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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_第12分页

作者:叶虔 字数:14674 更新:2021-12-21 22:58:37

    了,她就说嘛,女人都爱美的。

    “嗯,放着吧。”恪靖合上书本,对春苑吩咐道,“小苑子,给本宫换装。”

    就在春苑屁颠屁颠准备去拿新衣裳的时候,却听见恪靖说“不是那件,是箱子里素色的那件。”

    啊春苑瞪大了眼。大过年的穿素色的不是添晦气吗

    “本宫去看一个老朋友。”

    “哦。”春苑悻悻然道,然后乖乖地把那件压在箱底的素色窄袖棉服给翻出来。

    一顶帏帽罩在头顶,黑纱缀于帽檐上,遮蔽面部。

    李伯早已驾车在门外等候,恪靖带着秋棠和春苑进到马车里,去往内城的边界。

    先前内城平民房被烧毁的地方,如今已经盖起了祠堂,早在祠堂刚落成的时候,隋文帝命一群和尚做法念经,旨在为亡魂超度。而长安经过了旱灾后,祠堂反而成了受灾之人的避难所,当初恪靖就是在这里帮助灾民,给他们发放赈灾粮和衣物的。

    祠堂里立着几块木牌,上头刻着死在那场火灾中的人的姓名,除了恪靖,有好些死者的亲戚也都来这里看望、念经送佛,以祈祷他们的在天之灵能得到安息。

    恪靖来到一块木牌前,静静望着牌上的名字。

    她的帏帽没有摘下,但春苑还是能从那股沉默中察觉出隐隐的心伤。

    在水姒心出事后没多久,恪靖一直在寻找水姒心的家人,然得到的情报却是,水姒心的双亲早已去世,留下水氏姐妹俩,她和她的妹妹水凌心就是丧命于那场火灾中。

    而自从查出火灾乃是人为时,恪靖就不动声色地命令秋棠暗中窥视。

    水姒心是因她而死,这件事即便只是个意外,她也要还水氏姐妹一个安宁。

    然后,出自皇宫的火折子成了这起火灾的主要原因,虽然她和水姒心交往不深,只是大夫和病人的关系,但到底水姒心是帮助她调理身子的,何况她相当欣赏水姒心的医术和缜密的心思,一直以来都想为己所用,所以给水姒心相当大的空间思考。

    红颜自古多薄命,然而不知为何,她却暗暗告诉自己,水姒心也许还活在这个世上,就在哪个角落等着她去寻找,哪怕那些尸体都被烧得焦黑变形而不可辨认,被人认定当中有一具就是水姒心的。

    “娘娘,走吧。”秋棠在恪靖耳边提醒。

    她们不能出来太久,东宫出了内奸,时刻要抓着恪靖的把柄来大肆宣扬一番,恨不能置她于死地。可现在她们还不能动那个内奸,恪靖的意思是,要抓就抓大的,即便抓不了大的,也要给对方致命一击。

    “嗯。”收拾了心情,恪靖转过身,往门外走去,脚刚跨过门槛,她就停了下来。

    一个穿着素色麻布衣裳头戴帏帽的女子经过她身边,隐隐的恪靖能闻到药草的香味。

    “娘娘”春苑出声叫她。

    对着春苑笑笑,恪靖摇头表示她没事,回眸看了眼正点香的女子,然后随同春苑二人离开祠堂。才拐出门,就遇见她不想看见的人。

    “皇大嫂”杨广站在恪靖面前,惊讶道,“想不到您也来看望他们。”

    恪靖微微点头,不咸不淡说“见过,公子。”

    “大嫂,”杨广喊住正欲离去的恪靖,邀请道,“若不嫌弃,一同用膳如何”

    清雅楼,杨广特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凭栏而坐。恪靖坐在他对面,秋棠和春苑就站在她两边。

    上来的菜都是爽口又暖胃的,三盘菜加一碗汤,刚好够两个人吃,不得不承认杨广是个很会生活的人。

    “皇嫂,来尝尝这道菜,对脾胃有益。”

    恪靖不急着拿筷子,而是故作漫不经心道“想不到晋王殿下也是心怀慈悲的人呢。”

    夹菜的手顿了顿,杨广放下筷子,笑说“本王也没料到,皇嫂也是这么的体恤百姓,对亡灵如此关照。之前皇嫂尽心竭力救助难民,还真是菩萨心肠啊。”

    “呵呵,过奖过奖,为父皇分担点事,也是应该的,父皇年纪老迈,需要有人来帮他,好让他能一心扑在一统天下之上。”

    “皇嫂说的是,若是皇兄的其他姬妾也能如皇嫂那般心怀天下情系于民,那么皇兄也不用为了家务事而心焦力瘁了,不过有皇嫂在,臣弟也就放心了,皇嫂和皇兄能同心,对以后皇兄登基来说也是件好事,就如母后帮助父皇那样,想必大哥必会成为一个明君的。”

    恪靖掩嘴而笑,说“晋王殿下真是抬举了,我能做的也只是写琐碎小事而已,其实论智慧、才能,殿下也是人中龙凤啊,太子殿下若得您的帮助,往后的大隋必能成为大国,国富民强流传百世。”

    “我想那个时候,太子殿下也许真能成为不错的帝王。”说着,她眼里流露出类似于眷恋的情绪,如同刚陷入爱情的女子注视着心爱的男子,身心都沦陷。

    “自然是要辅助大哥的,也还请大嫂能多多提醒臣弟。”眼眸暗了暗,杨广说,“皇嫂和皇兄这般恩爱,还真是煞羡旁人啊。”

    伸出手想去拍他的肩膀,却发现手臂不够长,恪靖悻悻然地收回来,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殿下那么出众,定会寻觅到好姻缘的。”

    在你一言我一句的交谈中,一顿饭也就这么过去,恪靖再次感谢杨广的款待,二人在酒楼的门口分开。

    回到东宫的时候,冬梅告诉说太子在凤栖苑等了多时了。

    自从那次旱灾她帮助那些灾民建功,恪靖却把这功劳归在隋文帝面前给他使他大得赞赏之后,杨勇对她不再是爱搭理不搭理,而是多了一层尊敬。

    但两人心里清楚,那不是男女之情,而是一种类似于朋友间的尊重,杨勇对她的敬重。

    恪靖跨进凤栖苑,就见杨勇坐在书桌前看书。今日他穿了件用银丝勾出祥云图案的墨蓝对襟棉服,头发全部被拢在九爪麟龙金冠里,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

    “殿下。”

    杨勇抬起头,见到摘下帏帽的恪靖,问“你去边城了”

    “对。”

    “先进来烤烤火吧。”

    火炉里燃着炭火,恪靖把手放于炉子上方烤火,杨勇继续看他的书,谁也没有说话。

    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杨勇会偶尔来凤栖苑坐坐,却不长时间逗留,有时是两个人讨论一些问题,或关于政事,或关于东宫财务;有时恪靖看书,杨勇作诗;有时是一起下棋,一下就是半天。

    而即便在凤栖苑待再晚,他也不会留下来过夜。

    这种相敬如宾的相处方式是恪靖显得自在,她身边的管事婆春苑就看不过去了。好不容易娘娘和太子殿下关系好转,却迟迟不见太子妃怀孕,在这个母凭子贵的时代,孩子还是相当重要的,而且听鹊儿说,风清轩的高娘娘最近老是干呕,还喜欢吃酸的东西

    “我给你准备了点首饰,后天新年祭拜的时候戴上吧,”合上书本,杨勇看着恪靖说,“太子妃的装扮不能让人觉得太穷酸,新年也该喜气洋洋一点。”说完,他穿上宽袖裘皮大氅离开凤栖苑。

    “娘娘,太子殿下送来的东西在这里。”冬梅呈上一个红木小盒子,并将它打开。

    见到里面的首饰,春苑的眼睛瞬间亮了。这些作工精致、纹路清晰的首饰,可不是像在街上随便挑白菜那样就能选到的。

    “殿下对娘娘很有心啊。”挑出一只精巧的纯金椭圆形手镯,春苑对着恪靖细白的手比划着。

    这个钮饰状的金手镯分了五节,节两端镶嵌了半球形、透明无色的珠子,每个节以方形嵌青绿色玻璃珠的小节相连。镯子一端为上嵌六颗小珠的花瓣形扣环,另一端为嵌一珠的钩,钩及环端为可自由开合的活轴。

    春苑把镯子放在阳光下看,只觉得一层暖色的荧光包裹着镯子,漂亮得难以形容。

    “真美”

    被春苑的感叹惹得轻笑,恪靖抬起头,见到她手中那金光闪闪的手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使恪靖不过分注重外面的梳妆打扮,也被那镯子给吸引了过去。

    美丽的首饰她不是没见过,但这样华丽精致的镯子,她还是看的少的,以前作为和亲公主陪嫁时的嫁妆,也没有这么美丽的手镯。

    “需要帮忙就直说,逞什么强呢”

    “男人是用来干嘛的还不是在女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她依靠”

    那是她第一次被杨勇帮助,他抱着崴脚的她进到凤栖苑,让她恍然有种被保护的错觉。此去经年,已是往事烟云,他当他的无能太子,她则韬光养晦,隐藏锋芒,在暗中与对手周旋,保全自己的同时增加羽翼来反击。

    只是,在不经意间,她还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那天的情景。

    “娘娘娘娘”

    恪靖猛地回过神,收回目光冷冷道“收起来吧,这些东西,现在还不需要。”

    春苑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却也只能依照她的吩咐把首饰盒收好。

    明明是很开心的样子,为什么就是不愿真实面对呢也许她该替主子好好筹划筹划。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部分是隐藏锋芒,等着最后的一击

    都会有感情互动,嘻嘻希望大家喜欢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

    火,到处都是燃烧着的火,房梁上、门楣上,庭院里晒干的药草早已被烧着,加上这干燥的天气,火苗很快往外扩散。

    身边是倒在血泊中的人,有家丁、有丫鬟、有打得一手好算盘的刘叔、有能看过一遍书就能倒背如流的小宝,手边还躺了个半边脸浸在血河中的女子,她叫,水凌心。

    “喂死丫头都什么时辰了还睡觉快点起来干活啦”

    外头老妈子粗哑的嗓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紧跟着是破门而入的声音,被子被一把掀开,穿粗麻布的肥胖老女子双手叉腰站在床边,伸出粗短的手指指着她怒道“骚蹄子,又想给我偷懒快点起来干活当自己是什么呢千金小姐也不看看自己,长得就跟丑八怪似的,倒贴了也没人敢要”

    老妈子骂人的话语很难听,她忍着浑身的酸痛从床上坐起身,下床低着头道“抱歉婶婶,昨晚”

    话还没说完,脸颊就被狠狠挨了一记耳光,几乎将她打偏过头去。

    “昨晚什么投篮就偷懒还想给我找理由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去,把门口那些衣服给我洗了,回来之后再给宋小姐送早点去,记住,把自己的脸给遮上,省得吓坏了客人,听见了没有”

    忍着脸上的痛,她低低应了声,错过老女人往外面走。

    “对了,一会儿我给你一套稍微好点的衣裳,穿得跟乞丐一样去见宋姑娘,只会冲撞了她,到时候我放在你床上,你自己来换就好。”

    “是。”

    等到她带着一双冻得发紫的手来到房间准备换装时,发现那件本该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已经被卷成了一堆。那已经不是衣裳,而是一堆碎布了。

    低低叹了口气,她把破衣裳放进破旧的柜子里,随即去送早餐给宋莹莹。

    在送早点的一路上,听到不少丫鬟在她身后指指点点,明着暗着骂她是丑八怪。

    除了那个名叫雪雁的姑娘。那个从她进来那天,就对她笑脸相迎的单纯姑娘;那个和妹妹一样古灵精怪的姑娘。

    雪雁想把自己的衣裳给她换,被她婉言拒绝了。

    金陵这样的烟花之地,有多少的丫鬟眼巴巴地想成为可以接客的小姐,有些即便当不了,仗着自己所服侍的小姐,互相比较挤兑。

    服侍了个有头有脸的小姐,自然也就跟着趾高气扬起来;而服侍了个小有名气的小姐的丫鬟,则将那些受来的委屈加诸在打杂的丫鬟身上,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透过捉弄别人,看别人的窘态、难堪,来满足那颗受气的心,让自己可以因此而平衡点。

    而她,就成了那个被群起而攻击的对象。

    在一个群体当中,当有些心中怀有怜悯的人看到身边的弱者时,自然而然便会产生想去保护的欲望,不仅仅是因为她悲惨的身世和遭遇,更是因为她那张再也无法见人的脸。

    女为己容,或者女为悦己者容,可她这两样都没了。

    没了样貌的女人,就算是扔在乞丐窟里也没人要,更别说嫁出去,简直是妄想。

    所以,冷嘲热讽便成了同情,同情进而生出帮助,正所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端着清淡的小米粥和一些小菜来到宋莹莹所在的厢房,她敲了几下门,等到里面传来声音,才推门而入。

    一身水蓝色的长裙,裙摆拖在地上,长裙的材质是掺有金丝的绸缎做成的,上头还用紫色黑色线绣成一朵朵富丽堂皇的花朵,她梳着三叠平云式髻,头上戴着吊着珍珠的金钗。

    “放在桌上吧。”宋莹莹一手拿着笔,细细给自己描摹眉毛。

    “宋小姐,没什么事的话,奴婢先走了。”

    “等等。”宋莹莹喊住她,施施然从凳子上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

    对于那两道探究的目光,她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慌乱,而是静静站着。

    “你叫什么名字”

    “阿丑。”

    “哪个丑仇恨的仇还是丑八怪的丑”宋莹莹边说边围着她打转,头上的珍珠晃动,在那头乌发间显得美丽动人。“抬起头来。”

    阿丑在迟疑了很久后才乖乖抬起头来。

    “真的很丑。”

    宋莹莹的这句话,不是带着鄙夷轻蔑的语气说的,而是一种陈述的平淡口吻,就像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

    “但是,女子并不是说没了容貌就没了活路,”宋莹莹停在阿丑面前,注视着她的眼,“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做我的贴身侍女,我会和妈妈说的。”

    “也快新年了,给自己多置备些新衣服,穿得这么土里土气,被客人看见,还会说我没什么欣赏能力呢。”

    新年的气息伴着早晨第一声的鞭炮声走来,长安街上,不管是大户人家还是市井小民,都赶着子时的时候放起了鞭炮挂起红灯笼。

    被外头的鞭炮声给吵得睡不着,恪靖起身,披了件棉外衣出去。

    寒风凛冽,凌晨的气温很低,即使有厚外套罩在身上,也不能抵挡从脖子处灌进来的风。将脖子往领子里缩了缩,恪靖拢上外衣,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东宫的丫鬟婆子们还在沉睡中,只有几个家丁在门口放鞭炮,天空飘着雪,是开皇五年的第一场春雪。

    鞋子踩在白雪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雪花吹进她的衣领里,瞬间被体温给融化。

    她想起自己还在清皇宫的时候,新年的前一天缠着皇额娘一定要在新年来临时带她去放鞭炮,后来却是睡得死沉死沉,无论皇额娘捏她鼻子还是搔她痒,她就是不愿醒来。第二天她还埋怨母亲没叫醒她,白白浪费了放鞭炮的机会,得到的是母亲温柔的微笑。

    后来等她大一点了,皇额娘腿脚不怎么利索的时候,是她尊敬的四哥爱新觉罗胤g带着她去放鞭炮的,最后还因为把庭院里的树木烧着差点引起大火,而惹来皇阿玛的责骂,当时,他俩身上的新衣服也被火花烧出了几个洞,脸上染着灰,甚是狼狈。

    四哥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咎到他自己身上,即便其中是她缠着四哥带她去放鞭炮。然后,皇阿玛以破坏宫闱安定、目无王法为由,杖打了四哥十下,以此作为警戒。

    从那时候起,她再也不敢缠着谁一起放鞭炮了,哪怕看到别人放鞭炮,心里有多么羡慕。

    听着风吹的声音,恪靖仿若有种离世的感觉,不知不觉来到宫门外,见到几个穿着深色棉外套,头戴帽子的家丁拿着鞭炮戏耍,还有几个正把红灯笼挂上去,注意力却不在自己手头的工作上,反而在那些放鞭炮的家丁身上,却又因为要挂灯笼,而不得不要去完成手头的工作的焦急样。

    在那群家丁中间,是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他手里拿着鞭炮放,白玉似的脸上挂着放荡不羁的笑容,特别是当他把手里的鞭炮耍着花样玩的时候。

    家丁们见他玩得按摩厉害,也想学他的样子,却惹了一身火星不说,还差点把木棍给甩出去。而有几个学的有模有样的,也远不及他的厉害。

    “太子妃娘娘。”其中一个家丁看到不远处的恪靖,小声地对杨勇道。

    杨勇扭头看去,果然是恪靖站在门口。他把栓鞭炮的棍子给家丁,迎了上去说“怎么起来了被吵醒了吗”

    他就是怕吵醒别人,所以才和家丁们找了个离寝居远点的地方放的,而且这边竹子多,也能阻隔声音的传递。想不到,还是吵到别人休息了。

    恪靖摇摇头,“睡不着,想出来走走看看,就被这鞭炮声给吸引了。”

    杨勇指着地上那堆红色的鞭炮,邀请道“要不要一起来放还有好多呢。”见她有犹豫又有点期待的样子,他笑说,“就当冲冲喜,安全的很”

    几乎是被强推着往前走,恪靖的身子还没站定,就被家丁塞了根木棍到手里,木棍另一端拴的就是燃烧着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空气里飘着二氧化硫的酸涩味道,她想起从她和四哥两个人偷偷摸摸地放鞭炮,到现在的和一群人一起放,中间那隔了长久的日子似乎一下子被拉近了。

    因为鞭炮的爆炸,手也跟着震动起来,酥酥的麻麻的。

    第一次和四哥放的时候,她还要让他握着她的手,不让手抖得握不住,如今竟然能一个人面对这危险的东西,而且,还很喜欢。

    杨勇以为在给她塞鞭炮的时候,她会尖叫,本来他就是存着想要逗她玩的心态,并无恶意,想不到的是,没把她逗着,反而见到她的微笑。

    火光照着恪靖清丽的脸,那双眼里流露出的浓浓的柔光,几乎让人怀疑身边的女子,与白日那个不苟言笑、做事干净利落完全不输男子的她是两个人。

    那眉、那眼,分明装载了温柔,流出的是真情实意。

    原来她也会那么开心的笑啊。

    这是杨勇当时的想法,有种突然走进她的另一个世界的感觉。

    毕竟在人前,他的正妃是那么的严肃,不论是对人还是对事,都是赏罚分明,不徇情枉法的。何况之前那场救助难民的功劳,她还归功于他,即使他做的只是写一些小诗,作一些画而已。她却将这些当作了作品一样卖出去,还将卖出去得到的铜板来救助灾民。

    如此一个懂得打算的女子,自然是得到母后独孤伽罗极大的盛赞。

    所以对她,他有的只是尊重而已。也因此他觉得,她就该是严肃的一个女子,做事仔细、心思缜密,却忘了,她也不过是处在二八芳华年纪的女子而已。

    本该是爱笑爱哭的年纪,是被夫君宠着的年纪,而不是因为头上的太子妃这个称号,把属于自己的享受放在一边,强迫自己成长。

    若是嫁入寻常百姓家,她脸上的笑容会更多一点,也会更开心一点吧。

    心里,竟然有种心疼的感觉了

    “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才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忠犬之路迈进

    果然还是忠犬比较温暖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

    “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才好看。”看那些家丁对她的眼神也是和他之前一样的惊讶,杨勇接过恪靖手中那段快要燃没的炮竹笑说,“老是把自己伪装得跟个大人,很累的。”

    笑容凝固在脸上,恪靖意识到脸上的表情,立刻换上一副冰冷的面孔。

    “殿下说什么呢,都二八年纪了还叫小孩吗那么怎样才叫大人呢母后还盼着我给她生个孙子呢。”

    “而且殿下别忘了,您与我坐上的这个位置,是多少人觊觑的,我们若不谨守自己的言行,只会被别人抓了把柄去,那个时候就不是笑的时候了。”说完,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留下突然吃瘪的杨勇对着她孤傲的背影无言以对,又心塞得厉害。

    他不过是想让她开心点,不要那么累,怎么就好心被当作驴肝肺了呢

    颇气愤地把手里的木棍扔在雪地里,杨勇大声嚷嚷“放、放、放,放什么鞭炮呢不知道深更半夜的扰人梦吗一个个的胆儿都长肥了还不快去睡觉去”

    新年的第一天,清晨还未亮的时候,杨勇带着妻妾从东宫浩浩荡荡地来到仁寿宫,和皇帝杨坚皇后独孤伽罗以及他的皇弟皇妹们集合后,坐着步辇一路向西,到郊外去祭天。

    历代以来的帝王都有在新岁初临时祭天的举动,一来是感谢上天在去年一年的带领和恩赐,二来也是祈求上天在新的一年中继续来赐福,能风调雨顺,能国泰民安,能长享福乐。

    杨坚穿着玄色冕服,头戴着用青珠串成的十二旒十二串的冕帽,他每走一步,青珠就相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手中的三柱高香冒着灰烟,被风吹过,吹散了烟气。

    当隋文帝把香插进青铜鼎炉的时候,所有的人撩起衣裳的下摆下跪。

    手拿着卷轴,隋文帝高声朗诵着上头的文字,整场祭天仪式所呈现的是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

    “哎哟,跪了那么久,腿都跪麻了”祭天仪式过去后,王良媛一边掸着身上的泥屑,一边抱怨道,“亏我这件还是新赶制出来的呢,早知道就穿破烂点了。”

    在祭天仪式完毕后,是洒水仪式,就是用柳树枝沾盛在黄铜钵里的水,撒在每个人的身上,有祛除晦气,迎接好运的意义,因为今年参加祭天的人比去年多的多,所以时间也就相应长了很多。

    “看,都染脏了。”搓着裙角,王良媛气得快骂人了,“什么祭天不祭天,我看纯是折磨人的”

    “姐姐”站在王良媛面前的成姬以眼神示意她。

    “干嘛我抱怨一下都不行了”

    “抱怨一下当然可以,但关键是你抱怨的对象是谁,”独孤伽罗站在王良媛身后,目光直视前方,“抱怨天,那就是对上天的大不敬,若是惹了上天的心情,今年风不调雨不顺,是否该问你罪过”

    膝盖一软,王良媛跪在地上,低着头,“参见皇后娘娘。”

    独孤伽罗绕过她,也不叫她从地上起来,而是走到恪靖面前握着她略微有些冰凉的手。

    “怎么穿这么单薄而且这料子也都是几年前的款式了,新年不应该穿新的吗”

    恪靖笑笑,说“这衣服既没有破也没有烂,过时是过时了点,但扔掉终归是可惜的,元儿看这身还能穿,就穿上了,却没想到新年该穿新衣冲冲喜的。”

    对于她的回复,独孤伽罗很是满意地点头道“要是人人都能像你这样节俭就好了,毕竟钱还是需要花在该花的地方的。”这句话,他独孤伽罗说得意有所指。

    王良媛怒瞪着含笑的恪靖,小人得志,分明是自己不愿穿新衣服的

    摸着恪靖的鬓发,独孤伽罗把她的发簪摆正,说“今天晚上的时候换上新衣服吧,新年的第一餐晚饭,大家聚在一起热闹热闹,还是需要拾掇下自己的,怎么说你也是太子妃。”

    “嗯,知道了,谢母后提醒。”

    待杨坚携同独孤伽罗走远后,王良媛走到恪靖身边,啐道“虚伪明明有新衣裳却”

    “妹妹在说什么呢”恪靖转过身,笑盈盈地看着她,“这是身为嫔妃的你该对本宫说的语气吗若是母后折回来被她听了去”

    “不要拿皇后娘娘来压我我不吃这套”王良媛气急败坏道,却还是不愿明目张胆而压低了声音,“有本事就大大方方把所有的计谋都使出来,还真以为我怕你了”

    “妹妹这么说就是冤枉本宫了,大家和和气气地处一块儿不好吗新年说压啊怕啊什么的,太不吉利了,被旁人知道还指责本宫教导不严呢,妹妹有心在比较这块,倒不如想想怎么帮助殿下分担忧心事吧,成天想着怎么治别人,只会给殿下添麻烦的。”

    “你”王良媛瞪大了眼。

    恪靖打量着她平坦的小腹,笑说“说来,妹妹在东宫也待了快一年了吧到现在都没一个动静,说出去可是不好听哪,听姐姐的,多把心思花在子嗣上,给皇家增添个孩子,你想要的自然也会得到。”

    王良媛狠狠盯着转身离去的恪靖,隐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紧紧捏成拳头,恨不能此刻她手里所捏的就是那离去的女子。

    元氏,咱们走着瞧,终有一天,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在距离仁寿宫的晚宴还有半个时辰不到的时候,冬梅拿着木梳给恪靖梳头。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除了衣服上要穿喜气一点,发型也不得马虎。

    从老家回来到现在,她已经服侍近半年了,想来若不是太子妃托人送来的那笔钱,她弟弟的性命早已不在了。她母亲在生弟弟时难产而死,留下父亲当爹又当娘地拉扯他们姐弟俩长大,而在去年,爹因为得了重病瘫痪在床上,家里的一切费用全靠她一个人支持着。

    重病瘫痪的爹加上得了破伤风的弟弟,身上的积蓄都花在了两个人看病上,早已是所剩无几了,因此那是她最黑暗的一段时期,而太子妃送来的铜板,无疑是雪中送炭,解决了她的困境。

    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何况太子妃于她,早已不是滴水之恩了。

    那些铜板,是她应该做四年的工才得的工价,很明显,她先透支了,并且还不用还。而平日里,太子妃也总会更多关照她一点,好吃的好穿的会留着给她们几个。

    “娘娘想用哪只簪子”把首饰盒推到恪靖面前,冬梅问。

    恪靖睁开眼,望向镜中的女子,但见复杂的花髻盘旋在她头顶,乌黑的秀发如同一朵朵的密云,层层叠绕在一块儿。

    “可会做牡丹”

    “牡丹”冬梅略微迟疑,却还是如实回答,“会。”

    “多久”

    “不会很久,只要有纱就可以做。”

    “那就给本宫做一朵。”

    不消一刻钟的时间,牡丹发饰出现在冬梅手中,春苑看着那朵逼真的牡丹花,惊叹道“真好看。”

    插花向高髻,冬梅以缀了珍珠的发夹固定住牡丹花,然后又用了缀以绿松石和珍珠的发簪作为点缀。恪靖以小拇指沾了胭脂,在额心画了水滴状的图案,有命令冬梅给在脖子后的头发做了处理。

    一袭紫色百蝶穿花的高腰宽袖长裙逶迤拖地,腰间那块以黑色线镶边的暗金色革带,用暗金色的流苏作为装饰,高耸的花髻露出她线条姣好的雪白的脖子,而脖子后面那些特意留出来的乌丝,更是彰显了恪靖的肌肤赛雪。

    “娘娘真美。”

    恪靖好笑地看着春苑,打趣道,“哪里美了说不出来不给吃晚饭哦。”

    “哪里都美了,”春苑皱鼻子,吐舌卖乖,“娘娘天生丽质,怎么打扮都好看。”

    “但是外貌都将会过去的,留得住的只有智慧,不过本宫倒喜欢你的性格,整天吃饱吃好,就心无巨事,白白胖胖惹人爱。”

    以为恪靖在说她胖,春苑赶紧捏捏自己的脸,哭丧着脸说“还真胖了啊,看来我得管着自己点,不能吃太多了。”

    “像你这样不好吗乐呵呵的。”

    “不好心宽体胖,胖了穿衣服就不好看。”春苑一本正经道。

    瞅了认真的春苑一眼,冬梅扯了扯她衣袖,示意她一同离开。杨勇站在门外,正好被她俩撞见想进又还没进,踌躇的他。他嘿嘿一笑,解释说“本宫刚来。”

    冬梅和春苑纷纷跪安,“太子殿下吉祥。”

    杨勇点点头,挂在脸上的笑容都有些不自在,“嗯嗯,你们忙去吧。”

    然后,刚那俩小丫鬟还没走远的时候,他分明听见一个天真的声音问他为什么不进去,要站在外面,另一个人就回答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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