应道“梅大少爷也很不错呀,如今腿也好了。”

    “咯咯咯咯――”正说着,路边卖鸡的阿姆不注意,一只雄伟的公鸡忽然从笼子里飞出来。饿极了,看见晚春胸前一只扭弯的黄金挂坠,以为是条大虫子,怒冲冲就往她胸前啄。

    “啊,救命――”晚春吓得猛一声尖叫,想也不想便窜到秀荷身后藏起来,想要拉她给自己挡。

    “少奶奶”秀荷身子笨重,哪里躲闪得及听阿檀高呼一声,抬眼便看到那公鸡往肚子上凶猛窜来。

    “晚春你这个小毒妇――”连忙惊惶地捂住肚子,想要移动,却哪里移得了半步晚春在身后紧紧扳住她的肩膀,不知是吓得瑟瑟发抖,还是故意。但秀荷猜她一定就是故意,这个女人去了一年还是本性不改。

    四周的路人纷纷讶然止步,竟忘了如何上前帮忙。正自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细白寒光急掠而过,听那雄鸡“咯――”一声惨鸣,险险地擦过秀荷衣摆,顷刻便七窍流血瘫死在地。

    “你还好吗”梅孝奕撩开浅青长袍从马车上跃下,一娓竹扇把秀荷的腰肢小心托稳。

    他的身量其实清逸修长,只是从前总坐着,每每只是隔着老远旁观她。此刻这样近距离拖着她的腰,看她娇娇小小不过只及他肩头,心间莫名便泛起柔情。那柔情从未有过,今生头一回。是男人护着女人的柔情。

    秀荷惊魂未定,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幸得大少爷来得及时,人没事。阿檀,我们走吧。”

    抬头凝了梅孝奕一眼,这才恍然二人四目近在咫尺。见他眸光温柔潋滟,似有许多言语藏在其中,便不察痕迹地出离他的罩护,搭腕揖了一揖,叫阿檀走。

    “诶。”阿檀冲晚春恶狠狠地龇牙,走上来扶住少奶奶。

    主仆二人擦过梅孝奕身畔,那街心晓风轻拂,将他的衣袂卷过她褂尾的海棠花儿,将她的淡香拂过他清削的下颌――她不理他。

    但他心思深邃,知她看懂了他的目光,清冷的薄唇便微微勾起一抹笑弧,想起那句话――“待他日归来,希望你能够如他们一样,也仰视我一回。”

    “少奶奶,我这只鸡生得油光发亮,本能卖个好价钱,因为你而死了,您可得照价赔偿我。”卖鸡的阿姆问秀荷讨要银子。

    秀荷正要掏口袋给,一只墨色荷包已经递至笼子边――

    “肇事的是我姨太太,这价钱本该由我来赔。”梅孝奕答得彬彬有礼,凝着秀荷的眼睛,又掠去旁处“我是问你这一年过得好么”

    他的声音只容二人听见,脸上线条虽清瘦却雅俊,眼睛在看别处,其实却在等她回答。

    秀荷想起梅孝廷,兄弟z面相生得可真是像,脾性却是天差地别,一个执拗不泯把人逼得不能活,一个却冷冷清清总将距离留得恰到好处。

    秀荷说“还好对了,我们家新近买回来那些地,在你们的下游,昨儿个庄户过来告状,说你们家的佃户把山上下来的水堵住了,不让往下流。眼看端午快到,稻苗缺不得水,还望大少爷得空给佃户们说说,既是山顶下来的泉水,那便是公用的,这样堵着不给下游用,实在是。”

    回来这几天,已知梅家的好地几乎全被庚武买去,剩下的都是些半山腰上的阴僻水田。梅孝奕竟然说好,默了一默又问秀荷“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俊

    秀荷说没了,又道了一声谢,一娓栀子碎花裙儿摇曳,揩着布帘上了马车。

    “阿奕,你也不叫人来扶我。”晚春拭着袖子,满眼都是受惊的委屈,想在奶奶面前显显自己在梅家的地位。

    梅孝奕这才看过来。他凤眸狭长,眼中有阴光,森幽幽瞪了晚春一眼“我说过,让你不要试图激恼我。”

    晚春浑身哆了一嗦,潸潸然的,这才想起去搀地上的奶奶“哎呀,刚才吓着了,吓得整个儿都傻了。”

    花奶奶刚才被孙女不注意推倒,一把老骨头蜷在地上起不来,哎唷哎唷痛唤着,责怪姐妹俩不该闹得这样僵。

    姐妹俩说得真是可笑,她关秀荷抢了自己看上的男人,还算姐妹。空嬲的好姐妹会互相抢男人

    天黑下来,月光透过四角的天井,在窗内小榻上打出黑蓝光影。这是座死寂的宅子,如今男人们不在家,老太太夜里连灯也不让人多点,忽而窗外飘过一个家仆身影,还以为不慎入了鬼宅。

    灯泡已点燃许久,芙蓉膏却还不见送来,晚春慵懒地倚在小矮桌旁,用细银针挑着烟筒,没心没绪地想事儿。想着白天关秀荷圆鼓鼓的肚子,形状那样好看,心里就不甘。知道那个清隽英武的男人没少疼她,没少弄她的身子。那个女人没缠足,身量长得开,腰肢儿细胯骨儿宽,是个男人都想弄,他们两个夜里头定然很欢快吧反正肯定比自己欢快,七天才奢侈一回,还要算着时间,看那个半死人的心情。

    “吱嘎――”听雕花房门打开,连忙半匍起身子等待。已经变成男人的汉生再不清白文弱,汉生宽阔的肩膀把那硬僵僵的大少爷驼了进来,往她跟前一横,满屋子便都是刺鼻的中药味。

    “照顾好少爷。”汉生凝了晚春一眼,眼神在她半开的衣襟上滞了一滞,头一低出了门。

    没给她留芙蓉膏。

    “放心,我死了他还死不了。”晚春冲汉生的背影吃吃笑,眼神渐冷,又收敛回来打量身边的梅孝奕。

    才泡过汤药的梅孝奕俊颜煞白,唇线往下紧抿,像是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

    晚春知道他的腿根本没好全,隔两天便要泡一次汤药,那个甚么羽禅的老头给他开的这个汤,泡完后两个时辰身子都僵着动不了。晚春也知道这个阴冷的男人他又在惩罚自己,因为白天那一只差点叫关秀荷早产的公鸡,他今晚便不给她烟吃了。

    不吃就不吃,反正她刚才已经过了一筒。

    晚春便匍过来,染着丹寇的红指甲把盘扣解开,露出里头两个圆柏的风景。南洋木瓜吃得多也或者是汉生每次都弄得太狠晃来晃去的,可沉了。这不怪她,汉生是受了他的默许才敢进她的房。

    晚春在梅孝奕跟前晃,梅孝奕丰俊的额头上都是汗珠,凤眸中有杀人的怒光。晚春才不怕,反正他从来不主动和她说话。他不给她香膏,她就故意弄他难受。

    晚春的手沿大少爷腹垮包裹着的薄毯往下滑,忽而一下子勾开,然后他的浩瀚便不遮不掩、赫然在目。是真的浩瀚,比汉生的不知道好了多少,但她知道他不会碰自己,他得留着,留给他心里的那个女人。

    晚春想起五月的初夏天,才从大营放出来没多久的庚武,站在屋梁下,赤着黝亮的臂膀,硬实腹肌上一颗颗汗珠往下淌落在腰腹处忽然便不知去了哪里。

    晚春便吻住大少爷,嗨,他的膝上全是针灸的痕迹,为着能回来,可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呀。

    晚春含糊不清地说“心里是不是很不舒服腿才刚能走一个月,这就迫不及待回来了,回来又怎样人家还不是肚子都弄大了。女人一生下孩子,可就更和你没关系,更何况她的男人那样厉害哦,也幸亏她跟的是他,要是跟了你呀,你可舍不得把屋子腾给汉生”

    嘴上说话,见他痛苦地咬着精致薄唇,那里今夜竟然有动静,胆子便大,想要和他好。

    那昏黄烛火下,男人怒意凛冽的目光像是能杀人,奈何身躯动也动弹不得。晚春得意起来,想要扭腰坐下“嗤嗤也就是我倒霉,早知道你们梅家要垮,我可就给别人做正房太太去了。不过你如今可别想甩掉我,你暗地里做的那些勾当我可都晓得,你要是甩我,我能叫你们全家杀头”

    “呼――”忽然灯火却被吹灭,灰蒙中只觉腕骨处被重重一擒,听他一声阴冽地“信不信爷此刻就杀了你”

    “啊”晚春发出短促的痛叫,那被褥轻蠕,黑夜顷刻便把所有动静吞没。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呼噜噜、可爱宝、欲也几位小火盆的地雷手榴弹以及火箭炮,谢谢大家以及为了感谢亲们的等待,本章有10个红包赠送哦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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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第捌肆回 雪地银花

    新采摘的箬叶翠油油的,在水中滤出田野的清香,端午还未到,赋闲的女人们便已围坐在桌边包起了粽子。秀荷肚子大得呀,凳子都怕她坐不稳当,嫂嫂们不让她包,一个人耐不住寂寞,便靠坐在躺椅子上给宝儿做衣裳。

    福惠把箬叶卷成小圈儿,回头看见了便抿嘴笑“唷,去年谁还说不生来着,瞧这盼的,做完了小丫头的又做胖小子的。”

    秀荷手中针线不停,脸蛋微红“二嫂就爱取笑人。左右闲着也是闲着,备上几套总好过没有,用不了到时候送给美娟就是了。”

    云英附和道“说的也是,接生婆也未必次次猜得准,这万一要生下来个胖小子,可不好叫他光着小屁股蛋儿。”又叫秀荷不要总坐着,绣不完回头大家帮着绣,多起来走动走动好生产。

    庚家到了庚武这一辈全是男丁,轮到小一辈儿的,除了颖儿其余全是丫头。秀荷最近常梦见在林子里采蘑菇,看见路边蹲着一只清灵清灵的小白兔,她把它抱起来,裙角怎么又有小东西拽,低头一看,嗨,地上还有一只小胖狐呐,乖呆乖呆的渴望她抱。相似的梦一连做了好几回,心中暗自稀奇,却也悄悄藏掖欢喜,暂时不想说给婆婆和嫂嫂们听。

    想到那肉嘟嘟哇哇蹬腿儿的胖小子,满心里都是柔软,把褂子抖开,见小老虎绣齐整了,便把针线头咬断“孩子都还没生呐,三郎他就偏起了心,说我要生个小丫头他就宠,要是个淘小子他就扮严父,可爱气人。”

    嫂嫂们听了咯咯笑。

    婆子从外面走进来,云英问婆子“方才那庄户说了什么”

    婆子应道“说梅家大少爷亲自去了趟乡下,让人把山道上的渠沟扩了一扩,如今水流得比从前顺畅多了。”

    福惠听罢啧啧讶然“看不出来呀,这位大少爷和梅家其他人还真是不太一样。”

    婆子也这么认为,便顺着口风道“可不是,他们梅家从前就没把他当少爷看,我听一块做过事的阿宛婆说,小时候被二房压制得可凄清,倒好,如今见他腿好了,一个个又把他靠起来。”话说到这,又怕被少奶奶们误会自己和外人说三道四,赶紧找了个借口出去干别的事。

    云英叹气道“一报还一报,但愿到了我们这一辈,两家扯平了,叫孩子们过得平静些。”

    秀荷叠着衣裳没说话,昨儿个阿檀从福城回来,说有人送了一只礼盒到门房,也没说姓甚名谁。秀荷把礼盒打开,看见里头叠着满满当当婴儿的小衣裳,角落还有几枚南洋香粉瓶子,猜就是梅孝奕,应该是为那天街上被美娟吓着的事,送来还礼的。秀荷没收,叫阿檀悄悄退回米店去了。后来梅孝奕也未再差人送来,他做事情倒很是进退有度,整件事儿静悄悄的,秀荷便也松了口气。

    几人正闲聊着,门外传来一道醇润男声“东家们可在”

    “袁叔叔,是袁叔叔来了”颖儿刺溜一声从凳子上滑下,一会儿便兴冲冲牵进来一名墨衣男子。是酒庄上新聘的技师,看上去二十三四年纪,死过一门妻子,后来便没有再娶,身量虽不及庚家二少爷高,却清清爽爽的很是端正。听说原来是隔壁镇有名的酿酒师,因为看不惯林家在酒里掺假,自己辞工不干,被庚武高薪挖过来。平日话虽不多,和颖儿关系却好,颖儿如今就爱缠着他讲故事。

    颖儿把他牵进院子,仰着小脑袋说“袁叔叔,我娘刚剪了刘海,可好看了。”

    袁昌没进屋,闻言睇了眼门里的福惠,脸庞微有点红,然后看向秀荷道“三奶奶,东家有信回,今日正好去运米,正好顺路给您一道送来。”

    真是了,送就送,又没人问你原因,解释这些做甚么。此地无银三百两,运米的活要你一个酿酒师去干

    福惠头也不抬,只是低头包粽子,脑后挽月髻一颤一颤的,像春日的羞花。

    秀荷看在眼里,暗暗和云英对视一笑,叫颖儿把信接过来。颖儿舍不得袁昌走,一定叫他进屋看看娘亲新剪的刘海。袁昌看一眼屋里,见二奶奶似乎没有要留的意思,便摸摸颖儿的小脑袋,小声道了句“你娘真好看。”一袭宽袍拂风出去了。

    云英戏谑福惠“哟,头也不敢抬,平时泼辣劲儿哪里去了。”

    福惠用米豆子弹云英“大嫂别捕风捉影,再要这么说我,我可揭你短儿了。”眨眼睛,看秀荷“昨儿个谁又去给关大伯送汤啦”

    云英脸皮薄,经不得玩笑,秀荷只是吃吃笑。心里是喜欢的,然而嘴上却不敢说,因为觉得关长河配不上大嫂,顺其自然吧,看看哥哥下面这几个月还去不去找小凤仙。

    福惠便又问秀荷信上说了些甚么,小叔子几时回来。

    一个个都想转移话题呢,日子过好了,心情也不像从前阴霾,却又舍不下旧日夫妻恩情,都在两厢挣扎。

    庚武的字迹青劲飞扬,写得内容却叫秀荷不敢说,看到最后一行“念吾妻,一日三秋。”明明再正常不过,却看得她的脸就红了,想起他曾对自己解释过这词儿的“内涵”。这个男人清隽洒落,其实坏在内里头,须得你被他剥光吃尽了,然后方能晓得他到底有多么狼野。

    秀荷把信折起来,抚着少腹怨怪道“应该是早几天前发的,说是才到京城,宫里头走程序多,怕是得再耽搁两天。最近肚子越发往下沉了,真怕等不及他回来。”

    嫂嫂开玩笑“这得耗到什么时候呀,你就回他一封信,说快要生了,诳他快点儿归家。”

    秀荷嘴上应“才没空回他”,心里到底却还是惶怕,夜半梦醒时肚子一缩一缩,看身旁空空荡荡,怎样就是不敢再睡着。

    听阿爹说,子青生自己的时候大出血,差点儿就救不回来,身体便是从那时虚的,以后都动不得气。秀荷怕学子青,半夜轻抚高耸的少腹,默默叫宝贝儿慢点出来,要等爹爹。那孩子竟然也听话,忽而隔着肚皮用小手儿戳她,好像和她拉钩呢。这感觉真叫人奇奇怪怪,掉两颗眼泪莫名其妙,不知何时就又入了梦乡。

    三更天迷迷糊糊睁开眼,好像看到他揩着包裹站在床前。穿一身布衣长裳,还是刚从大营里放出来的模样,皮肤有东北面的干燥,手心还带着薄茧,见她躺在床上,就俯下薄唇亲她。那么重地压下来,粗糙的吻把她吻得都快要窒息了,秀荷觉得身子骨发软,叫他“庚武你轻点儿嗯,轻点儿,别压着孩子。”

    他的嗓音喑哑灼幔揉弄着,却不肯听“孩子傻瓜,才成亲哪儿来的孩子。”

    秀荷用手摸摸肚子,诶,还真是平的呐。才成亲的媳妇脸皮儿薄,哪里好意思抵挡只能由着他胡来,疼得叫嗯嗯的,怎样也不敢睁开眼睛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弄得满满的了,他把她抱起来,抵到桌边去天呀,好像都快要死了,想要抓住些什么,他却不肯让她触碰,忽而又把她撞成了一娓小扁舟。

    秀荷咬着嘴唇“嘤嘤”地哭着,哭他也不肯停,像一只困了太久的兽,又把她抵去了墙面上。秀荷疼得抱紧庚武的脖颈,哭都哭不出来了。

    “啊,三郎”猛一下睁开眼睛,才惊觉原来做了个相思梦。都怪他,用一句“一日三秋”就把她的心魂勾引。本来新婚燕尔聚少离多,偏他咫镀叫人受不住,好容易才从最开始的紧变作契合,忽而骨肉就悄悄怀上,整天挺着个大肚子哪儿也去不了。

    底裤似乎有点湿,把手伸下去一摸,清水一般淡淡的红。怕是真的要生了。秀荷点燃蜡烛,又没骨气地提起笔来给庚武写信。

    心里一堆话儿想说,怎么那宣纸换来换去,怎样都觉得字迹太挫。最后就剩下两句话,天一亮寄出去,使性子了,要挟他必须即刻赶回来。

    ――――――

    “哇呜哇”后院光线昏蒙,才走进去便闻女人一声声痛苦叫唤,婆子们进进出出忙碌,有血水接连端出来。是要生了。听见婴儿啼哭,哭得好生响亮。

    “秀荷――”庚武只觉得心弦一激,连忙上前推开门。长臂在枕边一搭,却扑了个空,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算一算日程,从出发到现在已然十天,离分娩只剩一半的时日,那陆公公的确切身份却依旧茫然。心中焦虑,再睡不着,不由借着蒙蒙天光把信笺拿在手中看。

    信纸灰黄,除却一行暗语“日闭月沉,海枯石竭;日升月恒,江河不息”,其余就只剩下名字日月是甚么那是杀头的帮会,倘若送错了归处,后果便不堪设想。但当日既欠下人情,却不得不还――

    那不见天日的深山老林中总多奇树异草,也不晓得到底碰了甚么毒,忽然便热得不能自已。后来渐渐晓得是触染了树杆h汁,然而大营中除却男人还是男人,他又不好那歪门邪道之风,到底怎么才能把热毒耗去

    和小个子两人躺在地上气喘吁吁,身下厚重的冰雪也难以消化那嗜血灼骨之热,嘴角都烧得皲裂了,再耗下去只怕就把人命要去。并不昧心承认,几年边缘生死挣扎的历练,已经让他不再是昔日清傲的少爷,彼时的他乃是一匹困兽之狼,心中想要撕扯的只剩下女人。

    小个子咬着嘴唇,狗皮毡帽下双眸亮晶晶的,脸颊上都是红晕,她叫他把腰带解开,她要帮他弄。他可不知她是个女儿身,平日里就厌恶她娘娘腔,奈何甩她不开;此刻心里更不晓得多少厌恶,强忍着把她踢开,嘶吼着叫她滚。她却不管不依,一定把他环住。明明恼她,明明知道自己对这小男人反感,怎生后来身却不听由心的使唤

    若非那因逃狱而中箭的日月会大汉恰有解药,只怕后来与今日庚武想起远在家中的秀荷,那个娇羞别扭的小女人,犟起来的时候真是要人命,自嫁给他后却日复一日地黏缠起来,她快要生了,庚武蓦地打断了思绪。

    但什么都未曾来得及发生,旧事既已在时光中淡去,待把那大汉的心愿了结,今后都不要再思及这些。

    “大哥,那胡同里的豆汁儿实在难喝,又酸又馊门口老头儿喝得恁香,诳我上了他的当,一连气要了两碗,全倒了”大张从外面走进来,一边走一边皱眉咋舌。抬头看见庚武若有所思,又笑嘻嘻岔过话题“大哥昨晚上抱着枕头喊嫂子,吵得人一夜没睡好,看把我熬得今天两个黑眼窝子。”

    庚武蓦地敛回心神,清隽面庞上些许不好意思。因想起那梦中婴儿脆亮啼哭,只觉得梦牵梦绕,便又噙着精致薄唇宠溺一笑“胡说些甚么,我梦见你嫂子生了。那女人自幼胆小怕血,必是夜里一个人惶怕,催我早点赶回去陪她罢。寻铺子的事儿这次暂时搁置,天亮后你随我去趟内务府衙门,看今日轮不轮得到我们庚家贡酒。”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上一章留言的亲们都送红包了,谢谢大家支持,小伙伴们萌萌哒

    以及为了赶在12点前更新,可能最近的每章差不多就都是三千多字了

    再来猜猜下一章出场的某人咳,小个子啦,会是什么身份,猜对送红包哦

    第85章 第捌伍回 宫中素h

    眼看就是端午,各个宫中过节的供给都要提前派发下去,红墙琉璃瓦下穿葛布箭衣的太监们进来出去好不忙碌。大早上耗到晌午,进贡的一百缸酒才总算入了库。

    “全靠阮大人照应。”庚武从袖中掏出一纸银票,不察痕迹地递至办差手中。

    内务府就相当于皇帝的管家后院,从日膳、服饰、库贮,到工程、农庄、畜牧、贡品哪一道的油水他都沾。你不给他沾,东西进了库就没声没响;你要送,还得从下往上送,“懂事”些,他给你在皇上跟前捧两句好听话,说不准皇上一高兴,赏你两块匾额拿回去,那匾额就是你家几代发财的根本。不怪老民谣说“房新树小画不古,此人必是内务府。”说的就是在内务府当差来钱最快,上任没几天就成暴发户。

    那姓阮的不过是个小差官,被捧成“大人”不免有些飘飘然“好说,明儿个下午过来把赏赐领回去,你这趟差事就算是全了。”四十多岁年纪,打一口京腔,腰板儿挺得溜直。话还没说完,见那边厢浩荡过来几人,又连忙哈腰打了一拱――

    “哟陆总管,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快请里边歇口茶。”

    “无须麻烦,咱家过来取点儿东西就走。”回答他的是一声浑沉的嗓音,听上去丹田气十足。

    陆总管庚武动作微微一滞,顺势回头看去,只见大院门边走进来个华服太监,打头的约莫五十上下年纪,身量不胖不瘦,细弯眼鹰钩鼻,好大排场。

    不由把他暗中打量,作随口问道“阮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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