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回
手里没了武器，柏卿月心里焦急，不断地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她一边说着让阿蒙去哪个方向，一边在目测着那只九尾狐的距离与速度。
眼看着九尾狐就快要冲到阿蒙的尾翼处，尚云初在情急之下，抽出了宝剑，让阿拓飞到那九尾狐的另一侧，再是一刺
只是，那只狐狸颈部的皮毛也很是坚硬，这一剑下去，不痛不痒，还引起了它的注意。
尚云初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柏卿月两次刺中的位置都能让这只九尾狐如此痛苦不堪，而自己的剑比那杆枪精良百倍，怎么就无法伤到这只妖狐呢
阿拓猜到了它的心思，说道“打蛇打七寸，那个女人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两次都挑了九尾狐最薄弱的地方去攻击”
这一语点醒了尚云初，他发现自己也是少了许多理智。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判断力竟然不如那个柏卿月了。
他自然不知道，柏卿月的过去，是在何等艰险的环境中度过的。
她柏卿月，是个在刀尖上跳舞的人。
眼看着九尾狐被引到了两座山坳间，而度过了那山坳，前面又是一个镇子。
柏卿月回头去，心中冒出了一股强烈的意念。
“这九尾狐，还真是难缠赶紧给我停下”
她不过是对着这只狐狸很没好气地吐槽，谁知，那九尾狐竟然如同碰了什么壁一般，硬生生地被拽住了脚步
九尾狐的一只眼睛闭着，是被那杆枪刺伤的。另一只眼睛里，则冒出了一股不可思议的眼神。
它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此刻自己就动不了了
阿拓被九尾狐突然停下所带起的巨风给刮到了一旁，总算是稳住了身体后，尚云初也发现了异样。他赶紧飞到阿蒙身旁，问柏卿月，“你做了什么了”
“我没有啊我就是随口说了句赶紧停下”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你你再试试用刚才同样的心情和态度，再对着那只九尾狐下个命令”
尚云初很紧张，那样子似乎是柏卿月正在做一件惊天大事。
柏卿月咽了口唾沫，对着九尾狐，再次坚定下了信念，说道“坐下”
、19第19章 降服妖兽
原本站着无法动弹的九尾狐，就这么“砰”地一声，坐在了树丛之中
柏卿月欣喜不已，她露出了极为惊讶的笑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它会听我的话”
尚云初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气，“早知道你有言灵的潜质，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只是，说完了这句话后，他冷静了下来。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女子，正在沉浸于兴奋之中。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九尾狐如此强大的妖兽，竟然能被一个初来乍到的外来之人用言灵制服。
回想刚才柏卿月的那句“坐下”，里面包含的威严之态，绝对不亚于自己在朝堂之上与大臣们对话时的态度。
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这个女子，或许有些帝王的潜质吧。
如若不然，她为什么能够具备言灵这种只有帝王将相，以及秦国中人才能够使用的能力呢
她自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还有言灵这个能力。这一次，是她第一次激发了这种潜能。
若不是在生死关头，或许不会让她爆发的如此突然吧。
可是，当问及了柏卿月当时的心情后，尚云初更是愕然。
“我我就是想它再往前，不又得进了人多的小镇了吗总得让它停下，否则，又得死不少人了不是”
他万万没料到，柏卿月当时竟然没有考虑自己的生死，而是在考虑别人的生死。
而她在踏出了步伐冲向九尾狐的那一刻，或许考虑的，也是几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士兵的生死吧
这个女人的心有多大，尚云初不敢去多想。
阿蒙缓缓地飞到了九尾狐的身边，柏卿月想要看看它眼睛的伤势。
“别动我不会再伤害你的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柏卿月的话语，九尾狐倒是听得明白。
它睁开了眼睛，似是很痛苦，这只受了伤的眼睛，在流着泪。
柏卿月取出了梁舒公给自己备着的药物，说道“忍住疼不许叫我现在就把枪拔出来”
她再运足了气，手把上了枪杆。而尚云初也伸手去握住了枪，“数三下，一起用力”
柏卿月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一、二、三”
二人同时用力，枪被很快拔了出来。顺势，柏卿月就给九尾狐受伤了的眼底上了药。
“嗯，真的没乱叫这才乖”她顺手轻轻拍了拍那九尾狐的侧脸，舒了口气。
“你为何还要救它”
尚云初不解。
“它也是生灵。它吃人，是为了生存，人吃其他家畜，也是为了生存。弱肉强食，本来就是世界的规则，宇宙的规则，没有什么存在可以打破。而今，它既然被我们牵制，自然也已经成为了弱者。”
说着，柏卿月收起了药瓶。
“当强者统治了世界时，保护弱者，自然也成了必然。所以，你这只九尾狐啊落到我手里，算你运气好不过，若是你再敢惹怒我，保不齐我会想出什么歪点子来折磨你哦”
听着柏卿月的话，尚云初笑了。“你会折磨它你若真是这种人，就不会医治它你可知道你刚才给它用的是什么是央国最好的药啊梁舒公给你的吧”
“你怎么知道”
“我为什么不知道梁舒公早就用加急文书来告诉我，你在梦国走散了的事”
柏卿月一歪嘴，“舒公人真不错，难怪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
“你就夸梁舒公，都不谢谢我吗”尚云初瞥了她一眼，笑等着柏卿月的感谢词。
谁知，柏卿月摸了摸当扈，“叫阿蒙是吧谢谢你啊，阿蒙今天多亏有你在了”
说罢，转过头去，对尚云初一吐舌头做了个怪脸。
尚云初可是被她这个举动彻底搞糊涂了
只听心语中，两个笑声冒了出来。尚云初瞪了阿蒙和阿拓一眼，又看着柏卿月。
只见她满脸认真细心地观察着九尾狐的伤口，还边说着，“你呀，肚子饿也可以找别的东西吃不是吗秦国不让妖兽们乱跑，让人和妖兽们都各自有一席之地，应该不会真的饿着你们的呀”
九尾狐似是嘘叹了起来。接着，它竟然也用心语开口说起了话。
“中芒山那里的小牲畜哪里够塞我的牙缝除非我也去捉其他妖兽做食物只是，那样打斗太费力。还是来这里吃人更方便不是谁料到，竟然有你如此强大的言灵之力者存在。”
“你们刚才提到的，言灵，是个什么东西呀，不对，你会说话”柏卿月一惊一乍的样子把尚云初看得心里一乐，想这女子还真是有趣。
“神兽也好，妖兽也罢，与人对话都并非难事。无非，就看我们是否愿意说了你既然能够用言灵控制我，自然也可以用言灵去控制其他兽类了。罢了我今天认栽了”
“嗯好吧，你现在是打算回中芒山吗”柏卿月看了一眼尚云初，“应该是这样的吧”
尚云初走到那九尾狐跟前，问道“既然遇到了能够用言灵控制你的人，也说明你们有缘。要不，你就幻化做别样，跟着她如何”
“啊这也可以啊”柏卿月实在不明白，这个世界里，到底还有多少奇怪的事情是自己没有了解到的。
九尾狐看了一眼柏卿月，问了一句“女人，你刚才为什么要袭击我明知道赢不了我，为何要以身犯险难道，是为了救那几个要杀你们的人吗”
“你还真厉害，什么都知道”柏卿月笑得很欢，她轻轻抚摸着九尾狐的毛发，说道，“他们是要杀我们，但是是迫不得已的。如果他们不执行命令，也会被处以极刑。这个国家病入膏肓了，否则你又如何能进的来呢所以，救他们，也是在救这个国家中的普通人。有武器又如何，不过也就是凡人一个。你一来，他们还不是照样吓得丧了胆”
“如此弱小，你保护他们，他们又可会感激你”
“我无需他们感激，我要的是自己问心无愧。”
听着柏卿月的回答，九尾狐再次闭上了眼睛。
尚云初不言语，也等着九尾狐给出个结论。
片刻后，它睁开双眼，说道“女人，给我一个名字”
尚云初一怔，接着就露出了笑颜。他知道，九尾狐是认了柏卿月这个主人了
当初，阿蒙和阿拓也是这般要自己赐予姓名，如此就是完成了契约的仪式。
“起名字好啊反正你有九条尾巴，就叫小九好了挺可爱的”
听到用可爱这个词形容九尾狐，尚云初不禁嗤笑了起来――如此妖兽，竟然被视作可爱，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喜好。
“我还就喜欢猛兽，弱小的，我还真没兴趣”看出来尚云初笑容背后的潜台词了，柏卿月就这么说了一句。
那九尾狐也笑了，“呵呵，好啊，小九，那我就变成一个像小九的样子吧”
说罢，九尾狐的身体逐渐缩小，而后，竟然就成了一只小白狐狸的模样，尾巴也只剩下了一条
柏卿月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觉得不可思议。她走上前，蹲下身问道“小九，你怎么还坐着呀起来吧”当她的话音落下，小九才真的站起来。“就等你这句话呢”
、20第20章 化身女子
站起身，抖了抖毛，小九用那明显尖细了许多的声音说道“既然你已经赐了我名字，从今往后我就会听命于你”
柏卿月还没有适应这种关系的转换，她蹲下身，抱起了小九，说道“以后没有必要的话，就一直这么大才好，应该不难吧对了，你变作如此身形，也需要吃很多东西吗我把你带到人堆里去你”
“放心吧”小九一歪脑袋，有些没好气地说着，“我平时变得如此之大，也是为了让其他神兽看到我害怕罢了变小了，虽然吃的也少了，我自然也更容易受伤。所以，没什么事的情况下，我可是会躲起来的”
“不用躲，”柏卿月摸了摸它变小了的脑袋，看着现下怀里的这只小东西，柏卿月很是喜欢，“保护你现在的状态，我还是做得到的。当我保护不了你的时候，就是你变大来保护我的时候了”
柏卿月骑着当扈，尚云初骑着狰，两人三兽赶紧回到了原处。
“你毕竟刚才吃了人”柏卿月有些担心，“怕是我如此带着你，会让他们排斥。不如这样吧，小九，如果我让你帮忙一起参与这群人的起义，你可愿意搀和”
小九抬头看了一眼柏卿月，那萌萌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回道说“都说了我听你的，你让我参与我就参与现在，你只要每天给我一只鸡吃就行了，所以他们也用不着害怕我会吃人”
尚云初听着小九的回答，靠近了柏卿月身旁，言道说“那还真是方便话说小九，你的能耐应该在它们俩之上吧，毕竟，这两个家伙可是做不到像你这般能够把自己的身形都收放自如呢”
小九自恋地一瞥尚云初，“那是自然别说是变小，就是让我变个人也不难”
“这都可以那就方便了我去给你找身衣服，你还是变成人样在我身边吧”柏卿月总是担心，起义军那里的人会害怕自己带着九尾狐进出。
“可以是可以，不过，变成人的模样，就代表我的食量又会增加了哦”
“两只鸡够不够”
“不够，要五只鸡”
柏卿月无奈苦笑着摇头，“现在梦国的局势不稳，但吃食应该不难弄到吧没有鸡，咱们也可以去林子里打猎。反正，肯定饿不死你”
“嗯，那就好，有吃的就行”小九似乎心情好了许多，它靠在柏卿月的怀里，竟然舒舒服服地睡起觉来。
尚云初见那小九安然的模样，觉得很是有趣。
“这只九尾狐还真有意思，刚才还那么恶狠狠地追着你，这会儿如此温顺地臣服于你”
“你不是说，这叫有缘吗”柏卿月看着在自己怀中酣睡起来的小九，“听它的言语，如此心智的妖兽，我总觉得它并不是真的有意要来这里捣乱的。等会儿我再好好与它聊聊吧”
终于到了人住的地方，刚才的房子附近都已经没了人影，大家都害怕九尾狐会再次来袭。
柏卿月进屋子里赶紧拿好了自己的宝贝箱子，顺便找出了一套衣服。
“小九，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呀”
“问这个做什么我非公非母啊”
柏卿月无奈，看了看自己手边的衣服，回头对她说道“那你还是变个姑娘吧我这里也只有女子用的衣裳了。”
小九原地开始打转，一眨眼功夫，就变成了个曼妙女子。
“来，我帮你穿”柏卿月像个姐姐似的帮着小九穿衣服，“以后见了其他人，就自称和家人走散了遇到我，你叫我卿月就行了，如何”
“直呼名字，真的好吗毕竟你是我赐名之主，按理说，我应该称你为主人”
小九那认真的模样，让柏卿月更是不解它之前的行为。
穿戴整齐后，柏卿月搭着小九的肩膀，“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得已才来这里吃人的那中芒山里，很难生存吗我想，如你这般能力的妖兽，应该不会难以生存下去吧”
小九玩弄着自己的头发，一抿嘴，“我和中山神闹了些别扭这不是想躲开它吗”
看着小九那一脸憋屈的样子，柏卿月不忍嗤笑了起来。
“你呀”只是，她马上回过神来，“小九，过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只是将来，你绝对不能随意吃人了。除非除非真是罪大恶极之人，我会让他们变成你的口粮的”
柏卿月正经的样子，让小九有些意外。
“你会同意我吃人”
“得看是什么人。有的人，死不足惜，还不如别浪费了他们的肉体对了，你的眼睛，已经没事了”
“这么点小伤，变小了自然就恢复得很快了，放心吧”
这番话，尚云初听得清清楚楚。
去了山上，终于找到了起义军的人，修然赶紧跑了上去，方靳宗也提着衣摆急忙冲到柏卿月身边。方靳宗一把抓住柏卿月的双臂，紧张地看上看下，“你没事吧修然说你竟然冲去和九尾狐对峙，你疯了吗有没有受伤那九尾狐呢”
柏卿月苦笑，一旁的尚云初见方靳宗竟然这么担心柏卿月的安慰，也是突然感到了些许莫名――这两个人应该才认识大半天吧
一旁的小九干咳了两声，方靳宗才发现，柏卿月身边多了个陌生人。
柏卿月侧身对众人介绍了起来“她是小九，和家人走散了，所以我就带她来了这里。往后把她当自己人吧”接着，柏卿月又对众人言道说“那只九尾狐被我伤了眼睛，已经逃走了，至少近日它不会再出现了吧”
尚云初走上前，这里也只有方靳宗和柏卿月才知道他的身份。方靳宗明显恭敬了不少，只听尚云初言道“不错，诸位可以安心了。方大人，来一下，有件事得先告诉你一声。”说完，他看了一眼小九，再对柏卿月点了点头。一人一狐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九用心语问道，“卿月，把我的事情告诉这个姓方的人，没事吧”
柏卿月从没试过心语，开始还很惊诧小九能够不开口就与自己交流。不过她马上就明白了这种能力，“没关系，他知道你的身份还是有必要的。日后，总得找机会公开你的身份，这样对他们的起义也会有帮助。”
尚云初告诉了方靳宗实情，此事自然让方靳宗大为震惊。
“留着它真的没事”方靳宗急切地追问着。尚云初笑道“我也是个控兽之人，自然清楚其中的规则。柏卿月的言灵之力极其厉害，她控制九尾，并非难事。你们只要寻找到适当的时机，让众人心里有数便是。我们也是时候开始准备围攻皇城之事了”
方靳宗挺了挺身子板，回道“好，我这就去与他们安排”
尚云初远眺着山外，“梦国会变得如今这般，其实，我还得到了个消息，希望方大人也多加注意。关于梦国的先代帝王――我怀疑，那个人也是导致如今局面的罪魁祸首之一”
、21第21章 她的身份
方靳宗在自己的记忆中仔细搜索着关于梦国先帝王的名字。
“江槐”
“不错”
尚云初背着双手，“我马上就要回央国一次，这里的事你先主持着。”
他没有来得及与柏卿月道别，就急忙离开了此地。
见方靳宗独自回来，柏卿月心中倒是有些失落。毕竟，自己还没有好好谢过尚云初的救命之恩。先才与阿蒙打趣似的道谢，无非是她习惯了高傲的态度，而心里，可是真的十分感激尚云初了。
这可不是他第一次救自己了。
一旁的小九看出了她的失落，说道“喂，我们去打猎吧我怕晚上的吃食不够我的份儿”
柏卿月回过神来，无奈一笑点了点头。
见两个女子入了山林，修然本来还想跟着一起去。
“不碍事，别担心可别小瞧我们两个，打架可不会输给你们”小九嫣然一笑，挽着柏卿月的手臂就跑了出去。
见这少女娇笑的模样，修然不禁脸上一红。方靳宗背着众人捂着嘴偷笑，他真担心修然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会崩溃。
趁两个才加入起义军的女子离开，方靳宗赶紧与众人协商起了关于日后的动作。
“我们需要派人去江槐的地方，仔细打探下虚实才行若是他真的在幕后掌控着梦国当下的局势，那我们势必还是得擒贼先擒王啊”修然言道。
“不，得双管齐下”方靳宗挥着手势，“毕竟在那皇城之中号令军队的人是史信达和丞相，若是不控制住他们两个人，只制服了江槐，也是毫无用处的更何况，我们还要救出高大人和范大人啊”
修然点头，“确实如此。只是，两头都得顾及到的话，我们谁去探底江槐，谁去调查皇城呢”
方靳宗双手撑在桌面上，看着眼前的地图，“柏卿月如何让她去江槐的地方她是个生人，查不到什么底细而且，她身上的功夫也不错。让她和小九两个女眷去，最好不过”
“会不会危险”修然紧张了起来。
方靳宗轻松地笑了，“你就放心吧她们既然都能够赶走九尾狐，还怕一个江槐不成而且，智取之事，我觉得柏卿月应该也能够做得到。等她们回来，我去问问。”
“好那我和巧忠去皇城附近看看。对了，游天邈游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有他在的话，去探那江槐的老底，或许就更方便了”
“不出意外，他明日就到”方靳宗挺起了身子，看了一眼游大嫂，“天邈此番混入朝中探丞相的虚实，也是收获颇丰。只是我担心他去江槐的地方，会不会让那里的人识破呢”
树林中，一人一狐的狩猎成果颇丰。小九再次化作九尾狐的样子，只是体积小了数倍，驮着柏卿月穿梭在林间。柏卿月手里的弓箭百发百中，遇到较为难办的野兽，她也会抽出腰间才配好的宝剑。修然和巧忠特意带她看了武器库，她则挑了这么两件狩猎时觉得能够趁手的兵器。
三只山鸡，两只兔子，一头野猪和一头还没有成年的熊崽子被她们捆了起来。而在此之前，小九已经吞了一头成年的熊和一只鹿，彻底填饱了肚子。小九把猎物和柏卿月一起驮到了树林口，才重新化作人形，穿上了衣服。
“这么些东西，我们俩如此状态也不好带回去。不如我去叫人来帮忙”柏卿月说道，“小九，你在这里看着猎物吧我去去就来”
“嗯，也好，我留在这里更稳妥些放心吧”小九拍了拍胸脯，坐在了猎物的身上。
见柏卿月兴冲冲地回来让大家帮忙，一群男人开始还没敢想，那两个女子能够猎到些什么。
看到小九身后的那堆猎物后，一群人可都是傻了眼。
“你们你们俩打来的”巧忠指着那一堆大大小小的猎物瞠目结舌。
小九跳起来，跑到了柏卿月身后，“当然了没看到那上面的箭伤吗都是柏姐姐射中的呢”
柏卿月倒是惊讶于小九的改口，心语道，“你倒是适应得很快啊，已经开始会叫我姐姐了”
小九吐了吐舌头，活脱脱就是个普通的小丫头
当众人都忙着搬运猎物的时候，两个女子挽着手，看似什么声音都没有出，却聊得很欢。
“小九，我曾经有看过书记载，九尾狐过去还成就过大禹和涂山氏的姻缘啊真的有这回事吗”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干的”
“那就是假的咯”
“未必，那是我上上代的九尾狐做的事吧”
“上上代你活了多少年啦”
“我一千五百年。话说，就在我上一代的九尾狐，应该是随着这片陆地和其它神兽一起被冲过来的吧当上代的神兽们都不在了，就会有新的替代出现。我就是那个新的”
柏卿月眨了眨眼睛，“不在了去哪儿了”
“按照你们的话说，就是成仙了吧反正肯定不是死了至于它们到底去了哪里，我是真不知道。或许也得等我自己也到了那天才知道吧”
“你刚才说，这片陆地和其它神兽是一起被冲过来的什么意思”
她看着小九，见小九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的路，“我们本来也是在九州地界，只是在三千年前天降异灾，这个地方整个儿地就被带到这个空间来了神兽之中，鲜有几只能够回到九州的。它们去了又回来，说那里已经不再适合我们生存，因为人的数量越来越多，还战争不断。所以，神兽们就都安顿下来了。可是，自打我们到了这里，似乎过去神兽间的关系也出现了很大的变化”
眼看已经到了居住的地方，她们没有再继续心聊下去。
处理完了猎物后，小九很自觉地没有再多吃什么东西。
方靳宗把她们二人叫到了一旁，讲述了他的计划安排。
“江槐这个人，是已经被革职了的先代梦王吧他竟然还敢继续干涉梦国的朝政”柏卿月觉得很不可思议。
方靳宗无奈一叹息，“权利这个东西，太多人喜欢了。那个江槐的根基也确实是扎得很深，要拔掉他这棵挡住了梦国前行的大树，实属不易啊我听你说在国内的事，觉得你的工作应该也是在国家机关的吧这种事，你应该能明白”
“方大人真聪明”柏卿月突然变了脸，她的笑容冷却了下来，这让小九微微吃惊。
方靳宗也觉得奇怪，不知道柏卿月的笑脸为什么会突然降温。
“我是国家安全局的人，做这些事，当然是老经验了。既然你也想小九跟着我，那也是再好不过的了。只是，我对这个江槐不太了解，你得多给我些资料才是”
方靳宗开始有些吃惊，可是想到，既然柏卿月就是安全局的员工，那这件事交给她就是最保险的了。
“游夫人的丈夫游天邈，就是个熟悉这里面许多细节的人。他马上就能够回来了我打算让他陪你们一起去”
、22第22章 为之动容
入夜了，柏卿月坐在门口擦拭着刚刚耍顺手的宝剑。看着那锋利的剑刃，与剑身上精美的雕纹，柏卿月如同欣赏着一件博物馆珍藏的物件一般，心情不错。
方靳宗走到她身旁，沉默不语。小九隐匿着，在暗处观察着一切。自打它被柏卿月赐名之后，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在约束着它，必须要保护柏卿月的周全。
柏卿月自然也差距到了方靳宗的气息，问道“方大人，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你不是一样，还没有休息吗”
柏卿月把宝剑插回了剑鞘，站起身说道“我会巡视一下这周遭，确定没什么异样，就会去休息了。”
“巡视修然和巧忠应该没有托你做此事吧”“他们没有托我，是我自己的习惯。”
“习惯”
方靳宗不解，试想，难道这是因为，柏卿月是安全局特工，才会有这样的习惯吗
“我很想知道安全局，是怎么筛选人的呢”他的笑容，显得有些怯意。毕竟，这个组织的存在，太过于神秘。虽然，大门永远是对着马路敞开的，可没人能够轻易踏进那片领域。
柏卿月边走边说，方靳宗则跟在她身边。
“从面试开始，无论我是否会通过，两年之内，我都会被人无时不刻地监视。你可相信”
柏卿月一侧头，微微一笑，“我的身家背景，家庭关系，朋友关系，朋友的亲属关系，一个一个都会被调查得清清楚楚。就连我每天会与谁打什么电话，上网查什么资料看什么网站，他们都会监视。而这些，恐怕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事吧”
方靳宗呆呆地跟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而后，就是训练。这里面就复杂了，我也不便多说什么。”
“你都被派做过什么任务”
“任务什么都有。”
“杀过人吗”
柏卿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去，看着方靳宗，正视着他的双眼。
“杀过。”
说完，就转身继续走开了。
方靳宗站在原地，他的脑海中，满是刚才柏卿月的神情。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那种眼神，而这一刻，他的心里感觉到了一丝凉，和一丝痛。
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这个女子走上了如此的一条道路。
当柏卿月再次回到了原点，方靳宗依旧站在那里，眺望着山下的灯火。
“还不去休息吗”
听见了柏卿月的声音，方靳宗回过头来看着她，“我过去在那边，只不过是个大学研究生。虽然是个理工科的普通学生，但也算是活跃，参加过不少活动。只是我没办法想象，如你这般的年纪，竟然去了安全局还是做特工――究竟为的是什么呢这份工作有多辛苦，虽然我无法想象，但也明白，这是随时都会送命的事吧”
“送命算客气的，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的。”柏卿月笑侃，可方靳宗却感觉不到丝毫轻松。
他走到了柏卿月面前，伸出了双手，稳稳地钳住了她的双肩。
“为什么要把自己送到那种地方去”方靳宗的眼里满是怜惜，柏卿月垂下眼眸，微微一抽嘴角，“我孑然一身，本来就无牵无挂了。为国家做点什么，不是挺好的我早就置之生死于度外了，哪里还会怕那些小事”
“孑然一身你的家人呢，朋友呢”
柏卿月听着方靳宗的提问，她抬眼看着方靳宗那双眼睛，正直直地看着自己，等着答案。
“死了。一个不剩。”
那双钳着她双肩的手，微微颤动了。暗中的小九，也是为之一怔。
“怎么会”方靳宗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答案。
柏卿月退后了一步，挣脱了他的双手。
“方大人，那个世界的残酷，这个世界的残酷，或许都是异曲同工的。我从来都觉得，不知道的人，更幸福一些。所以，你不要再多问了。”
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看着那道被关上的门，方靳宗摇晃着步伐，心中五味杂陈。
小九也回到了屋子里。它化作了小狐狸的身形，蜷缩在柏卿月的床边。
“卿月，从今天起，我陪着你睡，好吗”
柏卿月点头，什么也没说，就闭上了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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