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城市了,谁知道她们下了船,安定了下来,等第五日要走的时候,在码头却遇到另一艘船的人,说他们的主子要过来道谢。
贾敏有几分的纳闷。
但是也不敢担待,便把人给请了进来,来者是一个有些年纪的管家,莫约四十上下,但是长身玉立,眉清目秀,看得出来当年也是一个不弱于林海的少年郎君。
“我家姑娘想亲自道谢。”管家说话也客气,先跟贾敏行了一礼。
贾敏忙道“这不过是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哪里经得起你们家姑娘的谢字”又解释了解释,“说起来,我们不过是上京为别人庆生,早一日晚一日,何足挂齿,倒是你们,看上去是有急事的样子。”
那管家笑而不答,退到一边等着他家的主子到来。
这时候林海和黛玉两人本来上去了船,见贾敏迟迟不上来,便也出来,林海问道“怎么了”
贾敏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那一日遇到的那户人家。”
林海本来已经放心了,正要晃悠悠的回去,但他看见了那管家,眼睛骤然间瞪大,神色诧异,道“陆指挥使”
那“管家”也不曾料到在此处遇见林海,眉头一皱,但还是拱了拱手,略低头道“林总督。”
这一礼虽然轻,但是林海却没有什么不满,华衣卫的指挥使虽说是正三品,但是掌管各国海外事务,国内的刑事大案,一般官员还真的不敢得罪。
贾敏在琢磨,这华衣卫的指挥使自称管家,那么他家的姑娘是谁
这时候一个莫约十一二岁的少女从护卫里头走了过来,穿着一袭鹅黄色杂珠锦苏绣的立领对襟齐膝收腰褙子,下套玉色金银线双色暗绣凤凰十二幅湘妃裙,腰间明黄色宫悬着玉佩,眉清目秀,上了妆容,有几分不符合年纪的浓艳,但是细看,能看得出来脸色不是太好,略显的苍白。
少女走到林海夫妇面前,瞥了华衣卫的指挥使一眼,勾唇一笑,便跟林海说道“林大人您见怪了。”
林海和贾敏对视一眼。
林海夫妻还没有说话,黛玉先开了腔,她屈膝一行礼,道“端静公主万福金安。”
那少女一挑眉,乌黑的眸子滴溜溜的一转,便笑道“你怎么知道本宫便是端静”
黛玉道“宫里眼下这般年纪,能用的了明黄,便只有皇后娘娘生的龙凤胎了,太子殿下在京中,断断不会轻易出行,所以应该是公主殿下了。”
其实她想说,能让华衣卫的指挥使自称管家的,除了太子,估计就是端华公主或者是端静公主了。
端华公主已经十五岁大,如今挂帅亲征南海,应该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过话说,不是说广州海防有变,端静公主作为钦差,在南疆与暹罗英国等国交涉海防吗怎么突然间就杀了一个回马枪回来了
“臣不知是公主凤驾,失礼了。”林海和贾敏连忙请罪。
“本宫是微服回京,”端静摆了摆手,“不知者不为罪。”又笑道“当日还好贾夫人通情达理,不然当真是延误军机了,今日特来道谢。”
延误军机四个字足以让林海一家三口什么都不问。
林海是朝臣,贾敏有诰命,都不敢随意说话,一时间就留黛玉一人和端静寒暄。
结果黛玉说道“当日我们并不知道是公主的凤驾,说实话,开始的时候还存了争一争的心思呢。”
林海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出来了。
端静没有生气,反而莞尔一笑,道“没事,若是你们争了,大不了还可以蹭你们的船走了。”她和黛玉说了两句,便跟林海说道“本宫有事要微服入京,想搭林总督您的船,不知道可否”
林海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道“公主请。”
端静附耳跟陆指挥使说了两句,陆指挥使一拱手,便急急的上马,朝着通州冀州交界的官路去了。
端静就堂而皇之的蹭了林家的船。
一路上黛玉觉得端静这孩子脾气对胃口,想深交,但被贾敏给拦下了,贾敏总觉得心里不定。
不过对于孩子这种,你拦是没用的,不到三四日,黛玉就和端静打成了一片。
贾敏记得前世现在这个时候,太子遇刺身亡,也就是怀安十四年贾母生日左右,二十年太后过世,同年端静出逃,坐镇南方的大公主端华直接裂土称帝,与当时已是太子的安王呈南北对峙之势,怀安二十二年安王登基,十年后端静持遗诏,清君侧,证实太子为安王所暗杀,于紫宸宫前将安王斩首,贾府也因为元春是贤德妃的原因,被抄家。
之后端静自封护国长公主,端华以南朝国主的身份,扶持自己的长子登基,张含芷再度下嫁小自己十岁的新帝,和端静,端华三人人联手垂帘听政。
史称三主一后治世。
她那时候已经死了,从警幻那里旁敲侧击打听出来的消息都是后世史家的片面之词,谁知道当时是怎么样的。
写传记都是通过美化的
刨除所有的美化成分,这不过是一盘交易罢了。
问题是端静这个人不太简单,心机深沉,贾敏怕黛玉会吃亏,不希望黛玉和端静走的太近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的蝴蝶效应很呵呵,很呵呵的
剧透的点是安王很能打,但素外边有一个更能打的端华候着,一个心机女端静等着所以安王死了就死了
、何为算
其实贾敏倒是担心早了,因为端静大多数时间都是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很少出来,跟黛玉虽说气味相投,但也没有太过深交。
待十余日后,林家的船只抵达京城,入了京城的海域,林海才打出来江南总督林的旗号,周围的船只不敢相抗,自然都调整了时间,散了开去。
还有大半日的光景就到了,贾敏去安排些别的事情,端静和黛玉两个人无趣,便下起棋来。
室中开的窗户,吹的窗帘漫卷,香炉焚香,味道淡雅。
端静支着下巴,左手在棋碗里扒拉了好久,才用右手往棋盘上落了一子,然后又啊了一声,抬头可怜巴拉的看着黛玉“能悔棋吗”
黛玉“你这已经是第三次要悔棋了。”
端静笑嘻嘻的说道“棋艺太差,太差。”
黛玉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道“你想毁就毁吧。”又看着端静,问道“你可是有什么心事才这么魂不守舍”
端静笑道“我能有什么心事我又没有看上谁家的郎君,”她神神秘秘的跟黛玉说道“那你猜猜我有什么心事”
“你在想南疆的事情”黛玉侧头看着端静,“或者你宫里的事情”
端静笑着摇摇头,鬓边的步摇流苏晃了一晃,黛玉猛地一皱眉,端静自己却没有察觉,一摊手说道“都对,都不对。”
黛玉眯了眯眼,细想了想,打定了主意,嘴里却顺着端静的话往下说道“为什么”
“两者兼而有之,两者都没有。”端静笑言说道,她拿着棋子,忙着寻思黛玉的棋路,却不料突然觉得头上一轻,黛玉直接把她头发上的簪子给摘了下来。
端静呀了一声,不明所以的看着黛玉。
黛玉摇摇头,把簪子在端静面前一晃,往右一躲,道“你过来拿呀。”
端静知道黛玉是跟她开玩笑,摇头道“你这促狭鬼。”伸了右手要去拿。
“别动。”黛玉说道,却抢在端静的前头把簪子插到了发髻里头去,故意也做了一个大摇头的动作,动作幅度比端静此前的要大得多,但是流苏几乎算是纹丝不动,就连衔着珍珠的凤凰也不过是颤了一颤。
这是宫闱女子,世家小姐从小就练出来的基本功。
效仿女儿形态,若是年纪小,从小和姐妹一起长大,能模拟出来形,但是没有态,尤其是细节之处,很多都是基本功,没有几年是练不出来的。
也就是端静此前没有跟她们一同吃过饭,不然立马露馅。
黛玉想到堂堂太子男扮女装,虽说估计是事情紧急,形势严峻,还是有点想笑。
端静何等聪慧,见黛玉的动作会意,也不急着去抢簪子了,笑着拍手道“林大姑娘果然是心比比干多一窍,本宫佩服。”
“你们先出去。”黛玉跟身边的丫鬟说道,“有事叫你。”
雪月等人不解,但还是行礼出去了。
端静也屏退了身边的人。
“你还没谢过我们的救命之恩呢。”黛玉浅浅一笑,宛如天人之资,“还延误军机,我猜,要是有人知道了,想来会很生气的吧。”
黛玉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后,也出了一身冷汗,不管从哪个角度而言,太子私自出京,一来一去都不是小动静,轻易也不能公开身份,这便给了别人可乘之机,若不是赶巧搭了林海的船,而林海总督入京,各地官员宴请,种种往来太多,轻易不能下手,叶柠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话里说的是正牌端静。
“改日定登门重谢。”叶柠有几分无奈的说道,他故意一摊手,“我又不是故意的,当然是什么借口管用,用什么了。”
黛玉摇头,“你到底惹上什么麻烦了”她微微的皱了眉,“你是左撇子”
叶柠笑道“没想到林大姑娘当真是见微知著。”他苦笑着道“那日在通州岸上等华衣卫的时候中了一箭,没什么大事。”算是回答了黛玉的问题。
叶柠意简言赅的说道“皇家那些事,不说也罢。”说着正色,“不过这些日子,当真是多谢你们了,不然我断无机会活着入京。”
“那现在呢”
叶柠也放下心来了,“皇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她自然会去收拾那个家伙。”
黛玉有些不高兴,“就算是一开始事从权益,你这么一来,还考虑不考虑别人家女孩子的闺誉”
“没事,若是有人说闲话,大不了你嫁给我好啦。”叶柠笑嘻嘻的说道,话音未落就被黛玉弹了一个脑蹦。
“油嘴滑舌的家伙。这以后若是见了端静,笑出来,失礼就全你担着。”黛玉有点不太高兴,“我出去看看。”
叶柠知道黛玉不会将这件事捅出去,但还是有几分过意不去,道“在下唐突了,林姑娘见谅个。”
黛玉充耳不闻,点点头打帘子出去了。
“好家伙。”消息传到了广州晋军海卫大营,叶桃冷笑,将手里的信都给捏皱了,她像母亲,生的美,十五六岁这个年纪又有未脱的稚气,身子高挑,披着一身红甲,腰间悬着长剑,少许的少女明艳姿色却被含霜肃杀之气给掩盖了下去。
她小瞧安王的胆子了。
“还有没有王法”叶桃冷冷然说道,“胆子倒是不小,莫不成是觉得整个晋朝,离了他安王就不转了自以为打了几个汗国,就敢染指皇位,暗杀太子。”说着哼了一声,“下个他打算杀谁本宫”
暗卫低头,看地砖,不说话。
“弟弟也是。”叶桃扶额,“我在南疆还没有安抚下去这一摊子事,就想动西北,不知道西北德妃和安王那家伙是下个狠力气的,不是一夕就能撼动的,如今吃了哑巴亏了,知道不乱跑了”气冲冲的往中军大帐的座位上一坐,“他没事吧。”又问,“父皇和母后知道吗”
皇家的暗卫冰月单膝跪地,低头,什么都不敢说。
待到叶桃发问,才答道“这件事没有跟圣上回明,宫里端静公主顶着,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殿下出京的事情,上下瞒得死,外人只知道端静公主求了恩典,作为钦差特使,来南疆找您来了,不过殿下确实拿到了安王帐下中军都督走卖军火的证据,但是在通州和华衣卫交接的时候中了一箭,幸得遇上了林家,混了进去,安王的人没敢轻举妄动,暂无生命危险。眼下应该已经回京了。”
“进了京应该就没事了。”叶桃怒骂道,“笨蛋一个。”
叶桃翻了个白银,击掌把她的副将给唤了进来,“就说是本宫说的,限暹罗国主三日内给答复,英国五日之内撤军,不然兵戈伺候,到时候该屠城屠城,该杀就杀,本宫绝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苏州造出来的船一共三条,都给调了过来,大不了开炮轰呗。端华公主叶桃已经想好了,嗯,就这么办吧。
副将迟疑的说道“那钦差那边。”
“本宫是公主,元后嫡出长女,他不过是臣子,一介文臣,除了会耍嘴皮子,磨磨唧唧还会别的吗”叶桃冷然说道,“半个月内把事情结了,本宫要回京,一群他嗯,白痴,本宫实在是没时间跟他们耗了。”
暗卫觉得公主好像,貌似是要爆粗口。
“本宫去会会安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没使出来。”叶桃嫣然一笑,倒是把暗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晋朝两大杀神,前有护国公今有端华,安王都没有排上号。
灭缅甸,胜英法,定南疆,一日夜转战万里南海血染,这种人物还是躲着点的好。
暗卫给暹罗国的国王点蜡,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劲
暗卫才想起来,“殿下,那个,您还没有把暹罗国主给抓了”他怎么都记得公主之前说了一句什么给暹罗国的人带话。
许不是听错了
叶桃答得干净利索,眼睛都不眨,“放了。”
暗卫瞪圆了眼睛,“公主,皇上可是说了,让您务必将暹罗国一族擒回京城。”
叶桃道“擒回去做什么献俘”她冷冷一笑,看上去格外漂亮,“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杀人在这时候根本不能解决什么问题,还杀什么我们乃礼仪之邦,又不是野蛮民族,搞出来那么多花样。”
“我又不是安王,好大喜功,”叶桃摇摇头,“在战场上杀了多少人,不代表就一定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她对献俘这活动比较反感,虽然她叠过京观。
尤其是杀了暹罗国国主一家,什么用处都没有,该乱还会乱,还不如怀柔一下,反而是这些已经吓破胆子的人好拿捏一些。
暗卫沉默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就告退了,他也知道叶桃的性子,故未曾出言说过什么,要知道,端华是皇上和皇后的长女,自然是她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她说什么,连皇帝都不会说她错,他们做臣子的,自然更不会说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反感那些衬托主角布拉布拉就杀人的梗
、贾府客
七月十四,贾府西府鸣钟,开正门迎客。
贾母到底是有些年纪了,也不想动弹了,王夫人和邢夫人两人带着熙凤,迎春探春等人,亲自去了二门,迎接贾敏和黛玉两人。
“好久不见。”王夫人勉强亲切的跟贾敏说道,“对了,四姑爷呢”
贾敏一晒,道“如海去看他的同学了,大嫂,二嫂,好久不见。”她说话尾音咬的颇重。
她知道林海不喜欢和贾府参合,再者,贾府也确实是乱套,她便由着林海去了。
她不喜欢王夫人,王夫人也不喜欢她,两个人都心里清楚,若没有别的事情,大不了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这时候熙凤恰巧说了一句,“还是四姑奶奶的福气大。”
“我那算什么二嫂才是好福气。”贾敏亲亲热热的说道,“我是说真的,无论是江南的官宦太太,还是一般功勋人家的次子媳妇,是万万没有二嫂这般福气的,得老太太的喜欢,三子两女在跟前,说真的,一品二品的那品阶不过是说给别人看的,自己日子过得好,才是真的好。”
她故意把迎春和贾琏都给算了进去。
果不其然,邢夫人的手绞紧帕子,骨节都泛白了。
王夫人先笑了笑,然后反应过来有些不安的看了邢夫人一眼。
熙凤抿抿唇,没说话。
如今贾府的形式和前世一样,邢夫人不是原配,所以被王夫人打压,王熙凤是王夫人的侄女,自然是偏帮姑母,加上宝玉是贾母亲手带大的,再加上王夫人这么多年的造势,想来也是贾母的心头肉,把贾琏等人都比了下去。
毋庸置疑。
就她说的这么两句话,足以让邢夫人抓着不放,埋下了一颗种子,终究有一日,会长成参天大树。
“见过大舅母,二舅母,琏二嫂子。”黛玉见僵局,连忙上前行礼。
这才打破了僵局,熙凤连忙将黛玉扶了起来,道“好孩子,今年多大了可读书了识字了到京城这么多日可还习惯”她拉着黛玉的手,笑吟吟的跟贾敏说道“这么标致的一个人物,四姑奶奶也不早些带过来给我看看。”
言外之意不过是指责贾敏没有早日将黛玉带到贾府,见见贾母。
黛玉笑道“这事情怨我,我到了京里,结果遇到了下雨,冒了风,一冷一热,身子有些不适,就在家休养了几日。”
熙凤敏锐,发现黛玉说话滴水不漏,也没有再存别的心思,当真是笑着跟黛玉寒暄了起来。
贾敏有些欣慰的看着黛玉。
不旺她这么多日找沈秋卿一番教导。
几人说说笑笑就来到了贾母的院子里。
黛玉见一个白发老人,拄着龙头杖,颤颤巍巍的站在拱梁垂花廊堂下,旁边站着一群丫鬟婆子媳妇,观其相貌,有几分和蔼,便知道这是贾母。
贾敏等人过来的时候,廊下的鹦鹉叫道“四姑奶奶回来了,四姑奶奶回来了。”
贾敏看着那凤头鹦鹉,笑道“这家伙还这么爱说话”
王夫人笑道,“和你没出阁的时候一样。”
王夫人见贾母亲自迎了出来,连忙道“太太,你怎么还出来了小心。”说着走过去虚扶这贾母。
贾敏笑了笑,福了福身道“母亲。”
贾母摇摇头,拨开了王夫人的手,一把搂住了贾敏,“你嫁出去了这么多年,娘是日日都惦念着你。”
贾敏忍住了泪水――到底是她的母亲,千言万语,最后还是哽咽了出来,道“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贾母有些不明白。
贾敏觉得好笑,明明这一世黛玉不会与贾府有任何瓜葛了,她还犯得着说这些吗该报复的报复,就是了。
答案真的那么重要吗
贾敏和贾母说了两句,几人走到了屋中,分了主客坐下,厮认一番之后,贾敏便唤黛玉过来给贾母行礼,黛玉还没有动,贾母便道“乖玉儿,早听你母亲说了你,”拉着黛玉细细的端详,问道“可读过书”
黛玉笑道“学了明经,孟子,道德经,别的不过是略有涉猎罢了。”
她看了看迎春等人,又问“二姐姐三妹妹她们呢”
贾母道“不过是认识几个字罢了。”
迎春等人含笑着附和着。
实际上心里都清楚贾母为什么会这么说,黛玉是总督的嫡女,首辅女儿的学生,她有骄傲的资本,但是贾府的女儿没有,试问谁又会出来说自己的孙女读过什么什么书,去下人家一品大员女儿的面子。
黛玉也知道贾母不过是自谦,笑了笑,便挨着贾敏坐了下来。
贾母便跟丫鬟说道“宝玉呢说他四姑母来了,今日不必读书,还不赶紧过来见见”她话音未落,便见一个穿着月白色比甲,深蓝色挑线裙子的丫鬟福身转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听见廊间鹦鹉调啾,不一会儿帘子打开了,丫鬟笑道“宝二爷来了。”
贾敏笑意加深,带有几分寒意,淡淡的看了王夫人一眼。
黛玉本就敏锐,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能看出来贾敏对这宝玉有敌意。
一个十一二岁的公子打帘进来,玉树临风,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身上穿着银红撒花半旧大袄,带着项圈,宝玉,寄名锁,护身符等物,下面半露松花撒花绫裤腿,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红鞋。确实极俊俏,但是有几分女气,而且这脂粉气居然比曾经做女装打扮出现在黛玉面前的叶柠还盛几分,但问题后者是穿的女装。
黛玉突然想起来母亲说起京中的传闻,那就是贾府的宝二爷是当女儿养大的,今日看来,真的是所言非虚。
宝玉行了一个福礼,“请老祖宗安。”
贾母连忙说道“好孩子,快起来。”又指着贾敏和黛玉两人跟宝玉说道“这是你四姑母,你林妹妹。”
宝玉跟贾敏行了礼,又要跟黛玉行礼,黛玉起身要还礼的时候,宝玉乐了,指着黛玉说道“这个妹妹我认识”
贾敏当即脸色一沉,当然宝玉进屋之后她就没有好脸色,听宝玉这句话,骤然间杏眸瞪圆,粉面寒霜,都把王夫人吓得身子一颤,下意识的起身,怕贾敏对宝玉不利。
黛玉哑然,半晌后不得不客气的说道“想来是巧合。”
她之前都没见过宝玉。
宝玉嬉皮笑脸道“妹妹名唤黛玉,可也有玉”
黛玉笑着摇摇头,本想直接说她没有玉,却存了作弄宝玉的心思,道“有玉。”她将宫上系着的玉佩在宝玉面前一晃。
宝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贾母拍手笑道,“这真是两个玉儿巧了,这下就更加和睦”她见贾敏脸色不悦,便知趣的把剩下的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贾敏开口说道“黛玉这块玉颇有渊源,她七岁的时候生过一场重病,那时候经过一个道人,留下这块玉,说戴上去百病全消,果然,戴上去之后,黛玉的病就好了,”她咬咬牙,一横心道“当时这道人还说这玉必须得用玉镶金来配,全玉石金边之数。”
玉镶金,玉石金边那是玉玺。
贾母顿时不敢提要亲上加亲的事情。
她一开始还真的想过,跟贾敏说说,让黛玉嫁给宝玉,但是一听贾敏这句话,便知道贾敏这是有意思把黛玉往宫里嫁,她这么多年的老封君,不可能不知道深浅,有些事,想一想就算了,说笑了两句,便岔开了。
贾敏的说法正中王夫人的下怀,她本来就不喜欢贾敏,而且她也知道贾府的斤两,人家一品大员的女儿凭什么嫁从五品员外郎的儿子,对贾母的想法也不感冒。
王夫人给宝玉原本相中的是她妹妹王微的女儿宝钗,宝钗生的娴雅,落落大方,而且又是商户女,地位比贾府低,嫁过来之后也好拿捏,何乐而不为
但是如今宝钗的父亲薛让因缘巧合接了内造制船坊的活,地位水涨船高,如今太后有大力抬举商户,发展铜铁冶炼,军火生意,薛家对这门婚事,也不算是太感冒。
不过王夫人还是打算试一试,反正她请了宝钗一家上京给贾母庆生。
过了没多久,贾敏便推托着家中有事,带着黛玉走了,临走的时候跟贾母说道,“这几日要去见见秋卿的父亲,可能过不来了,等您过寿的时候,我再带着玉儿过来。”
贾母道“你忙你的去吧。”
出来后上了马车,贾敏看着巍峨的贾府,默默的叹了口气,问道“你对贾府的二公子什么看法”
“母亲是问我”黛玉有几分诧异。
“当然。”贾敏笑了笑,“说吧。”
黛玉想了想,道“没什么感觉,但是觉得不是名士,却要装出来名士的风流,有几分讨厌。”
她真的想说的是傻乎乎的。
贾敏满意的笑了笑,搂着黛玉说道“你放心,等你长大了,母亲定给你说一门极为妥当的婚事,定要天底下最好的儿郎,才能配得上我的女儿。”
黛玉蹭了蹭贾敏,道“母亲,你不多留我几日”
贾敏哑然失笑,“丫头,女孩子大了,都要嫁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去贾府了
其实重生了,金手指都给到了这份上,就应该去统一世界
我错了
宝玉就这么炮灰了,同时给宝姐姐和黛玉给炮灰了
这一世宝姐姐的父亲木有死,太后都穿了,作为看过红楼对金陵十二钗有好感的人来说,救宝钗爹那是顺顺手
说好了,木有宅斗,木有政斗,宫斗可能有,但是会很快的碾压掉
改错字233
、有人回
永和宫,披香殿。
德妃爱香,此时披香殿中青烟缭绕,散发着淡淡的百合香。
安王此时已经从西北回来了,为着是三件事,第一是为了参与端华凯旋的大典,第二是因为三法司捆了他手下的副将,他要去讨个公道――这件事,在太子平安的活着回宫他就有心里准备了,第三,便是迎娶两个侧妃,因他刚从战场上下来的缘故,又是骑马驰行,别看长身玉立,但还依稀的带着几分零星的煞气,正在殿中把玩着古玩,见德妃扶着宫人走过来,上前跪地行了一个大礼,道“母妃。”
德妃热泪盈眶,一把将安王拉了起来,“枫儿,快起来。”又屏退宫人,拉着安王叶枫坐了下来,“枫儿啊,你可还好”细细的打量一番,确定安王没有缺胳膊少腿,便放下心来,松了口气,“你可是回来了,想死母妃了。”
安王故作轻松的说道“西北都不是南海,不过是刀剑之事,伤不到我的,母妃你且宽心。”
德妃有几分不甘的说道,“明明你是男儿,结果你父皇偏心,将淮南军务一应都交给了端华那个丫头片子,如今可好,南方打了一场不费吹灰之力就赢得仗,班师了,还要满朝出迎,结果你在西北酷寒之地,这么久,常年都是战火纷飞,你父皇却从不嘉奖。”说着就生气了,“不行,本宫要去找你父皇理论理论,这南海军务,是大事,不是儿戏,不能让端华一个丫头片子把持着。”
“不行。”安王连忙说道,看德妃困惑的看着他,他才解释道“南海太牵一发而动全身,赢了没有功,但是输了,就是身败名裂,而且端华是祖母提名的人选,就算是父皇,也没有说的余地,尤其祖母如今在搞新船,将士并不适应这种行军速度,无论是操练还是演战,都还需要一段时间,等南海情况定的差不多了,儿子再去求南海的军务。”
如今南海可是烫手洋芋,弄不好就功亏一篑了,就算要接手,也得等叶桃把兵练出来之后再说。
在这节骨眼上,他怎么能冒险
“依你依你。”德妃叹了口气,“对了,侧妃的事情,皇后点了荣国府的大姑娘。”
“就那拎不清的荣国府”听见这消息,安王没差点吐血,他跳起来,“这绝对不行,如今后宅挑女人,不过是一个摆设,怎么都得找一个省心的,当成菩萨供在后院,这贾府的女儿,是万万不能,皇后她存的什么心”
德妃觉得安王的话有几分的刺耳,摆设是什么意思突然间觉得安王的正妃和他过不到一起去,是安王的原因,但是看儿子才回来的份上,没说什么,道“你觉得呢”
“儿臣要去跟父皇说说。”安王头大,那边端华气势冲冲,写了一封措辞极度风雅,四六骈文,但是骂人不露痕迹的一封信给了他,顺便和太子通了气,授意三法司严审,要知道,副将走私军火,作为主将不仅仅偷着拿了回扣,而且还放任自流,脑开来,别说太子还活着,就算是太子死了,估计皇位也轮不到他了。
那他在西北的布局就全废了。
然后回宫就听见了这么一件闹心的事。
安王气势冲冲的去找他父皇了,跟他父皇说清了原委,宣称宁死不娶闹心货。
他本以为皇帝会体谅他,结果皇帝两个耳光甩了过去,把安王给揍懵了。
“父皇”他有些委屈的捂着脸。
皇帝大怒“什么摆设听听你自己说的还是人话吗”说着把砚台给扔了出去,把周围的宫人太监吓得一个激灵,他指着安王,气的身子都颤了,“你的意思是,你母后是摆设,你母妃是摆设,你祖母也是摆设,你大姐姐也是摆设
你母后管理