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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男女_第19分页

作者:苏黎世的猫 字数:16354 更新:2021-12-21 23:32:18

    人带她出来,她带默默去换衣服的时候,被大家误认为是母女。

    那时还在想,或许可以接受这个孩子,或许可以早一点结婚,或许所有的矛盾都可以解决。

    然后,一直走到如今。

    宣紫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低落,说“是叫欢乐水立方吧,我就住那附近,每天出来都见它建好一点,没想到都开了,还说要第一个进去玩呢。”

    安宴往口袋摸了摸,掏出来两张票,递去她手里,说“别人送的,你既然想去就给你两张。”

    宣紫也不拒绝,折了两下放进屁股后头,道谢道“那我不客气了,赶明儿有空和小艾一起。”

    安宴点头,眼神飘至收银的那女孩身上。

    宣紫介绍“小艾就是我那同事,挺逗的一孩子。从你进来就吵吵着要为你服务,夸你长得帅。”

    她一脸笑地去指小艾。小艾陡然见到这一幕,吓得虎躯一震,连忙用宣传海报将自己挡起来。

    “还害羞了。”她回头来揉了揉默默的头发,向安宴点了点头,说“慢用吧,我先过去忙了。”

    安宴颔首。

    凌晨一点的时候,垃圾车终于在一片轰隆隆声赶到了快餐店。

    宣紫和小艾一边手一袋,半是拖半是扛地往门外运送垃圾。

    小艾突然喊一声“宣姐,那个你认识的帅哥又来了。”

    宣紫正忙着将手里的一袋垃圾扔出去,身子一颤几乎连人带垃圾翻了,幸而有一只手伸出来帮了一把。

    宣紫见是安宴,连忙扭身将人挡在身后,急道“你别弄,一边儿呆着去,这袋子看着干净,其实外头可脏了。”

    安宴没理会,拉着她的手要她作壁上观,说“哪里就这么娇贵了,我是男人,天生该做这种活的。”

    他力气不小,宣紫两只手才抬得起来的东西,他一只手轻轻松松摆放到位。

    他又喊小艾歇了,一个人忙里忙外,将垃圾清理干净了,这才不紧不慢地去卫生间外的水池子洗手。

    宣紫给他递了一块肥皂,说“干净的,只有我和小艾用。”

    安宴接过来,搓着肥皂,两手满是大大小小的泡沫,透过面前的一面镜子朝她笑,说“谢谢。”

    “别挤兑我了,我说谢谢还来不及。”见他袖口长过手腕,已经有泡沫沾上衬衫,宣紫连忙拨过他的胳膊,说“我来给你卷一下袖子。”

    安宴顺从地将手伸过去。

    距离拉近,看得见她额上冒出的细密汗珠。明明已是深秋时节,她只穿一件短袖条纹t恤,仍旧热得两颊发红。

    她以前爱留长指甲,配合衣服,涂各种颜色的甲油。

    现在却剪的短突突,又因为缺乏保养,指头上起了倒刺,有几处被她撕了,弄得不好,露出淡粉色的肉。

    安宴心中就像扎上了一根尖针,疼得小心又尖锐。

    宣紫两眼一抬,正好撞上他毫不设防关心的目光。

    她尴尬一笑,说“好了。”

    安宴方才回神,又说“谢谢。”

    卷门落下,一天的工作告一段落。

    小艾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朝着漫天星光痛快地喊了一声。走去开电动小绵羊的时候,询问宣紫,“今晚上不用我带你了吧,姐”

    宣紫有些为难地看看安宴,又看看小艾,说“你别着急走,还是捎我一程吧。”

    安宴这时候说“天太黑了,你们两个骑车回去不安全,我开车送你们俩吧。”

    小艾豪迈地挥手,一脚跨上小绵羊,“不用,我都这么骑了好久了,别说坏人了,野鬼都被我这体形吓跑了。你还是送宣姐吧,她长得貌美如花,比较容易招蜂引蝶。”

    宣紫过去拉着她,硬是将人从车上拽了出来。小艾咬牙直喊疼,被宣紫几个眼色盯得愣愣的。

    安宴开了车锁,给开了后座的车门。宣紫几乎是挟持着小艾,两个人磨磨蹭蹭地跨了上去。

    安宴说“先送小艾吧,地址多少。”

    小艾报了个大学的名字,他莞尔“挺有缘的,居然是校友。”

    小艾一听校友两个字就激动,半边身子挤到前座中间,凑近安宴问“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哪一届的,什么专业”

    安宴说“比你至少大了七八届吧,年数久的我都懒得算了。不光是我,宣紫也是在那上的学。”

    “啊,宣姐也是校友”她笑着撞进宣紫怀里,说“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我听学姐们说,咱们学校当年有个享誉全校的风云人物,叫安宴的,学金融。人帅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关键是人家还学习好,现在出来工作了,又是好几个上市公司老总。听得我恨不得一头扎进他怀里,当小蜜也好啊算时间应该和你们差不多年代的,有印象吗”

    宣紫忍不住笑出声,前头安宴嘀咕“有这么厉害吗”

    小艾一脸的向往,扒拉着宣紫的胳膊,又问“有印象吗”

    宣紫白了她一眼,说“八卦。”又冲驾驶位上的“风云人物”努努嘴,说“你自己问问他吧――我说这儿有个你的狂热粉丝吧,这么新鲜可口的小蜜你收不收呢,安宴。”

    宣紫尾音拖得老长,一个宴字拖得九曲十八弯,小艾脸腾地红了,烧得两只耳朵差不多熟了。

    天底下居然能有这么巧的事她一双大眼睛瞅瞅宣紫,又瞅瞅安宴,两掌一拍脸,找了个空隙钻进去。

    宣紫将手搭在她背上笑,说“你这个志向其实还不错,就是晚了,我们安总快结婚了,你这小蜜就不怕被芭蕉扇扇去火焰山”

    她看了一眼开车的安宴,又赶忙将眼睛垂下来,说“我听金志明说的,你和从泠是快结婚了吧。”

    安宴下颔绷得紧紧,半晌才答“是我妈的意思。”

    “挺好的,默默一定高兴。日子定了吗”

    “还没,年底挺忙的。”

    夜风呼啸。

    车内的气氛陡然间冷郁得教人脚底发凉。

    小艾也被冰得一颤,缓缓坐直了身子,看到宣紫背抵着座椅,脸向外看着路边一盏盏越过的路灯。

    流光自她清秀的脸上漫过,不知怎的,小艾觉得她那双眼睛里分明氲起了浓浓的悒郁。

    而车内后视镜里,安宴通过这面窄窄的小镜子看向宣紫,眼睛明明很动人,此刻也蒙上阴翳,深邃到不像话。

    小艾神经大条,但女人敏感的天性还存在一两分,呆在车里,被两股对冲的寒流冻得发抖。

    真不该贸贸然就上了这贼船啊。

    好容易熬到下车,宣紫来送她,她三两下骑上铁门,纵身一跃跳进学校。向宣紫道别的时候,安宴也下了车,帮忙开了副驾驶的门。

    他的目的明确,宣紫愣了愣,方才坐了进去。

    安宴说“你住欢乐水立方那边是吧,差不多到了你再给我指路。”

    宣紫说“好啊。”

    于是话题终结,一直静默到临近目的地,宣紫在疲乏中强撑,告诉他哪条路哪栋楼,他很熟悉地拐进去,稳稳当当停在她公司的宿舍楼外。

    宣紫有些意外“来过么”

    “嗯,这一片有个不错的幼儿园,安排默默进去之后,我就在这片买了栋房子。没事开车出来转一转,现在去哪儿都门清。”他话语平常。

    宣紫答应了一声,想了想,说“默默都上幼儿园啦。”

    时间过得实在太快。

    安宴说“已经是大孩子了,刚刚我送她回去睡觉,她一定要我出来接你,说这是绅士的品格不知道谁教她的。”

    宣紫笑起来,“帮我谢谢那个小淑女。”

    她开门出去,安宴也跟着下车,他一手伏在车门上,说“你早点上去休息吧,我就不送你了,进门之后最好给我来条短信,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我打电话你加拿大的那个号一直打不通,换号码了是吗”

    宣紫抿了抿唇,腮帮子涩得不行,“是,一早就换了。”

    “防我的”他挑眉。

    “说什么呢。”

    “不必的。”他笑,“宣紫,咱们做不成恋人,应该还算得上朋友吧。朋友之间互帮互助,是挺正常的一件事,你根本不用往心里去。”

    宣紫两手在包下绞得死死,表情显得异常茫然,她在心里数秒,从一数到三十到六十,直到时间长得腿都有些麻了,这才狼狈地点了点头,说是啊,那么,再见。

    安宴看她跑进大楼,一层层的楼道灯亮起来,最后悄然湮灭,他仍旧没走。倚在车边,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直到脚底下聚了小小的一团,他拿脚踏了踏。

    作者有话要说

    、ch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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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一生陷入无尽学习的漩涡里。

    学着说话走路,学着慢慢认识这个世界,学着被这个世界接纳,学着迎接无数形形色色的眼光。

    现如今,宣紫又多了一条,学习和安宴做朋友。

    过去如此多年,宣紫的认知,始终停留在爱他或是更爱他,朝夕之间成了最普通的友人关系,这教她难以想象。

    还不如做最熟悉的陌生人好了。

    幸而这个新朋友,并非是缠人的个性,那一日告别之后,宣紫在很长的一段日子里都没再见过他。

    时间很慢但很平稳地流逝。

    手机上除了几条工作短信,宣紫始终没能收到孟溪林的消息。

    她猜想他大约遇上了家庭的阻碍,一边是极力撇清和她的关系,一边又是无论如何要和她携手共度的执着,矛盾之后,应该闹得很不愉快。

    而安宴安宴那边,她压根没有告诉过他号码。

    小艾应该已经补全了神话学长安宴的所有传说,其中必定要提到一出女友狠甩,他又苦苦挽留的桥段。

    所以近来每每一起加班,小艾脸上始终有一种欲说还休的表情,心中怦怦乱跳的小八卦将她打得头昏脑涨,可又不好意思直问宣姐你当年怎么那么狠心

    宣紫在她第八百次拿好奇的眼光偷偷自己的时候,忍不住说“有什么就说吧,千万别憋坏了。”

    小艾脸刷的红了,装可乐的时候手一抖,泡沫从杯沿滑到手面,“哎”她连忙关了机器。

    宣紫递过来抹布,小艾呢哝一句谢谢,声音细如蚊蝇道“宣姐,其实那些传言我压根不信。”

    宣紫擦着台面,睨她一眼,说“什么”

    “就是安宴重病,你离他而去的呗。”

    “呵”她笑“真知道了啊。”

    小艾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但我觉得事实的真相根本不是那样的。我和你呆了这么久,知道你这个人好,心肠又软,总是宁可自己受欺负也不愿和人多争执。”

    宣紫一挑眉“我这么圣母呢――你千万别那么早下结论,万一我还真就是怕他死,怕他耽误了我青春呢。”

    “说真的呢。你不会是那种人,你当时走,一定有什么苦衷,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就是知道,安宴也知道,不然上次怎么会送你回家,看你的时候还那么温柔。真发生了那种事,他恨你都来不及吧。”

    宣紫言笑晏晏“万一他傻呢”

    “”

    宣紫去收拾桌子的时候,小艾又冲过来,显然对这个故事还没有死心。

    宣紫将消毒水塞进腰包,一手搭在桌子边看她,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小姑娘。”

    小艾一脸的不解。

    “我一个朋友的故事。他和女朋友也是大学同学,因为彼此地位悬殊,两个人为了在一起不惜和家庭反目,日子一度过得非常艰苦。后来那个女孩家中遭遇变故,我朋友的母亲又对她奚落了她一番,女孩一方面因为骄傲,一方面又确实有困难,拿了他们家一笔钱,答应和我朋友分手。”

    “后来呢。”

    “后来又一次相逢,但朋友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尽管心里一直没有放下,可也习惯了没有她的生活。两个人的结局很不好,我的朋友结了婚,但婚后还是我行我素,在女人堆里麻痹自己,至于那个女孩不仅事业停摆,生活也出现了问题。”

    小艾唏嘘,但又认真地说“这和你的故事不一样。”

    “不,是一样的。”宣紫不自主地握了握手,“你说得不错,当年我走是有自己的苦衷的,可我和那个女孩一样,太骄傲太自以为是,以为转身而去,再回头的时候还能找回那个他。可感情这种东西就是这样脆弱,稍不留神,就往另一条轨道上偏转,没有例外不分男女――或许咬一咬牙坚持下去,就能等到希望走到白头呢。我一直安慰自己当时离开是为了救他,可事实是,我那时实在太胆小了,怕他先走一步离开我,所以头也不回地先离开他。”

    小艾不再说话。

    凌晨送宣紫回去的时候,她方才又扭扭捏捏地问“你和安宴真的不可能了,是不是因为他有女儿了”

    宣紫从后座跨下来,笑着拍她的肩,“唔你没听上次我们说话嘛,他是快要结婚的人了。他未来的太太是个很好的人,而且她爱安宴的程度一点不比以前的我少。”

    “怎么能这样”小艾撅着嘴。

    “没事啊,我和安宴”她眼神暗了暗,“还是朋友。”

    离农历新年不到半个月的时候,城市的第一场雪落了下来。

    宣紫刚一起床,迎面而来是一片白皑皑的雪,恍惚之中像是回到了遥远的雪国他乡。

    孟溪林忙得像是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医生,梅丽照料她起居的同时全天候地监视她的行踪。

    她眯起眼睛,觉得那些事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细想想,原来才只过去了一整年。

    总监一大早就来电话,嘱咐她晚上有个重要的饭局要赴。宣紫连忙和餐厅那边打招呼,下班后又匆匆回去换了件能看点的衣服。

    刚出了宿舍大楼,总监的车子已经等在楼下。

    宣紫刚一坐上副驾驶,德国佬在后头给她竖起大拇指,“真漂亮。”

    她扭过头来冲他笑,说“谢谢。”想了想,又问“晚上是什么客人”

    “是惊喜。”男人强调“你一定会喜欢的,乔安娜。”

    宣紫一头雾水,直到坐在包厢的隔间里等待,侍应生问了三遍是否可以走菜后,惊喜这才终于姗姗来迟。

    门开的那一瞬,宣紫忽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悸,身边的人都站起来,总监捧着圆滚滚的大肚子摇摇摆摆走过去,用极生的中文说“安先生”

    宣紫正起身,稍一抬头,撞到安宴明亮的双眼。她讷了讷,终于稳下狂乱的心跳,走过去,站在总监后头,冲他点了点头。

    刚与总监握过手的安宴很自然地将手伸到她眼前,说“你好,我是安宴。”

    宣紫挑了挑嘴角,配合他,“你好,我是翻译,宣紫。”

    总监眉毛几乎拧到一起,很疑惑地看了看安宴,又看了看宣紫,表情相当复杂。

    酒桌上没什么花样,无非是你来我往,觥筹交错,再丰富的佳肴只是背景。

    筵席的主角是安宴,因而陪着的每个人都端着酒,首个要敬的就是他。

    安宴喝酒很爽,来者不拒,一脸我干了你随意的样子,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桌上一圈如同被一点就着的柴火,更加热火朝天地敬酒喝酒,几轮下来,酒瓶子空了一地。

    宣紫埋头吃菜,时不时胆战心惊地看一眼他。

    这样喝,胃能受得了吗

    总监红着一张肿脸,满身肉堆到椅子里。人醉迷糊了,趴在桌沿眯了好一会儿,呼噜声肆起。

    宣紫赶紧戳他胳膊,将人弄醒了。德国佬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德语,一个音一个音从喉咙口里冒出来,骂人似的节奏。

    宣紫只能懂个大概,想提醒他说英文,他已经架起酒瓶子往宣紫空了的杯子里倒,哗啦啦大半杯下去,宣紫连忙拦住了。

    “够了,够了,我不会喝酒的,总监。”

    总监摊着手碰了碰杯子,又指了指安宴的方向。

    四周有人起哄,“美女不要吃菜了,赶紧给我们安总敬一杯酒。”

    “是啊,大家都敬过了,就剩下你一个了。不要害羞嘛,我们安总人很好的,要是被我们安总看上可是你的福气。”

    “别瞎开玩笑,我们美女脸皮薄的”

    一群醉鬼大舌头,再折腾下去,不知道还要说出什么好。

    宣紫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端起酒杯,出了座位绕到上座。

    安宴已经端着酒杯转过身来,面对她,一脸淡淡的笑。

    宣紫说“安总,我敬您。”

    旁边有人叫好,说“感情深,一口闷”

    宣紫咽了口唾沫,手都发颤,听到安宴这时说“宣小姐会喝酒么”

    宣紫一怔,摇了摇头。

    “不会喝还来敬酒,待会儿宣小姐醉倒了,谁来送”

    四周一片“我来送”。

    安宴笑道“这样吧,宣小姐的心意我领了,我的这杯酒我照喝,你的放在这儿,我当你喝了。”

    “安总真是惜香怜玉”有人喊。

    他瞳仁清亮,只是因为微醺略略染上薄雾,视线在她身上逡巡的同时,带着一种酥麻的触感,教她屡屡头脑发麻。

    宣紫拒绝他的好意,说“我干了,您随意。”

    举着杯子刚碰到唇边,安宴忽然站起来,在热辣的液体滑过舌尖的时候,将酒杯从她手里拽出来。

    宣紫一脸惊奇地盯着他,他垂着头,杯子举在她脸侧,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听话。”

    下一秒,仰面将整杯酒灌了下去。

    四周掌声雷动。

    “安总好酒量”

    拼酒的下场便是,吃过饭,除了一直认真吃菜的宣紫,桌边横七竖八躺了一圈人。

    各自的司机都来善后,宣紫去扶自家总监,被德国佬一膀子挥开,很慎重其事地告诉她“去送安先生”

    “咚”的一声,头砸在桌上,又昏睡过去。

    安宴意识尚算清明,勉强撑着台子站起来,走了几步却弯腰扣住膝盖大喘。他酒喝得越多,脸色越白,刷了腻子的墙似的,白得厚重。

    宣紫盯着他看了几秒,实在没能忍住,走上前去,扶住他的胳膊,人还逞强,说“我没事”,宣紫摇头道“上了车再说。”

    司机小刘等在车边,见人下来了,连忙开车开门来迎,将安宴顺利塞进后车厢,这才发现送他过来的是宣紫。

    小刘特顺溜地喊了一声“太太――”转而发现说错了话,尴尬地扯了扯戴着的白手套。

    宣紫倒是没什么反应,淡笑着说“好久不见。”

    小刘又转去另一边开了门,说“我顺道送你回去吧,宣小姐。”

    “不用的。”

    “没事,真的是顺路,安总在开发区那边新买了房子呢。”

    这里里她住的地方确实挺远,这个点了,公交已经停运,地铁又没延到那边。宣紫看了看车里闭着眼睛的安宴,决定还是不要和钱和自己的两条腿做对。

    一路上,安宴始终窝成一团,头倚在玻璃窗上,睡得非常安详。

    路过一半,宣紫问小刘,“开发区那边的房子,买了很久了吧。”

    小刘说“哪能啊,从付款到拿房子,离现在最多不超过两个月的时间,真正收拾东西过来住还不到半个月。”

    她眉头一拧,“那默默上学怎么办”从那栋别墅开到开发区的幼儿园,横跨一整个城市啊。

    “就是不方便啊,每天早上都要早起一个小时,绕到环城高速上错过早高峰的堵车。这两天小姑娘闹脾气不肯去,安总正想办法让她转校呢,以后来开发区这边的幼儿园念。”

    “”这和她之前掌握的信息太不一致了。

    他说的明明是为了择校才搬了家,怎么到了小刘这里就成了搬家后才转的学校。

    而两月之前,正好是她回到这里的时间。

    她偏头看了看安宴,他美好的侧脸隐匿于一片小小的黑暗之中,深沉的仿佛是一个轻易会被打碎的梦境。

    宣紫和小刘分别架住安宴的左右胳膊,送他进了别墅。

    家里有佣人跟过来,拿了几双拖鞋要他们换上。宣紫将安宴转给佣人,自己蹲下来给他换鞋,听到头顶上不轻不重的一句咕哝“这个月的第几次了都。”

    小刘给人使眼色,说“好好照顾着,抱怨什么。”

    “不是嫌麻烦啊,总是这么喝,对身体不好的,最近还老是闹胃疼,吃多少药都没止住,昨晚上还疼得直淌汗呢,医生来打了一针才睡下。仗着年纪轻,也不能这么作践的。”

    “你少说两句。”

    宣紫不动声色地站起来,说“我就先走了。”

    小刘急了,拿脚去勾她,央求道“好歹等安排安总睡下您再走吧,我还要送你呢不是么。”

    “这儿离我宿舍挺近了。”

    “宣小姐是要我掉饭碗吗”

    宣紫只好一路跟着,等人将安宴放下了,小刘又说“我下去发动车子,宣小姐你去弄块湿布给我们安总擦擦脸吧,除了你,他从来不让别人碰。”

    说完将佣人招呼出去,临走前还把房门给关上。

    宣紫哭笑不得,可这种时候,好像一切争辩都失去了意义,她果真去洗了毛巾给安宴擦脸擦身子,又拿了套家居服给他换上。

    房间依旧维持着安宴一贯的风格,简约到底,色彩单调,另外,没有女人的东西。

    一件也没有。

    她坐在床边,静静望着沉睡中的男人,手沿着他的脸部的线条轻轻划过,描摹他俊美的轮廓――这场景似曾相识。

    房门忽然被人开了一条缝,半晌,那人将门又开大一些,伸进来一个圆圆的脑袋。

    默默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傻愣愣地冲宣紫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chater

    chater

    默默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拿一股又甜又糯的好听声音喊“宣、紫。”

    宣紫招手要她进来。

    小丫头头发长了许多,已经能松松一挽,扎出一个短短的马尾。前刘海修剪的整整齐齐,恰好露出一点浓密的眉毛,衬得整张小脸又圆又俏丽。

    默默一跑,马尾辫一颠,脸颊两边的肉晃啊晃啊。家里早早开了地暖,她只穿一身画着长颈鹿的棉毛衫,肉呼呼地撞到她腿上,小手紧紧抱住她膝盖。

    “你回来啦”她仰头,一脸期待地望着宣紫笑。

    宣紫不太明白“怎么啦。”

    “你走了很久啦,爸爸有说过他把你弄丢了,还说你一直都不肯原谅他。你知道我们搬家了吗,你是自己找回来的还是爸爸把你找回来的,你原谅爸爸了吗”

    宣紫只是笑,不知道从哪开始答起。

    小丫头拿手撑着下巴,盯着她叹了口气,“好像还是不能原谅爸爸呢。”

    宣紫捏了捏她的鼻尖,“默默现在真会说话。”

    “你讨厌我了吗”她认真地皱眉,样子像极了安宴。

    宣紫将她抱起来,往屋子外头走,说“没有。”

    “你又要走了”关门的一瞬,默默发问。

    宣紫说“是啊,爸爸睡着了,你也该去睡觉了,时间已经很晚了。”

    “明天不上学,”默默很兴奋的样子,“学校太远了,爸爸说我可以暂时不用去,反正马上就要过年了又过年啦,宣紫,你会和我们一起过年吗”

    宣紫摇摇头,说“当然不啊,默默现在有爸爸有妈妈,当然是和爸爸妈妈一起过年了,不开心吗”

    “开心。”默默满脸的期待,两只眼睛亮堂堂的,“当然开心。”

    她情绪忽然又一下子低落下去,很苦恼似的挠了挠头发,将额头靠在宣紫肩膀上。

    “可是爸爸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吵架,爸爸好久都没有对我笑过了。我想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也想要爸爸对我笑,可是爸爸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一点也不开心,我不想爸爸不开心,可是”

    小丫头终于被自己的话转晕了,靠在她的怀里许久都没再吭声。

    等宣紫找到她的房间,要放她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小丫头长长的睫毛已然阖上,窄窄的鼻翼一翕一合,已经安然地睡着。

    宣紫将她放在床上,刚一掀开被子,忽然窜出来一只白影。

    她吓了一跳,手上一抖,默默几乎被扔上软榻。

    仔细一看,宣紫这才发现是安宴养的那只白猫,也长大长胖了,只有圆溜溜的眼睛还有小时候的影子。

    默默揉了揉眼睛,呢哝着“葡萄,过来”

    白猫很不给面子地拿头挤开没关紧的门,昂着身子大踏步地走出去。

    宣紫给默默盖被子,说“怎么叫葡萄呢。”

    一只猫,和水果有毛线关系

    默默打着哈欠,含糊不清地说“爸爸取的。”

    “嗯。”

    “葡萄是紫色的。”

    “”

    宣紫几乎一夜未眠,反反复复在想这一晚发生的事,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昏昏沉沉,自认比宿醉后的头疼少不了几分。

    她坐在床上想了又想,最终找出手机给安宴发了一条短信。

    “小孩子很敏感的,你在默默面前就不要乱摆臭脸了。”

    想了一会儿,觉得还缺了点什么,又多写了一条。

    “不要让默默和葡萄呆得太近,她会因为过敏诱发哮喘的。s我是宣紫。”

    没想到短信刚发出不一会儿,安宴的电话就回了过来。彼时宣紫在刷牙,含了一嘴的泡沫来应答。

    “宣紫”

    “唔”

    “我是安宴。”

    “唔”

    “”安宴顿了顿,“不方便的话我一会儿再给你打电话。”

    宣紫连忙将泡沫吐了,开了水龙头,用手捧水漱口。

    “没什么不方便,刚刚在刷牙。”她拿毛巾擦脸。

    安宴说“别嫌麻烦直接用冷水,对牙齿不好,你又有牙龈出血的毛病。”

    “”

    “被说中了是不是”安宴像是笑了笑,“给你时间洗脸,电话不挂,你搁桌上待会来听。”

    等宣紫收拾好了,又往肩上披了件衣服,这才匆匆过去接电话。手指临碰到手机,心忽然砰砰直跳,她等深呼吸了两口方才将电话接过来。

    “喂,安宴。”她小心翼翼地说。

    安宴回答得很快,问“洗好了”

    她正抽出镜子来看,脸颊染上嫣红,她疑心是屋里温暖的气温所致。

    “对,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就是醒过来看到你的短信,嫌打字麻烦,回个电话给你。”他忽然一顿,“昨晚你送我回来的”

    “对。”

    “哦,喝得太醉忘记了。”

    “嗯,你一上车就睡着了。”

    “”

    “以后别喝这么多了。”

    “身不由己。”

    “你早过了那种需要拼酒才能谈成事情的阶段了吧,明明别人敬你,你可以躲过的。”

    “我下次注意吧。”

    彼此之间,又没有什么可说的话了,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没有什么可以摆在台面上光明正大来说的话了。

    于是一层沉默跟着一层沉默,宣紫看着墙上的时钟,分针已经走过一格,再等下去就有些乏味了,于是找到理由说要挂机,“要上班了。”

    安宴忽然又喊住她,说“默默昨晚没和你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她想了想,“没有。”

    除了爸爸的开心论,和长着一身白毛的葡萄之外。

    安宴说“她现在很爱说话,你别嫌她嗦。”

    “怎么会呢,别这么说。”

    “那我挂了。”

    “好。”

    上班的时候,宣紫总有些恍惚。

    宿醉归来,一头乱发的德国佬都发现了她的异样,问她是不是晚上睡得不好。

    宣紫摇摇头,“大概有点感冒了,不严重,喝点热水就能好。”

    “女士一人孤身在外,一定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总监开始了老生常谈,“昨天晚上那么冷,你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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