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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男女_第15分页

作者:苏黎世的猫 字数:15833 更新:2021-12-21 23:32:15

    着眼睛冷冷望向夜幕笼罩的城市。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烟,灰烬蓄了老长一段,几乎燃到烟嘴。

    助理又敲了敲半开的办公室门,说“安总。”

    安宴这才听见了,一转身,烟头的灰烬断裂,坠落在他干净的皮鞋面上。他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问“查到了”

    “嗯,那一天早上八点零九分,太太确实给110急救中心打过电话,来的是市人医的车,不过中途就被转走了。”

    “知不知道是出了问题”

    “查不出来,那家医院保密性实在太高,毕竟接收的都是高等级的病人。”

    安宴点点头,说“那好,你辛苦了。”表情却不是放松,反而手撑着办公桌,斜倚在桌边,轻轻地叹了一声。

    话告一段落,助理却没有离开的打算,握着两只手站在原地,一下一下垫着脚后跟玩。

    安宴终于注意到了,问“还有事”

    助理表情僵硬得很,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往安宴那边走近几步,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来。

    安宴接了过来。

    “太太今天一早坐飞机离开了本市,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她恐怕早就落地了。”助理出了一脑门的汗,“安总,还有位姓孟的先生和她结伴而行。”

    安宴看了看机场方面打出的出行航班,目的地是远在青海的首府西宁。

    宣紫的名字并列在孟溪林之前,他摸了摸那铅印的两个字,心一点点地变得柔软。

    十分可笑。

    安宴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助理如蒙大赦,一句客套的道别,恨不得一步跳出这死寂的办公室。

    安宴又喊住他,说“帮我订张机票,今晚就走。”

    助理心中清明猜到了什么,然而职业素养还是教他习惯性地询问“安总要去哪”

    安宴望了他一眼,冷冷说“西宁。”

    司机早已备好车子在楼前等待,安宴上了车子,说“回家,路上开快一点,收拾了东西,还要麻烦你送我去一趟机场。”

    “应该的,安总客气了。”

    人越急,命运就越爱和你玩游戏,偏偏要教你慢。一路接连遇上几个红灯,一分一秒等得人急躁。

    安宴不耐烦地将车窗升下来,热风裹着熙攘人、流的汗味急钻入鼻,只好又再将窗子升上去。

    司机讪讪笑着安慰道“等四五个红灯,下面就是一路绿灯了。”

    突然就从后头超过来一辆急救车,闪着刺眼的灯,呼啸着从车边擦过。

    安宴怔怔看了几秒,被手机铃声打断。

    默默大约是等得太久肚子饿了,很不高兴地喊“爸爸。”

    安宴安慰了几句,保证二十分钟后就会到家,小丫头这才恋恋不舍地将电话挂了而那辆救护车早已不见踪影。

    相似的一幕又在眼前浮现。

    那日雨中,他明明看到了带走宣紫的那辆救护车,可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偏偏被擦身而过。

    她给他电话,声音急得颤抖,几乎要央求他“安宴,你来我这边一趟吧”

    可他被那段录音搅乱了心神,断然拒绝,甚至说了一长串不知所云的废话,做足一场了断的荒唐决定。

    尽管话出口的当下就感到后悔,驱车赶过去,发了疯地要见到她,当面锣对面鼓地和她对质――却被拦在警卫森严的宣宅之外。

    于是意外中断了联系,又一次体会到她人间蒸发的痛意,发了疯似地满世界找她,直到夏仪打来电话说在医院见过她一面。

    到家的时候,默默已经吃下了一整碗菜粥,张嘴甜笑着问保姆阿姨再要一碗。

    从泠也赶过来陪她,将她抱到地上,说“够了,够了,再吃就成小猪了,你看,爸爸回来了。”

    默默瘪着嘴做出要哭的表情,忽然听到安宴向他拍手,注意力顺利被转移到这个移动的万人迷身上,撑着小短腿跑过去,喊“爸爸”

    安宴弯腰将她抱起来,手夹在她的胳肢窝下头,搂着连转了几圈。默默咬着手指哈哈直笑,说“爸爸再来再来”

    她比几个月前活泼了许多,也越来越爱开口和人交流,有时候带她出去赴宴,遇上她开心了,也会和席上的叔叔阿姨逗两句。

    从泠急匆匆地走过来,手拍在默默的背上,说“不能再转了,刚刚吃过饭的,待会儿吐出来,我可不管你”

    默默小眉毛一皱,整个人伏到在安宴怀里,说“妈妈最坏了。”

    安宴要走,第一个要打招呼的就是默默。小丫头软乎乎的一团腻在床边,满眼疑惑地打量着打包行李的男人。

    安宴点了点孩子挺翘的鼻子,说“爸爸只出去几天,回来的时候给你买好吃的,行不行”

    默默使劲摇了摇头,信誓旦旦地说“我只要爸爸。”想了想,又弱弱地补充一句“爸爸在这儿也能买好吃的。”

    安宴冲鬼灵精的女儿笑了笑,将手里的箱子关上了,把她抱起来搁在腿上,说“爸爸这次出去是有事要做,很重要的一件事。”

    默默拧眉看着他,不懂。

    安宴说“还记得宣紫阿姨吗”

    听到宣紫,没精打采的默默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一样,拍着小手说“她好,她给我买娃娃。”

    “爸爸也知道她好,可是爸爸太坏了总是做错事情,惹得她非常不高兴,现在爸爸就是要去找她回来,然后和她说一声对不起。”

    “她会原谅你吗”

    是啊,说一声对不起,她就会原谅他吗

    “我也不知道,但我会努力让她原谅的。”

    从泠站在门口。

    安宴将默默放下来,推她到从泠那边,说“你晚上就把默默接过去吧,我让司机送你们。”

    从泠拉过默默的小手,语气生硬地说“她才刚来和你住了一天。”

    “等我回来就去接她。”

    “安宴”

    “什么都别说了。”

    安宴拉着箱子望她,沉着脸色,每一个字每一个说话的腔调,都在强调我是认真的。

    去西宁的航班本就不多,七月又是去西宁旅游的高峰,助理订票的时候,已经连同红眼航班的头等舱都已售罄。

    安宴不甘心回去,午夜时分坐在偌大的机场等着,果然因为有人临时改签空出一张票,他立马拎着行李办理值机。

    到达青海已是凌晨,他在宾馆睡了几小时就爬了起来。

    原本低调的一段旅程还是被有心人利用,那些至多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小朋友冒了出来,领着记者请他吃饭喝酒,劝他在当地投资。

    一心要找人的安宴不堪其扰,原本竭力反对,还是助理的一句话点醒了他,既然暂时不知道她在哪里,那不如就站在镜头前面要他先发现他。

    果然来到西宁的第二日,便有一个陌生号码打来,他心中隐隐地察觉应该是她,电话那头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安宴”

    不标准的普通话,安宴心头沉了一沉,说“是我。”

    “你能不能帮一个忙。”

    “”

    “宣紫不见了。”

    白色的丰田suv与载客四十人的大巴相撞,无异于是以卵击石,自前脸划到尾门豁开了一大个口子。然而避让途中司机下意识的大打方向盘,则是要这一车的人吃尽了苦头。

    大巴紧循着路边一米粗的石柱路障重撞而去,车身剧烈变形的同时侧翻向下,在地面摩擦出几道长长的黑色印记后,卡在了路障中央。

    车内尖叫声,痛哭声,几乎在同时引爆。行李自行李架上雨点般落下,砸在车内横七竖八躺倒的无数人身上。

    而在宣紫被甩出座位的那一刹那,千钧一发的关头,一直系着安全带的孟溪林一把抱住了她,将她狠狠压在了座位中央。

    待车子最终停下,他又抱住她的头,说“别往后头看”拿了车里的救生锤,往玻璃上梆梆凿了四个角,再拿锤背一敲,玻璃碎成渣地砸落下来。

    孟溪林完全是凭一己之力将宣紫从车里拉了出来,她人早就吓傻了,坐在路边呼哧呼哧地喘气。

    孟溪林帮她检查身体,除了脸上的一点擦伤,没见到任何明显的外伤痕迹。他又问“觉不觉得哪里不对劲,有哪儿觉得疼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宣紫唯唯诺诺地答应着,看向他的时候忽然一怔,拿手去摸他的前额,说“你这儿流血了”

    孟溪林这才觉得额头有一点痛意,拿手在边沿碰了碰,血色并不鲜红,估计伤口不是很大,大约是玻璃碎落时划到的。

    他说“我没什么关系。”

    大巴车里的人被一个个地抬了出来,和宣紫与孟溪林相比,这些人的情况就没这么乐观,不是挂着胳膊,就是血染了一脸,都惊恐万分地躺在地上。

    孟溪林一早报了警,但谁也说不上具体方位,对方支支吾吾半天,还是要他先确定地点。

    荒郊野岭,路况不佳,一边是山,一边是水。这处大巴车横卧着不能开,那边白色suv怕担责任也不肯开,硬生生拦起了一道屏障,把前后穿行而来的车辆堵得死死。

    期间有个穿制服,警察模样的男人过来,手里拿着一卷厚厚的皮尺,丈量车辆刹车在地面碾压过的痕迹。

    又是拍照,又是取证,还是劝不动铁了心要等警察和保险公司赶来。

    小警察急得头脑瓜子冒汗,说“你不把车挪了,道路无法畅通,你要他们走过来嘛”

    被堵在路上的车主们赶过来看热闹,一齐起哄“做人怎么能这样,这儿还有伤员呢,别把小事变大事,谁有个好歹都够你吃一筐。”

    “开日本车的果然没个好东西。”

    劝不动车主,小警察只好另辟蹊径,对着一群人喊“有没有谁是医生”

    宣紫已经缓过起来,推着孟溪林说“去帮帮他们。”

    孟溪林看着满地伤员,身为一个医生,自然有着救死扶伤的本能,可是怀中有个瑟瑟发抖的女人,他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那么伟大。

    他一迟疑,她就发现了,握了握他冰冷的手,说“我真的没事,刚刚有你保护我呢,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孟溪林这才将她松开来,自人群之中举起手,说“我是医生。”

    可没有仪器,没有工具,连基本的消毒急救用品都没有,即便他是享誉中外的外科医生,仍旧难为这无米之炊。

    宣紫看出他的窘迫,拍拍腿上的灰去找那小警察,问“附近有没有什么医院之类的地方”

    小警察说“这是省道,又建在山边,哪里来的什么医院,连个卫生所都没有不过我们所在那边的镇上,离这儿大概三四公里,里头应该有纱布之类的东西。要是路没堵的话,我可以喊我们队员开车给你送过来,可现在”

    宣紫把心一横,说“没事,你指给我路,我走过去”

    正检查伤情的孟溪林听到这句话,当即赶过来,拉着宣紫说“我不同意”

    宣紫瞪他一眼,说“等人来救,不如自救,三四公里而已,我当跑了几圈操场。”

    听小警察说了大概的方向和路线后,她急匆匆地往堵成长龙的道路一端走。孟溪林在后头目光冷峻,双手紧握成拳,想追,可身边一群人要他照看。

    他却谁也不想去管,只想确保她的安全。

    她就像是听到他的心声一般,忽然脚步一停,又转身跑过来,在他始料未及的时候给他一个拥抱。

    “等我回来”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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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宴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当地官、员的陪同下准备用餐。西宁纬度高,这个点了仍旧亮堂堂的一片,他特地看了看本地的日落时间,居然要到二十点三十分。

    刚要入席,外头突然响起一阵声响,隔着很远,听不清在放什么,只有轰轰隆隆的闷响。

    安宴问“这是怎么了”

    大家说“是提醒这边的穆斯林去做礼拜了,这个月还有斋戒,大家都是饿着肚子赶过去的。”

    “天天如此吗”

    “天天如此,一日五次,无论上班劳作都要停下来,这是雷打不动的。女人们进不了清真寺,就在家里向着清真寺的方向做礼拜。”

    安宴将窗子开了,傍晚的凉风噗噗吹到脸上。不远的街道上全是穿着各色衣服的男人孩子,手里抓着几个水果,带着白帽子,步履匆匆地往同一个方向走。

    他不禁感慨“太虔诚了。”

    “是啊,有信仰的人都是这样虔诚。安先生呢,你信不信教,有信仰吗”

    信仰安宴两眼一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的信仰就只有一个宣紫而已。

    此刻转过身来面向众人,玩笑似的说“我大概把它弄丢了吧。”

    酒刚过一巡,安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陌生的号码,不过因为搜集过号码主人所有的资料,所以倒也并不陌生。

    他朝席上的人打个招呼,拿着手机便往包厢外头走,接通的时候,浓重的敌意已经染上眉梢,不说话,看他有什么花样。

    那头孟溪林是十分别扭的口吻,问“安宴”

    安宴才说“是我。”

    “你能不能帮一个忙。”

    “”

    “宣紫不见了。”

    安宴连向席上的贵人道别的时间都省了,一路疾跑下楼,坐上车子的时候给司机看了孟溪林那头的定位信息。

    司机皱了皱眉头,说“安先生一定要去吗,这个地方靠着门源,离西宁虽然不是很远,但前阵子山体滑坡挡了路,我们可能要绕路过去,保守估计要三个小时才能到。”

    安宴热得出了一身的汗,听到“三个小时”的路程,却又自脚底簌簌升起一股寒意,继而染满全身。

    他催促司机尽量开快,又给孟溪林挂去电话,问他宣紫已经失踪了多久,孟溪林拿英文说“差不多三个小时。”

    一口气郁结在心里,安宴忍了又忍还是没能控制住怒火,冲孟溪林吼道“你居然让她在你眼前消失了三个小时”

    孟溪林也是气冲冲的,“这里情况很复杂,你要是没办法的话就给我闭嘴,我另外再想办法。”

    “你要真有办法会来求助于我”

    孟溪林将电话摔了。

    要他真正愤怒的其实根本不是安宴冷嘲热讽的态度,而是像他说的,他早已走到了穷途末路,这里不是他的地盘,从来不是,他能够求助于谁

    道路在封堵了两个小时后才恢复了畅通,而孟溪林知道宣紫失踪则要再早一些。

    小警察的同事终于借到了一辆破烂的小电瓶车,带着些绷带和药物一路风风火火地赶来,可宣紫不在车上。

    两个同事之间交流的时候才发现,来的这一个根本没见着什么急着去拿药的女人,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只好先骑着车子跑来救场。

    孟溪林给人包扎的时候用了些力气,躺着的那人嗷的一声,哆哆嗦嗦地说“医生,你手轻点能行吗”

    孟溪林连忙道歉,三下五除二弄干净了,这才起身一个跃步,揪着那新来的警察说“你走了,要她怎么办”

    另一个过来打圆场,扒着孟溪林的手肘,劝道“先生,你冷静一点好吧,我同事也是救人心切,也许你女朋友已经走到我们所了,我这就让他回去看看总行了吧”

    孟溪林想了想,这才将那人松开来。

    当着一群人被冒犯,新来的这个心里还真有点气,掰开孟溪林的手后,将制服领子板正了,咕哝了一句“再动手动脚就告你袭警”

    “你们算警察么”孟溪林冷嗤。

    “哎,这人怎么说话的,我们,我们辅警,辅警也是警察”

    小警察按着他的肩膀往那破电瓶车边送,说“你赶紧回去看看,要路上遇见了就给带回来。哦,对了,先生,你把你女朋友的照片给我同事看看,不然谁能认得出来。”

    孟溪林将钱包掏出来,从里头抽出一张微微泛黄的照片,宣紫穿着长至脚踝的大红色羽绒服,站在满是白雪的院子里,手上捏着一个圆滚滚的雪球,笑着望向镜头。

    孟溪林看了看,这才递过去,慎重其事地说“照片记得还我。她今天穿了条白色连衣裙,外面罩着一件蓝色毛衣。”

    可当那人骑着破车回来的时候,依然不见宣紫的影子,他摘了帽子,捋一捋被压塌的头发,说“没见着她人”

    孟溪林这次才是真真正正的着急了。

    一前一后堵了不知多少辆车,警车开不进来,救护车也远在天涯海角,他又把宣紫给弄丢了。

    那次住院之后,她一直不用手机,给宣筠打电话,又被告知对方关机,宣妈妈只是家庭妇女,告诉她徒增烦恼,他自己的父母又在异国,远水解不了近渴。

    一边,白色suv的车主坐在掀了半边的驾驶室里玩手机,任凭其他人如何劝说,他死也不同意将车挪位。

    “保险公司还没来人呢,要保留现场关我什么事,他大巴开得才快,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孟溪林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拿纱布擦了擦手上鲜红的血,径直往他那一处走去,脸色黑沉地下一秒就要爆发。

    那司机缩了缩,说“你干嘛,想打人啊”

    孟溪林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

    安宴赶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孟溪林所给的地方建在山上,一圈红砖围成墙,自破落的门脸进入,只有三间低矮的小平房。

    房前悬着一盏瓦数高点的白炽灯,投在地上,虚虚晃晃的一个圆。

    门里亮着一盏很暗的灯,司机给安宴掀了纱帘,毕恭毕敬地说“安先生小心,地上砖头铺的不平整。”

    甫一进入,便是正对他而坐的一个陌生男人,白色的t恤上全是大块大块的血迹,脸上挂彩无数,尤其是一只悬胆鼻此刻歪在一边,他拿手捂着,纸巾上也全是血。

    听到脚步声,孟溪林猛地向后转身,眼中分明是不加掩饰的惊喜,而当确认来人是安宴,这股情绪当即退去,蒙上阴翳。

    安宴淡淡说“你就是这么找人的。”

    所里的小警察刚刚接到上级电话,说一会会有贵客要到,此刻看一身清贵逼人的安宴进来,立马猜到,客客气气地说“安先生”

    安宴说“是我。”

    他忙着去炉上拿水吊子倒茶,被安宴拦下了,说“我要找的那个人还没有消息吗”

    小警察说“暂时没有,我们这里人手不够,连上今天在家轮休的一共就三个,都出去帮忙找了。我听县里说他们加派了人手,有他们帮忙,一定很快就有消息。”

    徒劳的安慰,安宴并不需要。此刻看了看孟溪林,问那小警察道“怎么了”

    小警察拧着眉,说“本来孟医生帮我们先对伤员急救,做了不少贡献的。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的把人给打了――”

    话未说完,那歪鼻子的男人气汹汹地说“这狗、日的把老、子打了,不给我个说法,今天谁都别想走你怎么着,想帮他啊”

    安宴似笑非笑,抿着菲薄的嘴唇淡淡看他,说“嘴这么贱,要是我,早打得你躺进医院了。”

    一句话带着寒风杀过,冷得屋里的两个人都是一僵。小警察一身冷汗,揣摩着安宴到底是不是有意要帮孟溪林,幸好孟溪林此刻一声冷笑,说“谁要他帮。”

    安宴哼声“你少抬举自己。”

    气氛胶着时,孟溪林的手机忽响,所有视线几乎同一时刻盯上他,特别是来自身后那一抹挥之不去的光。

    来电显示是青海的号码,孟溪林心中隐隐期待,迫不及待地接了,那头果然是宣紫的声音,大约怕他发火,细如蚊蝇,“亨利。”

    “你在哪”

    安宴走近两步,几乎贴至他身后,连呼吸都屏住了,静静听电话那头的声响。

    “你听我说,我迷路了,走了好久也没找到他们说的地方。我又走了回去,可那边人都散了。”

    “我不怪你,你告诉我你在哪”

    “我”她那头一阵低矮的声响,像是再问地点,片刻后才来回话“我不知道,我要这边的人和你说。”

    “好”

    “对了,你来接我的时候,记得带钱,我借的电话,还没付钱呢。”

    宣紫话语轻松,可安宴太了解她,她大约走了许久,绕着这人生地不熟的区域转了又转,直到迫不得已走投无路,这才鼓起勇气打这通电话。

    安宴眼前几乎可以浮现出她孤立无援,又不好意思求助的神情。

    等电话那边说出地点,安宴立刻紧盯住司机。

    他一点头,说“我认识路”

    安宴立刻拍上他的肩膀,说“快走。”

    孟溪林这时候站起来,喊“安宴。”

    表情全是无奈。

    那白色suv的司机也跟着站起来,说“喂,你不许走。”

    孟溪林把牙都咬碎了,仍旧心一横,说“让我也去。”

    安宴回身冲他冷冷一笑,说“不是不要我帮忙吗孟溪林,现在是谁比较弱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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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在狭窄的小道上来回转了几圈。

    安宴不耐烦地看了看手机,说“还没找到吗”

    司机也急了,速度放到最低,来来回回几次,找不准路口,只好硬着头皮说“安先生,绝对是这附近,但到底往哪一个路口下去,我不是很确定。”

    安宴看了看十字路口,要他先把车停下来,“我们往相反的方向去吧,如果你找到了就过来接我。”

    司机说好,下车帮他开了门,又将车里备用的手电筒拿了出来。

    安宴说谢谢。

    点起烟的时候,安宴脑中始终紧紧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松了一松。

    天色已晚,道路两旁稀疏低矮的灌木。大片的金色菜花沉淀在这片黑暗里,空气里隐隐带着一股涩涩的气味。

    大学时代,她爱去一家门面粉嫩的奶茶店喝新鲜出炉的热可可。

    那时的纪翔对她还未死心,每每去网吧包夜回来,一定记得给她捎上一杯。这样的习惯蔓延了一整年,直到后一个学期开始,突然就中断下来。

    她失望的不行,拉着安宴亲自去找,店铺大门上却是写着关门大吉,旺铺出租。

    她很乖巧地问安宴“你想不想知道他们搬去哪里了”

    被她使唤过太多次的安宴拒绝帮忙,说“你不能事事都依赖别人,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要去靠谁”

    以为她会开窍,谁知道她很激动地说“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为什么不一直陪着我。

    为什么在我需要你的时候走开。

    一次又一次。

    安宴烦躁地将手中的烟扔了出去,电筒一扫,却隐约看到不远的地方亮着一盏灯。

    是她提到的那家小店。

    安宴几乎是一路狂奔,只是石子铺的地,走起来都左摇右摆,更别提是跑了。还没到达终点,他崴了一下,失去节奏,整个人几乎绊倒在地。

    手撑了一下总算是稳住重心,可手心火辣辣的陷了砂砾。

    老板倚在竹藤椅上,两眼要闭不闭地看电视,见有人来,问“买点什么啊,先生,来包烟”

    安宴说“我找人”

    老板坐起来将他打量一遍,说“你姓孟啊是不是”

    安宴表情涩然,吃了多大的亏一般,艰难地点头。

    “哎哟,终于等到你来了。她在我店旁边转了几圈,又不肯说话,还是我问她,她才肯说自己迷路了。我要她给家人打电话,她也不肯,歇半天才肯说自己没带手机也没带钱,我瞧她可怜就借了她电话。”

    安宴说“那她现在人呢”

    “应该是在后头坐着吧,要她在店里等她也说不好意思,小姑娘脸皮薄,其实这点事算什么。”

    安宴忙不迭地道谢,抽出皮包来给钱,店主起初死活不肯要,安宴坚持要给也就罢了。

    自小店出来,沿着长满苔藓霉斑的土墙往后走,每一步都教安宴心跳加快。

    如果她不在这里怎么办,如果她又跑了怎么办心中不断冒出的恐惧因子,在看到她背影的那一刻达到巅峰。

    他有一种莫可名状的幻觉,怕她在发现是他的那一刻就会尖叫着落荒而逃。

    而女人的身子动了一动,安宴没等她转过身来就飞奔着自背后紧紧抱住她。

    女人因为这巨大的惯性向前倾了一倾,感受到来人有力的臂膀控制住她的前胸。

    他明明不发一语,只有急促的呼吸喷在她冻得发僵的耳朵,她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他,不惊不喜地问“安宴”

    白天的阳光再炽热,夜晚的青海依旧凉进人的骨子。

    宣紫抱着两肩走在前头,安宴慢了一拍走在之后,途中问过要不要他的外套,宣紫步速不减,说“还好,不冷。”

    上了车,安宴叮嘱司机打开暖气,她将手搁在排风口处取暖,借着路边黄色的光线,看得出她冻得嘴唇发白,又因为吹了太久的风,鼻头的皮肤都起了皴。

    直到缓过神来,她这才有力气去问孟溪林的消息,疑惑道“他在哪,我以为是他赶过来接我。”

    安宴拨着手上的那枚戒指,于黑暗里无声地笑了笑,声音分外低沉“他离得太远,所以让我先赶过来。”

    尽管问题多多,宣紫仍旧按耐住心底的好奇,与他说多一句话不如说少一句,等见到孟溪林自然可以弄清真相。

    疲劳和困窘暂时麻痹了身边男人带来的重重威胁,她打了几个哈欠,告诉自己再忍一忍。

    可在要自己清醒的这段敦促里没控制得住眼帘,她几乎是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地睡去了。

    路况很差,汽车开起来晃得厉害。

    安宴刚叮嘱司机找个临近的星级酒店住下,就发现这车内除了胎噪和引擎的声响,异常安静下来。

    他一侧头,看到宣紫摇摆的头,紧闭着双眼,表情放松。

    他于是去搂她的肩膀,轻轻给了一个推力,在她顺势而下的倾斜身子时,用手接住她的侧脸,将她轻柔地移动到自己肩上。

    她睡得极沉,哪怕安宴抱她上床,亦或是给她洗漱,她都如一个睡梦香甜的婴儿那般恬静。

    他得以坐在她身边静静看她俏丽的侧颜,体会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宣紫才慢慢醒过来。身子一转,那股浸入骨子里的酸胀便蚀骨销魂般发作起来。

    她不自觉地自齿间逸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惊醒了身边一直浅寐的男人。

    安宴搓了两把脸坐起来,想要去扶起宣紫,她下意识地要抓住他的手,然而眼神忽然一敛,她变了主意,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

    破局需要极大的勇气,于是一时之间两人皆是相对无言。

    直到门铃被人按响。

    孟溪林一脸疲乏地倚门而站,盯着宣紫的两只眼睛却是熠熠,他冲她招手要她过来。

    她打好预防针“你别骂我。”

    孟溪林点头,“一言为定。”她果然下床跑来了,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用足以勒断脖子的力量将她紧紧缠绕,骂了一声“该死的”

    安宴站在一边,迎上孟溪林挑衅的神色,有些悲哀地发现,有一天,他居然成了他们中的第三人。

    一早约法三章,孟溪林带宣紫去吃早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了她几句。

    宣紫饿了一晚上,偏偏味道诱人的拉面近在咫尺,她闻了闻气味又没了食欲。筷子挑着碗里少许的牛肉丁,放在嘴里随便嚼了嚼牙都软了,囫囵一口咽下去。

    孟溪林说“你昨天发现自己迷路就应该找人借手机打电话给我,折腾到那么晚才联系我,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急死了”

    宣紫将筷子插碗里,撑着下巴道“我不好意思啊,就想着走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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