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可就不只是殊荣这样的简单了,这是皇帝对段江的器重,更加是因为,这些人没有能够成功的攀上段江这棵大树而懊悔。
如今的段江,身份不可同日而语,谁人不眼红
旁人的心思如何,他们已经不能管,能做的,便只有做好自己的事情了,过着他们自己想要的过的生活。
因而,无论他人是怎样的羡慕嫉妒恨,在梨书和顾红妆这里,只剩下了祝福和紧张两种情绪。
祝福的,开心的,自然就是梨书,而这紧张到无以复加的,自然就是顾红妆了。
现在的顾红妆,就坐在梳妆台的前面,紧张的已经将身上的衣物揪的皱了起来,一脸哀怨的看着梨书,“梨书,怎么办,我真的好紧张。”
倒是想不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顾红妆,可以眼睛都不眨的杀掉一个人都不紧张,现在还没有成亲居然就已经开始不停的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嫁人,又不
是嫁给你不喜欢的人好好的享受就行了,紧张个什么”
“就,就是因为我喜欢,才,才紧张啊。”要是随随便便的嫁了一个不喜欢的人,谁还有紧张的功夫,她早就拍拍屁股直接的走人了好么还会留到现在。
“别紧张,别紧张。”梨书顺着顾红妆的后背,不停的给着她打气加油。
这,她也没有成亲过,不理解顾红妆的感觉,只能安慰安慰她了。
想来也是,在现代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谈恋爱,就已经来了这里,到了这里更好,醒来就已经是后宫的妃子了,说来说去,还从来没有感受到过成亲的感觉,想想,还是有些小可惜的。
、165、成亲之日,莫名的梦境
晚。夜色渐浓。
段府的后花园中,正有着一个阴谋在悄悄的上演着。
晚霜端着一盘茶水路过,“嘭”的一声,一个小小的杯盖从盘中掉下,直接的摔倒了地上,碎成了几瓣。晚霜皱眉,她分明端的很稳,怎么会好好的掉到了地上呢
“嗖。”一阵声音传过,带来了一阵凉风,吹得人身上直打颤,晚霜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身子有些打颤。这晚上,当真是还有一些稍稍的寒凉。
段府的后花园不小,走起来也是需要着一定的时间,而且,段江极为擅长将各种物品,以卦阵的形式排列,这后花园的各处景物,也自然是一样的。若是在白日里,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一到了夜晚,又是一个没有什么月色的夜晚,想要从后花园中直接的穿过去的可能性还是很小,这还没有走了多久的功夫,就连晚霜都觉得有些稍稍的迷糊固。
“朝右走,就该是大殿才对。”晚霜的嘴里暗暗的念着,也是为自己打打气。
平日里,这后花园中一入了夜,就没有了多少的人,但是,今天却是更加的奇怪,这花园中,非但是没有人,而且是,没有一个活物的感觉,就好像一切都是显示的死气沉沉的漪。
这种感觉,在一个没有夜色的夜晚中,十分的让人害怕、恐惧。
“呼,咕嘟。”还没有走的几步,晚霜手中端着的茶水突然的响了起来,在这安静的夜晚之中显得非常的清晰。
“谁出来。”晚霜突然大喝一声。
她一向就不是一个娇弱的女子,更加是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再说了,就算是有鬼神,她也要时刻的保护着梨书,更加是不会让这些东西来靠近,搞破坏的。
然而,除了偶尔狰狞的风声以外,没有任何的回应她的声音。
抬头,天上的月亮被乌云尽数的遮住了,厚重的乌云透露不出月光的半分光芒,夜色如墨,真的是叫人伸手不见五指的天气。
这种天气,一向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晚霜的心里,不由的生出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那种感觉就像是要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缺点直接的公诸于世一样,让人非常的难受。就像是暗处,一直有着一双眼睛,一直的在观察着她的得失形态。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子的感觉是越来的越强烈了,而且有一种那双眼睛就在自己身边的错觉。
“谁”晚霜猛地一回头,盯着自己身后的草丛看了许久。
除了树木,还是树木,什么也看不见。
“呼。”晚霜缓了口气,可能,真的是她想多了吧,也许是近日里的神经实在是太紧绷了,所以才会产生这样子的错觉吧。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每时每刻,她总是可以感觉得到有人再盯着她看一样,而且,一看就是许久,却怎么都甩不掉的感觉一样,那种感觉,实在是让人觉得是毛骨悚然,十分的难受。
就譬如现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极为的渗人。
想到这里,晚霜具不由的加快了脚步,想要快速的走出去。
待得越久,她就越是难受害怕。
还是早一点离开好了。
然而,晚霜的感觉终究是没有错,就在她离开后的而不久,后花园的草丛之中,真的隐隐的出现了两个人影,阴森可怖
两人皆是一身纯黑的衣物,与漆黑的夜色刚好是混为一体,叫人完全的就是分辨不出来,就连性别都看不出来。
然而,其中一名身材较为矮小的人盯着晚霜的背影看了许久,终于是冲着旁边的人点了点头,以示可以了。
身材较为魁梧的人开口,“你确定,已经看清楚了”听声音,像是一名中年的男性。
“嗯,看清楚了。”小个子的人也一样开口,声音清秀,是个女子。
“这么快这才几日的时间,你就算是自信,也是不是自信的过了头”男子似乎并不是十分的看好女子,一盆冷水直接的浇了下来,毫不客气的批判着。
不是他自信,是他实在是不相信,就凭眼前的人,几日之间就可以完成任务,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女子却是依旧狠狠的点头,表示自己是非常的确信,“我确定,我一定是可以胜任的,我已经等不及了,等的时间越长,我的恨意,只会再加上一分。”
“哦”男子玩味的笑道,“恨意加深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么”恨意加深有什么不好,若是没有这份恨意,她又怎么能活得下来,若是没有这份恨意她又怎么能与他这种人走在一起
还是她,从前最厌恶的一种人。
女子愤恨的盯着晚霜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她们那些人,通通的碎尸万段,不得好死,永不超生。”也许是觉得一个词语的形容还不够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感觉,女子一连的说了三个,还都是越来的越恶毒,越来的越心狠手辣。t
tang
果然,恨意是最可以培养一个杀手的好武器。这才多久,他又成功的收复了一个,一心,只想着为自己的遭遇报仇。
“好,既然你如此的有信心,那我,一定会帮你达成目的”男子难得的严肃,直接的给了保证。
只要帮着她达成了目的,那他的计划,还何愁有完不成的一天
这世间万物万事,本就是环环相扣,因果循环的事物,他们的之间,都会有着一定的联系。
“嘭。”晚霜一下子的闯进了梨书的屋内,整个人都有着一些慌慌张张,惊魂不定的模样。
梨书一脸的震惊,“晚霜,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回事,这么的惊慌失措
“啊。娘,娘娘”晚霜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惊恐的看着梨书,“没,没事,奴婢没事。”晚霜只能否认,她总不能说,她是自己被自己给吓到了
“真的没事”梨书奇怪的看着晚霜,总觉得她今天有着哪里的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娘娘,这是您要的点心和茶。”晚霜尽量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梨书的面前。
梨书虽然是带着满满的疑惑之感,还是接过了晚霜手里的东西,也不想再继续追问了,这毕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她就算是晚霜的主子,也没有过问她们一切私生活的权利不是
“这,晚霜,茶呢”梨书掀开了茶壶,发现整个茶壶都已经快要见底了,奇怪的问了一句,这不是要喝茶,没茶,喝什么
“娘娘,您,您稍后,奴婢去去就来。”晚霜接过茶壶,发现满满的一块茶已经几乎是没有了,茶壶的周围,还有着不少的,茶水的水渍,尤为的显眼。随即就将一个所谓的茶壶请了出去。
屋外,晚霜跌跌撞撞,差点就要摔倒,心里的害怕,一下子变成了身体上的不稳,脑袋也是十分的晕眩。还好娘娘没有怪罪,今日是顾姑娘大喜的日子,她这样的失态,终归是不太妥当的。
屋内,梨书默默的咀嚼着晚霜端来的点心,脑中一片混沌,竟变得些迷迷糊糊。
怎么回事,这都是多长的时间了帝乘兮怎么还没有回来她都已经开始犯困了。
这困劲,还真是说来就来,刚才还是好好的,这一下子就是上下眼不停的打架了。
不管了,她要睡觉了。等帝乘兮回来,让他自己收拾去,反正她是不伺候了。
“啊――”梨书极为不雅的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手脚并用着爬到了大床上,连衣物都没有来得及褪去,就已经入了梦乡。
梦里,居然是一片繁华。
梨书很少做梦,即便是做梦,也大多都是记不住的,梦里的情景、人物的面容,更加都是看不清楚的,然而这一次,梨书却是做了一个极为清晰的梦境。
就像是,她就是处在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世界之中。
梦里,她还是一身极为普通的宫装,周遭的景象,却不是她所熟悉的皇宫,而是另一处地方。
一个,她曾经到过一次的地方。
雾气缭绕,似梦似幻,犹如仙境。这地方她认得,这里,也只有一个人住,不,准确来说,是两个人。
阎北似和鱼南歌。
梨书突然的慌了,她怎么会到这里来这里,不是她死后才会来的地方么她不是还活的好好的么
随即,转念一想,这不过是在梦境之中,也就淡然了。
然而,这梦境,未免真实的过头了些
紧张,释然,两种感觉不停的交织其中,让梨书的心情在上下之间不停的起伏徘徊。
纠结,紧张。
而后又淡然,释怀,一起一落。
突然,眼前的雾霾散开,厚重的雾霾后面,慢慢的显露出的,竟是一座朱红色的大门。
庄重华贵,和这周遭的氛围完全的不搭,却又以一种诡异的和谐之感矗立其中。
“你终于来了。进来吧。”凉薄,淡然的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响了起来,直直的窜进了梨书的耳中,分明是从极远极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听在耳中,却又像是说话之人就在身边一样。
这样凉薄的声音,也只有那人能说的出来。
“吱呀――”长长的声音响起,面前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门后虚无缥缈的过道。烟雾缭绕,显得这道大门更加的突兀起来。
就像是有人指引着一样,梨书很有方向感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进着,在一座空无一物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慢慢的展现出轮廓出来。
第二次。她又来了这里。
“我”梨书是想要问,她是不是已经否则,怎么会来了这里。
“你还活着,这不过是你的梦境。”阎北似知道梨书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并没有
再和她绕弯子。
“你为什么会突然找我来这里”梨书的眼睛,稍稍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很意外的,没有发现鱼南歌的身影。若是没有记错,上次她在这里待了不短的时间,鱼南歌几乎是和阎北似形影不离。又或者说是,阎北似不会让鱼南歌离开他的视线半步。
而且。梨书皱眉,看了一眼阎北似,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鱼南歌分明已经长成少女的模样,还,还治好了她的手臂。
“南歌呢为什么没有看见她”梨书一向是个想到什么就问什么的人,本来就只是一句很平常的问话,但是听在阎北似的耳中,却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然而,梨书并没有注意到阎北似已经变得极为难看的脸色。又或者是,梨书根本就看不见阎北似的面庞。
“想必,比起南歌,帝乘兮的事情,会更加的让你有兴趣。”阎北似漫不经心的声音,却在梨书的心里泛起一阵阵涟漪,还是一阵十分不好的感觉。
“到底出了什么事”梨书的声音中,透露着的,满满的都是紧张。没由来的,梨书的脑中,浮现着的,是那日帝乘兮,突如其来的病症。
四周,早晨的阳光还不是太强烈,但是已经撒向了四周大地,温暖着的,是人心。
段府中,屋内。洋溢着的,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味道,没有人注意到,昨日的夜里,发生的小小的意外,以及已经悄悄离开的帝妃二人。
宫内,还是一如平常的严谨公正,分工明确。
棠梨宫中,更是一片喜色,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极为欣喜的颜色。只是因为,她们宫里主子的封后仪式,不日就要举行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更不要说是封后这样大的喜事了,因而,这些日子,凡是棠梨宫的宫人,走在路上都是极为的有面子的。
然而,这样的喜事,唯有两个人看起来并不是十分的高兴。
这所谓的两人,自然就是棠梨宫的主人梨书,和棠梨宫的大宫女,晚霜。
自从从段府回来以后,梨书的情绪就是一落千丈,整个人都是萎靡不振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晚霜,帮我梳妆,我要去见皇帝。”梨书纠结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这件事,等不得,她也再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等候。
不过一个决定,一条道路,走错了,就是再也回不了头。梨书从来没有想过,就是这一次的决定,便是后来,那样多的波折。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一次,再一次的回到这个时候,梨书想,她也一定,还是会做这样的决定,因为她不敢赌,更加不敢,用帝乘兮去赌。
晚霜愣了一会儿,半晌才反应过来,走到了梨书的身侧,将桌子上的梳子拿了起来,冲着梨书的头发,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晚霜,你在做什么快一点。”梨书很是着急,完全的没有注意到晚霜不太对劲的情绪,声音也是比平时严厉了几分。
晚霜皱了皱眉,手脚迟钝的开始帮梨书梳妆。就像是不太熟悉梨书一样,下手有些不太知道轻重。一个不小心,就将梨书的一串头发给扯了下来。
“嘶――”梨书捂着头发,不由得吃痛,难免的有了些脾气,“晚霜,你今天怎么回事没轻没重的。”
晚霜没有说话,也没有告罪,只是默默的拿起梳子,重新的帮梨书梳起妆来。
“娘娘,好了。”过了片刻,晚霜才终于的放下梳子,妆容相较于从前,更加的简单了几分。稍稍有些凌乱松散,倒也不失淡雅。
梨书没有注意到这许多,直接的换了身较为普通的衣物,直接的奔了出去,连晚霜也没有叫上。
晚霜愣愣的看着梨书瞬间远去的身影,将手里的梳子慢慢的放了下去,环顾着屋内的饰物摆设,唇角的笑意却是慢慢的升了起来,随后又退了下去。周而复始,竟是在她的屋内待了许久的时间。
“晚霜姐姐,您怎么还在这儿呢娘娘不是已经去了皇上那儿么”准备来收拾屋子的小宫女惊讶的发现,一直以为已经随着娘娘离开的大宫女晚霜,居然还在屋子内。
晚霜又瞬间的失神,随即反应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有些许的面生,似乎,是新来的。好像是叫,萱儿。
“萱儿,娘娘的屋子,今日就我来打扫,你去将外面的屋子收拾收拾,快去。”
“晚霜姐姐,您,您不是从来都不”萱儿有些疑惑,她虽然是新来的,但是来到这棠梨宫中当差,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的。这棠梨宫,是全宫中的差事最舒服的,当初她被分配到棠梨宫的时候,一起进宫的小姐妹都是羡慕极了。
当然,来了这棠梨宫后才发现,除了这棠梨宫的主人,便是眼前的这位晚霜姐姐了,她是娘娘身边的红人,不要说是重来都不动手干活,就算是平时的吃穿用度,都比一般人要好上许多,甚至于,有些不得宠的妃子们,
都不见得能比得上眼前的这位。
“娘娘今日没让我跟着,刚好得了空,这屋子我来就行。”晚霜不慌不忙,直接的将萱儿打发了出去。
萱儿倒也没有多想,端着手中的物什离开,并没有看见身后,说是要打扫屋子的晚霜,实则没有一点动作,就只是呆呆的待在屋内。
另一边,梨书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直接跌跌撞撞的就进了九华殿,帝乘兮还没有下朝,偌大的九华殿之中,只有她一个人,空旷,骇人。
梨书双手环住膝盖,整个人蜷缩在帐中,脑中,一片清明,心却痛到无以复加。
这样幸福的日子,终究还是太短,短到,她还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就已经,要宣告结束
、166、晚霜反常,冷宫中救人
当帝乘兮下朝之后,直接的回到九华殿,看到的梨书,便是这样的一副造型。整个人都是蜷缩在一起的,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满满的都是绝望的气息颏。
对,就是绝望。
就连帝乘兮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用这个词语。
“梨书。”帝乘兮连朝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下,直接的坐到了床边,眉头微皱。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好的情绪,轻而易举的影响到了他。
梨书的脑袋,本来是死死的埋在双膝之间的,一听到帝乘兮的声音,整个人突然的动了起来,一下子扑进了帝乘兮的怀里,死死的抱住了帝乘兮,将脸上的鼻涕眼泪一起的抹到了帝乘兮的龙袍之上。
“弄脏了叫人给你洗,反正也不用你自己动手洗。”梨书的声音闷闷的,从衣物之间传了出来。
帝乘兮一把将梨书从他的怀里拎出来,眉头皱的更深。倒不是因为弄脏了他衣物的事情,而是,梨书满脸的泪水,两只眼睛肿的像只核桃,发髻散乱,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不过几个时辰没有见到她,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幅德行
“告诉朕,出什么事了。”帝乘兮耐着性子询问,他知道梨书的脾气倔,要是她不愿意说,估计他也是问不出来的。所以,帝乘兮尽量的压着着急的心情,慢慢的询问。
她这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
“我”梨书顿了顿。摇了摇头。两只手抓着帝乘兮的胳膊,头埋得低低的,坚决不让帝乘兮看见自己的脸,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这幅造型,一定是难看极了夥。
果然。帝乘兮在心里微叹,腾出一只手,将梨书的脸抬起来,目光胶着。
梨书撇开眼睛,打掉了帝乘兮修长的手指,“不要看了,眼睛哭肿了。难看死了。”
“朕又不是没看过,告诉朕,为什么哭。”帝乘兮的心里其实已经十分焦急,却又不得不慢慢的问下去。按理说,现在阖宫上下,乃至于整个西沧,没有人胆敢有欺负梨书的胆子。至于她身边之人,珍视之人,都是平平安安的,无一例外。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能有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梨书哭成现在的这幅模样。
“我,能不能不当皇后”梨书知道她不说不行,但是,偏偏这件事又是不能够告诉他,遂而,将她来找他的目的说了出来,却没有说出自己难过到哭的原因。
“给朕理由。”帝乘兮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只是要知道为什么。
理由梨书抿了抿嘴唇,好像,她想不出什么所谓的理由。诚然,当皇后是天下所有女子的梦想,亦然也是她的,但是她想要的,不过是以后都能随时的与他在一起,而不受身份的一些钳制,只是现在,皇后这样的身份,似乎,不大适合。
梨书稳了稳情绪,开始细数起当皇后的种种坏处来,“就,就是觉得当皇后太累,头饰那么重,不舒服;还有,要守的规矩好多,我不喜欢;再说了,当皇后还要帮你管理那么多的妃子,天天看见她们,我更心烦。”
这些理由,听起来倒是很有道理,但是,帝乘兮知道,梨书不是这样性子的人,这些理由虽然正当,却太不符合常理。
“朕要听实话。”
梨书讶然,张了张嘴,“这就是实话。”眼神不自觉的从帝乘兮身上撇开,十分心虚的样子。
“朕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其实很不会说谎。”帝乘兮伸出衣袖,将梨书脸上的泪痕污渍一一擦除,眸中的温柔,就像是要将梨书的吸进去一样,差一点,梨书就像是要被蛊惑一样,尽数的托盘而出。
可是,她终究还是足够清醒。
“那我不会说谎,也不想骗你,你就不要再问了好不好”她不想骗他,同样的,也不想告诉他。
“朕给你时间,但是,朕的耐心有限。”帝乘兮终究还是不忍心太过于逼迫梨书,同意给她时间,慢慢的把这些事情告诉她。她的身上,似乎有着不少的秘密,他不问,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譬如她突然的转的性子;譬如帮她治疗手臂的女子,似乎与她甚是熟络;譬如现在,找一些蹩脚的理由,告诉他她突然的不想要当皇后。
梨书知道,这是帝乘兮能做的最大的让步,轻轻的点了点头,“好。”只是这个好字,只怕是遥遥无期。
“但是,封后仪式,朕不会取消,如期进行。”他虽然说会给她时间,但是有些事情,不可能遵循着她的想法来做,赐封皇后的事情,必然是要如期进行的。
“不行。”梨书突然的激动起来。
不行,皇后是要被载入史册,与他一起的,要是,要是到时候她不能让帝乘兮的名声有什么损伤。
帝乘兮审视的目光,直接的朝着梨书射来。
“我,那,能不能将封后的仪式推后”梨书躲开帝乘兮的目光,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再这么下去,帝乘兮是一定会追问她的。
“梨书,朕要全部的你。”帝乘兮没有同意,
tang也没有拒绝,而是扔下了这句话之后,直接的离开了。
梨书知道,他这算是默认了,但是,他知道他生气了。梨书咬唇,轻轻的揉了揉自己肿胀的双眼,并没有跟上去,现在,她只怕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封后的仪式,就算是推迟,只怕,也不会很久。
她一定要赶在这之前才行。
梨书利落的将自己拾掇了一下,直接的回到了棠梨宫,见到晚霜的时候,才发现今日里她居然没有跟着自己离开,而是留在了棠梨宫中。
梨书刚要开口,就看到晚霜在自己的屋内,直接的坐到了自己的床上,轻轻的抚摸着床上的帷幔,神情诡异,看的梨书整个人都不舒服,许是前几日还没有注意到,倒是现在。梨书生生的生出一种感觉,晚霜,似乎变得非常的奇怪。
而且,是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奇怪。
“娘娘,您回来了。”萱儿在门口看见了梨书,下意识的就行礼,却不想惊动了屋内的晚霜。
梨书清清楚楚的看见,晚霜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惊吓一样,突然的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急急忙忙的将自己收拾好,赶紧的退出了梨书的屋子。
梨书从窗户边避开,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走到了门边。
晚霜已经恢复了正常,冲着梨书行礼,“娘娘,奴婢去为您倒茶。”
“嗯。”梨书没有直接的问她,也只是悄悄的审视了一下晚霜,似乎,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萱儿,今日本宫的房间,是谁收拾的”
“是晚霜姐姐,不是娘娘吩咐的么”
梨书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是本宫吩咐的。”今天的房间,确实是异常的干净。
晚,月光姣好。
梨书静静的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睁的大大地,没有丝毫的睡意,耳朵却是异常专注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今夜,是晚霜守夜,必然会有不寻常的事情。梨书不知道哪里来的感觉,但是她就是十分的确信。
果然,片刻功夫之后,外面传来了小小的声响,透过微弱的烛火,梨书看见晚霜蹑手蹑脚的出了去。梨书眸光一冷,晚霜是她的心腹,若是连她都背叛了她,那她的身边,还有可用之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晚霜跟在她身边的日子不算久,却也绝对不短,这几日这样的反常,是绝对的可疑。
察觉到晚霜可能已经稍稍的走远了,梨书才终于起身,尽量的放轻了自己的步子,慢慢的跟在了晚霜的身后。借着月光,梨书隐隐的可以看见远处的晚霜,不远不近的跟着,总是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晚霜的步子不快,也不慢,刚好足够梨书可以很好的跟着。越走,前面就越是苍凉,越是破败。梨书皱眉,总觉得这地方有些稍稍的熟悉,稍微想了想,才终于想起来,这正是冷宫的方向。
这么晚了,晚霜去冷宫做什么
“吱呀――”晚霜在前面,慢慢的推开了破败的大门,在黑夜中,传来长长的一声吱呀的声音,显得尤为的可怖。
一阵冷风吹来,梨书忍不住牵了牵身上的衣物。
扶着冷宫大门的边角,慢慢的隐身挪了进去。
冷宫中破败,除了几座屋子,什么样的建筑物也没有。根本没有能够很好的藏人的地方,而晚霜,就像是突然的消失了一样,一进院子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半分的踪迹都寻不见。
人呢怎么突然的就不见了
正对着梨书的大门,屋内,似乎透露出极其微弱的烛火,在这月光极好的夜晚,显得不是非常的清楚。梨书为自己壮了壮胆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只怪自己太过于冲动,居然就这样一个人的跑了出来。
梨书慢慢的靠近屋门,紧张的连呼吸似乎都要停止,顺着门缝看了过去。
屋子不是很大,轻易的就将屋内的一切看透。
没有人。又或者是说,没有看见晚霜。但是,屋内的床上,似乎躺了一个人,一身月牙色的袍子上似乎还沾上了不少的血迹。
梨书走近,取下桌角边的一只散发着微小光芒的蜡烛,满满的靠近了床边,床上的人似乎伤的很重,浑身血污,脸上好带了一个面具,似乎是想要隐藏身份。
这就是晚霜反常的原因么
可是要救人,为什么不告诉她,她一向就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啊。
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梨书轻轻的将面前之人脸上的面具取下,拨开了遮挡面容的发丝,用烛火靠近
“咔哒。”手中烛火跌下。
面前,赫然出现的,是帝云敬的面容。
帝乘兮一直遍寻不见的帝云敬,居然,一直就藏在皇宫之中。只是,晚霜为什么要救他帝云敬又怎么会一直留在皇宫之中
梨书连忙的就要跑出去,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的回头,深深的看
了一眼床上重伤的帝云敬,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这是,上天送给她的机会么
果然,冥冥之中,都是注定。
梨书就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一样,重又回到帝云敬的身边,帮着他将脸上的面具带好,还稍稍的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势,伤口处不算是很深,并不会致命,但是这样的环境下,若是感染了什么的,是必定会送命的。
不行,她不能让帝云敬死掉。
这是上天送给她的机会,她不能就这样错过,她要救人,一定要
梨书将手上的烛火放下,轻轻的退了出去,将周围的一切都掩盖成没有人来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