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把身上外袍脱了罩在沈卿酒身上,沈卿酒回以一笑,楚淮影拿着那珠子走近寒冰棺,周围的寒气遇到那珠子都自觉地消散了。
这下可以清晰地透过那剔透寒冰看见里头的时微澜。
时微澜还是那副少女模样,闭目的模样安安静静,没了他鲜活的笑容,少了那惑人不可方物之感,却依旧艳丽。再看他身上衣服也是整整齐齐地,目之所及也没有一丝伤痕,若不是他没有呼吸,楚宁甚至以为他只是在安静地睡着。
沈卿酒却注意到她即便如此,却仍然死死保护住胸前那条沈卿酒熟悉的项链,脸上的表情安详,像是去夜会情人般。
“师父这是怎么了”沈卿酒终是忍不住靠近。
楚淮影自然地给她输送内力,眯眼道“师父该是故意着了布阵者的道。”
“故意”沈卿酒问。
“她曾和我商量过,这鬼域之中,必须有人躺入阵内作为阵眼,其余人把阵眼一开,方可破阵。”楚淮影看着时微澜没有生气的面容,眉头紧蹙。
“难怪她要迷晕我们,若是我们醒着,根本不会让她”沈卿酒咬唇,问道“进入阵眼之人,若是破阵后,可有生机”
“有的,只是机会渺茫。”楚淮影道。
“可若是让师父在阵眼呆着”这棺中还有其他衣物,可以想见从前的阵眼是什么后果。
最后还是小雪貂主动拱拱时微澜身体,让楚淮影看到下面的尸骨和挪动时微澜的后果,楚淮影才一下把时微澜抱出来――
随着冰棺一空,整座建筑地动山摇,像是不远处的另一栋血脉相连的建筑跟着消失一般。
“不见了。”沈卿酒看着身上星楼盏所做的吊坠和戒指,再看看楚淮影的,果然都消失了。
楚淮影却脸色一寒,拉过沈卿酒,带着她堪堪躲过掉下的琉璃顶,蹙眉道“出去再说。”
“嗯。”沈卿酒抱起小雪貂,随着他在幽幽长廊左拐右转。
两人走过层层幽深窄长的蜿蜒长廊,身后的建筑不断应声坍塌,所幸尽头有一个小小的窄门,两头各有一个火把照明,上头镂刻着许多西域风情的图腾,从外头栓着,门锁却没有落尘,显然时微澜提前清理过。
楚淮影熟练地开了门,地下闷潮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条蜿蜒的窄楼梯出现在眼前,楼梯两旁各有一火把,倒是不算昏暗。
楼梯转过四个弯,才开始向上,头顶上巨塔倒塌的声音可怖之极。
楚淮影带着时微澜冰冷的身体飞快地开道,把末端出口打开,看到外面鬼域外的夜风吹着黄沙在夜幕中扑面而来,才放了心,让抱着雪貂的沈卿酒先出去,才随之赶出来。
随着两人重见天日,才发现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深冬夜晚,天上散落着零丁数星,弯月如钩,浅淡的月色下,寒风自吹起黄沙曼舞,月牙泉和古老殿阁却已成了废墟一片。
“吱吱吱吱”雪貂激动地啄着沈卿酒的手,被楚淮影捏了一下,又去啄楚淮影的手。
沈卿酒却顺着雪貂看着的方向看去,火光把她眼睛都染得红了“看那边。”
她话音刚落,也不知从哪先传来一声凄惨至极的嘶叫声,像是什么人被活活撕开时发出的声音一般,那声音不大,像是极远之处传来的。紧接着那声惨叫,是铺天盖地的惨叫哭喊,像是千百人同时在嚎吼哭叫,寒冽风中,只听得人毛骨悚然,背上直冒鸡皮疙瘩。
那是祭坛的方向。
果不其然,像是呼应沈卿酒的话一般,远远只见那头一条火龙凶猛地忽然窜起,似乎要直到那挂着寒星的夜空之中。
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直到漫天被点燃一般融汇成火海,远看像是一股妖气在盘旋,火红夹灰的带着一些狰狞,肆意妄为、张牙舞爪地扩张飞舞,大漠干燥的空气和寒风成了最好的帮凶,狰狞邪恶的火光映得漫天通红,星也失了光亮,似乎天地也为这股喷涌而来的爆发而放行。
沈卿酒远远看着,只觉得似乎在这都能感觉到那浓烟与灼热,还有让人窒息的气体急速燃烧的嘎巴声。半晌,沈卿酒才喃喃道“在鬼域都能看见,祭坛教得烧得多彻底”
楚淮影挑眉道“正好,都烧了干净。”
沈卿酒还未回答,驼铃声由远而近,素月像是感应的雪貂的灵性,闻声而来,还带来了楚淮影的骆驼。
沈卿酒把雪貂和时微澜安顿在骆驼上,固定好,才任着楚淮影把她抱上素月。
一骆驼一白马出了鬼域迷阵,外面的漫天火光和惨叫更加清晰。
午夜的大漠,是见识不到的荒凉。一望无际的大海用波涛带走忧愁给人希望而一望无际的荒漠上两个人紧紧相拥除了苍凉还是苍凉。
然而此夜,祭坛一场大火,把荒凉大漠变成了无垠火海,把苍凉散作噬天烈火,当真是“满天烈炎催我生”。
漆黑天幕之下,火海依旧熊熊地恣意燃烧,驼铃声渐远,本来遍布天空红色火舌渐渐被缩小,无边无际的星空越拉越广,终于骆驼和马成为一个黑点,无垠大漠,一片漆黑,长风狂沙犹带呜咽之声,这一切,再平常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ovo完结啦,五月底开快穿坑坑,番外看大家的意愿写`
本书籍由书友整理制作上传,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本书籍仅供学习交流之用,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自行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