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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_第14分页

作者:叶虔 字数:14328 更新:2021-12-21 22:58:39

    得体面,似乎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身边也没一个丫鬟陪着,看到我她挺紧张,还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我知道你一个人掌管整个后宫的事还是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以前我觉得你可以让高娘娘分担些,如今她有身孕,还希望你还是能多注意下,毕竟是第一个孩子。”

    “是,女儿知道了,多谢父亲大人提醒。”

    元孝矩站着看她,好一会儿才以干涩的声音问道,“阿媛,能不能抱抱你”

    “哎”恪靖抬起头,元孝矩就已经将她揽入怀。

    元孝矩并不是完全拥抱恪靖,而是半拥抱的姿态,另一只手轻轻搭着她的肩,类似于朋友间的安慰鼓励的那种,可又显得生疏,甚至恪靖还能感觉到他微微的颤抖。只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很坚定地拥着她。

    然后,他又很快速地放开恪靖,前后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而这几秒钟,对恪靖来说却像是经历了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

    “父亲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既然他不能时常来探望,那么也只能让女儿自己照顾自己了。

    元孝矩走向门外,恪靖陪着他出去,二人便在门口撞见贴墙站着的杨勇。“太子殿下”

    “啊本宫刚好过来这儿。”杨勇讪笑,笑容在元孝矩那双锐利的眼中怎么都挂不住。

    自然是挂不住了,他来的时候就听见他那可亲的岳父大人问他的太子妃生不生气,迫使他前进的脚给缩了回来。他觉得这个时候进去,肯定会破坏他们父女俩的谈心,所以他就很明智地决定不进去打扰,就在外面等着,觉得什么时候可以进去了他再进去。

    然后等着等着就听到了些不该听的,还看到了父女情深的场面。等到元孝矩出来发现他的存在时,杨勇才发现,原来他不知不觉已经看了听了那么久了,指不定在岳父大人心里,他成了听墙角的人

    “这段时间,多谢殿下照顾小女了。”元孝矩抱拳对杨勇道谢。

    “呵呵,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杨勇的心一下子虚了,连看向岳父大人的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元孝矩再度抱拳,说“今后还望殿下继续照顾小女,虽然脾气倔了点,但心眼还是实在的。”

    杨勇连连点头“当然当然。”

    “另外,小女一旦有什么事,不怎么愿意让人分担,只是这女人再坚强也需要有让她可以依靠的人,所以还望殿下更多留意一下。”

    “一定一定。”

    得到杨勇的允诺之后,元孝矩才离开。

    杨勇对着元孝矩离去的方向,就是不愿意转过身。他能感觉到身后之人那沉默所代表的意思,以她的聪慧,估计早在心里嘲笑他了吧。

    “殿下,外面冷,您不进来吗”

    “本宫不冷,今日阳光还是不错的。”话刚说完,他就很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这个人,睁眼说瞎话还能面不红气不喘,看来功力还是挺有能耐的。

    恪靖垂下眼,实话说“殿下,今儿个是阴天。”

    “谁说过太阳被乌云遮住了就没有太阳了它还是在的,云再厚再多,光也会有破出来的时候。”

    不论杨勇的话是无心之言还是有心意指,这话日后成了恪靖在难关时的提醒,在遭遇再大再难的险境,她总能以云上太阳,永不改变作为她继续往前走的信念。

    金陵的上等厢房,宋莹莹坐在木琴前,十指于琴弦上来回,一连串的音符从她指尖流出,那玄色的琴弦衬得她的指甲粉嫩而圆润。

    年初,长安虽然还没有完全从去年的旱灾中缓过来,但还是会有许多的贵胄来这里寻欢作乐,因为他们不差钱,甚至还有一部分商人在这场的旱灾中提高粮价,以此发了一笔横财。

    对于富家子弟们来说,一睹宋莹莹的风采是他们这辈子最想要实现的一件事,因为宋莹莹是整个长安出了名的美女。

    美女分三等,有美丽的外貌,却拥有一颗蛇蝎心肠,那是蛇蝎美人,玩玩可以,但是绝不能太过火,一旦对方粘上你了,那么你这一辈子就别想好过,正所谓“最毒妇人心”,只有你想不到的,诶呦她使不出来的手段,往往这一类的美女最会为自己打算,见缝插针、顺着杆子往上爬的能力那叫一等一的,并且她若是认准了谁,那么那个男人就等着被榨干了进棺材吧。

    并且,要想在这样的美女面前占便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们绝对不会做吃亏的买卖,若是男人翻脸不认人了,她就算是玉石俱焚了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另外一等美女是外貌出众,心地却很单纯。遇到这样的女子,往往会把男人的保护欲给激发起来,哪怕那男人是一只软脚虾,他也会为了这类美女奋勇壮胆,牺牲自己。但这样的美女也不好招惹,当有些坏男人为了一己之心而糟蹋了她,要么她选择自尽来痛斥负心汉,化作冤鬼也会来搅得你不得安宁;要么就转变为第一类美女,来个两半俱伤,她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最后一等美女就是宋莹莹这样的,有出众的外表,也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既能让男人为她疯狂,又能保持自己的清白,只卖艺不卖身,而且还进退有度,不会让男人觉得有距离感,但同时又带着不可亵渎的清高孤傲,就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亵玩了自己都会唾弃自己的。

    因而男人最迷恋的就是这一类的美女,不论相处多久都不会觉得腻,更难得的是,宋莹莹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诗词歌赋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诣,没有学识或者读了几年寒窗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只因她的诗太过朦胧,意义也太过深远,能与她对答的人,整个长安也找不出几个。也因此,她能稳坐金陵花魁的宝座,还无人能及。

    不过即便如此,贵胄们也愿意花千金来见一下宋莹莹,哪怕只是见一面,也心满意足了。所以这次,来见宋莹莹的男人依然多得不可胜数,而宋莹莹则出了一个谜题,只有答出的人,不但把他所抛的钱如数归回,而且还能比平时多半个时辰的陪伴。

    话以放出去,男人们都沸腾了,一个个撸袖子信誓旦旦地迎接挑战,有几个为了能先抢到位置,不惜与其他的人打起架来,最后是金陵的几个武功高强的大汉把那些捣乱的扔出去了,金陵才恢复平静。

    然而,这些人即使情绪再高涨,肚子里的墨水再怎么多,智囊团再怎么有能耐,最后也都纷纷败下阵来。

    恪靖坐在外厅,她是隔着一道紫色的珠帘听琴声的。身边的矮桌上放着一杯刚泡好的新茶,她端起茶杯放于鼻子下方嗅了嗅,一股茶的香味顿时迎面而来。

    她是那群人当中的胜者,也是唯一一个给出答案的人。宋莹莹的题目是在一块纯白的布上以墨汁泼了个叉,让人以一句诗来描述。她思忖了会儿,就按着良心盗用了唐伯虎的诗句。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然后,宋莹莹的贴身丫鬟就让她进来了。

    “在莹莹出来之前,莹莹有件事想请教公子。”帘子后的宋莹莹边抚琴边开口说话,得到恪靖的允准,她说,“敢问公子,您有看穿莹莹吗若是莹莹没记错,莹莹尚未与公子见过面。”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

    恪靖放下茶杯,正襟危坐道“若说看穿,请恕在下愚昧,就如莹莹姑娘所说,我们未曾见过面,怎么可能看穿呢”

    抚琴的动作稍作停顿后,宋莹莹依旧面不改色地拨出她下一个音。她说“若是如此,那莹莹是否该断言,公子的答案不过是误打误撞的”

    “到底是误打误撞,还是同是天涯沦落人才有的这些共鸣,在下觉得还是姑娘自己去揣测的好。”

    恪靖这次换了男装前来,并不是为了宋莹莹,她是另有目的的。

    前天秋棠告诉她,在金陵发现和水姒心长得很相像的女子,因为那女子是宋莹莹的一个丫鬟,恪靖就以男子身份来一探究竟。

    自从发现了那截烧得污焦的火折子之后,她一直坚信水姒心还活着,并且依然生活在长安街,所以她才派秋棠密切关注长安街的各家各户;所以在旱灾那段时间,她不辞辛劳救济灾民,为的就是找到水姒心。

    皇天不负有心人,半年后,她得到了来自秋棠的可靠消息,即便还不能确定那个叫“阿丑”的女子,是否真的就是水姒心本人。

    为了避免人多麻烦,她就只带了秋棠一个人。

    抚琴的十指停下,乐曲声戛然而止,就像是被谁给掐断了那样。恪靖抬起头来看,恰见珠帘被一只玉手给撩开,出来一个穿白色长裙的女子。

    “百闻不如一见,长安第一花魁果不愧是举世无双的美人儿。”她知道宋莹莹是个大美人,但及至见了面,才知道话语再多再华丽,也不能表达出她的美。

    宋莹莹的美不在于扶柳细腰,也不在于婀娜多姿,而在于气质上的灵动。那对秋水翦瞳在顾盼间生姿,仿若从天流下的清泉,被她看一眼便觉得神清气爽了。

    有些人的眼睛能说话,而宋莹莹的眼睛就是这样的。

    宋莹莹屈膝拜了拜,笑着说“小女宋莹莹,谢公子夸奖。”

    恪靖站起身,走进她身边围着她绕了几圈,“艾草的味道,莹莹姑娘可喜欢草药”

    “最近室内湿气重,想用艾草来驱驱,不想身上沾染了些,公子可是不喜欢这味道”

    “不,艾草可是个好东西,在下想不到的是,莹莹姑娘其实也是平易近人的。”

    宋莹莹掩嘴而笑。用精致可口的点心招待恪靖,俩人天南地北地聊了许多内容,从儒家思想到音律学识,从诗词歌赋到人生理念,不知不觉时间就匆匆流过。

    离开金陵,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恪靖没有见到那个叫“阿丑”的丫鬟,她也试探性地问过宋莹莹,身边丫鬟少的原因,宋莹莹以减少开支作为理由回复了她。不过恪靖心知肚明,堂堂一个金陵,最不缺的就是钱,若只是为了减少开支,那么大可以在其他方面做文章,比如穿戴,比如吃的点心。

    不过,有一个发现是,她倒见着了红蔺,那个被她从恶霸手下救回来的少女。

    红蔺一眼就认出恪靖来,直喊她“大侠”,缠着她教她武功,那活泼的性格跟春苑如出一辙。最后还是被宋莹莹打发走了,临走前红蔺还不忘告诉她常来这儿玩。

    恪靖抿着嘴笑,这丫头,比起第一次见面时开朗的多了,但出现在金陵,想必也是遇到了什么不测的事才进去的。

    不过,以红蔺说唱的功夫再加上训练,将来也能谋得好出路,不过,这金陵,到底不是清白之地。

    “秋棠,从今日起密切监视红蔺,从她身上下手。”

    既然宋莹莹不愿透露半点消息,那么她就只能找红蔺了。

    “哎小兄弟行风兄”

    “行风兄,等等”

    恪靖的肩被搭上一只大手,她反射性地抓过,一个擒拿手把对方的手扭在身后。

    “唉唉,是我是我”手的主人一边喊着松手,一边扭过头来看她。

    见到那人,恪靖连忙撒开手后退了步,“李将”“军”字还未出口,就被对方一把捂住了嘴巴,她拿一双眼瞪他,却见他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把她拉到角落。

    左右张望了下,确认没有熟人后,李渊凑到恪靖耳边小小声道“千万别叫我的名字。”

    拉开双方的距离,恪靖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堂堂一个年轻的大将军,竟然落魄到要躲避熟人的视线,还这么窘迫的样子,这八九不离开那件事了吧

    被恪靖那对晶亮的眼睛盯得浑身发毛,李渊干笑几声,“那个,这把年纪了,被人追也是正常的。”

    “哦”恪靖拉长了音做了个了然的姿势。

    这个年纪了,还年轻有为,更重要的是前途无量啊,试想有多少姑娘觊觑,又有多少媒人来踏破门槛

    “不是挺好像李大将军这么出众的人,别人巴着过来,您不应该偷着乐吗”

    李渊朝天翻了个白眼,“你就别笑话我了,什么偷着乐,都快哭了。”说着他做了个哭丧的表情,一副想要证明他是多么无奈又多么艰辛的样子。

    恪靖笑看着他,“没人追是件苦恼的事,看来太多人追,也是件很苦恼的事啊,人呢,还真是麻烦。”

    “哎,我可不是来听你教训的。”李渊斜眼看她,“话说,那么久时间不见,我还差点认不出你来了,刚开始我还以为认错人了,都不敢上来找你。”

    恪靖双手抱拳,“幸得将军赏识,行某还真是受宠若惊呐。”

    “你能不来这套麻烦的礼节么好不容易见个面,不如陪我一下吧。”

    来不及拒绝,恪靖就被李渊拉走。

    李渊选了个不算出名,不算大,却很精致的酒楼,带着恪靖包了间厢房。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这里的常客。

    对武人来讲,义气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就如李渊,虽然和女扮男装的恪靖只见了一次面,但那次她的行侠仗义就给李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直念着何时能再见上一面。然后这第二次见面就已经是大半年之后的事了,可对李渊来说,这并不影响他的兴致,反而是一见如故,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连续发招。

    其实恪靖是喜欢同这样的人打交道的,一来不用想着怎么算计下一步怎么走或者下句话怎么说,而是怎么开心、怎么舒畅就怎么来;再者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不必担心哪天没饭吃、没钱花、没地方住,一封信过去,救援立刻就到。

    她在蒙古的时候,接触的就是这一类的汉子。

    开心的时候就高歌一曲,不开心的时候就策马和一群人狂奔,看谁不顺眼就和那人掐架,掐完就好了。

    但是,凡是有利可图的地方,还是需要耍心眼,需要玩心计,有人的地方就有算计,在她的左膀右臂中,就有豪爽如李渊,也有诡计多端的人。而且,对她来说,若不耍点心眼,那么被害的就只有她了。

    喜欢是一回事,而现实生活是另一回事,即使很多的时候,她厌烦这样的生活,不喜欢人前一套人后又是另一套的自己,却也还是为了生存去妥协去适应。何况,她也在这样的摸爬打滚中看到了自己付出之后的回报。

    前一世如此,这一世,她也如此。

    “嘿,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叫你都不回应。”李渊伸手在恪靖面前挥了挥。

    恪靖回神,对他致歉笑道“对不住,走神了。”

    “你该不会还在想我的糗事吧”

    见到李渊夸张的表情,恪靖不禁被他感染,说“怎么,李大将军觉得很难堪么”

    “告诉你,不准想”

    对着那张带有孩子气的脸,谁能想到若干年后,彼时的直率在一次次的背叛中消失呢直率、豁达,那是不谙世事的年轻人的特权,试问谁没有年轻过只是年轻终归要在时间的流逝中归于无有,包括曾经的梦想和感情。

    可是,她不同。

    恪靖觉得,她能透过几百年的高度来看这些人的未来,这便是她最大的长处,为了生存也为了自己的以后,君子之交淡如水,若不想入局,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进局里。

    也许,她并不能成为李渊的至交,至少现在,她是这么认为的。

    “你怎么又走神了”见恪靖再次没有焦点的视线,李渊皱起了两道浓眉,“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介意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的好。”

    “没事,就是”恪靖顿了顿,拿起筷子点了点桌上的菜,“再不吃,这菜就要凉了。”

    和李渊的一顿饭,恪靖吃得哭笑不得,因为这顿饭,将她的血给赔了进去。李渊叫了坛酒,恪靖一开始不知道那酒的厉害,以为顶多只是上好的女儿红罢了,及至喝了一口,满喉咙的炽烧火辣,她才知酒的名字叫烧刀子。

    女儿红的力度远远不能带走身上的寒意,这是李渊给的理由。恪靖自认她的酒量不错,在大草原上生活的时间久了,她练就了喝酒的本领,特别是冬天,不喝上一杯不爽快,可她接触的酒都是有讲究的,比如竹叶青,比如女儿红。

    像烧刀子这种烈酒,她难得碰一会,而这次不仅碰了,还多喝了些。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李渊卯足了劲儿要和她歃血为盟、

    见到酒碗里的几滴色泽很浓的鲜血,恪靖自知逃不过,只能咬破了手指将血滴在碗里。

    “那么今后起,咱就是兄弟相称了。”对李渊来说,结交了个兄弟只是件好事,就好比说,倘若下次再被母亲逼着和哪家姑娘相见,那么他就有绝对的理由来拒绝。

    这就是李渊的打算。

    “大哥,您能不这样盯着我看我不是女子。”被那两道不怀好意的视线给盯得不自在,恪靖端着酒碗别过身。

    第一口酒,李渊已经豪爽喝了,接下来那口是她的,若是可以,她倒很想偷偷把这混了血的酒给倒掉,实在是不忍下肚啊。

    李渊白了她一眼,“放心,你大哥我没有龙阳之好,不过话说回来,你身上有股味道,若不是之前靠你那么近,还闻不出来呢。”说着,他忽然凑近嗅了会儿,然后点点头以表示他的认定没有错,并带着鄙视的眼神扫视了恪靖一圈,最后语重心长道,“男人长得好看点没什么关系,只要不整些女人家的东西就好。”

    盯着那张无所谓的脸,恪靖忍着上去揍他一拳的冲动,把碗里的酒一口干掉。

    作者有话要说许久未见的李大将军出场啦

    以后会增加他的戏份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一章

    被李渊带着到处玩,望着这热闹的街道,恪靖想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长安街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亲近这座城,和纸张上所描述的比起来,完全没有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特别是长安在经历了旱灾之后,整座城似乎都变得沉稳起来,若说以前是安居乐意,那么现在,则多了点未雨绸缪。

    然而,恪靖知道,这种未雨绸缪并不会持续很久,当一代过去一代又来的时候,那些不知道旱灾为何物,享受着大自然恩惠的人,就会忘了前代人的痛,犯了和前代人同样的错误,甚至还要更甚。

    而只有那些愿意回顾过去,在过去的失败上吸取教训的人,才会不断进步。可是这样的人又是多么的少,以至于历史不断重演。

    这就是,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倘若是在唐朝,那时候的繁华更将会是举世无双的,因为那是和紫禁城不一样的美,而让长安发挥出她的美的,皆是因为

    李渊的儿子李世民,他的“贞观之治”开创了长安轰轰烈烈的繁荣,加上武则天的大力推进,长安便是一颗璀璨的明珠了。

    “闪开、闪开――”剧烈的马蹄声在宽阔的长安街道上响起,黑色的马鞭一下又一下抽打在马屁股上,让红棕色骏马嘶吼着往前狂奔。

    “闪开――不想死的就给我闪开――”马背上,穿银白色翻领对襟胡服、挟弓持弹的少年喝道,斜飞入鬓的剑眉洋溢着他不羁狂傲的个性,全然不顾奔跑的骏马踢翻了哪个小商小贩的地摊,或者踩碎了滚落在地的水果蔬菜。

    少年衣袂列列,和他那头以玉冠拢住的黑发齐飞扬,在长安街上留下一道带着黑线的白影。

    对身后发生的情况恪靖还未发现,依旧沉浸在她的思考当中,突然觉得肩膀被一双铁臂揽住,风在耳边呼呼地吹,几个回转间,她已被李渊半楼半抱地带到了一边。

    秋棠站在她身边,在刚才想出手的时候,已经被那个国字脸的男人给抢先了一步,她看着空落落的手,竟然有种不甘心的感觉。

    “大胆狂徒胆敢在长安街上这般胡闹,还有没有王法了”李渊横眉竖目,大喝一声,抢过拴在酒楼前的一匹马,跨上就追着那人去了。

    恪靖分明看到那个前一刻还在身旁的男子,此刻已经驾马追狂徒去了,那夺路狂奔的身影,分明就跟那少年如出一辙。

    “秋棠,咱俩先去喝杯茶,去去身上的酒味。”

    李渊是在两刻钟之后回来的,回来的时候一脸的神清气爽、精神焕发,恪靖见他这么舒坦的样子,倒了杯茶过去,“舒服”

    “舒服”李渊一口干掉,好不畅快,“教训了下那小子,竟敢还想反击,就那点花拳绣腿,能怎么样”国字脸上尽是教训恶霸后的畅快。

    恪靖轻轻啜了口茶,盯着沉下去的新叶,问“那你可知,对方是谁”

    “管他是谁,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嘞,还怕他不成”

    抬眸看了眼一脸无所谓惧的李渊,恪靖摇摇头。

    现在人家正是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而这年轻就是资本,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这并不是件好事,以李渊这种耿直的性格,明着也许他会赢,但是暗地里呢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终有一天,他会因为自己这种性格吃到教训的,也会在那个时候,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直爽坦诚了。

    “喂,怎么不说话了”李渊搭着恪靖的肩膀,凑过去,“不相信大哥的实力”

    “能不相信吗年轻有为的李大将军,鼎鼎有名的。”

    李渊咧开嘴笑了,发自心底的那种,眉宇都舒展开。

    恪靖很想损他,此刻的他跟初次见面那个严谨的男子,完全就是两个人,若说初次见面的李渊是有大将风范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受到称赞沾沾自喜、得意忘形的少年郎。

    其实,他也只是二十未到而已

    “但是,做人还是低调谨慎些为好,今日的事”恪靖顿了顿,望着那对刚正不阿的眼,竟然说不下去了。

    “怎么不说了”李渊皱起了眉,随即笑开连拍了恪靖好几下,说,“大哥知道你担心我,不过你放心,若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会这么做,早就看那人不爽了,也是时候该教训教训。”

    恪靖垂下眼睑,兀自沉思。她竟然会低估李大将军的能力。

    七岁因为父亲的去世被迫做了唐国公,本该是享受父爱母爱的年纪,却要面临这么大的一个重任,怎么不会造就严谨的性格呢

    开朗是一回事,严谨是另一回事,他可以对熟人开朗、不拘小节,却可以对着其他官员严谨,可是在熟人面前洒脱开朗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而这也证明,他已经拿她当朋友看了。

    “你是我大哥,我信你。”

    在李渊问恪靖关于这半年来,她的去向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把恪靖的话给拦住。

    其实说或不说,在她所要讲的内容中,都参杂了不真实的成分。而一句不完全真实的话,那便是谎言。

    当为了一件不愿公开的事撒谎时,也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圆那个谎,谎言就会永无止境下去,等到谎言被戳破的那天,许多彼此间的联系会因为这些谎言而变得脆弱不堪。这是恪靖知道的,但问题是,太多的无奈和身不由己,已经来不及判断撒谎是对还是错,撒谎之后又会带来怎样的伤害了。

    来者是杨勇,也不知在哪里玩看到了驾马追着狂徒而去,然后又驾马回来的李渊,所以他是追着李渊过来的,无奈身边没马,只得靠两条腿跑,自然比不上四条腿的速度,好在他眼尖,识得那马的样子,更好在,李渊所抵达的茶楼离他玩乐的地方不远。

    事实上,他是出来见几个老朋友了,姚察和朋克让,好久没一起喝美酒、吟诗作乐了,赶上高良娣身体好一点,他就想着一定要放纵下自己。

    “要不是看到你,追着你过来,我才不会放下他们呢。”这是杨勇的结论,昭示他多么看重李渊这个朋友。

    给他倒满了一杯茶,李渊笑着点头,简单介绍了恪靖之后,还让店家上了些可口的点心。

    杨勇边喝着茶边上下打量着恪靖,然后以极其平和的语气道“兄台,我总觉得你很面熟。”

    这是一句很平淡没什么特别含义的话,可到了杨勇嘴里,却不是那么个味道了。

    白了盯着恪靖看的杨勇一眼,李渊用轻咳声提示他。对方是一正直好少年,别用你的歪脑筋打什么坏主意。

    杨勇则是回以一个很不屑的冷哼来对抗李渊,“我只是觉得,他长得跟我家大夫人挺像的。”

    “噗――咳咳、咳咳”恪靖被茶水呛到。

    “不过,只是像而已,没有其他意义。”杨勇很是淡定地接了一句,“而且我是你大哥的大哥,你若遇着了什么麻烦,或者谁来找你的茬,可以来找我。”

    “说来,最近关于您和大嫂的恩爱事迹,倒是流传得挺多的。”李渊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端着茶杯笑得意义不明,“看来改日,我得去你那边好好拜访拜访,顺便捎上个送子观音啊。”

    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他一脚,杨勇瞪着他,“什么送子观音你三嫂已经有了。”

    李渊抱拳,无比欣喜,“恭喜恭喜,贺喜贺喜。”

    “去去去,”杨勇一脸的不耐烦做赶人的姿势,下巴靠在桌面,把玩着手里的瓷杯,“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有孩子是好事,但是母后那边怕是又对我有什么不满了。”

    恪靖看着他,沉默不语。

    杨勇判断得不错,怀孕的不是正室,而是身为妾的高良娣,若是有心的人在背后说些什么话,独孤伽罗只会认为他是专宠姬妾的坏夫君。

    可他又漏判了一点,当一个女人对谁有不满时,若自己不能亲自出马,最好的方法就是交给自己的枕边人,让他来替自己出面。对独孤伽罗来说,杨坚是她的出面者,只要她在他耳边唠嗑几句,再在温柔乡里醉一宿,杨坚便是唯命是从。

    而杨勇失败就失败在他最后求的不是杨坚,而是独孤伽罗。

    “我倒是觉得,依照大嫂的个性,倒能帮助你一些。”

    叹了口气,杨勇双手撑着下巴,愁眉不展,“话是这么说,但是对于她,我是愈发的看不懂了。”

    说是为了帮助他登基的事劳力,可事实上,有许多的事,元氏的做法他并不是很能明白,而元氏自己也不会与他商量了再去做,或者说她有她自己的一套。

    空茶杯在杨勇的两手间溜过来溜过去,茶杯与桌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刷啦刷啦声,他盯着不断转动的杯口,眉宇蹙得更紧了,“我从来不知道她对于兵法、作战策略那么精通,就连农业也懂得如何劳作,这女人太聪明了,完全不输给男子。”

    恪靖觉得接下去的谈话,她可以离开了,于是便寻了个可以离去的理由。李渊自然也乐得她这么做,不多做挽留,只是客套地说了些话了事了。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二章

    黄金堆砌成的金碧辉煌墙,墙壁上雕刻着吞云吐雾的祥龙,四个角落摆了白玉凿成的柱子,其上安放着两个拳头大的夜明珠,照得整座金殿亮闪闪的。金墙前面是几个台阶,同样是用黄金堆砌而成的,台阶的最上方放着虎皮软榻。

    黄金殿内燃着熏香,烟雾缭绕,让整个金殿都呈现一种似真似假的仙境。

    穿着华衣,披散了头发的男子醉卧美人膝,他一手提着酒壶,另一手逗弄着围绕在他身旁美人们的娇躯,表情甚是满足。

    那些美人们,或逗弄着男子,或给男子喂水果,或给他捶腿揉背,一个个都是姿色出众、身材曼妙,笑声如银铃的。

    在大殿下方,白衣少年单膝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和之前狂傲的他不同,此刻的他已经鼻青脸肿,玉冠歪了头发也散了,更不要说胸口那个明显的大脚印,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你说,你是被一个莽夫给打了”男子发了话,眼睛却不看他。

    少年伏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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