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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女_第14分页

作者:月明华屋 字数:13258 更新:2021-12-21 23:12:21

    招揽天下商贾之用。而这些青楼里的女子们,不论技艺还是相貌,都是一个塞一个的好。当然,名气如此之大,若想要得到她们的眷顾,那可都不是普通人能预约到的

    刚一进入大堂,柔止一眼就瞧见了高高的楼台上,一名穿着红衣的绝艳女子正翘足坐于椅上,眼如秋波,膝上斜架着个四弦琵琶,纤指徐徐拨动琴弦,朱唇一启一动,轻颦浅笑间,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看来,那曲点绛唇便是她唱的。

    柔止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女子,忽然,世故的老鸨一眼瞅见了他们三人,急忙甩着丝帕蝴蝶儿似地迎了过来,“哟,刘公子,您可是好久没来了哟,快进来坐,进来坐,刘公子,我给你说啊,自你走后,咱们香兰姑娘可是一个客人也没接过哟”末了,又笑盈盈地回过头朝楼上的女子挥着丝帕喊道“喂,闺女儿,我说你别弹了,别弹了,快快快,瞧谁来了,赶紧好茶好点,下来好生伺候着。”

    柔止大吃一惊,她万万想不到,眼前这权利窝中出身的堂堂皇子,未来的储君,不但出宫逛窑子,而且还是这里的常客

    就在震惊意外之时,那名弹琴唱曲儿的姑娘已经袅袅婷婷地下了楼,行至众人面前的时候,刘子毓打量着她笑笑“有些时日不见,香兰姑娘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听妈妈说,自我走后,你就再也没有接过客,这是真的吗”

    香兰脸上一红,含羞带怯正欲说些什么,刘子毓又凑近了她,很是蛊惑地低语“香兰啊,实话说吧,有些时日不见,我可是时常惦记着你啊,我就常常纳闷了,这倚红楼色艺双绝的当红姑娘那么多,怎么偏偏就你这么让我惦记呢快说,你到底给本公子种了什么蛊,竟让我对你如此念念不忘呢嗯”末了,又勾起她胸前的一缕青丝,拿在鼻端深深地嗅了嗅。“痴情蛊痴情蛊”早就猜出刘子毓身份老鸨朱口细牙,在旁笑得合不拢嘴“啧啧,这就是缘分龋涫翟勖堑南憷家彩翘焯於荚诠夷钭帕豕子,香兰,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啊”

    柔止的脸刷地红了起来,天哪,这个成王殿下几时几时变成这样是自己看花了眼,还是在做梦身子一颤,只觉周身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下来

    “刘公子,难得您如此惦记香兰,甚至上元之夜还不忘来这里走一遭,您这番抬爱和垂怜,香兰实在受宠若惊啊”香兰抚了抚粉白的面颊,朝刘子毓不好意思笑了起来,这么冷的天,她竟然穿着一身绯红色的夹纱丝罗,柔止心中暗想,此女虽算不上绝色,却比宫中任何一个女人来得风韵,而且外加一副天生清丽的嗓子,当真算是一个色艺双全的尤物了,只是,这就是三皇子光顾这里的原因吗

    可惜,柔止只猜对了一半。

    两人调了会儿情,老道的妈妈见眼色走后,香兰眉眼含笑,将几个人一起带上了二楼。柔止也跟着去了,刚至二楼,只见长长的回廊下,一盏盏绯红色的纱灯次第垂挂,朦胧的光晕和着扑鼻的熏香,给人一种无尽的旖旎和暧昧之感。当行至一间颇为精致的客房时,香兰忽然在门前停了下来,她颇为端庄地转过身,朝刘子毓行了一礼后,恭恭敬敬道

    “成王殿下,李先生早就在里边儿等候公子多时了,您请进吧。”

    刘子毓负手点了点头,见她张嘴欲言,像要说些什么,又道“你父亲的案子本王会着人好好提审的,现在你暂且在这里委屈忍耐忍耐,等查清楚之后,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退下吧。”

    “是,奴婢谢过三殿下。奴婢这就告退。”

    香兰这才躬着身子退下了,柔止注视着她纤细的背影,疑惑地想,既然这个成王殿下到了这温柔之乡,却为什么又不寻欢作乐,而是要约什么李先生呢

    李先生先生想到了什么似,柔止吃惊偏过头,一双狐疑的眼睛在刘子毓的五官上扫来扫去。

    “主子,您看,这名宫女,这名宫女”

    这时,一声尖细的嗓音打断了柔止的遐想,柔止忙不迭地转过身,撞见的,正好是冯公公狐疑提防的目光。柔止赶紧垂下头,随后,耳边传来刘子毓淡淡地声音“有什么好防的,一起进来吧。”

    可笑的是,柔止一颗脑袋又想歪了。

    刚转过一架大理石屏风,柔止入眼便看见一名文士正盘腿坐于一个红漆的檀木炕桌旁。文士一身青衣,手拈黑子,微微闪动的水晶珠帘遮挡了他的大半个侧面,她看不清他的样貌,只隐约瞧见他的身前摆了一个杀得难分难解的棋局。

    第37章 蹈光

    “素闻先生琴棋书画骑剑射样样技绝,既然碰巧先生独自对弈,不如本王来陪你下完这盘棋局如何”

    冯公公打起珠帘,刘子毓背着手笑盈盈走了进去。文士急忙从炕上站了起来,拱手笑道“棋道之上在下只是略懂皮毛,绝技二字愧不敢当,不过,殿下既然有兴,在下岂有不从之理”说着,又是爽朗一笑,做了请的手势。

    刘子毓一笑,撩衫落座。一旁的冯公公瞪了柔止一眼,“傻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沏茶去,真是一点儿规矩的都不懂的丫头”

    “是。”柔止福了福身,好奇地瞄了文士一眼,听话地转身去了。

    刘子毓拈起盒中一颗白子,低头端详着棋盘,摇了摇头“卧龙升天先生如此开局,本该几十手便能确定胜负,但看这棋形,白子黑子已然相互成势,乱作一团,看样子不好收官啊”

    “殿下英明,现如今的棋形是,白子被封锁,从这里反刺一角出去,黑子得不偿失,只能从这里切断”

    “不行,切断不一定能吃掉这几个子,部分地盘反而受损变弱”

    两人声音的逐渐模糊了,柔止撩开珠帘,已经退到外面的小间。这是一个陈设精美却又开阔的小敞厅,柔止轻轻抬起头,打量四周,只见锦毡铺地,熏香弥漫,几套相同的紫檀桌椅很是整齐地摆放在中间,其中一横案上雅致地放了套白瓷茶具,而它的旁边,一只小铜壶正架上红泥炉上兹兹待沸。

    柔止顺手拿起桌上一把小团扇,对着火炉熟练地扇了起来。炭火暖晕,火光映着她洁白的脸,她秀气的眉毛一皱,心中又恼火地叹了起来哎,真是好巧不巧,怎么偏偏遇上这个成王殿下呀现在也不知道采薇和明大人在哪儿了该是怎么担心着急对了,他们会不会以为自己遇见了什么坏人

    正想得出神,又被珠帘所隔断的里间一道对话打断

    “李先生,你说,这棋道是这样,国道也是如此,其实本王倒很想听听,如今这天下的形势,又是什么个道法”

    “殿下,难道你不觉得天下之势便如这棋局吗”

    这是那名文士的声音,柔止轻轻偏过头,见灯花闪跃,文士轻落下一子,若有所思道“现在的天下,看似太平,实则危机四伏、隐患重生,党争、,内有明万两大权奸把持朝政、外有漠南、漠北、漠西三大部落虎视眈眈,而且河工、水患、漕运都是将来要面对的一大堆问题”

    “听先生如此说来,本王接手的,可是一推烂摊子了,只是又如何才能在这些乱局中理下一点头绪呢”

    “呵,这个殿下倒不必担心”文士又落下一子,续道“当今陛下优柔寡断,以为深谙平衡之术便能稳固朝廷,掣肘两党,殊不知,这样的策略,只能纵容党争之祸,影响国家运作,让科道失去应有的监察功能,导致国运日益衰微。而殿下就很不同了”

    “哦先生何以正要说”

    “俗话说,这弈棋亦如弈人,除了知人善用外,魄力与手腕也是一代英主必不可缺的素养。而在下方才观殿下棋路,殿下的棋大气磅礴、杀伐决断可见一斑。将来的天下,有望矣”

    柔止轻轻转过身,又轻轻点了点头,眸中露出一抹赞叹之意――

    所谓内有乾坤、深藏不露便是如此吧别看这个三殿下素来不动声色,对什么都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实际上,其胸中山川之高、丘壑之深,谁又能看得出、猜得透呢

    正胡乱想着,铜壶里的水已经冒着热气滚沸了起来。柔止急忙放下团扇,站起身,点香、涤器、注水投茶,最后,终于沏好了这壶碧螺春时,她才端着托盘撩帘走了过去,跪下道

    “殿下请用茶,先生请用茶。”

    刘子毓依旧端详着棋盘,冯公公将茶盏端至面前,他看也不看一眼地就接了过来。轮到那名文士时,他的目光先是在柔止脸上落了片刻,随后,微微一笑,也接了过来“谢姑娘。”

    “先生客气。”柔止礼貌地摇头笑笑,躬身退下。

    然而,正要转过身时,那名文士忽然在她身后说了声“姑娘,这茶道上讲,品茶之时理当清、和、寂、敬,可在下想问一句,若遇故人重逢,恩人就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这又该拿什么样的心情来品这盏茶呢”

    故人恩人

    听了这话,柔止一下愣住,她转过身疑惑地看着文士,乌黑的眼睛写满了茫然和不解。与此同时,刘子毓也抬起头来,目光各扫了文士和柔止一眼,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疑惑的神色。

    这时,文士却是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盏,从炕边站了起来,先是朝柔止极为有礼地颔首一鞠,然后抬头道“姑娘可否记得,入冬后的那一个雪夜,一名书生躲于皇宫的水缸之中,最后是姑娘引开追兵,那名书生才逃于一难”

    是他

    柔止大吃一惊,她定定地看着男子,总算明白过来他口中的恩人和故人是什么意思

    真是好巧的一个夜晚啊这是她第一次出宫,而就是这第一次,她居然碰到这么一连串无法想象的巧遇

    几个人从倚红楼走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繁华的京都大街游人越来越少,此起彼伏的笑语和喧嚣渐渐垂消失在清冷的夜风中。当行至一处灯火昏黄的街口时,冯公公不知从哪儿弄来一辆马车,刘子毓上了车,柔止也跟了上去。

    三更天,夜阑珊,如水的月华照着马车的华盖流苏,当柔止拣了个位置恭恭敬敬坐下时,只见一道月光透过没有阖上的窗门,轻轻投在男子如白瓷般的面颊上。刘子毓懒懒靠坐在车壁,唇角微抿,微闭着双眸,浓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抹浅浅的灰影,她静静地打量着他,开始疑惑地想――

    他那么个深藏不露又心系天下的皇子,之前在拥挤的街道时,怎会偏偏认出她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呢不仅如此,他就这么放心地让自己跟了过来,不怕回宫以后,她将他的这些行踪和谈话内容报告给皇后娘娘吗

    一路之上,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最后,直到耳边传来男子一道淡淡的问话

    “跟了本王这么久,本王还没问你,你姓什么叫什么是哪个宫里的人”

    柔止愣住,顷刻方答道“回殿下,奴婢姓薛―”

    “薛”

    刘子毓豁然睁眼,深黑的瞳仁闪出一道奇异的光亮,然而,瞬间又黯淡了下去,淡淡道“哦,薛什么”

    “回殿下,奴婢贱名柔止二字,是尚服局的一名典饰。”

    “哦。”

    像是早已预料到这番回答,刘子毓重又闭上眼帘,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任何情绪。柔止低垂下头,无聊地摆弄着膝上的玉环丝绦,显得心事重重。

    马车依旧在夜空下缓缓而行,街衢之间的石板路面在清辉中泛出水一样的光泽。“”的一声,更夫敲响铜锣的声音悠悠长长地划过大街小巷,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都不说话,气氛越发安静了。然而,经过街角的时候,随着一阵急忙嘹亮的马嘶,另外一辆疾驰的马车猛地飞奔而来。

    “呀―”

    马车一个急停,柔止身子猛地前仰,正好不防备将半个身子栽在了对面男子的双膝盖。刘子毓一怔,身体某处因被女子突然的一触,他的脸不由一红,顿时冷哼一声,嫌恶似地一把推开了她。

    “对、对不起奴婢失礼了。”

    柔止尴尬极了,慌忙坐回原位,整了整鬓边的发丝,脸上羞得阵红阵白。与此同时,前面传来冯公公的尖细的呵斥声“我说你是没长眼还是这么的小子,有你这么驾车的吗去,还不乖乖地绕道,让我们先走”

    “嗬你这个阴阳怪气的老家伙到底谁该让谁的路”对面马车的年轻车夫也是个不服软的角色,粗声粗气骂道“老家伙,你可知道我们车里坐的是谁吗”

    “谁啊”

    “说出来,怕吓死你”

    “唉哟,我胆儿肥,好久都没被吓过了,你倒是吓吓看呢是天王老子还是谁呀”

    “哼,实话告诉你吧,咱们车里坐着的,可是国公爷府上的堂堂大总管”

    “哈哈哈”冯公公忍不住呲牙笑了起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比我还低一级的奴才,小子,那我要是告诉你”

    “德誉,让他们先走。”

    刘子毓淡静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冯公公一愣,不解地转过头“主子,这些狗奴才,您何必让着他们”

    “觉得我说的是废话吗”

    “是。”冯公公只得气不恁地掉转马头,死鱼般的眼珠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给对方让道,“小子,便宜你了,还不快走”

    “这才识相嘛。”对面的年轻车夫将马鞭一抽,得意洋洋地扬长而去。

    “呵,这个李磐啊,还真是会形容。”马车内的刘子毓缓缓闭上眼,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双颊的太阳穴,摇头又是笑又是叹“明氏是水,弥漫人间,万氏是柴,一点就燃呐。”

    柔止一直疑惑地看着他,刘子毓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依旧闭着眼淡淡道“这一路上你好几次张口欲言,心事重重的,趁着本王现在心情好,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柔止啊的一怔,“主子是在和奴婢说话吗”又赶紧颔首道“奴婢没、没有。”

    “本王不喜欢吞吞吐吐的姑娘。”

    柔止傻住,这才应了声是,她想了一想,便将心中所想的一系列问题全说了出来,最后又特别重复了一句“殿下,您、您难道真的不担心,担心奴婢会将你的行踪报告给宫中的任何一位娘娘吗”

    刘子毓低头抚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笑而不道。柔止错愕地望着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车内再次沉默起来,直到好一会儿,刘子毓才弯身凑近了她,深黑的瞳仁在她脸上游曳了片刻,忽然,手指将柔止的下巴一抬,蛊惑着说道“宫中皇子要纳一名宫女为妃妾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本王看你姿色虽然不怎么样,倒也合些眼缘,不如,本王就将就一下,把你收在我身边可好”

    第38章 走水

    “”

    柔止呆住了,成王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可当她迎视着对方那深如沉渊的眼睛时,却又分明感到如此清晰和真切。“怎么了这样看着本王,是高兴傻了还是觉得本王和你在开玩笑”他依旧低声诱惑,凑她那么近,暧昧温热的鼻息像游丝一般拂过她的额头,柔止身子本能一颤,丝丝冷汗瞬间沁出了背心。

    “是,奴婢觉得这是殿下在和奴婢开玩笑。”她瞬了瞬目,用尽量得体的口吻回答道。

    “唔何以见得这是玩笑”说话同时,刘子毓笑意盎然地松开了她。

    柔止缓缓站起身,举手加额跪了下来“回殿下,奴婢作为宫里一名小小内人,尽管身份卑微,蠢笨无知,但有些道理却还是懂得的。”

    “什么道理”

    “殿下。”柔止轻轻抬起头,目光直视刘子毓的眼睛“奴婢知道您这番抬爱对奴婢的将来意味着什么,标志着什么,而且,对一个宫女内人而言,能成为一国储君的妃妾,这样的荣宠和富贵几乎已经到了尽头和极限,可是”

    “可是你却很清高,很有骨气,是一个区别于世上的其他庸俗女子,视荣华名利为粪土的人对吗”刘子毓手支着下巴,语气充满了冷嘲。

    “不。奴婢有贪念、也有物欲。”柔止急忙摇头,目光急切地看着刘子毓的眼睛“而且,奴婢从未觉得心存某些物欲就是件可耻的事情殿下,奴婢想表达的是,若非奴婢能力之内得到的东西,奴婢即便拥有了,也不会觉得心安和踏实。”

    “你不安心不踏实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奴婢命薄,殿下。”她依旧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奴婢知道自己的长短,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知道一根竹竿怎么也不可能攀上高空,而最最主要的是,奴婢懂得什么是安分守己”

    “安分守己”刘子毓深黑的瞳仁紧锁着柔止,忽然别过眼,笑了起来,“好一个安分守己啊真是一个既死板又不可爱的女孩儿,丫头,你要知道,也许有的人活到一辈子,还不知道这安分守己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呢好了,你起来吧,本王想,你的这番回答,已经代替了本王要告诉你的答案。”

    “”

    柔止怔住,似乎还没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刘子毓也不看她,只低眉敛眼笑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凤仪宫,当时,你不顾危险,在皇后面前帮本王撒了个小谎,那时候的本王,以为这不过是一名小宫女在我面前耍的一点手段,想博得本王的注意力罢了。可是万万没想到,你在本王的寿宴上时,居然不怕死的和万国公那样的权贵顶嘴,甚至以命抗争。嗬,而今儿个晚上你更是了得啊,明明认得本王,却又偏偏装作不认识、像见了鬼一样跑开你说,像你这样的人,如果也是那种刁滑奸诈、猪卑狗险之辈的话,那么,就当本王赌输了一次吧。”

    他淡淡说着,完全一副风轻云淡的口吻,柔止惊讶地抬起头,原来,这便是他相信自己的原因

    她是该感谢他对自己的抬爱和信任,还是感谢他的另眼相看呢柔止微微抿了抿唇角,心中滋味难辨。

    “不过,也许还有另一层原因吧”

    忽然,刘子毓又意味悠长地叹了口气,柔止看着他,好奇地想听他继续说下去,然而,刘子毓却眼望窗外,什么都不说了。安静的月色,辘辘而响的只有车轮碾过御道的声音,像是想起了一种久远而轻飘的旧时光,刘子毓的视线变得有些恍惚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华和星辰,不知不觉中,乌黑幽深的瞳仁倒映出一张脸,一个女孩儿的脸

    对于柔止来讲,这天实在是一个既不平又不静的上元之夜,因为她不仅出了宫,不仅遇见了成王和那名书生,回到皇宫之后,柔止万万猜不到,就是从这个夜晚开始,上天又让她的宫女生涯发生了好大一次转折。而这种转折,既有意想不到的惊奇和收获,又出其不意地给她带来另一种痛苦和悲伤。

    还是先说说惊喜的事吧。

    尚服局的西配殿有一间库房,那里专门放着织造局新送上的各种锦缎和布匹,库房很大,平时都是由司衣房的几名老宫女轮流看管,然而,就在柔止刚下了马车,一路回到尚服局的时候,远远地,她看见一股乌黑浓烈的烟雾从库房传了过来,而且,她还闻到空气中一股浓烈的焦臭味。

    “怎么回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柔止一把拽住正气踹吁吁跑个不停的小宫女,声音急切地问。

    “姑姑,好可怕,不知什么原因衣料库走水了哦,对了,你们司饰房的陈姑姑好像也在里面,您还是赶快去看看吧”

    柔止大吃一惊,走水陈姑姑姑姑也在里面她甩了甩头,不忘保持一丝清醒“衣料库不是都由司衣房的人专门看守吗为什么姑姑会在里面,你快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好像、好像她是为了进去救一个孩子还是什么原因,具体的,小的也不清楚了姑姑,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小的得赶紧去提水,就不多说了”

    小宫女说完,提着水桶飞也似地跑了,柔止略一愣怔,也拔腿就向失火的库房冲去。

    然而,一到了现场,只见浓烟弥漫,火舌舔舐着屋顶越窜越高,一时间,敲锣的,提水的、扑火的,你嚷我喊,你推我赶,扯嗓嚎喊的叫声就像一锅刚沸腾的热粥。柔止仓皇四周,正要开口询问,忽然,有司饰房的内人一把拽住她的衣袖,哭哭啼啼地说“薛典饰,薛典饰,你可回来了,不论我怎么劝阻姑姑她都不听,现在、现在可怎么办怎么办”

    柔止听后,猛地抬起头,入眼处,正好一件湖绿色的衣物在失火的窗门边不断摇晃,看样子,分明就是求救的信号。

    原来陈司饰真的在里面柔止一阵头晕目眩,她转过头,一把抢过这名宫女手中的水盆,“不行,姑姑会没命的,我得去救她”说完,她飞快跑进就近的水缸旁,打了盆冷水,然后将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湿透,随后眼睛一闭,一咬牙跑进了库房。

    “昨夜值守库房的是谁”

    卫尚宫闻讯赶到了现场,与此同时,尚服局几大司房的所有女官也都统统来了。看着卫尚宫严厉的目光,人群中的一名老宫婢赶紧低缩着头,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回回尚宫大人的话,是小的、小的和司衣房新来的一名女史在、在值守”

    精明的卫尚宫一眼瞧出了猫腻,立即追问道“那你快说,好好的库房怎么会走水到底怎么回事”

    “小的、小的也不知”

    “混账”一旁的周局正气得骂道“你是看守库房的内人,从昨儿个到今天早晨一直都是由你来看守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的、小的”扑通一声,老宫女吓得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因为小的、小的吃了晚膳有些闹肚子,身子不舒服,所以就单留下那个孩子让她好好看守库房,而且、而且小的嘱咐过她一定不能出岔子,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尚宫大人饶命、局正大人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你你你”周局正身后的江司衣听完,耳边嗡地一响,也顾不得有精明的卫尚宫在场,手指着老宫婢破口骂道“你这该死的贱婢你知不知道,库房里有一批新进贡的纱罗绮锦是赶着给三殿下做太子衮服用的来人,还不将这蠢货给我捆起来”

    “咳咳”

    旁边的周局正清咳一声,斜睨了江司衣一眼,江司衣接触到她严厉的目光,慌忙躬着身子退下去了。与此同时,啪的一响,有声音从失火的库房传了过来。众人急忙掉过头,一看,只见在一名年轻宫女的掩护下,司饰房的陈司饰背着一个孩子从里面跌跌撞撞钻了出来,鬓发散乱,满脸乌黑,模样好不狼狈。而就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是咚的一声,一根着火的木块正好落在了她身边那名年轻宫女的胳膊上

    第39章 司饰

    “唉哟姑姑,你能不能轻点。”

    虽然灼伤的面积不大,但柔止右手胳膊烫伤的皮肤都快溃烂了,此时,她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陈司饰却只翻动上眼皮,淡淡地说了声“痛就忍着点儿,真是的,没见过你这么鲁莽的丫头。说着,依旧拿着药膏面无表情地给她上着药。

    到底是谁鲁莽啊柔止哭笑不得,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姑姑”

    “什么事儿”

    柔止咽了口唾沫,欲言又止“小的、小的”

    “有什么话直接问,吞吞吐吐的,几时变成这样了”

    “小的、小的是说,姑姑,这次这次你你为什么非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那个孩子呢姑姑,难道你都不怕吗”

    柔止终于将肚子的疑问说了出来,陈司饰淡淡瞟了她一眼,“怕死你怕吗”柔止急切地点了点头“怕。”

    “怕你还冲进去”陈司饰挑了挑眉,上好了药,缓缓放下她的衣袖,站起身道“好了,这几天别沾水,也别碰到灼伤的部位。”“姑姑”柔止还在问,陈司饰拍了拍她的肩,侧过头,云淡风轻道“丫头,你怕死,可你看见我在里面,怎么还是冲进去了呢老实说吧,姑姑也很怕死,怕得要命,只是姑姑觉得啊,这人活一辈子,如果因为怕死而放弃了一次救人的机会,那么即使今后活得再好,也不可能安心踏实呐”说完,她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房门。

    此时此刻,大宫女卫尚宫也在和周局正议论着这事儿

    “周局正,难道,你不觉得这场水走得太蹊跷了吗”

    周局正为她奉上一杯茶,恭敬首“尚宫大人,只要小的在一天,就绝不允许咱们这尚服局有如此不干不净的事发生,所以,小的退任之前,一定会好好彻查此事,揪出这背后的纵火之人”

    卫尚宫点了点头“嗯,是该好好查一下,尚服局是何等重要的地方,岂容这些肮脏的烂事发生还有,你是知道的,内廷的这六个尚宫局一向是培育人才的地方,所谓人才,不单单是指一个人要有出众的才华,还要有起码的品德和操守。而要当上这内廷六局的最高女官,除了具备这两种素质以外,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要有顾全大局的气度和胸襟”顿了顿,她又叹道“所以,这也是本尚宫当初让你成为这尚服局局正的原因取o衷冢你懂本尚宫的意思吗”

    “是,小的谨记尚宫大人的教诲。”

    “嗯,据说司饰房的陈内人,是你以前教出来呢”

    “回尚宫大人,是。”

    “是个不错的人。”卫尚宫刮了刮盖碗上的浮沫,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晨,几大司房的女官们再次早早地聚集在一起。

    “现在,本尚宫要宣布一件事儿”

    卫尚宫一走进殿厅,目光严肃地扫视众人一眼,宣布道“以前本尚宫就告诉过你们,你们四大司房中,谁拿出的主意最有新意,那么接任下一任尚服局的局正就是那个人。后来,司衣房的江司衣和司饰房的陈司饰,两个人在为太子册封典礼的器物上都拿出了不错的想法。当时,本尚宫不好决定,便改了主意说待成品出来之后再做定夺”

    话音未落,整个大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看这情形,卫尚宫的这番话是大有苗头啊,难道今天就要决定选出是谁了吗就在大家都很紧张地时候,果然,卫尚宫又说了一句“现在,本尚宫又改变了主意,经过昨夜和你们局正大人的一致商议决定,尚服局的最高女官,还是由司饰房的陈司饰来接任吧”

    什么

    殿厅开始沸腾起来,所有的目光齐齐掉向陈司饰。尤其是江司衣,此时此刻,她右手揪紧着裙上的丝绦,脸上气得阵白阵青。而司饰房的徐可莹呢,更是猛地掉过头,尖利的目光向身旁的罗瓶儿一扫,仿佛要喷出一道毒气来。罗瓶儿脸色煞白,赶紧做错了事般低垂下头。

    大概,这么多人里面,真正高兴得快跳起来的,唯有柔止一个人了此时此刻,她一双黑亮的眼睛望向陈司饰,表情显得既兴奋,又雀跃。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陈司饰却无视众人的目光,端庄而恭敬地走了出来,“尚宫大人、局正大人”她朝两位女官敛衽一礼,抬头说道“历来女官胜任需要的是真凭实力,而小的恐怕没有这个实力胜任。”

    殿内又是一片窃窃之声,周局正一愣,轻眯着眼道“能不能胜任不是你说了算,是通过本尚宫和你们局正大人的一致决定,陈内人,难道,你想违抗大宫女的命令不成”

    “不,小的不敢,只是小的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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