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还是没有收手。
看着扶苏这反应,她轻轻一笑,凑近他的耳朵“我为什么会来上郡”她仔细看着他的侧脸,在她问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唇似乎抿做了一条线,看到满意的反应,宛歌再笑了笑,缓和了下心情,平复了下几乎溢出胸膛的笑意,声音更低了一些,如同一声长长的叹息,语速却很快“因为我喜欢你啊,扶苏。”
她说出这一番话,理所当然的看着扶苏身形一震,就抓着她的手准备转回来,宛歌立刻出声制止,因为扶苏现在看不见,她胆子也大了不少,声音更加严肃“不许转过来。”
扶苏果然就没动了。眼下她说什么,他就应什么,这让她觉得很是喜悦,宛歌拍了拍他的肩,柔柔软软的笑了笑“现在你总可以去换药了吧。”
扶苏这时候是什么表情她不知道,但是她放下手的时候,捂了捂自己的脸,感觉上头几乎要烧起来了。宛歌有些恍惚,没想到头来,纠结犹豫了这么久,喜欢二字,却是她先开口的。
但是这么一句话,她说出来的时候一鼓作气,但是说完了她却有些不好意思。趁着扶苏这边也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推门就准备出去。
扶苏反应过来的速度,比她估计的快很多,宛歌还没来记得迈出一步,身后又传来一个大力,接着,她就被扶苏扣在门边的墙壁上。
他把她的手扣在墙壁上,垂头看着她,声音很低“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那个玉佩带上。”
他离着很近,温热的气息几乎喷洒在她的唇上,宛歌偏开了一些头,咳嗽一声“那时候你放下就走了,我怎么知道你意思。”看着扶苏露出恍然的表情,她顿了顿,反应过来这句话不对,又亡羊补牢补充一句,“并且,你留下的字我也看不懂啊。”看了看他,又小心的推了推,开始转移话题,“别说这个了,换药啊。”
扶苏不为所动,反倒轻呵出一声笑,垂眸看着她,指尖摸索过她的唇瓣,过了好一会,才平静道“你果然记得。”
宛歌“”总算意识到刚刚这句话,最重要的问题点在哪了,她阻止了下语言,刚刚想胡诌一通,眼前却忽然罩下一片黑暗,扶苏一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宛歌一顿,就想扯下他的手,扶苏制止她的动作,把她的手反扣在身后,黑暗里,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的声音“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装忘记”
他的声音低沉,视线被遮住,感官就及其敏锐,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手指的温度,尤其是他握着他手腕的手,指腹有意无意的捏过她的手腕,这一切细小的感官都被放大。加上看不见他的神色,宛歌感觉到更加的慌乱,只能抬起头,眼皮有些微颤。
若知道把人眼睛遮住是这个情况,宛歌方才说什么都不敢遮扶苏的眼睛了,思考了好一会,她艰难道“这样吧,你先放开手”
扶苏没有放开,反到离着更近些,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吐出的温柔气流,不知离着到底多近,再问一句“为什么”
宛歌拼命的朝着后仰,却被他的手挡住,眼下无处可避,宛歌下意识小幅度的翕动双唇“那时候,在山洞,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扶苏看着她,她的脸连带脖子都透着粉色,双唇也微微颤抖。虽然他的确是知道,但是由宛歌自己说出来,终归不一样。
他停了好一会,再次确认,声音低低“你不是月夫人,我也不是父亲,这些事情,不会发生。”
宛歌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出声“我不是说怕死。”
扶苏颔首,他放开原先扣在宛歌身后的手,他的手在上头微微一停留,眼里笑意温柔“我知道。”看着宛歌身体僵了僵,他似乎笑了笑,再道,“同样的腰佩或许也有,但是与我匹配的却只有那么一个。”
她抬起头想去看他,眼前却只有茫茫的黑暗,虽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却能感觉到他离着近了一些,他似乎低下头,接着唇上就传来了温软的触感。
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又逐渐加深,原先遮在她眼上的手也被放下,宛歌不知自己何时攀上他的脖颈,仰着头任由他的索取辗转。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把她和冰凉的墙壁隔开了一些距离,另外一只手收紧了她的肩,让她贴的和自己更近了一些。宛歌渐渐感觉有些喘不上气,耳朵发烫,有细碎的呻吟自唇齿间溢出。
感受到她青涩的回应,他吻的更加深了一些。
宛歌模模糊糊的想,未来太长,她却愿意相信。
这个吻,比起先前任何一个都另她颤栗,直到鼻尖才度传来一抹血腥味,如同火海里忽然浇了一片冷雨,让她蓦然反应过来,推了推他。
离开时候,她有些站不太稳,扶苏伸手扶了扶,顺势就让他倒在自己的怀里。她的呼吸未平,由自伏在他肩头喘气,抬眸间,看见他的衣襟有些凌乱,显然是方才自己的杰作,她的脸红的更加厉害。
扶苏一手垂下,一手揽住她的腰。宛歌平复了好一会,就看见了他垂下的那只手,再吸了一口气,费劲的把话一顿一顿的挤出来“放开,回去,上药”
云鹤归过来的时候,扶苏手里正拿着那花藤作的手环,上头的花其实都已经枯了,扶苏却依然若有所思的看着,脸上有笑意。他的目光在花环上一瞥,打趣“这个很好看怎么了看了这么久。”
扶苏撑起下巴,依旧看着花环若有所思“那个人给宛歌的是头环。”
云鹤归一愣“宛歌那时候说什么了”
扶苏把手环放下去,摇头“宛歌不知道。”
云鹤归皱眉,疑声反问“她不知道”
扶苏已经站起来,想了想,笑道“想来她那时还小,对家乡习俗不甚了解。”顿了顿,又问,“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罗卡会给新婚夫妇编花环,但是照宛歌那时反映来看,她应该不太清楚。
云鹤归看了看扶苏一直把玩在手里的花环,又叹气“中毒太久,神志不清,现在的记忆停留在以前,也或许把宛歌认错成别人了。”
扶苏默了一会,摇头“我倒是觉得那人没认错,应该是记得宛歌的玉如意。”
云鹤归看了看他,没有回答。
扶苏想了想,又继续道“不过他既然是罗卡之人,或许对九天寒月有所了解,明日劳烦先生再去看看。”
宛歌身上的毒一直没有真正解开,如今既然找到了一个罗卡的人,还认得宛歌的如意,想是和王室有所关联,云鹤归颔首表示明白。
第91章
只是或许是因为九天寒月的缘故,宛歌尤其畏寒,在秋雁她们都换上了轻薄的春装的时候,她却还得穿着秋衣。但这几日天气越来越暖和,她也终于能换春装了。
外头风和日丽,远山含翠,宛歌昨夜心绪繁杂,睡的太迟。今天就一不小心睡过头,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
秋雁听到里头的响动,进来给她更衣,低声说江汜已经等了她两个时辰,再问她要不要让江汜进来。宛歌有些诧异“怎么不叫醒我”
秋雁小心的看了看她,解释“是那时候江姑娘过去找公子,似乎有什么事还需姑娘过去,但姑娘一直没醒,公子便让人不要打搅,江姑娘许是等的有些急了,便过来了。”
于是这一等,直接让江汜等了两个时辰,宛歌默了一会,快速的让秋雁收拾完毕,就打算出去。江汜虽然这样等了两个时辰,但是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不耐。
见到宛歌,便郑重的作了一揖,先诚恳的认了错“汜管教不力,使得婢女连累姑娘落崖,万死难辞其咎,然贱婢自小跟随汜,性子虽有些骄纵,却决无歹心,期间或有些误会,还请姑娘听一听那贱婢的解释。”
宛歌记得,当时把她引到山崖是江汜的婢女,不过摆明是个易容的,估摸着扶苏那里有些误会。看着江汜颦着眉,身边却不见那个婢女,她想了想“我去和公子说下,如果不是,也不会有人冤枉她的。”
去扶苏行辕的时候,江汜并未进去,而是候在了她的院子里。
因为估计她江汜还等着,宛歌用最快的速度把时间交代了一遍。扶苏那时候正在提笔写什么,听得宛歌说起当时遇上的侍女是易容的,他也不惊讶,微微笑了笑“有人能用她的模子,与她也脱不了干系,这事我会处理,不必担心。”
说起这事,宛歌也有些纳闷,为什么有人会想把她推下悬崖,在想江汜之前的古怪行径,也不知和此事有无关系。思量间,就听得扶苏问“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宛歌那时候没在意,便说了月份时日。就听得扶苏再问“十六”
宛歌点点头“嗯,今年刚十六。”
至于是哪一年宛歌换算不了农历,但是再一想,这时候用的还是颛顼历,如此一来,自己的月份时日说的也不对了。不过这是也不要紧,见扶苏一直没再提之前的事情,江汜却还等在外头,宛歌上前了几步;“江姑娘还在我哪里等着呢,总要有回话吧。”
扶苏停下手,抬头看了她一会,唇角似有笑意“过来。”
宛歌“哦”了一声,就绕到他边上坐下,依旧还在继续刚刚话题“她侍女公子就打算关着了那我回去怎么和她说,毕竟那时候推我下悬崖的也不是那个侍女。”
扶苏换了一个缣帛,继续提笔写字,耐心的与她解释“无论推你下去的是谁,军营里混进了一些人是事实,人这么多,又为何选定江汜的侍女,总得有个原因。”
经过扶苏这么一提,宛歌才恍然过来,这个事情的本质,根本不是有人推她下悬崖,而是有人能混进军营,之后又来了一批刺客,致使扶苏受伤想到这里,她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一件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情。
如果是江汜侍女推她下悬崖,或许还有个道理,但是那个刺客选了那么一个地方,分明是有心放她一码,或许他们本来就是冲着扶苏去的。
反映过来这个事情以后,她心有余悸的看着扶苏,他正提笔写什么东西,扶苏没有避着她,宛歌能清楚的看着,不过倒是看不太懂,但见扶苏自称为臣,也能猜到这份信应该是写给皇帝的。
虽然扶苏没避着她,宛歌却觉得这时候自己不应该看,正想离开,手上却感觉到一阵力道,扶苏声音从身后响起“等下,马上就好。”
宛歌默了一会,重新在扶苏身边坐下,目光一转,见他衣袂上粘了一片叶子,叶边似波浪起伏。宛歌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
扶苏也已经把信写完,分别放进两个竹筒里。抬头间,见宛歌还看着自己发呆,他微微一笑,目光柔和了一些“怎么了”
宛歌站起来,对着扶苏伸出手,模样看起来很认真“别动。”
对于她忽然的亲近,扶苏有些诧异,眼底却是温柔,他依言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